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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六只小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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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六只小雞

雲箬帶著百裏夜他們去南院藥堂, 路上遇到了不少學生,看到她不約而同行註目禮。

林望揶揄道:“原來你在學院還是個名人啊,沒少出風頭吧?”

江北山一昂腦袋, 仿佛林望是在誇他一樣驕傲:“我就知道雲箬姐很厲害!”

雲箬對這久違了的彩虹屁有些懷念, 但不得不自證清白:“沒有, 我很低調的。”

話剛說完, 迎面遇到了尤小沁,正在和幾個同期被教習帶著去西院幫忙,開放日延長, 一些宗門的住所裏要求的東西得去換一換,尤小沁夾在隊伍裏往前小跑,轉過身來朝雲箬招了招手:“雲箬!你好厲害啊,決鬥贏了!大家都知道了!”

雲箬也朝她招手,然後看著她跑遠了。

過了一會兒遇到程懷,也是被教習帶著往西院那邊去,停下來和雲箬簡單講了幾句話, 走的時候比了個大拇指:“居然決鬥贏了關述,佩服佩服, 以後講習課上遇到還請多多指教。”

雲箬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是師哥指教我。”

程懷十分惆悵:“神靈脈課上想指教,被你反虐了呢。”

雲箬:“……行啦你快走,教習在瞪你了!”

到藥堂門口又遇到了葉景, 她剛從裏面出來, 手裏提著幾包藥材, 看到雲箬就快步走了過來, 上上下下把她檢查了一番,看她除了手臂上沒有其他的傷口, 神情好看了不少:“嚇死我了,聽說關述那混蛋找你決鬥?你真的贏了?手臂的傷是不是他弄的!你沒被他提什麽奇怪的要求吧?”

她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雲箬等她問完了才笑道:“我贏啦,真的。”

葉景這才完全放了心:“剛才有人看到關述跟著明儀宗宗主出來,被打的好慘……你這麽對他他後面肯定又要找機會報覆,真是的,他能不能回他的宗門去別賴在學院了。”

“不是我打的。”雲箬說,“他爹親手揍的他,比我打的狠多了。”

“關宗主打的?太丟人了吧。”葉景一臉的一言難盡,想了想又覺得很合理,畢竟前年的開放日關宗主也在眾目睽睽下扇過他兒子。

兩人沒講幾句,葉景要趕去西院幫忙,雲箬也惦記著百裏夜的傷,得趕緊去包紮,但是看到葉景拿的那麽多藥材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麽拿那麽多藥草?”

“哦,這個啊。”葉景看了看手裏的藥材包,“有宗門要,我是被支使來跑腿的,我得走了啊,你快去處理傷口!”

葉景走了,雲箬一回頭就對上三雙眼睛。

江北山狗狗眼一眨一眨:“雲箬姐你交到了好多朋友啊。”

林望:“還說在學院沒出風頭?我怎麽覺得不止今天決鬥,你之前也不怎麽低調啊?”

百裏夜讚助了個點頭:“唔。”

雲箬瞪他一眼,催著他們往藥堂裏走。

百裏夜有些無辜:“怎麽只瞪我,我都沒說話。”

“因為你自己受傷了還不急。”林望道,“看給小雲箬急的,真是皇帝不急……”

被雲箬喝停:“這句話用在這裏並不合適!”

進了藥堂,林望沒讓別人來給百裏夜包紮,指名要了幾個藥材和紗布,讓雲箬帶著他們去找了個樓上的隔間,雲箬要跟進去,林望在門口擋了一下:“你跟進來做什麽,還不快去處理自己手臂的傷口。”

雲箬試圖繞過他:“我看你給百裏夜包紮完了再去。”

林望寸步不讓,嘆了口氣:“阿夜怕疼,待會兒要是處理傷口上藥他疼哭了,豈不是很丟臉,給他留點面子吧行不行?他忍一路了都。北山你陪雲箬去看手臂。”

“好。”江北山過來小心的攙扶著雲箬。

雲箬探頭看了看屋裏,百裏夜背對著她,看不到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林望說的在忍疼,但確實過來的一路上他都沒怎麽說話。

“那你幫他處理的時候輕一點啊。”雲箬囑咐。

林望看著她:“我像是下手很重很毒的樣子嗎?”

