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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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第233章
尋找的古堡一共五層, 屹立在一片荒地上，四周野草叢生，古堡門窗俱無, 墻面斑駁, 附帶的莊園無人打理，樹木瘋長，土地荒蕪。
和陸明珠看過的廢棄古堡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二十一世紀被人買走時, 這棟古堡更加破敗不堪, 之前一直無人問津。
“找對了嗎？”謝君峣問陸明珠，眼裏閃過好奇。
這裏, 能有寶藏？
陸明珠含笑道：“沒錯, 就是它。”
她拉著謝君峣的手, 小心越過地上的五谷輪回之物, 踩著已被野草覆蓋的路徑，進入古堡內部, 撲鼻的黴氣。
裏面的破爛家具都長蘑菇了呢！
墻壁剝落, 露出大小不一卻被磨平的石頭。
沒有裝飾品，家具很少, 顯得空曠, 似乎被人洗劫過。
“那位老人告訴我，這裏有九十個房間, 通往地道的洞口在一樓房間裏。”陸明珠帶謝君峣走出大廳，穿過走廊, 果然在一個房間裏找到了。
撬開墻角的大理石地板，露出黑黝黝、可容兩個人進出的洞口。
因為早有準備, 所以陸明珠擡起手電筒照進去，謝君峣看到一條臺階蜿蜒朝下, 散發出濃濃的怪味，相當臭。
他趕緊拉開陸明珠，遠離洞口。
陸明珠就笑：“裏面還有骨頭呢！”
謝君峣聞言嚇一跳：“叫保鏢進來，你別進去。”
雖然陸明珠抽打關翠、腳踹關玉，但在他心裏還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這麽美麗出眾的姑娘怎麽能接觸死人骨頭呢？
陸明珠搖頭：“我們把地板放回去，然後買下古堡，再安排人下去探秘。”
“行。”謝君峣沒反對。
兩人出來，找到負責這棟古堡的當地工作人員，流露出購買這棟古堡的意願，馬上受到他們的熱烈歡迎。
謝君峣和陸明珠法語都很流利，交流得非常順利。
價格不貴，他們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就是8000英鎊，謝君峣和他們討價還價，最後以7000英鎊成交，登記在陸明珠的名下。
謝君峣特意問了一句：“古堡裏的一切和莊園都屬於新主人對不對？”
“對。”工作人員這麽回答。
陸明珠眉開眼笑，“上一任主人是什麽時候不在的呀？”
工作人員想到自己翻看到的古堡檔案，道：“十幾年前，這裏受到炮火的襲擊，主人一家就死在那場可惡的戰爭中，無一生還。莊園裏應該還有一個小湖泊，靠近森林的位置，那裏本來不是湖泊，是被大炮轟出來後形成的湖泊。”
陸明珠嗯了一聲，“謝謝您的告知。”
重新回到古堡，兩人安排四個保鏢打開地板，通風良久後，拿著手電筒下去。
兩個是大哥安排的，兩個是陸父給陸明珠安排的，沒用賀雲安排的白人保鏢，甚至沒讓他們跟進來，而是守在門口。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幾人灰頭土臉地爬上來，臉上難掩驚喜：“先生，小姐，下面有很多古董！有咱們國家的瓷器、書畫、金器、佛像等，還有西方國家的油畫、瓷器、金銀器、金銀幣等等，大概需要兩個卡車才能運完。”
陸明珠一拍手，“君峣，我們找到了。”
謝君峣含笑開口：“恭喜你。”
“是恭喜我們。”陸明珠糾正道，“接下來是不是安排人把東西運出來？”
“對，我叫保鏢去打個電話，用大哥莊園的卡車。”謝君峣道。
