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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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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貓爬架安裝的圖文教程在, 林徽真瞄了兩眼,連工具都不用,手擰螺絲, 很快就將這個三層貓爬架組裝完成。

林徽真一開始其實是想要將這貓爬架安放在客廳裏的, 但思來想去, 他在客廳裏停留的時間遠不如臥室和書房。出於某種隱蔽的小心思, 林徽真將安裝好的貓爬架搬到了書房裏, 斜對著他的書桌。

反正, 鹵蛋在臥室裏的時候,林徽真都將床分給他一半了, 將這貓爬架放在臥室裏,明顯是不適合的。反觀書房裏,這裏就沒有適合鹵蛋上躥下跳的地方, 這個貓爬架正合適。

就在這時, 林徽真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又響了。

林徽真皺了皺眉, 拿起了手機,這一次,顯示出來的是一個熟人的號碼。

錢琮清。

“師父上午好!”

電話那頭是錢琮清元氣滿滿的聲音。

“嗯。”林徽真應了一聲,直接道:“有事?”

“啊,是這樣的。”錢琮清已經習慣了林徽真簡潔的說話風格,並不覺得林徽真冷淡。

果然還是他有眼光, 知道真相的劉柯已經陷入了懷疑世界的模式。

錢琮清搖頭晃腦, 覺得自己英明又睿智, 道:“我哥想請師父吃飯, 他覺得我靠著一瓶紅茶和一點錢就拜了師,這是占了師父您的大便宜。我哥想借著請您吃飯的機會,當面謝謝您。”

“明天下午吧,具體時間你們來定就行。”林徽真若有所思,雖然是記名弟子,卻也是林徽真收的第一個徒弟。能夠在五天內引氣入體,資質悟性顯然不算差。

再者,他之前收了錢琮清五十萬的束修,雖然在天璟大世界裏,有人塞一整條極品靈石礦脈都不見得能夠讓林徽真點頭收徒,但這五十萬確實在一定程度上解了林徽真之前的燃眉之急。

雖然收了錢沒兩天,林徽真就因為引氣入體而開啟玉閬仙府,再不為那一點金錢問題而犯愁了。

想想師尊在自己修行之初給他塞了多少資源,林徽真覺得,縱是記名弟子不能與親傳弟子待遇等同,他也不能讓錢琮清過得太小白菜。

還有葛濰濰,昨晚秉承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林徽真將這麽個劍修天才劃拉進天華門之後才傳了她《滄海劍訣》的第一式。雖然因為那個古怪老頭手中的魔骨,葛濰濰並沒有發揮出林徽真所期待的作用來,但事出有因,縱是修真界的泥石流,在沒有大成之前也無法抵禦魔氣的侵蝕。

不管怎麽說,葛濰濰雖然沒有落到天華門具體哪個山頭上,跟林徽真也沒有師徒關系,但她畢竟已經是天華門的弟子了。就她那資質悟性,任哪一位殿主、峰主都得為她大打出手,一個宗室弟子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如果讓萬劍宗知道,天華門又劃拉了一個劍修苗子入門,萬劍宗非得跟天華門翻臉不可。

葛濰濰是值得培養的宗室弟子,既然這裏沒有天華門給她每個月發放靈石當月例,這個支出,林徽真就暫時承擔起來好了。

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靈石,而且,這一筆支出,林徽真如果向天華門索要,掌門清微真人肯定會樂顛顛十倍還給林徽真。

除了修煉資源與傳承機緣以外,最讓大宗門看重的便是能夠問鼎仙道的好苗子了。

思及此,林徽真補充道:“讓葛濰濰一起去。”

錢琮清:“啊?”

林徽真道:“葛濰濰已經是天華門弟子了,與你份屬同門。”林徽真直言不諱,“你和她,我都得見一回,明天一起,省得麻煩。”

“這樣啊。”雖然有些不情願,主要是不想跟葛濰濰坐一桌,那位大姐給人的壓力太大了。但既然林徽真都開口了,錢琮清只得點頭道:“我知道了,師父,您放心,我這邊一定安排好了。”

通話結束,林徽真移開手機,目光不經意地一瞟,然後他就看到了。通話界面消失後,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的是半個小時前林徽真手指一抖留下的東西。

一張照片!

一張以季蕪修為主角的照片!