江北山和雲箬趕快搖了搖頭,下手毒不毒不知道,做飯是真的毒。

林望支走了雲箬和江北山,關了隔間的門進來,百裏夜再也忍不住,彎腰嘔出一口血,撐在桌案上的手差點打滑。

“我就知道。”林望快步走過去,從儲物囊裏翻出糖盒迅速往他嘴裏塞進去兩顆,百裏夜嚼完兩顆糖,坐到椅子上調順體內亂竄的靈力,半響後才吐出一口氣。

“好多了?”林望問。

百裏夜點了點頭,伸出手掌讓他包紮,自己倚著桌案從糖盒裏慢條斯理挑了顆糖放進嘴裏含著:“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

林望低頭給他包紮,沒好氣道:“想不出來了,你想一個?”

百裏夜想了想,也想不到,只好不做聲了。

隔間裏有煎藥的用具,林望用藥碾磨了幾味藥粉,全都摻在一起倒在碗裏,燒好的滾燙開水澆上去,苦澀的藥味頓時在整個屋子重漫開,他用勺子攪了攪,把漆黑濃稠的藥湯遞給百裏夜:“全喝了,別剩。”

林望去打了水要了毛巾,進隔間發現百裏夜藥還沒喝完,剩了半碗,眉毛一挑:“喝不下去?早知道剛才就老實說你怕苦了,還省得找借口。”

百裏夜掀起眼皮:“堵嗓子,再加點水。”

林望過去看了看,他臨時用藥碾磨的藥粉不是很精細,剩下的半碗全是藥渣糊糊,看著就很噎。

林望也很無奈:“再加水藥效不好了,又不是在閑雲宗,只能這樣了,誰想到來個學院開放日也能讓你動靈力,我就只帶了藥糖,湊活吃吧。”

行吧。

百裏夜只好用勺子一勺一勺把剩下的藥糊都吃了,跟喝濃粥一樣,半喝半嚼,吃完林望還來檢查藥碗。

“我又不是小孩,還會偷偷不喝不成?”百裏夜無語。

“難說。”林望揶揄道,“畢竟你怕苦又怕疼的。”

百裏夜:“……並沒有。”

休息了一會兒,他體內亂竄的靈力被壓制住,靈息都平覆了下去,和林望一起收拾了隔間,又去打水洗了把臉,細細檢查臉上和身上有沒有沒清洗幹凈的血汙,兩人才一起下樓。

“擦那麽幹凈,怕雲箬看到了擔心?”林望道。

百裏夜唔了一聲,神色如常,已經完全看不出剛才還吐了血。

林望亦是對這樣的情況司空見慣的樣子,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既然如此手上的傷也別給她看啊,要藏你也藏得住吧。”

“藏不住。”百裏夜面不改色地說。

林望點了點頭,行,裝吧你就。

分明就是故意讓雲箬心疼,反正皮外傷,沒多久就好了。

林望心裏很感慨,好好的師弟,突然就變得狡猾起來了。

雲箬包紮好了傷口,在藥堂的大廳裏等著,江北山第一次來學院,看什麽都好奇,進了藥堂也好奇,一會兒去看藥櫃,一會兒看藥師給來的學生抓藥,一會兒跑去看後堂院子裏晾曬的藥草,發現後院清洗藥具用品的人快忙不過來了,自告奮勇過去幫忙。

等百裏夜和林望下來,江北山已經成了藥堂的小幫工,幹活幹的麻利又迅速,贏得了藥堂人員們的一致好評,走的時候還給他送了一瓶藥。

“什麽藥,給你百裏師兄用的?”林望接過去看了看,打開聞了聞。

雲箬欲言又止。

“給大黃用的。”江北山狗狗眼閃閃亮,“我跟那位藥師伯伯說大黃快被大白叼禿了,他就給我配了這個藥,說能讓狗的毛長得旺盛起來,絕對不會禿。”

林望:“……”

百裏夜:“……”

林望把藥瓶丟還給江北山,強忍著笑:“你給藥堂白打了半天工,不想著你百裏師兄,只想著給大黃治禿頂,阿夜在你心裏地位居然不如遠在宗門的大黃狗嗎?”

江北山不明所以:“啊?百裏師兄的傷你就能治啊,沒有比林望師兄更厲害的藥師了,有你在,哪裏需要去跟別的藥師討藥?”

