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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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掌門師叔, 你聽到了，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他自己找死。”衛沈冷冷一笑, 手中龍吟劍呼嘯一聲, 再度騰空而起。
剛剛眾人經歷過的恐怖威壓再次襲來，玉玄真人想到剛剛純陽真人的死狀, 心頭猛地一跳, 就這麽短短一瞬，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他顫著手指著衛沈，強撐著道：“你，你敢……”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帶著凜冽殺意的銀劍已經直奔自己面前。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氣勢，他根本無力阻擋,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催命的銀劍沒入自己的胸膛, 在瀕死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幕有些眼熟, 竟與五百年前無上魔尊飛劍而來的那一瞬融合在了一起，那時，無上魔尊已是強弩之末，所以那一劍, 被他堪堪避開了。
而這一次，他沒能避開。
他的目光陡然落到衛沈的身上，他這才發現, 眼前這人與無上魔尊竟那麽像，身形、形態、氣勢……分明、分明就是同一人！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 “你、你是……”
然而，他話未說完，心跳就驟然停止，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懼和懊悔朝他襲來……
眾人都被這個變故給驚呆了，誰都想不到，衛沈竟真敢連殺二位師叔祖！
“瘋了……你瘋了……”孤月真人看著衛沈，喃喃道。
衛沈的目光從在場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每個被他看過的人都仿佛被一把劍橫在脖子上，隨時都會斷送性命，但衛沈顯然沒有大開殺戒的打算，他伸出手，將一直懸在空中的黑色匣子隔空取了過來。
“那是魔骨！”長華真人見狀，連忙叫了一聲，他的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他不敢相信，而是近乎小心地問道：“你拿它做什麽？”
“物歸原主罷了。”衛沈看著長華真人緊張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一聲，“諸位，有緣再會。”
說完，衛沈就帶著江盼盼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留下一地驚掉下巴的青雲宗修士。
“他，他剛剛的意思是不是……”白邈真人說話都磕巴了。
“不，不可能……”長華真人臉色煞白，搖頭否認，但他知道，白邈真人的猜測是真的。
“難怪在百花宗受了那樣重的傷，他都還有餘力掩飾，因為他有盼盼……”孤月真人喃喃道，曾經的疑惑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應該說終於確認，畢竟，在發現他和盼盼的關系時，他們就有過懷疑，可盼盼修為不曾丟失，而衛沈在青雲宗四百年，又是這代弟子裏最出色的一名，他們根本不敢去想他會是無上魔尊。
可如今，一切假象都被撕開，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那盼盼她……知道嗎？”
“她不可能知道！”長華真人立刻否認，這一刻他的表情異常堅定，“師妹，你知道的，盼盼是個好孩子。”
在場的幾位峰主都沈默了，是啊，盼盼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了，她心性善良堅定，救過不少同門，又拿出了避雷法器，堪稱整個修真界的恩人。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好的盼盼，卻差點折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師門裏。
如今，她被衛沈帶走了……往後，只怕再也無法回來了。
長華真人想到這裏，著急道：“不行，我得把盼盼帶回來！”
長華真人說著，就要往外沖，明梓真人往前一步，攔在了長華真人面前，“掌門師兄，你還沒看明白嗎？即便他是無上魔尊，他也比我們任何人都要護著盼盼。盼盼在他那裏，比在青雲宗要更安全。”
一番話止住了長華真人的腳步，他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是我這個師尊對不住她。”
“明梓師叔，你此言何意？誰是無上魔尊？”齊仲卿聞言，忍不住問道。
“誰取走了魔骨，誰自然便是。”明梓真人說道。