林徽真手指一頓,神情剎那間僵硬起來。

他之前原本是想要拍下鹵蛋吸貓薄荷上頭的可愛迷糊模樣的,結果鹵蛋身上妖氣逸出,陡然從一只黑色小奶貓變成了身姿頎長的俊美青年。雖然他縮手縮腳坐在快遞箱裏的姿勢略有些狼狽,可恍若醉酒後酡紅的雙頰以及半睜不睜的迷離眼眸,即使這張照片的畫質有些虛,卻輕易勾起了林徽真半個小時前的記憶。

林徽真定定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神情慢慢變得糾結起來。

黑貓的狀態還好,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天天在他眼前晃,林徽真有點擔心自己的定力。

林徽真看著手機照片,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臥室門開啟的聲音。

林徽真飛快地退出相冊,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扔,而後他微微側頭,看向開啟的臥室門。

走出臥室的,正是一身藍色錦服的季蕪修。

此時的季蕪修,目光清明,面上白皙,黑色的長發整齊地綰在玉冠裏,一身跟現代格格不入的藍色衣袍更是連一點褶皺都沒有,幹凈整潔得就像是換了一套衣服。

季蕪修的身後,臥室床上的被褥已經整齊地疊好,床單亦抻得平平整整。

林徽真看向季蕪修,神情平靜,目光冷淡,半點也沒有片刻前拿著季蕪修照片時的一臉糾結。

季蕪修擡手行禮,沈聲道:“屬下季蕪修,見過尊上。”

林徽真的目光從季蕪修幹凈整潔看不出之前半點狼狽痕跡的衣物上移開,徑自坐在沙發上,淡淡地“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林徽真直接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裏不是天璟大世界,林徽真在渡九九天劫的時候,季蕪修依舊是合體期,距離渡劫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林徽真渡劫不成被劫雷砸回第一世所在的地球,最起碼還算是有跡可循,畢竟,他最初就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可季蕪修呢?

雖然煢煢孑立之時有季蕪修在,無論是鹵蛋的形態還是現在的模樣,對於林徽真而言都是一個驚喜,但原因,無論是出於自己的角度還是季蕪修的立場,他必須得弄清楚。

“個中緣由,屬下亦是不知。”季蕪修的眉頭慢慢蹙起,聲音微冷,道:“屬下清楚記得,璟和三百零一年七月十五,屬下正身在北域荒雪原的一處雪寨之中。一覺醒來……”季蕪修頓了一下,語氣略微有些怪異地道:“便在此界了。”

因為天璟大世界裏的凡人國家眾多,故而修真界使用的年號不與凡間各國相同。這個年號,還是正魔兩道正式結盟,林徽真坐上兩道至尊的位置後順勢修改而來的。

“璟和三百零一年七月十五嗎……”林徽真目光微閃,這個時間,正是他渡九九天劫的時候。

只可惜,劫沒有渡完,他就被劫雷劈回了地球。

可為何季蕪修也在這個時間點上跟著出現在地球上?

林徽真知道,季蕪修並沒有說謊。事實上,每一年的七月十五,只要季蕪修沒有閉關,他就會喬裝打扮獨自一人去到那北域荒雪原之中。但林徽真同樣確定,季蕪修有事情瞞著自己。

好吧,作為上司,雖然修真界的模式遠比現代公司企業更要來得殘酷,動輒死人,但林徽真自認,還是寬宏大量的那類上司。他並不反感屬下背地裏的小九九,只要沒有誤了他的正事便好。

但這樣的隱瞞出現在季蕪修身上,即使道理林徽真都明白,但心裏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雖然,他們原本的關系就很局限在上下級之間。

想到這一點,林徽真身上的氣息變得幽深晦暗起來。

抿了一下嘴唇,季蕪修的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他這話說出來,任誰都聽得出來他有事隱瞞,而他自認也騙不過掌權多年,不動聲色就收服了正魔兩邊勢力的玄真尊者。

可他應該怎麽說?

說他一覺醒來,腦袋空空,不記得自己是誰,還困在一具那麽小的貓骨瓷偶裏,從一個櫃子裏“啪嘰”一下摔到了地上,嘰裏咕嚕地從一戶人家裏滾了出來,不協調的四肢讓他一步一摔。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連滾帶爬了多久,只在反覆的摔倒爬起裏漸漸感覺到了疼痛,混沌的腦袋也稍微有了一點認知。

當時的他懵懵懂懂,直到現在,季蕪修才恍然意識到,從貓骨瓷偶到惟妙惟肖的鮮活黑貓,是季蕪修的元神本能地使出了分神寄靈之法,以自身元神力量將那具軀殼暈染,變成了除非重傷否則看不出骨瓷真身的八尾貓妖。

然後他遇到了一只不懷好意的黃鼠狼精,就是北地黃家的老祖。他看不出季蕪修的真身,只看到他那麽狼狽的樣子,以為他是一只受了重傷的貓妖幼崽,對他起了歹念。

只可惜,不管當時的季蕪修多沒有常識,不知運用自己蘊藏於元神之中的力量,他始終是合體期大能,遠不是一只勉勉強強開光期的黃鼠狼精能夠覬覦的。

季蕪修暴揍了那只黃鼠狼精,之所以沒有殺掉那只黃鼠狼,是他下意識想要留一個向導。

從那只黃鼠狼精那裏,季蕪修學會了如何做一只貓。

思及當初,現在的季蕪修十分想要回一趟北沙鎮,狠狠地揍一頓那只殺千刀的黃鼠狼精。

季蕪修是說自己要找一個人,但他沒說自己找那個人是為了當他寵物的啊。被黃家老祖忽悠了一堆如何利用身體優勢賣萌討人喜歡的手段方法,甚至還叼著紙殼箱在風雨中賣身求主人……

這樣的黑歷史,季蕪修只要一想就覺得手癢不已。

更不要說賴上了林徽真後,這兩個多月來黑歷史滿滿的種種經歷。

可惡!