陸明珠點頭。
她想下去看，被保鏢阻止，“小姐，裏面有骨頭，死之前還作出守護寶藏的姿勢，您就別進去了。”
陸明珠咽了咽口水，“真有骨頭啊？”
“有，還不少。”保鏢道。
謝君峣忙說：“你別進去，有什麽交代你對我說，我下去。”
他膽子大。
“裏面還有一批黃金。”陸明珠沒忘記。
四個保鏢楞了下，紛紛搖頭，“沒見到啊，金銀器和金銀幣倒是不少。”
陸明珠笑道：“被隱藏起來了，你們當然看不見。”
把黃金隱藏的位置告訴他們，就有一個保鏢下去找，片刻後上來，“真有黃金，有一些金錠，很古老的金錠，刻著字，上面寫得很清楚，五十兩正。小姐，也是古董，有些是清代鑄造局出品，有些更往前一些，我認不出來。”
“辛苦你了，咱們安排人運出來。”陸明珠覺得夜長夢多。
謝君峣馬上安排。
出來到小鎮上打電話通知古堡的司機開所有的卡車過來，拉一些身強體壯打理莊園的雇工和傭人，他們是傍晚到的。
古堡裏的電路早已毀損，不好行動，他們就把地板覆原，住到小鎮旅館中。
沒安排人守著古堡，大家都先休息，第二天裝運。
吃過早飯後，大家忙活開了。
陸明珠提醒道：“尤其是瓷器和書畫，輕拿輕放，別弄壞了。”
一同加入其中的保鏢笑說：“您別擔心，這些東西都是裝在結實的箱子裏，裏面有幹草和棉花、碎布之類，不會輕易碰壞的。”
忙活到傍晚，總共裝了兩卡車，剩下的兩輛卡車拉人。
謝君峣和陸明珠跟他們一起回古堡。
晚飯是在路上解決的，買了一些面包、奶酪、餅幹，但是會給大家一筆豐厚的獎勵。
即使辛苦，大家也高興。
到家後就更高興了，因為他們發現謝君顥來了。
中午到，聽說陸明珠和謝君峣不僅出門未歸，還打電話叫人開車出去接他們，謝君顥就處理工作到現在。
擡頭一看時間，將近十一點了。
晚上十一點。
陸明珠抹了一把臉，心虛道：“大哥，您什麽時候到的？”
看著臉蛋沾滿灰塵像花貓似的她和謝君峣，謝君顥緩緩地開口：“昨晚到的，你們卻給我一個徹夜不歸的驚喜。”
謝君峣挺身而出：“大哥，我帶明珠找寶藏的。”
謝君顥皺眉：“寶藏？”
他目光轉到陸明珠臉上，“你們哪來的消息？又是從哪裏找到的？”
“從一座古堡裏找到的，大多數都是從我們國家劫掠的財富。”在搬運過程中，陸明珠還看到不少圓明園珍藏，“我以前在上海得到線索，不太相信，直到昨天我叫君峣陪我去尋找，果然找到了，足足裝了兩輛卡車，光金錠就有……”
謝君峣接口：“536個。”
他數了一遍。
“大哥聽到了，536個金錠，每一個都是五十兩正。”陸明珠道。
哇塞！
好大一筆黃金。
謝君顥稍顯驚訝，“看來古堡主人應該是當年八國聯軍進京都中的一員，且地位很高，不然不會拿到這麽多的財富。”
陸明珠點頭，“我也這麽想。”
二十一世紀被人發現後據調查表明，古堡其中一任主人就是入侵法軍的一個首領，只可惜買下古堡的人是外國人，這些古董文物未能回歸祖國。
所以，一件都不能賣！
雖然可以作為私人珍藏，但陸明珠認為它們的歸屬應該是紫禁城博物館。
不少文物都有一定程度的毀損，需要專業人士來修覆。
想到這兒，陸明珠嘆口氣：“留不住了。”
謝君峣和謝君顥同時挑起一邊眉毛，都有點忍俊不禁，逗她道：“你豈不是白忙活？”
“誰說的？我擁有了一棟古堡，還有一批西洋古董和金銀幣。”陸明珠瞪了一眼開口的謝君峣，喜滋滋地說：“回國前，該處理的就處理了，能帶回去的就帶回去作為收藏，等到盛世來臨，它們就更值錢啦！”
謝君顥莞爾，“你們先休息，吃過晚飯了嗎？”
陸明珠摸摸肚子，“在路上隨便吃了點。”
“你們去洗澡，我叫人給你們準備宵夜。”謝君顥道。
謝君顥和陸明珠同時歡呼：“謝謝大哥！”
沒教訓他們。
嘿！
兩人上樓後擊掌慶祝，各自回房。
