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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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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真挑了挑眉, 淡淡地道:“還不起來?”

這句話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季蕪修嗖地一下竄出了被子, 直接翻身下了床。他半跪在床邊,面上陣紅陣白, 結結巴巴地道:“屬、屬下無狀,還望……尊上……屬下……”

季蕪修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哪怕在季蕪修看來, 之前兩次貓薄荷棒棒糖的經歷讓他出盡了醜態,但沒有一次像是這一回一般,他竟然、竟然夜襲了睡夢中的玄真尊者!

季蕪修眼前陣陣發黑,恨不能將自己的元神切成兩半,讓他能夠揪住那個傻了吧唧自認為貓的小白癡,狠狠地抽他一頓。

他怎麽、他怎麽就叼著那根貓薄荷棒棒糖,特意趴到林徽真的胸口上啃呢。

雖然那是另一個自己全然本能的選擇,出自於他對林徽真的絕對信任與依賴,但被林徽真當場抓包,要是貓形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他恢覆人形的模樣!

他簡直無顏面見尊上!

太丟人了!!

“行了。”林徽真坐起身體,被子順著他的身體滑到了腰際, 露出被季蕪修無意間蹭開的大半胸膛, 還有沾在皮膚上的貓薄荷渣滓。

林徽真瞥了一眼季蕪修青白交錯,陣紅陣白的姝麗臉龐, 擡手拂了拂身上的貓薄荷渣滓, 又慢條斯理地系上被季蕪修蹭開的睡衣扣子, 全過程做得雲淡風輕,半點也看不出林徽真方才的狼狽。

“別跪來跪去了。”林徽真神情淡淡,“這種小事不必介懷,我知你情況特殊。”

“我……”季蕪修跪在床邊,看向坐在床上神情冷淡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道:“多謝……多謝尊、你的體諒。”頓了一下,“還是得說句抱歉,林徽真,我不是故意的。”

林徽真略一頷首,道:“我知道。”

要是故意的就好了,林徽真私心裏,無比期待季蕪修能夠主動爬床。

季蕪修松了口氣。

慢條斯理地系好了睡衣扣子,林徽真看著站在床邊,尷尬得手不知往哪裏放的季蕪修,忽然一擡手,昨晚放下的留影石抓在了手中。

林徽真一縷真元拍入留影石中,道:“看看你何時變化的吧。”

季蕪修站在一旁,嘴唇動了動,耳廓處血色上湧。

留影石兢兢業業地錄下一整晚的畫面。

林徽真看著影像中的自己,很好,他的睡姿很不錯,不管夢中有多少波瀾,現實中他都睡得安穩平靜。而季蕪修化身的黑貓鹵蛋,他的睡相在貓中也算是很優雅的,應該。

林徽真全程關註鹵蛋,看著他先抱著尾巴睡,再抱著後腿睡,從枕邊睡到了被子一角。而在臨近淩晨三點的時候,鹵蛋忽然擡起了腦袋,在昏暗中顯得格外明亮的貓瞳直勾勾地看向林徽真……另一邊的枕頭旁。

林徽真心中默算了一下時間,道:“十個小時,也就是五個時辰的緩沖時間。”

如果接下來的時間裏,季蕪修還能夠保持五個小時的人形,十個小時的緩沖時間,那麽就可以基本確定季蕪修的變身規律了。

季蕪修一臉僵硬地點頭道:“……是。”

別怪他神情僵硬,誰叫留影石清楚地留下了昨晚鹵蛋幹的事情呢。雖然季蕪修很想斬釘截鐵地說鹵蛋跟他沒有關系沒有關系沒有關系,但事實上,鹵蛋就是他,沒有多年記憶與閱歷的他。

