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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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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嚇死了

從雪溝裏鉆出來的汽車,渾身都冒著雪,積雪停留在凡是能停留的地方,整個汽車看起來和雪地沒有什麽區別,就是一堆行走的雪堆。風擋玻璃被積雪擋住了,看不到坡頭上面是個啥狀況?有過前車之鑒的羽隊長害怕重蹈覆轍,趕緊打開車門子,刨掉風擋玻璃上的積雪,看了看前面一馬平川,沒有什麽危險,才把湧進駕駛室裏的積雪也拍拍打打弄出來,返身坐回去駕駛室後,重見天日的劉雪激動不已,迫不及待撲進他懷裏摟住他脖子,又開始了就要沒機會的激情演繹……

能重見光明,對誰來說都有一種鳳凰涅槃般六道輪回,感覺就像死裏逃生一樣,能不激動嗎?不激動就不正常了。放不開手腳的羽隊長同樣激動,一邊應付著鮮艷激情,一邊忙裏偷閑操控汽車,還要觀察車頭前的狀況。

這一帶還是一望無際的雪海,而且還更加平坦,只是這裏的積雪不怎麽厚,是不是讓風刮到了雪溝裏去了?陽光特別耀眼,相對於剛剛從黑暗中鉆出來的眼睛不適應,顯得特別刺眼。

羽隊長想把皮帽子上的防雪鏡取下來保護眼睛,劉雪卻不依不饒纏綿,他臉上閃過一絲詭秘,抱住她的頭……不讓出氣,憋得她翻白眼,揮舞著粉拳亂砸,逼得她不得不離開“魔爪” 。

放開呼吸急促的她,取下防雪鏡防護好,又把劉雪的防雪鏡也防護好,怕她無意之中變成雪盲,那可就麻煩了。個性溫順的姑娘,對他的故意使壞滿不在乎,滿臉緋紅看著他,笑盈盈不知道在想什麽,顯得無比享受。

後面連成串的車隊,仿佛香腸一樣連在一起,不屈不撓從雪溝裏一輛輛駛出重見天日,都有一種死而覆生的感慨。他估計著整個車隊的停車距離差不多了,後面車隊氣喇叭一聲聲傳過來,是停車信號,他什麽動作都不用做,等待汽車停下後拉緊手剎車,連滾帶爬下車,來到了車頭前,觀看車頭變化。

車頭上白光光只有積雪,看不見本來的形狀,用手往下摳雪,還有些硬度,擡起腳用大頭鞋踢那些不願意離去的積雪。每踢一次,就像搔癢癢一樣,沒有多少效果,他又從車廂裏取來鐵鍬鏟。

關閉了的發動機沒有熱量,車頭上的積雪不能融化,只能靠人力所為。還沒有清理清楚,開車的主人跑過來了,他一看自己的愛車被積雪擠壓得變了形不像樣子,心中就有些傷感。

尤其車頭往後傾斜,前面的柵欄平展展,不見了昔日的威風,更是心痛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看到隊長在清理積雪不好意思,讓他去休息,讓別的戰友們看到了會有意想不到後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後患無窮劃不來。

羽隊長看著魏春喜有些心痛自己的愛車,情緒低落,他往後手一招,過來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在他指揮下,吆喝著統一的號子,幾下就把車頭拉直了,塌陷下去的車頭外表要想恢覆起來,都是技術含量不低的細活,現在沒辦法處理,只能等待返回駐地再說了。

神情緊張的黑子來到跟前,莫名其妙伸手,往他褲襠裏抹了一把,口無遮擋的問道:“沒沒,沒有把你娃的尿嚇出來吧?”

劉雪就站在身邊,看到黑子不文明的舉動,不好意思轉過身去,羽隊長瞪了一眼說:“閉上你的烏鴉嘴,把你死的愁?註意點影響好不好?你你,你怎麽樣?不死吧?”