雲箬和百裏夜一起啪啪啪給江北山鼓掌:“說得好。”

林望本想逗江北山,結果被反將一軍,真誠果然是一切的必殺技。

出了南院,雲箬本想去中院那邊等紀月辭的靈脈解封,被林望阻止了:“明儀宗宗主給月辭解封靈脈出來肯定一肚子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就別湊上去了。”

雲箬一想也是,問江北山想不想在學院逛逛,她帶他們走走。

江北山猛點頭,正要回答,百裏夜搶先說話:“我累了。”

江北山點頭的動作毫不猶豫切換成搖頭:“那就不逛了,我們回住所休息?”

“好。”雲箬都行,有些擔心的問百裏夜,“是不是手上的傷太疼了?沒用止疼的藥嗎?”

百裏夜聽她問的話就知道她把林望的話當真了,有些失笑:“林望逗你的,別什麽都信,不回我們的住所,去你寢舍看看吧,傳呼雞我留給師父了,待會兒他們跟著小雞就能來找我們。”

林望側目,這一通話說的如此順暢,早就想好了吧。

你小子分明就是想去雲箬住的地方看看。

林望心底忍不住嘆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看百裏夜這個樣子。

他和百裏夜差不多前後時間進的閑雲宗,他仗著多進門半個月,混了個有名無實的師兄,這小子根本不把他當師兄看,從來都只叫他林望,還是後來江北山來了閑雲宗,才終於讓他找到了做師兄的感覺。

百裏夜從進宗門就是一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樣子,林望本來就是愛熱鬧的性子,師姐紀月辭不愛跟人接觸又喜歡待在屋子裏,來了新師弟,他覺得總算有個可以一起廝混的伴,非常積極的邀約百裏夜下山去玩,被無情的拒絕了。

師兄弟間每天的對話都很簡潔。

林望:“師弟,出去玩!”

百裏夜:“不去。”

林望十分絕望,難道他是這個宗門唯一熱愛生活的獨苗苗嗎?

再這樣他下次要和師父出行游歷去了!南疆的醫術他很好奇,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

但師父出門去了還沒回來,他只好堅持不懈地去感化師弟,百裏夜的回答也總是萬變不離其宗,主打一個字,不。

林望一度愁的頭禿。

直到那次他在山下擺攤賣東西,發現隔壁攤子上賣假藥,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對方,現場打了個假,沒成想對方堵在他回宗門的山路上暗算他,其中一個居然是體脈高階的修士,林望被揍得半死,死死護著賺到的錢一路逃回閑雲宗,跑到離宗門不遠的地方實在跑不動了,被那修士追上來迎面按在地上,伸手進他懷裏搶錢袋。

林望破口大罵,那修士搶走了錢袋,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小子,斷人財路我沒打死你就算好的,別再讓我在那附近看到你,否則……”

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影由遠及近,不知道用了什麽身法,瞬息就到了面前,銀光瀲瀲閃過,那修士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劍勢,只覺得手腕一痛,手上的錢袋被人拿走了,錯愕的低頭一看,自己手背上滲出了細細的血線,慢慢顯露出兩個小型法陣。

“這是什麽東西!”修士擡手擦手背上的血,卻發現那陣法擦不掉。

百裏夜淡聲道:“認不出來?最簡單的淩霜陣,遇水凝冰,只要我啟動法陣,你這兩只手就廢了,把你整個人凍起來都不成問題。”

修士冷笑:“黃毛小兒說的什麽瘋話,就憑這麽一會兒你能完成兩個陣法?吹什麽牛呢?老子今天就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一起收拾了。”

百裏夜滿臉無所謂的散漫,手指一扣催動陣法。

修士兩手手背冒出白霜,頃刻間就把他雙手凍住了,那白霜還在往手臂蔓延。

修士只覺得兩只手瞬間沒了感覺,心中驚悚,知道自己遇上了更厲害的,立刻識時務地認輸:“停!停停停!錢我不要了還不行嗎,趕緊給我解開!”

百裏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修士咕咚咽下一口口水,立馬改口:“請幫我解開。”

百裏夜這才開口:“熱水每天泡一個時辰,三日就好。”

林望躺在地上,看著擋在他前面的百裏夜,聽著他平波無瀾的聲音,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師弟修為好高,師弟帥炸天,師弟來的真是時候!