記憶猶新與親眼所見是兩碼事,自己經歷與旁觀者角度觀看,亦有很大的差別。

季蕪修眼睜睜地看著留影中的鹵蛋撕開了貓薄荷棒棒糖的包裝卻沒有急著享用——季蕪修倒是希望鹵蛋能就地享用,而不是叼著那根棒棒糖鉆進了林徽真的被子裏。

留影石雖然不能透視,看不到鹵蛋在被子裏的動作,但通過被子波浪似的湧動,還是能夠判斷出鹵蛋的一系列行動。

鹵蛋是叼著貓薄荷棒棒糖,一路爬到林徽真的胸膛上,然後才一口咬碎了貓薄荷棒棒糖。

所以,等季蕪修的意識漸漸清醒時,他發現自己趴在了林徽真的胸膛上,與臉側相貼的不僅有棉質的睡衣布料,還有光滑溫熱的皮膚。

看看被子裏隆起那個大包動來動去的狀態吧,季蕪修一閉上眼睛就能夠回憶起自己是如何在林徽真的胸膛上蹭著貓薄荷渣滓,蹭得不亦樂乎樂在其中不可自拔。

林徽真完全是睡得好好的,突然被自己給壓醒的。

季蕪修恨不能現在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殊不知,林徽真看著留影石中的自己也是滿心感慨——他在高考的時候完全可以報考個京影、上影,瞧瞧他這演技,多渾然天成。

當然,他只是想想而已。

林徽真手一揮,截斷了留影石的輸出,將這顆石頭往玉閬仙府中一扔,道:“好了,今天再測試一遍,最後確定一下吧。”

季蕪修:“……好。”

既然準備繼續測試,關鍵道具貓薄荷是必不可少的,而林徽真上一次網購買的貓薄荷棒棒糖,只剩下一根了。

網購到這裏需要幾天的時間,林徽真帶著季蕪修索性跑了一趟寵物商店,在季蕪修僵硬的神情裏買下了一箱子同款貓薄荷棒棒糖,比網上價格貴了大概十分之一。

這還不算完。

林徽真以著專業的口吻跟季蕪修探討了一下多元口感的問題,然後手一揮,又買了一些貓薄荷細粉和貓薄荷幹葉,塞給季蕪修的時候,林徽真只當沒有看到季蕪修越發木然的表情。

在季蕪修看不到的地方,林徽真自我檢討了三秒鐘。

可能是欺負鹵蛋欺負上癮了,換做季蕪修,林徽真非但沒有因為自己對季蕪修那麽一點小心思而手下留情,反而更加樂在其中。

究其原因,大概是,尷尬不安卻還要死撐的季蕪修,太對他的胃口,簡直讓林徽真收不住手。

季蕪修深呼吸,將那一堆形狀各異的貓薄荷收到了墨玉指環裏。

正事要緊,他不能因為貓薄荷的副作用而忽略自己眼下的情況,他需要這些貓薄荷。

接下來的時間裏也證實了之前他們的推斷。

季蕪修能夠利用貓薄荷保持五個小時的人形時間,貓薄荷的使用間隔為是個小時,臨近變身的時候,季蕪修體內的貓科本能會被放大,目前體現在控制不住地想要磨爪子。

希望不會再有其他的本能動作,這是季蕪修發自內心的希望。

九月十四號星期三,雲城二中一眾學生返校,校址為濱江南路的新校區。校內的一切桌椅設施都是全新的,但每個班級遺留的物品以及一些學生留在書桌裏面的課本,都是由校方統一安排送到了新校區。

讓林徽真略微安慰的是,新校區雖然地理位置略顯偏僻,但這裏比之前的聚陰兇地要幹凈得多,算是個正常上課的地方。

林徽真的同桌依舊是郭明睿,煉氣三層,失去了聚陰地這樣一個天然的鬼修修煉場所,外加那個可能使出一些手段助他提升修為的白胡子老頭,郭明睿的修煉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返校的第一天,林徽真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比他早五分鐘進班的郭明睿就將一面木刻的黑色小旗子放到了林徽真的面前。

林徽真看著這面旗子,挑了挑眉。

郭明睿的聲音裏沒有多少情緒,或者說,在對著除了彎彎以外的存在,郭明睿都是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語氣。他看向林徽真,緩緩開口道:“我欠你一次,願意為你做一件事。此物為憑證,只要不傷害到彎彎,什麽都可以。”

