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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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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重創

羽隊長還沒有走到車跟前,身背後就傳來了張玉龍氣急敗壞的吼叫聲,聲音仿佛是失真了的高分貝咆哮,顯得那麽兇狠,恨不得用聲音殺了他:“站住,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小小的車隊長算個狗屁,你有什麽資格和權力調走汽車?這些汽車和兵是國家的,不是你的私有財產,他們現在屬於我指揮,這是上級黨委分配給我的權力,你他媽有什麽資格調動這些汽車?老子拔個汗毛都比你腰壯,敢在我面前揚威耀武就是找死。你你,吃錯藥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媽你腦子進水了嗎?要造反嗎?”

羽隊長聽到他歇斯底裏的辱罵聲,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置若罔聞,置之不理繼續往前走,他想盡快離開這裏把部隊帶回去,至於有什麽後果,等待有了後果再說,什麽都不做能有什麽後果?至於眼前的侮辱謾罵,能忍就忍,不想節外生枝,惹禍招災了,沖動是魔鬼。

張玉龍後面兩句出口傷人的話一出口,就把羽隊長的逆鱗惹犯了,他渾身一顫停止了腳步,血壓瞬間升高,平靜的臉突然變形,胸中怒火陡然升起。罵娘?一個堂堂的副部長令人敬仰,怎麽能如此下作出口傷人?這麽沒教養罵娘?娘是兒子心中的神,容不得任何人欺辱和褻瀆,誰敢罵娘,就是找死!

停住腳步的羽隊長,等他轉過身來時已經面目猙獰,怒目圓睜,變了形的臉布滿了憤怒,脖子裏的青筋暴力,丹田氣一提,兩個拳頭啪啪作響,正準備往前走呢,吃過飽飯沒有挨過飽打的張玉龍不知道天高地厚,卻氣勢洶洶送上門來,用指頭指著他辱罵不斷,一副居高臨下,不把他放在眼裏,還有些拼命三郎的氣勢。

如此囂張的人,看樣子一定是很有背景的人,不然的話,他這種火爆脾氣,怎麽能當上這麽大的官?要不然就是有過人之處的特長,不然的話,怎麽會目空一切,有恃無恐?

就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專橫跋扈,說明他長這麽大,也許就沒有遇上過像羽隊長這樣比他還囂張的硬茬子,睚眥必報的狠角色不把他放在眼裏,對他不敬的人,更別說比他低了好幾級的低級軍官,就更是不可饒恕了。

自古道山外有山,強中自有強中手,沒有遇上那是機遇不到,劫數不到,不能說不存在,也可以說還沒有把事情做到那個份上欠點火候,沒有把別人逼到絕路上,自己無路可退的地步,自然是峰回路轉能過切過,風平浪靜,海闊天空,相安無事。

常言說:上帝讓一個人滅亡,就先讓他瘋狂,狗狂挨石頭必不可少。惱羞成怒的張玉龍,不知死活指著羽隊長的臉,恨不得一指頭能把他的腦殼戳個窟窿,讓他腦漿迸裂,鮮血飛濺,才解他心頭之恨。

不想惹事,卻躲不過事的羽隊長,看著罵他娘,指著他眼睛直沖過來的張玉龍,身形一晃把身子一側,早就做好了想撅折他指頭的準備。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孫子兵法就是這麽說的,現在正是打擊他囂張氣焰的時候一招制勝,讓他知道馬王爺三只眼不是傳說。

欺人太甚,官逼民反,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此時的羽隊長,已經讓怒火沖昏了頭腦,同時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把指向他的指頭,看作是對他的侮辱,對他的挑釁,而不是他尊重的首長和上級領導了。

士可殺不可辱,正準備反擊呢,那根指頭卻停在了離他兩米遠的地方不再向前了。怒不可遏的張玉龍,同樣有一張扭曲的臉,歇斯底裏的吼道:“你他娘的,我告訴你姓羽的王八蛋,今天敢把車隊帶走,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半斤八兩?你不是定盤的秤砣,能壓住秤桿上的哪個星?”

