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瑞亞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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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瑞亞的變化
第二日一早, 莉亞娜就帶著沈易三人前往了康賽。康賽與迷霧森林的距離很近，前者坐落於南境山谷中部, 後者則位於山谷的入口，於是四人是步行過去的。
在前往康賽的途中，莉亞娜向沈易三人詳細說明了前一天晚上商定的任務細節，並透露如果任務完成得出色，萬鈺和許念可以免除長達百年的債務，而沈易則可實現一個在莉亞娜和亞瑟能力範圍內的願望。
一時之間，三人無不摩拳擦掌, 沈易一路上也是向莉亞娜詢問了更多關於南歐的光明陣營與威爾之間的矛盾。
“夫人，不知能否同我們講講，我們與威爾之間是有什麽仇怨嗎？另外，我們在這光明與威爾的對立中, 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或是處於哪種立場呢？”沈易帶著試探的語氣謹慎問道。
莉亞娜稍作思考, 整理了一下措辭, 然後從康賽小鎮被圍困的事件開始, 娓娓道來他們與威爾之間的恩怨。這不說還好，這一解釋，沈易三人頓覺得自己成了正義之師了，也是越發躊躇滿志了。
“夫人, 您放心。我們三個別的不行，但是闖禍覺得是一絕，等我們去了南歐, 我們就是來自肯敦的士兵了，絕不會讓人察覺到我們與迷霧森林有任何瓜葛。”沈易自信滿滿地保證道。他並非自吹自擂, 他們可是有敢去炸毀百畝鬼宅的狠人吶。而且，他之前還偷偷看到許念的行李中裝備齊全, 狙擊槍、散彈槍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門小型狙擊炮，簡直讓沈易不禁懷疑許念以前是不是專門做軍火生意的，否則都是在闖副本，怎麽他就能攢下那麽多的軍火裝備呢？
一行四人有說有笑地逐漸接近康賽小鎮的入口，然而，當莉亞娜走近時，意外地發現瑞亞已經在鎮子的入口處等待著他們了。
莉亞娜心中不由疑惑，瑞亞怎麽會知道他們今天要來康賽？她並沒有提前告知瑞亞這個計劃。
“阿姐，好久不見。”莉亞娜剛一踏入康賽的地界，受限的瑞亞便立刻上前，緊緊擁抱了她，但很快便松開了雙臂，站在原地得體而又禮貌地向其餘三人點頭致意。
莉亞娜心中吃驚著瑞亞的成熟的改變，同樣問候道：“好久不見，瑞亞。你的狀態看起來棒極了。”
瑞亞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靦腆，輕輕點了點頭，不再有過去的沖動和焦慮，而是帶領著四人走進了康賽，並簡單地說道：“這都要感謝阿姐的幫助。”
莉亞娜納悶了，這件事和她有什麽關系呢？畢竟在大戰結束後，她和亞瑟就去了梅府擔任領隊，對於康賽後來的善後工作，她既沒有了解也沒有提供任何幫助。
難道短短一個月不見，連那個單純有沖勁的瑞亞都會說場面話了？
並不是說客套話有什麽不好，而是莉亞娜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錯過了瑞亞成長的遺憾感。
註意到莉亞娜情緒變化的瑞亞，帶著四人走入康賽的同時，也開始誠摯解釋：“沒有阿姐，康賽就不會再繼續存在；沒有阿姐，迷霧森林可不會慷慨幫助我們；沒有阿姐，康賽也許還是以前那個貧瘠的康賽。我以及康賽的所有居民，對阿姐的感激之情是發自內心的，絕非虛言。”
莉亞娜看著一臉真誠的瑞亞，心裏是當真不習慣吶，她只好連連謙虛地說哪有哪有，沒有瑞亞和居民們自己的努力，外人的幫助是起不到作用的。兩人說著說著，莉亞娜自己反倒像是在表達感激之情。
