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限流的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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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無限流的奧義
056號主神空間, 是逃殺游戲所有玩家的中轉站。已經結束了一輪副本的玩家可以憑借獎勵在主神空間稍作休息，休假時間結束後, 則必須準時前往主神空間的中央大廳，搭乘列車前往下一個世界。
056號主神空間是一條坐落於時空裂隙的狹長街巷。而在這裏的所有玩家對於056號主神空間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他們只知道這裏的主人為這條大街取的名字，叫做盈月巷。
盈月巷的巷尾，是一家古樸的老酒館。這家酒館是顯而易見的破舊，墻面上的油漆剝落，露出了下面斑駁的木質結構。酒館的上方只有一塊風化嚴重的招牌, 上面用褪色的字體寫著酒館的名字，它在風中搖擺，發出吱吱的響聲，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往。
一踏入酒館, 聞到的不是酒香, 而是一股濃烈的腐敗味, 每走一步, 地板就會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目光所及之處皆可以看到劃痕和苔蘚。
而就是這樣如此糟糕的地方，也依舊門庭若市。不因其他，只是因為這裏是盈月巷唯一準許飲酒販酒的地方, 這也不禁讓許多玩家懷疑酒館的老店主一定是主神的親戚，否則這壟斷權怎麽會交給一個弱不禁風的小老頭。
“麥倫，恭喜呀。我聽說這次你可是第一啊。”一名醉酒大漢走到麥倫面前, 醉醺醺地說，“你這不得請請客啊？”說完, 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篤定了麥倫會請客, 就徑直坐在了麥倫的左手邊。
“老約翰，再給他一杯威士忌。”麥倫面色冷峻地說道，他盡管不喜歡醉漢的作態，但是他心裏清楚，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個副本碰面。
被喚作老約翰的老人正是酒館的主人，老約翰佝僂著身子，背上背著大酒壺，臉上永遠帶著討好的笑容，朝麥倫二人走來，熟練地往空酒杯中傾倒出一杯深棕色大麥酒，便又顫顫巍巍離去尋找其他需要斟酒的客人。
醉漢看著面前的酒，不由大喜，忙又迅速飲盡這白得的酒水，喝得頗為幹暢淋漓。
“麥倫，還是你夠意思啊，要不說你小子運氣好，連死亡關卡都能過，你去之前，我都以為要再也見不到你了。”大漢絲毫不吝嗇誇讚之意，語氣中滿是佩服。
死亡關卡，顧名思義，是一場純粹的死亡游戲。逃殺游戲的副本一般通關率為百分之三十左右，而死亡關卡，不講通關率，被匹配到的玩家只允許一人通關，活的最久的那一個就是勝者。
死亡關卡也並不是所有玩家都會被匹配，只有上一場副本通關失敗，且已經連續通關了五次副本的玩家，才有機會能被匹配。通關成功，可繼續活下去，若通關失敗則會被直接抹殺。
所以說，死亡關卡，還有一個名字，就是“最後的機會”。
死亡關卡的競爭激烈程度可見一斑，醉漢所說的話也極有道理，就連麥倫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唯一通關的那一個人。
麥倫嘆息一口氣，同樣飲盡了杯中酒，正想同醉漢再飲一杯時，他轉頭看去，醉漢已經躺在吧臺上睡著了。
麥倫推了推醉漢，說道：“醒醒，你不怕被偷嗎？”酒館是盈月巷最為混亂的存在，被人偷取通關副本所得的金幣也是常有的事。
醉漢一手推開麥倫，不顧麥倫的提醒，繼續睡覺，嘴中還喃喃道：“不怕，偷就偷吧，我，我活不了了。”說完繼續呼呼大睡。
麥倫一楞，擡頭看向酒館斜角的提示牌，下一輪的死亡關卡的名單上，醉漢的名字赫然在列。
麥倫渾身一怔，想起他進入迷霧莊園前，自己獨坐在酒館買醉時，醉漢是唯一一個上前攀談的人。
“麥倫，你可真是個娘炮，不就是個副本嗎？幹嘛這樣要死要活的？”那時的醉漢還不醉，肆意風發，正成功通關了一個副本，並且名次不低。
而當時低迷的麥倫沒有理會這人，想著不過又是一個來炫耀的混蛋，他仍舊默默飲酒……
麥倫想起了這一切，雙眼盡是覆雜神色，胸中猶如一塊大石壓在心中，久久無法言語。
片刻後，麥倫輕拍男人的後背，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也只是唇角蠕動了幾次。
麥倫起身，此刻的他邁著入千斤重的大腿向酒館門口走去，他不想買醉了。
“客人，客人……”這時，身後傳來了老約翰的聲音。