“不可能！衛師兄怎麽可能是無上魔尊？”眾人紛紛震驚，滿臉都是不敢置信，顧衡第一個忍不住反駁。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明梓真人淡淡道，“掌門師兄，眼下我們沒時間傷懷了，此事，得第一時間告知其他宗門。”
長華真人面色怔怔，他看了眼一地的狼藉，看向齊仲卿，吩咐道：“仲卿，師祖和兩位師叔祖的身後事，交由你來安排。”
“是。”齊仲卿心中亦是洶湧著驚濤駭浪，然而他到底沈穩，還是應了下來。
袁玨走出洞府的時候，看到了匆忙趕來的方恒，只見他神色匆匆，臉上帶著焦急，一看到她就拉住她的手問道：“阿玨，可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有受傷？”
袁玨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盼盼差點就出事了……”
路上，袁玨將洞府裏的事一一說給方恒聽，“阿恒，雖然他們是我的師祖和師叔祖，可不知為何，我竟半點不為他們的死可惜，分明是他們想要害盼盼在前，明明是他們的錯，可就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師祖，好像便都成了盼盼的錯。如今衛師兄將盼盼帶走了，我心裏只覺得開心，你說，我這樣想是不是挺大逆不道的？”
這種想法她可不敢告訴自家師尊，但是莫名想要跟方恒傾訴。
方恒聽了，覺得好笑，若是她能想起來，就會知道自己這點想法壓根算不了什麽，畢竟當年她可是把清虛真人罵得狗血淋頭，就連純陽真人和玉玄真人，她都曾經下手打過……當年她可是無上魔尊身邊最春風得意的人！
“此事確實是清虛真人犯錯在前，你這樣想並沒有錯。”方恒認真地安撫袁玨，“這恰恰說明你明是非，辨善惡。”
方恒的聲音溫柔又帶著一絲佛性，說出來的話莫名便讓人安心。
袁玨點了點頭，又惆悵了，“可是，接下來他們怕是不好過了，衛師兄竟然是無上魔尊，整個修真界都會去討伐他的……這可怎麽辦啊……”
“你都說了他是無上魔尊。”方恒微微一笑，“這世上，有誰會是他的對手呢？”
方恒這話讓袁玨不安的心霎時放了下來，她瞬間開心了起來，“阿恒，你說得太對了！”
而另一邊，意識模糊的江盼盼隱隱感覺源源不斷的靈力被輸入自己的身體裏，她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些，她被衛沈抱著，感受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青雲宗。
“衛郎……去青城。”江盼盼艱難地動了動唇，虛弱的嗓音響起。
她是秘境之主，在秘境裏，她的傷才能快速地覆原。
衛沈本打算去魔族，聞言換了個方向，直奔青城而去。
“小主人，你怎麽了？”幾乎在二人一踏進青城的時候，小桃就感受到了江盼盼不太好的氣息，她飛奔出來，緊張地問道。
“站住。”衛沈蹙眉看著眼前奔過來的陌生女孩，冷聲說道。
小桃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覺得面前的人很可怕。
江盼盼微微擡頭，扯了扯唇，解釋道：“她叫小桃，是我的秘境之靈。”
小桃連連點頭，“我能治小主人的傷。”
衛沈審視地看了小桃一眼，道：“過來。”
小桃連忙跑了過來，她抓住江盼盼的手，細細感受了一番，嘟囔道：“小主人，你怎麽又受了這麽重的傷？”
小桃說著，白色的光芒順著掌心蔓延到江盼盼的身上。
江盼盼只覺得原本破敗的身體，在小桃的治愈下漸漸泛起陣陣暖意，原本覺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也漸漸輕松了起來。
衛沈見江盼盼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看向小桃的眼神順眼了些，“倒是有點用。”
小桃撅了撅嘴，她明明很有用！
可她不敢說出來。
“帶小主人進秘境吧，裏面靈氣充裕，方便她療傷。”小桃說著，在前面領路。
衛沈抱著江盼盼跟著進了青城秘境。
“倒確實是個好地方。”衛沈來到秘境的一處山谷，感受著這裏濃郁的靈氣，挑了挑眉。
他伸手一揮，一座完好無損的房子就落到了地面上，正是當初他和江盼盼在上古劍陣中的那座房子，連院子裏的秋千都還好好的。
衛沈抱著江盼盼進了房，小桃正想跟進去，只聽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小桃捂了捂自己被撞到的額頭，有些生氣，這人在她的地盤竟然如此無禮！
她哼了一聲，撅了撅嘴，默默地轉身走了。
江盼盼其實已經覺得自己舒服多了，但她看著衛沈的模樣，便老老實實窩在他的懷裏沒有動。
她有些貪戀地看著衛沈的樣子，用眼神一寸寸去描摹他的每一處棱角，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回家之前，還能再見他一面。
“你怎麽出關了？”良久，江盼盼終於問出了口。
若是按照書中的劇情，他應當還要再過六年才會出關。
“我不出關，莫非要等著替你收屍？”他的語氣算不得溫柔，似乎還有些氣憋著。
江盼盼一噎，她也沒想到自己差點陰溝裏翻船。
誰能想到青雲宗竟然還有這麽幾位傻逼師祖呢？
