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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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五皇子--”阮嬈完全沒有料到趙奕和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看他憤怒到極致的表情，阮嬈心中的僥幸沒有了。
剛才她對阮瑤說的話，趙奕和肯定全都聽到了！
一直以來, 她在趙奕和面前, 都是清冷中帶些孤傲, 而方才她的動作，她對阮瑤說得話，都提醒著趙奕和她呈現在他面前的只是偽裝！
趙奕和站在原地, 雙手緊握成拳, 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和煦的笑意。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趙奕和厲聲打斷阮嬈的話，他不想再聽她狡辯了。
“當初在船上你就是故意的吧？可笑，真可笑，我竟然被你三言兩語的騙過去了。”趙奕和眼眶泛紅, 他只覺得這幾個月的努力, 就像一個笑話！
阮嬈呆楞的站在原地, 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 她腦海裏已經想好了幾種說辭。說她與阮瑤有私怨, 她方才的話不過是故意要氣阮瑤。或者留著淚說, 之前是之前，現在她是對趙奕和動了真心，她不敢讓阮瑤把這些話說出去，所以才口不擇言。
只是一切的一切，在看到趙奕和充滿傷痛的眼神中, 說不出口了。
那樣的眼神太悲傷了, 她竟然都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阮嬈有些無措, 她從未想過趙奕和知道她的真面目後，會是這樣的場景。
是她做錯了嗎？
可是她在阮家多年學得就是如何攀上一個男子嫁入高門, 只有嫁得好，才能飛上枝頭，成為人上人。
有太多人喜歡她了，所以喜歡什麽的，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在阮府那樣嚴酷的環境下，阮嬈早早的就明白了男子的喜歡，不過都是讓她利用得益的籌碼。
即使趙奕和的喜歡比其他人，更真摯一些，她有過感動，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真正愛的，只有她自己。
阮嬈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阮嬈眼裏疑惑和心虛，趙奕和的眼睛酸得發痛，往常他怎麽就沒有發現，阮嬈嬌美動人笑意下的無情。
她不喜歡他，她眼裏沒有半點對他的情意。
他於阮嬈而言，與她之前見過的鄭公子周公子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尊貴些，阮嬈對他多了幾分用心罷了！
他所以為的淩波仙子，不過是一場漫不經心的騙局。他不願意去想，阮嬈有沒有像剛才那樣，在其他人面前得意輕佻的提到他。
可笑，他往日最厭惡這種的女子，最後他卻喜歡上了阮嬈這樣一個虛偽無情貪慕虛榮的女子。
“我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除了船上的那次，我沒有再故意引誘你了。
阮嬈見趙奕和的眼裏似乎有淚光閃動，她下意識的解釋道，她沒想過這件事會讓趙奕和如此難過。
只是她的話並沒有安慰到趙奕和，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呵，趙奕和嘲諷輕笑，他眨了眨眼，擡眸看了一眼天空，當視線再看向阮嬈時，俊郎的面容只剩下冷酷。
“我說過我最恨人騙我。只可惜你卻把我說過話當成了笑話。”趙奕和在阮嬈面前，從來沒有架子，他一直像一個英俊開朗的鄰家公子。
而現在不同了，阮嬈清楚的看到了一個皇子的威儀與殘酷。
“我--”阮嬈想要辯解，但在趙奕和冰冷兇狠的眼神上，她說不出她從未騙他的話。
“你知道嗎？為了能把你明媒正娶的迎進門，我忤逆了我的母妃，做我往常最不喜歡做的事情！”趙奕和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像是再說得別人的事情一般。
阮嬈的眼睛瞪大，她的神情有些動容，原來阮瑤說得竟然是真的。
趙奕和說想要娶她真的，而且他竟然真得想到了辦法。
他是因為她，才去戶部接管賑災糧的差事的嗎？
趙奕和看向阮嬈，眼神變得冰涼而厭惡：“不過現在這樣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也好，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不過你敢欺騙我，總要付出些代價！”趙奕和冷厲的逼近阮嬈，狹長的眼眸中帶著恨意。
他看著她細弱的脖子，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踐踏他信任與心意的女子掐死。