麥倫停步，說道：“酒錢我之前就付了。”
老約翰邁著雙腿，急匆匆地走來，喘著粗氣，笑著說道：“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什麽？”
“酒館的墻上，一直有塊木板，通關死亡關卡的玩家都有機會在上面寫些東西，客人，要不要也寫一寫？”老約翰諂媚說道。
“不用了。”麥倫毫不猶豫，大步向前走出幾米開外。
老約翰見狀，急忙提高音量喊道：“寫了免酒錢啊！”
麥倫停下腳步，轉身向老約翰走來，平靜說道：“板子在哪？”
老約翰楞了一下，一臉黑線……
麥倫看向那塊破舊而巨大的木板，木板上是層層疊疊的紙簽，像一片片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紙簽上的字跡各不相同，或工整或潦草，或用力或輕描，或泛黃或嶄新。
麥倫隨意看向幾張新寫下的紙簽，不由笑出聲來。
有一張寫道：這裏的主神就是周扒皮！不當人！
又有一張寫道：這輩子從沒有感謝過自己是個禿子，但我感謝BOSS是個禿子……
這其中，有自哀自怨，有幽默搞笑，有淩雲壯志，也有毒誓賭咒。麥倫一張張地掃視過去，有時揚起嘴角，有時眉頭皺起，有時嘆氣噓聲，不經意間時間流逝飛快。
等到麥倫回過神時，酒館裏的客人已經少了一大半。可麥倫無趣的性格一時間也讓他想不到該寫些什麽。
看著老約翰催促的神情，麥倫只好拿起紙筆，隨意寫下幾字，告辭離去。
不過走前，他向老約翰提出了一個請求，酒錢就不要了，麻煩老約翰照顧一下吧臺邊的醉漢就行，老約翰欣然同意。
時間來到了午夜，醉漢悠悠醒來，迷茫看向空蕩蕩的酒館，他揉了揉刺疼的腦袋，晃晃悠悠地打算離開此地。
“哎，客人，客人……”老約翰又出聲喊道。
醉漢腳步踉蹌，雙眼無神；“怎麽了嗎？”
老約翰笑著說道：“剛才同您一起的客人在那邊寫了個條子，您或許可以去看看。”
醉漢醉意依舊，所以也不疑有他，跟著老約翰的腳步來到了木板前，他擡頭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嶄新的紙簽，紙簽上只有六個大字。
堅持下去——麥倫
醉漢楞楞失神，不久後，眼淚止不住地流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笑離去，只是笑聲中多了幾分癲狂。
待人都散去後，老約翰站在木板前，身板依舊佝僂，雙手背在身後，以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向木板上的紙簽，眼光掃向那張剛才寫下的紙簽時，才稍微有了些笑意。
老約翰呢喃道：“這我可真沒想到……”
說完後，老約翰笑了笑，轉身回到櫃臺，收拾起了今日的酒杯。
酒館該打烊了……
α星A市
“親愛的，你瞧菲奧娜，她怎麽能這麽氣我呢？”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從一座大氣的別墅中傳出。
“菲奧娜，快給我向你的母親道歉。”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緊跟著傳出。
菲奧娜神色淡淡地看向兩個如膠似漆的老年人，心中毫無波瀾。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自從喝下了那碗不知名的黑色懸濁液後，她的內心就無比平靜，以往能夠點燃她的引子，現在在她看來，也就那麽一回事。
於是，菲奧娜對於兩人的態度就是，“哦。”然後離開此處，不糾纏，不憤怒，也沒有所謂的勇鬥極品的場面。
“站住！沒聽到我和你父親正在同你講話嗎？你這是什麽態度，枉費我們養你這麽多年……巴拉巴拉……”女人似乎被菲奧娜的態度徹底惹怒，開始了她常見的說教。
對此，菲奧娜表示：“哦。”
“你！你今天是想造反嗎！”女人怒火攻心，直感覺血壓飆升。
菲奧娜：“哦。”
“親愛的，你還不好好教訓她！”女人開始尋求幫手。
“菲奧娜，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母親不讓你繼續玩那所謂的副本，就是為了你好，你玩那個能有什麽出息？我們今天來勸你，結果你呢，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給我跪下道歉！”老人中氣十足罵道。
菲奧娜就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哦。”
“你！你！”老人坐在輪椅上，捂著胸口，似乎極為痛苦。
女人一時也慌了，忙撫慰著老人，“親愛的，順氣，順氣……”
菲奧娜見此，眉頭一挑，既不得意，也不焦急，邁步離開了別墅。
“老板，你要找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電話裏傳來一道男聲。