衛沈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渾身是血、處處是劍痕的衣裳上，皺了皺眉，他彈指一揮的，施了個清潔術，江盼盼的衣裳立馬變得幹凈整潔，只是那些刺眼的劃痕卻仍然還在。
衛沈伸手一揮，一個浴桶出現在了房間裏，他看向江盼盼，“這是天山靈泉，可助你療愈。”
“我已經好了，小桃很厲害的……”江盼盼說道。
衛沈聞言，松開手，江盼盼沒了支撐，軟綿綿的身子立刻一歪倒在了床上。
被打臉的江盼盼：“我就是身體透支，有些累……”
這也算用了蘊靈珠強行晉階的代價，身體被透支地太厲害，雖然傷勢被治愈，可身體卻還沒緩過來。
衛沈哼了一聲，三兩下把江盼盼扒了個精光，然後扔進了浴桶裏。
江盼盼的臉上頓時染上了緋色，她羞惱地瞪了衛沈一眼，說出來的嗓音卻是有氣無力的，“你就不能給我留件衣服？”
“誰沐浴穿衣服？”衛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身上都是血腥味，好好洗洗。”
“……”四年不見，見了面不好好安慰她就算了，還嫌棄她兇她，江盼盼委屈地看了衛沈一眼，“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是說久別勝新婚嗎？她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沒見他溫柔地安慰幾句……雖然他很霸氣地為她解決了那兩個師叔祖……可是溫柔的安慰還是不能少的！
江盼盼還沒等到衛沈的回覆，靠在浴桶上的身體驟然脫力地一滑，眼看頭要淹進水裏了，一只寬大的手掌及時地托住了她的臉蛋。
“我沒力氣，坐不穩，不泡了！”江盼盼憋屈地咕噥。
衛沈幫江盼盼重新坐好，然後在她額頭上貼了張定身符，“不行，你得泡夠半個時辰。”
“……定身符是這麽用的嗎？”江盼盼的身子在定身符的作用下陡然僵住，她咬了咬牙，聲音似從牙縫裏擠出的。
話音剛落，就聽嘩啦一聲，只見衛沈跨進浴桶，然後伸手一撈，將江盼盼撈進了自己的懷裏，他撕掉江盼盼額頭的定身符，低低一笑，“說這麽多，不就是想讓我進來抱著你？”
江盼盼臉上的溫度陡然上升了不少，她又羞又惱地瞪著衛沈，“你少胡說八道！”
她的臉色紅撲撲的，像多汁的蜜桃，唇瓣泛著粉嫩的光澤，明明是在惱怒，但因為提不起力氣，這惱怒便輕飄飄的，像是在撒嬌。
這幅活色生香的生動模樣，落在衛沈的眼裏，讓他的眸光暗了暗。
他忍不住掐了把江盼盼盈盈一握的腰，“老實點。”
“嘶……你輕……唔……”江盼盼痛呼一聲，眸子裏都泛出了水光，然而話音未落，唇瓣便被人堵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浴桶裏的靈泉水熱乎乎的，但是衛沈的手掌更熱，貼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像是一把火，幾乎要讓她的肌膚灼燒起來。
但更灼人的是他的唇，明明應該是溫溫涼涼的，卻勾得她連靈魂都滾燙了起來。
得……她算是身體力行地理解了什麽叫做小別勝新婚。
半個時辰後，濕漉漉的江盼盼被同樣濕漉漉的衛沈從浴桶裏抱了出來，然後壓在了榻上……
剛被靈泉滋養回了些許力氣的江盼盼被衛沈這麽一折騰，再度失了力氣，見他還想再來，連忙道：“別，我沒力氣了……”
嗓音嬌軟，像是欲拒還迎。
“何時讓你出過力氣？”衛沈的唇落在她的耳畔，帶著戲謔的笑，“賣力的不一直是我嗎？”
江盼盼：“……”行吧。
江盼盼幹脆閉了嘴，躺平享受也不是不行，而且沒準這是最後一次了……這麽一想，江盼盼頓時覺得感受不一樣了，幾乎主動地投入了衛沈的懷抱。
衛沈擡了擡眼，黑眸中染上一絲笑意，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裏些，惹得她面紅耳赤的輕哼一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的暧昧聲響終於漸漸停歇，江盼盼困倦地閉上眼，隱隱覺得丹田裏有湧動的暖流，流失的力氣也逐漸回來，她打了個哈欠，心想，跟渡劫期修士雙修的效果果真顯著……不過，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衛沈懷裏闔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長，但睡到最後的時候，她做了個噩夢，她夢到爸媽變成了白發蒼蒼的樣子，手裏捧著她年少時的相框，淚流滿面道：“盼盼……你怎麽還不回來？”
江盼盼的心裏驟然一痛，她猛地睜開眼。
衛沈已經不在房間裏，小桃站在床邊，歪著頭看著她。
“衛沈呢？”江盼盼猛然回過神來，撫摸了下自己還在因後怕而砰砰直跳的胸口，問道。
“他出去了。”小桃說著，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忙又開口道：“小主人，乾坤鏡的能量快沒了……”
哪怕是她用再多的靈力去供養，乾坤鏡也要漸漸消散了。
江盼盼猛地坐直身體，“還有多久？”
“最多還能撐十二個時辰。”小桃說道。
“這麽快？”江盼盼喃喃了一聲，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既然如此，她就要盡快準備了。
這青城秘境，她本打算交給師尊，讓青雲宗來管理的，但如今她和青雲宗算是鬧翻了，哪怕師尊和幾位師兄到最後也想著護著她，但她終究也是不可能回去了。