而隨著莉亞娜四人踏入康賽的內部，莉亞娜才真正意識到康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滿天黃沙、毫無綠意的小鎮，現在長出了許多小灌木苗，如果莉亞娜沒看錯的話，這些灌木和迷霧森林小路上種植的是同一種。而且，康賽小鎮還多了許多青壯年男子和陌生的女性面孔，應該是霍斯提到的那八百戶佃農。最讓莉亞娜感到震撼的是，雖然人們的臉上並沒有明顯的笑容，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活力和沖勁，讓莉亞娜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每個人都洋溢著笑容，這是一種忙碌而又充滿希望的氛圍，仿佛每個人都在為了康賽更好的未來而努力。
這讓莉亞娜意識到，瑞亞所言可能並非只是客套話。如果她沒有親眼見過那個破敗不堪的康賽小鎮，又有誰能將眼前這個生機勃勃的康賽，與那個曾經四面楚歌、殘破的小鎮聯系在一起呢？
霍斯居功甚偉，莉亞娜決定回去後要好好地表揚他一番。她之前就知道與康賽的運輸物資工作一直是霍斯在負責，但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似拉垮的大伯哥，做起事情來竟然如此靠譜。
瑞亞直接將四人領到了她的屋子，她先是觀察了莉亞娜身後的沈易三人，隨後轉向莉亞娜，目光中帶著詢問，似乎在問這些人是否可靠。在得到莉亞娜的點頭同意後，瑞亞便拿出了一本早已準備好的賬簿，遞給了莉亞娜。
莉亞娜接過賬簿，一臉迷茫，她看向手中的賬本，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康賽這些天銀礦的產出，阿姐對一下，如果沒錯的話，我晚上就安排人手給阿姐送過去。”瑞亞解釋道。
“啊？”莉亞娜更加疑惑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來收租的，但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成了收租婆，更不清楚自己為何有資格收租。莉亞娜對此真的是一頭霧水，她原本只是打算來告訴瑞亞他們接下來的計劃，順帶打聽一下塔拉的聯系方式，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之前定過契，康賽的一半收益歸你所有，所以我們需要先從總收益中劃出你的份額，然後才方便償還迷霧森林的債務。”瑞亞帶著一絲尷尬解釋道。實際上，除了莉亞娜應得的一半，瑞亞自己那一半也都需要用來還債。但瑞亞仍舊堅持要分清楚畢竟她總覺得拖累了莉亞娜，如今再不能給莉亞娜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她更怕莉亞娜被亞瑟那邊的親人瞧不起。
盡管莉亞娜本身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麽上心，但當被人在意了，心裏還是感動和美滋滋的。
“康賽還欠迷霧森林多少？”莉亞娜突然問道。
“按克朗來算的話，大概五萬金克朗。”
莉亞娜當真苦笑不得了，因為這賬本上總共的收益都才一萬金克朗，意味著莉亞娜拿走五千後，瑞亞還得繼續償還債務，直到全部還清。她甚至不確定這銀礦是否能夠支撐到還清債務的那一天。
不過莉亞娜並沒有說出不用還錢之類的大話，她輕輕點頭，確認了自己的收益份額，然後將賬本遞回給瑞亞。接著，莉亞娜帶著滿心的疑惑問道：“瑞亞，你怎麽會知道我今天會來？還準備得這麽齊全。”瑞亞不僅早早地在入口處等待，還提前準備好了賬本，這讓莉亞娜感到非常好奇。
“我算出來的。”
“算出來的？怎麽算的？”
“塔羅牌呀。”
莉亞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預感，想起了某個女巫，她接著問道：“你會塔羅牌？”
“才學的，塔羅牌是可以指引我們的命運，阿姐，要不要我給你占蔔一次？”談起塔羅牌，瑞亞的眼神都亮了幾分，看得出來，瑞亞好像很喜歡塔羅牌。
莉亞娜輕輕蹙眉，然後擺了擺手，婉拒道：“不了，我還是喜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對於預知自己或他人的命運，我沒有任何興趣。”
“正是因為你沒有興趣，你反而有潛力成為一名出色的塔羅師。莉亞娜，你應該學習塔羅牌，它是女巫獨有的、值得驕傲的占蔔技藝。”一個沙啞而老邁的聲音從遠處漸漸接近，最終走進了屋內。
