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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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牢固
做手工杯子的店鋪隔音很好, 靜靜佇立在深夜的街道上，從落地窗向外散發著一束束暈黃的燈光。
店內寂靜，聽不見街上車流的嘈雜, 也聽不見來自樓上極其輕微的聲響。
付鳴則坐在制作區, 眉眼低垂, 在他冷白修長的指間, 一個陶土杯子雛形漸漸出現。
這是他制作的第七個杯子。
自小到大都是優等生的付鳴則, 難得在一件事上反覆經歷失敗, 直到上上個杯子才掌握了手感。
他本來便追求完美，更不用說還是親手做給千柚的禮物，自然不允許有一絲將就。
於是，這就有了第七個杯子, 也是他能在心底打上100分的杯子。
當然，陶土杯子成形也才是第一步，後面的步驟同樣不能放松。
當付鳴則再一次擡眼掃向樓梯的方向時，制作臺停了下來，他將沾滿陶土的雙手泡在盛滿清水的盆裏。
“付鳴……”野字在唇齒前繞了一圈，付鳴則淡淡註視著店主，平靜改口道, “我三弟在樓上，我上去看看。”
在付鳴則制作上個杯子時, 付鳴野實在忍不住，憋出一個付思沅上個洗手間怎麽還沒回來該不會掉裏面了吧的借口，迅速溜上樓。
至此, 再也沒回來。
付鳴則做杯子時一心二用側耳聽了樓上的動靜, 很靜，能排除付鳴野和危煦打起來的可能。
難道是付鳴野和付思沅正在樓上監視危煦, 防止危煦做出什麽？
直到剛剛出聲前，付鳴則都對這個猜測抱有90%的肯定，這才不急於上樓。
然而，話才出口，他便敏銳註意到店主臉上閃過的一瞬心虛。
即使店主很快賠了笑臉，“哪裏用麻煩您，我幫您上樓看看就好。”
店主說時，不自覺地瞥著墻上時鐘的方向，距離午夜零點就差……
突然，一道人影從店主身前掠過。
店主頓時驚訝地追上去，“付先生，您——”
付鳴則面色未變，但他掃過來的眼神仿佛摻著冰碴。
“危煦收買你了？”
店主：“……”
樓梯拐角，千柚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一眼就看見了從遠處走近的付鳴則，回頭再看正在布置收尾的家人們，趕緊朝付鳴野招手。
“三哥，快來。”
付鳴野在和危煦搶著幹活，雖然他對給付鳴則慶祝生日也沒有很熱衷啦，但絕不能讓危煦一個外人付出比他這個家裏人還多！
在聽到千柚喊他後，付鳴野扔給危煦一個得意的眼神。
“怎麽了？有什麽是我能幫上的！”是我兩個字，被付鳴野咬得特別重。
“大哥快上來啦。”千柚二話不說就推付鳴野出去，“你拖一拖，再拖一分鐘！”
還不等付鳴野答應下來，整個人就被千柚往前一推，下一秒，他腳步踉蹌地沖出來，恰恰和樓梯下的付鳴則撞上了視線。
付鳴野察覺到付鳴則眼底的懷疑，心裏一慌，下意識脫口道：“大哥！”
這一聲大哥，讓本就寂靜的店鋪變得越發寂靜。
付鳴則腳步微頓。
付鳴野剛喊完就非常後悔了，一張俊臉也漲得通紅。
窄小的過道裏，他強裝鎮定地攔在付鳴則面前，“我有事和你說！”
付鳴則到底比付鳴野年長了十歲，一個照面就看出了付鳴野有事藏著掖著。
再聯想到付鳴野從樓上下來，千柚也在樓上，“你被柚柚發現了？”
付鳴野還擔心被付鳴則看出來了，聞言，心裏先是一松，隨即又氣惱，“你瞧不起誰呢！”
付鳴則掀開眼皮看他，“所以你想說什麽？”
“……”付鳴野哪能真想到理由，“我、我……”
他在那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幸好千柚也就讓他拖延一分鐘。
因此，付鳴野直接破罐破摔，惡聲惡氣道：“你上來看就知道了！”
千柚趴在樓上偷瞄了幾眼，小聲嘆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能讓三哥去了。”
“下次我來。”危煦不知何時湊到了千柚旁邊，信誓旦旦道，“我保證——”順利完成。