“哼哼。”羽隊長輕蔑的說道:“半斤八兩你不認識?切——說明你鼠目寸光,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不知道天外有天,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顆定盤星。我既然敢來帶走車隊,就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阻止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知趣的話,你就站一邊去閉嘴,夾住你噴糞的嘴,免得惹禍上身,要不然,你就知道什麽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了?哼哼,如果車隊還留在這裏的話,我的兵,就會葬送到你這不學無術的無能之輩手裏,現在我二排的戰鬥力損失已經過半,再這樣下去,還有車隊的存在嗎?”

“哼哼,損失過半的結果,是你的兵無能,技術不高,沒有應對惡劣氣候的能力,在這裏丟人現眼不堪大用,難道是我造成的嗎?”

“不是你造成的?難道還是別人不成?車輛人員都由你調派,造成的一切後果,難道不是你的過錯嗎?這些兵他們個個優秀,都是國家悍不畏死的棟梁之才,只要利用得當,合理指揮他們,他們就是最有價值的軍人,也是最有戰鬥力的軍人。可你不懂天時地利,技術戰術,不懂兵法,紙上談兵,不顧客觀規律瞎球指揮,讓他們付出了多少無謂的犧牲?凍傷凍殘了十幾個兵,這是對國家的犯罪,對人民的犯罪。哼哼,我告訴你,我要提請上級組織追究你的瀆職責任。”羽隊長怒吼道。

“哼哼,說的比唱的好,你才是自不量力。且,把你一個小小的車隊長人輕言微,說出去的話,還不如我放一個屁頂用,你有什麽資格追究我的責任?損失的汽車是我開的嗎?受傷的軍人,是我推下去的嗎?要怪就怪你帶兵無方,帶出來的這些兵一個個都是飯桶,窩囊廢,完不成我派給他們的任務,這難道是我的過錯和失職嗎?你他媽地信口開河指責我,把你自己好好地捫心自問一下,你是如何帶的兵?你帶出來的兵有什麽用?一群廢物,一群飯桶,一群豬,他媽的逼……日你……”

“嗵……” “啊……”一聲慘叫,滿嘴跑馬的張玉龍聲音嘎然而止,瞪圓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雙手捂住嘴,鮮血從指頭縫裏流出,身子踉踉蹌蹌站立不住,往後急速退去。

忍無可忍的羽隊長照著他喋喋不休,滿嘴噴糞的嘴一個直拳,結結實實砸在了嘴上,毫無避讓的張玉龍氣焰囂張,麻痹大意,壓根兒都想不到羽隊長真的會對他動手,沒有防備的他,硬生生讓拳頭實實在在落在了惹禍招災的嘴上,霎那間痛徹心扉。

眼冒金星的一陣痛楚過後,兩顆前門牙被推進了嘴裏,鉆心刺骨的痛,讓他雙眼淚如泉湧,頭腦天璇地暈,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總算沒有倒下,他身後的幾個軍官急忙扶著他,驚駭的看著不可思議,還要撲上來的羽隊長。

張玉龍背後還有幾個他的部下,壓根兒都沒有想到他們的頂頭上司副部長會受到攻擊,被打得滿地找牙,驚駭的無與倫比,反應過來時,想沖上來為上司報仇找回場子,以展現自己對上司的在乎。

就在他們想往前沖的時候一擡頭,羽隊長的前後左右,神不知鬼不覺呼啦啦一下子站滿了他的兵,一個個同仇敵愾,嚴陣以待,悍不畏死,虎視眈眈正在等待著他們往前沖,同樣展現自己的神勇,場面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大規模沖突。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動手打架的場面人人都見過,不是戰友之間,就是同學老鄉之間,發生些不統一的觀點和口角,拳腳上分勝負,拳頭大的說了算司空見慣,沒什麽大驚小怪,年輕人誰不打架?可眼前的這種場面,就沒有人敢說是司空見慣了,上級軍官和下級軍官之間打架,外來的軍人和當地駐軍說動手就動手,打的鮮血直流,還有發展成打群架的勢頭,兩邊都在對峙著,能說司空見慣?

