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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主子,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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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主子,我是真心的

誰變成太監了?帶刀腦子沒有聽明白。

賀蘭慈勾著他的衣領子重新坐會桌子上。

“吃飯,不是你該管的。”

江臨舟精的像狐貍轉世,還能真沒了?賀蘭慈不太相信江臨舟真的沒了,就算是沒了,依著他的性格,就算是自殺也斷不可能去當西廠廠公。

帶刀吃了一口剛才沈無疾嘗過的菜,也是虎軀一震,一擡頭就看見賀蘭慈面無表情地把夾了一筷子的菜送到口中。

帶刀甚至懷疑了一下賀蘭慈的舌頭是不是吃自己做的菜給吃壞了……剛才應該先讓神醫給賀蘭慈看看舌頭的。

賀蘭慈不是吃不出來難吃,但是小指頭總是磕磕碰碰長得慢,所以他等手指頭長的差不多了,破天荒地下廚了。

搶過帶刀手裏的菜跟刀,按在菜板上。

帶刀終於問出來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主子……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賀蘭慈見他看出來了也不再瞞他,點了點頭,很爽快地承認了。

那他豈不是都看見了?帶刀先是很欣喜接著忽然很惶恐,但是賀蘭慈一點也沒有要提那些事的樣子,而是認真切起了菜。

賀蘭慈的刀工真的比不上帶刀,大大小小的塊狀物躺在菜板上,似乎是受盡了委屈。

賀蘭慈也覺得不好看了,又把那些大塊的單獨挑出來給了幾刀,看著零零碎碎的菜似乎是很滿意,開始一頓忙活。

小時候他特別喜歡府裏的一個廚娘,那是一個白白胖胖,個子不高的姑娘,常年圍繞在熱騰騰的熱氣裏,也像包子一樣被蒸得白白嫩嫩的。會給賀蘭慈單獨蒸小兔子的饅頭。

一捏一剪,耳朵兩只,再來一顆綠豆當眼睛。

一只小兔子的饅頭就出現在廚娘的手裏。

那一陣子賀蘭慈經常去廚房轉悠,看的最多的是他們切菜炒菜。

可是後來這位廚娘被叫回家老家成親了。

成親了總能回來了吧,賀蘭慈那時候也是那樣想的,但是她卻再也沒有回來,最後從丫頭口中難產死的年輕姑娘是賀蘭慈對她最後的了解。

後來賀蘭慈再也沒有去過廚房。

這還是他這麽多年再次邁進廚房,不是以看客的身份。

帶刀被賀蘭慈搶走了手上的菜刀跟菜,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麽,忽然感覺鼻子癢癢,扭過頭打了一個噴嚏。

賀蘭慈臉猛地紅了,轉過頭皺著眉頭對帶刀說:“你是不是在笑我?”

誰?我?

帶刀甚至環顧了四周,才敢確定賀蘭慈說的人是自己。

“主子,我沒有。”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嘲笑賀蘭慈。

但是賀蘭慈正看著切的稀碎的菜犯愁,就在這個時候聽到身後一聲“噗嗤”,立馬讓他不好意思了,但是帶刀手裏的東西已經被他搶過來了,他這個人最好面子了,硬是抄了一盤菜出來,非要帶刀嘗嘗。

帶刀看著剁的跟餃子餡一樣的菜,輕輕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看著賀蘭慈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伸了筷子。

在筷子進嘴前,他還想再難吃又不能吃死,只要主子開心就好,一盤菜硬是叫他全填進肚子裏了。

看著空了的盤子賀蘭慈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但是到了晚上,帶刀的擔憂成真了,他的肚子先是咕嚕咕嚕一頓叫,帶刀跑了一趟茅房。躺下還沒有半個時辰,肚子又開始咕嚕起來,他不得不再次起身。

萬幸的是賀蘭慈睡得香,帶刀憑借著好輕功,無聲無息地從床榻上離開,然後出去。雖動作輕,但是敵不過次數太多了,還是把賀蘭慈驚動了。

“怎麽了?”

帶刀不敢撒謊,又不願意說自己肚子疼,害怕傷了賀蘭慈的自尊心。

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實話,“我去躺茅房。”

“嗯,披件襖子,天冷了。”

賀蘭慈囑咐過迷迷糊糊又倒進被窩裏了。

睡到後半夜,賀蘭慈忽然醒了,習慣性地往身旁一摸,一片冰涼。

原本睡眼惺忪的賀蘭慈立馬起身,點燃了桌子的燭火,昏黃的燭光一下子把屋子裏面照亮了,結果賀蘭慈跟椅子上的帶刀的面面相覷。

賀蘭慈皺眉訓斥道:“有床不睡在椅子上睡,什麽毛病?”