順利完成還沒說完，危煦又聽到千柚說了下半句，“三哥一看就不會撒謊。”
千柚說完側頭看危煦，“下次你來？”
危煦飛速收起臉上的信誓旦旦，清俊的眉宇間略有愁容，“雖然我在撒謊上很不精通，但我會努力！”
全程圍觀的付思沅，朝天上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緊接著，手裏的手機嗡了一聲。
[程宿：有部挺不錯的電影，有興趣合作嗎？]
付思沅擰緊眉毛，“你被盜號了？”
也不知道程宿是不是因為親妹妹跛腳的毛病忽然有了改善，最近一段時間過分反常。
“來了來了！大哥上來了！”千柚小聲而快速地招呼眾人。
付思沅懶得再看程宿的回覆，順手拿起桌上的禮花筒。
腳步聲由遠及近。
近了，更近了，千柚清晰地聽到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當付鳴野率先推開門時，燈光從門縫洩出，付鳴則被晃得瞇了下眼睛，再看時，付鳴野竟然閃身進了屋子裏。
付鳴則這邊才擡腳進去。
砰砰幾聲猝不及防地在耳邊炸開，細細碎碎的閃片混在燈光裏落下。
付鳴則向來打理清爽的短發頃刻間落滿了禮花的閃片。
“大哥！”
千柚戴著彩色眼鏡跳了出來，臉上是燦爛得仿若向日葵的笑。
在微微怔忪的付鳴則身前，她高舉手裏的生日帽，脆聲大喊，“生日快樂！！！”
危煦緊隨其後，“付大哥，生日快樂！！！”
千槿和付北岳同樣微笑道：“鳴則，生日快樂。”
夾在他們中間，付思沅和付鳴野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先喊聲，“大哥。”
繼而，他們又真心祝福道：“生日快樂。”
平日裏，對他人的情緒極其敏銳的付鳴則此刻卻沒有察覺到付思沅和付鳴野二人的情緒變化。
他從踏入這間房起，從禮花炸開起，心臟的某處就突然塌陷一塊，周身被這陌生溫馨的氛圍密密麻麻地籠罩著。
一雙眼睛只能看到不遠處的生日蛋糕，一雙耳朵也只能聽到一聲聲的生日快樂。
生日蛋糕大概六寸，兩只大手就能輕松托住，白色的奶油上面裝點著一圈綠色葡萄，正中間則是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q版小人。
千柚笑得眉眼彎彎，“這是我和媽媽一起畫的大哥噢，帥吧？”
付鳴則鬼使神差點了頭，“帥。”
“大哥，你彎下腰。”千柚招招手，“我給你戴生日帽，我們快許願啦。”
付鳴則還沒從親口回答了一聲帥的不自在裏走出來，又順著千柚的要求俯身。
在他的視線裏，千柚黑亮的眼眸裏墜著認真，他的頭發被很輕地撥了兩下，隨即，生日帽的松緊繩抵在他的下頜。
千柚松開手，退開一步，笑盈盈道：“生日帽也是我親手畫的呢。”
“大哥，快許願吧。”
依照早先商量的流程，蛋糕放在桌子上，千柚會拉著付鳴則走到桌前對著蛋糕許願。
不曾想，千柚才轉頭就看到了付思沅和付鳴野一起端來了桌上的生日蛋糕。
兩個人笑也不笑，狀似不耐：“快許願吧。”
以後他們過生日，也要讓付鳴則給他們托著蛋糕！
付鳴則的視線從付思沅的身上挪到了付鳴野的身上，直到將二人看得臉頰肉直抽抽，才壓下嘴角，在生日蛋糕前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生日願望。
-願家人幸福平安，願，我們永遠是家人-
幾秒後，付鳴則睜開眼，漆黑深邃的眼瞳被蠟燭的光晃出些許的溫度。
呼——
他微微低頭，吹滅了蠟燭。
從出生有記憶開始，這是第一次，他在全家人的祝福下，過了生日。
“柚柚先吃。”
“謝謝大哥～”
付思沅和付鳴野看著付鳴則切下第一塊蛋糕分給千柚後，冷冽眉宇意外地染上了微不可見的笑痕。
在千柚來家裏前，他們從來沒看過這一面的付鳴則。
半晌，二人抿抿唇。
從前過生日怎麽就不叫付鳴則呢，以後必須回回喊他！煩死他！
【滴，宿主綁定家族感情牢固不可破，氣運回歸，宿主任務徹底宣告失敗】
【世界意志修正完成，掠奪系統自毀啟動】
【10.9.8……3.2.1】
在一眾歡聲笑語裏，千柚猛地擡起頭，待聽明白了隔空傳來的系統音後，險些開心地跳起來。
