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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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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結束

他很喜歡說我愛你, 這成了打招呼的一種方式。艾麗西亞早上,就被他從睡夢中弄醒,他親她的臉頰, 撫摸她的脖頸。

他的手托著她的, 掌心帶著薄繭。

艾麗西亞睜著那雙眼, 眨了眨, 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她要懶惰懈怠許多,他卻像她婚前那樣起得早,某種意義上的調換。

卡文迪許笑著爬上來, 把她擁在懷裏,艾麗西亞背對著, 能感覺得到。

她合著眼, 他的鼻息縈繞在她的脖頸。溫熱的, 嘴唇自然地貼上那一根跳動的脈搏。

兩個月了, 他絲毫沒有厭倦。

他一天比一天地熱愛她。

他聽不到那句我也愛你,但他知道艾麗西亞不能以常人的思維看待。

她不會說, 她只是很誠實地接受。

他習慣了和她之間的相處。

那雙手游離到腰間, 他依偎著她, 安眠了過去。

艾麗西亞不想睡了, 她睜開眼,沒有動, 看著他修剪整齊的左手。

他會靈巧地揉她, 對什麽都很熟稔。他樂於拉她的手,比起夜晚的歡娛,他就像他說的那樣更愛好相擁。

兩個人懶懶的, 十點鐘起來吃早餐。

卡文迪許覺得他少了的那一個月的蜜月期,在回倫敦後得到了補足。

他半跪在地上給她穿長襪, 穿鞋。

艾麗西亞低頭看著。

他昨晚就是這樣咬開她的吊襪帶。他做什麽,眼睛始終註視,黏著。

那兩片紅潤的薄唇,含住粉藍色的繡帶。和他的眼睛那樣藍。

“你在想什麽?”她托著他的下巴,他順勢起來,讓她恰好地低頭吻他。

他的頭發被她揉得蓬亂,眼睛亮亮的,一向講究穿著,卻會由著她隨手牽著領帶。

就像夜晚,她這麽一步步引著,帶他進了臥室。

卡文迪許垂著眼睫,他的呼吸淩亂,細碎的吻撲面而下。

在外社交,他喜歡和她形影不離。晚飯後,如果沒有交際,都在家裏。

他躺在她的膝上,眼神一刻也不離開。

艾麗西亞讀書的閑暇時,會伸手揉他腦袋,漫不經心的。

這時他會翹著唇角。

她還要忙著把手指從他含過來的嘴裏抽出。

“求你了,喜歡小狗吧。”他可憐的眼神總在說。

他就跟小狗那樣。

但要是主動親他,他就起來,得意洋洋地把人撲在沙發上,攥住手腕,動彈不得。

“艾麗西亞。”他想看她掙紮,或者跟他生氣的模樣。

艾麗西亞只會在他壓到她頭發,弄折了她的書時候兇他。

她輕皺著眉,神情中透露出的不悅,能讓他滿懷期待。

卡文迪許喝醉了酒時,比以往都要膽大。

赴了一場晚宴回來後,他把她拋倒在床上,壓著,束縛著,強勢地抵住。

“有六個男人找你說話。我不高興。”他耍賴。

艾麗西亞歪著頭,宴會上的禮儀就是跟左右手的人談話,用飯後的晚會時間也是喝茶的交談為主。

他好無理取鬧。

“你要在乎我的感受。艾麗西亞。”他似乎也知道他的理由站不住腳。

“比如,可以和我多說會。”

他又胡言亂語了。

整日對著他的原因,艾麗西亞倒更願意跟別人多說兩句。

他比以前要肆無忌憚,因為察覺到艾麗西亞對他的不同尋常。

比其他人都要容忍,耐心。而他一向惡劣,愛試探底線。

“松手。”她開口道。

卡文迪許乖乖放了開來。

但要證明自己那種,把她壓得更緊。

“答應我。”她對別人那麽溫柔,笑容那麽多,對他橫眉冷對,偶爾會流露出厭倦。

他在餐桌的另一邊,恨恨地盯著,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皮皮有時候會亂咬東西,以前還會咬人。這時候,艾麗西亞會給它一巴掌,把它拍開,以示懲戒。

於是,她伸手來了一下。

卡文迪許摸著臉,一怔,好像清醒了一瞬。

他抓住她的手。

艾麗西亞突然覺得,她力度沒控制好。彎著手指,猶豫地碰上。

“疼嗎?”剛想問出。

卡文迪許留戀地蹭了蹭,回味著,“再來一次。”