謝君顥叫人整理運來的東西，才發現管家一直沒露臉，就問傭人是怎麽回事，傭人是在本地雇傭的，不懂中文，就說得很簡短：“被小謝先生趕出去了。”
謝君顥問保鏢，保鏢如實作答。
聽完後，謝君顥臉色微沈。
等到關山海如約送來相當於20萬大洋、1000兩黃金和3萬美金的財物時，謝君顥親自出面，“關山海，你們關家好大的威風，來我這裏撒野。”
看見他，關山海先是一喜，聽到話後臉色發白。
他一個人來的，忙向謝君顥道歉：“我已經教訓過翠翠了，你也知道她從小就喜歡她的君峣哥哥，聽到消息後不顧一切地跑來，沒有多想其他。”
陸明珠聲音傳來：“沒有多想其他就動鞭子，多想了是不是直接殺人？”
她和謝君峣正在倉庫裏整理寶藏，聽聞關山海到來，立刻出來。
謝君峣陪伴左右，難掩目光中的厭惡，“我和大哥與你平輩論交，誰是她哥哥？我可沒有妹妹。攏共沒見過幾面，進出我家如入無人之地，誰給的權利？要不是明珠不讓我出面，信不信你們一家人進門時就直接被丟進海裏？”
“關山海，我不需要你給合理的解釋，把欠陸家的錢放下，點清後你就離開。”謝君顥毫不猶豫地開口，擡手叫保鏢上前清點現金。
幾個保鏢動作很快，一人一堆，很快點出來。
“一共12.85萬美金。”經過統計出的數字，由一個保鏢告訴大家。
按照現在的匯率，真是不多不少。
謝君顥就對關山海說：“利息。”
關山海一楞，“什麽？”
“你用這多年，不該給利息嗎？”謝君峣冷冷地開口，“這筆錢在當年是怎樣一筆巨款，你比誰都清楚，別在我們面前裝傻。明珠大方，不忍她幹媽的後人窮困潦倒，就給你按1%的年利率來算，每萬元的一年利息是100元，你好好算算你該還多少。”
“他借了十七年。”陸明珠拿出早就放在手袋裏的借據。
上海淪陷後，他覺得朝不保夕，死活要出國，可關家早就不覆昔日富貴，大部分財產都折在戰爭中，更有一部分被關家幹爹和幹媽捐給抗戰前線，所以拿不出關山海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想讓他們一家出國。
關山海就求到了陸父和陸太太跟前。
還是陸父和陸太太勸關家幹爹和幹媽，說他既然沒有勇氣留在國內，讓他出國給關家留一條根也好，這才有關山海借錢的機會。
原身不大記得此事，可陸明珠得到全部記憶了，這兩天才翻出來。
謝君峣道：“利息是2.1945萬元，四舍五入，算你兩萬二。”
“你們別太過分！”關山海紅了眼。
謝君顥淡淡地道：“就算銀行貸款，也不是每家銀行都給這麽低的利率，而民間一分利可是按月算的，兩分利、三分利比比皆是，你不會不知道。關山海，若是按民間一分月利來算，你用這麽些年就得還26萬的利息，明珠只收這麽點，已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這筆錢要是在當年拿來做生意，賺的可不止一個26萬。”
關山海咬緊牙關，“當年可沒說必須還利息。”
借據中沒寫。
陸明珠上下打量他，“那就打官司吧！你把錢帶回去，等著站在被告席上聽法官怎麽宣判，他們判你歸還多少本金和利息，我就收多少。”
“那也不能按照今天的匯率算。”關山海道。
在當年，20萬大洋、1000兩黃金可不是9.85萬美金。
“行啊。”陸明珠道。
她記得關山海借錢時，2.4枚銀元就能兌換1美元，一兩黃金約為17美元，這麽一算，20萬大洋和1000兩黃金就是10萬美元，只多不少。
謝君顥心中嘆息。
連這點雞毛蒜皮都計較，關山海真是廢了。
和呼籲群眾捐資抗戰並以身作則的關氏夫婦相比，關山海這個兒子差遠了。
虎父犬子，不過如此。
關山海比較遲鈍，半天沒反應過來，“就不能不要利息嗎？我外語不好，收入不高，還要養家糊口，實在無力承擔這麽大一筆利息。”
陸明珠不同意，“我就要！”
