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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汪汪叫兩聲讓你主子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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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汪汪叫兩聲讓你主子聽聽

元白抓不住帶刀只能把一腔恨意對著賀蘭慈使力。

可誰知道,帶刀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元白看著風塵仆仆的帶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接過一右遞過來的玉牌。

那是他親自賜給帶刀出入東宮的信物,希望他能夠不辜負自己的期望,結果……他卻拿著這塊玉牌,把劫獄的事嫁禍給自己!

“求殿下救救我主子。”

跪在地上的帶刀沒有絲毫懼意,眼神堅定地看著面前的元白。

氣得元白猛地把手上的玉牌砸了過去,沒有一點躲閃的帶刀被砸了個正著,頭上被砸破了,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淌,落在濃密的眼睫上,在滑落下來就像是落下來的一滴紅色的眼淚。

“求殿下救救我主子。”

帶刀不顧頭上的傷痛,依舊重覆著同一句話,救救賀蘭慈。

“好啊。”

元白冷冷一笑,勾起嘴角,神色溫柔。

但是出手卻十分粗暴,上前拽著帶刀的頭發就往外扯。

因為頭發被人拽住,所以帶刀直不起身來,只能弓著腰走,但是元白走得飛快,帶刀還來不及起身,被迫像走獸一樣,手腳並用,跟不上的時候還會摔一跤,然後被拖著走。

等到了地牢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磨破了好幾個洞,身上到處是擦傷。

地牢裏格外潮濕,吸一口氣就感覺鼻子被灌了水。再加上血腥味和腐肉的臭味,吸一口這裏的空氣,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帶刀看到賀蘭慈躺在草席上,小指頭上纏著的白布早就滲出了斑斑血跡,散發著一股鐵銹味混雜著草藥的味道,因為元白的緣故,手上的傷已經很久沒換過藥了。

除了每日的湯藥,元白幾乎不給他水喝。賀蘭慈嘴上幹裂開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匕首一道道劃開的那樣深,現在已經流不出血來了,只是張著嘴,不知道想要得到些什麽。

往日裏賀蘭慈那雙透亮的眼睛此刻像是無神地睜著,像是在無聲呻()。

賀蘭慈明顯比以前更瘦了,蜷縮在草席上,瘦瘦小小的,下巴尖得嚇人,骨頭都能透過皮肉看出來。

哪裏再有半分往日姑蘇玉觀音的風采。

帶刀見到的一瞬間眼淚就盈滿了眼眶,他努力擡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這還是他的大小姐嗎……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賀蘭慈還穿著當時跟他一起逃跑時姑娘家穿的衣裙,當時他拿給賀蘭慈的時候還是幹幹凈凈的,此刻上滿沾滿了幹草跟灰塵,像是丟在大街上被人群踩了無數腳一樣。

那是他扇別人耳光都要擦手的大小姐。

此刻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躺在自己面前,自己怎麽能不痛心?帶刀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抓住,然後用手一點點捏碎了,一時間竟然呼吸不上來,像是窒息一般。

“真是有點可惜,他現在看不見了。”

帶刀聞言猛地看向元白。

他剛剛說……主子看不見了?!

難怪……難怪……

自己站在他面前賀蘭慈卻沒有任何表示。難怪那雙眼睛現在如此空洞,原來主子什麽也看不見了……

賀蘭慈一聽到是元白的聲音,立馬坐了起來,罵道:“滾!”

他罵得太用力,幹裂的嘴唇沒長好的口子又裂開了,流了他一嘴的血,可賀蘭慈那麽怕疼的一個人硬是一點聲也沒吭,只是不斷地重覆著讓元白滾出去這一句話。

元白看到帶刀充滿殺意地盯著自己,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麽兇幹什麽,又不是我給他弄瞎的,是他自己太著急了,氣急攻心結果眼睛瞎了。不過太醫說了暫時失明而已,你這麽一條好狗倒是不如勸勸他少生點氣,多吃點飯。”

接著又笑著問賀蘭慈,“賀長公子,怎麽我給你送的飯你都扔了?瘦成這樣怪可憐的,以前你不是說我癆病鬼嗎,你現在也瘦得像鬼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賀蘭慈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送來的粥一股尿()味,是元白叫人在他的飯碗裏撒了尿。

還笑著問自己,“怎麽還不吃?”

氣得賀蘭慈把所有飯菜都一腳踢翻了。

元白依舊笑著說,“我明天還拿它給你盛飯,你現在又看不見,怎麽知道我放在那裏了。”

元白隨口說來氣他的,誰會這麽無聊專門給他挑這個碗,更何況這碗早就被賀蘭慈一腳踢碎了。

但是賀蘭慈卻記住了,從那之後不肯再吃一口飯菜,而元白又不給他水喝,他只靠著每日的藥活命。

因為裝藥的碗明顯小一圈,賀蘭慈能認出來。

有時候晚上餓到聽見吱吱叫的老鼠,甚至有一種想把老鼠吃了的沖動。

等他反應過來,他無力地坐在草席上,面對著墻。

心道自己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生吃老鼠?他伸手摸著面前的墻,如此冰涼,如此堅硬。

從未想過自殺的賀蘭慈在這一刻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此刻他的小指依舊疼得揪心,元白不讓太醫給他換小指頭的藥,他猜著這根手指頭應該是整根都保不住了。

賀蘭慈不知道因為自己先前得罪過德順這個太監,所以德順有意包庇太子,不把賀蘭慈現在的情況上報給皇帝,任由太子胡作非為。

身陷囹圄的賀蘭慈也開始無助地問自己為什麽他要在這裏遭受這種罪?