“嘿嘿嘿……你這個烏鴉嘴,盼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

“哈哈哈……好處當然有的是,咦……劉曉強這臭小子是不是尿褲子了?他可不能被嚇瘋呀?”

“且——那是我的徒弟,怎麽會?不可能。他那個賊膽子還是有些背受,不會嚇瘋,咱們去看看就知道了。”黑子滿不在乎的說。

一行人往後面走著,從車上下來的軍人們,一個個都顯得興奮不已,沒有被嚇瘋,看到隊長完好無損走過來,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帶路的向導看到羽隊長後,激動的跑上前來握住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臉迷惑不解的說:“嘖嘖……牛——真的牛隊長,你你,你可真的是了不起呀?不愧是人人學習的優秀典範,神人也。這條溝我跑過無數次,可從來沒有想過敢在這麽厚的雪裏跑,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麽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氣魄?唉,自從那場暴風雪以後,這條雪溝就割斷了邊防部隊的後勤給養,我們曾經派車到這裏來偵查過,雪溝就像天塹一樣望而生畏,無法逾越,只能像上級求援。呵呵,只要能通過這裏,剩下的路就沒有多少危險了,今晚能按時到達野狼窩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到達兵站了。”

“哦……野狼窩?”羽隊長一聽這個名字,心頭不覺得一顫,不放心的說:“老同志,你放心,我們會按時到達。咦,這個野狼窩?真真,真的有野狼嗎?”

“名不虛傳。” 向導認真的說:“沒有野狼?怎麽能叫野狼窩?你看看這一帶地勢平坦,幅員遼闊,水草豐美,也是食草動物最集中的地方,野狼自然是這裏的統治者,成群結夥,勢不可擋。”

“呃……我們能不能避過野狼窩不住,到別的地方宿營行嗎?”

“行呀。嗯,不過,野狼窩這個地名,包括的區域很大,方圓有幾百公裏的地方,都叫野狼窩。”

“這——哦……哪哪,哪就是說,我們無論跑多遠,都離不開野狼窩?今晚必須在這裏宿營?”

“就是這個意思。嗯嗯,隊長同志,這個地方太大了,大的無法想象,我也沒有去過,只有這條路我知道,除此之外,我可是一無所知,避不過的。”向導言辭決絕的說。

“哦……謝謝你。”無話可說的羽隊長繼續往後面走,心裏面沈甸甸,把出來雪溝的喜悅,讓向導的幾句話說的蕩然無存了。野狼窩?聽這個名字都讓人心裏發毛,不知道如何應對?

劉雪看到跑上前來的王倩,就像見到生死離別後重逢的老戰友一樣,相互間抱在一起,眼淚汪汪噓唏不已,差一點沒有哭出聲來。劉曉強同樣有些動情,看了看毫發未傷的隊長後,調皮的說:“吾皇萬歲,萬萬歲,呵呵——太刺激了?這才叫驚心動魄,不亞於我們在沙漠飛車的驚險,有些挑戰性哦。哈哈哈……讓我們的另一半,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片子,瞧瞧哥哥們的風采……”

“拉倒吧?”羽隊長大聲的說:“臭小子,註意點影響好不好?什麽都沒有幹呢?就有另一半了?咦,是不是你違章作業突破防線了?要知道非法營業,是要罰款的,老實交代……”

“啊,怎怎,怎麽會?我……唉——我是說,她們兩個人遲早是我們的媳婦,一定會成為另一半。”

“呵呵——不一定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沒有考取‘駕駛證’,就是大家所有的資源,不屬於你,別感覺良好,免得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空喜歡一場,讓我們哥幾個幫你擦傷心的淚花,哈哈哈……”

“且——隊長,別打擊我的積極性好不好?給點鼓勵麽?哼哼,只要有你和師傅在,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就是到月亮上去找吳老頭喝一杯桂花酒,也不是沒有機會嘛?”

