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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合。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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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算。

他司經涵,已經老了!

他這動作太過突然,饒是司經涵也是等他開口說話了才反應過來,一張老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紫,“你這個不孝子,你這是做什麽?!”

那是他的位置!他這個父親都沒坐著,他有什麽資格擺譜?

“當然是來解決你們解決不了的麻煩。”司飛羽冷笑,假裝沒看見他眼底的怒火,悠悠道,“要不是你這個廢物兒子捅出了一堆簍子,我需要這麽忙活麽?你們要是想解決那些破事,那就對我客氣點。不然我不高興了,指不定連你兒子的命都不保呢。”、

司經涵從未被他這樣不客氣的指責,尤其是此刻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不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我是你爸!”

他現在是真真切切的後悔了,早知道如此,當初他一定早點弄死他!

邢悅也是被這個樣子的司飛羽嚇到了。她慌忙站起來,想說不要吵架有話好好說。只是她剛起身,司飛羽一個眼神就定住了她,“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坐著,不然傷到了我可不管。”

“飛羽……”

她聽話的兒子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明小的時候他很依賴自己,很聽自己的話的。

此時的邢悅還沒有意識到,正是因為她對司經涵的無條件退讓,對司飛頌的忍讓,才讓當初那個依賴她信賴她的司飛羽從一開始的信任到現在的淡漠。她給與了他太多次的失望,兩人的感情早就在年覆一年的落空裏消耗殆盡。

眼看著邢悅的話在司飛羽這裏都不管用了,司飛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只是想著司經涵也在呢。司飛羽再殘暴,也不敢當著父母的面對他下手的。

心定了定,司飛頌佯裝痛心的訓斥,“你怎麽能這樣對爸爸呢?要是沒有他,你能變成今天這樣子嗎?你的生命你的身份都是誰給的,難道你都忘記了?你有什麽不滿沖著我來!”

司飛羽拍了拍手,表示他這番話說的很漂亮,“要不是那個壞人是我,我險些都要感動了呢。嘖嘖嘖,這樣的話你一定背誦了很久了吧?我現在給你機會說出來,你是不是很感激我?”

“司飛羽!”

這人是想回來氣死他們的嗎?

“我時間寶貴,沒什麽太大的興致和你們在這裏扯皮。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臉皮,那我也沒什麽好遮掩的。你們想讓我幫你們把屁股清理幹凈,可以。”當著他們的面,司飛羽很爽快道,“只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免費的餡餅,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司飛頌本來還很開心,以為他終於想通了,知道要是自己出事他也會受到牽連,可誰知道他還是老調重彈,當下不悅道,“你的東西都是司家的,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討價還價?我的麻煩就是你的麻煩,我讓你去解決是看得起你!”

有司經涵給自己撐腰,司飛頌自然是有底氣了,說出來的話也無比的狂妄,“司家本來就是我的,要不是你橫插一手,我能被人鉆了空子?!說到底,你就是個掃把星,專門給司家帶來黴運!”

司飛羽懶洋洋的擡眸,“你剛才在說什麽?來,重覆一遍。”

193 給你兩個選擇(二更)

司飛頌吞了吞口水,想著這是在自己家,難道他還能殺人不成?當下又重覆了一遍。

司飛羽放下腿,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司飛頌面前。在對方警惕的盯著他的時候,他咧嘴笑了笑,在司經涵和邢悅的驚呼聲中掐住了司飛頌的脖子,腳一踹讓他跪到低上,“真聽話!”

這樣還不夠,他跟著蹲下身子,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力氣,按著他的頭壓向那些花瓶碎渣。司飛頌眼睛瞪得老大,仿佛隨時都可能把眼珠子瞪出來似的。他拼了命的掙紮,只可惜沒什麽用。司飛羽的力氣大得驚人,他再稍微用點力,他就可以毀容了。

司飛頌眼中充滿驚恐,嘴裏瞎嚷嚷著,從一開始的咒罵到後來的求救,一聲比一聲淒厲,一聲比一聲顫抖。聽到求救聲的司經涵回過神,立即上前想要拉開兩人,卻被司飛羽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作為司家前任家主,司經涵也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什麽場面都見過,和他打交道的也都是些厲害的角色。可以說,除非是身份比他要高好多,輩分比他大的人才能唬住他。可現在,他竟然被自己的小兒子嚇到了。

