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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舊夏日(全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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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舊夏日(全修)

◎“我吃醋了。”◎

通知了翁秘書送梁爾璐去莊園,林瀚睿重回奠念儀式廳。

三樓正中的一扇門阻隔了室內的聒噪——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爺子是壽終正寢呢,怎麽,有錢辦這種葬禮,沒錢還4億?轉移資產?想跑?”

“嘿,Hendrix,您貴人多忘事,終於想起來見這些不肖子孫了?”

“Leo,數你最吵。”排布周圍的盛家保鏢挪開數個行李箱清路,林瀚睿向戰戰兢兢的男人遞過文件袋,“張先生,簽字時手別抖,我只帶了這一份。”

“哥哥這副慣使溫柔刀的假惺惺、兇巴巴模樣,若是讓我姐姐看了去,你說她也會想跑嗎?”

狀若無意地提前松開紙角,林瀚睿眼看跪地的男人倉促爬前些,摸索到墜落的文件袋。

至於來自對面的視線短暫移換過,此刻重新聚焦回來。

盛言顧懶散著斜靠沙發主位後方,右手肘略抵軟絨布質地的頂端,笑意被娃娃臉襯乖順,卻難掩張牙舞爪的脾性。

“哥,你幫我問問,姐姐覺得我幾歲了,我再問問你,你們……”

明顯反問的“睡過了”三字通過他無聲的唇語傳達。

林瀚睿不置可否,無所謂對方以為的答案是哪個。

“姓林的!”

“抖什麽?沒聽見嗎?我哥只準備了一份文件。”

“抖什麽?弟,怪你嗓門太大,嚇到張先生了。”

盛言顧攥緊拳頭,恨不能揮上林瀚睿那張欠揍的平靜臉,跑人身前便揪他衣領:“不,你幫我問,她怎麽可以忘記我!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你不行,我看見你就犯惡心!等著吧,我勢必要給她挑個好男人,對,姐姐那傻子竹馬比你好一萬倍。”

沈默撇開脖頸處受攥的力道,林瀚睿順正亂糟糟的衣褶,當即取走文件離開書房。

*

誰料網約車司機也是個聒噪的,他三兩句澆熄了這熱絡的聊天氛圍,才安生將近半小時。

隱於濃重夜色中的偌大莊園光亮寥寥,自外望去,只剩頂層閣樓留著冷白的燈。

找到梁爾璐時,她正睡在這儲物間的空衣櫃內,憑借虛掩的兩扇門遮光入眠,可見是沒睡舒坦,輕易被他放輕的腳步聲吵醒,招呼來的第一句話是“林北北,我吃過飯了”。

“怎麽睡閣樓?”

雖說家政團隊會定期維護,他剛也臨時通知清掃,但總不比臥室幹凈。

“這房子太大,就我一個人,越小的地方越有安全感。”梁爾璐神情猶豫,“其實,我不喜歡這裏。”

不過林瀚睿沒對此回應,而是彎唇,笑撫她的單側臉頰,另開了話題:“我堂弟說你們以前就認識。”

“什麽?我不認識他的。”她奇了怪了。

“但他言之鑿鑿。”

男人的表情也顯得煞有介事一般。

梁爾璐下意識自我懷疑,楞楞回憶:“這樣嗎?我……我確實沒印象。”

“我吃醋了。”

“啊?唔!”

她甚至都還沒從前一個話題回過神來,便被林瀚睿堵在櫃子裏深吻,仿佛要將她嵌入墻壁的重勁,許久才由他松開。

天花板的燈光亮晃,如白晝。

林瀚睿清楚瞥見她淺白的短睡褲洇滲出小片深色,落聲輕笑:“怎麽光是接吻就能這樣……”

“不,不要說!”不準他說末尾字,梁爾璐羞憤難當,含著哭腔捂住男人的嘴。

“那我們玩點別的?”