阮嬈看著趙奕和失去理智的神情，不斷的往後退，直到背部貼著冷硬的墻壁，她眼裏有些恐懼，她無路可退了。
胸中的恨意羞惱混合成一種奇異的，趙奕和腦海中充滿了各種暴虐的想法，想到剛才阮嬈那個妖媚都極點的笑容，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沖動，他想撕開阮嬈的平靜，讓她在他身下痛哭懺悔。
阮嬈從未見過這麽恐怖的趙奕和，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把她的肩膀捏的生疼，趙奕和的手指大力的從阮嬈的唇上碾過，疼得阮嬈眉毛緊蹙。
阮嬈是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心存僥幸，放任趙奕和對她的感情！
阮嬈的眼裏噙著淚水，纖長的睫毛淚水打濕。
“不要--”
阮嬈的眼淚落在他趙奕和的手背上，燙得他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他從魔怔中回神，不敢相信他剛才有這樣的齷蹉想法！
趙奕和五指握拳狠狠的砸在阮嬈身後的灰白墻壁上，阮嬈忍不住偏頭瑟縮一下，手背的痛意，讓他清醒過來，他對著阮嬈嘲諷一笑：“原來你還會害怕？”
“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趙奕和取出袖中被他妥帖放好的桃木符拿出，當著阮嬈的面，用鮮血淋漓的手把桃木符捏成碎屑。
那血紅得刺目，順著趙奕和的手背蜿蜒流下，飄落到地上的木屑也沾上了血跡。
鮮紅的顏色刺得阮嬈眼睛發痛，她的心隨著趙奕和手中簌簌落下的木屑，不斷顫抖。
她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嗓子裏似乎堵了什麽東西，有些難受，她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趙奕和的報覆，還是因為趙奕和的厭惡。
對，趙奕和眼裏的熱切與愛慕都沒有了，只有濃濃的不屑，他瞧不起她，對她只有憎恨和嫌惡。
“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趙奕和冷冷的留下這句話，冷哼一聲，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看著趙奕和決絕的背影，阮嬈的臉色慘白，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的靠在墻上，剛才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趙奕和想要把她剝皮拆骨。
阮瑤早在趙奕和出現時，就離開了。
阮嬈閉上眼，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半晌後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五皇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護國寺，阮瑤約來出來，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終日打雁竟然被啄了眼睛！
是她大意了，竟然中了阮瑤的計謀。
就像她對阮瑤說得，比起阮瑤五皇子肯定是信任她，所以引五皇子過來的人，肯定不是阮瑤的人。
她身邊肯定有內奸！
“紅綾，為什麽？”她很少信任人，一直與她同甘同苦的紅綾就是其中一個。
她一直以為紅綾性子單純，有時甚至有些木訥，只是她從不在意。就算到了徐府後身邊有更靈巧的丫鬟，她也從未想過把紅綾換掉。
她想不通阮瑤到底給了她什麽好處，竟然讓紅綾背叛她。
至始至終一直默默站在阮嬈身後的紅綾開口道：“沒有為什麽？姑娘也不用再猜了，六姑娘沒有許諾我什麽，只是我不想讓五皇子再被姑娘你耍得團團轉了。”
紅綾從未想過她假傳消息把五皇子引過來的事情，能瞞過阮嬈，所以她沒有狡辯，直接承認了。
“為了五皇子？”阮嬈忍不住看向紅綾，“你才見過他幾次？”
紅綾搖了搖頭，眼睛有些發紅：“姑娘你從來都不懂，我從沒見過像五皇子這麽好的人，明明是天潢貴胄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姑娘，你知道嗎？我不過是在接過他送你的點心時，多看了綠豆酥一眼，他就猜出我喜歡綠豆酥，第二次時，專門t讓小廝多帶了一份綠豆糕專門送給我。”
阮嬈嘴巴微動只是一包綠豆酥，就讓一直在她身邊的紅綾背叛了她？
“你喜歡他？可是你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進了五皇子府，你不是才有更多機會接觸他嗎？”阮嬈是真的不懂紅綾的想法。
“姑娘，你不懂，我從未奢求過和他在一起。姑娘你很聰明，所以你一直只看到五皇子能帶給你的益處，只關心五皇子能不能娶你進門，利用五皇子來刺激徐公子。但你從未關心過五皇子心中想的是什麽。姑娘你不應該吊著五皇子，姑娘你很好，可是五皇子值得一個更好的人，一個與他心心相印的人。”紅綾掛著淚痕的臉蛋，浮現出一個溫暖滿足的笑意。