那個眼神,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要不是肯定這人真的是如假包換的司飛羽,他真的會以為自己面對的是從黑暗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邢悅早就被嚇懵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情形,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飛羽厭惡的松開自己的手,看見鬼似的爬起來的司飛頌,嗤笑兩聲,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膽小。要是平時司飛頌肯定會和他好好理論一番,但方才他的舉動嚇到了他,他哪兒敢和他廢話。

這人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現在能聽我好好說話了?”司飛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這回連司經涵都不敢再指責他一聲,“司家現在做主的人是我,誰不聽我的,我也只能對誰不客氣了。”

司飛頌再不甘心,也只能憋著氣,沈默不語。

“那是你自己本事不夠闖下來的禍事,我替你解決,你把你手頭上的公司給我,這很公平。畢竟落到我手裏比送給別人強多了,你說是不是?”司飛羽笑嘻嘻的,看起來一點都不證明,但是在場的三人都能感受到莫名襲來的寒意,“當然,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一些小股份我就當是抹零送給你了。”

“你……”

他這施舍般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本來司飛頌是打算和他好好理論的,再利用自家老爺子在旁邊施壓,邢悅和稀泥,他司飛羽再能耐也得答應下來。可誰能想到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上來就是把他們摁到地上摩擦,壓根沒把他們當成司家人。

司飛頌氣得胸口一陣陣發悶,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暈過去。

“我只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你們就自己準備後事吧。”司飛羽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反倒是一副恨不得他們倆人早點死的樣子,看得司飛頌和司經涵臉皮子一抽一抽的,“我不介意告訴你們個消息。對方已經買通了殺手,就等著收割你們的人頭呢。”

這話說得房間內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辦好了自己想辦的事情,司飛羽也不耽擱,站起來拉著邢悅出門。

邢悅被他拽得手腕有些痛,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麽,回頭看一眼書房,急切道,“飛羽,你這是做什麽?你要帶我去哪兒?待會兒你爸要是知道我不在,他肯定會……”

“會什麽?”司飛羽停下腳步,回頭緊盯著她,“你以為他會在意你人在不在?早從外公不肯以權謀私為司家謀取利益開始,你這個司夫人就名存實亡了!也就你犯賤,以為人家真的愛你。”

“司飛羽!”

邢悅氣得夠嗆,尤其是他那句犯賤刺激到了她。她聲音尖銳,面容微微扭曲,“我是你媽,你怎麽和我說話呢?要不是你不肯聽話,我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去,和你爸道歉!”

“你喜歡當他的奴隸,我可沒有興趣。”司飛羽冷若冰霜,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麽的蠢。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卻到現在都還不醒悟!你覺得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很好玩嗎?很幸福嗎?”

“你現在四十多歲了,早已經不是那個二十多的無腦的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邢家千金!”說著話,司飛羽松開自己的手,“好,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要麽你跟我走,要麽從此我當我媽死了,你們的破事以後都不要再來煩我!”

邢悅被他這認真的語氣嚇到了。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她怎麽可能不愛?可……

她回頭去看書房,那邊並沒有人追出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要怎麽選擇?或許,自己可以假裝妥協,等飛羽心情好了她再好好和他談談。到了那時,他肯定能理解他們做父母的苦衷的。

邢悅跟著司飛羽回了邢家。

邢老爺子和邢信已經得到了消息,看見兩人進門,尤其是看到好幾年都沒有打過照面的邢悅,兩人神情相當的覆雜。只是等兩人走近,老爺子又恢覆了往日的冷靜,不鹹不淡道,“你還知道自己的家門往哪兒開啊?”

邢悅很是尷尬。

這幾年她不是不想回來,只是每次提起,司經涵都會不高興,甚至舊事重提,埋怨責怪邢家人的見死不救。而她呢,覺得回娘家沒有丈夫陪是件很不好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就忘了這回事。

此時算算,她的確是幾年沒有回來了。不只是這樣,為了避嫌,她連電話都不敢打。要不是邢老爺子很喜歡司飛羽,在他小的時候就經常讓人接他過來常住,可能邢家已經和他們斷絕了關系。

“爸。”邢悅有些局促不安的打了招呼,又看向旁邊的邢信,小聲的喊了一句哥。

邢信看著邢悅,心中感慨萬千。

母親在生完阿悅後就去世了,而那個時候父親又忙著軍隊的事情,他作為哥哥,自然擔負起了照顧妹妹的重擔。可以說,邢悅這個妹妹是他一手帶大的,兩人的感情很深。他心疼妹妹沒見過母親,加上她是家裏唯一的女孩子,當然是百般疼愛,有求必應。他的父親也是秉著這樣的原則對她,以至於把她養成了驕縱任性的性子。