不傷害彎彎,便是郭明睿的底線。

郭明睿鬼道傳人的身份在華國著實有些尷尬,不知多少人因為他這一身傳承就想要判他死刑。即使他現在處在道協的監護之下,道協內部也有不少人想要免除鬼道後患。就算不殺,也得設下個禁制。一旦郭明睿做出什麽事情,瞬間啟動禁制,格殺勿論。

然而,郭明睿卻安然無恙全頭全尾地回到了雲城二中,身上也沒有被道協某位天師扣上了禁制戳子。不得不說,薩元平、葛濰濰和張瓊穎聯合了他們各自家族的勢力,出了大力,硬是將郭明睿完完整整地保了下來。

倒不是他們心慈手軟,想要看在郭明睿才十五歲,也沒有做下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就全然無視曾經鬼道給華國修行界帶來的巨大陰影以及他未來可能走偏路所帶來的危害。以著他們的立場,其實下禁制是最佳的選擇,雖然對於郭明睿而言會顯得很不公平。但鬼道術法的威脅,對於道協而言,不得不防,再如何防微杜漸都不為過。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林徽真不曾在當日錢琮瀾宴請他的時候提及郭明睿這個人。

林徽真莫測的修為、神秘的傳承以及如冰山一角露出些許端倪的身份,令在場眾人不得不敬畏。

能夠令一只妖力高深的貓妖俯首稱呼尊上,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再有當日林徽真隨意拿出的上品靈石,每一顆靈石都是有市無價的珍寶,但卻當做月例給了錢琮清和葛濰濰,每月一顆。這樣的闊綽,不是當世任何一家能夠辦到的事情。

更別說那個一掌重傷葛濰濰的白胡子老頭就是林徽真出手擊退,還有那讓道協奈何不得的聚陰兇地,亦是他喚來真龍將其徹底銷毀。

薩元平是親眼看著林徽真從一個普通人,突然變成了煉氣三層的修士,又突然一下,竄到了煉氣五層。

聞所未聞的修煉速度,神秘莫測的法寶,和看似到底實則不可測的修為。不管林徽真是不是就隨口一提郭明睿,知情一方的人都不能坐視道協在郭明睿的事情上得罪林徽真。

郭明睿這才安然無恙地回到學校上課。

被監管的這些天裏,郭明睿有眼睛,看得出來道協天師對鬼道傳人的態度,比那個老頭子描述得還要險惡許多。對於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也有了心理準備。同時,他暗暗下了決心,只要他活著離開道協,他們對他做的事情,必定百倍千倍奉還。

郭明睿自認奉公守法,沒有幹過違背國家法律的事情。要是有人只手遮天,拿跟他無關的恩怨報覆他,呵,管他們是為了維護社會安定還是就為了出氣報仇,他絕不會放過那些人。

不過,安然無恙地回到學校,是郭明睿沒有想到的事情。

從張瓊穎那裏,郭明睿知道他們三家竭力保住他是因為他那個同桌提起了他,他們不確定郭明睿與林徽真的關系如何,但仍是選擇護住他。

郭明睿承情,但不知道應該如何跟林徽真道謝。畢竟,他打小就沒有什麽朋友,唯一的一個還是鬼,現在還是他的女朋友。彎彎雖然沒有生前的記憶,但她善良聰明機智又勇敢,她建議郭明睿用人情來交換。

畢竟,說句心裏話,他們這裏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作為謝禮。不如人情,更有誠意。

郭明睿覺得他家彎彎真是太聰明了,於是就親手雕刻了一只黑木旗,融入他一縷真元,作為見證,送給林徽真。當然,最後他補充的那條“不傷害到彎彎”的補充條款,是他自己加的。

林徽真瞟了郭明睿一眼,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有用到郭明睿的那一天,但這樣一份心意,他不會踐踏。

於是,林徽真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

說完,手一拂,那面黑色木制旗子被林徽真扔進玉閬仙府的某間庫房裏,那裏專門放著各門各派各家各人送來的信物。

雖然欠了林徽真一個人情,但郭明睿那性子,悶葫蘆一個,完全沒有借著跟林徽真同桌的天然好位置而近水樓臺,最多從一個多星期前的全程漠視到現在知道見面點頭示意了。

林徽真勾了勾唇角,這就是他故意開口讓道協天師不敢對郭明睿出手的根本原因。

換一個同桌,天知道會換成一個什麽樣的同桌。萬一將錢琮清換來,林徽真說不定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清理門戶的手。

不過,林徽真很快就發現,有著這樣一個同桌無法規避的情況。

他這個同桌啊,早戀!還人鬼情未了!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的鬼女友,感情特別好!

