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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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第六章
他是有一番機緣才能重回人世間，但他用的身體畢竟是屬於徐紹元的，從此以後他就必須承繼徐紹元的人生，換言之，徐紹元之前在人世間的牽絆也就成了他的牽絆。他也不能為了報仇，就不管不顧的把徐家給拖下水。
徐紹元腦海中有原身的記憶，他沒打算做之前那個迂腐書生，但也不想性格轉變的的太明顯，徒惹人懷疑。
“人家姑娘可不需要你的幫忙。”徐紹元淡淡瞥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墻根的阮嬈。費力不討好的事，也只有初一這樣的傻子才願意去幹。
明明只是一道輕飄飄的目光，阮嬈卻只覺得芒刺在背，聽那書童的意思，他家公子是個古道熱腸的，問題的關鍵是書生到底認出了她沒有？
阮嬈蔥管似手指糾結的交纏在一起，但要是書生認出她了，讓她交出玉佩，她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但她還記得書生目無斜視從她身邊走過的樣子，要是書生根本不記得她，她錯過了這麽個人，就再難找到能救她出去的人了！
阮嬈還沒有決定賭不賭，紅綾突然開了口。
“公子，求你幫幫我家姑娘吧。再過兩日要是無人救我家姑娘出去，她就只能被官府發賣了。”紅綾沒想那麽多，她只是想抓住每一個機會，救她家姑娘出去。
阮嬈攥緊手指，握成一個拳頭，既然紅綾已經開了口，她就要把這出戲給唱全了。
“紅綾，你別說了，這位公子與我們無親無故，何必把他牽扯到我這些汙糟事中。”阮嬈無助又堅韌側過頭，露出線條優美動人的頸間，那烏發下的一小片肌膚，白得晃人眼。
徐紹元的眼光一閃，但不是中了她的美人計，他嘴角翹了翹，只是眼裏透著些涼薄。在千年的狐貍面前，你演什麽聊齋。他也是方才被她那雙奪目的眼睛給迷惑了，沒看出女子的小伎倆。
“姑娘你莫哭，有什麽委屈你盡管開口，要真有什麽冤屈，我家公子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他沒打算把戲接著唱下去，初一倒是忍不住開了口。
也是，徐紹元想，世間t男子多瞧不起女子，要是今日這女子遇上的人不是他這個重活一世眾人口中的奸佞，只要是個男子恐怕都會栽在這樣的美色中。他也沒打斷初一的話，全當是看戲了。
見魚兒上鉤，阮嬈心中一松，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半分，只是驀然回首，嬌媚的臉上閃過欣喜：“真的嗎？”下一瞬她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她善解人意的開口道，“算了吧。就算公子好心願意出錢救我出去，但我一介弱女子，還不是只能回家去。”
“原來姑娘你有家人？”初一迷惑，為什麽女子的家人不出面把人救出去。
“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回去，你一旦回去了，老太太一定會把你嫁給鄭公公的。”紅綾拉著阮嬈的手，生怕她家姑娘真的認命了。
“竟然有這樣的家人？”初一經歷的事情少，聞言眼睛瞪得溜圓，轉臉看向徐紹元，“公子，這樣的人家太過分了。我們不能眼看著這位姑娘入火坑呀。”
見女子以退為進的把初一鉤了進去，徐紹元心想真是一出好戲。不過饒是見慣了美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真真是生的一副好面孔，有的美人笑起來很美，有的美人哭起來很動人，偏生這女子宜喜宜嗔，一哭一笑都是動人的風情。
徐紹元的手指動了動，若他還是上一世的水月先生，必定要把這女子帶回去，好好調教一番，只要擺對了地方，往後定能派上大用場。
他這樣想著，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滿是刀疤終日輕紗遮面的臉，她一雙杏眼帶著哀傷無奈，用沙啞的聲音嘆息道：“這世道對女子太嚴苛，尤其是對美人，再風光也不過是男人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身如浮萍命如柳絮。哎呀，我熬得藥要糊了。我又不是什麽美人，給你講這個作甚……”
徐紹元下頜弧度收緊，不知為何重生之後，與春妮相處的畫面屢屢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才發現原來她說的每一句話，他竟然都記得，徐紹元眸光一動，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罷了，就當發善心吧。
