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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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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情敵

艾麗西亞看著她堂兄騎著馬過來。

他從上往下看, 微微欠身,說自己只是路過。

“我正準備去綠園騎馬。”他點頭說。

艾麗西亞覺得很奇怪,她看過鐘表, 明明才九點多鐘。

她堂兄都起這麽早嗎?

卡文迪許抿著唇, 死死地看著一個方向。

從屋側跟著過來的男人, 或者說男孩停住。

他非常年輕, 穿著亮藍色的軍裝,紅色鑲邊。

卡文迪許松開眉宇,但還是有些不快。

少年黑褐發, 藍眼睛,跟他們的特征有些相像, 尤其是眼睛的形狀。

他不情不願地打了招呼, 喊了句, “表兄。”

“蒂奇菲爾德?”卡文迪許下了馬, 不解地問道,“你怎麽去參軍了?”

邊說邊把他的妻子拉在懷裏, 宣誓著主權。

艾麗西亞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他當著他們表弟的面, 非要攬著腰, 親她一口。

然後才滿意地轉過頭, 繼續看著。

男孩眨了眨眼,不可思議。

他臉憋得通紅, 不由得“哼”了一聲。

卡文迪許佯裝不知的樣子, “蒂奇菲爾德,你不是在威斯敏斯特公學讀書嗎,這是參軍去了, 逃學嗎?”

不學無術,裝模作樣的臭屁小鬼。

輕車熟路地欺負著他。

威廉.亨利.卡文迪許-斯科特-本廷克, 蒂奇菲爾德侯爵,波特蘭公爵的長子,剛滿十六歲不久。

他的祖母是艾麗西亞祖父的親妹妹。

這位年輕的侯爵,被慣得無法無天,是他祖父過世前最疼愛的孫子。

習慣用鼻子瞧人的驕矜,自負,跟德文郡家人一樣的惡劣、做作的舉止。

總而言之,一個年輕版的卡文迪許。

他曾經很崇拜這位表兄,也很愛慕他的表姐,他們一塊長大,交際頗深。

他以為他會娶她的。

“我今年剛畢業。”年輕侯爵昂起頭,“加入了皇家近衛騎兵隊,表兄。”

“軍銜少尉嗎?不錯。”卡文迪許第一次意識到他們表弟的別樣心思,侯爵看著艾麗西亞面色薄紅的神情。

“中尉。”

他皺著眉,在想他以前怎麽沒註意過,“好吧,本廷克中尉,你為什麽不去巡邏,我看這個點已經該當值了。”

他又不是沒參軍過,那時候蒂奇菲爾德只是個五六歲拖鼻涕的小孩呢。

威廉.卡文迪許原諒了他,或者說在他眼裏,這位年輕的表弟絲毫沒有威脅性。

看著兩人的親密舉止,侯爵越發憤憤。

他很委屈,他跟他表姐求過婚。對方都沒停下看書的動作,只說,“本廷克,你自己還只是小孩呢。”

他一直覺得他最溫柔善良的表姐,一定是被迫嫁給了他脾氣惡劣的表兄。

看,大家都在說他們關系不好。

要是他再大點就好了。

蒂奇菲爾德侯爵一咬嘴唇,

“艾麗斯!你答應了我,要去看我換班呢。”

他參軍不到一個月,買的軍銜,事實上是他父母看兒子過於郁郁寡歡,給他找了這件事做。

原來他來這是這個目的。

勾引他的妻子。

艾麗斯。

他在叫什麽,不叫表姐。

威廉.卡文迪許不悅地看著。

他沒想到艾麗西亞,真的就語氣溫柔地答應著,“我知道了,本廷克。下午五點,去吧。”

侯爵喜笑顏開。沒等到高興夠,卡文迪許冷漠地開了口,

“蒂奇菲爾德,你要改換一下稱呼。你年紀小,這麽叫不夠禮貌,再加上你的表姐已婚,應該稱呼為‘艾麗西亞夫人’。”

侯爵求助地看向表姐。

這回艾麗西亞站了她的丈夫。

“是這樣的,本廷克。”

