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錄像怎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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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虞踏入審訊室，坐在先前沈星河的位子上。他接過夏誠遞過來的口供，神情嚴肅，快速翻看著。
“大部分在場者都說是喬思遠太過激動，一時失去理智。”夏誠提示。
“不可能！”陸昭虞搖頭，“喬思遠嚴重恐高，他不會跳樓，除非有人這麽逼他。倘若真想自殺，五樓也太矮了，一半的幾率。而不死，便是非死即殘，他不會不懂這些。喬思遠十分孝順，也不會讓母親傷心。”
夏誠點頭，回道：“我知道，我見過他，活潑開朗、熱愛生活，陽光溫暖的大男孩。他這樣的性格不會自殺。”
他們都認為他不會自殺，可他的確自殺了。
最不可能做某事的人，偏偏做了。這樣，怎麽會沒有蹊蹺？
“錄像怎麽丟了？”他目光掃過來。
“事發當時有人報警，我們已經盡快趕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錄像被人拿走了。”
“是沈星河拿的嗎？”
“他本人似乎還不知道錄像丟失。”
“還有誰有可能？比如與他關系好，暗中幫助？”
“盛天的老板是陸景行，他和沈星河關系很好。但是，事發當天他在巴黎談合作。”夏誠回答。他先前有些懷疑他，但又覺不可能。
喬思遠自殺是突發，他即使知道，也不可能來得及。而且，從先前言行看，沈星河本人也不知道錄像丟失。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事情可就更詭異了。那人拿走錄像，是幫他還是害他呢？
聽到陸景行，陸昭虞好一陣沈默。他這個二弟也算個人物，外表一副君子，內心虛偽狡詐，很難不參與其中。想了一會，換了話題：“給我談談沈星河這個人……”
警局外
沈星河上了車，立刻給法醫打電話，要求驗傷。然後，把自己受傷的照片傳給了熟悉的記者。
那邊很快回覆：“現在就發布嗎？三少？”
沈星河對著後視鏡望著自己的傷，想了一會道：“看喬家出什麽招吧。”
她先前不還擊，也是存了這樣的目的。高官之妻，光天化日之下仗勢欺人、聚眾傷人，也是個不錯的新聞。
那邊“嗯”了一聲，又關心道：“三少多照顧自己，您受傷了，有人會比您還疼。”
沈星河面無表情，直接掛了電話。
沒人會心疼，都是騙子。
她摸著自己的臉，半邊臉腫著，道道指痕明顯。
杜良以為她疼，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說：“已經打給了私人醫生，三少再忍忍。”
沈星河睥了他一下，眼眸沈沈，沒有說話。杜良這人跟他多久了？有三年了吧？真是夠久了。靠著後座，她閉上眼睛，良久，低聲問：“杜良，你有什麽志向？”
氣氛有些沈重，杜良心裏一陣壓抑，低聲回：“當個老師，教書育人，為人民服務。”
“我是你老板，你應該說為老板服務。”
“老板有很多人服務，不需要杜良的服務。”
沈星河睜開眼，笑了笑，讚道：“你說的對，也要記住你說的。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為我服務了，我就把你辭了。”
“……”杜良不語，在心裏低喃：我知道。
他知道，沈星河身邊有太多人為他瘋為他死，他不需要一個他。
看著無情，實則……他多少也在意他，不想他在他身上犯傻。
他其實是個好人，他都知道。
沈星河回到沈氏莊園，法醫和醫生已經等了許久。他們一個看傷，一個驗傷，配合默契。半小時，一切結束。
杜良送他們離開，回來時，客廳裏已沒了人。
光亮的圓形茶幾上，醫生留下的藥還沒開。他拿著，上了樓。他的少爺，還沒有塗藥。
“咚，咚——”他敲門，很快傳來低喝：“出去！別來煩我！”
他眼神一暗，心裏有點難過。
少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真正笑過了。似乎和那個喬思遠鬧掰後，少爺就變了。他好懷念那個沒心沒肺、嘴碎毒舌、亂開他玩笑的少爺。
房間裏，沈星河洗了澡，裹著浴袍赤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煩躁！她很煩躁！
這種狀態不對！
耳邊有聲音再吵：
“你軟弱無能，總無法保護自己。離開那個人，你什麽都不是！垃圾！”一個聲音冷笑著，叫囂的厲害。
“不！沒！我很強大，我可以保護自己。沒人可以傷害我，傷害我的都沒了。”一個聲音大聲反駁。
“騙子！自欺欺人！滾垃圾堆裏待著吧。那裏才最適合你！”
“不！我是沈星河！我是沈家唯一的少爺，我是沈星河！”
……
沈星河抱著腦袋，痛苦地跪在地上。
我是沈星河。她喃喃著，倔強又無助。
黑色的大床上，銀色的手機發出光亮。