一招制勝的羽隊長,看到對方還是有些承受力沒有倒下,抗擊打能力超前,就想趁勝追擊,擴大戰果,把對手打趴下了再定“城下之盟” ,到那時拳頭大的說了算,他就不敢滿嘴跑火車了。

既然你不倒下,說明你根基穩,我就拆了你的根基,看你還能堅持多久?掃堂腿是讓對方倒下的殺手鐧,也不會危機生命。這是打架,不是你死我活的搏鬥,用不著把他置於死地,撩陰腿,撩陰腳這些損招不能用,只是懲戒而已,要不然,剛才的那一拳,就不是打掉兩顆牙,而是攻擊他的軟肋心臟了。

怒火中燒的鐵拳之下力均千軍,對方不死也得脫層皮。就在他準備往前撲過去時,身邊的六班長劉征一把抱住他說:“隊長,使不得呀?你你,你又闖禍了啊?我們遭受的損失夠多了,你可不敢再有事,我們就忍下這口氣吧?這樣打下去,你會吃大虧……”

“放開我,老子要讓他知道罵娘是要付出代價的,還敢罵我的兵,就是找死。我的兵不是沒娘的孩子,也不是寒風中顫抖的孤兒,他們還有我這個大哥哥在,就決不能容忍他欺辱。我們在流血流汗,還要讓我們流淚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哼哼,這個沒人性的王八蛋太可惡,士可殺不可辱,當這麽大的官,不知道體恤我們這些為國家為人民天天拼搏在死亡線上的軍人,卻把我們看成是豬,欺人太甚。我要打瞎你的狗眼,讓你嘗一嘗豬的味道……” 怒不可遏的羽隊長咆哮著,想掙脫阻止他的兵,以洩心頭之恨。

事態的嚴重性急劇惡化,被激怒的羽隊長像一頭發瘋的雄獅,已經失去了不計後果的理智,只管付諸行動,不管有什麽不可預知了。滿嘴流血的張玉龍自知理虧,驚駭的匪夷所思,看著被他的兵阻擋的羽隊長,仿佛是兇神惡煞,要置於他死地,就已經有些心虛了。一旦他掙脫束縛沖上來,對他的打擊絕不是一拳一腳那麽簡單,看樣子滅了他的勁頭都有。

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是不知道老虎有什麽可怕之處,一旦知道了可怕,就會聞風喪膽,避之不及,此刻的張玉龍也是如此。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羽隊長,怎麽會佛魔一瞬間,突然間變成了強悍的魔鬼,讓他始料不及。

他身邊的幾個軍人,看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如果再擴大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他們。再看看羽隊長身邊的軍人一個個生猛剽悍,眾志成城,想給自己的首長挽回些面子,是不可能的事,明擺著他們人多勢眾啊,以卵擊石,一目了然。

打架的都是雙方的頭面人物,拉架卻是手下得兵,拉起來就費勁了。手下得兵,不敢把自己的頭說的過分,采取的措施效果不大,一時間就不能平息。實力久之資本,還是人少的勢單力薄,有些膽怯了。

懸殊的實力差別,讓識時務者都知道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審時度勢之下,光棍不吃眼前虧,就成了別無選擇的選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暫且按下,來日再計較。

張玉龍的幾個手下,一看形勢不利自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架起自己的首長,就往辦公室裏跑,還回頭張望,害怕趁勝追擊,不知道是去避難?還是打電話救援不得而知,只有他們知道了。

羽隊長手下的兵,一看對方見好就收,灰溜溜跑了,沒有了打架的對手,就把羽隊長放開。他被累得大口喘氣,那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辦公室門,似乎隨時都要沖上去,把沒有抒發出來的怒火潑灑出來,讓他知道厲害。

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心有不甘的羽隊長,在士兵們催促下,憤憤不平上車離開了,趕到學校駐地的時候,已經是滿天星鬥。分別了二十多天的戰友們,又一次相聚在一起,那份高興和喜悅,自然是無以言表。