“初一，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你能都救得過來嗎？”徐紹元的視線緩緩從牢房裏其他女子上一掃而過。
這些女子見此情況，都開始哭訴自己的悲慘，什麽在阮家被虐待呀，她們有些年歲了，要真被發賣，就只會淪落到最低等的娼妓，反正只有更可憐，沒有最可憐。
初一哪裏見識過這樣的陣仗，但見徐紹元一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把牢裏其他女子都救走。總不能說，因為阮姑娘最惹人憐惜，就把她一人給救出去吧。
這也不符合，往日公子教給他的君子之道。
初一為難了，阮嬈心涼了，她看著徐紹元一臉悲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點憐憫，但也僅僅是憐憫。
她就沒有見過這麽迂腐的書生，她在牢房裏唱作俱佳的哭訴了半天，你管其他人做什麽？
她們有她美嗎？她們能陪你吟詩作對風花雪月嗎？再說，就算不能全救，好歹你救一個是一個，怎麽能因為不能全幫，就一個都不幫了呢？！
初一還要說話，就被十五拉住了，十五是徐紹元來金陵之後買下的，他雖然跟在徐紹元身邊不長，但也看出了公子是個頂有主意的人。他心思細膩，一眼就瞧出來，公子是根本就沒打算救這位姑娘。所以初一就是開口也沒用，說不得還會平白的招惹公子厭煩。
“公子，小的和初一哥都問過了，阮府上確實沒有一個春妮的丫鬟。小的怕春妮姐姐是不是提前贖身出府了，還專門找了一個阮府的積年老仆，府中的確沒有買過一個叫做春妮的人，連名字聽著相似都沒有。”十五連忙把話扯開，順道提醒初一這次來牢房裏的正事。
徐紹元讚許看了十五一眼，他買下十五，原本只是打算還了他上一世的一飯之恩，沒想到這小子執意要跟在他身邊。這段時間看下來，他倒是個有眼力勁的，正好與初一互補。
他確實沒有想過要幫阮嬈，他外表裝得再像，他也不是真正的徐紹元，沒那麽好的心腸。再說，誰讓這女子姓阮，是金陵阮府的人呢？他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格外的寬容了。
“公子，現在只剩下關在牢房裏的幾個人，沒問過了，若是再沒有的話。小的也沒有辦法了。”
初一聽十五這樣一說，也開口道：“公子，是不是你記錯名字了？而且我們已經離京快一個月了，再不回去府裏的老夫人該擔心了。”其實初一心中也奇怪，他跟在公子身邊這麽久，就沒有聽過一個春妮的女人。
也不知道公子是怎麽了，生了一場大病，剛剛痊愈沒多久就執意來金陵城。來了金陵城之後，也不去拜訪大儒，反而在寺廟裏住了幾天，唬得初一以為他家公子要看破紅塵了，正想給家裏老夫人寫信。公子忽然讓他們去阮府找一個名叫春妮的女子。
記錯？那個在上一世死在他懷裏的女子，徐紹元怎麽可能會記錯她的名字。春妮不同於十五，他不敢去見她，原本打算暗地裏安排好她富足安康的過完一生，兩人此生不會再有交集。
誰能想到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找到春妮。
她說她是阮府的丫鬟，但是阮府根本沒有一個叫做春妮的人。她曾說她想家了，她想到回到金陵城大燕子村，村口有一株茂盛桃樹的地方，那對面的三間草屋就是她的家。但他找到的那個地方，草屋傾塌，荒草叢生，早在十年前就沒有人住了。
她臨死之前，曾對他說，下輩子，她想當一個好姑娘。
既然他重活一世，就不會再讓她用那麽絕望的聲音說下輩子了，她的心願這一世他一定要替她完成！
怎麽可能會記錯，怎麽可能會找不到？
徐紹元的眼前又重新浮現出，春妮滿身是血的場景，她的身子疼得痙攣，死咬著嘴唇忍著不發出呻吟，她努力張著杏眼，讓他看見她眼中的笑意，還拼命想把口中毒血給咽下，不想讓他擔心。
這樣傻乎乎的春妮，怎麽會找不著呢？
徐紹元似乎又回到了，他最無能為力的那天，他背在身後的手臂，淡色的青筋鼓脹，深色的眼眸裏翻湧著煞氣，嘴裏冒出些血腥氣。
正當徐紹元有些魔怔的時候，一道甜糯的女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你們是在說春妮嗎？”
隔著一道牢門，徐紹元在外，阮嬈在裏，阮嬈看不清站在暗處的徐紹元的表情，她心中打鼓，語氣有些怯生生的開口。
明明牢房裏四處都昏昏暗暗，但阮嬈總覺得她開口的一瞬間，徐紹元的眼眸裏，忽然又亮起了一盞燈，明亮得有些灼人。
阮嬈的心裏有些不好受，她這麽個大美人在他面前，都沒找見徐紹元眼裏有什麽光亮，現在就聽到一個名字，就立馬變了神情。不過是一個丫鬟，哼，真是沒有眼光！