眨落銜掛眼睫的零星淚珠,她犯懵,視線循林瀚睿的動作軌跡。

櫃子另側角落擺放了不透明收納箱,只見他開蓋,傾倒出所有內容物。

掉散滿地的玩具令梁爾璐神情大駭,搖頭的同時勁直往這端的角落縮躲:“我不要……”

幸虧林瀚睿也沒阻攔她的意思,僅僅自顧自地撿起一條銀長鏈,眸色更溫和了幾分,擡手示意來:“不需要其餘的,我只是想用它鎖住你而已,放心,它長得這麽簡單,除了鎖,沒別的玩法。”

梁爾璐怔得很,持續不予男人回覆。

是因為她說不喜歡莊園,就要鎖她嗎?

“你覺得它還能怎麽玩?”

思緒被男人充滿耐心的柔緩反問打斷:“我……”

她不知道,左右尋思他說得算在理,幹脆點頭答應:“我不喜歡這裏,你生氣了嗎?”

在她右手腕扣好鎖鏈,林瀚睿擡頭凝她不知所措的小心翼翼模樣:“不至於,沒必要。”

櫃子到底是硌得人難受,梁爾璐曲支了腿想站起,卻重新被他按肩壓下這動勢,欺身奪去她的呼吸。

礙於雙方鬧騰的動靜,鏈條發出半脆不悶的斷續聲音。

她真的不理解,所以這東西除了聽個響,沒什麽好玩的意義吧。

但說實話,梁爾璐不信林瀚睿沒生氣。

她窒得眼淚汩汩流,害她三番五次嘗試才精準咬疼他,得以獲取氧氣,委屈勁兒瞬間瘋湧。

“我只是,只是不喜歡房,子,又不是不不喜歡你——”

突兀擁抱的淩空感讓她總算察覺不對勁:“你騙我……啊!”

好似瀑布,從兩座山頭之間如銀河傾落去石沿,經過部分容易被磋磨至侵蝕的軟巖層,湍急徐緩不一,盛景逐漸引人快慰。

耳畔嗡鳴疊起,她一時聽不見身後沈重拖曳在樓梯高低檻的鎖鏈聲。

林瀚睿偏偏不管她仍處於餘韻的狀態中,片刻未停地作亂。

失去不少拍打他背脊的力氣,梁爾璐用力泛白的指甲都快掐進他肩裏,頓挫的叫嚷內哭腔顯著:“拿掉!拿掉!我真的不認……唔,別!嗯……我不認識,他。”

這狗東西就是壞。

她越是不肯出聲,他便越惡劣,只管欺得人失守,接連溢出響。

閣樓距離二樓臥室很遠,林瀚睿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將她第二次拋上至高點。

梁爾璐這回雙手再沒力氣地垂落,攀不住他脖頸來抗議。

林瀚睿用抱住她膝彎的手挪遠已變濕熱的銀鏈,確保不再會觸及,他垂眸,視線攫住懷裏難以控制輕顫的人。

已經哭紅了眼。

“寶寶,今晚你會流很多性淚,知道這是什麽嗎?”

意料之中,梁爾璐閉眼不願看他,濕漉漉的長睫微弱翕動,皮膚一層薄汗沁到明顯力竭,嗓音極輕但仍舊死犟:“狗東西,我不想知道。”

“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為什麽不相信我?可你說的每句話我都信。”

她信了。

他剛才卻這樣哄騙她。

“你的竹馬哥哥,總認識吧?”

“你知道的,我跟他沒什麽,離家出走也是和他有關。”認識到知根知底了,梁爾璐確實無話可說,只能收斂些表情中的恐懼,盡力解釋。

“我知道,他在美術館抱你,碰你的腳踝。”

她裝沒聽見,反正閉著眼,就又單手捂臉。

開始害怕林瀚睿翻舊賬了。

直到感覺男人在什麽地方坐下,掰扯著她,使得雙方的胸膛與背脊相貼。

梁爾璐睜眼適應冷調白光,發現他們身處的沙發對面是堵墻,落地鏡近在咫尺,能望見林瀚睿神情不見起伏,目光如炬般落定鏡中恐慌的她。

她嚇到有口難言,說什麽都不肯繼續陪他待了,太過緊張而意外跌回原位,被悶哼一聲的林瀚睿扶正,單手環錮了腰。

“換個地方,換個地方!啊——我不要在這裏!林瀚睿!”既掙不開也沒敢看鏡子,梁爾璐哭意冒得洶湧。

“那就不看。”

脫離銬鏈後的手腕留些鮮明紅痕,林瀚睿輕撫,引發她一陣聳栗。

領帶隨意怎麽蒙眼都足夠遮光,他倒是意外梁爾璐伸手,急迫去扯:“想看了?”