菲奧娜拿著電話問道：“那有住址嗎？”
“有，不過那個盧卡好像已經開啟新一輪的游戲了，還是從頭開始的那種。那個艾瑪的住址倒是離你很近。”電話那邊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似乎在翻找著什麽。
“有了，就在你家小區出門，左轉直走的第二棟建築。”
菲奧娜回憶著附近的建築，第二棟的建築，她好像有些印象。
不過，那裏，好像是一家……
A市精神病院頂樓
菲奧娜站在窗戶前，打量著鋼筋鑄成的鐵護欄，感嘆道：“這可真嚴實。”
艾瑪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
菲奧娜回頭看去，病房很大，足足占了頂樓的一半面積，有會客廳，有游戲室，甚至還有一間發洩室。
“真沒想到你是個精神病者患者，你看著挺正常的。”菲奧娜說道。
“呵呵。”艾瑪還是自顧自躺在病床上，雙手雙腳止不住地揮動，像是在床上進行仰泳運動。
“所以你到底有什麽病？要被關的這麽嚴實？”菲奧娜回想起進入病房前的層層搜索，隨口問道。
“多動癥。”
菲奧娜回憶起艾瑪的舉止，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
小劇場
小盧卡站在懸崖邊，而懸崖的對面，是一個平臺，只要誰先到達那，誰就能誰先結束游戲。
只不過，懸崖到平臺的距離，目測足足有一百多米。
盧卡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你想出什麽辦法了沒？”
同伴搖了搖頭。
“我有！”盧卡興奮說道。
同伴滿臉質疑。
盧卡繼續說道：“其實，有可能，我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說不定是這個游戲為我們的勇氣設下的考驗，那高空裏，一定有一條我們看不見的小徑。”
同伴像是看瘋子一般看向盧卡。
“你不信？”盧卡確信說道：“我給你打個樣。”說完，退後幾步，開始助力，朝懸崖的對面跑去。
同伴捂著臉，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慘狀。可又微微漏出指縫，其實他的心中也有一絲期待。
可惜，等他放下手來，空山中仍然回蕩著一聲極長的尖叫聲。
同伴明白，這是還在下墜。
過了一分鐘，才從山谷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聲。
同伴搖了搖頭，遇到了一個瘋子，轉身去背後的林子尋找能夠過岸的工具去了。
盧卡的闖關再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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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號主神空間, 是逃殺游戲所有玩家的中轉站。已經結束了一輪副本的玩家可以憑借獎勵在主神空間稍作休息，休假時間結束後, 則必須準時前往主神空間的中央大廳，搭乘列車前往下一個世界。
056號主神空間是一條坐落於時空裂隙的狹長街巷。而在這裏的所有玩家對於056號主神空間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他們只知道這裏的主人為這條大街取的名字，叫做盈月巷。
盈月巷的巷尾，是一家古樸的老酒館。這家酒館是顯而易見的破舊，墻面上的油漆剝落，露出了下面斑駁的木質結構。酒館的上方只有一塊風化嚴重的招牌, 上面用褪色的字體寫著酒館的名字，它在風中搖擺，發出吱吱的響聲，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過往。
一踏入酒館, 聞到的不是酒香, 而是一股濃烈的腐敗味, 每走一步, 地板就會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目光所及之處皆可以看到劃痕和苔蘚。
而就是這樣如此糟糕的地方，也依舊門庭若市。不因其他，只是因為這裏是盈月巷唯一準許飲酒販酒的地方, 這也不禁讓許多玩家懷疑酒館的老店主一定是主神的親戚，否則這壟斷權怎麽會交給一個弱不禁風的小老頭。
“麥倫，恭喜呀。我聽說這次你可是第一啊。”一名醉酒大漢走到麥倫面前, 醉醺醺地說，“你這不得請請客啊？”說完, 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篤定了麥倫會請客, 就徑直坐在了麥倫的左手邊。
“老約翰，再給他一杯威士忌。”麥倫面色冷峻地說道，他盡管不喜歡醉漢的作態，但是他心裏清楚，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個副本碰面。
