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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識脈六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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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識脈六階

玄陽宗藏書閣。

一道紅燦燦的人影一路從林蔭小道下跑來, 伴隨著細細的金鈴聲,一頭紮進了藏書閣,人未到, 聲先行。

“小師兄!”庚桑箬叉著腰喘氣, 明凈白皙的臉龐染了紅暈, 神色嬌俏, 仰頭朝藏書閣高處喊道。

閣內靜悄悄的,什麽回應都沒有。

庚桑若仔細聽了一會兒,抽出一本書架上的書朝一個方向拋去, 書本落下,有人低低哎了一聲,她得意地一笑,繞過幾排書架找到了想找的人。

被書砸中的人黑發紅袍,一臉冷淡地揉了揉肩膀,看到庚桑箬的時候神色才有了點溫度:“你怎麽來了?”

“小師兄。”庚桑箬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看著他。

白淩又靠回書架上,拿了本書遮住臉:“別裝可憐, 直接說。”

“沒意思。”庚桑箬蹲下來,托著腮蹲在白淩面前, “再過兩天就是學院的入學禮了,你帶我去觀禮嘛。”

“找大師兄帶你去。”白淩的聲音從書冊下傳來。

“大師兄不在。”

“那去找二師兄。”

“二師兄也不在。”

“誰說不在。”白淩的聲音淡淡的,“半刻鐘前我還見過他。”

“沒騙你。”庚桑箬擡手把他蓋在臉上的書掀開了一半,從縫隙裏瞇著眼睛偷看他, “我找不到他, 大概去無念閣了, 你也知道, 那座閣樓是他閉關的地方,設了陣法, 誰也進不去。”

“那就別去了。”白淩說。

“不行!”庚桑箬呼啦把他臉上的書拿了起來,“去年有個很有意思的學員,說來和我還有些緣分呢,名字裏也有一個箬字,我想看看他今年會不會來報名,小師兄,你陪我去嘛,去嘛去嘛。”

庚桑箬抱著白淩的手臂搖了搖。

“不去,人多,麻煩。”白淩面不改色地拒絕她,“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玩。”

庚桑箬被拆穿,沖他皺了皺鼻子,繼續磨他:“好不好嘛小師兄,白淩師兄,師兄師兄……”

“白淩。”一道身影走進藏書閣。

聽到這個聲音,白淩馬上站了起來從書架後走出去,頷首行禮:“師父。”

來人正是玄陽宗宗主,謝鳴之,一身儒雅氣質,舉手投足自帶岳鎮淵渟的沈著之意。

庚桑箬也行了個禮:“師父。”

謝鳴之微微皺眉看著他們:“為師在門外都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怎麽,是誰想去學院觀禮?”

庚桑箬不敢說話,悄悄拽了拽白淩的袖子。

謝鳴之將她的小動作收在眼裏,目光掃了過去,庚桑箬頓時不敢再動了:“師父……”

謝鳴之神色不變,吩咐白淩:“段院長寫了請柬來,既然阿箬想去,你就跟她走一趟,也當是替玄陽宗出席了。”

“是,師父。”白淩答道。

“謝謝師父!”庚桑箬蹦了起來,又趕快做出乖巧的模樣。

“看著點你師妹,別讓她又闖禍。”謝鳴之搖了搖頭,又囑咐了兩句白淩才走了。

“觀禮是後天吧?明早動身。”白淩回到書架後坐下,把地上的書撿起來再次蓋回臉上,然後被庚桑箬拿掉了。

“你怎麽不問問我上次闖了什麽禍?”

“反正大師兄會擺平。”白淩閉上眼睛。

“沒意思。”庚桑箬站起身來,把他的書拿走了,“那明早你來叫我哦。”

白淩等她走了,重新找到本書蓋在臉上繼續睡覺。



雲箬進學院三天不到,已經把學院逛了個遍,一半是葉景帶著她逛的,一半是她自己逛的。

也從葉景那基本了解了學院的情況。

學院一共分五大院,西院是教習和院長們的住所,東院是學生們的寢舍,北院是以後修習的地方,南院比較雜,飯堂藥堂各種堂都在南院,中院挨著東院,負責學院任務發放,與各宗門的事宜往來,以及司掌學院懲處。

其中北院又分四小院。

一院,二院,三院,四院。

根據學生靈脈覺醒的情況不同,在入學禮那天會用測靈脈的方法,決定學生分在哪個院。

“你是三脈覺醒,應該分在四院。”葉景告訴雲箬,“我覺醒了體脈和神靈脈,在三院。”

“陸子雲呢?”雲箬想到玄陽宗的那位少年。

“他跟你一樣,三脈覺醒,也在四院。”葉景說,“四院的學生最有機會進大宗門,陸子雲已經被玄陽宗收為外門弟子了,他天賦好又努力,很多人眼紅呢。”