阮嬈怔楞的看著紅綾，往常紅綾說的最多的就是“姑娘怎麽辦？”，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紅綾說這麽多的話。
而且每一句都讓她無從反駁，阮嬈的嘴裏泛起苦澀。
紅綾抹掉眼淚認真說道：“姑娘，每個人的真心都是很珍貴的。這次是姑娘你做錯了。”
說完，紅綾對著阮嬈磕了一個頭。
在阮府的時候，阮嬈對背叛的丫鬟從不心慈手軟，做了叛主的事情，紅綾從來沒想過得到阮嬈的原諒，她的命是阮嬈救得，現在她就把這條命還給阮嬈！
她站起來，猛的撞向一旁的墻壁。
阮嬈伸手去抓，只抓住了紅綾的衣角，一聲悶響，一朵血花在灰白的墻壁上綻放，紅綾軟軟的倒在了墻壁之下。
阮嬈手裏緊攥著一條被撕裂的布料，她想大喊，喉嚨間卻只擠出一聲混著哭腔的破碎嗓音。
“紅綾？紅綾？!”阮嬈走到紅綾面前，眼淚滾滾的從她的面頰滑落。
當看到紅綾胸前還有起伏，阮嬈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提高聲音大聲呼喊道：“救命呀，救命。”阮嬈的拿著帕子捂在紅綾的傷口，雪白的絲帕很快就被鮮血浸透。
空氣中都是刺鼻沖人的血腥氣，阮嬈不敢松手離開，只能一遍又一遍哭喊著救命。
為什麽她當初要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與阮瑤見面，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阮嬈手上全是粘稠的鮮血，她流著淚，心中懊悔極了。
“阿嬈，別哭。”一道清潤的嗓音像是雨後初霽的暖陽，撥開沈重的陰霾。
“表哥，紅綾，紅綾受傷了。”阮嬈雙眼哭得通紅，語氣中帶著抽噎，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她淚眼蒙蒙的望著徐紹元。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樁接一樁，她早都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變得慌亂無措。
她來不及細想徐紹元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偏僻的竹林，只是下意識的徐紹元當做主心骨。
徐紹元的視線落在阮嬈紅得艷麗的唇上，停頓了片刻，他拿出雪白的絲帕，溫柔的拭去阮嬈臉頰上的眼淚。
“我在，別害怕。”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蘊含這讓人信服的力量。
阮嬈恍惚中停下了眼淚，她漸漸冷靜下來，她只看見徐紹元似乎在紅綾身上點了一下。
然後他抱起紅綾，往禪房的方向匆匆走去。
阮嬈收拾好心情，握著徐紹元遞給她的手帕，匆忙的跟在徐紹元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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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阮嬈完全沒有料到趙奕和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看他憤怒到極致的表情，阮嬈心中的僥幸沒有了。
剛才她對阮瑤說的話，趙奕和肯定全都聽到了！
一直以來, 她在趙奕和面前, 都是清冷中帶些孤傲, 而方才她的動作，她對阮瑤說得話，都提醒著趙奕和她呈現在他面前的只是偽裝！
趙奕和站在原地, 雙手緊握成拳, 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和煦的笑意。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趙奕和厲聲打斷阮嬈的話，他不想再聽她狡辯了。
“當初在船上你就是故意的吧？可笑，真可笑，我竟然被你三言兩語的騙過去了。”趙奕和眼眶泛紅, 他只覺得這幾個月的努力, 就像一個笑話！
阮嬈呆楞的站在原地, 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 她腦海裏已經想好了幾種說辭。說她與阮瑤有私怨, 她方才的話不過是故意要氣阮瑤。或者留著淚說, 之前是之前，現在她是對趙奕和動了真心，她不敢讓阮瑤把這些話說出去，所以才口不擇言。
只是一切的一切，在看到趙奕和充滿傷痛的眼神中, 說不出口了。
那樣的眼神太悲傷了, 她竟然都能從他的眼神中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阮嬈有些無措, 她從未想過趙奕和知道她的真面目後，會是這樣的場景。
是她做錯了嗎？
可是她在阮家多年學得就是如何攀上一個男子嫁入高門, 只有嫁得好，才能飛上枝頭，成為人上人。