百裏夜手中靈劍散去:“還不快滾。”

隨著他說話,寒霜停住了蔓延,修士立刻忙不疊的跑了。

林望從地上爬起來:“那是什麽陣法,我怎麽沒聽說過?而且你怎麽能那——麽快就在他手上刻上了陣法,簡直太厲害了吧。”

百裏夜默默轉身就走。

林望追上去,還要說話,百裏夜突然嘔了口血,往前一栽就倒了下去,還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嚇得六神無主,抱著人回了宗門,還驚動了紀月辭。

後來林望才知道百裏夜靈脈損傷嚴重,也不知道他受過什麽傷,反正他檢查的結果是每一支靈脈都損傷得七七八八,尤其是神靈脈最嚴重,平時不用靈力還好,要是強行動用,他那脆弱的靈脈根本管控不住修為力量,四溢的靈力會在身體裏橫沖直撞戕身伐命。

他給百裏夜研制嘗試了好多種藥,最後總算針對他的情況找到了一個可以很快幫他平息靈力的配方,能夠支撐他偶爾動用靈脈力量不被反噬,因為實在太苦,且還加入了妖獸骨血輔助,更是難吃翻倍,百裏夜每次喝完藥整個人都要呆滯好半天。

為了讓他吃的時候臉色好看一點,不要像是被毒暈過去,林望又往裏加了能蓋味道的糖膏,只是糖膏熬制時間久,江北山進門後這個活就被他攬走了,變著花樣的給百裏夜換糖的形狀。

那件事後他和百裏夜才慢慢真正熟悉了起來,大概是怕他出門再被高手揍,那之後他叫百裏夜下山去玩,三次裏總有一次能成功。

百裏夜才發現林望大部分時候下山都不是真的去玩,而是去賣東西,有時候買他自己做的藥,有時候賣山裏找來的藥草,有時候也賣紀月辭釀的酒,百裏夜十分奇怪,問過他為什麽要去山下賣東西。

林望很奇怪:“我不掙錢咱們每天吃什麽?喝西北風嗎?”

百裏夜幾乎沒想過這個問題,很是驚訝:“宗門沒有錢嗎?”

林望:“你覺得咱們閑雲宗看上去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百裏夜:“……不像。”

林望覺得還好是自己先來了閑雲宗,要是百裏夜先進來,趕上師父不在,他怎麽餓死的都不知道。

之後再叫百裏夜出門,叫幾次他都會和他一起,林望終於如願得到了一個萬事相隨的好搭子。

有時候他也會想,要是百裏夜沒有受傷,靈脈無損,不知道他手中揮出的會是怎樣驚才絕艷的劍意,萬知閑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外出游歷大半部分時間都在尋找能讓百裏夜靈脈恢覆的辦法,但至今毫無收獲。

主要是百裏夜對自己的靈脈根本無所謂,有時候還會反過來勸他們看開一點,他這樣的態度其實讓林望安心不少,至少他不報期望,以後也就不會失望。

只是現在看著百裏夜明明知曉自己的心思,也依然還是這幅無望無求的樣子,讓他有些難受。

他知道百裏夜什麽逾矩的舉動都都不會有也不會做,他對雲箬的好表現得越是坦蕩,反而越是態度明晰——他對雲箬的心思是他自己的事,雲箬不需要做任何事來回應,她甚至不需要知道。

還說江北山呢,他師門個個都傻。

當然,除了他。

一行人到了東院,大部分學生都去西院幫忙了,樓道上沒什麽人,到了雲箬寢舍,百裏夜進屋看了看,道:“挺寬敞的。”

“嗯。”雲箬開了窗,窗外就是空懸的山壁。

江北山跑過去把半個身子探出去歡呼:“好高啊!從裏面看比從外面看要高!”

然後又噠噠噠跑去開另一扇窗戶,探出身子繼續歡呼:“這邊也好高啊!咦這是什麽?”

他發現了窗沿一個長條形的小木盒,分了六個格子,裏面前後錯落地擺著的一排小雞,小雞冠羽顏色各有不同,幾乎全都貼著自己那一格的木盒後方,只有黑色冠羽那只遙遙領先,鶴立雞群地跑到了最前面,露出木盒格子底部刻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別看!”雲箬沖過來遮住木盒,但已經來不及了。

江北山看到了那一格的刻字,是他很熟悉的三個字:百裏夜。

雲箬擋在他面前如臨大敵:“你看到什麽了?”

