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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如果留遺言,和莫家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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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絡臣雙目如炬,脖頸裏青筋暴露,緊握拳頭幾乎要捏斷自己的手指,可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比爾故作姿態地笑了幾聲,說道:“我想,即使李小姐有辱門風,可畢竟李家還是又諸多的……所以康董事長還是會有所顧慮的,不會對她下毒手。”

可惡之極!項絡臣覺得他的每一個字都如綠頭蒼蠅一樣讓自己惡心,可是每一個字也如響雷一般震蕩在自己心間,茶兒如此神思倦怠,情緒無常,實在讓人擔憂,該如何是好?師父走時精神卻是有些萎靡不振,倘若真的有意外,憑自己的力量又怎麽能挽回局面?但是比爾根本就是惡魔,即使答應與他合作,自己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到最後反倒是害更多的人。

他深吸口氣,說道:“你既然知道師父生命中最重要的是茶兒,為什麽不去懷疑東西已經交給了她?”

比爾果斷地說道:“他不可能讓女兒獨自涉險,交給你們,你們才會拼死護她,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打算是自己倘若出事,你們就會讓李茶徹底忘了這一切,然後銷毀這一切。”

“不得不佩服你的腦洞大開,如果真想銷毀何必費周章?多經一手就多一份風險,現在不是引狼入室了嗎?”

“項先生是想冒這個險?”

項絡臣片刻的沈默,比爾又說,“我說過我欣賞你和李為醫,所以才一再求和,可如果項先生不願意和平共處,那麽我也只能用自己的法子來取得了,項先生莫忘了“圖朵微”是怎麽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穩住他,和康澤恩商議。

這是項絡臣唯一的出路,定了定神,硬著頭皮說道:“緩解我父親病情的藥,我要你親自送到。”

“好,果然沒有看錯人!項先生為父親為李家所為,讓我感動。”

“我要馬上見到藥!”

“藥不在我身上,三天後,我通知你時間地點。不過你要記住,別耍花招,我的手段,李茶和凝婉沙承受不起。”

不等他討價還價,比爾便掛了電話。

項絡臣極其敗壞地將電話機摔到在地上,一腳踢開了,這才註意到凝婉沙正站在身後,依然是一副看破一切的平靜模樣,反倒要安慰起他來:“對不起,為著這雙父女,總是難為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你不需要顧慮什麽,我和茶兒不會是你的包袱,無論你做什麽。”

項玉成對於自己時間不多了,卻也顯得格外的坦然,將家人叫到病床前,顫巍巍地告訴他們不必為自己奔波辛苦了,能多活這麽久已經是賺大了,早知足了,更不要為他的離去而過分悲傷。只是覺得十分遺憾,臨終前一對兒女都沒有成家,心裏也放不下。

項絡臣跪在床頭,哀泣道:“爸,對不起,是我一直太固執,我想通了,我不再胡鬧,不再糾纏茶兒,我會和幽蘭訂婚,明天就訂。”

項玉成欣慰的笑笑,卻搖搖頭,說:“其實我也早就想通了,要不是這幾年自己這樣,也看不到兒子的另一面,他會從一個文弱膽怯風 流不懂情感的男孩子變得固執成熟想要擔當起來的男人。雖然很多事情他沒做到,也沒有做好,但是他一直在努力,不會停止。爸爸希望你做一個好男人,做到每一句你對別人許下的諾言,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許諾。”

項玉成幹枯的手落在他的頭上,有氣無力地說:“李醫生說的沒錯,即使你已經走上了企業這條路,並且還不錯,但是你的內心卻不屬於那裏,所以將來某一日必成禍源,他說這叫打開企業的門卻也是關閉門的隱患。但是學醫卻不同,那是你鐘愛的,你游刃有餘,不知疲倦,我等著呢,等你將來在醫學上有所建樹。”

“爸爸,對不起……”

“沒有對錯,只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難道我就不知道李茶是一個好姑娘?難道我就不知道你們彼此相愛?可是兒,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我不是要阻攔你和她,但是你得答應我,答應我,澤恩一日不幸福,你們一日便不能結婚。”

“好。”項絡臣頻頻點頭,眼淚不斷地落下,“爸爸,我答應你,除非澤恩心甘情願放手,除非他幸福,我們就不會再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對咯,人得講良心,得有仁義。李茶那孩子我也喜歡著呢,我剛才又個念頭,你說要是他們的婚期是在五年前就開始的,是不是今天……不說這個了,你記住就好了。在我活著的時候總覺得一切都比命重要,現在才知道,命沒了,那些虛名,那些議論和非議不過是股風……”

項玉成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痰賭在喉嚨裏,半晌沒有喘過氣來,嚇得幾個人一陣手忙腳亂,項絡臣幫他吸了痰才算平靜下來。

任菲菲輕捋著他的胸口,說道:“你休息一會。”

項玉成握住她的手,幾次張口,才說出:“我對不住你,丟下你一個人。”

任菲菲強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馬上扭頭抹掉,深吸口氣,回頭看著他,臉上掛著痛苦的微笑,說道:“我怎麽是一個人?我還有兒女呢!將來還有孫子,外孫……我得好好活著,把你的那份天倫之樂也享了……”

可是話沒說完,眼淚又湧了出來,痛苦堵在心頭,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項詩茹早已是成了淚人,跪在另一側聽著父親的事後安排,他把企業交給了她,並且要她日後無條件支持李為醫的醫學研究,倘若李家有從事其他行業的可能,也要鼎力相助。

項絡臣霍然起身,說道:“你們等我。”

項玉成擡起手,無力地落下,搖頭說:“我已經知足了,讓我安安靜靜的去,我自認自己沒有做過惡事,可卻被自家人當成了試驗品。別哭,都別哭,我還有口氣呢,以後有得你們流淚……”

說這話他皮包骨頭的臉上抽動幾下,似乎想要自嘲地笑,卻沒有笑出來,喘著粗氣,幾乎用吼出來的腔調說:“我想幹幹凈凈地走,從裏到外,無針無藥。你們是我的兒女,無論何時都要幹凈做人,尤其是你,絡臣骨頭要硬起來。”

老人雖語不成句,卻又鏗鏘有力,不容人質疑。

任菲菲說:“都依你,我們今天就回家去,不染這裏的病氣,幹幹凈凈走,幹幹凈凈來……”

康家人聞訊陸續趕來,彼此說著安慰的話,心中雖都有悲憤之痛,可臉上顯得格外坦然。

項玉成對花綿綿說:“花姐,我還有一個不請不請。”

“老弟,你只管說,只要老姐姐我做得到。”花綿綿坐在床邊,緊握著他的手,附耳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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