到底是加了貓骨的骨瓷寄身,一些貓的本能實在是難以抗拒。

在林徽真的床上醒來,季蕪修真是恨不能一頭將自己撞失憶了。

那些當貓的記憶,他要是真的一點都記不得,那該多好。

總比現在,這兩個多月的點點滴滴清清楚楚地存在於他的腦海裏,讓他知道,自己在莫名失去近四百年的記憶閱歷時,是如何笨拙地當一只貓,對著林徽真各種粘人撒嬌無惡不作。

更不要說一炷香之前,他竟然被一根貓薄荷棒棒糖放倒,在林徽真面前出盡了醜態。

季蕪修心中咬牙。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讓他從天璟大世界的北域荒雪原出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失去了原本的身體,只能夠寄靈於這具骨瓷黑貓的軀體裏,還在呈現黑貓狀態的時候失去了原本的記憶!

季蕪修不禁看向林徽真。

他其實有些懷疑自己身上的異狀,與林徽真存在著某種關聯。

不僅是因為林徽真也在這個世界上,更是因為,季蕪修在失去所有記憶,只剩下本能的時候,他的腦海裏依舊銘記著自己要找人,還一路從北沙山找到了雲城。

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給他指路,讓他沒走一步冤枉路就找到了林徽真。畢竟,毗鄰北沙山的,除了雲城市外,還有常青市以及另外五個小縣城。

只是這些,季蕪修暫時不想說出來。

他現在巴不得讓林徽真相信,他此刻是沒有變成黑貓後的記憶。管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人活一世,總要在一些小事情上欺騙一下自己。

林徽真看向季蕪修,靜默片刻,頷首道:“我知曉了。”

季蕪修微微松了口氣,他知道,林徽真不會追究他所隱瞞的事情了。

這些事情暫時略過,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是季蕪修的狀態問題。

林徽真的手指輕扣沙發扶手,道:“季蕪修,你可知自己現在的狀況?”

季蕪修眨了一下眼睛,心念急轉間,他做出了決定。他裝模作樣地皺了皺眉,探究地看向林徽真,恭敬地道:“請尊上賜教。”

言外之意,不了解,不清楚,沒印象。

曾經裝貓作樣的鹵蛋,現在憑借著自己“嫻熟”的演技裝不懂。

林徽真挑了挑眉,心中有了三分計較,但他的語氣卻很平淡,直接道:“你現在使用了分神寄靈之術的軀體是一只黑貓,並非血肉之軀,應該是骨瓷之體,名叫……”

季蕪修垂放在身邊的手指忽然抽動了一下,他十分克制地攏緊了手指,死死地扣在身側的藍袍。

“無白。”一時間想不出什麽優雅好聽的名字,同樣也說不出“鹵蛋”二字,林徽真只得拿出自己精心想了五分鐘卻被曾經鹵蛋不屑一顧的名字。

總比鹵蛋強一點吧?

季蕪修沒有說話,只面上保持著非常端正的表情,認真地點了一下頭。

林徽真將身體放松地靠向沙發背,他偏頭看了一下廚房那邊的窗戶,似乎是有些出神,實際上是林徽真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翹起來的唇角了。

季蕪修一定不清楚,什麽叫做用力多度。

現在的季蕪修,太像是惹了禍尷尬不安得要命卻竭力撐出冷靜模樣的鹵蛋了,簡直是在欲蓋彌彰。

林徽真十分懷疑,即使季蕪修暫時恢覆了人類的形態,他還是受到了黑貓本體的影響。

當然,林徽真沒有戳穿他的意思,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季蕪修著實可愛。如果他不控制點,他又想用欺負鹵蛋的方法欺負現在的季蕪修了。

靜默片刻,林徽真開口道:“你現在的狀態,能夠保持多久?”

