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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你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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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我這作何?”梁千出聲問道。

簡兮也不藏著掖著拐彎抹角了,她收斂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擺正了臉色:“我今日來,其實是為了南吟風和素玉。”

梁千臉色有所動容,自然是知道皇上把素玉和孩子都帶進宮的事兒。

“只要與你撇清關系,他二人自會安然。”

只要吟風不幫襯簡兮,那皇上也不會對他們如何。

簡兮不悅地微瞇了雙眸,聲線中帶著少許的冷意:“就算南吟風不幫我簡兮,倒是我簡兮手中的刀架在他南逸宸的脖子上,他不會用素玉跟孩子作為籌碼威脅嗎?”

她了解南逸宸,一個在泥濘中爬過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這話讓梁千呼吸粗重了幾分,眉宇間也滿是愁容憂色。

簡兮的話不無道理,若是簡兮敗了還好,若是她勝了,那吟風的處境也也會跟著岌岌可危。

“所以,我想請梁將軍幫一個小忙,只要有機會,還望梁將軍能救助一下素玉母女二人。”

免得被牽住了腳步,讓南逸宸有了反攻的機會。

梁千雖說沒有什麽大才,可做到將軍這個位置,也不是什麽愚笨之人。

簡兮說的好聽,表面上只是說讓他救南吟風和素玉母女,但實際上,他如此舉止,等於是在幫簡兮和皇上作對……

可若是不幫,他與吟風十多二十年的情誼,不能眼看著他落水火之中。

而且簡兮心思聰慧,深謀遠慮,為人做事不像女子那般拘於小節優柔寡斷,若是真到了皇上以素玉要挾她的地步,她難保不會為了大局著想而舍棄素玉與吟風……

……

從梁千的府中出來後已是子時三更了。

簡兮與南景塵二人走在空如一人的大街上,目標方向很明確。

簡兮既然來這,就不會做沒有把握的打算。

梁千為人忠義,但不是愚忠,相對比天下的黎民百姓,他更在乎的是這普天黎明。

而且她以終結這場瘟疫為誘餌,他哪怕明知是誘餌,也會乖乖咬上!

他們來到軍營後山的一片亂葬崗,據說死掉的士兵都會掩埋在這山林中,後面因為數量太多,也就隨意的挖了個坑,拋進去後就不顧了。

按理說,近萬的士兵拋屍在這荒野,屍體腐爛,定會發出惡臭。

可簡兮他們已經繞了大半個山頭了,硬是沒看見一具屍體,亦或是聞到什麽異味……

南景塵攙扶著簡兮爬上了一個山坡,手中的火把照亮著他們前方的路。

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圓坑,他們正站在巨坑的邊緣。

周圍的泥土有人工挖鑿過的痕跡,想來,這應該就是拋屍的地方了。

可為何,這巨坑之中,一具屍體也沒有?

那巨坑的中間有一層黑色的灰以及一些未燃盡的金屬物。

簡兮想要下去一探究竟,南景塵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低聲說道:“瘟疫具有傳染性。”

這裏既然是拋屍的地方,那極有可能會染上瘟疫。

簡兮只好停下身來,出聲寬慰道:“瘟疫一般的傳播途徑是空氣,水源,食物,接觸,血液傳播等等,而且瘟疫的話,一般都是細菌和病毒性,現在屍體已經火化了,它們也活不了的。而且如果是空氣傳播的話,那現在死的也就不是一萬人,我等會小心一點,就下去看一眼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繞是簡兮如此說,顧玖還是不放心,把簡兮手裏的火把拿了過來,出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下去即可。”

說完松開了簡兮的手,擡步往那巨坑的中心緩慢走去——

這下輪到簡兮擔心了。

還沒走到一半,簡兮便出聲說道:“你有發現什麽嗎?”