夢裏的悲劇不會再有上演啦！！！
-
又一日，日麗風和，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學生們難得看到了付鳴野出現在了主席臺上。
不明真相的鄧寶宇趕緊向千柚打聽，“柚姐，什麽情況，野哥又打架了？”
“三哥早就不打架了。”
“那主任怎麽把三哥喊上主席臺了？”
從前付鳴野被喊上去都是被通報批評的，只是這次的區別是，鄧寶宇這個小跟班沒能一起被喊上去。
付鳴野一上臺就低頭拽了下身上的校服衣擺，拽了幾下又扒拉頭發。
直到和臺下眼睛亮亮的千柚對上目光，才收起小動作，擺出一副淡定的態度。
很快，主任在話筒裏的聲音響徹操場。
“上周五晚上，付鳴野同學舉報了在校後門的一場打架事件，經調查——”
在聽到付鳴野舉報幾個字時，臺下的同學們大多數就瞪大了眼睛。
誰舉報？
主任說誰舉報？
驚訝歸驚訝，剩下的話他們也聽清楚了，那就是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打架鬥毆，而是借機尋仇！
外校幾個人甚至帶了刀具！
如果真讓他們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主任表揚完付鳴野就問道：“付鳴野同學，請問你當時舉報的初衷是什麽？”
本來，主任想的是付鳴野變得一心向學，正好讓他說說也讓其他同學學習一下，結果，付鳴野在話筒前清了清嗓子。
“我當時想給我妹妹買煎餅果子。”他說，“那群人就擋在攤子前面。”
主任：“……”
底下同學們楞過後全哈哈哈地笑了，十六班更是找千柚打聽哪家煎餅果子這麽好吃。
千柚趁著快上課，打聽的同學都回座位了，在手機裏回危煦的消息。
[危煦：我去接你！]
在這條消息前，千柚剛問危煦周六去不去做摩天輪。
[千柚：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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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鳴則坐在制作區, 眉眼低垂, 在他冷白修長的指間, 一個陶土杯子雛形漸漸出現。
這是他制作的第七個杯子。
自小到大都是優等生的付鳴則, 難得在一件事上反覆經歷失敗, 直到上上個杯子才掌握了手感。
他本來便追求完美，更不用說還是親手做給千柚的禮物，自然不允許有一絲將就。
於是，這就有了第七個杯子, 也是他能在心底打上100分的杯子。
當然，陶土杯子成形也才是第一步，後面的步驟同樣不能放松。
當付鳴則再一次擡眼掃向樓梯的方向時，制作臺停了下來，他將沾滿陶土的雙手泡在盛滿清水的盆裏。
“付鳴……”野字在唇齒前繞了一圈，付鳴則淡淡註視著店主，平靜改口道, “我三弟在樓上，我上去看看。”
在付鳴則制作上個杯子時, 付鳴野實在忍不住，憋出一個付思沅上個洗手間怎麽還沒回來該不會掉裏面了吧的借口，迅速溜上樓。
至此, 再也沒回來。
付鳴則做杯子時一心二用側耳聽了樓上的動靜, 很靜，能排除付鳴野和危煦打起來的可能。
難道是付鳴野和付思沅正在樓上監視危煦, 防止危煦做出什麽？
直到剛剛出聲前，付鳴則都對這個猜測抱有90%的肯定，這才不急於上樓。
然而，話才出口，他便敏銳註意到店主臉上閃過的一瞬心虛。
即使店主很快賠了笑臉，“哪裏用麻煩您，我幫您上樓看看就好。”
店主說時，不自覺地瞥著墻上時鐘的方向，距離午夜零點就差……
突然，一道人影從店主身前掠過。
店主頓時驚訝地追上去，“付先生，您——”
付鳴則面色未變，但他掃過來的眼神仿佛摻著冰碴。
“危煦收買你了？”
店主：“……”
樓梯拐角，千柚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一眼就看見了從遠處走近的付鳴則，回頭再看正在布置收尾的家人們，趕緊朝付鳴野招手。
“三哥，快來。”