更何況此時的相聚,有許多熟悉的面孔看不到了,讓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悲歡離合的淒涼,高興之餘,淒涼的感覺無以名狀。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提起,只是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嗓子裏癢癢的好難受。

羽隊長下得車來,把車門子一甩,一臉怒氣往辦公室裏走,推門的勁有些大了,“咣當”一聲,把正在打撲克的三排長劉曉強,還有炊事班長韓老六,通訊員張亞夫他們三個人嚇了一跳。

羽隊長進屋後,沒有給他們打招呼,一邊脫大衣,一邊對韓老六說:“趕緊去做飯,做好飯,有什麽好東西都給我做上,讓弟兄們吃出回家的感覺。”

“啊——回——家……”韓老六臉上貼著幾個紙條子,隨著頭的擺動,紙條子在迎風招展,顯然是打撲克輸了的成果,吃驚的結結巴巴說:“回……什什,什麽家?誰誰,誰回家了?”

“我把二排撤回來了。”羽隊長看著吃驚不小的韓老六說:“以後也不再讓他們離開這裏了。劉曉強,打電話給你師傅,把車隊撤回來,越快越好。”

“啊……什麽……”劉曉強一聽,仿佛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臉上也有好幾個紙條子在飄蕩,同樣吃驚不小的說:“,隊隊,隊長,你你,這這這,這怎麽可能?要要,要不要請示軍分區張司令員?不然的話,這事情……”

“執行命令。”羽隊長一看劉曉強忐忐忑忑,吞吞吐吐的樣子,一臉正氣的說:“有什麽事情他會找我,現在不撤回來,過幾天就撤不回了,他們全部都會報銷在這片雪海裏。告訴你師傅,這是我的命令,就是天王老子阻攔,也要把車隊帶回來。我還要為他接風洗塵,好好喝一場,把今天的這口惡氣出一出。”

“哦——今今,今天又怎麽啦?”劉曉強更是吃驚的說道:“又又,又發生什麽事了隊長?唉——這次的任務咋這麽不順利?天天發生事故,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全部都消失在這來了?”

“哼哼,今天是我的事,不是弟兄們發生事故。”

“呃……你你,你的事?”劉曉強一聽有些擔心,上上下下看了看羽隊長的全身說道:“你你,你能發生什麽事?胳臂腿都在啊?還還,還能有什麽事?”

“哼哼。”羽隊長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把武裝部張副部長的門牙打掉了,看看他以後還敢罵我們是豬嗎?哼哼,以後只要見到一次,就揍他一次,讓他看到我們就發抖,那就對了。”

“啊——你你,哎呀呀,呀呀……”劉曉強一聽就地跳起來,仿佛褲襠裏放炮一樣,心痛疾首的說:“我我,我的隊長呀?對對,對什麽對了?你你,你想打人解悶,就打我呀?怎怎,怎麽能打他呀?他可是武裝部的副部長,是隨便讓人打的嗎?哎喲喲——我的天神爺?這這這,這可怎麽好?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我我,我就今天沒有和你在一塊,你就捅下這麽大簍子?你這不是飛蛾撲火找死嗎?這這這,這可怎沒辦哦——他他,他能忍氣吞聲,善罷甘休嗎?”

“好了,好了,鬼叫什麽?”羽隊長看著他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無所謂的說:“且且,看你那熊樣?還像個將門虎子嗎?他不甘心怎麽樣?還敢跟我拼命不成?哼哼,我還巴不得再跟他拼一場呢?最好是他有膽量提出來敢和我決鬥,才算男子漢,看我不把他屎打出來?讓他一生一世都記住,馬王爺三只眼不是傳說,那是真的。”

“哎——喲喲,天神爺?決鬥?你你,你以為還是中世紀嗎?這個……就是……嘖嘖……隊長,你你,你吃了那麽多虧,怎麽還是沒記性啊?他他,他和你過不去,回來告我一聲,我去擺平他,你想讓他住十天醫院,我就不會讓他八天出院,你——這可怎麽好?”劉曉強心痛棘手的說。