“姑娘，你是說，你知道春妮姐姐？”一向穩重的十五也忍不住開了口，他們幾乎都要把金陵城給翻過來了，都沒能找到在阮府裏做過丫鬟的春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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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一番機緣才能重回人世間，但他用的身體畢竟是屬於徐紹元的，從此以後他就必須承繼徐紹元的人生，換言之，徐紹元之前在人世間的牽絆也就成了他的牽絆。他也不能為了報仇，就不管不顧的把徐家給拖下水。
徐紹元腦海中有原身的記憶，他沒打算做之前那個迂腐書生，但也不想性格轉變的的太明顯，徒惹人懷疑。
“人家姑娘可不需要你的幫忙。”徐紹元淡淡瞥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墻根的阮嬈。費力不討好的事，也只有初一這樣的傻子才願意去幹。
明明只是一道輕飄飄的目光，阮嬈卻只覺得芒刺在背，聽那書童的意思，他家公子是個古道熱腸的，問題的關鍵是書生到底認出了她沒有？
阮嬈蔥管似手指糾結的交纏在一起，但要是書生認出她了，讓她交出玉佩，她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但她還記得書生目無斜視從她身邊走過的樣子，要是書生根本不記得她，她錯過了這麽個人，就再難找到能救她出去的人了！
阮嬈還沒有決定賭不賭，紅綾突然開了口。
“公子，求你幫幫我家姑娘吧。再過兩日要是無人救我家姑娘出去，她就只能被官府發賣了。”紅綾沒想那麽多，她只是想抓住每一個機會，救她家姑娘出去。
阮嬈攥緊手指，握成一個拳頭，既然紅綾已經開了口，她就要把這出戲給唱全了。
“紅綾，你別說了，這位公子與我們無親無故，何必把他牽扯到我這些汙糟事中。”阮嬈無助又堅韌側過頭，露出線條優美動人的頸間，那烏發下的一小片肌膚，白得晃人眼。
徐紹元的眼光一閃，但不是中了她的美人計，他嘴角翹了翹，只是眼裏透著些涼薄。在千年的狐貍面前，你演什麽聊齋。他也是方才被她那雙奪目的眼睛給迷惑了，沒看出女子的小伎倆。
“姑娘你莫哭，有什麽委屈你盡管開口，要真有什麽冤屈，我家公子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他沒打算把戲接著唱下去，初一倒是忍不住開了口。
也是，徐紹元想，世間t男子多瞧不起女子，要是今日這女子遇上的人不是他這個重活一世眾人口中的奸佞，只要是個男子恐怕都會栽在這樣的美色中。他也沒打斷初一的話，全當是看戲了。
見魚兒上鉤，阮嬈心中一松，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半分，只是驀然回首，嬌媚的臉上閃過欣喜：“真的嗎？”下一瞬她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她善解人意的開口道，“算了吧。就算公子好心願意出錢救我出去，但我一介弱女子，還不是只能回家去。”
“原來姑娘你有家人？”初一迷惑，為什麽女子的家人不出面把人救出去。
“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回去，你一旦回去了，老太太一定會把你嫁給鄭公公的。”紅綾拉著阮嬈的手，生怕她家姑娘真的認命了。
“竟然有這樣的家人？”初一經歷的事情少，聞言眼睛瞪得溜圓，轉臉看向徐紹元，“公子，這樣的人家太過分了。我們不能眼看著這位姑娘入火坑呀。”
見女子以退為進的把初一鉤了進去，徐紹元心想真是一出好戲。不過饒是見慣了美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真真是生的一副好面孔，有的美人笑起來很美，有的美人哭起來很動人，偏生這女子宜喜宜嗔，一哭一笑都是動人的風情。
徐紹元的手指動了動，若他還是上一世的水月先生，必定要把這女子帶回去，好好調教一番，只要擺對了地方，往後定能派上大用場。
他這樣想著，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滿是刀疤終日輕紗遮面的臉，她一雙杏眼帶著哀傷無奈，用沙啞的聲音嘆息道：“這世道對女子太嚴苛，尤其是對美人，再風光也不過是男人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身如浮萍命如柳絮。哎呀，我熬得藥要糊了。我又不是什麽美人，給你講這個作甚……”
徐紹元下頜弧度收緊，不知為何重生之後，與春妮相處的畫面屢屢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才發現原來她說的每一句話，他竟然都記得，徐紹元眸光一動，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罷了，就當發善心吧。
