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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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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錢琮瀾的聲音再度傳來:“你也差不多點, 張瓊穎不是你能娶的。”

“哥……”錢琮清不滿, 不就差了幾歲嘛,怎麽不能娶!

“總之。”錢琮瀾懶得廢話, 直接道:“除了那七家的女人, 你日後想娶誰,哥都站在你這邊。只除了那七家的女人,這一點,你給我記住了。”

“哥, 我那是真愛,真愛懂嗎?”錢琮清跳腳, 他家阿穎女神怎麽了,他哥憑什麽這個語氣。

“還有一件事。”錢琮瀾視錢琮清的抗議聲於無物, 無比冷靜, 一字一句地問道:“這些天, 你做夢了嗎?”

錢琮清的抗議聲陡然一停。片刻後,是錢琮清依舊帶著忿忿的聲音。

“我昨晚夢見阿穎女神穿婚紗跟我結婚了。哥,這是我的終極夢想,什麽時候讓我美夢成真啊?”

錢琮瀾:“哦。”

然後, 他就掛掉電話了。

“餵,哥?餵餵??”錢琮清聽著手機裏傳來的長嘀聲, 氣炸。

又掛他電話!

這可真是親哥!

錢琮清憤怒地將手機砸在地上, 用力地踩了兩腳。

客廳裏, 劉柯一臉淡定。

雖然沒有聽到錢家兄弟倆的對話, 但他聽到了那一聲脆響。手機肯定又被砸了,沒關系,手機卡能搶救一下就好。

這種事情,習慣就好。

劉柯並不知道,摔了手機後,錢琮清面上憤憤然的表情慢慢地褪去。他恍若脫力一般坐在了床上,肩膀垮下。

他擡手捂住了臉,含糊不清的喃喃輕輕在房間裏響起。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某間套房中,一個穿著西褲襯衫的英俊青年將微燙的手機放在桌子上。他解下領帶,將這條黑色帶藍條紋的領帶仔細地疊好後放在一旁的沙發上。

整個過程,青年眼睫低垂,動作無比嚴謹認真,務必杜絕沒有出現任何一處不必要的褶皺。

而後,他取出一只高腳杯,用開水仔細燙過一遍後,他擰開一只保溫杯,將還冒著熱氣的液體倒進了那只高腳杯裏。

散發著細微甜香的淺黃色液體裏,飄著七八顆紅紅的枸杞,還有一顆碩大的紅棗。

枸杞紅棗水,再養生不過的飲品。只是,這水盛在高腳杯裏卻顯得不倫不類。

青年晃了晃高腳杯,搖了搖頭,自語道:“要是搪瓷杯就好了。算了,高腳杯就高腳杯吧。”

出門在外,就不要有那麽多的講究了,誰叫他忘記帶他那只印花開富貴圖案的搪瓷杯了呢。

異常優雅地執起高腳杯,青年走過套房的客廳,來到了陽臺處。

他的目光越過樓下數百米開外的雲江大橋,看向了更遠處。

恒博景園的住宅樓,清晰可見。

手機鈴聲響起。

青年接起電話。

“是,我確定,別無所求,只此一件。麻煩您了,薩大師。”

掛掉電話,青年腰背筆直地站在陽臺上,一口將高腳杯裏的枸杞紅棗水喝完後,他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到了房間。

阿清啊……

等這一劫過了,他非得抽那混小子一頓不可!

這五年裏,那一筆筆的賬,什麽在游戲廳裏徹夜不歸,什麽無證駕駛跑車比賽,到現在還膽大包天地想要早戀,還是跟道協天師世家的女人!他雖然不怎麽提,但他可都給那個混小子事無巨細地記在了心裏的小本本上。

非得打到他有記性不可!

青年咬著那顆紅彤彤的大棗,眼帶寒光。

在大部分家庭都放棄了棍棒之下出孝子這一教育手段的新華國,錢家某位兄長始終堅定地貫徹著這一教育方針,就連他父親出面說情都不好使。

說到底,有時候某父親看著自己那大兒子,他也有些怵得慌,仿佛看到了當年暴揍過他的親爹。

應該說,不愧是錢家老太爺親自養大的孫子嗎。

於是,正在臥室裏兀自憂郁的錢琮清忽然打了個冷戰。

他驀地擡起頭,表情驚慌。

為什麽他有一種雞毛撣子已經向他揮過來的感覺?