被喚作老約翰的老人正是酒館的主人，老約翰佝僂著身子，背上背著大酒壺，臉上永遠帶著討好的笑容，朝麥倫二人走來，熟練地往空酒杯中傾倒出一杯深棕色大麥酒，便又顫顫巍巍離去尋找其他需要斟酒的客人。
醉漢看著面前的酒，不由大喜，忙又迅速飲盡這白得的酒水，喝得頗為幹暢淋漓。
“麥倫，還是你夠意思啊，要不說你小子運氣好，連死亡關卡都能過，你去之前，我都以為要再也見不到你了。”大漢絲毫不吝嗇誇讚之意，語氣中滿是佩服。
死亡關卡，顧名思義，是一場純粹的死亡游戲。逃殺游戲的副本一般通關率為百分之三十左右，而死亡關卡，不講通關率，被匹配到的玩家只允許一人通關，活的最久的那一個就是勝者。
死亡關卡也並不是所有玩家都會被匹配，只有上一場副本通關失敗，且已經連續通關了五次副本的玩家，才有機會能被匹配。通關成功，可繼續活下去，若通關失敗則會被直接抹殺。
所以說，死亡關卡，還有一個名字，就是“最後的機會”。
死亡關卡的競爭激烈程度可見一斑，醉漢所說的話也極有道理，就連麥倫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為唯一通關的那一個人。
麥倫嘆息一口氣，同樣飲盡了杯中酒，正想同醉漢再飲一杯時，他轉頭看去，醉漢已經躺在吧臺上睡著了。
麥倫推了推醉漢，說道：“醒醒，你不怕被偷嗎？”酒館是盈月巷最為混亂的存在，被人偷取通關副本所得的金幣也是常有的事。
醉漢一手推開麥倫，不顧麥倫的提醒，繼續睡覺，嘴中還喃喃道：“不怕，偷就偷吧，我，我活不了了。”說完繼續呼呼大睡。
麥倫一楞，擡頭看向酒館斜角的提示牌，下一輪的死亡關卡的名單上，醉漢的名字赫然在列。
麥倫渾身一怔，想起他進入迷霧莊園前，自己獨坐在酒館買醉時，醉漢是唯一一個上前攀談的人。
“麥倫，你可真是個娘炮，不就是個副本嗎？幹嘛這樣要死要活的？”那時的醉漢還不醉，肆意風發，正成功通關了一個副本，並且名次不低。
而當時低迷的麥倫沒有理會這人，想著不過又是一個來炫耀的混蛋，他仍舊默默飲酒……
麥倫想起了這一切，雙眼盡是覆雜神色，胸中猶如一塊大石壓在心中，久久無法言語。
片刻後，麥倫輕拍男人的後背，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也只是唇角蠕動了幾次。
麥倫起身，此刻的他邁著入千斤重的大腿向酒館門口走去，他不想買醉了。
“客人，客人……”這時，身後傳來了老約翰的聲音。
麥倫停步，說道：“酒錢我之前就付了。”
老約翰邁著雙腿，急匆匆地走來，喘著粗氣，笑著說道：“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什麽？”
“酒館的墻上，一直有塊木板，通關死亡關卡的玩家都有機會在上面寫些東西，客人，要不要也寫一寫？”老約翰諂媚說道。
“不用了。”麥倫毫不猶豫，大步向前走出幾米開外。
老約翰見狀，急忙提高音量喊道：“寫了免酒錢啊！”
麥倫停下腳步，轉身向老約翰走來，平靜說道：“板子在哪？”
老約翰楞了一下，一臉黑線……
麥倫看向那塊破舊而巨大的木板，木板上是層層疊疊的紙簽，像一片片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紙簽上的字跡各不相同，或工整或潦草，或用力或輕描，或泛黃或嶄新。
麥倫隨意看向幾張新寫下的紙簽，不由笑出聲來。
有一張寫道：這裏的主神就是周扒皮！不當人！
又有一張寫道：這輩子從沒有感謝過自己是個禿子，但我感謝BOSS是個禿子……
這其中，有自哀自怨，有幽默搞笑，有淩雲壯志，也有毒誓賭咒。麥倫一張張地掃視過去，有時揚起嘴角，有時眉頭皺起，有時嘆氣噓聲，不經意間時間流逝飛快。
等到麥倫回過神時，酒館裏的客人已經少了一大半。可麥倫無趣的性格一時間也讓他想不到該寫些什麽。
看著老約翰催促的神情，麥倫只好拿起紙筆，隨意寫下幾字，告辭離去。
不過走前，他向老約翰提出了一個請求，酒錢就不要了，麻煩老約翰照顧一下吧臺邊的醉漢就行，老約翰欣然同意。
時間來到了午夜，醉漢悠悠醒來，迷茫看向空蕩蕩的酒館，他揉了揉刺疼的腦袋，晃晃悠悠地打算離開此地。
“哎，客人，客人……”老約翰又出聲喊道。
醉漢腳步踉蹌，雙眼無神；“怎麽了嗎？”
老約翰笑著說道：“剛才同您一起的客人在那邊寫了個條子，您或許可以去看看。”
醉漢醉意依舊，所以也不疑有他，跟著老約翰的腳步來到了木板前，他擡頭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嶄新的紙簽，紙簽上只有六個大字。
堅持下去——麥倫
醉漢楞楞失神，不久後，眼淚止不住地流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笑離去，只是笑聲中多了幾分癲狂。