雖然染上瘟疫的可能性不大,要是自己去還不擔心的,但就怕自己在乎的人出了一丁點閃失。

“沒有,只有一些未燃盡的盔甲和佩劍之類的。”

而這時,他已經快走到底了。

他伸了伸火把,接著火光看向眼前黑色的一片,剛想要轉身回去,就見半坡上蹲著的簡兮。

只見她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黑灰……

南景塵瞳孔驀然放大,飛身上前,將地上的簡兮拉了起來,用袖子使勁的擦拭著她染上了黑灰的手指。

“該死的,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南景塵低聲咒罵了一聲。

這要是出個好歹……

簡兮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張滿是怒意的眼眸,剛想要出聲說些什麽,南景塵單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抱起,飛身離開了那火坑之中。

上去之後,他迫不及待的拉著她便要離開,他現在只想找點水給她好好洗洗,再緊緊抱著她……

簡兮連忙拉住,出聲說道:“南景塵,我沒事,這事兒有點奇怪!”

南景塵眉頭一蹙,眸中有些疑惑。

簡兮從南景塵手中拿過火把,照著那半坡上的盔甲等沒燃盡的金屬物,出聲說道:“你看,這四周有散落的盔甲和佩劍等等,說明屍體是在哪被燒的,可那黑灰之下,卻沒有骨灰的痕跡。”

身上的衣物燒毀之後會化作黑色的細末,但骨頭被燒化之後是白色的。

南景塵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沒有骨灰,這說明什麽?

說明人根本就沒有被燒毀。

簡兮和南景塵倆人對視了一眼,皆心知肚明。

隨後,倆人離開,隨意找了一處客棧住下。

……

客棧的小二一桶水一桶水的往一等房裏拎,直到把那浴桶灌了個大半滿之後,這才出聲對一旁正在用飯的簡兮和南景塵出聲說道:“二位客官,洗澡水備好了,還有什麽吩咐嗎?”

簡兮從荷包裏掏出一錠碎銀子扔給了小二,小二慌忙接過,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

“沒事了,你下去吧!”

“好勒!二位客官有什麽吩咐盡管叫小的。”說完拎著木桶出去,關好了房門。

小二一離開,南景塵便將還在吃飯的簡兮拉到浴桶旁,扔了她手裏的筷子,弄了點水出來洗了洗簡兮之前摸過那黑灰的手……。

簡兮其實很想說南景塵這太大題小做了,但看他緊張的這樣兒,心裏又是暖暖的。

“脫衣服!”

南景塵黑沈著一張臉,不悅地出聲說道。

“我真沒事,你先讓我吃完飯行不行?”簡兮有些無奈。

她已經一天都沒吃飯了,先讓她吃飽行不行。

南景塵眉頭又是一皺,強硬的伸手去解簡兮的褲腰帶……

簡兮不敢掙紮,任由南景塵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伸手將她抱進了浴桶中。

暖暖的熱水浸泡包裹著全身,倒也舒服愜意。

一旁的南景塵喉結不知第幾次滾動了,他伸手將搭在浴桶邊上的毛巾濕了濕水,輕輕擦拭著簡兮的肩膀後背……

簡兮伸手趴在浴桶邊上,舒服的闔著眼眸。

近日以來的奔波實在是讓她疲憊,熱水能舒緩疲勞,她得多泡一會兒。

可惜南景塵身上的傷疤剛有點愈合的樣子,不能碰水,否則也讓他泡一會了。

突然,毛巾從背後轉移到她前面,那低沈的聲線飽含著欲望的隱忍:“這裏,是不是長大了?”

想當初他第一次見她洗澡時,胸前還只是微微的……

簡兮猛的一下睜開眼眸,伸手捂住了南景塵的手,羞嗔道:“流氓!”