那個時候他們誰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想著即便她嫁不出去,他們也能養她一輩子。可誰能想到,後面她會奮不顧身的喜歡上剛喪妻的司經涵,並且以死相威脅,逼著他們答應她嫁入司家,開始了她淒涼的一生。

邢老爺子和邢信一方面恨她的不爭氣,一方面又在懊悔,想著當初要是他們不讓步,或許她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然而悲劇已經造成,說什麽都沒有用。他們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照顧她,只可惜她從來都不懂得他們的良苦用心,反倒是責怪他們沒有對司家搭把手,害得他們夫妻感情不和睦。

這些年她不和邢家聯系,不只是因為司經涵的緣故,還因為她心裏有氣吧?

收回思緒,邢信笑著打哈哈,“爸,阿悅難得回來,我們就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阿悅,你餓不餓?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邢悅趕緊說不用。

邢老爺子最看不得她這不安的模樣,放下手中的茶杯怒道,“這裏是你自己的家,你在怕什麽?當初不是連死都不怕麽?怎麽的,我們還能在這裏吃了你不成?看見你這樣我就來氣,還不如不回來!”

看看她在司家過的都是什麽糟心日子!更讓他生氣的是,都這樣了她還心心念念著那個男人,從來不肯對他們開口。但凡當初她肯向他們低頭,他們也不會眼睜睜看她變成這個樣子。

邢悅還是很怕自己這個父親的,尤其是他不怒自威的時候,更讓她心顫。

司飛羽給了邢悅一個眼神,這才對邢老爺子道,“先讓她暫時住在這裏吧,沒有我同意,你們別讓司家的人見她。”

“你這臭小子又是搞的哪一出?”邢老爺子對他總是發不了火,笑著斥罵兩句,“是把我們這裏當成了監獄不成?她自己長著腿,想見誰就見誰,我們哪兒管得著?”

“出來的時候我和司家的人說了,要麽選擇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要麽等著債主上門討債。”司飛羽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為了能讓他們好好做出決定,最近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好在邢老爺子知道他做事雖然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是從未出過什麽差錯,也沒多問,有些厭煩道,“司家那些破事我不管,你們自己處理就好。你啊少在外面闖禍我就放心了。你這才去陸戰隊幾天吶,就弄得那邊怨聲載道,差點聯名告你的狀!”

194 被別家漢子拐走(三更)

“是他們心理素質太差,這可怪不得我。”說起陸戰隊的事,司飛羽立即撇清自己的關系,“我只是個副營長,你覺得我能翻起什麽大浪來?再者說了陸戰隊不是還有一個陸奕揚麽,你們要對他有信心啊。”

邢老爺子不放心的皺眉,起身對他道,“你跟我來。”

客廳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些話是不能讓人聽見的。

邢悅傻楞楞的看著他們兩人離開,那雙眼睛閃過幾絲慌亂,“我……”

邢老爺子回頭,看見她這樣子就來氣,忍不住甩了手,“我說過這裏是你自己的家!回到家裏該做什麽自己心裏沒數?真是丟人現眼,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個樣子!”

司飛羽這回沒出聲。

他看得出來,自家這個外公還是很疼他的小女兒的,否則也不會再三強調這裏是她的家。只是他年紀大了,又作為一個比較嚴厲的父親,是不可能說出什麽肉麻的話的。

有的時候,看似對你兇的人,其實才是真正疼愛你的人。

兩人進了書房,邢老爺子示意司飛羽坐下,“最近我聽說了一些傳聞。陸戰隊裏有個叫慕薔薇的,她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了她,陸奕揚不惜和陸承業吵起來,還揚言要娶她。更不可思議的是,陸戰隊都在傳兩人在戀愛。”

本來這些事情是輪不到他來管的,只是牽扯到了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外孫,他不得不多加幾分關註,“你去陸戰隊那邊發生的事情,人家都告訴我了。說吧,你又是因為什麽橫插一腳?你是在謀劃什麽還是真的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他可不能看著他誤入歧途。

司飛羽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瞞不過他的,不正經的笑著,“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我這是去追媳婦去的。既然你知道了也省得我再介紹。沒錯,慕薔薇就是我看上的女人,我要娶她回來當寶貝。”

哦不,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寶貝了。

他到底是不是正經的,說出來的話可靠不可靠,邢老爺子一聽就知道,“你這是認真的?”