季蕪修思索片刻,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屬下不知。”

本來嘛,變成黑貓的狀態時,季蕪修原本的記憶與閱歷幾乎被削到了底,很多常識性的東西一概不知。其實在跟林徽真生活的這兩個月裏,作為鹵蛋的那個他,一直在學習成長著,只是有時候總是不得其法,讓他有一種竭力全力一拳卻砸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就像是林徽真曾經無奈又期待地看向他,問他,什麽時候能夠學會說人語。

被禁錮在幼小的貓軀之中,被封印了所有記憶的季蕪修驀然萌生了一種沖動,他想要告訴林徽真,他當然能夠說人話,他一直覺得,自己本不該是這個模樣。

只可惜,無論當時的他怎麽努力地想要告訴林徽真,從嘴裏說出來的都變成了一連串的喵叫。

不該這樣的,本不該這樣的。

憤懣不甘的情緒,一日一日地積累,沈甸甸地壓在了他的心頭。而在昨晚,林徽真放下他,不允許他進入那個儼然化成鬼蜮的校園之時,那個情緒上升到了頂點。

既然危險,何必涉險!

既然涉險,為何不帶上他!

林徽真的警告讓他的腳步釘在校門外,但當林徽真的聲音在他視線裏消失後,鹵蛋沒有猶豫多久就沖了進去。

鬼蜮翻湧著的陰氣裏帶著強烈的腐朽氣味,對當時困在妖身的季蕪修並不友好,再加上混亂的氣息,他在沖進鬼蜮中的時候,根本無法追蹤到林徽真的所在。

季蕪修像是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好幾圈,忽然有一刻,福至心靈。

他不再試圖從周圍混雜的氣息裏辨別林徽真的所在,而是閉上眼睛,向著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跑去。

就像是那個下午,他一路從北沙山跑到了雲城,見到,或者說,找到了站在街邊的林徽真。

他一路沖上了教學樓的樓頂,在看到林徽真險些受傷的時候,怒火沖破了桎梏,他就從鹵蛋變回了季蕪修。只不過,沒能堅持多久,他就又變回了鹵蛋。

初次的變身,倚仗的似乎是激烈的情緒。但剛才從鹵蛋變回自己元神本該的模樣,卻是因為吸貓薄荷上頭了。

為數不多的兩次變化,觸發點還並不相同,季蕪修自然摸不到規律。而且,昨晚在教學樓樓頂,他變回貓的時候也毫無征兆,季蕪修完全就是眼前一黑,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鹵蛋時的記憶清晰浮現在腦海中,尤其是那一段自己抱著貓薄荷棒棒糖又咬又舔的畫面……

黑歷史,必須忘掉!

“這樣嗎……”林徽真心中有些擔憂,但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他略一頷首,道:“明日下午你與我一同見一下錢琮清的兄長,先將你的戶口辦下來。”

季蕪修現在可是一個沒有戶口的黑戶,不管這個狀態能夠保持多長時間,總得先將他的身份問題處理好了。錢家的權勢雖然遠在b市,但林徽真看得出來,錢琮清那位兄長有些手段,在雲城辦理一個戶籍問題是輕而易舉。

反正錢琮清那位兄長請他吃飯,本就是為了他那個二楞子弟弟。若是林徽真什麽都不需要錢家辦,反而會讓他不安。

“是,屬下明白,多謝尊上。”季蕪修修行多年,並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對凡間種種一無所知的修士。雖然這個世界的建築和社會模式與天璟大世界的任何一個凡間國度都不同,但戶籍卻是必不可少的。

“嗯。”林徽真看向季蕪修,目光如蜻蜓點水一般掃過季蕪修身上穿著的衣物。繡著劍心寒蘭花紋的藍色錦袍,袖口緊窄,黑金色的腰帶緊束腰身,勾勒出季蕪修頎長的身體,既非弱質文人單薄得過了頭的幹癟,又無武人健碩飽滿的肌肉,這才與這一身錦袍相得益彰。再加上季蕪修姝麗的眉眼,絕對符合當世高門望族的審美。

雖然季蕪修在林徽真面前做足了下屬的姿態,神情恭謹,還不是那種表面功夫的敷衍。但林徽真不會忘記,季蕪修還是魔門四道兩盟之一血河派的掌門,魔道六分之一的勢力在握,生殺予奪,盡在他手。

不動手的時候,比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貴公子還要優雅矜貴。一旦動手,狠辣冷酷,盡顯魔道本色,卻讓人為之目眩神迷。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季蕪修的這兩面,林徽真都喜歡。而最近從鹵蛋身上挖掘出來的粘人撒嬌還有點小傲嬌的脾性,更是戳中了林徽真的萌點。

暗暗地吐出一口氣,林徽真擡了擡下頜,道:“你這身衣服得換。”

季蕪修並無異議,在作為鹵蛋的這些日子裏,他看得清楚。無論是林徽真還是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他們的穿著打扮與天璟大世界的人差異很大。季蕪修習慣的衣物,是這個世界千百年前,唐宋之時的風格。

這一點,熱衷在客廳裏看電視消遣的鹵蛋,哦不,季蕪修還是很清楚的。

不要小瞧了一個愛看電視劇的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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