那日在教學樓樓頂上,錢琮清對著女鬼叫出了顧彎彎這個名字。

顧彎彎是錢琮清的發小,是b市顧家的大小姐。顧家在b市算是個數得上號的家族,跟錢家沒法比,其實就跟劉柯出身的劉家一樣,只不過顧家原本是依附趙家的。

家族方面的合縱連橫,跟各家註定摸不到實權的小輩沒有多少關系。再者,趙家與錢家非但沒仇,還是姻親,顧家小姐跟錢家二少玩得到一起去,顧家不知有多少人巴望著顧彎彎能夠攀上錢琮清。

只不過,顧彎彎那邊如何姑且不提,錢琮清對她是完全不來電,只當她是兄弟。

劉柯是小弟,顧彎彎是兄弟,錢琮清甚至對錢琮瀾說顧彎彎是他心愛的姑娘,可見顧彎彎的地位。

顧彎彎性子大剌剌的,有一手好車技,這一點讓錢琮清尤為欣賞。只可惜的是,顧彎彎兩年前出了一場車禍,人沒出事,但性子卻沈靜了下來。錢琮清找她出來玩的時候,她推三阻四,次數一多,錢琮清漸漸意識到了什麽。

等顧彎彎在京城圈子的名聲起來了,不僅一反往日裏的頑劣不上進,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趙家現在的老夫人都對她另眼相看,她那素來名聲在外的二妹都被她壓過了風頭,錢琮清算是徹底明白過來,顧彎彎這是迷途知返,不準備跟他們這些人繼續墮落下去了。

錢琮清著實傷心了一陣子。

錢琮清和顧彎彎的關系就這樣淡了下來,對於顧彎彎所有的消息,錢琮清一概不聞不問,上一次聽到顧彎彎這個名字還是一個星期前,錢琮瀾突然提起了顧彎彎。

緊接著,就是在那教學樓的樓頂上,錢琮清看到半透明的女鬼,分明與顧彎彎一般模樣。最重要的是,她也叫彎彎。

只是,這個彎彎似乎並不是b市顧家的大小姐。

人家顧大小姐這陣子活躍著呢,即使錢琮清對她的消息不聞不問,但他還是能夠不小心聽到b市第一名媛是如何被稱讚多才多藝眼光獨到投資天才被各家少爺追捧小姐崇拜的。

嘖。

這個叫彎彎的女鬼,是郭明睿一年多之前撿到的,沒有生前記憶。這種失憶狀態,在鬼魂中十分常見。死得久了的鬼魂因執念而不入輪回,時間久了記憶就會消散,最後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鬼魂無法簡單判斷亡齡,長相又有相似,這女鬼跟顧彎彎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尤其,彎彎這個名字不是女鬼自帶的,而是郭明睿取的。

郭明睿撿到女鬼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因她笑起來眉眼彎彎,所以郭明睿才給她取了彎彎這個名字。

說起來,這個彎彎,大概能姓個郭,郭彎彎。

再加上這個彎彎的性格跟錢琮清曾經記憶裏的彪悍性子截然不同,對著郭明睿小鳥依人得很,錢琮清便不再多想。

只苦了林徽真,他坐在座位上認真思考,這個同桌還有沒有保留的必要。

誰叫林徽真煉氣五層後越發耳清目明,林徽真時常能夠聽到女鬼彎彎小聲說話,幫助郭明睿回答老師提出的問題。一人一鬼情意綿綿的,甜得倒牙。

反觀鹵蛋,他對課堂的興趣直線下降,之前還能窩在林徽真的書桌裏睡上兩節課,讓林徽真聽課擼貓兩不耽誤。現在,他雖然還會跟著林徽真上學,但上課期間時常不見蹤影,也就在課間的時候,鹵蛋會溜回來喵兩聲,表示自己沒有失蹤。

值得一提的是,季蕪修將之前林徽真塞給他的各種形態的貓薄荷還給了林徽真,請他代為保管。

季蕪修人形的時候,手上戴著林徽真借給他的墨玉指環,變回貓形的時候,鹵蛋的身上雖然沒有出現墨玉指環的印記,但墨玉指環確確實實是在鹵蛋身上,只是他沒有這個意識,並不能從墨玉指環裏取放東西。

但貓薄荷?