“拉倒吧。”羽隊長眼睛一瞪說:“我要是再不出手,這個車隊就散攤子不存在了,你看看現在的車隊成啥樣子了?損兵折將,體無完膚,傷的傷,殘的殘,慘不忍睹,難道我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送死嗎?我們的生命就這麽不值錢嗎?就這樣無聲無息葬送到這雪海中嗎?讓這裏的災民得不到拯救,就是給我們解放軍臉上抹黑,這是能容忍的事嗎?哼哼,為了國家,為了災民,也為了我們軍人的尊嚴,別說他是副部長,就是部長政委我一樣放翻,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兵,不當這個隊長,也比失去這麽多兄弟好受些。”

“你?唉——隊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兵是國家的兵,汽車是國家的汽車,你這麽心痛疾首和他們對著幹,他們會給你扣一個破壞搶險救災的罪名,你就吃罪不起了,到那時候,你說我們咋辦?”

“咋辦?”羽隊長沒有想這麽多,一時被劉曉強問住了。

他眉頭一挑,略一沈思說:“我不知道怎麽辦,可今天他們這麽辦就不行。士兵是軍隊的基礎,他們的生命和尊嚴不容踐踏,士兵的疾苦和國家的財產不能沒有人心疼。更何況人的生命最寶貴,現在不是為國家獻出生命的時候,就不能這麽毫無價值的輕易獻出,有什麽意義?如果需要,我們會毫不猶豫獻出。汽車是耐用品,不是一次性的擦屁股紙,用一次就完了?”

通訊員張亞夫給他泡好了茶,他端起來喝了一口,看著劉曉強無可奈何的眼神說:“哼,只要我在,就決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讓我們流血流汗無怨無悔,理所當然,讓我們流淚就不行。那樣的話,我們花費了無數心血培養出來的兵,就會在無謂的災難面前消失,讓我們拿什麽去拯救災民?戰士們的生命高於一切,我們怎麽向國家交代?怎麽向災民交代?還有士兵們的親人,我們的親人,就是我們不死,還有活下去的理由嗎?還有什麽信心和資格穿這身軍裝嗎?”

劉曉強似乎聽明白了他話,憂心忡忡的說:“嗯嗯,隊長,你說得對,既然做了,就不在乎有什麽後果了。嗯——我是想,能不能有什麽補救的措施?讓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限度?我們也不能守株待兔,等著打上門來挨刀呀?得想個什麽迂回的辦法啊?”

羽隊長不假思索的說:“辦法很簡單,就是讓不了解真相的人們了解真相,讓關心我們的人知道我們的處境。那樣的話,一切不利於我們的因素就真相大白了。同時,也讓當地的人民政府和災民知道我們的決心和鬥志,我們沒有在困難面前退縮,更沒有嚇到,還要鼓舞士氣,重振雄風,把剩下的任務完成。”

“呃——”劉曉強一聽,猶豫了一陣不得其解,有些霧裏霧中,一頭霧水,無可奈何的說:“隊長,你說的這麽覆雜,我就無從下手了?你說簡單些,顯而易見能手到擒拿的辦法有沒有?還要立竿見影的?”

“呃——哪哪,哪有那麽容易的辦法?就是立竿見影的妙招,也需要時間,什麽都得籌劃,開動腦筋對癥下藥。”

“哦——明白了。”劉曉強恍然大悟,一副老謀深算的狀態說:“嗯嗯,隊長,咱們先給軍區匯報一下自進入災區以來的成績,還有造成的損失,目前面臨的困難,尤其你今天和張玉龍發生的沖突,別讓他惡人先告狀,來個豬八戒倒打一耙,把我們奏上一本彈劾,我們可就被動了?嗯——隊長,你說行嗎?”