有太多人喜歡她了，所以喜歡什麽的，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在阮府那樣嚴酷的環境下，阮嬈早早的就明白了男子的喜歡，不過都是讓她利用得益的籌碼。
即使趙奕和的喜歡比其他人，更真摯一些，她有過感動，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真正愛的，只有她自己。
阮嬈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阮嬈眼裏疑惑和心虛，趙奕和的眼睛酸得發痛，往常他怎麽就沒有發現，阮嬈嬌美動人笑意下的無情。
她不喜歡他，她眼裏沒有半點對他的情意。
他於阮嬈而言，與她之前見過的鄭公子周公子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尊貴些，阮嬈對他多了幾分用心罷了！
他所以為的淩波仙子，不過是一場漫不經心的騙局。他不願意去想，阮嬈有沒有像剛才那樣，在其他人面前得意輕佻的提到他。
可笑，他往日最厭惡這種的女子，最後他卻喜歡上了阮嬈這樣一個虛偽無情貪慕虛榮的女子。
“我沒有說過我喜歡你……”除了船上的那次，我沒有再故意引誘你了。
阮嬈見趙奕和的眼裏似乎有淚光閃動，她下意識的解釋道，她沒想過這件事會讓趙奕和如此難過。
只是她的話並沒有安慰到趙奕和，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呵，趙奕和嘲諷輕笑，他眨了眨眼，擡眸看了一眼天空，當視線再看向阮嬈時，俊郎的面容只剩下冷酷。
“我說過我最恨人騙我。只可惜你卻把我說過話當成了笑話。”趙奕和在阮嬈面前，從來沒有架子，他一直像一個英俊開朗的鄰家公子。
而現在不同了，阮嬈清楚的看到了一個皇子的威儀與殘酷。
“我--”阮嬈想要辯解，但在趙奕和冰冷兇狠的眼神上，她說不出她從未騙他的話。
“你知道嗎？為了能把你明媒正娶的迎進門，我忤逆了我的母妃，做我往常最不喜歡做的事情！”趙奕和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像是再說得別人的事情一般。
阮嬈的眼睛瞪大，她的神情有些動容，原來阮瑤說得竟然是真的。
趙奕和說想要娶她真的，而且他竟然真得想到了辦法。
他是因為她，才去戶部接管賑災糧的差事的嗎？
趙奕和看向阮嬈，眼神變得冰涼而厭惡：“不過現在這樣早點看清你的真面目也好，因為你根本就不配。”
“不過你敢欺騙我，總要付出些代價！”趙奕和冷厲的逼近阮嬈，狹長的眼眸中帶著恨意。
他看著她細弱的脖子，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踐踏他信任與心意的女子掐死。
阮嬈看著趙奕和失去理智的神情，不斷的往後退，直到背部貼著冷硬的墻壁，她眼裏有些恐懼，她無路可退了。
胸中的恨意羞惱混合成一種奇異的，趙奕和腦海中充滿了各種暴虐的想法，想到剛才阮嬈那個妖媚都極點的笑容，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沖動，他想撕開阮嬈的平靜，讓她在他身下痛哭懺悔。
阮嬈從未見過這麽恐怖的趙奕和，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把她的肩膀捏的生疼，趙奕和的手指大力的從阮嬈的唇上碾過，疼得阮嬈眉毛緊蹙。
阮嬈是真的後悔了，她不應該心存僥幸，放任趙奕和對她的感情！
阮嬈的眼裏噙著淚水，纖長的睫毛淚水打濕。
“不要--”
阮嬈的眼淚落在他趙奕和的手背上，燙得他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他從魔怔中回神，不敢相信他剛才有這樣的齷蹉想法！
趙奕和五指握拳狠狠的砸在阮嬈身後的灰白墻壁上，阮嬈忍不住偏頭瑟縮一下，手背的痛意，讓他清醒過來，他對著阮嬈嘲諷一笑：“原來你還會害怕？”
“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就算了！”趙奕和取出袖中被他妥帖放好的桃木符拿出，當著阮嬈的面，用鮮血淋漓的手把桃木符捏成碎屑。
那血紅得刺目，順著趙奕和的手背蜿蜒流下，飄落到地上的木屑也沾上了血跡。
鮮紅的顏色刺得阮嬈眼睛發痛，她的心隨著趙奕和手中簌簌落下的木屑，不斷顫抖。
她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嗓子裏似乎堵了什麽東西，有些難受，她不知道是因為害怕趙奕和的報覆，還是因為趙奕和的厭惡。
對，趙奕和眼裏的熱切與愛慕都沒有了，只有濃濃的不屑，他瞧不起她，對她只有憎恨和嫌惡。
“以後不準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趙奕和冷冷的留下這句話，冷哼一聲，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看著趙奕和決絕的背影，阮嬈的臉色慘白，渾身上下沒有力氣的靠在墻上，剛才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趙奕和想要把她剝皮拆骨。