因綠豆糕引起的戰爭,自然也能夠因綠豆糕而結束。

林徽真帶著鹵蛋出了一趟門。

鹵蛋踩在林徽真的肩膀上,抻著脖子看櫃臺裏擺著的點心,看了一圈,他伸爪指了指那些黃綠色的圓花型糕點。

好吧,綠豆糕,依舊是綠豆糕。

林徽真掏錢,包圓了剩下的綠豆糕,這才讓鹵蛋翹起了尾巴,尾巴尖愉快地晃來晃去。

林徽真擡手,毫不留情地呼嚕了一通鹵蛋的腦袋,直將那只最近越來越猖狂的小黑貓擼得喵喵大叫,擡腿就蹬。

林徽真閃過攻擊,捏住了鹵蛋的一只後腿,捏住了他手感極佳的肉墊。而在那只體型較當初依舊沒有什麽進步的貓妖張嘴咆哮的時候,一塊綠豆糕塞進了他的嘴裏。

鹵蛋氣得拉平了飛機耳,扭頭不搭理林徽真。卻在吃著香甜的綠豆糕的時候,耳朵不自覺豎了起來,還抖了兩下。

看到這一幕的林徽真不禁陷入了沈思——

他從前怎麽沒發現貓這種生物這麽招人疼?

果然是當初的肥貓榛子用它糟糕的舉止拉低了整個貓族的水準嗎?

嗯,一定是這樣的。

林徽真:榛子,你應該自我檢討!

高中的日常生活其實並沒有多少新意,即使沒有上過高中,之前還對此有所期待的林徽真,在上了一個多星期的課後,雖然對於高中的諸多課程還算是游刃有餘,但心中對高中生活的期待度已經刷地降了下去。

從早到晚,課程滿滿登登,這還只是高一。等高二的時候,不僅周六會正常上課,每天的晚自習還會持續到20:30。等到了高三的時候,課業就更繁重了,不到21:30不放人回家。

課間時無意中聽到班級其他同學議論這些事情的林徽真:“……”

還好,他還有貓。

只是,他家那只鹵蛋,又不知跑哪兒去浪了。

嘖,這麽一個人形的氣運避雷器,鹵蛋不知道珍惜。等哪天雷劈下來了,將自己劈得外焦裏嫩,他就該後悔了。

林徽真坐在椅子上,興致缺缺地發著呆。

今天是九月七日,星期三,是錢琮清的生日。

畢竟是錢家本家的少爺,往年錢琮清生日的時候都排場不小,但今年他身在雲城,哪怕有不少人不介意跑一趟雲城給錢家二少慶生,但錢琮清卻沒有半點慶祝生日的意思。

他給別人的理由是等回b市再聚,但他自己清楚,在生日前幾天不斷重覆的夢境,他根本沒有慶祝生日的心情。

師父給的功法,他都隱隱約約抓到了一點靈光,就是沒有辦法如師父之言,順利地引氣入體。雖然從師父口中得知了阿穎女神也是修行者,但他揪著劉柯一起發誓,不會將林徽真師父的事情告訴給別人,自然會在各個方面做到保密。

至於錢琮清曾經疑惑的,如果他成功引氣入體,阿穎女神和那個煩人精會不會發現,林徽真給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究其原因,就是張瓊穎和張瓊欣太弱了,感知力還差得要命,只要他引氣入體後,她們沒有抓住他的脈門,以一縷真元探入他的身體,她們就不會發現錢琮清的異常之處。

錢琮清十五歲生日當天有一死劫之事,張家老太爺在張瓊穎來雲城之前就告訴了她。同時,他也囑咐過張瓊穎,不要輕易插手錢琮清在雲城的人際交往,應劫之日的時候也不要主動做什麽,但要是錢琮清主動提出什麽,她就可以出手相幫。