說完就要起身出來穿衣服,她怕要是再待下去,某只狼可能會不顧身上的傷勢也要吃掉她。

南景塵一雙眼眸深深地看著簡兮那玲瓏的後背曲線,突兀的喉結又是止不住滾動一番,情不自禁地上前伸手從背後抱住了簡兮——

簡兮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可南景塵卻發出一聲低吟,嚇得簡兮以為碰到他的傷口了,身子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了。

“南景塵,你身上還有傷!”簡兮聲線有些顫抖。

可南景塵卻好似沒有聽見似的,俯首湊近她的耳畔,低喃出聲:“你算算,我多久沒要你了。”

耳邊噴灑的熱氣讓簡兮身子越加僵硬了,隨著那耳垂被含住,呼吸也變得紊亂急促起來。

算算,她從玄天尊離開以後,到後來出了那麽多事,有小半年了吧!

“可你身上有傷,要是裂開的話,後面恢覆越加困難了。”

簡兮想要拒絕,畢竟現在南景塵再躺下的話,她於心何忍。

“你難道就不想我嗎?”那蠱惑人心的聲線再次入耳,撩撥著她的心。

“可…。”

簡兮話還沒說完,便被南景塵出聲打斷了:

“別動,保持這個姿勢就好。”

簡兮一張小臉紅到爆,心跳猛然加速……。

……

翌日清晨。

簡兮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一條縫,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光線,扯過身上的被子,往身旁的身子縮了縮,還困得慌。

南景塵偏頭,看著身旁簡兮,嘴角微微牽扯,忍不住在她頭上留下淺淺一吻。

直到臨近中午時分,簡兮才終於睡夠了,偏頭看了看不知何時空了的身旁,手撐著床榻坐起身來,一入眼,便是站在窗前的南景塵。

她出聲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南景塵應聲上前,落坐床榻邊上,伸手撩撥了一下散落在額前的發絲,溫柔出聲:“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

簡兮打了一個困意的哈聲,輕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不了,我有點餓。”

“那我去吩咐小二上些飯菜。”南景塵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飯桌上。

南景塵往簡兮的碗裏夾了一些青菜,簡兮只顧著埋頭胡亂吃,等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出聲說道:

“這場瘟疫背後肯定令有不可告人,首先我們得弄清楚哪些屍體到底有沒有被燒毀?如果沒有,那這事就有趣了。”

就算是吃死人飯的也不會嫌命長去碰有災病的屍體。

如果如他們猜想的一樣,屍體並沒有被燒毀,那這場瘟疫就不是一場自然災害,而是蓄意人為。

“我已經命莊痕去查了,此事應該馬上就會有結果。”

畢竟,這死人每天都有往外扔,只要有人在搞小動作,就一定會現行露出馬腳。

簡兮眉頭輕皺,若有所思,隨即突然出聲說道:“我們晚上去軍營一圈。”

南景塵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不行。”

那地正是瘟疫蔓延的中心,絕對不能去!

他擔不起任何會失去簡兮的可能。

簡兮抿了抿唇,出聲說道:“如果那些死人真的有被人動過,這很有可能說明,這根本不是具有傳染性的瘟疫,那這就是單純的殺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對方能如此大面積的置人於死地,你敢保證你就能幸免?”南景塵聲線加重了幾分。

簡兮眉頭緊皺,看著身旁一副沒得商量的南景塵,這個時候該拿出女人專屬的武器了!

“南景塵,我們就去轉一圈,沒什麽事我們就回來了,我保證,去了之後全聽你的,你說什麽時候撤就什麽時候撤,好不好嘛~”

簡兮拉著南景塵的衣裳開始撒嬌……

對於這樣的簡兮,南景塵很是煩躁頭疼,她太過自信,一點都沒有把自身的安危放在心上,從沒想過若是她出了什麽事,又將他置於何地!

磨了許久,還是南景塵敗下陣來。

翌日晚,南景塵和簡兮來人一身軍裝盔甲,插進了夜間巡邏的隊伍中。

路上被負責巡邏安全的一等兵抓住詢問了一番,他們只說是新調過來的那一批,眼生是正常。

由於最近確實新調了一批兵將過來,那一等兵也沒再多問,只是命令他們要嚴加防患,隨後便離去了。

簡兮和南景塵倆人‘擅離職守’,繞到了幾乎沒人巡邏看管的瘟疫隔離區。

簡兮想要進屋看一下情況,可南景塵卻拉住了她,眼神堅決,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進去!