她看他是關愛的眼神。

蒂奇菲爾德侯爵不情不願地轉變了稱呼。

他意識到,他和表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由地出去玩,打打鬧鬧了。

卡文迪許連忙把他打發了去。手挽手展示著兩人的親密,時不時咬著耳朵討論訂做衣服的事宜,還有她尺碼的變化。

艾麗西亞的脖頸泛起微紅。

年輕侯爵臉皮薄,他看上去像花花公子,只是表面上是,實際不懂彎彎繞繞的規則,他完全可以主動去當情人,可惜沒意識到。

他繳械投降,恨恨地被氣走了。

……

卡文迪許不高興,他沒好上多少。

他記得艾麗西亞剛才那種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像是在哄人。

她都沒這麽對過他。

艾麗西亞說她雙數的日子,會陪父母用早餐。

單數再去伯林頓府。

也就是說,他今天要是沒來,沒扒在窗戶看,就見不到她了。

艾麗西亞不理解他為什麽要趕本廷克走,剛才她吩咐了早餐加了一人。

“那就加我吧。”卡文迪許想起表弟臉上少年慕艾的表情就不舒服。

餐桌上,公爵夫人聊起來,本廷克今年剛從公學畢業,是成績最好的那一批。

聽說先參上幾年軍後才會去讀大學。

說起來跟卡文迪許一樣,出類拔萃。

德文郡公爵在以一種慢熱的態度接納著他,順帶著誇讚了兩句。

威廉.卡文迪許看向艾麗西亞。

只有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同。

飯後,他們散步。

卡文迪許試圖論證,他和本廷克誰更重要。

他悶悶地問道,她為什麽對他那麽好。

艾麗西亞自然地回覆說,“他年紀小。”

是啊,他活該年紀大。

整整九歲呢。

好像也沒錯。

他左思右想,最後憋出來句,“你不許看他。”

補充著,“他太瘦了,穿軍服不好看。”

他自信地挑著毛病。

“你要是喜歡軍裝的話,我可以——”

艾麗西亞奇怪地看著他。

表明只是和考珀夫人她們約好了在海德公園坐車游覽,路過順便看一眼。

當然一半是由於澤西夫人說,那些剛入伍的軍官,一個個實在賞心悅目。

卡文迪許有了種危機感,他不知道這才是回倫敦後的開始。

蒂奇菲爾德侯爵算是很善良,很守道德的那一類人。

已婚夫人和男子交往起來,遠遠比未婚小姐自由。

婚前需要避嫌,婚後可以親密地一起駕車散步。

……

艾麗西亞跟他說了這周的安排。

周末去郊外的漢普斯特德看望外祖父,斯塔福德侯爵秋季的時候,不習慣呆在倫敦。

然後再去哈麗特姑姑那,醫生說下周就會生產。

他們得陪伴在那住幾天,當然他不去也行。

卡文迪許拉住她的手。

“做什麽我都會陪你。”

艾麗西亞想起她堂兄今早的模樣。

他說他只是路過。

但領結沒系好,騎馬長外套上的褶皺都沒捋平。

不像是他往常的作風。

他對本廷克的敵意也很怪,以往他都是端著兄長的風度,嘴巴會毒點,點評犀利。

艾麗西亞覺得她堂兄很有意思。

卡文迪許反思了一下,他這樣阻止艾麗西亞去做答應好的事,很無理取鬧。

他應該做個寬容的丈夫。

……

卡文迪許發現他孤苦伶仃的,在和妻子分居的這些天裏。

他沒主動提出要求,艾麗西亞也沒邀請。

他們用飯,還一同在劇院裏露了面,舉止親密。但這都沒阻止倫敦的流言。

送她回來後,不管他怎麽攥著她的手腕,在馬車上吻她。艾麗西亞都離開的那樣無情。

女孩捋平了氣息,回去後卸下裝束,在想她堂兄沒有任何跟著進來的意思。

果然男人就是會,慢慢冷淡下來的。

艾麗西亞不大在意。

她最近的欲望減退許多。

卡文迪許看著他祖父母的關系那麽好,幾十年如一。

會一起散步,在花園裏曬太陽。

他母親會和父親出席各種宴會,圍著狐裘,放肆地大笑。

只有他,一個人。

他去德文郡公爵府找她時候,會被皮皮追著咬,掛在褲腿上。

更受不了了。

他又在懷特俱樂部裏壓了三千鎊,還強迫弗朗西斯下了註。

這絲毫沒能改變上升的賠率。

不就是輸上六千鎊嗎?