這“很多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雲箬知道其中肯定包括關述。

她已經不止一次在房間裏聽到這兩個人在走廊裏掐架了。

“關述自己就是明儀宗的少宗主,怎麽還看不得陸子雲去玄陽宗?”雲箬不太理解。

“那可是玄陽宗!”葉景感嘆道,“百家仙門之首,進了玄陽宗這樣的大宗門,天材地寶機遇秘境數不勝數,能讓修為一日千裏都不過分,誰不想去啊,明儀宗雖然也算不錯的宗門,但和玄陽宗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

“噓,小聲點啦。”雲箬提醒葉景。

葉景這才想起來兩人在雲箬房間,關述的宿舍就在斜對面,趕快放低了聲音:“被他聽見還不把你門板掀了。”

雲箬笑起來:“被陸子雲聽見也差不多。”他住的也不遠。

葉景也忍不住笑了:“你真慘啊,被兩個脾氣這麽差的人包圍了。”

“你還說。”雲箬伸手去捂她的嘴。

兩個女孩子鬧了一會兒,雲箬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上次關述說要你考慮的事,是什麽事?”

她說完趕快解釋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用說,我只是想問問,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那個啊。”葉景無所謂道,“他說我要是願意當他的婢女,他就帶我進明儀宗,我天賦一般,雖然覺醒了兩支靈脈,但是現在也才突破二階,再想繼續突破也很吃力,不知道還能不能進階……想進仙家宗門,說不定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雲箬看著她,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伸手握住了葉景的手,認真道:“阿景,別答應他。”

葉景笑道:“我才不會答應呢,給他做婢女,我情願回老家去,誰要伺候一個狂妄的大少爺。”

雲箬輕輕搖了搖頭:“也不要為了修為就受他脅迫,修行變強不就是為了不受制於人嗎,這樣豈不是違背初衷,為了某個目的委屈妥協,以後會有更多的不得已將你壓垮的。”

葉景靜靜看了雲箬一會兒,露出一個笑來:“你說得對,我想變厲害就是為了不受他人欺負,怎麽能一開始就讓人拿捏了,總得靠自己拼一拼。”

她站起身來,對雲箬道:“走吧,今天我請你吃飯。”

“我請吧。”雲箬也站起來。

她的靈石還夠花,胡勇給的她放了一半回去,就悄悄放在他們的行李裏,剩下的她就留下了,以後賺了靈石回北州城再還給胡勇。另一袋是她在閑雲宗賺的,林望和百裏夜每次下山賣結界玉都會給她分一成,還挺可觀。

也不知道他們賺了那麽多靈石夠不夠還債了。

至於是什麽債她一直沒問,江北山的口風都那麽嚴,另外兩個人精更不會告訴她了。

葉景這幾天都忙得團團轉,雲箬空閑時候會去給她幫幫忙,帶著新生去找寢舍。

做新生接引事務的幾乎沒有四院的學生,全都是其他三院的,雲箬去了兩次,大家對她也眼熟了,學院裏其他地方碰上了也會跟她打個招呼。

三天後學院報名結束,在南院的四方臺舉行入學禮。

各院的院長們都上臺去講話,各宗門來觀禮的都在亭臺下入座,學生們則自發地按照四院各居一隅,漫長的宣講還沒結束,底下的賓客和學員們不少都打起了哈欠,包括不少教習。

中院院長咳嗽一聲,教習們立刻坐正了身板。

雲箬第一次聽學院宣講,代表著她也算是正式邁進修行的世界了,聽的很認真,搞得她旁邊的幾個新生以為宣講裏有什麽很重要的內容,也跟著她努力聚精會神聽讓人昏昏欲睡的學院規則。

各院長講話結束,學院院長段在青上臺,他就簡單講了幾句,歡迎新生的到來,然後就宣布開始測靈脈分學院。

宣講結束的太突然,新生們都緊張起來,互相小聲詢問覺醒的靈脈,遇到一樣情況的就站在了一起,覺得有了同伴就會安心不少,雲箬本來也有些緊張,發現大家都在緊張後反而就放松了。

原來大家都和她差不多。

四方臺上叫到誰的名字,誰就走上去,當著所有人的面測試靈脈。

一院是只有一脈覺醒的,二院三院都是兩脈覺醒,四院三脈覺醒,以前雲箬沒覺得自己三脈覺醒有多特殊,在測靈脈這個環節才有了真實的感受,叫到她的名字的時候新生已經測試過半,只有三四個被分進了四院。

“雲箬。”教習喊了一聲,底下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

雲箬坐太久腳麻了沒站穩,條件反射地舉起手:“在。”

她搓了搓腿往臺上走去,幾道目光同時落在她的身上。

“就是她!”觀禮的亭臺處,玄陽宗獨占了一個長亭,庚桑箬歡喜地蹦起來,“小師兄,她就是那個我跟你說的很有趣的學生,段院長說她叫雲箬。”

“好。”白淩沒什麽興趣,眼神都沒往四方臺上看。

“你看一眼嘛,長得還挺好看的。”庚桑箬在他身後掰著他的臉強迫他往四方臺上看,“等她測靈脈就知道了,能破學院的陣法,說不定很厲害呢!”