莉亞娜露出了一種果不其然的表情，並向對方打招呼說：“好久不見了，尤多拉夫人。您怎麽會在康賽呢？”
“沒有找到你，我就只好在康賽暫住下了，順便教一教小瑞亞，她也很有天分，只是好奇心太旺盛，難以抑制。否則，我也不會堅持讓你學習。”尤多拉一進屋便徑直走向一張椅子坐下，顯得對屋內布局十分熟悉，顯然她經常來訪瑞亞的住處。
“那還要拜托您多多遏制瑞亞的好奇心，這樣您就擁有滿意的繼承人了。”莉亞娜直截了當地說，她確實對塔羅牌沒有興趣，也不敢有。壓在她身上的責任本就已經夠多了，她更擔心會讓老人失望。
“我說過了，你和我之前的緣分是神靈指引的，這些年我見過的天賦之才多如牛毛，可是只有你，是上天指引我找到的，是命中註定的！”尤多拉有些激動，在她看來，莉亞娜實在是有些冥頑不化了。學習塔羅牌又不是要她命，她至於死活不學嗎？尤多拉不明白莉亞娜為何如此堅決地拒絕，對於女巫而言，一生都在追求更多的知識和術法，像莉亞娜這樣不願意學習的女巫實在是罕見。
可尤多拉越這樣說，越發堅定了莉亞娜的信念，那就是堅決不學，她相信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是有你們這樣不上進的小輩，女巫一族才會雕零。你們要知道千年前，女巫才是這座彌撒大陸的主人，現在卻被四處驅逐，就連彌撒大陸上都快沒了女巫的位置！”尤多拉憤怒地說道。事實上，即便是像尤多拉這樣既有實力又有資歷的老女巫，也不得不蝸居在一座孤島之上，可見女巫的處境確實一直不容樂觀。
“我們以前這麽厲害？”瑞亞直接過濾了尤多拉的責備之意，只在乎她感興趣的內容，頗為好奇地問道。
“當然，你們這些小輩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我自己也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個時代，這些都是從老一輩那裏聽來的。傳說中，女巫一族曾經差點讓整個彌撒大陸飛升，可惜因為失敗而逐漸衰敗，又遭到其他族群的排擠和吞並，最終淪落到今天這樣四處流散、被驅逐的境地。”尤多拉回憶起往昔的輝煌，語氣中帶著一絲悵惘，她自己也很向往那些老人們所經歷的輝煌時代。
“看來，我們也曾強大過。”瑞亞跟著惋惜道，心裏更多的是一種暢快，是一種祖上也成富裕過的自豪感。
可莉亞娜卻瞇起了眼睛，讓整座彌撒大陸飛升？似乎，她知道家族之地那塊巨石心核的來歷了……
糟糕，莉亞娜好像明白自己有多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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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三人無不摩拳擦掌, 沈易一路上也是向莉亞娜詢問了更多關於南歐的光明陣營與威爾之間的矛盾。
“夫人，不知能否同我們講講，我們與威爾之間是有什麽仇怨嗎？另外，我們在這光明與威爾的對立中, 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或是處於哪種立場呢？”沈易帶著試探的語氣謹慎問道。
莉亞娜稍作思考, 整理了一下措辭, 然後從康賽小鎮被圍困的事件開始, 娓娓道來他們與威爾之間的恩怨。這不說還好，這一解釋，沈易三人頓覺得自己成了正義之師了，也是越發躊躇滿志了。
“夫人, 您放心。我們三個別的不行，但是闖禍覺得是一絕，等我們去了南歐, 我們就是來自肯敦的士兵了，絕不會讓人察覺到我們與迷霧森林有任何瓜葛。”沈易自信滿滿地保證道。他並非自吹自擂, 他們可是有敢去炸毀百畝鬼宅的狠人吶。而且，他之前還偷偷看到許念的行李中裝備齊全, 狙擊槍、散彈槍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門小型狙擊炮，簡直讓沈易不禁懷疑許念以前是不是專門做軍火生意的，否則都是在闖副本，怎麽他就能攢下那麽多的軍火裝備呢？
一行四人有說有笑地逐漸接近康賽小鎮的入口，然而，當莉亞娜走近時，意外地發現瑞亞已經在鎮子的入口處等待著他們了。