“很認真。”

“慕薔薇的底細我不清楚,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對方是陸奕揚看上的人。”邢老爺子有些頭痛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著自己真是天生的操心命,日子都過不安生,“我不希望你們兩人因此對上。”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司飛羽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再者說小薔薇可還不是陸奕揚的,我機會大著呢。外公,您老人家要對我有信心啊。您的外孫這麽優秀,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知道要選擇誰。”

邢老爺子絲毫不給面子的潑他冷水,“我覺得陸奕揚比你沈穩比你可靠多了。”

司飛羽嘿的一聲站起來,“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回來!”邢老爺子隨手丟了個本子過去,司飛羽像是後腦勺也長了眼睛似的,不用回頭也能靈巧的躲過。這一動作,又是把邢老爺子氣著了,“臭小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回不了陸戰隊!”

司飛羽無奈的轉身。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看看你母親那個前車之鑒。要不是當初我們縱容她的任性,她怎麽樣也不用過得這麽苦。”邢老爺子是真的後悔,所以才怕司飛羽步她的後塵,“要是對方對你也有意那就皆大歡喜,要是對方對你沒有意思,那就別瞎摻和。”

天下女人那麽多,何必要慕薔薇?她表現得再出色,也不一定會是個好妻子。

司飛羽沒有答應,只是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您就別瞎操心了。有這閑情,你倒不如多關心關心表弟,我總覺得他長歪了,很有可能要被別家的漢子拐走,您註意著點。”

正在宿舍窩著躺屍的邢向陽忽然打了個噴嚏。

邢老爺子無奈的瞪他,“你就貧吧,以後有你受的。”

司飛羽完全沒放在心上。

此時客廳裏。

邢悅局促不安的坐著,看坐在她對面的邢信。雙方沈默了好一會兒,邢信才開口問道,“你這些年……還好吧?”

“挺好的。”邢悅低垂著頭,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哥,很抱歉,我不是不想聯系你們,是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當初我嫁給經涵你們是不同意的,我以為你們還在生我的氣,就沒敢打電話回來。後來有了飛羽,我忙著照顧他,也就把那些事情拋到腦後了。”

“其實經涵對我也很好,我過得挺好的。”邢悅擡頭和他對視,鼓足勇氣道,“我們兩家關系鬧僵,完全都是因為那些陳年舊事產生的誤會造成的。哥,你最疼我了,你不會和我置氣的是嗎?”

邢信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嗯。”

“既然這樣,你幫我勸勸爸勸勸飛羽好不好?你們都誤會經涵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很好,對飛羽也很好。”

在她看來,自己的愛人之所以對她不太關心,甚至是有所偏見,都不是因為不愛她,而是因為邢家人的表現讓他心寒,他才會不敢和自己親近。要是解決了彼此的心結,他們一定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的。

一邊是她最愛的丈夫,一邊是她的親人,她當然是希望他們能和睦相處的。

然而她越是說,邢信臉上的笑容越是古怪。到最後,他打斷她的話,對她道,“時間不早了,你先上去休息吧。你的房間我已經讓人打掃好了,去吧。”

邢悅說得正起興呢,根本不想去休息。她只想快點解決這些麻煩,然後讓兩家人重修於好,而自己也能真正得到自己丈夫的認可,“哥,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先聽我說好嗎?”

“明天你嫂子要從娘家回來,我還得早起去接她呢。”邢信話語裏帶著不容置疑,“有什麽話我們明天再說,你回房間吧。”

聽到嫂子兩個字,邢悅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她還沒出嫁的時候,邢信就和她的嫂子周靜結婚了。

周靜也是出身軍人家庭,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和一般的女人也沒什麽區別,但是一張口人家就能感覺到她的不一樣。她行事雷厲風行,果斷決絕,從來不拖泥帶水。重要的是,她很嚴厲,凡事都講規矩。

她不喜歡這個嫂子,覺得她總是愛管束她,但是自家父親和哥哥喜歡,她再抗議也沒有用。而且每次自己被教訓,父親都是站在她那邊。對她來說,那段時間她過得很悲慘。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

她畏懼她還是因為當初她吵著要嫁給司經涵的時候,父親和哥哥都在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唯獨她這個嫂子拿著匕首抵著她的脖子,告訴她要想自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刀一劃命就沒了。真想死的話就幹脆點,不然就別讓家裏人跟著操心。

她從來見過如此兇悍的女人。

邢信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見司飛羽走出來,想起了自己妻子的叮囑,連忙道,“你舅媽說了,等她回來你再走,她可是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這次回娘家,她給你淘了很多小玩意回來。”