她頓了頓，說道：“你可以不還，大不了咱們就打官司，判多判少我都不在意，但你那幾個兒女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我還！”關山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他取下腕上一塊手表擲在桌子上，“這塊表至少可以賣3萬美元，從此兩清。”
陸明珠看都沒看一眼，“誰稀罕你戴過的手表？拿出去賣掉我都覺得丟人。現金，我只要現金，你可以拿去賣掉再還錢，我等得起。”
“聽明珠的。”謝君顥開口。
關山海額頭青筋迸出，“我回去拿。”
這說明，他還是有錢。
抓起手表，關山海離開古堡，過了很久才回來。
謝君峣說過他們家距離古堡有幾十公裏遠，所以那天在關翠離開後不過一頓飯時間就全家找上門就很有問題。
他們可能在古堡莊園外面等著關翠，而不是在自己家。
陸明珠愈加厭惡這家人的所作所為。
自然，利息收得理直氣壯。
兩清後，陸明珠把借據扔到關山海面前，“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君峣的面前，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要是她自己家的孩子，早吊起來抽一頓掰到正路上，可惜他們不是。
關山海捏著借據看一眼，轉身就走。
出了門，他就後悔了。
他還想和謝君顥兄弟打好關系，不靠他們的話，根本無法帶領家人重回上流社會。
既然陸明珠在的時候不能，那麽就等她離開。
她肯定不會在這裏久留。
也如他所料，沒過幾天，謝君峣和陸明珠就離開古堡了。
沒帶他們尋找的寶藏，反正有大哥。
他們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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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的古堡一共五層, 屹立在一片荒地上，四周野草叢生，古堡門窗俱無, 墻面斑駁, 附帶的莊園無人打理，樹木瘋長，土地荒蕪。
和陸明珠看過的廢棄古堡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二十一世紀被人買走時, 這棟古堡更加破敗不堪, 之前一直無人問津。
“找對了嗎？”謝君峣問陸明珠，眼裏閃過好奇。
這裏, 能有寶藏？
陸明珠含笑道：“沒錯, 就是它。”
她拉著謝君峣的手, 小心越過地上的五谷輪回之物, 踩著已被野草覆蓋的路徑，進入古堡內部, 撲鼻的黴氣。
裏面的破爛家具都長蘑菇了呢！
墻壁剝落, 露出大小不一卻被磨平的石頭。
沒有裝飾品，家具很少, 顯得空曠, 似乎被人洗劫過。
“那位老人告訴我，這裏有九十個房間, 通往地道的洞口在一樓房間裏。”陸明珠帶謝君峣走出大廳，穿過走廊, 果然在一個房間裏找到了。
撬開墻角的大理石地板，露出黑黝黝、可容兩個人進出的洞口。
因為早有準備, 所以陸明珠擡起手電筒照進去，謝君峣看到一條臺階蜿蜒朝下, 散發出濃濃的怪味，相當臭。
他趕緊拉開陸明珠，遠離洞口。
陸明珠就笑：“裏面還有骨頭呢！”
謝君峣聞言嚇一跳：“叫保鏢進來，你別進去。”
雖然陸明珠抽打關翠、腳踹關玉，但在他心裏還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這麽美麗出眾的姑娘怎麽能接觸死人骨頭呢？
