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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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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隊長累得慌,處理家事比種地還累,他已經坐下了,想起男人家的房子,他皺了皺眉,“楚紹,你可想好了,他家雖然房子不錯,但是太小啊。”

楚紹聽楚酒酒說過,他未來會去南方打拼,以前他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村子了,現在知道以後會離開,那房子的大小就不重要,住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楚紹點點頭,“沒關系,我和酒酒不介意,住小一點的房子,更安心。”

大隊長一想,也是,萬一張家不依不饒的,換房子也能讓他們死心。

於是,大隊長揮了揮手,意思就是,他們自己決定,他不管了。

男人頓時喜上眉梢,他還想補給楚紹一點錢,楚紹卻沒要,只說如果他有什麽用不上的家具,留給他們就行了。男人一想,也對,楚紹剛拿到一百八十多塊錢,不差他這點。

決定好,男人就回家通知媳婦和孩子去了。

趙石榴等人回到家裏,越想越氣,準備就住在這,他們不動,看誰敢強把他們搬出去,結果還真有敢的。拉著一車家什,男人把大門砸的咣咣響,“張慶收,趙石榴!快點搬家,這房子現在是我們的了!”

趙石榴一聽,頓時從床上跳起來。

——

跟大隊長、副隊長、婦女主任等人道過謝,楚紹就帶著楚酒酒離開了。

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韓生義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去菜地了,楚紹領著楚酒酒,走到隊部的屋後面,他問楚酒酒:“除了頭,還有哪裏受傷了?”

見四周沒人,楚酒酒撩起一半的上衣,指指肚子,“這裏有點疼。”

楚紹低頭一看,發現青了一片,跟那裏膚色差不多,楚紹臉色也青了,楚酒酒笑嘻嘻的放下衣服,“不是張婆子打的,是我跟人販子搏鬥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

她沒提自己被踹了一腳的事情,她看著挺開心,還去揪路邊的野草,楚紹看著她,抿了抿唇,“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楚酒酒:“嗯吶,因為我們已經有自己的家了嘛!”

摸摸楚酒酒的頭,楚紹帶她往新家走,準備先過去看看,經過一排迷你號小房子的時候,楚酒酒多看了兩眼,並排的三個小房子,門小、窗戶小,看面積,和楚酒酒現代家的衛生間差不多大。

而每一個小房子的正面墻上,都刷著兩個紅色的字。

——牛棚。

楚酒酒才九歲,按理說不會認識太覆雜的漢字。但是她翻一遍字典,就能記住所有字,所以她一下子就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她想進去看看,可是楚紹拉著她,根本不讓她往那邊靠近。楚酒酒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久,才轉回頭去。

韓奶奶就在門口收拾麩子,等楚酒酒走過去以後,她才擡頭看了一眼。

韓爺爺腿疼著,沒有起來,不過他眼尖,他新奇的問:“剛剛誰過去了?”

韓奶奶:“關你屁事,老實躺著。”

韓爺爺:“好的。”

……

跟楚紹換房的這家也姓陳,青竹村姓陳的實在太多了,年紀大的,楚紹就叫伯伯,年紀小的,就叫叔。

按理說村裏姓陳的成分都沒什麽問題,奈何這位的媳婦娘家被定成了富農,他被牽連到,跟著在村裏受盡白眼。不過,日子再苦,他也沒想過拋棄妻子,是個十足的好男人。

這可能就是楚紹為什麽單單挑中他,要跟他換房的原因。

楚紹和楚酒酒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出去了,他媳婦看到兩個孩子過來,立刻招呼孩子進來,還給他們拿了幾塊糖。

可惜,楚紹和楚酒酒都不喜歡吃糖,他們就沒要。

女人說,男人已經把部分家當都拉過去了,有村民想看熱鬧,也湊了過去,無論如何,趙石榴他們今天都得搬家。女人不管外面的事,她就跟楚紹一一交代房子的問題。

屋頂的瓦片是前年鋪的,沒有問題,還能再用好多年,好幾個摞在一起四四方方的箱子,這是女人的嫁妝,他們要拿走。兩張床都留下,因為那邊的房子有炕,用不著床。外面的菜地裏,女人種了好幾種菜,黃瓜和豆角已經熟了,剩下的過幾天也會熟,這些就都送給楚紹兩人了。

房子面積大概六十平,右邊是三十平的堂屋,堂屋一覽無遺,前後各留了一扇門,兩邊都能出入,右上角還壘了一個正方形的竈臺。

左邊的堂屋中間砌了一堵墻,分割成一大一小的兩個房間,大房間放了一張雙人床,床上的棉被都發黑了,雙人床旁邊是兩個大櫃,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邊角油亮,已經包漿。