阮瑤早在趙奕和出現時，就離開了。
阮嬈閉上眼，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半晌後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五皇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護國寺，阮瑤約來出來，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終日打雁竟然被啄了眼睛！
是她大意了，竟然中了阮瑤的計謀。
就像她對阮瑤說得，比起阮瑤五皇子肯定是信任她，所以引五皇子過來的人，肯定不是阮瑤的人。
她身邊肯定有內奸！
“紅綾，為什麽？”她很少信任人，一直與她同甘同苦的紅綾就是其中一個。
她一直以為紅綾性子單純，有時甚至有些木訥，只是她從不在意。就算到了徐府後身邊有更靈巧的丫鬟，她也從未想過把紅綾換掉。
她想不通阮瑤到底給了她什麽好處，竟然讓紅綾背叛她。
至始至終一直默默站在阮嬈身後的紅綾開口道：“沒有為什麽？姑娘也不用再猜了，六姑娘沒有許諾我什麽，只是我不想讓五皇子再被姑娘你耍得團團轉了。”
紅綾從未想過她假傳消息把五皇子引過來的事情，能瞞過阮嬈，所以她沒有狡辯，直接承認了。
“為了五皇子？”阮嬈忍不住看向紅綾，“你才見過他幾次？”
紅綾搖了搖頭，眼睛有些發紅：“姑娘你從來都不懂，我從沒見過像五皇子這麽好的人，明明是天潢貴胄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姑娘，你知道嗎？我不過是在接過他送你的點心時，多看了綠豆酥一眼，他就猜出我喜歡綠豆酥，第二次時，專門t讓小廝多帶了一份綠豆糕專門送給我。”
阮嬈嘴巴微動只是一包綠豆酥，就讓一直在她身邊的紅綾背叛了她？
“你喜歡他？可是你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進了五皇子府，你不是才有更多機會接觸他嗎？”阮嬈是真的不懂紅綾的想法。
“姑娘，你不懂，我從未奢求過和他在一起。姑娘你很聰明，所以你一直只看到五皇子能帶給你的益處，只關心五皇子能不能娶你進門，利用五皇子來刺激徐公子。但你從未關心過五皇子心中想的是什麽。姑娘你不應該吊著五皇子，姑娘你很好，可是五皇子值得一個更好的人，一個與他心心相印的人。”紅綾掛著淚痕的臉蛋，浮現出一個溫暖滿足的笑意。
阮嬈怔楞的看著紅綾，往常紅綾說的最多的就是“姑娘怎麽辦？”，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紅綾說這麽多的話。
而且每一句都讓她無從反駁，阮嬈的嘴裏泛起苦澀。
紅綾抹掉眼淚認真說道：“姑娘，每個人的真心都是很珍貴的。這次是姑娘你做錯了。”
說完，紅綾對著阮嬈磕了一個頭。
在阮府的時候，阮嬈對背叛的丫鬟從不心慈手軟，做了叛主的事情，紅綾從來沒想過得到阮嬈的原諒，她的命是阮嬈救得，現在她就把這條命還給阮嬈！
她站起來，猛的撞向一旁的墻壁。
阮嬈伸手去抓，只抓住了紅綾的衣角，一聲悶響，一朵血花在灰白的墻壁上綻放，紅綾軟軟的倒在了墻壁之下。
阮嬈手裏緊攥著一條被撕裂的布料，她想大喊，喉嚨間卻只擠出一聲混著哭腔的破碎嗓音。
“紅綾？紅綾？!”阮嬈走到紅綾面前，眼淚滾滾的從她的面頰滑落。
當看到紅綾胸前還有起伏，阮嬈幾乎要喜極而泣了，她提高聲音大聲呼喊道：“救命呀，救命。”阮嬈的拿著帕子捂在紅綾的傷口，雪白的絲帕很快就被鮮血浸透。
空氣中都是刺鼻沖人的血腥氣，阮嬈不敢松手離開，只能一遍又一遍哭喊著救命。
為什麽她當初要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與阮瑤見面，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阮嬈手上全是粘稠的鮮血，她流著淚，心中懊悔極了。
“阿嬈，別哭。”一道清潤的嗓音像是雨後初霽的暖陽，撥開沈重的陰霾。
“表哥，紅綾，紅綾受傷了。”阮嬈雙眼哭得通紅，語氣中帶著抽噎，看起來可憐巴巴的，她淚眼蒙蒙的望著徐紹元。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樁接一樁，她早都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變得慌亂無措。
她來不及細想徐紹元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偏僻的竹林，只是下意識的徐紹元當做主心骨。
徐紹元的視線落在阮嬈紅得艷麗的唇上，停頓了片刻，他拿出雪白的絲帕，溫柔的拭去阮嬈臉頰上的眼淚。
“我在，別害怕。”
簡單的幾個字，卻像是蘊含這讓人信服的力量。
阮嬈恍惚中停下了眼淚，她漸漸冷靜下來，她只看見徐紹元似乎在紅綾身上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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