白淩被小師妹掰著腦袋,只好往臺上看,心下只覺得無趣。

雲箬上了臺,教習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個儀器,有點像百裏夜幫她測靈脈時候的琉璃塔,但是比琉璃塔大了不少,她方才在臺下認真聽了院長的講話,知道這個是全修行界唯一的一件法器,不僅能測出覺醒了幾只靈脈,還能測出各靈脈已經突破幾階,算是琉璃塔的進階版。

名字也很類似,叫禦靈塔。

“手伸出來。”教習說。

雲箬把手伸出去,四四方方的禦靈塔就被放到了她手裏。

第一層塔尖很快就亮了起來。

“體脈覺醒。”教習道。

他等了片刻,第一層除了塔尖,剩下的部分都是暗的。

教習見怪不怪:“體脈突破二階。”

原來如此。

在臺下看的不怎麽清楚,只能看到新生手捧禦靈塔,然後聽教習宣布他們屬於哪個院,原來禦靈塔是這麽測靈脈幾階的。

真是簡單粗暴。

雲箬有些走神。

百裏夜說過他喜歡做法器,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個全修行界唯一的法器,他要是看到了說不定會想把禦靈塔拆開看看裏面的法陣,他告訴過雲箬以前好奇弄壞了萬知閑好幾件法器,氣得萬知閑差點把他逐出閑雲宗。

雲箬想到閑雲宗的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教習看到她笑,也笑了笑:“挺好的,剛進學院體脈就突破二階了,以後好好努力。”

“謝謝教習。”雲箬點點頭。

她手上的禦靈塔第二層開始慢慢亮起來,教習說了聲“識脈覺醒”,準備看看她識脈是不是也能突破二階,卻眼睜睜看著銀光漫過整個二層,並且慢慢變成了極淺的金色。

教習嘴巴也跟著張大了:“這……你的識脈……”

他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裏,震驚地看著雲箬。

雲箬已經有心理準備,萬知閑跟她說過她的識脈大概已經突破高階,那就是起碼五階以上。

教習震驚完,激動的出聲:“識脈,六階!”

“什麽?!”

“識脈六階!”

“誰啊誰啊讓我看看是哪個天才!”

“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吧!”

臺下頓時喧嘩起來,學生們全都站了起來,拼命伸著脖子往四方臺上看。

“葉景……那是雲箬吧?她識脈居然突破六階了!教習沒弄錯吧!”

葉景旁邊的同期激動地拍她肩膀:“我的天哪她這麽厲害?你以前知不知道?知道怎麽也不說一聲,天哪我第一次見到新生居然又靈脈突破高階的!”

“我不知道……”葉景神色也有些驚愕,她知道雲箬三脈覺醒,卻沒想到她的識脈已經突破了高階,而且這還是最難修行的一脈。

識脈六階,別說學院學生,到達這個階段的連教習裏都沒幾個。

“嘖嘖嘖,去年你專門去翻了名冊的是不是就是這姑娘?”段在青身旁的中院院長嘖嘖稱奇,“剛進學院來就已經突破高階,不會已經拜了宗門吧,要是憑自己修習的話……那這小姑娘可不得了啊,難怪能破了你設的陣法,未來可期哦。”

段在青若有所思地看著雲箬,沒發表意見。

為雲箬測靈脈的教習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已,來回踱步了幾次才繼續看著她手裏的禦靈塔,想看看雲箬的神靈脈怎麽樣,要是再來一個高階……

嘿呀他簡直都不敢想這將是個多麽驚羨眾人的天才新生。

銀色光芒從底層慢慢亮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禦靈塔第三層堪堪淺淺的亮了一線,銀光都還沒來得及成型就散開了,要不是教習剛才盯得認真,說不定都沒註意到第三層亮了。

教習一頭霧水,雲箬更是一頭霧水。

怎麽回事?

她的神靈脈不是強盛的不得了嗎?這就不亮啦?