提到周靜,司飛羽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想著要是自己不等的話,指不定她會殺到陸戰隊,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了,正好我可以和她說說表弟在陸戰隊的表現。”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邢信就去了機場接周靜。回到家的時候,司飛羽和邢悅剛好下樓吃早餐。

周靜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姑子昨天回來住,也沒說什麽,客氣的打了招呼,然後親切的沖司飛羽招手,神秘兮兮道,“小羽,我這次回去可是弄到了好多好玩的東西,待會兒你去你舅舅書房,我拿給你看。”

邢信看著兩人那親昵的姿態,明明都已經習慣了,卻還是忍不住吃味,“每次回娘家你就惦記著那兩孩子,怎麽也不見給我帶點東西。”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好帶的。”周靜指了指他手上拎著的特產,很敷衍道,“這個是給你的行了吧?”

邢信無奈的笑了。

周靜把自己父親要給邢老爺子的禮物拿給他,“爸,這是我家老爺子給您的,說是他最近淘到的好玩意兒。他想著你喜歡,就讓我帶給你。”

邢老爺子和周老爺子以前在同一個部隊待過,還一起執行過任務,有革命友誼。再加上現在兩家成了親家,關系自然更近了幾分。

“哈哈,老周有心了,我回房間給他打個電話。”

說完他樂呵呵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靜向往常那邊戳了戳司飛羽的額頭,看似怨怪,其實是關心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待會兒再找你這小兔崽子算賬。我好餓,陪我吃點早餐?”

“好。”

兩人像是母子般並肩走著,時不時說些最近發生的事情。邢悅跟在他們三人後面,有那麽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外人,和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195 異樣

這樣的感覺讓邢悅很不舒服。

明明這裏才是她的家,明明這個女人才是那個外人,但她卻像是這裏的女主人般安排著一切。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其他人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他們都聽她的安排,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本來還有點拘束不能放開自己的邢悅在這一刻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嫉妒和仇恨,因為這種怨恨讓她忘記了過往種種,看起來自然了很多。

只是吃飯的過程裏,她還是忍不住心聲怒意。

全程,周靜都沒有和她說過話,也沒看她一眼,仿佛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而其他人……除了邢信和她說過話讓她自由點之外,連司飛羽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管過她一次。

明明是他強行帶自己來這裏,他卻根本不管她這個母親的死活!那個女人只是他的舅媽而已,能比得上自己這個親生母親嗎?

“飛羽,你不用上班嗎?”眼見他耽擱那麽久,邢悅主動出聲,語氣不太好,“那可是你爸交到你手上的產業,要是出了事情你對得起他對你的信任嗎?公司的決策人不在,你讓底下的人怎麽工作?”

話一出,邢悅便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沈悶很多。她像是說錯了什麽話,引得其餘幾人都不太開心。她抿抿唇,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麽,“還有,你打電話和你爸認錯了嗎?他肯定已經消氣了,你趕緊和他道歉,然後跟我回去。住在別人家裏,算什麽事兒呢。”

最後一句話,她完全是在諷刺周靜把邢家當成了周家,害得她這個真正的主人都變成了客人。

周靜放下手中的湯勺。

司飛羽神色淡淡,看不出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其他,“你知道我那個好父親現在在做什麽麽?人家正忙著和他那個大兒子籌錢替他擦屁股呢。”

看樣子司飛頌還是不想把他手裏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所以現在正在到處籌錢把債還上。他家老爺子可真是疼愛兒子,連自己的棺材本都舍得拿出來。

邢悅聽他說的陰陽怪氣的,想也不想的反駁,“那還不都是因為你不肯幫忙?要是你肯早點出手的話,你大哥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好分你我的。”

眼見自己妻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為避免兩人吵起來的邢信只好站出來和稀泥,“先吃早餐吧,說這些掃興的事情做什麽?阿悅,這裏也是你的家,沒人把你當客人,你自己多想了。”

他這個妹妹也真是的,說話都不過下腦子。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老樣子沒有變,也難怪……

唉。

追根到底都是自己的錯。要是當初他能管著她一些,而不是什麽都由她的話,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後悔藥,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哥,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先別插手。”邢悅眼角餘光註意到周靜的動作,看見她生氣她心裏就舒坦,當下說上癮了,繼續道,“我不能看著飛羽這麽任性。他是司家的人,怎麽能不管司家的死活?”