江北山老實的點點頭:“這個小雞我在百裏師兄屋裏見到過,他前段時間還在找呢,原來在雲箬姐你這裏。”

雲箬楞了楞,看向百裏夜:“不是你給我的嗎?”

百裏夜很快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應該是月辭偷偷給你塞的,她覺得你喜歡,大概是想著你有熟悉的東西在身邊,來了學院也不會覺得孤單。”

原來是這樣啊。

雲箬眨了眨眼:“我以為是你們不想讓我再回去了,就把我的東西都給我收了過來,這個小雞是你特意留給我作紀念的。”

百裏夜也楞了一下:“你這麽想過?”

林望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誤會:“你連夜收東西走了,我們都覺得你來了學院就不會再回去了。”

“我只是……怕舍不得你們。”雲箬說,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那個時候不辭而別了,她只想著自己不要難過,卻沒有考慮閑雲宗大家的心情。

百裏夜突然伸手用指背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說過的,月辭,北山,我,我們永遠都會是你的朋友,你也隨時可以回來閑雲宗。”

林望聽出了問題:“?我呢?”

百裏夜:“林望也是。”

林望:“……你故意的吧?被你這麽補充我覺得更不爽了好嗎!”

百裏夜學他的口吻:“冤枉啊。”

雲箬心情好得不得了,笑著看林望和百裏夜吵嘴,林望被百裏夜不疼不癢的回覆氣的都快汪汪叫了,叫她過去幫忙,雲箬一走開,江北山就迅速把窗沿的小木盒“偷”到了手,抱著一溜煙跑過去交給林望。

兩人擊了個掌,林望誇獎:“有默契,幹得好。”

雲箬明白過來,大叫:“江北山你這個叛徒!”

“我也好奇嘛雲箬姐!”江北山也叫到。

雲箬要過去搶,沒搶到,小盒子裏刻的字被他們全都看光了。

每一只小雞底下是一個名字,甚至還有萬知閑的。

雲箬十分緊張:“不要告訴萬師父。”

林望笑得趴在桌上起不來,捏著格子裏刻著自己名字的那只暗藍色冠羽的小雞:“雲箬你怎麽想的?咱們閑雲宗在你眼裏就是個雞窩的意思嗎?”

“不是!”雲箬漲紅了臉,“我很想你們,剛好有六只小雞,就……一人一只嘛。”

她說完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好丟臉,被發現了。

江北山捏著自己粉色冠羽那只,樂呵呵道:“好可愛,不過這樣的玉石很難找吧,只有冠羽這裏是有顏色的。”

“嗯。”百裏夜伸出指尖戳了戳自己的那只,“光是找材料就找了挺久的,我還以為丟了……這樣擺一起挺好看的。”

江北山數了數:“怎麽只有五只?不是說六只嗎。”

還有一個格子是空著的。

雲箬只好從懷裏摸出來自己那只:“在這裏。”

江北山接過去,把小雞放進空著的那一格裏:“這樣就齊了。”

林望把自己那只也放了進來。

一排六只整齊劃一的小雞蹲在盒子裏,像是一個不能分開的整套裝。

百裏夜目光看著那只冠羽鮮紅的小雞,被江北山放進去的時候放的不太正,稍微歪了點,圓滾滾的身子貼著黑色冠羽的那只,兩只小雞頭靠著頭,緊緊挨在一起。

百裏夜嘴角微微勾起來一點,江北山伸手過來把兩只小雞分開了:“這只沒擺正,對不起啊雲箬姐,現在正了!”

百裏夜:“……”

目睹百裏夜臉色變幻的林望:“……”

北山啊等回去師兄就給你熬點補腦子的藥。

敲門聲響起來,門外傳來一個帶著點緊張的聲音:“雲箬,你在嗎?”

“是月辭!”雲箬起身去開門,江北山蹦起來跟著去。

百裏夜看著桌案,伸手輕輕一扒拉,紅黑兩只小雞歪了格子又貼在一起,他若無其事的起身,把盒子放回了窗沿上。

再次目睹了一切林望:“……”

好好的師弟,真的確實是變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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