莫非她靈力其實不行,萬知閑看錯了。

教習還不死心,等了一會兒,第三層依舊只是底部幽幽浮著一點將散未散的銀光,像水面上的漣漪晃悠著,稍不註意就會歸於平靜,和第二層強勢到轉為金色的靈光一對比,更加顯得慘不忍睹。

“呃,神靈脈覺醒……一階。”

不止教習,四方臺旁邊和底下翹首以盼的人都對這個結果大失所望,剛被拉高的期待猛地跌了下來,多少讓人覺得有些滑稽。

玄陽宗的坐席上旋即發出“噗嗤”一笑,有人循聲望去,認出了首座上面容冷淡的白淩,只見他身邊還坐著一位嬌俏少女,一身紅色華服,更顯得她面龐明艷。

此刻少女正笑得燦爛,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哎呀,還以為是個天才,沒想到靈力低微至此,甚是可惜。”

“阿箬。”白淩無言地看她一眼,擡袖擋住了她,目光冷冷地朝四周掃視了一圈,迫得眾人收回視線。

少女嘟嘴道:“我說的是實話嘛。”

白淩可算是知道她出門是怎麽給大師兄惹禍的了,偏偏她自己還不自覺,扒拉著他的手臂繼續往臺上看去,只是現在對那個跟她名字有緣的人,她神色間已經沒了半點興趣。

雖然神靈脈只是一階,但大多數人如此,雲箬也並不特殊,實在是她識脈高階給了大家太強的震撼,結果神靈脈來了個急轉直下,反而讓不少人心中生出“也不過如此”的評價,看著她的目光都帶了點惋惜和輕視。

“沒想到她神靈脈才一階,靈力也太弱了。”

“就是啊,還以為她多厲害呢。”

“靈力這麽弱,就算識脈高階,也發揮不出來吧?”

幾個學生小聲議論起來。

“此刻是一階,又不代表以後都是一階。”葉景看著四方臺目不斜視,聲音卻剛剛好足夠那幾個交頭接耳的學生聽到,“何況雲箬識脈已突破高階,不知道現在說話的人有沒有哪一脈修至高階的啊?”

這話諷刺意味十足,說話的學生訕訕住了口。

葉景看著雲箬下臺來,遙遙朝她投過去一眼,有些擔憂她因此而心情不好,雲箬臉上神色卻沒什麽沮喪之意,察覺到她的視線,豎起食指和中指對她搖了搖,去四院那邊的位子上坐下了。

葉景自己比了個剪刀手舉到眼前,很是納悶,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看雲箬沒被靈脈測試的結果影響,她也就放心了。

等整個入學禮結束,天色已經黑了,四方臺周圍亮起燈盞,照的整個臺場亮如白日。

四院雖然分到的學生最少,四院長卻已經很滿足了。

去年可是一個新生都沒有,一個都沒有!今年有六個,簡直是豐收啊。

以前不要推介信的時候還好,總能撿到三脈覺醒的苗子,現在門檻一高,一年能有這麽幾個已經算難得。

四院長暗嘆一口氣,三院長拍了拍他的肩,兩人交換了個神色,眼中都有一樣的無奈。

觀禮結束,南院的人送客善後,天晚不想走的安排住宿。

白淩領著庚桑箬離開,庚桑箬有些困倦,牽著他的袖子:“小師兄,我們今晚回去嗎?”

“回。”白淩道。

“上次結束的可比這次早些。”庚桑箬揉揉眼睛,“我好累哦。”

“你坐著沒動也累?”

段在青朝他們走過來,白淩見了一禮,神色冷淡:“段院長。”

段在青也回了一禮,對謝鳴之這個三徒弟的冷淡性格早有耳聞,笑道:“不住一晚嗎?”

“不了。”剛才還說累得不行的庚桑箬瞬間恢覆精神,回道,“我們要走啦院長,不必招待。”

出了四方臺,庚桑箬突然又累了:“小師兄,我走不動,腿好酸呀,胳膊也酸。”

白淩不為所動。

庚桑箬拖著他一條手臂撒嬌:“我們去山下的城鎮住吧,有好多好吃的!夜市好熱鬧,小師兄你是第一次來,我帶你逛逛。”

白淩:“……”這才是目的。

庚桑箬還要再接再厲地撒嬌求他,白淩卻不理會,徑直往前走,氣得庚桑箬原地跺了跺腳。

她不高興地追上去,忽聽白淩問:“不想住學院?”

“不想。”庚桑箬哼了一聲,“無聊死了,跟宗門裏差不多,不好玩,誰要住這。”

白淩轉頭看了她一眼。

很久以前,聽他說起學院,這張臉上滿是向往,眼底明晃晃寫著“我要是也能去就好了”的渴望,眼眸又清又亮。

不知道為什麽,庚桑箬突然覺得這一瞬間看著她的小師兄有些陌生。

下一刻,白淩恢覆了一貫冷淡的神色,擡手摸了一下她的頭:“走吧,下山。”

“今晚不走了?”庚桑箬驚喜地道。

“不走了。”白淩轉身往前。

“好誒小師兄!”庚桑箬蹦起來追上去,“我要住最貴的那家酒樓!我請你住,我帶了好多靈石!”

“你哪來的靈石?”

“大師兄給的嘛,我在宗門又花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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