“如果我說我必須愛你，答應給你比友誼更完整的心……”一陣動聽的樂曲，仿佛是拯救落難者的福音。
沈星河激動地爬起，快步走向大床。可是，音樂只響了幾秒，靜寂無聲。
蜜糖先生……
她抓著手機，望著來電提醒，眼神寂寂。
那個人早離開了。
她想，困守原地的從來只有她。
不該這樣。
她早發過誓，要過的像個人樣。不可以悲傷，不可以懦弱，要勇敢堅強，要劍拔弩張，要一直年少輕狂。即使再痛，也要肆意張揚。
她把手機丟回床上，快步走向衣櫃，換了衣裳。
再開門時，她白色T恤沾滿灰塵、破爛牛仔數不清的補丁。本來修剪有型的發亂糟糟，而精致好看的臉也沾了幾處黑點，一副乞丐模樣。
杜良微怔，看了好一會，才問：“少爺，您又離家出走？”
沈星河似乎還嫌不夠亂，又抓了抓頭發，漫不經心地回答：“恩，我去體驗生活。”
杜良聽得心情覆雜。如果沒記錯，半年前少爺才體驗過。這才多久又要去過那種窮苦的生活。他有時候覺得，少爺在自虐。
可少爺是怎麽回答的？
怎麽會？我在凈化心靈，尋找自我。
那麽，這次他又失去自我了嗎？
他的心莫名的難受起來。外面人都把目光放在喬思遠身上，他是可憐的受害者，沒人考慮沈星河的感受。或許只有他知道，喬思遠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傷害，逼得他一次次放逐自己。
“多久？”
“不知道，心情好了再回來。”
杜良點點頭，送沈星河出門。
夕陽西下，那道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他默默看著，眼神留戀又帶了點希望。他想，等到少爺回來，一定不再是這樣陰郁寡歡的模樣。不過，該是什麽模樣呢？
率性而為，叛逆囂張。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像個無法無天的王。恩。是這樣的。他喜歡那樣的少爺，熱熱烈烈、生龍活虎，像個燃燒的小太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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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在場者都說是喬思遠太過激動，一時失去理智。”夏誠提示。
“不可能！”陸昭虞搖頭，“喬思遠嚴重恐高，他不會跳樓，除非有人這麽逼他。倘若真想自殺，五樓也太矮了，一半的幾率。而不死，便是非死即殘，他不會不懂這些。喬思遠十分孝順，也不會讓母親傷心。”
夏誠點頭，回道：“我知道，我見過他，活潑開朗、熱愛生活，陽光溫暖的大男孩。他這樣的性格不會自殺。”
他們都認為他不會自殺，可他的確自殺了。
最不可能做某事的人，偏偏做了。這樣，怎麽會沒有蹊蹺？
“錄像怎麽丟了？”他目光掃過來。
“事發當時有人報警，我們已經盡快趕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錄像被人拿走了。”
“是沈星河拿的嗎？”
“他本人似乎還不知道錄像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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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天的老板是陸景行，他和沈星河關系很好。但是，事發當天他在巴黎談合作。”夏誠回答。他先前有些懷疑他，但又覺不可能。
喬思遠自殺是突發，他即使知道，也不可能來得及。而且，從先前言行看，沈星河本人也不知道錄像丟失。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事情可就更詭異了。那人拿走錄像，是幫他還是害他呢？
聽到陸景行，陸昭虞好一陣沈默。他這個二弟也算個人物，外表一副君子，內心虛偽狡詐，很難不參與其中。想了一會，換了話題：“給我談談沈星河這個人……”
警局外
沈星河上了車，立刻給法醫打電話，要求驗傷。然後，把自己受傷的照片傳給了熟悉的記者。
那邊很快回覆：“現在就發布嗎？三少？”
沈星河對著後視鏡望著自己的傷，想了一會道：“看喬家出什麽招吧。”
她先前不還擊，也是存了這樣的目的。高官之妻，光天化日之下仗勢欺人、聚眾傷人，也是個不錯的新聞。
那邊“嗯”了一聲，又關心道：“三少多照顧自己，您受傷了，有人會比您還疼。”
沈星河面無表情，直接掛了電話。
沒人會心疼，都是騙子。
她摸著自己的臉，半邊臉腫著，道道指痕明顯。
杜良以為她疼，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說：“已經打給了私人醫生，三少再忍忍。”
沈星河睥了他一下，眼眸沈沈，沒有說話。杜良這人跟他多久了？有三年了吧？真是夠久了。靠著後座，她閉上眼睛，良久，低聲問：“杜良，你有什麽志向？”