“嗯……你說的很對,先給楊參謀匯報,聽聽他的意見,我們再采取行動。我今天的舉動,肯定會轟動軍隊高層和地方政府,借此機會,重新樹立我們的形象,最好能引起新聞媒體的關註,就會事半功倍,我們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且且,這還不容易嗎?給楊參謀一個電話,把政治部宣傳部的記者幹事,派到我們這裏來采訪,用不了幾天,地方上的記者就吸引過來了,就會產生多米若骨牌效應。難道你忘了年前我們抗旱救災的時候,還不是你把記者找來,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我們的艱苦,慰問接連不斷,讓弟兄們著實自豪了一把。”

“呵呵,對頭,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嗯,可現在和年前有所不同,大雪封住了交通,記者們無法到這裏來,我們與外界失去了溝通,就像孤軍奮戰一樣,不好辦呀?”羽隊長審時度勢的說。

“且且。”劉曉強一臉興奮地說:“會有辦法的隊長。只有想得到,就沒有辦不到。再說了,我們這裏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還是有通道嘛。嗯——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好了,保你滿意。呵呵……”

羽隊長看著胸有城府的劉曉強,就像手到擒拿一樣輕松自如,還是有些不放心,憂心忡忡地說:“嗯——只能這樣了,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咱們就拭目以待。不過,救災的任務可不能耽擱,我們不能當罪人。”

“誰想當罪人了?”劉曉強盯著他看,有些不服氣的說:“嗯嗯,這個你也不用操心,現在我的排實力最強,受到的損失幾乎沒有,我會發揮出主力排的作用,你說咋辦就咋辦。”

“唉——”羽隊長想了想,深深地嘆了口氣說:“真是世事難以預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想不到你這實力最弱的排,現在卻成了主力排,真是意想不到,怎麽可能?想想一二排遭受的損失,都是人為造成地,真讓人心痛。唉——這次把汽車收回來,要重新制定預案,防患於未然,策劃周全,決不能像以前一樣盲目行動了,再如果出現問題,就怪不得別人了。”

“怎麽會?”劉曉強憤憤不平的說:“如果沒有別人的幹擾,我們絕不會出現那種低級錯誤損兵折將,等我師傅回來了,認真策劃安排,用最佳手段保障車輛人員安全,我們的能力水平能做到。”

“我們一定要做到。”羽隊長神情肅穆的說:“你去打電話實話實說,把我們面臨的困難說清楚,希望組織上給我們排憂解難,解除束縛,給我們自己說了算的派車權利,我們就會放開手腳合理安排,把不可預知的事故,減低到最低程度,保證戰鬥力堅持到底。我還要寫幾封報告,韓老六抓緊準備飯,讓大家吃好喝好。”

“沒問題隊長。”韓老六面色莊重的說:“呃……這個……隊長,我可提醒你,我們的肉可不多了,你給我的承諾,什麽時候兌現呀?成車的肉在哪裏?該不是哄我開心吧?”

“切——怎麽會?”羽隊長想了想說:“嗯嗯,上天的恩賜可遇不可求,我在等待時機。嗯——最近是遇上了一些零星的黃羊群數量太少,不成氣候,都是些散兵游勇的流浪漢,劃不來勞民傷財,浪費資源捕獲。嗯嗯——以我推算,外蒙古的雪災,比起我們這裏來還要嚴重好幾倍,吃不上草的黃羊群忍饑挨餓,正在大規模遷徙入境,那可是鋪天蓋地的規模,鐵流滾滾不可阻擋,就像非洲草原上的角馬、斑馬、羚羊一樣逐水草而生,不遷徙就是死路一條,運動中才能求生存活下去。現在正是南下遷徙的季節,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野黃羊遷徙的目的地,還有野馬群,鵝喉羚這些土著居民,它們一定會傾巢而出拖兒帶女,呼朋喚友大舉入侵,用不了幾天就到這一帶了,幾百萬只的規模壯觀無限,嘆為觀止,我們能取多少?拉上幾車,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汪洋大海中取一瓢飲而已,不值一提。放心吧?朋友,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好了一切舉措,只是等待一點契機一展身手,成車的肉,就在雪海深處等著我哩,手到擒拿不成問題。嗯……這個——這裏面還得有一點點運氣的成份,幸運女神一定會眷顧,讓你娃見識一回什麽叫不可思議?這一輩子都沒齒難忘,想起來就會津津樂道,熱血沸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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