付鳴野在和危煦搶著幹活，雖然他對給付鳴則慶祝生日也沒有很熱衷啦，但絕不能讓危煦一個外人付出比他這個家裏人還多！
在聽到千柚喊他後，付鳴野扔給危煦一個得意的眼神。
“怎麽了？有什麽是我能幫上的！”是我兩個字，被付鳴野咬得特別重。
“大哥快上來啦。”千柚二話不說就推付鳴野出去，“你拖一拖，再拖一分鐘！”
還不等付鳴野答應下來，整個人就被千柚往前一推，下一秒，他腳步踉蹌地沖出來，恰恰和樓梯下的付鳴則撞上了視線。
付鳴野察覺到付鳴則眼底的懷疑，心裏一慌，下意識脫口道：“大哥！”
這一聲大哥，讓本就寂靜的店鋪變得越發寂靜。
付鳴則腳步微頓。
付鳴野剛喊完就非常後悔了，一張俊臉也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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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鳴則到底比付鳴野年長了十歲，一個照面就看出了付鳴野有事藏著掖著。
再聯想到付鳴野從樓上下來，千柚也在樓上，“你被柚柚發現了？”
付鳴野還擔心被付鳴則看出來了，聞言，心裏先是一松，隨即又氣惱，“你瞧不起誰呢！”
付鳴則掀開眼皮看他，“所以你想說什麽？”
“……”付鳴野哪能真想到理由，“我、我……”
他在那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幸好千柚也就讓他拖延一分鐘。
因此，付鳴野直接破罐破摔，惡聲惡氣道：“你上來看就知道了！”
千柚趴在樓上偷瞄了幾眼，小聲嘆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能讓三哥去了。”
“下次我來。”危煦不知何時湊到了千柚旁邊，信誓旦旦道，“我保證——”順利完成。
順利完成還沒說完，危煦又聽到千柚說了下半句，“三哥一看就不會撒謊。”
千柚說完側頭看危煦，“下次你來？”
危煦飛速收起臉上的信誓旦旦，清俊的眉宇間略有愁容，“雖然我在撒謊上很不精通，但我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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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宿：有部挺不錯的電影，有興趣合作嗎？]
付思沅擰緊眉毛，“你被盜號了？”
也不知道程宿是不是因為親妹妹跛腳的毛病忽然有了改善，最近一段時間過分反常。
“來了來了！大哥上來了！”千柚小聲而快速地招呼眾人。
付思沅懶得再看程宿的回覆，順手拿起桌上的禮花筒。
腳步聲由遠及近。
近了，更近了，千柚清晰地聽到了轉動門把手的聲音。
當付鳴野率先推開門時，燈光從門縫洩出，付鳴則被晃得瞇了下眼睛，再看時，付鳴野竟然閃身進了屋子裏。
付鳴則這邊才擡腳進去。
砰砰幾聲猝不及防地在耳邊炸開，細細碎碎的閃片混在燈光裏落下。
付鳴則向來打理清爽的短發頃刻間落滿了禮花的閃片。
“大哥！”
千柚戴著彩色眼鏡跳了出來，臉上是燦爛得仿若向日葵的笑。
在微微怔忪的付鳴則身前，她高舉手裏的生日帽，脆聲大喊，“生日快樂！！！”
危煦緊隨其後，“付大哥，生日快樂！！！”
千槿和付北岳同樣微笑道：“鳴則，生日快樂。”
夾在他們中間，付思沅和付鳴野對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先喊聲，“大哥。”
繼而，他們又真心祝福道：“生日快樂。”
平日裏，對他人的情緒極其敏銳的付鳴則此刻卻沒有察覺到付思沅和付鳴野二人的情緒變化。
他從踏入這間房起，從禮花炸開起，心臟的某處就突然塌陷一塊，周身被這陌生溫馨的氛圍密密麻麻地籠罩著。
一雙眼睛只能看到不遠處的生日蛋糕，一雙耳朵也只能聽到一聲聲的生日快樂。