“哦……有氣魄。黑子你記住,今天晚上月亮出來後,就讓他去喝桂花酒,不然的話就鎮壓。”羽隊長戲語道。

黑子小眼睛一瞇,不知道吳老頭是誰?桂花酒是何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王倩嬌滴滴跑過來,拉著羽隊長的胳膊,又蹦又跳的說:“哎呦呦——隊長,你你,你可真牛啊?真正是名不虛傳哦,不愧為我們學習的英雄榜樣,你可悠著點,別讓我劉姐為你擔驚受怕哦?”

“哦,這有什麽擔驚受怕的?這是工作,正常執行任務,和你們打針包紮傷口是一樣,沒什麽大驚小怪。嗯,把你嚇著了沒有?”

“哎呦呦——嚇著了隊長,我的心現在還怦怦直跳,真正是嚇死人了啊?”

“呵呵——別怕,這不是過來了嗎?哼哼,走,我們去看看走過來的雪槽,你就不怕了,就知道再危險的路,都在我們腳下,沒什麽。”羽隊長安慰道。

一眼望不到頭的雪槽有些深度,筆直遺留在雪溝裏,在陽光陰影下黑黝黝的袒露著,是因為西斜的太陽已經照不到雪槽底部了,現在看看,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不知道剛才是怎麽過來了?後怕油然而生,不足為奇。

雪槽寂靜的平躺在雪溝裏無法愈合,展現著軍人無畏的勇氣,滾滾向前的車輪,讓令人生畏的雪溝變成了坦途,一夥不知死活的軍人站在這裏發呆,感觸頗多,仿佛夢境一般。

通訊員張亞夫跑過來,抱住羽隊長胳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哎呦呦,肚子餓很了噻——站在這裏幹啥子撒——這個雪槽槽有莫子看頭撒——吃飯噻——韓老六的拿手絕活,黃燜羊肉噻——”

羽隊長一聽吃飯,扭頭就走,肚子實在是太餓了,現在的感覺能吃得下三四斤肉,還不敢確定能不能吃飽,劉雪步履匆匆緊隨其後,她不是早就喊餓了嗎?

韓老六看到羽隊長和劉雪過來,就說到:“哎呦呦——好我的隊長哩,你把我想得心疼死了,這這這,這麽遲了才吃中午飯,把人餓得前心都貼到後背上去了……”

“閉嘴——不死吧你?”羽隊長看了看其他軍人,惡狠狠的說:“哇哩哇啦的吵個啥?影響胃口。快吃飯,餓死人可沒人償命,快點,快點……”

羽隊長接過碗,伸手遞給劉雪,自己接過碗,趁勢往雪地上一坐,就享受起美味佳肴了,那個痛快,那份香甜,就像在吃滿漢全席一樣過癮。饑腸轆轆的劉雪,此刻吃飯,也成了一道風景線。

她本來就皮膚白皙,粉雕玉琢,長相出眾,讓小夥子們不忍不看,現在她放棄了矜持扭捏,大大方方與戰士們同甘共苦,引來了大家的目光直視著她。黃燜羊肉的塊頭有拳頭大小,想用筷子夾住這麽大的肉就有困難了,小夥子們自然是不成問題,而相對於纖弱的她來說,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好不容易夾住了肉,還沒有來得及啃一口呢,肉卻像高臺跳水運動員一樣,又跳進了碗裏,砸的碗裏的湯汁四濺,別說衣服上的湯汁濺了有多少?她那張潔白無瑕的漂亮臉蛋上,湯汁就成了“星光燦爛”的夜空了。

心情溫順的她,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姑娘,害怕別人看到臉上有些什麽,就急急忙忙收拾,讓別人看到不好意思,而她卻不慌不忙,素面朝天,不在乎臉上的湯汁在流,就像添了彩似的,不僅不去擦,反而還笑盈盈覺得有意思,一點兒都不覺得難為情,昭然若市。