他的同伴中,弗朗西斯倒是結了婚,都四年了。和妻子始終如一的密切。

但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會去問丈夫應該做什麽。

今年的新婚夫妻裏,還有三對,其中兩對是私奔去了格雷特納格林,後來補辦了正式婚禮。

布魯克斯俱樂部裏,他們見到了約翰.蘭姆頓,這是個很秀美的青年。

父親早逝,曾是全英國最富有的平民,留下了達姆勒郡的煤礦,到現在已有六萬鎊的年收入。

他還未成年,今年年初和大兩歲的喬蒙德利伯爵的私生女結了婚。

他妻子懷孕,預計兩周臨產。

蘭姆頓一向是個神經質的人,身體不大好,他很憂心。

弗朗西斯安慰著他,他妻子的生產很順利。

卡文迪許在旁邊坐立不安。

他們的婚事明明那麽盛大,前景卻最為慘淡。

弗朗西斯不忘說,今年的另一對,威爾特郡女繼承人,凱瑟琳.泰爾尼-朗,和韋爾斯利家族的威廉.波爾-韋爾斯利結了婚。

婚禮也是在教堂舉辦,極其的夢幻,新郎送給了新娘幾萬鎊定制的鉆石首飾(雖然是新娘付的賬單)。

後面卻被他倆的婚事蓋了風頭。

女方不大在意,男方一向虛榮,怕是會有意見。

這對新婚夫妻行事高調,舉止親密,被認為是最恩愛的夫妻。

波爾-韋爾斯利是卡文迪許最討厭的人之一。

男方舉止放蕩,不知道有過多少情人呢。但偏偏他的妻子,一心一意地愛慕著他,帶著巨大財富嫁了過去。

被這樣做對比,卡文迪許想不通,他越發郁憤。

……

晚飯後,艾麗西亞見她丈夫,恢覆了蜜月期的激情,終於提出了要求。

雖然是以一種理智的口吻。

但讓她從倦怠中多了不少興趣。

“堂妹,為了防止倫敦流言,我想我們得住到一起。我會搬來公爵府,免得對你造成過多的困擾。”

“好啊。”艾麗西亞答應了。

卡文迪許面上不顯,壓著嘴角的笑容。

他不可思議,沒想到會這麽輕松。

卡文迪許就這麽順理成章地住了進來。

雖然說住在妻子的娘家有點奇怪,但他還是很高興。

艾麗西亞在散步後,語重心長地跟他說,讓他單數日過來,履行同房和生育的義務。

這讓他更高興了。

雖然這是艾麗西亞從已婚夫人那學會的,首先要有個繼承人,這樣再怎麽樣,都能證明和丈夫間沒有問題。

在有繼承人後,什麽都會變得自由許多。

一切又回了原處。

卡文迪許行走在走廊上,看著沿路的燈火和鍍金裝飾。

他一半不自在,一半期待。

他看到她在那等他,接吻,一件件脫掉衣服。

他把她抱在床上。

讓那些說他們不恩愛的人見鬼去吧。

他們在床上多麽熟稔彼此。

艾麗西亞掩著枕頭,她在思考貴族們的情人文化。

找情人除了愛,更多的是他們提供的性.服務。

丈夫一般只是來生育,不會在這方面耽誤多久,有的沒脫衣服就可以完事。

那他現在——

艾麗西亞認真想了想,她還需要情人嗎?

一個都有點像負擔。

“你在想什麽?”他這麽問著,沒指望聽她的回答,他用他的舌頭勾住她。

把她的聲音咽了下去。

艾麗西亞嗚咽著,他們享受著這個久違的愉悅。

他抱她起來,大開大合間咬上了肩膀。

“你上次也這麽咬我。”回憶起蜜月期的甜蜜。

艾麗西亞咬得更用力了。

他的肌肉富有彈性,胸前可以埋進去。

她揉捏著他。

他比她更難支撐住。

……

他在她的耳邊說一些浪蕩的話。

他已經自暴自棄了。

艾麗西亞在床下不會在乎他,那就床上好好記住他。

他咬著她的耳朵,突然嫉妒地質問著,“你說我不行,你沒有誇過我。”

上次已婚夫人間的晚會,那句還是傳了出去。

“沒有,我說你還行。”

他掌握著艾麗西亞的度,在發現她不會拒絕一些激烈的性.愛後,會適當地加入一些。

“可你還說後悔結婚。”

中途,艾麗西亞抗議著。

她也知道了。

他停住,艾麗西亞不滿地捧住他的腰。

他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含住臉龐,耍著賴,“好吧,讓我們忘掉這一切吧。”

她以前會壓住聲音,現在卻會抒發出來。

雖然細細的,後來短促的一聲,他惡劣地笑著。

他們在身體上更和諧了。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還是很恩愛的。

卡文迪許對自己的定位錯誤,誤打誤撞地解決了些難題。

就比如,艾麗西亞發現,有他一個人好像就夠了。

他們變相地做到了對彼此的忠貞。

……

卡文迪許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了。

他們不懂。

不了解艾麗西亞,艾麗西亞的愛只是有點非比尋常。

雖然她會踢他,會趕他走,會討厭他不合時宜的吻。

只有他了解她。

但在聽到的一句,“她一定對他毫無感情”後,卡文迪許還是有點不舒服。

他看到了年輕的桑德蘭伯爵,金棕發,綠眼睛,略尖鼻子,模樣頑劣。

馬爾伯勒公爵的長孫,他的另一位表弟,十八歲,母親那邊的。

振振有詞道,並下了幾百鎊的註,大概是他這季度所有的津貼。

跟蒂奇菲爾德侯爵一樣,是倫敦公子哥的一員。前者還很良善,他卻壞上不少。

卡文迪許瞇著眼。

他以前怎麽從來沒有發現?

艾麗西亞,他的小花身邊,游蕩著這麽多花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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