正巧,一個把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男子拎著一個木桶出來了,隨身還帶著濃濃的藥味。

簡兮連忙走了過去,將人拉到一旁,還未說話就往他手裏塞了倆個銅板,隨後才出聲說道:

“大哥,我二人剛被調到這來,能不能說下這兒的情況啊?聽說這兒就是個閻羅殿,有來無回,兄弟我這睡覺都不安穩啊!”

男子露出的眼睛看了一眼簡兮和她身後的南景塵,見他二人臉上並未有所異樣,這才揭下了臉上的衣帽圍巾什麽的。

他深深的幾個呼吸,把幾個銅板塞入懷裏,這才出聲說道:“只要你二人別去靠近那些臉上有疹子水泡的人就行了。”

說完就想要離開,還沒走出一步,又被簡兮拉了回來:

“哎哎哎大哥,不是說上頭派了好多太醫來嗎?研究出個什麽沒有啊?”

“快別說了吧!太醫都死倆個了,估計沒戲!”

“那那那……。那這瘟疫豈不是沒救了?”簡兮佯裝十分害怕的樣子,就差尿褲子了。

“哎,我就是個熬藥的,這瘟疫來的稀奇古怪的,剛開始就起疹子水泡,後面就開始整個人身子無力,有些三五天就死了,有些能熬半個月,而且這預防隔離什麽的,好像不太起作用……”

他也就是個小人物,說不定這下一個就是他了!

簡兮眸子輕垂,仔細想了想,每個人的體制不同,對病毒的抵抗力也有差異,死亡時間會造成不同也很正常。

“那大哥,現在就什麽藥都不管用嗎?我家還有老母,不能就這麽死了啊!”

說到最後,簡兮意思下的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沒有眼淚的臉。

反正這麽黑,誰也看不清。

南景塵不言不語地就這樣看著簡兮,心裏卻有另外一番思量。

一番嘮嗑打探之後,簡兮放過那男子,倆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倆人一同往無人的偏靜處走去!

第三百零七:圈套

“你發現什麽了嗎?”簡兮壓低了聲線出聲問道。

南景塵淡淡應了一聲,眉宇間有些沈重:“如果真如你猜測,這不是瘟疫而是人為的話,那要讓這麽大數量的人同時患上一樣的病癥並且死亡,只能從口入手!”

他懷疑,是有人在食飯亦或是飲水中下了藥。

“嗯,不但是廚房那一塊,我還懷疑一個人!”

南景塵眉頭一蹙,“你認為這件事跟唐芷萱有關系?”

簡兮點了點頭,如果真是用藥的話,那唐芷萱的確有嫌疑,而且她肯定跟禪婆有著不為人知的勾當,這並不排除這場所為的天災,不是唐芷萱在幫禪婆行事。

不然,死的為什麽是能上戰場殺敵的軍中將士,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這才一萬士兵,如果真是禪婆的陰謀,那這個數量,恐怕還不足以滿足她。

“我會命人盯緊廚房和唐芷萱,我們先離開。”南景塵敲下了定錘,拉著簡兮便要離開。

簡兮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任由南景塵拉著走——

……

幾天後,莊痕傳來了消息,事情果然有蹊蹺。

梁千的府邸。

簡兮和南景塵二人看著眼前頭上被蒙上了黑布綁起來的男子,給身後的莊痕使了個眼色,莊痕明白,伸手解開了蓋住男子頭上的黑布。

突然的光線讓男子眼眸頓時微瞇起來,一會才適應過來。

他擡眸看著眼前頂著人皮面具的簡兮和南景塵,還不等他們問話,他便出聲表決,抱著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套取半點信息!”