生日蛋糕大概六寸，兩只大手就能輕松托住，白色的奶油上面裝點著一圈綠色葡萄，正中間則是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q版小人。
千柚笑得眉眼彎彎，“這是我和媽媽一起畫的大哥噢，帥吧？”
付鳴則鬼使神差點了頭，“帥。”
“大哥，你彎下腰。”千柚招招手，“我給你戴生日帽，我們快許願啦。”
付鳴則還沒從親口回答了一聲帥的不自在裏走出來，又順著千柚的要求俯身。
在他的視線裏，千柚黑亮的眼眸裏墜著認真，他的頭發被很輕地撥了兩下，隨即，生日帽的松緊繩抵在他的下頜。
千柚松開手，退開一步，笑盈盈道：“生日帽也是我親手畫的呢。”
“大哥，快許願吧。”
依照早先商量的流程，蛋糕放在桌子上，千柚會拉著付鳴則走到桌前對著蛋糕許願。
不曾想，千柚才轉頭就看到了付思沅和付鳴野一起端來了桌上的生日蛋糕。
兩個人笑也不笑，狀似不耐：“快許願吧。”
以後他們過生日，也要讓付鳴則給他們托著蛋糕！
付鳴則的視線從付思沅的身上挪到了付鳴野的身上，直到將二人看得臉頰肉直抽抽，才壓下嘴角，在生日蛋糕前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生日願望。
-願家人幸福平安，願，我們永遠是家人-
幾秒後，付鳴則睜開眼，漆黑深邃的眼瞳被蠟燭的光晃出些許的溫度。
呼——
他微微低頭，吹滅了蠟燭。
從出生有記憶開始，這是第一次，他在全家人的祝福下，過了生日。
“柚柚先吃。”
“謝謝大哥～”
付思沅和付鳴野看著付鳴則切下第一塊蛋糕分給千柚後，冷冽眉宇意外地染上了微不可見的笑痕。
在千柚來家裏前，他們從來沒看過這一面的付鳴則。
半晌，二人抿抿唇。
從前過生日怎麽就不叫付鳴則呢，以後必須回回喊他！煩死他！
【滴，宿主綁定家族感情牢固不可破，氣運回歸，宿主任務徹底宣告失敗】
【世界意志修正完成，掠奪系統自毀啟動】
【10.9.8……3.2.1】
在一眾歡聲笑語裏，千柚猛地擡起頭，待聽明白了隔空傳來的系統音後，險些開心地跳起來。
夢裏的悲劇不會再有上演啦！！！
-
又一日，日麗風和，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學生們難得看到了付鳴野出現在了主席臺上。
不明真相的鄧寶宇趕緊向千柚打聽，“柚姐，什麽情況，野哥又打架了？”
“三哥早就不打架了。”
“那主任怎麽把三哥喊上主席臺了？”
從前付鳴野被喊上去都是被通報批評的，只是這次的區別是，鄧寶宇這個小跟班沒能一起被喊上去。
付鳴野一上臺就低頭拽了下身上的校服衣擺，拽了幾下又扒拉頭發。
直到和臺下眼睛亮亮的千柚對上目光，才收起小動作，擺出一副淡定的態度。
很快，主任在話筒裏的聲音響徹操場。
“上周五晚上，付鳴野同學舉報了在校後門的一場打架事件，經調查——”
在聽到付鳴野舉報幾個字時，臺下的同學們大多數就瞪大了眼睛。
誰舉報？
主任說誰舉報？
驚訝歸驚訝，剩下的話他們也聽清楚了，那就是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打架鬥毆，而是借機尋仇！
外校幾個人甚至帶了刀具！
如果真讓他們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主任表揚完付鳴野就問道：“付鳴野同學，請問你當時舉報的初衷是什麽？”
本來，主任想的是付鳴野變得一心向學，正好讓他說說也讓其他同學學習一下，結果，付鳴野在話筒前清了清嗓子。
“我當時想給我妹妹買煎餅果子。”他說，“那群人就擋在攤子前面。”
主任：“……”
底下同學們楞過後全哈哈哈地笑了，十六班更是找千柚打聽哪家煎餅果子這麽好吃。
千柚趁著快上課，打聽的同學都回座位了，在手機裏回危煦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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