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你沒事吧？”

一向智珠在握的江古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說普通入夢對精神影響不大，對靈魂更沒有任何傷害嗎，怎麽搞得像被精神詛咒了一樣，他有點方！

被江古拍記下肩膀，冷瑤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

“啊，江古啊，你好，好久不見。”她下意識先揮揮手。

完了，真成傻子了。

江古連忙解釋：“冷瑤，今晚我是依靠雍和鈴最後一點法力到你的夢裏和你相見，多虧你總算註意到鈴鐺我才有的機會，你不用驚慌，我只是來找你聊聊天，不會出現任何意外，也不會影響到你和你周圍的人。”

“哦哦……”冷瑤茫然點點頭。

其實她很快就理解江古說的內容，只是思緒還沈浸在剛才那個好吃又難懂的夢裏，想要整理出狀況。

“冷瑤，你真沒事？不要嚇我啊，我的計劃裏可不能沒有你。”江古又搖晃她。

“我沒事，剛才你是不是……”

“剛才？”

“嗯，沒事了。”冷瑤突然從呆滯恢覆精明理智的形態，一本正經問他，“剛才你說計劃是什麽計劃？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

江古表示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他有點適應不過來，但還是松了口氣，總算可以正常交流了。

“咳，時間倉促，都不能好好布置一下這裏做成廚房，你最喜歡的就是做菜的環境，也許應該把我記憶中的古廚經驗布置出來給你參考？”

冷瑤微微皺眉：“免了，你不用胡亂猜測我的喜好，布置什麽的更是多餘，經驗我可以自己積累，不用你多操心。”

“是嗎？”

江古笑得意味深長，冷瑤眉頭皺得更緊，不是因為他亂下定論，正是因為他說中了自己的喜好，才更覺得他很會蠱惑，溫柔的笑容突然變得令人害怕。

看過康回回的記憶，她不但廚藝更高，也更像初代古廚，除了性格之外一些習慣都有理應如此的重合，要是再看一下江古關於盤古對初代古廚的記憶，自己豈不是整個人都要大變！？

“有事說事！”她難免有些急躁起來。

“你應該已經從洛曦那聽說怪病的事了吧？”

“聽說了，怎麽，你也要讓你的人來吃飯嗎，啊不對，你那邊都是兇獸多，難道要我準備飼料？”

江古搖搖頭：“不，物競天擇，如果不是人為幹擾這方面我比洛曦更無情，誰撐不過去就隕落成為其他種族的口糧，無可非議。”

“為什麽我要養殖洪荒物種弄養殖場，就是為了讓他們適應現今世界的環境，想要安安穩穩活一輩子就要改變自己，過去很多強大生靈都接受過我的祝福沈眠至今，不安分的在秘境裏也活得還算滋味。”

“所以你喚醒那些東西搗亂也格外輕松？不好意思關註錯重點了，那你還有什麽好煩惱的！”

和洛曦急於為人族和類人族爭取更多資源的目的相比，江古隨緣得多，哪怕物競天擇的觀念她覺得有些殘忍，總歸比戰爭好，那他就沒有找自己的理由。

江古對她微微一笑，轉過身和她並肩站立，對著前方白茫茫的空間一揮手，白色頓時變成漆黑宇宙，為什麽是宇宙而不是黑夜，因為那片黑色中有許許多多的星辰。

冷瑤自知自己的目力達不到天文望遠鏡的程度，偏就分辨出遙遠星海中的每一顆星，它們每一顆都不相同，就算只是微弱的一點光也特征明顯，許許多多的星聚集為銀河，流入星海，五顏六色什麽都有，璀璨奪目至極。

見冷瑤看得入神張著嘴巴楞是無法開口，江古和她一同觀看並輕聲說道：“很漂亮吧？這可不是星星，是生命，生命永遠比死物要璀璨得多，但也因為過分美麗更容易被摧毀。”

“記得人類的學者都在強調沒有完美這樣一個觀念吧？越是趨向於完美缺陷越大，最終會在最完美的一刻消失殆盡，宛如曇花一現，明知不可強求偏偏又讓人瘋狂追求。”

冷瑤張了張嘴想說“不知道你在叨叨什麽”，最後決定繼續閉嘴等著。

“這些都是生命，當然了不是靈魂，而是氣運，你一直都很好奇氣運到底為何物吧？這就是最直觀的形態，古時人類常常希望通過面相，星象，蔔筮來窺探氣運操控氣運的流向，還挺有點自不量力的傲慢。”

“每個生命的氣運微不足道，聚合起來卻能改變萬物，類似於你們常說的天道，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演變規律，而現在天道說——我們都要死！”

江古的語氣突然無情得比機器人還要生硬，嚇了冷瑤一跳。

“我們要死？”

“對，你以為這次的怪病只影響混沌生物麽？不是，不久的將來連人類也會受到影響，無疑能夠幸免。”

冷瑤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等會兒，先不求證別的，難道天道要滅絕人類嗎？類似於宇宙爆炸重生？”

“我說了，這是自然演變的規律，人類太弱小了，卻不斷追求強大，強大的洪荒物種又沒辦法適應這個弱小的環境，兩相影響之下只能滅亡。”

冷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有太多的槽一時間吐不出來，高度突然上升得太厲害了啊，她不知道怎麽接。

江古和她欣賞了一會兒氣運之海才回頭說：“冷瑤，劫難總是一次比一次艱難的，氣運的胃口已經越來越大了，我不希望他們就這麽消失，我不甘心，所以我希望你——”

話沒說完，宇宙和氣運之海突然消失，還有江古的身影，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無影無蹤，夢醒了。

冷瑤睜開眼睛，發現時燭正皺著眉頭看自己。

“你被入夢了？”他問。

“嗯。”她乖乖點頭。

“先別急著說，好好整理一下。”時燭看了一下窗外，天還沒亮，還是半夜，但他不準備讓冷瑤再睡了，而且還把所有人叫起來。

等冷瑤整理好思緒來到大廳，燈火通明，大家都一副緊張的樣子看著自己。

“我沒事。”她強笑一聲，然後把自己做的兩個夢毫無保留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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