陸明珠搖頭：“我們把地板放回去，然後買下古堡，再安排人下去探秘。”
“行。”謝君峣沒反對。
兩人出來，找到負責這棟古堡的當地工作人員，流露出購買這棟古堡的意願，馬上受到他們的熱烈歡迎。
謝君峣和陸明珠法語都很流利，交流得非常順利。
價格不貴，他們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就是8000英鎊，謝君峣和他們討價還價，最後以7000英鎊成交，登記在陸明珠的名下。
謝君峣特意問了一句：“古堡裏的一切和莊園都屬於新主人對不對？”
“對。”工作人員這麽回答。
陸明珠眉開眼笑，“上一任主人是什麽時候不在的呀？”
工作人員想到自己翻看到的古堡檔案，道：“十幾年前，這裏受到炮火的襲擊，主人一家就死在那場可惡的戰爭中，無一生還。莊園裏應該還有一個小湖泊，靠近森林的位置，那裏本來不是湖泊，是被大炮轟出來後形成的湖泊。”
陸明珠嗯了一聲，“謝謝您的告知。”
重新回到古堡，兩人安排四個保鏢打開地板，通風良久後，拿著手電筒下去。
兩個是大哥安排的，兩個是陸父給陸明珠安排的，沒用賀雲安排的白人保鏢，甚至沒讓他們跟進來，而是守在門口。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幾人灰頭土臉地爬上來，臉上難掩驚喜：“先生，小姐，下面有很多古董！有咱們國家的瓷器、書畫、金器、佛像等，還有西方國家的油畫、瓷器、金銀器、金銀幣等等，大概需要兩個卡車才能運完。”
陸明珠一拍手，“君峣，我們找到了。”
謝君峣含笑開口：“恭喜你。”
“是恭喜我們。”陸明珠糾正道，“接下來是不是安排人把東西運出來？”
“對，我叫保鏢去打個電話，用大哥莊園的卡車。”謝君峣道。
陸明珠點頭。
她想下去看，被保鏢阻止，“小姐，裏面有骨頭，死之前還作出守護寶藏的姿勢，您就別進去了。”
陸明珠咽了咽口水，“真有骨頭啊？”
“有，還不少。”保鏢道。
謝君峣忙說：“你別進去，有什麽交代你對我說，我下去。”
他膽子大。
“裏面還有一批黃金。”陸明珠沒忘記。
四個保鏢楞了下，紛紛搖頭，“沒見到啊，金銀器和金銀幣倒是不少。”
陸明珠笑道：“被隱藏起來了，你們當然看不見。”
把黃金隱藏的位置告訴他們，就有一個保鏢下去找，片刻後上來，“真有黃金，有一些金錠，很古老的金錠，刻著字，上面寫得很清楚，五十兩正。小姐，也是古董，有些是清代鑄造局出品，有些更往前一些，我認不出來。”
“辛苦你了，咱們安排人運出來。”陸明珠覺得夜長夢多。
謝君峣馬上安排。
出來到小鎮上打電話通知古堡的司機開所有的卡車過來，拉一些身強體壯打理莊園的雇工和傭人，他們是傍晚到的。
古堡裏的電路早已毀損，不好行動，他們就把地板覆原，住到小鎮旅館中。
沒安排人守著古堡，大家都先休息，第二天裝運。
吃過早飯後，大家忙活開了。
陸明珠提醒道：“尤其是瓷器和書畫，輕拿輕放，別弄壞了。”
一同加入其中的保鏢笑說：“您別擔心，這些東西都是裝在結實的箱子裏，裏面有幹草和棉花、碎布之類，不會輕易碰壞的。”
忙活到傍晚，總共裝了兩卡車，剩下的兩輛卡車拉人。
謝君峣和陸明珠跟他們一起回古堡。
晚飯是在路上解決的，買了一些面包、奶酪、餅幹，但是會給大家一筆豐厚的獎勵。
即使辛苦，大家也高興。
到家後就更高興了，因為他們發現謝君顥來了。
中午到，聽說陸明珠和謝君峣不僅出門未歸，還打電話叫人開車出去接他們，謝君顥就處理工作到現在。
擡頭一看時間，將近十一點了。
晚上十一點。
陸明珠抹了一把臉，心虛道：“大哥，您什麽時候到的？”
看著臉蛋沾滿灰塵像花貓似的她和謝君峣，謝君顥緩緩地開口：“昨晚到的，你們卻給我一個徹夜不歸的驚喜。”