待人都散去後，老約翰站在木板前，身板依舊佝僂，雙手背在身後，以一種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向木板上的紙簽，眼光掃向那張剛才寫下的紙簽時，才稍微有了些笑意。
老約翰呢喃道：“這我可真沒想到……”
說完後，老約翰笑了笑，轉身回到櫃臺，收拾起了今日的酒杯。
酒館該打烊了……
α星A市
“親愛的，你瞧菲奧娜，她怎麽能這麽氣我呢？”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從一座大氣的別墅中傳出。
“菲奧娜，快給我向你的母親道歉。”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緊跟著傳出。
菲奧娜神色淡淡地看向兩個如膠似漆的老年人，心中毫無波瀾。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自從喝下了那碗不知名的黑色懸濁液後，她的內心就無比平靜，以往能夠點燃她的引子，現在在她看來，也就那麽一回事。
於是，菲奧娜對於兩人的態度就是，“哦。”然後離開此處，不糾纏，不憤怒，也沒有所謂的勇鬥極品的場面。
“站住！沒聽到我和你父親正在同你講話嗎？你這是什麽態度，枉費我們養你這麽多年……巴拉巴拉……”女人似乎被菲奧娜的態度徹底惹怒，開始了她常見的說教。
對此，菲奧娜表示：“哦。”
“你！你今天是想造反嗎！”女人怒火攻心，直感覺血壓飆升。
菲奧娜：“哦。”
“親愛的，你還不好好教訓她！”女人開始尋求幫手。
“菲奧娜，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母親不讓你繼續玩那所謂的副本，就是為了你好，你玩那個能有什麽出息？我們今天來勸你，結果你呢，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給我跪下道歉！”老人中氣十足罵道。
菲奧娜就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哦。”
“你！你！”老人坐在輪椅上，捂著胸口，似乎極為痛苦。
女人一時也慌了，忙撫慰著老人，“親愛的，順氣，順氣……”
菲奧娜見此，眉頭一挑，既不得意，也不焦急，邁步離開了別墅。
“老板，你要找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電話裏傳來一道男聲。
菲奧娜拿著電話問道：“那有住址嗎？”
“有，不過那個盧卡好像已經開啟新一輪的游戲了，還是從頭開始的那種。那個艾瑪的住址倒是離你很近。”電話那邊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似乎在翻找著什麽。
“有了，就在你家小區出門，左轉直走的第二棟建築。”
菲奧娜回憶著附近的建築，第二棟的建築，她好像有些印象。
不過，那裏，好像是一家……
A市精神病院頂樓
菲奧娜站在窗戶前，打量著鋼筋鑄成的鐵護欄，感嘆道：“這可真嚴實。”
艾瑪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
菲奧娜回頭看去，病房很大，足足占了頂樓的一半面積，有會客廳，有游戲室，甚至還有一間發洩室。
“真沒想到你是個精神病者患者，你看著挺正常的。”菲奧娜說道。
“呵呵。”艾瑪還是自顧自躺在病床上，雙手雙腳止不住地揮動，像是在床上進行仰泳運動。
“所以你到底有什麽病？要被關的這麽嚴實？”菲奧娜回想起進入病房前的層層搜索，隨口問道。
“多動癥。”
菲奧娜回憶起艾瑪的舉止，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
小劇場
小盧卡站在懸崖邊，而懸崖的對面，是一個平臺，只要誰先到達那，誰就能誰先結束游戲。
只不過，懸崖到平臺的距離，目測足足有一百多米。
盧卡看向身邊的同伴，問道：“你想出什麽辦法了沒？”
同伴搖了搖頭。
“我有！”盧卡興奮說道。
同伴滿臉質疑。
盧卡繼續說道：“其實，有可能，我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說不定是這個游戲為我們的勇氣設下的考驗，那高空裏，一定有一條我們看不見的小徑。”
同伴像是看瘋子一般看向盧卡。
“你不信？”盧卡確信說道：“我給你打個樣。”說完，退後幾步，開始助力，朝懸崖的對面跑去。
同伴捂著臉，不敢想象接下來的慘狀。可又微微漏出指縫，其實他的心中也有一絲期待。
可惜，等他放下手來，空山中仍然回蕩著一聲極長的尖叫聲。
同伴明白，這是還在下墜。
過了一分鐘，才從山谷傳來了一聲重物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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