帶刀在上了三趟茅房後就直接不回床榻了,坐在椅子上,一來避免吵醒賀蘭慈,二來離的近方便他出去。

賀蘭慈話音剛落去,帶刀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嚕叫起來。

賀蘭慈狐疑地看著帶刀,問道:“餓了?”

帶刀:“……?”

“肚子有點疼。”

說完,帶刀扶著椅子起來,又往茅房裏跑了一趟。

賀蘭慈看著帶刀匆忙的背影,開始有點心虛,總不能是因為做的飯吧……

應該不會吧?

賀蘭慈給帶刀倒了一碗溫水,然後替他順了順背,問道:“是因為吃了我做的飯嗎?”

帶刀害怕賀蘭慈難過,立馬搖搖頭。

“我也覺得不是,我沒放什麽東西啊!怎麽可能鬧肚子?”

帶刀雖然很想附和賀蘭慈,但是他現在快拉虛脫了,實在是不願意再說違心的話。

“多喝點熱水暖暖,別亂吃東西。”

吃了賀蘭慈做的一碗菜的帶刀:“……”

雖然賀蘭慈嘴上不承認帶刀是因為吃了自己做的菜才鬧肚子的,但是他從這一天之後再也沒搶著做過飯,只是幫著帶刀洗洗菜,切切東西。

畢竟帶刀做的頂多算是難吃,賀蘭慈做的東西可是沖著你的命去的。

吃完飯後的賀蘭慈躺在床上翻看著沈無疾上次來的時候帶的話本。這些天就靠這些東西解悶,帶刀湊過來的時候還能抓住人教他認幾個字。

他跟帶刀翻看的話本是裝在麻布口袋裏的一摞書,除了這些話本,還有小木人,幾棵不知道名字的幹巴花枝子,幾對玉鐲子,一把大木勺子……

賀蘭慈越掏著口袋,眉頭皺的越深,裏面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有,沈無疾倒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把這堆垃圾聚在一起,然後拿著口袋把它們裝起來,再背在身上然後爬上山運到這裏來的……

依著他看,這把大木勺子最有用,米飯蒸熟了之後可以用來挖米飯。

帶刀在這對“破爛”裏面挑出來了一個小布袋子,打開一看竟然抖出來一只黃金鍛造的手指頭,滿是鏤空的設計讓他拿在手裏的份量並不算太重。

這一看就是給賀蘭慈準備的,布袋裏面除了這只貴重的義指,還有一雙金絲編制的皮質手套,走線細密,做工精細。

“什麽東西讓你看的這麽入神?”

賀蘭慈放下那炳木勺,湊過來看帶刀手上拿的東西。

看到東西的賀蘭慈什麽話也沒說,只是盯著帶刀手上的義指和手套出神,嚇得帶刀大氣也不敢()一下

半晌才蹦出一句,“斷指是不是很難看?我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賀蘭慈雖然沒有事事追求完美,但是斷了這一根指頭就跟折了他的傲氣一樣,他問的不是美醜,而是他茍延殘喘至今的一口傲氣。

帶刀感受到了賀蘭慈失落的心情,丟掉義指,捧著賀蘭慈手,把自己的臉貼著賀蘭慈的左手。

“主子怎麽樣都好看。”

我愛你,愛你的全部,愛你任何的傷疤,在帶刀的眼裏,賀蘭慈做什麽都對,做什麽都好,他怎麽看都喜歡。

但是話說出口,帶刀像是感覺有些花言巧語一樣,又補上一句“主子,我是真心的。”

他總是用那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賀蘭慈,像是把真心提到眼前叫賀蘭慈隨便看一樣。

賀蘭慈這些日子以來聽到帶刀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是真心的。”

他當然是真心的,他必須是真心的。

賀蘭慈笑著把食指放著帶刀的嘴唇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只能是真心的。”

帶刀不明白賀蘭慈的意思,但是賀蘭慈似乎並不想給他解釋,反而撿起剛才帶刀丟到一邊的義指,在手上看了看,東西小巧精致,還算是差強人意。

然後戴在了少了一節的小指頭上。

“這樣戴著沒感覺,你替我試試。”

帶刀伸出左手,放在桌子上,但是賀蘭慈卻沒有接過他的手,也沒有摘下義指,反而是臉上一直掛著笑看著帶刀,叫帶刀心裏發毛。

不過好在賀蘭慈大發慈悲,今晚就告訴了帶刀該怎麽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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