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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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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徐紹元看向徐老夫人頓了頓, 阮嬈以為徐紹元是要給徐老爺和徐夫人說情,她扯了扯徐紹元的衣袖,不讓徐紹元開口。

她護短, 對他們方才不信任徐紹元的做法有些耿耿於懷, 特別是對徐夫人, 文昌帝禦駕親臨徐府為的還是京中的謠言的事情,任誰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文昌帝賞得東西不一般, 她就這麽輕易的接受了那塊玉。

阮嬈心中很生氣, 她也沒想遮掩,嘴巴撅著似乎能掛油瓶了。

徐紹元無奈看向阮嬈一眼,看她替他打抱不平的模樣,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徐老夫人看著阮嬈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意, 阮嬈一向在他們面前裝乖扮巧, 從未在他們面前展露過什麽負面的情緒。家和萬事興, 阮嬈懂得討她歡心, 對徐夫人也足夠尊敬, 她當然高興。

但是阮嬈在徐紹元的面前從來不是這樣, 徐老夫人也聽下人來給她告狀說阮嬈在徐紹元的面前太過放肆了,時常去捉弄徐紹元,吃果子都要徐紹元親自給她送到嘴邊來。

徐老夫人聽了只是把高密的丫鬟犯了一頓,這本是你情我願的夫妻情趣,她自然不會去多嘴什麽。

但慢慢的還是對阮嬈的性子有些了解了, 她想與人交好時, 處事八面玲瓏的, 不會讓人有丁點不適宜,她這番在婆婆面前甩臉色恐怕是徐紹元委屈吧。

看來元哥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輕呀?

“元哥, 我明白你想說什麽,老頭子認了你,你就是我的孫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徐老夫人中氣十足的說道,她人老了,眼睛還沒有瞎。她和老頭子玩你瞞著我,我就假裝不知曉的事情已經玩了幾十年了。

徐老爺子怕她傷心,她何嘗有不是怕徐老爺子傷心,好在老頭子沒有真的把這些話帶到棺材裏。他們徐家與蘇家的淵源早都說不清楚了,多一個孫兒也好。

往後徐家的門第還是要靠徐紹元才能撐得起來。

徐紹元看了徐老夫人一眼,對屋中的行禮,拉著阮嬈告退了。

等走回到他們的院子,阮嬈還有些悶悶不樂。

天氣慢慢熱了,窗外的陽光明亮炙熱的晃人眼,花園裏的地磚似乎也被曬得更加冷硬。

徐紹元把丫鬟手中的扇子接了過來,給坐在榻上的阮嬈扇著扇子。

往年阮嬈都沒有如此受不住熱,現在太陽一生起,明晃晃的高掛在天空,阮嬈就覺得熱得慌,往常清涼的肌膚,i沁出香汗,就從花廳走回院子的一截路,她的額頭上都掛著晶瑩汗水。

一陣清香被徐紹元緩緩送到阮嬈的臉上頸間,阮嬈躺在竹制的睡榻上,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你莫生氣了,我根本沒有在意的。”他與徐老爺和徐夫人不過是面子情,奉養他們終老是他的應該盡到的義務,他不是真正的徐紹元,所以他們的懷疑很正常的,他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我就是你不在意,所以我才要做出在意的模樣。”阮嬈玩著徐紹元袖口的紋路的說道。

這話有些繞口,徐紹元心裏卻是非常清楚阮嬈話中的意思。這是怕他吃虧呢?

原本他以為阮嬈的心就是個冷硬的玉石,任由你對她再好,也不能讓她動容,每曾想阮嬈的心撥開了堅硬的外殼,其實是柔軟的想一團雲似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單薄的身軀把他保護。

徐紹元搖著扇子,眼眸裏都是笑意:“我怎麽覺得曼曼你轉性子呢?”往常是嬌美可愛,如今是溫柔動人。

阮嬈沒聽出徐紹元話中的深意,她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怎麽了,心情煩躁的很,骨子裏泛著燥熱,心裏像是憋了一口氣一樣。”