昨天,從軍營中又運了一百多具屍體出去,那些兵將隨意的扔了一把火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等他們一轉身,便有人出現在那巨坑的邊緣,迅速將火滅掉,將人搬上了板車,還沒運走,便被莊痕攔了下來——

事件敗露,他們四處逃竄,可還是落敗與莊痕的刀下。

莊痕要活口,並未取他們的性命。

當然,對於頑固抵抗掙紮的,斷只手腳什麽的,那就由不得他了。

可他想要帶回來的時候,那些人快速的服用了烈性毒藥,不過一會便抽搐吐白沫了,別提從他們嘴裏套出什麽了!

不過還好,他眼疾手快,救下一個!

簡兮和南景塵倆人相顧了一眼,他們似乎已經到了心有靈犀到不用任何話語都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簡兮站起身來,走進了內室!

內室之中,躲在屏風後的,是梁千。

倆人相視一眼,簡兮自己跑床榻上去休息養神去了,留下梁千自個還在偷看。

隨後,南景塵看了一眼男子身旁站著的莊痕,莊痕了然,掏出懷中的匕首,把男子身上的衣服劃破,除了身上的繩子以外,其餘的布料全部弄碎了脫了下來。

期間,鋒利的匕首劃破衣服的時候,同時也劃破了男子的皮膚,鮮血頓時浸滿了他全身。

男子眸中不惶恐害怕是假,甚至做好了承受酷刑的準備。

豈料莊痕並沒有如他意料中的給他捅幾刀子,而是將他綁在了椅子上,走到房間的燭臺上去,將匕首放在蠟燭上燒紅了,隨即伸向了他垮間的男根…。

“嗚——”

莊痕早就預料到了男子會叫喊,將那身上的碎布料塞進了他的嘴裏,男子疼得滿頭大汗,瞳孔放大,掙紮著整個一直都在晃動——

莊痕的另一只手緊壓著男子的肩膀,硬是讓他不能動彈。

隨後,男子的疼處緩和了些後,莊痕這才將發熱的匕首從他的男根上拿下,把他嘴裏的破布拿出來。

“準備說了嗎?”南景塵冷著眼眸,身上的殺伐之氣毫不掩飾。

男子氣喘籲籲地看著眼前的南景塵,沈默著,還是沒出聲。

於是,莊痕又將布條重新塞進了他的嘴裏,手裏的匕首慢慢的從中間一點一點的刺進……

“嗚嗚嗚,嗚——”

男子比之前還有劇烈地掙紮這,莊痕一只手死按著他的大腿,他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那鉆心的痛。

刀子刺進去一半,莊痕便停止了繼續,將他嘴裏的布條掏出來,男子齜牙咧嘴,深情極其痛苦,生不如死。

“再問你一遍,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交代!”南景塵聲線越加冰冷了。

男子疼得倆眼發暈,有些迷糊地看著眼前的南景塵,抿了抿唇,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緊接著,莊痕再次將布條塞了他嘴裏,直接用匕首慢慢拉鋸似的割下了一個,隨後快速的掏出男子嘴裏的布條,把那個塞進了男子嘴裏,一只手托著他的下顎,不然他吐出來……。

“唔…我說,我說……”男子滿嘴鮮血,眼淚流了出來。

莊痕見此,松開了抵住他下巴的手,男子迅速將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害怕地看著地上的東西和他身下流著的血……

這些人簡直就是魔鬼,居然用這種手段……。

男子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身下還在劇烈的疼著,但他如今顧不得了,恨不得直接給他來上一刀的爽快!

“有人出了天價要這些屍體,我們只是為財行事。”男子有氣無力地出聲說道。

“誰要這些屍體?以往的那些屍體都運送到了何處?你們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死於瘟疫之下的將士嗎?”南景塵淩厲了眸子,逼問道。

男子擡眸看了一眼南景塵,現在他只能選擇說實話:“我們是狂剎幫的,只是聽令幫主行事,至於這幕後是誰,我等並不知情。起初我們也害怕,但是多運了幾次後並無異樣,也就大膽了。至於那些屍體,我們送到了義莊孟老哪兒。”

話音一落,南景塵看了一眼莊痕,莊痕得令,匕首快速地劃過了男子的脖頸,鮮血溢了出來,男子眼眸顫抖了一會,終究失去了意識。

隨後,莊痕負責清理屍體。

南景塵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向內室,看著那屏風後有些沈色的梁千,低聲問道:“你有何感想?”