謝君峣挺身而出：“大哥，我帶明珠找寶藏的。”
謝君顥皺眉：“寶藏？”
他目光轉到陸明珠臉上，“你們哪來的消息？又是從哪裏找到的？”
“從一座古堡裏找到的，大多數都是從我們國家劫掠的財富。”在搬運過程中，陸明珠還看到不少圓明園珍藏，“我以前在上海得到線索，不太相信，直到昨天我叫君峣陪我去尋找，果然找到了，足足裝了兩輛卡車，光金錠就有……”
謝君峣接口：“536個。”
他數了一遍。
“大哥聽到了，536個金錠，每一個都是五十兩正。”陸明珠道。
哇塞！
好大一筆黃金。
謝君顥稍顯驚訝，“看來古堡主人應該是當年八國聯軍進京都中的一員，且地位很高，不然不會拿到這麽多的財富。”
陸明珠點頭，“我也這麽想。”
二十一世紀被人發現後據調查表明，古堡其中一任主人就是入侵法軍的一個首領，只可惜買下古堡的人是外國人，這些古董文物未能回歸祖國。
所以，一件都不能賣！
雖然可以作為私人珍藏，但陸明珠認為它們的歸屬應該是紫禁城博物館。
不少文物都有一定程度的毀損，需要專業人士來修覆。
想到這兒，陸明珠嘆口氣：“留不住了。”
謝君峣和謝君顥同時挑起一邊眉毛，都有點忍俊不禁，逗她道：“你豈不是白忙活？”
“誰說的？我擁有了一棟古堡，還有一批西洋古董和金銀幣。”陸明珠瞪了一眼開口的謝君峣，喜滋滋地說：“回國前，該處理的就處理了，能帶回去的就帶回去作為收藏，等到盛世來臨，它們就更值錢啦！”
謝君顥莞爾，“你們先休息，吃過晚飯了嗎？”
陸明珠摸摸肚子，“在路上隨便吃了點。”
“你們去洗澡，我叫人給你們準備宵夜。”謝君顥道。
謝君顥和陸明珠同時歡呼：“謝謝大哥！”
沒教訓他們。
嘿！
兩人上樓後擊掌慶祝，各自回房。
謝君顥叫人整理運來的東西，才發現管家一直沒露臉，就問傭人是怎麽回事，傭人是在本地雇傭的，不懂中文，就說得很簡短：“被小謝先生趕出去了。”
謝君顥問保鏢，保鏢如實作答。
聽完後，謝君顥臉色微沈。
等到關山海如約送來相當於20萬大洋、1000兩黃金和3萬美金的財物時，謝君顥親自出面，“關山海，你們關家好大的威風，來我這裏撒野。”
看見他，關山海先是一喜，聽到話後臉色發白。
他一個人來的，忙向謝君顥道歉：“我已經教訓過翠翠了，你也知道她從小就喜歡她的君峣哥哥，聽到消息後不顧一切地跑來，沒有多想其他。”
陸明珠聲音傳來：“沒有多想其他就動鞭子，多想了是不是直接殺人？”
她和謝君峣正在倉庫裏整理寶藏，聽聞關山海到來，立刻出來。
謝君峣陪伴左右，難掩目光中的厭惡，“我和大哥與你平輩論交，誰是她哥哥？我可沒有妹妹。攏共沒見過幾面，進出我家如入無人之地，誰給的權利？要不是明珠不讓我出面，信不信你們一家人進門時就直接被丟進海裏？”
“關山海，我不需要你給合理的解釋，把欠陸家的錢放下，點清後你就離開。”謝君顥毫不猶豫地開口，擡手叫保鏢上前清點現金。
幾個保鏢動作很快，一人一堆，很快點出來。
“一共12.85萬美金。”經過統計出的數字，由一個保鏢告訴大家。
按照現在的匯率，真是不多不少。
謝君顥就對關山海說：“利息。”
關山海一楞，“什麽？”
“你用這多年，不該給利息嗎？”謝君峣冷冷地開口，“這筆錢在當年是怎樣一筆巨款，你比誰都清楚，別在我們面前裝傻。明珠大方，不忍她幹媽的後人窮困潦倒，就給你按1%的年利率來算，每萬元的一年利息是100元，你好好算算你該還多少。”
“他借了十七年。”陸明珠拿出早就放在手袋裏的借據。
上海淪陷後，他覺得朝不保夕，死活要出國，可關家早就不覆昔日富貴，大部分財產都折在戰爭中，更有一部分被關家幹爹和幹媽捐給抗戰前線，所以拿不出關山海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也不想讓他們一家出國。