徐紹元收了臉上玩笑的表情,他微涼的手掌落在阮嬈額頭,沒有發燒,但似乎是真的比往常的體溫高了些。

“等會兒我去叫個大夫給你瞧瞧吧,別是生病了。”徐紹元語氣有些擔憂。

大夫是沒病都要給你開幾服藥調養身體,阮嬈的鼻頭更是厭惡的皺著了一起,這麽熱的天,還有喝又燙又苦的藥汁,她忽然有些後悔告訴徐紹元她怕熱的事情了。

“表哥,這次到底是誰在針對你呀?”阮嬈把話題轉開,心裏琢磨著怎麽讓徐紹元把請大夫的事情給忘掉。

徐紹元搖著扇子手頓了頓,他眼中有光華閃過,根據木一的話,趙奕雲怕也是重生之人,只是其間出了些差錯,他現在應該還不知曉他的身份,那他這番動作肯定是為了阮嬈無疑。

想到這裏,徐紹元開口低聲道:“是昌王。”告訴了阮嬈也讓她提高些警惕才好。

“是他?”阮嬈半直起身,有些驚訝說道,她想到先前徐紹元對趙奕雲的敵意,她好奇問道,“表哥,你是和昌王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什麽仇恨?

上一世趙奕雲不僅奪了他的性命,還害了阮嬈。

徐紹元手中的扇子依舊不緊不慢的扇著:“你死我活,不共戴天。”至於趙奕雲為何這麽恨他,他就不清楚了。 徐紹元的語氣輕飄飄的,但阮嬈絲毫不懷疑他話中的認真,她怔楞了一瞬,就被徐紹元輕柔的推到在睡榻上,“這些事情都是我該想的,你最近不是都要午睡嗎?先睡吧,等再過一段時間地動的事情了了,我就帶你去游西蜀逛南越,好不好?”

阮嬈被徐紹元的話吸引,只是她有些不相信:“表哥,你就哄我吧,皇上能放你走嗎?”

怎麽不能?這個皇帝不行,就換一個皇帝呀。

阮嬈躺在睡榻上,身上搭著一床蠶絲的涼被,徐紹元就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她旁邊給她打扇子,丁香想把扇子接過來徐紹元沒有允。

屋外是漫長的炎日,夏蟬在樹上聒噪著,因為阮嬈覺得熱,屋內沒有熏香,阮嬈躺在睡榻上,清晰的嗅到徐紹元身上好聞的清涼墨香,聞著這股味道,倒讓人精神了些

“表哥,你不去上值嗎?皇上不是讓你處理京郊的事宜嗎?”阮嬈睡不著,翻了個身出聲道。

“你若是不困的話,我就先讓初一把大夫尋來,讓他好好給你瞧一瞧。”徐紹元認真道。

一聽到要請大夫,阮嬈急更不困了,她忙抓住徐紹元的手,撒嬌道:“表哥,我沒有生病,你就不要把大夫叫來了。”

徐紹元失笑:“沒有生病你還害怕看大夫嗎?”

阮嬈見徐紹元不為所動,她咬了咬牙纖長白皙的手臂掛在徐紹元身上,她在徐紹元耳邊低聲道:“阿嬈有沒有生病,表哥昨晚那麽仔細的檢查了,難道還不清楚嗎?”

徐紹元的目光變得幽深,他的指腹從阮嬈滑入凝脂的肌膚上拂過:“昨晚的燭光太暗,我沒看清楚給怎麽辦?”

阮嬈權衡了一下,想起那股苦澀腥臭的藥汁她就犯惡心,於是她勾著手臂把徐紹元往榻上拉:“那就讓表哥再檢查一下如何?”

阮嬈話音剛落,徐紹元就欺身上前,把阮嬈壓在榻上。

睡榻很窄只能容納一個人,阮嬈的本意本來是去床上,只是徐紹元的動作似乎暗示著想在睡榻上“檢查”一下t她是否康健。

這個位置正對著兩扇窗戶,若是丫鬟探頭一看,不就把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了。

阮嬈嬌嫩的臉上染上薄紅,她配合的動作辦成掙紮:“表哥,我們去床上吧,這邊有窗,會被看到的!”

徐紹元抓住阮嬈抵在兩人之間的小手,他握著阮嬈的葇荑,輕啄了幾口:“別擔心,沒有人有膽子敢偷看的。”

阮嬈還想再說什麽,就被徐紹元打斷:“曼曼,我記得你那幾頁紙上記載的有幾本書,徐府的書房裏都沒有,你是如何找到的呢?”

徐紹元的手指不知道在什麽來到了阮嬈的裙下,他的手指壞心的周圍畫圈逡巡,惹得嬌花吐露,他也不肯進去。

阮嬈咬著唇,鼻息翕動,兩頰湧上潮紅,表哥真是越來越壞了!