……

第二天,他咳了兩聲。

“我——”貴族子弟從小會在公學寄宿,接受長達十年的嚴苛教育。

不少人一犯錯,就會受到枝條抽打。所以有人養成了這方面的癖好。

他想證明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艾麗西亞的那一下,讓他很喜歡。

看著她騎在馬上,拿著馬鞭一抽,他心裏也洋溢起這樣一股興奮。

雀躍,躍躍欲試。

艾麗西亞上下掃了他一眼,蹙著眉,她想明白了,沒太困惑。

大抵她堂兄被人追捧慣了,她是第一個會隨隨便便打他的。

艾麗西亞太好說話了,所以他昨晚那麽要求,她不解可還是愉快地又給了他一巴掌。

……

他很喜歡看她臥室裏那面鍍金的大鏡子,從鏡子裏看她,接吻的時候,不是看她,而是鏡中的目光接觸。

這發展到了,他給她解著衣裙。

然後,轉向銀鏡的那一邊。

兩人對著鏡子,指尖從脖子緩緩劃下。

伴隨著戰栗的是新奇的感受,他低著頭,她看著他,鏡子裏的他一舉一動。

她的外裙落地,束腰勾勒出身體的線條。到腿彎的襯裙,小腿的長襪。

他穿著深色的禮服,整齊,深淺襯托,手指解開胸衣的束縛。

脖頸舔吻著,艾麗西亞動了動腳趾。

她的金發披散著,一件件衣裙被褪下後,新生兒般赤裸。

他握著她的腰肢。

“你多美啊。”滿懷著迷戀的目光。

艾麗西亞第一次觀察了全程,他什麽樣,她是什麽樣。

她完全倚靠在他的懷裏。

紅著臉,埋在他的臂膀。

她沒想到,自己能這麽輕松地接受自己的身體和感受。

她喜歡趴在他身上睡覺,肌膚最本質的相貼,沒有距離。

隔著胸膛的一聲聲心跳。

艾麗西亞撩起眼皮,看他合眼假寐的模樣。

“你沒睡著。”他彎起嘴角。

她這樣他怎麽睡得著。

……

大概是由於入秋後逐漸轉涼,艾麗西亞適應了他滾燙的懷抱。

她會挽留他,他故意要離開。

“這樣不符合禮節。”他學她的話。

艾麗西亞合上眼,從他手裏抽出腳踝。

他夜裏輾轉反側,後悔地爬床。

“一直到早上。”他得到了她的默許。

看著她的發絲垂在脊背,卡文迪許就覺得,眼前的一切格外不真實。

他貪戀著這份溫暖。

……

艾麗西亞這幾天出門的頻率少了許多。卡文迪許擔心她是出了什麽問題。

他能判斷她的身體感受,是想還是不想。他們睡在一起時就很滿足。

“你為什麽在做縫紉?”他忍不住摸摸她額頭。

她不是很討厭嗎?

他以前會拿這嘲笑她。

說沒見過他堂妹繡完過手帕,至於一整條裙子的編織,怕是要等到下輩子了。

鑒於他以前的滿嘴胡言,卡文迪許想想,艾麗西亞能容忍他那麽久,還真是不可思議。

直到後面,艾麗西亞平常地拿過一件襯衫。

他接過,一臉茫然,他丟在她那的嗎?

她日常裏還會肅著臉,總是沒什麽表情。沒有晚上生動。

她就這麽看著他,“我做的,送給你。”

卡文迪許正隨意地抖著襯衫,聽到這,不可思議地停住。

“什麽?”

艾麗西亞給他指領口的刺繡,他名字的縮寫。

威廉.喬治.卡文迪許。

W.G.C.

還有個他最喜歡的中間名,“奧古斯都”。

艾麗西亞坦然,她是看著女仆裁了幾片布縫好,自己再接手做了細節。

他抱著那件柔軟的亞麻襯衫,眨了眨眼。

他的願望,他新婚夜抱怨的那句,被她記住了。

雖然艾麗西亞支著下巴,看上去沒放在心上。

卡文迪許後知後覺地反應,他有多高興,有多喜歡,可在話語表達前,他就把她親的擠在了角落。

艾麗西亞推了推他的臉,和克制不住的激動。

他害怕她厭倦他。

捧著那件襯衫,他露出了個笑容。

他想他會永遠滿足了。

“原來被愛是這樣,她愛我!”

卡文迪許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我的妻子給我做了一件襯衫!

這個意味著什麽!

男女訂婚後,女方都會做一件襯衫表達愛意,這是最貼身最私人的物品。

什麽,你說為什麽婚後才這樣!

那是我們的戀愛跟旁人都不一樣。

……

倫敦的日子就這麽飛快地過去,呆久了,能做的都做的還是無聊。

每年的盛事,除了春天的倫敦社交季,議會期間貴族們齊聚一堂,有各種晚宴舞會供男女交往。

就是秋天的狩獵季,在鄉下的莊園,來一場浩浩蕩蕩的獵狐。伴著分享戰利品的宴會和露營。

這也是卡文迪許和艾麗西亞都喜歡的活動。一向毒舌挑剔的他,從來沒對他堂妹打獵上的能力和馬術質疑過半句。

按照約定的,狩獵季會去索爾茲伯裏侯爵那,呆上半月,再回德文郡的查茨沃斯莊園。

一路做個短途旅行。

十一月結束了,去趟巴斯,泡泡溫泉,聖誕節前到倫敦。

這樣,正好議會期開始,又是新的一年了。

他陪艾麗西亞去訂做打獵的騎裝,做客的話,日裝和晚裝都需要。

他滿足於給他的妻子做衣服,估量著尺寸。他看她長高了一點,她的肩膀變得豐腴。

一種油然而生的關註和自豪。

這次,要帶上必要的行李。兩邊的親屬都會參加。畢竟,一年只有這個時間段才好打獵。

戰爭時期不能出國太無聊了,能做的事只有這些。

卡文迪許收著艾麗西亞的東西,翻出來一封泛黃被封好的信。

他已經習慣了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情書。

自然地拿過去。

艾麗西亞掃了一眼,“你拆吧。”

這幾天她可算撿回了課程,適當的放縱後,精力充沛,更擅長地做自己的事。

卡文迪許一撇嘴,艾麗西亞不在乎的樣子,既讓他高興,又難過。

他接過裁紙刀,打了開來。

“我最親愛的天使——”

隨口陰陽怪氣地念到。

艾麗西亞停下來,似乎在想是誰。

卡文迪許越念越心裏冒火。滿是甜言蜜語,和一股子自以為是的熱戀。

他是誰啊。

掃了眼署名,一楞,“你最親愛的,威爾。”

“什麽?”他寫的嗎?不可能吧。

艾麗西亞湊了過來,仔細一看,想了想。

“是卡羅琳表姑。”她判斷著。

“威廉.蘭姆!”卡文迪許反應過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倆當年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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