“初一，世上可憐的人太多，你能都救得過來嗎？”徐紹元的視線緩緩從牢房裏其他女子上一掃而過。
這些女子見此情況，都開始哭訴自己的悲慘，什麽在阮家被虐待呀，她們有些年歲了，要真被發賣，就只會淪落到最低等的娼妓，反正只有更可憐，沒有最可憐。
初一哪裏見識過這樣的陣仗，但見徐紹元一臉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把牢裏其他女子都救走。總不能說，因為阮姑娘最惹人憐惜，就把她一人給救出去吧。
這也不符合，往日公子教給他的君子之道。
初一為難了，阮嬈心涼了，她看著徐紹元一臉悲憫，看向她的眼神帶著點憐憫，但也僅僅是憐憫。
她就沒有見過這麽迂腐的書生，她在牢房裏唱作俱佳的哭訴了半天，你管其他人做什麽？
她們有她美嗎？她們能陪你吟詩作對風花雪月嗎？再說，就算不能全救，好歹你救一個是一個，怎麽能因為不能全幫，就一個都不幫了呢？！
初一還要說話，就被十五拉住了，十五是徐紹元來金陵之後買下的，他雖然跟在徐紹元身邊不長，但也看出了公子是個頂有主意的人。他心思細膩，一眼就瞧出來，公子是根本就沒打算救這位姑娘。所以初一就是開口也沒用，說不得還會平白的招惹公子厭煩。
“公子，小的和初一哥都問過了，阮府上確實沒有一個春妮的丫鬟。小的怕春妮姐姐是不是提前贖身出府了，還專門找了一個阮府的積年老仆，府中的確沒有買過一個叫做春妮的人，連名字聽著相似都沒有。”十五連忙把話扯開，順道提醒初一這次來牢房裏的正事。
徐紹元讚許看了十五一眼，他買下十五，原本只是打算還了他上一世的一飯之恩，沒想到這小子執意要跟在他身邊。這段時間看下來，他倒是個有眼力勁的，正好與初一互補。
他確實沒有想過要幫阮嬈，他外表裝得再像，他也不是真正的徐紹元，沒那麽好的心腸。再說，誰讓這女子姓阮，是金陵阮府的人呢？他沒有落井下石，已經算是格外的寬容了。
“公子，現在只剩下關在牢房裏的幾個人，沒問過了，若是再沒有的話。小的也沒有辦法了。”
初一聽十五這樣一說，也開口道：“公子，是不是你記錯名字了？而且我們已經離京快一個月了，再不回去府裏的老夫人該擔心了。”其實初一心中也奇怪，他跟在公子身邊這麽久，就沒有聽過一個春妮的女人。
也不知道公子是怎麽了，生了一場大病，剛剛痊愈沒多久就執意來金陵城。來了金陵城之後，也不去拜訪大儒，反而在寺廟裏住了幾天，唬得初一以為他家公子要看破紅塵了，正想給家裏老夫人寫信。公子忽然讓他們去阮府找一個名叫春妮的女子。
記錯？那個在上一世死在他懷裏的女子，徐紹元怎麽可能會記錯她的名字。春妮不同於十五，他不敢去見她，原本打算暗地裏安排好她富足安康的過完一生，兩人此生不會再有交集。
誰能想到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沒有找到春妮。
她說她是阮府的丫鬟，但是阮府根本沒有一個叫做春妮的人。她曾說她想家了，她想到回到金陵城大燕子村，村口有一株茂盛桃樹的地方，那對面的三間草屋就是她的家。但他找到的那個地方，草屋傾塌，荒草叢生，早在十年前就沒有人住了。
她臨死之前，曾對他說，下輩子，她想當一個好姑娘。
既然他重活一世，就不會再讓她用那麽絕望的聲音說下輩子了，她的心願這一世他一定要替她完成！
怎麽可能會記錯，怎麽可能會找不到？
徐紹元的眼前又重新浮現出，春妮滿身是血的場景，她的身子疼得痙攣，死咬著嘴唇忍著不發出呻吟，她努力張著杏眼，讓他看見她眼中的笑意，還拼命想把口中毒血給咽下，不想讓他擔心。
這樣傻乎乎的春妮，怎麽會找不著呢？
徐紹元似乎又回到了，他最無能為力的那天，他背在身後的手臂，淡色的青筋鼓脹，深色的眼眸裏翻湧著煞氣，嘴裏冒出些血腥氣。
正當徐紹元有些魔怔的時候，一道甜糯的女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你們是在說春妮嗎？”
隔著一道牢門，徐紹元在外，阮嬈在裏，阮嬈看不清站在暗處的徐紹元的表情，她心中打鼓，語氣有些怯生生的開口。
明明牢房裏四處都昏昏暗暗，但阮嬈總覺得她開口的一瞬間，徐紹元的眼眸裏，忽然又亮起了一盞燈，明亮得有些灼人。
阮嬈的心裏有些不好受，她這麽個大美人在他面前，都沒找見徐紹元眼裏有什麽光亮，現在就聽到一個名字，就立馬變了神情。不過是一個丫鬟，哼，真是沒有眼光！
“姑娘，你是說，你知道春妮姐姐？”一向穩重的十五也忍不住開了口，他們幾乎都要把金陵城給翻過來了，都沒能找到在阮府裏做過丫鬟的春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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