若是他肯低頭肯順從點,他們一家四口肯定過得很開心。

“我看你是吃飽了。”司飛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論調,並沒有發火,只不過那雙眼眸還是不自覺的帶了點失望,“吃飽了就回房間吧。有空多看看書上上網,別把自己整得像是從舊社會走出來似的。這腔調,出去別人只怕是要笑死。”

“飛羽,你怎麽……”

“邢悅!”周靜突然出聲,把邢悅嚇得立即閉嘴,“你說夠了嗎?”

她就坐在椅子上,臉上還帶著笑容,看不出有什麽生氣的地方。可是邢悅就是能從她這看似平淡的語氣裏聽出了些許的惱怒和厭惡,聽出了她的不耐煩。

“這是司家的……”

“司家的事你回司家說,這裏是邢家!”周靜不客氣的把她的話懟了回去,“我覺得小羽那話說的沒有錯。你是四十多歲的人,不是幾歲的小孩。有空就去多看看書,別總惦記你兒子的錢。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樣子嗎?”

邢悅本來就不喜歡周靜,聽到她這話瞬間爆炸,拍著桌子站起來,怒道,“我和我兒子說話,你插的什麽嘴?!呵,你還知道這裏是邢家啊?我姓邢你邢什麽?你才是那個外人,有什麽資格管我!”

“我就是瞧不得你那高高在上好似什麽都看透徹的模樣,裝給誰看呢?你就是記恨當初我不讓你嫁進邢家,記恨我說過你壞話,所以當年才會逼我去死,才會在這裏對我冷嘲熱諷!”

周靜仰頭看她。

有些地方邢悅的確是說對了。

她今天就是故意晾著她,故意假裝看不見她的。

她是邢家的千金,自己的小姑子,按道理她不該這樣做,但是她心疼司飛羽這個外甥啊!邢悅這個親生母親,有和沒有有什麽區別嗎?別人家都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她呢?從小就疼別人的兒子也就算了,還總算計自己兒子的東西,好拿到她那個根本不愛她的丈夫和看不起她的繼子面前討賞!

這麽多年過去,她還是沒有看清楚司家那對父子的真面目,反倒是步步逼迫司飛羽,讓他拿出自己的所有。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心疼。

“我逼你去死?”周靜冷笑兩聲,佯裝沒看見邢信那暗示的眼神,“不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要去死的嗎?我不過是體貼的成全你而已。不過也怪我,明明知道你這種人是不會去死的,卻還要多管閑事。”

邢悅要真想去死的話,又怎麽可能鬧了幾天都還沒自殺?

“你!”

“難得小羽過來,我不想和你吵架。”邢悅再怎麽不堪也還是自己丈夫的親妹妹,是司飛羽的親生母親,周靜也不想說得太過,但態度依舊強硬,“你自己回房間好好反省吧。”

邢悅氣得瞪大眼珠子,沒動。

她本來以為邢信會替自己說話,可等了半天他都只是埋頭吃早餐,看樣子是不會插手。再看看自己的親兒子,還好心情的替周靜夾菜,邢悅氣得胸口發悶,最後氣呼呼的回了房間。

吃過早餐,三人去了邢信的書房。剛進門周靜就給司飛羽道歉,“她到底是你母親,有些話我本不該當著你的面說,但這些年……”

她的話還沒說完,司飛羽就搖頭表示自己沒生氣,“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不過她的事情您還是別管了,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就當沒這個母親算了。

周靜拍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要真像你說的那樣灑脫,你也不用私底下替司家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掃幹凈屁股。不過沒關系,你還有我們呢。”

司飛羽笑了笑,“我知道。”

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經常回邢家。對他而言,這裏更像是他自己的家,邢信這個舅舅和周靜這個舅媽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樣,從小教導他。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三人坐下後,周靜才問道,“你這臭小子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跑到陸戰隊去了?”

司飛羽微微出神。

周靜這個舅媽擔心他的安危,怕他在陸戰隊吃苦,問的都是些關心他的問題。反觀他那個所謂的母親,連自己在陸戰隊這樣的話都沒有聽進去,一心以為自己還在公司處理事情。這樣想想,還真是有些諷刺呢。

回過神,他恢覆了以往的不正經,開玩笑般說道,“當然是追媳婦去了。你放心,我在陸戰隊過得好著呢。哦對,還有表弟,表弟表現不錯。我聽說,這屆新兵裏男兵就數他最出色。”

如果他沒有被他家小薔薇碾壓,那就更好了。

“真的只是這樣?”

“真是這樣。”

“那行,改天你把人家小姑娘帶回來看看,我替你把把關。”周靜半點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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