但張瓊穎,絕對不能給錢琮清任何暗示。

張瓊穎心中有些為難。不幹預錢琮清的日常交往,這沒問題。可應劫之時,錢琮清要是始終不曾開口求個幫助,萬一他死在了雲城,張家的麻煩大了。

渡生死劫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百分百把握。張家助錢琮清渡過了,錢家必定感激。若沒能渡過,哪怕之前說得再好,心裏也會留下道坎兒。

b市誰不知道,錢家二少是大少的眼珠子。

雖然這句話說出來,不信的大有人在。畢竟,錢家本家就這麽兩位少爺,在其他人看來,如今的那位錢家主母跟大少那趙家大小姐的生母沒法比,家世雖然看得過去,但哪裏能跟與錢家齊名的趙家相提並論。

可是,趙家大小姐畢竟已經死了,如今陪在錢家家主身邊的是二少的生母,枕頭風忽略不得。

當然,最重要的是,錢二少五歲時張家老太爺給他批的命格太好,難保錢家現在那位主母不會動心,錢家大少不會忌憚著他們母子。

財帛權勢動人心,錢琮瀾是錢家家主發妻所生,可錢琮清又不是什麽私生子,雖然家世低,但他的母親也是明媒正娶進的錢家。

張瓊穎倒是沒信過那些傳言。

錢琮清估計已經不記得了,他在十年前的時候其實是見過張瓊穎的。

錢琮瀾抱著錢琮清趕去張家的時候,張瓊穎正在庭院裏練功。

那時候的錢琮清就跟個糯米團子似的,小胖胳膊死死抱住錢琮瀾,眼淚汪汪的樣子忒招人疼。反觀錢琮瀾,才十五歲,他的氣勢就特別足,不像是溫溫和和的錢家主,更像是戎馬一生的錢家老太爺。

張瓊穎不知道錢琮瀾跟太爺爺都說了什麽,但從不給人批命的太爺爺卻破例給錢琮清批了命,王侯將相,上等的命格。

張瓊穎記得,太爺爺曾經告誡過她,相面之術,縱是看破亦莫要說破。概因命數,從來不是不可變的。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旦說破,地利與人和生變,縱是天命所歸,衍生出來的變數也可能勝過天命。

張瓊穎曾經問過太爺爺,為什麽會在錢琮清身上破例。

張家老太爺沈默良久,只嘆息地告訴張瓊穎,有人拿出了他無法拒絕的東西。

更多的,張家老太爺就不肯說了。

說一點,藏一大半,從來是張家老太爺的習慣。張瓊穎也氣惱過,但次數多了,她也就習慣了。

太爺爺是老神仙,她學藝不精,不知如何幫錢琮清渡劫,那就得按著太爺爺的吩咐來。

她只中規中矩地給錢琮清送了一份生日禮物,為了不讓欣欣跟錢琮清的關系鬧得太僵,這一份禮物是以她們姐妹的名義送出去的。

錢琮清收到禮物的時候,簡直是悲喜交加。

雖然不管女神送他什麽他都喜歡,可為什麽這份禮物要有張瓊欣的一份!

林徽真也送了錢琮清一份禮物。

林徽真不是沒有好東西,但那些東西都在玉閬仙府裏堆著,他不引氣入體,玉閬仙府根本打不開。畢竟是弟子,雖然是記名弟子,但林徽真滿打滿算就收了這麽一個徒弟。

思來想去,林徽真送給了錢琮清一份讓一旁劉柯無語凝噎內心的白眼都快將黑眼仁都翻沒了的禮物——一幅字。

一幅字,如果是名家名作也就罷了,但那是林徽真自己寫的,哪怕字很漂亮,也值不得幾個錢。以及,右下角落款的地方,除了林徽真的大名以外,居然還有一只梅花印,明顯就是那只黑貓的爪印。