氣氛有些沈重，杜良心裏一陣壓抑，低聲回：“當個老師，教書育人，為人民服務。”
“我是你老板，你應該說為老板服務。”
“老板有很多人服務，不需要杜良的服務。”
沈星河睜開眼，笑了笑，讚道：“你說的對，也要記住你說的。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為我服務了，我就把你辭了。”
“……”杜良不語，在心裏低喃：我知道。
他知道，沈星河身邊有太多人為他瘋為他死，他不需要一個他。
看著無情，實則……他多少也在意他，不想他在他身上犯傻。
他其實是個好人，他都知道。
沈星河回到沈氏莊園，法醫和醫生已經等了許久。他們一個看傷，一個驗傷，配合默契。半小時，一切結束。
杜良送他們離開，回來時，客廳裏已沒了人。
光亮的圓形茶幾上，醫生留下的藥還沒開。他拿著，上了樓。他的少爺，還沒有塗藥。
“咚，咚——”他敲門，很快傳來低喝：“出去！別來煩我！”
他眼神一暗，心裏有點難過。
少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真正笑過了。似乎和那個喬思遠鬧掰後，少爺就變了。他好懷念那個沒心沒肺、嘴碎毒舌、亂開他玩笑的少爺。
房間裏，沈星河洗了澡，裹著浴袍赤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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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軟弱無能，總無法保護自己。離開那個人，你什麽都不是！垃圾！”一個聲音冷笑著，叫囂的厲害。
“不！沒！我很強大，我可以保護自己。沒人可以傷害我，傷害我的都沒了。”一個聲音大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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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沈星河！我是沈家唯一的少爺，我是沈星河！”
……
沈星河抱著腦袋，痛苦地跪在地上。
我是沈星河。她喃喃著，倔強又無助。
黑色的大床上，銀色的手機發出光亮。
“如果我說我必須愛你，答應給你比友誼更完整的心……”一陣動聽的樂曲，仿佛是拯救落難者的福音。
沈星河激動地爬起，快步走向大床。可是，音樂只響了幾秒，靜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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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早離開了。
她想，困守原地的從來只有她。
不該這樣。
她早發過誓，要過的像個人樣。不可以悲傷，不可以懦弱，要勇敢堅強，要劍拔弩張，要一直年少輕狂。即使再痛，也要肆意張揚。
她把手機丟回床上，快步走向衣櫃，換了衣裳。
再開門時，她白色T恤沾滿灰塵、破爛牛仔數不清的補丁。本來修剪有型的發亂糟糟，而精致好看的臉也沾了幾處黑點，一副乞丐模樣。
杜良微怔，看了好一會，才問：“少爺，您又離家出走？”
沈星河似乎還嫌不夠亂，又抓了抓頭發，漫不經心地回答：“恩，我去體驗生活。”
杜良聽得心情覆雜。如果沒記錯，半年前少爺才體驗過。這才多久又要去過那種窮苦的生活。他有時候覺得，少爺在自虐。
可少爺是怎麽回答的？
怎麽會？我在凈化心靈，尋找自我。
那麽，這次他又失去自我了嗎？
他的心莫名的難受起來。外面人都把目光放在喬思遠身上，他是可憐的受害者，沒人考慮沈星河的感受。或許只有他知道，喬思遠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傷害，逼得他一次次放逐自己。
“多久？”
“不知道，心情好了再回來。”
杜良點點頭，送沈星河出門。
夕陽西下，那道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他默默看著，眼神留戀又帶了點希望。他想，等到少爺回來，一定不再是這樣陰郁寡歡的模樣。不過，該是什麽模樣呢？
率性而為，叛逆囂張。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說什麽就說，像個無法無天的王。恩。是這樣的。他喜歡那樣的少爺，熱熱烈烈、生龍活虎，像個燃燒的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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