她夾緊雙.腿,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是我找文大哥借得書,文家的藏書多,能找到的佐證更多。”

原來是文謙,文大哥?

哼!

阮嬈感覺到徐紹元的手指退了出去,她剛要說話就被狠狠一撞,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阮嬈發出一聲似哭似泣的嬌啼。

阮嬈在徐紹元激烈的動作中,竟然想通了一件之前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為什麽當初找文謙抄錄的文章時,會被徐紹元訓斥是,原來那時候徐紹元是在吃醋。

——

皇宮。

文昌帝聽完善水講完始末後,他頹然的坐在龍椅之上,他看起來沒有了的天子的威儀,蒼老十歲的面容讓他看起來就與一個普通人的老人沒有差別。

“竟然是皇後讓木一做的?為什麽,她不是一直很思念宵兒嗎?她為什麽要欺騙我?”文昌帝想要覆活兒子,是因為這個皇子格外不同,他是他的發妻所出,當初文昌帝的執念那麽深,就是因為先皇後因為愛子過世積郁成疾,他想要寬慰皇後的心。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明白,皇後竟然騙了他,文昌帝想起當初他告訴皇後,他們的兒子回來了時皇後臉上驚喜,以及她對趙奕雲的寵愛,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皇後竟然是在騙他?

文昌帝的眼睛如鷹般銳利,他看向善水:“你可知欺君之罪當如何?”

善水沒有被文昌帝的眼神嚇到,他又念了一聲佛號:“貧僧不怕死,只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要了卻師父一直藏在心中的愧疚。讓他無牽無掛的早登西方極樂。陛下不論再問貧僧多少次,貧僧還是相同的說法,昌王不是陛下早夭的嫡皇子。”

文昌帝在善水澄澈的眼眸中看不到一點心虛,他的眼神太幹凈坦蕩了,文昌帝的背脊稍稍有些佝僂,他的聲音蒼老沙啞:“你先下去吧。”

善水退下後,王順小心謹慎的走進來通報:“皇上,昌王求見。”王順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文昌帝很少把所有都支出去只留一個人說話的場面。

而是他小心擡眼覷著文昌帝的臉色,他發現文昌帝的眉間蓄著黑色,面色也有些發沈。

皇上這是怎麽了?怎麽會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王順正在揣度剛才那個僧人到底對皇上說了什麽,就聽見文昌帝沈聲說道:“不見!”

王順繃著臉,控制著心中的驚異不再臉上顯露出來。

文昌帝竟然來趙奕雲都不見了?

王順的背彎的更加的低了,得了文昌帝的口諭,他溫順的退了出去。

文昌帝揉著腫脹的額角,原本他以為陪在他身邊的是他與皇後的孩子,勉強撫慰了他的喪妻之痛,只是現在才讓他知曉,趙奕雲根本就不是他的宵兒,得而覆失的感覺,讓他格外的難以接受趙奕雲。

他現在根本就不想見到趙奕雲,雖然是他認錯了,只是帝王怎麽會有錯,他心裏隱隱責怪著趙奕雲搶走了他對宵兒的寵愛。

他正在理著思緒,王順突然又走了進來,他心中煩躁就把桌上的銅印往王順身上砸去。

“朕說了要單獨呆一會兒,王順你腦袋不想要了,竟然把朕說得話當做耳旁風?”文昌帝帶著怒氣說道。

王順額角被青銅的印章劃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有幾滴落在青銅印章上,有被印章上的刻字飛速的吸收。

王順捂著頭,生怕鮮血汙了地磚,他那袖子捂著流血的傷口,他卑微的跪在地上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只是京兆府尹來報,陳宇大人、張蒙大人還是許力關大人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府中,京兆府尹懷疑是妖邪作案!”

文昌帝只覺得氣血上湧,他剛下了旨意禁止人妄議妖邪,沒想到京兆府尹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違逆他的旨意。而且這些暴斃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荒唐!”他的話剛落,胸口悶痛,一口腥甜湧了上來。文昌帝臉色大變,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竟然嘔血。

王順正要關切上前,就聽到殿外傳來驚呼聲,似乎是昌王出事情了。他隱隱約約聽到了暈倒幾個字。

文昌帝不動聲色的把那口血給咽了回去,他淡淡道:“王順,你出去看看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皇上有令,王順自然不敢違抗,離開前王順還想文昌帝對昌王還是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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