這種大塊吃肉的粗放生活,對她來說很新鮮,更有情趣,自然就無所謂臉上的湯汁有多少了。大家都在哈哈大笑,她卻大大方方不做作,笑嘻嘻著看大快朵頤的羽隊長。

他嘴裏塞滿肉,看了看洋相百出的她,嗔怒的瞪了一眼,起身來到她跟前,從腰裏拔出匕首,在她的碗裏劃拉了幾下說:“呵呵,你連吃飯都不會,還怎麽活?看看你的小花臉?哈哈……純粹是雨打沙灘萬點坑嘛?一個姑娘家家的,細心些吃,沒有人搶你的飯,不著急。”

“嘻嘻嘻……我……我連吃飯都不會?笑話?不是……你你,你們把肉弄這麽大幹嘛?顧了筷子顧不了嘴,想把皮手套取了用手抓著吃,手都凍撅了,不靈活麽?咋辦嘛……”

“哈哈哈……這就叫生活的趣味,也是學問,這麽大塊的肉是有定量的,人人都一樣,這裏面還有科學道理呢,你難道看不出來?行軍打仗,吃飯就得講究營養搭配,這是科學。這一塊肉有半斤重,是韓老六已經加工好了的,可不是半成品,無論是涼著吃,還是熱著吃都行,什麽時候吃都無所謂。有時候為了搶時間趕路,就來不及做飯,我們就得一邊開車一邊吃,這麽大塊的肉吃起來,就像吃饃饃一樣,可帶勁了。如果像你現在碗裏的這樣小,我們怎麽吃?等吃飽了,還不把我們累死呀?”

“哦,”劉雪小嘴掬成了圓圈,若有所思的說:“聽起來還是有點意思,吃飯還是要消消停停多好?吃快了,就容易得胃病麽。”

她又扯到她的專業上去了,羽隊長不再吭聲,這個話題再談下去就沒完沒了了。如果按醫學上的理論去生活,也得有哪個條件才行,現在車隊正處在險惡的寒冷之中,能吃上飯不要凍死,就是最高的追求了,還能按醫學上的理論按部就班去生活嗎?

劉雪的嘴裏也是塞滿肉,一臉自豪擡起頭,看著有一公裏長的車隊,軍人們都在這麽長的距離上吃飯休息,姿態各異,洋相百出。陽光照的白雪刺眼,軍人們的軍裝更加顯得綠意盎然,她覺得有許多看頭,更多的是好奇。

吃完飯的軍人們更顯得疲乏無力,一個個都躺在雪地裏抽煙聊天。羽隊長向黑子一招手,他笑瞇瞇過來了,看著還沒有吃完飯的劉雪,就想說些什麽,羽隊長看到他的企圖後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呀?免費參觀啊?看多了要收費的……”

“哈哈哈……”黑子一聽忍不住的笑著說:“又又,又不是動物園的大熊貓,看不成啊?”

“且——大熊貓有什麽稀奇?舍得花錢就能看,這美女可就不一定有錢就能看到了?尤其在這荒無人煙的雪海裏,她可比大熊貓珍貴的多了,是不是?”羽隊長戲語道。

吃飯的劉雪一聽,這兩個人的嘴裏沒有好話,把她和大熊貓放在一起作比較,氣的翻了個白眼,起身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們兩個人不管不顧哈哈大笑。羽隊長給他給了根煙,看了看和眼睛差不多平齊的太陽說:“嗯嗯,再跑不了多長時間了,掌握好時間早些休息,這麽超負荷跑下去,誰受的了啊?會出人命。”

“可不是嗎?向導說,這裏還得卸幾臺車的物資,時間就由不得我裏掌控了,總不能不到卸車的地方,就停止半道上吧?”

“嗯,說的也是。”羽隊長長長地嘆了口氣說:“咦,我怎麽覺得特別累?每一天眼睛一睜,時間就由不得我們控制,一整天捆在車上,就沒有出口氣的空閑麽?”