錢琮清倒是很高興,抱著這幅字表示自己回家就掛在墻上。

聞言,林徽真的神情和緩了一些。

他其實也覺得自己拿一幅字送給錢琮清有些搪塞,不管這個徒弟收得多不情願,他畢竟拜到了他的門下。

入門要求是林徽真提的,錢琮清都辦到了,還沒有一點含糊,沖這點,錢琮清便是他天樞殿的人了。

哪怕林徽真當師父是新手上路,沒有什麽經驗,但看看自家師尊日常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哪怕他和錢琮清有著本質的身份不同,他對錢琮清也著實有些慢待。

“再等幾年。”林徽真擡手,錢琮清立刻配合地低下頭,讓目前矮了錢琮清一截的林徽真輕而易舉地拍了拍自家新出爐不久的徒弟,語重心長還老氣橫秋,“好日子在後頭。”

等他長到了一米九,重踏修行路,玉閬仙府裏那堆東西,扒拉扒拉總能有適合錢琮清的。哪怕沒有合適的物件,靈石也能將他這徒弟活埋了。

錢琮清做認真乖巧狀:“好噠,師父。”

劉柯:“……”

劉柯痛心疾首,覺得錢二少已經完全被林徽真拿捏住了。而他,因為種種顧慮,還不敢告訴給大少,還時刻擔心著事情敗露後自己的下場,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林徽真拍了錢琮清的腦袋一下就收回了手。

還沒有鹵蛋的腦袋好摸。

也不知道他哥他娘整天摸他腦袋有什麽意思,反正他沒從錢琮清的腦袋上得到什麽樂趣。

很快就到了放學的時間,鹵蛋依舊沒有回來。林徽真拎著個空書包,他的作業已經趁著下午的自習課做完了。他扭頭看了一眼隱隱透著些許焦躁不安的錢琮清,突然開口道:“錢琮清。”

錢琮清一個激靈,下意識站直了身體,脫口道:“到!”

準備離校的通勤生與準備去食堂的住校生:“……”

林徽真還沒有說什麽,錢琮清已經顛顛兒地跑到林徽真身邊。

“好歹是你的生日。”林徽真聲音平靜,“叫上張老師和葛老師,一起去你家吃頓飯吧。”

錢琮清:“……啊?”

錢琮清一臉糾結,叫阿穎女神沒有問題,可葛濰濰?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師父那麽罕見地突然發話了,錢琮清只得照辦。

眾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林徽真和錢琮清的相處模式了,難道,當初軍訓錢琮清被林徽真打落過一次糞坑,他非但沒有記恨,反而徹底認了林徽真當老大?

林徽真先去取車,錢琮清和劉柯則去找張瓊穎和葛濰濰。為了追隨林徽真的腳步,當初那輛招搖過市的蘭博基尼錢琮清沒有再開過,而是換成了自行車。

反正恒博景園距離雲城二中不遠。

林徽真取車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某只黑毛團子已經早早地窩在車筐裏睡覺。林徽真伸手戳了戳鹵蛋的腦袋,擾得鹵蛋不滿地咪嗚了一聲,眼睛不睜,小腦袋又往交疊的兩爪之間埋了埋。

林徽真無聲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似乎,有點可愛?

林徽真抿了抿嘴唇,又伸手捏了捏鹵蛋的耳朵,而後一扯。

“喵!”

鹵蛋不滿地睜開眼睛,瞪向林徽真,漂亮的綠色貓眼裏滿是控訴。

“咳,入秋了,別在外面睡覺。”林徽真一本正經,“當心著涼。”

鹵蛋:“喵?”

當心著涼?看看他順滑的皮毛,請再跟他說一遍。

忽然,林徽真眉尖輕蹙,伸手扯過鹵蛋一只前爪,指下微微用力,讓鹵蛋那只爪子的爪鉤探出來,冷聲道:“怎麽回事?你又幹什麽了?”