角落則擺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缸,有的裝糧食,有的裝腌菜。女人說大櫃跟床一樣,都留給楚紹,至於裝著湯湯水水的缸,他們自己也要用,就沒法留下了。

小房間只有靠墻的一張單人床,縫裏塞進去一個小櫃子,除此之外,就什麽東西都放不下了。

大房間太大,小房間太小,這還不算什麽,大房間朝南,而小房間因為是分隔出來的,就只能朝北,幸好,北面墻壁開了一扇窗,要不然住在裏面的人會壓抑死。

男人以前是泥瓦匠,所以家裏臺階和墻壁都刷的特別好,楚紹跟著女人出來,發現連外面的雜物間都被刷了一層水泥。

說是雜物間,其實這以前是個驢棚,後來不讓養驢了,男人就把這裏粉刷一遍,蓋成了特別小的小房子,裏面只能站進去三個人,根本住不了,所以只能用作雜物間。

楚紹站在門口看了看,楚酒酒興奮的跑來跑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竄到了他身邊,“楚紹,屋後面有竹子呢!是不是還能長竹筍呀!”

山上的竹筍不讓挖,因為都是公家的財產,楚酒酒一直覺得很遺憾。聽到她的話,女人笑了笑,“那些竹子長得太茂盛了,地上沒多少空地,就算長,也只長一兩個。”

沒事,有一個楚酒酒都高興。她湊近楚紹,探頭往雜物間看,“楚紹楚紹,這裏我們以後做什麽?”

楚酒酒不喜歡叫楚紹哥哥,所以不是特別嚴肅正式的場合,她就叫楚紹大名。

楚紹也沒想好,“不知道,用來洗澡吧。”

楚酒酒立刻歡呼一聲:“那我不用去溪水裏洗了!”

楚紹一楞,臉色迅速黑下來,“你去溪水裏洗過澡?”

不止是去過,還經常去。

楚酒酒小聲道:“我穿著衣服洗的。”

楚紹:“……那也不行!”

楚酒酒撅嘴,“生義哥在旁邊,不會有人看到的。”

楚紹:“……”

他難道不是人?!

楚紹差點被她氣死,楚酒酒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跑了,就剩下女人憋著笑,她家離牛棚只有一戶人家的距離,她也算是村子裏比較熟知韓生義的人,於是,她寬慰道:“放心,生義那孩子有分寸,他也是把你妹妹當自己妹妹呢。”

說完,發現楚紹臉色還是不好看,女人連忙說起別的,轉移他的註意力。

門口的大水缸也留給他了,水缸旁邊就是水井。打水的木桶和繩子也一並給他留下,這井上沒有轆轤,打水只能靠一股子力氣,比較費勁。

雜物間旁邊還種了一棵大樹,樹幹很粗,看起來好多年了,女人摸著大樹,露出懷念的神色。

這是她婆婆在世時候栽下的,本想留給孫子打結婚用的家具,人挪活、樹挪死,他們帶不走,只好也留給楚紹。

交代的差不多了,男人也回來了,趙石榴等人敵不過十幾個村民的催促,最終只能哭哭啼啼的搬家。他們搬家很簡單,只把被子盆子等東西帶走就行,趙石榴還非要把那些二手家具都拿走,即使他們拿回去也沒地方放。

男人不跟她計較這個,讓她全拿走,正好騰地方。今天晚上,他們就搬過去睡。

男人辦事雷厲風行,當然,主要也是怕夜長夢多,萬一楚紹後悔了呢。

來回搬了好幾趟,楚紹還幫忙搬了兩回,終於,屋子空了,楚酒酒站在樹下,看著一座房屋從充滿生活氣息變成一個空殼,仿佛瞬間失去了生命。

都搬完了,天也黑了,女人送給他們兩個幾張餅子,坐在大門的臺階上,楚酒酒啃著餅子,問楚紹:“爺爺,這就是咱們以後的家啦?”

楚紹:“嗯。”

“那咱們怎麽睡啊。”

楚紹吃完餅子,站起來拍了拍腿上的塵土,“暫時先睡一起,明天去鎮上買東西,把家填滿。”

楚酒酒再次歡呼:“歐耶!可以買買買啦!”