梁千有些煩躁地緊皺了眉頭,輕搖了搖頭:“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要屍體作何?是毀屍滅跡嗎?”

至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場病災不是瘟疫。

床榻上側躺著的簡兮悠悠地出聲說道:“如果真是毀屍滅跡,根本不用這麽大費周折,直接一把火燒毀掉不就好了嗎!”

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這事的幕後真是禪婆,且不說她的目的究竟是何,運送屍體這事,為何要假手一個江湖中幫派來做呢?

是為了避免被抓到後洩露她的行蹤信息嗎?

如果是她的話,直接買通亦或是把運送屍體的換做是她的人,直接將屍體送到義莊去,這也並無不妥啊!

是她想多了嗎?還是說本來就沒有這麽覆雜……

死人是沒有價值的,一場陰謀要了一萬多人的性命,究竟是為了什麽?

三人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沈默,梁千實在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他出聲說道:“既然如此,那老立即快報稟告皇上,也好徹查此事,揪出這下毒害命之人。”

簡兮眉頭一皺,於私來講,若是任由這軍中將士繼續死去數量減少,對於她來說可能是好事一樁。

可於大公,這些都是人命啊!

而且如果真是禪婆所為的話,那她也不能放任下去坐視不理。

既然如此,由南逸宸出面,可能也並不是壞事。

“你盡忠我不攔著你,但說話註意點,不要談及任何我而人的只言片語。”簡兮警告道。

梁千氣息一沈,明白過來。

他突然朝著簡兮雙手作輯,言語中滿是敬佩之意:“你簡兮今日大公無私之舉,我梁千替死去的那一萬將士謝你,他日揪出這幕後之人,功勞簿上就算沒有你簡兮的名字,我梁千也欠你一個人情,願用性命來償還!”

簡兮闔眸扯唇輕笑,“不會要了你梁千的性命,就是客棧的床榻太硬,不知可否借住一晚。”

“嘿!這不是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子不打擾了,先告退!”話音一落,梁千轉身走出內室——

觸及到那外室地上一灘的鮮血和地上的那東西時,梁千眼眸中布滿了覆雜的神色,這逼供的刑罰還真是頭一次見……

梁千一離開,床榻上原本躺著的簡兮突然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南景塵,唇角微微輕扯。

南景塵頗有無奈之意,一聲輕嘆,只能乖乖地跟在簡兮的身後了。

……

義莊。

深夜來著義莊,多多少少有點驚悚怪異的感覺。

簡兮跟南景塵悄摸著撬開了義莊的門鎖,進門之後,南景塵從懷中拿出倆根火折子,將其中一根遞給了簡兮。

燭火一亮,映照在他們眼前的,便是那堆砌成高山的屍體。

簡兮若說不震驚是假的。

她上前走近了一些,發現這些人的面色蒼白,除了淡淡的藥味之外,並沒有聞到屍體腐爛的味道,顯然是剛死不久的……

等等!

莊痕在他們將屍體裝車的時候就截獲了,他們那一關出現了閃失錯誤,人沒有回去交差,他口中的狂剎幫豈會不知?

既然如此,負責義莊的所謂的孟老又怎麽還會將這些屍體留著,等著他們來查找證據呢?

而且從時間上推斷,他們第一次去那後山的拋屍坑查看到昨天晚上軍營中再次運出一批死屍,時間上差了好幾天,那存放在義莊的這批屍體應該就是上一次交易的,可屍體為何還會如此新鮮……。

不對!

“南景塵,走!”簡兮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拉著身旁的南景塵就要往外面跑!

而就在這時,義莊外突然多了許多嘈雜的腳步聲,門外還有紅色的火把閃動!