莉亞娜心中不由疑惑，瑞亞怎麽會知道他們今天要來康賽？她並沒有提前告知瑞亞這個計劃。
“阿姐，好久不見。”莉亞娜剛一踏入康賽的地界，受限的瑞亞便立刻上前，緊緊擁抱了她，但很快便松開了雙臂，站在原地得體而又禮貌地向其餘三人點頭致意。
莉亞娜心中吃驚著瑞亞的成熟的改變，同樣問候道：“好久不見，瑞亞。你的狀態看起來棒極了。”
瑞亞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靦腆，輕輕點了點頭，不再有過去的沖動和焦慮，而是帶領著四人走進了康賽，並簡單地說道：“這都要感謝阿姐的幫助。”
莉亞娜納悶了，這件事和她有什麽關系呢？畢竟在大戰結束後，她和亞瑟就去了梅府擔任領隊，對於康賽後來的善後工作，她既沒有了解也沒有提供任何幫助。
難道短短一個月不見，連那個單純有沖勁的瑞亞都會說場面話了？
並不是說客套話有什麽不好，而是莉亞娜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錯過了瑞亞成長的遺憾感。
註意到莉亞娜情緒變化的瑞亞，帶著四人走入康賽的同時，也開始誠摯解釋：“沒有阿姐，康賽就不會再繼續存在；沒有阿姐，迷霧森林可不會慷慨幫助我們；沒有阿姐，康賽也許還是以前那個貧瘠的康賽。我以及康賽的所有居民，對阿姐的感激之情是發自內心的，絕非虛言。”
莉亞娜看著一臉真誠的瑞亞，心裏是當真不習慣吶，她只好連連謙虛地說哪有哪有，沒有瑞亞和居民們自己的努力，外人的幫助是起不到作用的。兩人說著說著，莉亞娜自己反倒像是在表達感激之情。
而隨著莉亞娜四人踏入康賽的內部，莉亞娜才真正意識到康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滿天黃沙、毫無綠意的小鎮，現在長出了許多小灌木苗，如果莉亞娜沒看錯的話，這些灌木和迷霧森林小路上種植的是同一種。而且，康賽小鎮還多了許多青壯年男子和陌生的女性面孔，應該是霍斯提到的那八百戶佃農。最讓莉亞娜感到震撼的是，雖然人們的臉上並沒有明顯的笑容，但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活力和沖勁，讓莉亞娜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每個人都洋溢著笑容，這是一種忙碌而又充滿希望的氛圍，仿佛每個人都在為了康賽更好的未來而努力。
這讓莉亞娜意識到，瑞亞所言可能並非只是客套話。如果她沒有親眼見過那個破敗不堪的康賽小鎮，又有誰能將眼前這個生機勃勃的康賽，與那個曾經四面楚歌、殘破的小鎮聯系在一起呢？
霍斯居功甚偉，莉亞娜決定回去後要好好地表揚他一番。她之前就知道與康賽的運輸物資工作一直是霍斯在負責，但沒想到這個外表看似拉垮的大伯哥，做起事情來竟然如此靠譜。
瑞亞直接將四人領到了她的屋子，她先是觀察了莉亞娜身後的沈易三人，隨後轉向莉亞娜，目光中帶著詢問，似乎在問這些人是否可靠。在得到莉亞娜的點頭同意後，瑞亞便拿出了一本早已準備好的賬簿，遞給了莉亞娜。
莉亞娜接過賬簿，一臉迷茫，她看向手中的賬本，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康賽這些天銀礦的產出，阿姐對一下，如果沒錯的話，我晚上就安排人手給阿姐送過去。”瑞亞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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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定過契，康賽的一半收益歸你所有，所以我們需要先從總收益中劃出你的份額，然後才方便償還迷霧森林的債務。”瑞亞帶著一絲尷尬解釋道。實際上，除了莉亞娜應得的一半，瑞亞自己那一半也都需要用來還債。但瑞亞仍舊堅持要分清楚畢竟她總覺得拖累了莉亞娜，如今再不能給莉亞娜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她更怕莉亞娜被亞瑟那邊的親人瞧不起。