“小點聲,走吧,進屋。”

楚酒酒連忙閉上嘴,跑進了空空的屋子。

韓生義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又跳脫的聲音,不禁笑了一下,韓奶奶吃著拌野菜,看見孫子臉上的笑,一時有些恍惚。

真像啊……

可下一秒,她就清醒了過來,然後重新板下臉,不再看韓生義。

——

楚家新房裏,楚酒酒和楚紹躺在同一張光禿禿的木床上,被褥陳家人都拿走了,睡慣了紮人的稻草,乍睡到硬邦邦的木板上,楚酒酒有點不適應。她扭了幾下,快要睡著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努力睜開眼,拍向身邊的楚紹。

“爺爺,我的外套沒拿回來。”

楚紹依舊閉著眼,“明天我去給你拿。”

楚酒酒一再叮囑他,“那你早點去,千萬別忘了。”

“知道了。”

聽到這三個字,楚酒酒再也抵抗不住濃濃的睡意,胳膊一松,躺下去,歪頭就睡著了。

白天受到的驚嚇太大,晚上睡覺就沈了許多,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七點,將近十二個小時。

而楚紹四點多就爬起來了,天蒙蒙亮的時候,他試著用水桶打了兩桶水,倒進倚著墻根放的大水缸裏,他又拿起陳家人留下的一把破笤帚,開始清掃房間。

陳家媳婦是個愛幹凈的人,家裏幾乎沒有什麽灰塵,這裏地處西南,夏季雨水繁茂,當地的人家墻壁都會發黴,這套屋子竟然沒有,楚紹一邊打掃,一邊記著往裏添置的東西。五點,天就已經徹底亮了,楚紹放下笤帚,往張家走去。

張家人還沒起,院子裏靜悄悄的,楚紹一手按著籬笆,縱身一躍,就跳進了張家院子,他來到小屋,昨晚上張家愁雲慘淡,沒人有心思幹活,自然也沒人會進小屋來,楚紹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楚酒酒的外套,抱著外套往外走的時候,屋裏突然走出一個端著盆的女人。

趙石榴心裏這叫一個氣,好好的房子被收走了,楚紹那個猴精的家夥,竟然還把房子換給了別人,趙石榴對付兩個毫無根基的孩子,自然是信手拈來,可她不敢和陳家硬碰硬,就算這戶人家成分有問題,他們也還是陳氏家族的人,真鬧起來,她得不到好處。

他們昨天喪眉耷眼的搬回張家,張婆子坐在屋裏就開始罵,離開讓她害怕的隊部,回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張婆子立刻找回了自信,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想起牛愛玲說的話,把仇恨全都轉移到了趙石榴身上,非說是她害的他們老張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張婆子把家裏所有的活都扔給了她,這下可好,以後她不止要做早飯,還得做午飯和晚飯,這不,天剛亮,張婆子就把她叫起來了。

一想到以後天天如此,趙石榴就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正鬧心的時候,趙石榴看見院裏站著的楚紹,她可不是張婆子,不怕他,於是,她擡起胳膊,嘩啦一聲,把臟水潑到楚紹腳邊,“好啊,大清早偷跑進來,你是來偷東西的吧!”

“你懷裏抱的什麽?拿來給我看看!”

楚紹又沒藏著掖著,趙石榴其實已經看見了,是楚酒酒一開始穿過的衣服,她覺得這麽好的衣服留給她家夏花穿正好,楚酒酒害的他們家丟錢又丟房,賠件衣服可不是應該的麽。

她準備等楚紹過來,就把他懷裏的衣服搶過來,誰知道,楚紹也有這種想法。

走到趙石榴面前,楚紹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搶過她手裏的搪瓷盆,這還是當初他媽媽買的,楚紹搶過來,一個字沒說,咣當一聲,摔在地上。

趙石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她捂了一下耳朵,再看扣翻在地上的搪瓷盆,她心疼壞了,彎腰就想撿,誰知從天而降一個鐵鍬,一下砸在她手邊的地面上,差這麽一點點,就把她手指頭折斷了。

趙石榴觸電般把手縮回去,她驚懼的擡起頭,卻發現楚紹沒看自己,他舉起從墻邊拿的鐵鍬,大力往搪瓷盆下砸,鐵鍬的前端是很鋒利的,和刀差不多,第一下,搪瓷盆被砸的窩了進去,第二下,表面碎了,露出裏面的鐵皮,第三下,鐵皮被砸漏了。

這還不算完,楚紹又砸了幾下,直到這個盆中間破出一個大洞,連修都修不好,他才當啷一聲,扔掉手裏的鐵鍬。

屋裏人聽到動靜,連忙爬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套,就出來看是什麽情況。趙石榴僵硬的站在地上,抖著手指向楚紹:“你、你就是個土匪!”

張老頭、張慶收都站在趙石榴身後,張婆子出來看見一地狼藉,楚紹一腳踢開地上的破搪瓷盆,然後看向所有張家人。

“別再惹我,昨天的仇,我會跟你們死磕一輩子。”

說完,楚紹拎著衣服出去了,張婆子在後面哭天搶地,“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是不讓我們好過啊!”