簡兮眉頭緊皺,抓著南景塵的手不禁用力了幾分,“操!中圈套了!”

難怪這事要交給什麽狂剎幫的外人來做,這一切,都只是引誘他們來義莊的誘餌!

這時,南逸宸地聲音突然響起:“簡兮,出來吧!”

簡兮瞳孔驀然放大,有些不可置信。

她還以為會是禪婆或者左丘宇……。

南景塵危險地瞇了雙眸,下意識地出聲問道:“是梁千?”

簡兮輕搖了搖頭,“梁千怕是也在算計之類。”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而松開了南景塵的手,出聲說道:“他應該還不知道你是南景塵,待會我會向他求饒,你先不要管我,離開之後再想辦法救我!”

南景塵眉頭頓時一皺,“讓我作出犧牲妻子保全自己性命的事嗎?”

“不是!”簡兮反駁:“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南景塵有傷在身,若是一個人對付外面的官兵還好,可加個累贅的她,怕是有些勉強吃力了。

若是他在被南逸宸抓住,怕是當場要了他的命,也不願生出什麽後患了。

南景塵眸中的冷意滲人:“我拒絕。”

若是換在之前,他說不定為了大局考慮簡兮的提議。

但眼下不同,南逸宸此前曾封她為妃,他無法將自己心愛的女子交給任何一個覬覦她的男子手裏!

哪怕是死,也要守著她!

簡兮見南景塵這強硬地態度,想要再勸說些什麽,豈料門外的南逸宸再次出聲說道:

“簡兮,是想要朕進去請你嗎?”

簡兮深深地看著南景塵,終究化作一聲長嘆,無奈地出聲說道:“好吧!你跟在我身後,不要說話!”

只要不說話,說不定能瞞過南逸宸。

也許吧!

隨後,簡兮揭下了臉上的面具,踏出了義莊的大門。

外面那這武器的兵將見簡兮出來,紛紛提了一口氣,時刻緊張戒備著!

簡兮掃視了一眼這周圍,尤其是不遠處還有一批弓箭手拉好了弓弩瞄著她所站的位置……

簡兮將視線放在不遠處的南逸宸身上,嘴角發出一聲輕嗤:“至於這麽大的動靜嗎?”

南逸宸眉梢輕佻,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你總是能給朕制造許多驚喜,所以大意不得!”

說完看向簡兮身後的南景塵以及後面的義莊,出聲說道:“對此,你可是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簡兮聳了聳肩,一副不以為然地樣子:“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還要我解釋什麽?”

“你不辯解,朕怎麽傳證人呢!”南逸宸有些好笑,也確實笑出聲了。

“哦?我做事都這麽幹凈了,你還能找到人證?”簡兮似笑非笑,半開玩笑。

南逸宸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劉全,劉全明白過來,又看向身旁的侍衛,出聲吩咐道:“將人帶上來!”

片刻,倆個侍衛押著一個男子跪在南逸宸的面前,簡兮眉頭輕皺,那人不就是之前他們從他口中套取信息送藥的男子嗎?

只聽那男子連連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南逸宸饒有趣味,作勢出聲問道:“哦?奉誰的命?又讓你行何事?”

“奉…。”男子支吾著看向簡兮,看著她出聲說道:“就是奉了那位大人的話,讓我給將士們下毒,求皇上繞了小人一命吧!”

簡兮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誣陷地也是沒誰了!

那晚她明明帶著人皮面具,可他卻還是指著她,這不明擺著說瞎話嘛!

不過她也不說破,只是有些深意地看著南逸宸,出聲說道:“你不是遠在兼容皇城嗎?怎麽會深夜到此呢?”

如果說這個男子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那就說明,南逸宸早就準備給她挖坑了。

那是不是也可以說,這場所謂的瘟疫,幕後主謀就是南逸宸!

他為了引她出手,故而不惜用了一萬士兵的性命……

“早在你二人出現城中時,便有人秘密上報於朕,故此,朕才派重兵前來捉拿你。”

南逸宸說的隱晦,似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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