盡管莉亞娜本身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麽上心，但當被人在意了，心裏還是感動和美滋滋的。
“康賽還欠迷霧森林多少？”莉亞娜突然問道。
“按克朗來算的話，大概五萬金克朗。”
莉亞娜當真苦笑不得了，因為這賬本上總共的收益都才一萬金克朗，意味著莉亞娜拿走五千後，瑞亞還得繼續償還債務，直到全部還清。她甚至不確定這銀礦是否能夠支撐到還清債務的那一天。
不過莉亞娜並沒有說出不用還錢之類的大話，她輕輕點頭，確認了自己的收益份額，然後將賬本遞回給瑞亞。接著，莉亞娜帶著滿心的疑惑問道：“瑞亞，你怎麽會知道我今天會來？還準備得這麽齊全。”瑞亞不僅早早地在入口處等待，還提前準備好了賬本，這讓莉亞娜感到非常好奇。
“我算出來的。”
“算出來的？怎麽算的？”
“塔羅牌呀。”
莉亞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預感，想起了某個女巫，她接著問道：“你會塔羅牌？”
“才學的，塔羅牌是可以指引我們的命運，阿姐，要不要我給你占蔔一次？”談起塔羅牌，瑞亞的眼神都亮了幾分，看得出來，瑞亞好像很喜歡塔羅牌。
莉亞娜輕輕蹙眉，然後擺了擺手，婉拒道：“不了，我還是喜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對於預知自己或他人的命運，我沒有任何興趣。”
“正是因為你沒有興趣，你反而有潛力成為一名出色的塔羅師。莉亞娜，你應該學習塔羅牌，它是女巫獨有的、值得驕傲的占蔔技藝。”一個沙啞而老邁的聲音從遠處漸漸接近，最終走進了屋內。
莉亞娜露出了一種果不其然的表情，並向對方打招呼說：“好久不見了，尤多拉夫人。您怎麽會在康賽呢？”
“沒有找到你，我就只好在康賽暫住下了，順便教一教小瑞亞，她也很有天分，只是好奇心太旺盛，難以抑制。否則，我也不會堅持讓你學習。”尤多拉一進屋便徑直走向一張椅子坐下，顯得對屋內布局十分熟悉，顯然她經常來訪瑞亞的住處。
“那還要拜托您多多遏制瑞亞的好奇心，這樣您就擁有滿意的繼承人了。”莉亞娜直截了當地說，她確實對塔羅牌沒有興趣，也不敢有。壓在她身上的責任本就已經夠多了，她更擔心會讓老人失望。
“我說過了，你和我之前的緣分是神靈指引的，這些年我見過的天賦之才多如牛毛，可是只有你，是上天指引我找到的，是命中註定的！”尤多拉有些激動，在她看來，莉亞娜實在是有些冥頑不化了。學習塔羅牌又不是要她命，她至於死活不學嗎？尤多拉不明白莉亞娜為何如此堅決地拒絕，對於女巫而言，一生都在追求更多的知識和術法，像莉亞娜這樣不願意學習的女巫實在是罕見。
可尤多拉越這樣說，越發堅定了莉亞娜的信念，那就是堅決不學，她相信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是有你們這樣不上進的小輩，女巫一族才會雕零。你們要知道千年前，女巫才是這座彌撒大陸的主人，現在卻被四處驅逐，就連彌撒大陸上都快沒了女巫的位置！”尤多拉憤怒地說道。事實上，即便是像尤多拉這樣既有實力又有資歷的老女巫，也不得不蝸居在一座孤島之上，可見女巫的處境確實一直不容樂觀。
“我們以前這麽厲害？”瑞亞直接過濾了尤多拉的責備之意，只在乎她感興趣的內容，頗為好奇地問道。
“當然，你們這些小輩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我自己也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個時代，這些都是從老一輩那裏聽來的。傳說中，女巫一族曾經差點讓整個彌撒大陸飛升，可惜因為失敗而逐漸衰敗，又遭到其他族群的排擠和吞並，最終淪落到今天這樣四處流散、被驅逐的境地。”尤多拉回憶起往昔的輝煌，語氣中帶著一絲悵惘，她自己也很向往那些老人們所經歷的輝煌時代。
“看來，我們也曾強大過。”瑞亞跟著惋惜道，心裏更多的是一種暢快，是一種祖上也成富裕過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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