剛才他沒有註意,這小東西的爪子上竟然帶上了一股屍臭味。屍臭味不重,遠沒有當初黃鼠狼精那股妖氣嗆鼻。要不是林徽真跟鹵蛋靠得近,他幾乎註意不到這股氣味。

黑黑的毛茸貓臉上露出了訕訕的表情來,但很快就變成了理直氣壯。他小臉一擡,一連串底氣十足的喵喵聲就沖林徽真叫了出來。這喵喵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沈,抑揚頓挫,充滿了感情。

事情是這樣的。

雖然鹵蛋很喜歡跟在林徽真的身邊,但人類的課堂實在是太催眠了。一天兩天,鹵蛋還堅持得下去,三天四天,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於是,鹵蛋雖然會跟著林徽真到學校來,但在教室裏待著的時間直線下降。林徽真腹誹鹵蛋不知道跑哪兒浪去的時候,鹵蛋就趴在二中校園林蔭道的一棵大樹上,曬著太陽打瞌睡。

然後,他就聞到了屍臭味。

鹵蛋探頭往樹下一看,就看到一個佝僂著身軀的老頭慢吞吞地走在操場上,那股屍臭味就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人在因壽數與病癥瀕臨死亡的時候,隨著體內生機的消散,他們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會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人類聞不到,但動物卻能夠聞到,而妖怪遠比動物還要敏銳。

但人之將死的屍臭味跟眼下這個嗆鼻子的屍臭味可不同。

鹵蛋目光炯炯,然後就看到那個老頭一邊走,還一邊往路邊撒東西。鹵蛋定睛一看,哎呀,竟然是蟲子!

那一條條白色的肉蟲,落地之後就蠕動著身體鉆進土壤裏。雖然過程很快,但鹵蛋還是聞到了那些蟲子散發出來的屍臭味。

屍蟲。

不知為何,鹵蛋的腦海裏立刻躍出這樣一個詞匯。

沒有多想,鹵蛋從樹上一躍而下,一爪子抓向了那個老頭。

雲城二中是林徽真上學的高中,雖然陰氣森森的,但已經被鹵蛋劃為自己的地盤。現在,有人膽敢在他的地盤上亂撒屍蟲,不管他想要幹什麽,這都是對鹵蛋的挑釁。

鹵蛋就那麽喵嗷嗷地跟那個老頭戰成一團。

那老頭明顯不是什麽普通人,在發現鹵蛋不好對付後,那個老頭試圖求和來著。

雲城二中的地下似乎有什麽東西,那個老頭搞這麽一出就是為了那件東西。

只是,鹵蛋才不管他想要得到什麽東西,雲城二中是他的地盤,地底下邁埋著的東西也就是他的東西。

鹵蛋根本不給那個老頭談條件的機會,要不是他逃得快,舍下了那張老頭皮,鹵蛋非得將他逮住打個半死再吊在雲城二中教學樓的樓頂示眾不可。

那老頭逃了後,鹵蛋將那些鉆進土裏的屍蟲都刨了出來,連同那張老人皮,一把妖火燒得幹幹凈凈。

扞衛了自己的領地,鹵蛋的心情無疑是愉悅的。可拿爪子糊了那個老頭後,他的爪鉤皮毛上不免沾到了屍臭味。鹵蛋溜到宿舍樓的水房裏仔細地洗過了,還順了點舍管老師的沐浴露。

只是,那股屍臭味挺頑強的,鹵蛋自覺都快洗禿毛了,還是帶了點氣味,還被林徽真給聞了出來。

雖然他不喜歡那個氣味,但他允許林徽真拿那什麽六神花露水往他身上噴一點。

聽完了鹵蛋的喵叫後,林徽真默了片刻,道:“聽不懂。”

鹵蛋:“……”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那你讓我給你解釋個鬼啊!!!

鹵蛋很憤怒。

林徽真伸手捏住了小黑貓的後頸皮,將整只貓拎了起來。他仔細看了看,沒有什麽傷,就是這股屍臭味挺頑固的。

嘖,雲城二中裏出現屍臭味,為什麽他一點也不驚訝?

想要祛除這股屍臭味,普通的香皂沐浴露自然不行,當初張瓊欣送給他的那瓶用六神花露水藍瓶狀的藥液,他放在了家裏。

林徽真在向張瓊欣再要一瓶與回家一趟這兩個選擇裏,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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