“不舒服。”

“我這就伺候公主。”

被男人刻意曲解,她捱燙似地縮回手,哭與搖頭的情緒更加劇烈:“嗚,我是說……”

“其實完全可以看,我沒打算脫你衣服。”不允許梁爾璐多解釋,林瀚睿固定了她晃動的腦袋,斜側偏來以便親吻。

若是欺負得太兇,越了羞恥底線的界限,他這犟種女朋友可不容易哄。

勝在安撫頗有成效,梁爾璐配合許多,甚至瀕臨窒息之際也沒再咬他,唯獨用軟綿綿的手指小力推拒著提醒。

是雙方心知肚明的獎勵。

可惜美中不足,他無法與她動情中的這雙眼對視。

視覺受阻導致每秒接觸被極致放大化,梁爾璐的神志逐漸渾噩漂浮。

等她失去判斷能力,不知道已是第幾次被激得朝上一竄時,林瀚睿啞澀的嗓音擦落她耳畔:“Female Ejaculation。”

梁爾璐腦子轟然炸裂成雪花片片。

他其實一直都只全神貫註地強制她高了五六次。

好吧,她實在數不清楚。

林瀚睿解開因眼淚浸潤沈甸的領帶,齒尖細細叼梁爾璐近在咫尺的熱乎耳垂,扳擡了她下巴,強迫直視鏡子。

但惟獨聽她輕喃不成調半聲,眼尾緋靡的水眸失焦,臉充滿昏迷後初醒的迷糊感。

咬牙強行抑腰眼處極速攀升的猩熱,林瀚睿穩穩氣息:“梁爾璐,你只能是我的。”

她耳朵敏感十足,在他說話時明顯躲閃著,喉間溢的啞音低低吟聲,終究是撼不動他手勁。

*

梁爾璐醒來張望幾秒臥室,覺得頭昏沈隱痛,卻還被施加微微外扯的力,瞬間生氣:“哪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敢動我頭發,掉半根都唯你是問!”

“洗的時候掉了三根。”

誰?

“哦,原來是狗東西。”是在給她用手梳頭發,她轉身面向林瀚睿,“狗東西,我做噩夢了,夢見你大晚上的死了。”

“晚上死?”

哮喘確實夜裏多發,林瀚睿稍稍打量面色嚴肅的女人。

按理發現不了,他藏得挺好。

見她擡起的單根手指精準游移到他身體某處:“憋死的,我哭得可傷心了。”

眼看林瀚睿表情從疑惑轉為無奈,梁爾璐難忍笑。

“你需要學會在床上閉嘴。”

臉頰遭他輕揪,梁爾璐無辜眨眼:“可是我記得你不喜歡我這樣呀。”

“我也喜歡給你吹頭發。”

“我這個自然卷頭發不能只用普通吹……嗯?”她剛發現被褥上的吹風機頭部戴了圓形烘發罩,“不會吧?”

嗅清楚濕卷發綹上護發素以及定型啫喱膏的香氣,梁爾璐眼瞳晶亮,撲了林瀚睿一個滿懷:“你什麽時候學的自然卷洗法?這個特別麻煩費時,你居然為我學這個?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我好喜歡你!”

脖頸被涼意惹得癢絲絲,林瀚睿依然錯愕:“啊,哦,是度假村那天學的,我也好喜歡你。”

無非是因為梁奕珩那混蛋當初在美術館碰梁爾璐的頭發,他翻了個舊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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