賀蘭慈看不見,他右手邊有一個小小的窗子,投過來的月光剛好撒在他的身上,與周圍黑乎乎的一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他看不見,失明後看到的不只是漆黑一片,更像是虛無一片。白天的時候像是能透光的虛無,夜晚則是黑乎乎一團的虛無。

可是他死了帶刀怎麽辦,除了自己這裏他還能去哪裏?賀蘭慈現在在祈禱最好他能機靈一點,不要腦子一熱硬闖皇宮……

賀蘭慈想到這裏再也不敢往下想了,比起自己的死亡,他更是從來沒想過要是帶刀死了他該怎麽辦……

帶刀不敢出聲,顫抖的嘴唇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他心疼地看著賀蘭慈茫然著註視著沒有人的墻壁,心裏像是有一萬根刺同時紮向自己的心臟。

他憐惜地看著賀蘭慈,再也不能言語,看他一眼就會感覺到萬般心痛。

帶刀害怕主子知道自己已經將他最狼狽的樣子收盡眼底……

元白看著帶刀滿眼淚水望著賀蘭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腳蹬在帶刀肩膀上。

“小狗怎麽不‘汪汪’叫了?叫你主子聽個聲。”

賀蘭慈睜大了眼睛,但他眼前依舊是一片虛無,顫抖著聲音問道:“帶刀?”

“主子,我在……”

帶刀聽到賀蘭慈呼喚自己,不得不晦澀開口,十分地艱難地回答,像是含著好幾顆小石子,他們鋒利的邊緣早就把自己劃得見了血。

賀蘭慈聽到帶刀熟悉的低沈的聲音,像是哽咽一樣的回答,一瞬間竟然是心安。

還活著的心安。

可是過後,他就是緊張焦慮,扯過單薄的毯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裹起來。

“怎麽那麽不聽話!不是讓你別出來了!為什麽還進來?!”

落在元白手裏的帶刀肯定討不到好。

那是因為太擔心你了……

帶刀卻怎麽也說不出這句話來,只是沈默著看著把自己裹起來的賀蘭慈。

果然,他那麽在意容貌的人,肯定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現在這麽狼狽的樣子。

帶刀忍了又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落了下來,他的大小姐怎麽能淪落至此……

而一旁的元白看見帶刀因為心疼賀蘭慈流眼淚,上前抓住帶刀的頭發,把他摁在門上,就是要讓他睜大眼睛去看賀蘭慈的樣子。

讓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在他心裏神聖如神祇的賀蘭慈裹滿汙泥掉落泥潭是什麽樣子的。不僅斷指還變成了一個瞎子。

“好好看看啊,他現在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麽?簡直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了。”

“才不是!”

一直隱忍不反抗的帶刀這時候忽然劇烈掙紮起來。元白可以罵他打他,只要他能見到賀蘭慈,他都可以忍受,但是賀蘭慈不行。

雲白壓不住他,“嘖”了一聲,叫人來幫忙,一左一右來了帶刀拔出刀來。

元白一看帶刀反抗自己的時候拿的還是自己送他的刀,憤怒一時間達到了頂峰。

看著要對一左一右動手的帶刀,惡狠狠威脅道:“你怎麽傷他們的,我就怎麽報覆在賀蘭慈身上,不信你就試試看。”

這下子元白真的拿捏住了帶刀的軟肋,他跟元白對視一眼,感覺他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立馬把手上的刀一扔,“哐當”兩聲,“犬牙”就這麽被扔到了地上,一左一右趁機上前把帶刀制服。

賀蘭慈掀掉自己的毯子,上前來緊緊抓住鐵欄桿,喊道:“王八蛋!你敢動他試試看!!!我弄死你!”

元白看著賀蘭慈,冷笑一聲,不屑地回答道:“賀大公子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別死在這裏,這是皇宮,不是姑蘇,我說了算。”

接著不再理會賀蘭慈的威脅。

他慢慢踱步過來,看著帶刀緊鎖的眉頭,一臉的不服氣和不甘心。蹲在他的面前,撿起右邊的“犬牙”,毫不猶豫地紮進了帶刀的胸膛裏。

“用我送你的刀來反抗我,你倒是不客氣。”

帶刀被一下子紮懵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元白立馬把刀抽了出來,帶刀身子隨著被抽出的刀往前傾了一下,隨後口中腥甜,往外嘔了一大口的血。

元白看著剛才被送進帶刀胸膛的白刀子被抽出來的時候,上面已經沾滿了紅色的血。

果然,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接著他又把紅色的刀再次紮了回去,然後又抽出來。

帶刀吐血吐得更厲害了。

一左一右已經把頭別過去,雖然他們也很討厭帶刀,但是元白的做法他們顯然看不慣。直接殺了帶刀都比現在好。

看著面前越來越多的血,元白突然眼睛亮了,顯然是更興()了。

“原來我想著抓到你的時候把我想()的事都在你身上用一遍的時候,就讓你在主子在旁邊看著。可是老天偏偏不隨我意,他賀蘭慈竟然眼睛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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