關山海就求到了陸父和陸太太跟前。
還是陸父和陸太太勸關家幹爹和幹媽，說他既然沒有勇氣留在國內，讓他出國給關家留一條根也好，這才有關山海借錢的機會。
原身不大記得此事，可陸明珠得到全部記憶了，這兩天才翻出來。
謝君峣道：“利息是2.1945萬元，四舍五入，算你兩萬二。”
“你們別太過分！”關山海紅了眼。
謝君顥淡淡地道：“就算銀行貸款，也不是每家銀行都給這麽低的利率，而民間一分利可是按月算的，兩分利、三分利比比皆是，你不會不知道。關山海，若是按民間一分月利來算，你用這麽些年就得還26萬的利息，明珠只收這麽點，已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這筆錢要是在當年拿來做生意，賺的可不止一個26萬。”
關山海咬緊牙關，“當年可沒說必須還利息。”
借據中沒寫。
陸明珠上下打量他，“那就打官司吧！你把錢帶回去，等著站在被告席上聽法官怎麽宣判，他們判你歸還多少本金和利息，我就收多少。”
“那也不能按照今天的匯率算。”關山海道。
在當年，20萬大洋、1000兩黃金可不是9.85萬美金。
“行啊。”陸明珠道。
她記得關山海借錢時，2.4枚銀元就能兌換1美元，一兩黃金約為17美元，這麽一算，20萬大洋和1000兩黃金就是10萬美元，只多不少。
謝君顥心中嘆息。
連這點雞毛蒜皮都計較，關山海真是廢了。
和呼籲群眾捐資抗戰並以身作則的關氏夫婦相比，關山海這個兒子差遠了。
虎父犬子，不過如此。
關山海比較遲鈍，半天沒反應過來，“就不能不要利息嗎？我外語不好，收入不高，還要養家糊口，實在無力承擔這麽大一筆利息。”
陸明珠不同意，“我就要！”
她頓了頓，說道：“你可以不還，大不了咱們就打官司，判多判少我都不在意，但你那幾個兒女以後怕是沒臉見人了。”
“我還！”關山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他取下腕上一塊手表擲在桌子上，“這塊表至少可以賣3萬美元，從此兩清。”
陸明珠看都沒看一眼，“誰稀罕你戴過的手表？拿出去賣掉我都覺得丟人。現金，我只要現金，你可以拿去賣掉再還錢，我等得起。”
“聽明珠的。”謝君顥開口。
關山海額頭青筋迸出，“我回去拿。”
這說明，他還是有錢。
抓起手表，關山海離開古堡，過了很久才回來。
謝君峣說過他們家距離古堡有幾十公裏遠，所以那天在關翠離開後不過一頓飯時間就全家找上門就很有問題。
他們可能在古堡莊園外面等著關翠，而不是在自己家。
陸明珠愈加厭惡這家人的所作所為。
自然，利息收得理直氣壯。
兩清後，陸明珠把借據扔到關山海面前，“我希望你和你的家人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君峣的面前，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要是她自己家的孩子，早吊起來抽一頓掰到正路上，可惜他們不是。
關山海捏著借據看一眼，轉身就走。
出了門，他就後悔了。
他還想和謝君顥兄弟打好關系，不靠他們的話，根本無法帶領家人重回上流社會。
既然陸明珠在的時候不能，那麽就等她離開。
她肯定不會在這裏久留。
也如他所料，沒過幾天，謝君峣和陸明珠就離開古堡了。
沒帶他們尋找的寶藏，反正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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