楚紹推開張家的院門,表情漠然。對啊,就是不讓你們好過。

房子和錢,本來就是他的,誰說過還給他,就算是賠罪了,他只是把屬於自己的要回來而已,其他的賬,還是得算啊。

——

一大早老張家又叮叮咣咣的,換了別人,鄰居早跑出來問了,是他家,鄰居連掀起眼皮都懶,天天都這麽鬧,沒一點新意。

清晨露水濃,太陽還沒出來,楚紹走了一來一回,頭發就半濕了,連睫毛上都有細密的水珠,他來到隊部西面,拍了拍大隊長家的院門。

很快,一個女人走出來,“誰呀。”

楚紹在外面回答:“伯娘,是我,楚紹。”

聽到是楚紹,大隊長也走了出來,他的媳婦叫林丹麗,是村裏難得的高中生,她和楚紹媽媽張鳳娟是高中同學,也因為這一層關系,楚紹跟大隊長一家的關系都不錯。

林丹麗把院門打開,問道:“怎麽這時候就來了,聽說你和酒酒昨天就搬出來了,屋子裏啥都沒有,睡得不舒服吧。”

楚紹搖頭,“挺好的。陳伯,我想跟你請個假,我帶酒酒去一趟鎮上,買點東西。”

大隊長點點頭,“去吧,一次就買全了,用不用跟別人結伴?”

大隊長純粹是客套一聲,畢竟平時跟別人這樣打交道習慣了,他以為楚紹這樣獨來獨往的性子肯定會拒絕,誰知道,楚紹竟然答應了。

默了默,大隊長回憶了一下今天有什麽人會出去,然後對楚紹說:“那你再等等,咱村的知青們今天也要去鎮上,他們前幾天就說過了。知青起得晚,你跟酒酒多等一會兒。”

楚紹眉頭皺了皺,顯然不太樂意,不過,他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行,我們在村口等他們。”

“好,我告訴丁知青一聲,你先回去吧。”

楚紹依言回到新家,這時候六點多,楚酒酒還沒醒,過了大約十幾分鐘,楚酒酒揉著眼睛走出門,楚紹摘下兩根帶刺的長黃瓜,用水缸的水洗過,遞給她,跟她說了一會兒去鎮上的事。

聽說要和知青們一起進城,楚酒酒舉著黃瓜問:“能不能帶生義哥一起去?”

進城誒,聽說城鎮裏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自然不能忘了她的小夥伴。

楚紹一聽她提起韓生義,心裏的情緒就特別覆雜,一面他知道韓生義幫過楚酒酒很多忙,比如昨天,要是沒有韓生義,楚酒酒就被賣了,可另一面,他又覺得韓生義不過是個外人,楚酒酒卻對他這麽信任,有好事一定會想著他,這讓楚紹感覺很不爽。

“他不能去。”

楚酒酒:“為什麽?”

楚紹站在菜地裏,看有個茄子已經長得夠大了,他揪下來,放進屋裏,“因為他住在牛棚,牛棚裏的人都不能出去。”

其實不是這樣的,韓爺爺和韓奶奶是下放牛棚來勞動的,確實不能出去,他們在這裏的身份就相當於囚犯,沒有外出和聯絡的自由,大隊部會給他們安排相應的勞動。而韓生義是跟著爺爺奶奶才過來的,他不是牛棚的在編人員,很多條條框框的事情,其實都束縛不了他。

比如他每天侍弄的那塊菜地,牛棚人員可幹不了這麽輕松的活。

不算牛棚人員,也不算正常村民,這就是韓生義在青竹村的尷尬之處。

趁著還有時間,楚紹好好跟楚酒酒科普了一下韓生義在本村的狀況,楚酒酒聽的啊了一聲,“生義哥沒有工分嗎?”

“當然沒有,他又不是青竹村的人。”

楚酒酒嘆了口氣,“生義哥好可憐。”

楚紹點點頭。

楚酒酒又嘆:“跟我一樣可憐呢,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

楚紹:“……有你什麽事,你怎麽就可憐了?”

楚酒酒掰著手指數:“我也沒有工分,我在村裏也是外人,也很尷尬的啊。”

楚紹:“你有你爺爺我。”

楚酒酒攤手,“生義哥也有爺爺,人家還有一個奶奶呢,這麽一算,好像我比生義哥更可憐,爺爺,你什麽時候把奶奶給我找回來啊?”

楚紹:“……”

“小小年紀,腦袋裏都在想什麽,走了!再不走,黃花菜都涼了!”

說完,他率先出了門,楚酒酒望著他大步離開的身影,撇了撇嘴,然後才快步跟上。

好好的,急什麽,她就是想要奶奶而已,倒是爺爺,想的東西比較奇怪,連耳朵都想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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