“呵呵,這話能從你口裏說出來,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呀?說明你娃也有吃不消的時候。哼哼,不是你一個人覺得累,大家都有這種感覺,只是看到每一天的任務這麽緊,是鐵定的,不可能有松動,只能咬緊牙關在堅持罷了。咦……下一趟的任務跑什麽地方?”黑子說。

羽隊長瞪了一眼說:“哼哼,這一趟還沒有完成呢,又惦記下一趟了?說起下一趟,我的心就有些發抖。唉,太多的驚嚇層出不窮,我真的有些嚇破膽的感覺了。哦,等一會你還是慢一點跑吧,如果再發生事故,我覺得我有些受不了了,會要了我的命,真正地撐不住了。”

“哦,是不是剛才在雪溝裏把你嚇著了?我說我打頭,你卻以權壓人,嚇得夠嗆吧?”

“唉——活人埋在雪裏頭,就像清清楚楚到了閻王殿似的,能不怕嗎?如果真的死了,還不知道害怕,可活著就像被活埋了似的,把那個小妮子嚇得哇哇大叫,更讓人恐怖。呵呵,如果換了你娃,早就嚇死了,讓我怎麽活?”

“哦——呵呵……是嗎?把我嚇死了,你不就稱心如意了嗎?沒有人和你吵,沒有人和你打架,你抱上美人,來給我上墳就是了。”

“呵呵——你想得美?把你娃嚇死了,就扔在這裏餵狼,哪裏來的墳?我們跑了幾十天了,就沒有見到過一個墳塋是不是?哈哈……就是想挖個坑埋你,天寒地凍,鐵板一塊挖不開,只有餵狼一條路,天葬吧,哈哈……”

“滾犢子——你哈哈個屁?”黑子笑著說:“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著也要挖個坑,就是用胸口捂,也要把你娃埋了,不然的話,我會痛苦一輩子,是……”

“拉倒吧?你你,你知道痛苦是個什麽東西?哼哼,跟上我也學的文縐縐?肉麻不肉麻?別扯了,出發吧,別忘了交代的事……”

“知道了,話說三遍比屎臭,用不著你提醒。”一聽黑子在罵人,他就撲了過去,黑子早就跑遠了。

他笑呵呵來到還在吃飯的劉雪跟前,車隊轟隆隆從眼前開過了,劉雪一看慌亂起來,準備把沒有吃完的飯倒掉,他微笑著說:“別倒,浪費不起,先把湯喝完,坐在車上也能吃肉,我們是最後一輛車,我等你。”

劉雪瞪了一眼,蹙著秀眉想了想說:“閻王爺催命不催食,又不是戰爭年代,幹嘛不讓人吃飽了再走麽?跟催命鬼似的,吃飯就像打仗一樣……”

“呵呵……你就知足吧?為了你,我都推遲了幾分鐘呢,還要我怎麽辦?”

“哦——幾分鐘?”劉雪不領情的說道:“幾分鐘,一眨眼就過去了,還還,還要我領情吶?”

“嗯……同志,話可不能這麽說?一個人幾分鐘,這麽多的人加起來,可就多半天時間呀。你的待遇夠高了,換了別人,延誤一分鐘,我就要動手了……” “啊——什——麽?”劉雪吃驚的說:“野蠻,還還,還給你的兵動手呀?”

“切——這不是野蠻,是關愛。”羽隊長看了看還沒有走完的車隊說:“危急時刻,有時候幾秒鐘,就會關乎到一個人的生命,踢他一腳,就能讓他活著,少了一腳就陰陽相隔了,你是學醫的,不會不明白吧?你說我是野蠻?還是疼愛?”

“哼哼,有你說得那麽懸嗎?一個人的生命就那麽脆弱?”