只能說,本能勝過了理智。

貓薄荷放在墨玉指環裏,哪怕眼前沒有貓薄荷,鹵蛋在時間一到的時候,還是能夠本能地從墨玉指環裏取出貓薄荷,吸得不亦樂乎然後變回人形。

最重要的是,鹵蛋本能上來的時候,他根本無暇確定時間地點適不適合他變回人形,還有那長達五分鐘的迷蒙狀態。

於是,意識到這一點後,季蕪修就將那些貓薄荷交給林徽真保管,上課日晚上使用貓薄荷變回人形,假日可以白天,時間地點都由林徽真幫忙決定。

林徽真自然答應,而且鹵蛋的狀態時,林徽真給鹵蛋的前爪套了個手環,裏面有林徽真的一縷真元。那個手環跟宗門弟子玉佩一個性質,夠定位尋貓,危急時捏碎手環還能夠給林徽真傳遞求救信息。

重修之後,林徽真開啟玉閬仙府,自然多了一些修真界的手段。

鹵蛋因為身份證的事情正跟林徽真“濃情蜜意”著,解釋過手環的性質用途後,他完全沒有反對地點頭了。不過,一連串的喵喵外加比劃後,林徽真領悟了初級貓語,按照鹵蛋的意思,給自己的手腕上套了個同款的手環。

那意思,如果林徽真有難需要求助,不管他在哪裏,鹵蛋一定第一時間沖到。

林徽真用戴著手環的手摸了摸貓,心中感慨,雖然鹵蛋還不會說人話,但季蕪修要是能跟鹵蛋一樣坦率熱情又依賴喜歡他就好了。

唉……前途茫茫路漫漫啊。

張家姐妹和錢琮清等人從b市來到雲城,本來是為了聚陰兇地的封印。如今聚陰兇地被破,他們也就沒了繼續留在雲城的必要。

不過,等再開學的時候,當初b市一行人,只有張瓊穎和張瓊欣回到了b市。張瓊穎是需要向道協總部述職,協助調查那個意圖破壞封印的白胡子老頭。而張瓊欣則是在當日兇地被破時受到了一點打擊,決意回家苦修。

葛濰濰繼續當她的體育老師,主要原因是林徽真和郭明睿。

林徽真引她入天華門,授她《滄海劍訣》,贈她靈石。雖然林徽真外表稚嫩,個頭還沒有她高,但在葛濰濰眼中,已然視作師門長輩。跟隨在他身邊修行,葛濰濰受益匪淺,自不願離開雲城。

再者,當日她聯系家族,聯合張家與薩家保下了郭明睿,主要是避免得罪林徽真,但郭明睿的未來不免與葛家掛上鉤。葛濰濰自認有責任看著郭明睿修行,杜絕他走入歧途的可能。

至於錢琮清和劉柯,那更不必說了。

劉柯完全是按著錢琮清的步子走,而錢琮清,好不容易拜了個貨真價實的師父,他抱大腿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離開雲城,給其他人抱大腿的機會。

比如那個郭明睿。

再開學後,錢琮清看向林徽真身邊的郭明睿,猶如在看一個勾搭別人丈夫的小三。

郭明睿:“……”

雲城二中教職工的變動中,除了張瓊穎的離職以外,二中還新來了一個音樂老師。

姓薩,名叫薩聿銘。

薩聿銘出身n市天師薩家,道協七脈之一,是當日出手助錢家兄弟抵擋蛇妖的天師薩元平的親侄子,薩家家主最小的兒子,薩家年輕一輩中最不起眼的子弟,授箓九品三五都功職箓,勉強有個天師的名號,一向不怎麽上進,卻深受薩元平的喜愛。

他的到來,出自薩元平的一點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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