“唉……”他嘆了一口氣:“我給你說說我不想提起的往事,一個閃電有多長時間?僅僅眨眼睛幾秒鐘而已,我的兵就煙消雲散了,我就是長了飛毛腿也來不及,踢不到他們,如果能行的話,他們就不會離我而去,讓我痛不欲生。嗯,年前犧牲了的陳覆明違章操作,讓我狠狠踢了一頓,結果他寫信告訴了他媽媽,犧牲後他媽媽來了,還專門感謝我踢了她兒子,說,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人,就不會有人打罵,打是親,罵是愛,就是這個道理。”

“哦……這麽說?你你,你也是深受其害了?”

“哈哈哈……哪是自然。”他顯得有些自豪的說:“可以說我從小到大,就是在挨打中長大的。小時候淘氣,媽媽天天打我,上了學老師也不留情,當了兵師傅又接上茬了,再後來,就是戰友們之間相互打鬥。常言說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就是這樣的人。做錯了什麽就挨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嘛,剛剛和黑子差一點就打一架,你沒有看到?”

“嘻嘻……看到了,哪是在和弟兄們鬧著玩,也算打架呀?嗯,現在你長大了,你媽媽應該不會打你了吧?”

“哦,哪可說不準了。我媽媽可厲害了,六個兒子的母親,沒有些手段,能管住一幫土匪嗎?你說是不是?”

“嘻嘻嘻——說的也是。嗯,你將來會不會打我?我也有做錯事是時候。”劉雪歪著頭,嫣然的看著他。

“這……我想不會吧?男不與女鬥,這是老祖宗傳承下來的的規矩,這也是大老爺們起碼的人道主義精神。呵呵,再說了,我一拳下去,就能讓你住半個月醫院,成本太大,損失慘重,劃不來。”

“嘻嘻嘻……你打人還要算賬?說明你還有些理智。不過,嗯嗯,你是個危險人物,要離你遠一點才行哦……”

“嘿嘿……知道就好,別把雞蛋往石頭上碰,聰明人要知道規避危險,別幹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寧叫牛掙死,不讓車翻過,那樣的生活太累,何必呢?咦,吃飽了沒有?我們該上路了?”

“湯喝完了,飯還沒有吃飽呢。”劉雪有些故意的說道。

“呃,到車上吃吧,車隊可走遠了。”

“唉——只能如此了,吃頓飯都這麽難嗎?”

“呵呵,你就別抱怨了,叫你別來,你非要來,既然來了就要面對現實,有個好心情以苦為樂。其實,你細心體會,也會發現我們的生活充滿魅力,不一定全是苦難,像你這樣有文化的人,一定會體會到什麽叫苦樂年華的真諦,換一種心情,就會有不同的感受。”

“嘻嘻,是——隊長同志。”劉雪手裏端著碗,臉上全是凝固的羊油,星星點點像麻子一樣,一本正經的說:“我正在品味你的生活,很有刺激和激情,還有更多的光榮與自豪。這個……你這麽一個小小的車隊,能引起全軍區和全國人民的關註,說明你承載的使命是很偉大,同時又是艱巨的……唔……走吧,你心裏別過意不去,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讓你的弟兄們笑話你,他們的隊長在美女面前,一樣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大英雄,是吧?隊長同志?”

羽隊長驚愕的看著她一反常態的表現,上前拉住她手,拍了拍她肩膀說:“謝謝你的理解,這幫臭小子都讓我慣壞了,沒話說的時候就拿我開涮。哼哼,這次你能來,太給我面子了,就把他們鎮住了。呵呵,本隊長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是沒人愛的可憐蟲,饞死這幫臭小子。哈哈哈……”

“嘻嘻嘻……看你多幼稚?你還和他們計較啊?他們都比你小,你還和他們爭高低呀?拿你開涮,是逗你玩,看你那點出息?”

“那當然。”他理直氣壯的說:“爭強好勝是本性,我不能讓這幫臭小子小瞧了。呃,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上將相無種,貧福無根,只有媽媽和家庭不能選擇和創造,剩下的,都可以通過努力打拼獲得……”

“嘻嘻嘻……走吧?別感慨了,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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