江盼盼嘆了口氣，她坐到桌子前，拿出紙筆，開始準備寫“遺囑”，有了青城秘境，儲物戒裏的資產就不夠看了，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她要好好分配一下。
在這個世界的這些時日，她有幸遇到了很多對她好的人，他人投我以桃李，我則報之以瓊瑤，也算給這個世界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江盼盼列了份“遺產清單”，做了幾個豐厚的大禮包，每個禮包裏都放了大量的極品靈石、丹藥、符紙、靈草、法器，列好後，她對小桃道：“這些到時候送到青雲宗，給我師尊、三位師兄，還有袁師姐、秦師兄、紀師兄和孫師姐他們……具體給哪些人，我在名單上寫了。”
雖然給出去很多，但相對於整個青城秘境，也不到十分之一。
“小主人，你不打算回來了嗎？”小桃意識到了什麽，哭唧唧問道，肉呼呼的小臉蛋上掛滿了不舍。
“不是不打算回來，應該是回不來了。”江盼盼說道，她看了眼窗外的天地，道：“小桃，我走之後，你認衛沈為主吧，這個秘境裏的一切，以後都給他。”
“可是小主人……我舍不得你。”小桃上前摟住江盼盼的腰，一臉不舍。
小桃就是個軟乎乎的小女孩，江盼盼被她抱著，心頭不由軟了一片，正要說些什麽，小桃的後領驟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拎了起來，然後扔出了屋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衛沈似笑非笑地看著小桃，道：“聽說秘境之靈可男可女，可有此事？”
小桃：“……”
江盼盼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遺囑清單收進了儲物戒，然後無語道：“……她就是個小孩。”
“據我所知，秘境之靈會根據主人的喜好幻化自己的長相。”衛沈薄唇微勾，說道。
小桃：“……”你知道得好多！
“真的假的？”江盼盼這會兒是真好奇了。
小桃淚眼汪汪地看著江盼盼，道：“小主人，我也不知道……我才剛化形不久呢。”
小桃這可可愛愛的長相確實長在了江盼盼的心坎上，見她這樣，江盼盼不忍心她被衛沈欺負，轉移話題道：“衛郎，你剛剛去哪兒了？”
說著，她悄悄朝小桃揮了揮手，小桃立刻撒丫子跑了。
天哪，未來的新主人好可怕！一點都沒有小主人溫柔！
衛沈瞥她一眼，雖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但到底沒有說破，他往一旁的椅子上懶懶一坐，道：“聽說昆侖仙山傾巢出動，我去看了眼。”
江盼盼一聽，心立刻提了起來，“他們要對你動手？”
“想來昆侖仙使算出了我的大劫之日，號召了修真界各大宗門，想要趁機除了我。”衛沈笑著說道，明明是生死危機，他卻沒有半分緊張，仿佛昆侖仙使想要除掉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要融合你的魔骨了？”江盼盼搬了把椅子坐到衛沈身邊，問道。
“嗯。”衛沈點了頭，“越早融合，越好。”
“那你就在秘境裏融合，秘境的護城大陣很厲害，大乘期修士也能就地絞殺，他們肯定闖不進來的。”江盼盼抓住衛沈的手，說道。
“昆侖仙使的手段，常人往往想不到。”衛沈看著江盼盼，說道，見她眉眼染上緊張之色，又安撫道：“無妨，魔族大軍已在路上，他們要動我，也得先殺出個屍山血海來。”
“魔族大軍？”江盼盼眨了眨眼，“你聯系他們了？”
“坐著等死，可不是我的風格。”衛沈微微一笑，“這修真界和魔族，向來喜歡殺個你死我活，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江盼盼聽衛沈這不以為意的語氣，就知道，不管是修真界還是魔族，在他眼裏都沒什麽區別，都是螻蟻罷了。
反正她也要離開這兒了，她也懶得管這些事，不過，她倒是很好奇，“衛郎，你當初……是怎麽成為魔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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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叔, 你聽到了，不是我不肯放過他，是他自己找死。”衛沈冷冷一笑, 手中龍吟劍呼嘯一聲, 再度騰空而起。
剛剛眾人經歷過的恐怖威壓再次襲來，玉玄真人想到剛剛純陽真人的死狀, 心頭猛地一跳, 就這麽短短一瞬，渾身都冒出了冷汗，他顫著手指著衛沈，強撐著道：“你，你敢……”
可他話還沒說完，那帶著凜冽殺意的銀劍已經直奔自己面前。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氣勢，他根本無力阻擋,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催命的銀劍沒入自己的胸膛, 在瀕死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幕有些眼熟, 竟與五百年前無上魔尊飛劍而來的那一瞬融合在了一起，那時，無上魔尊已是強弩之末，所以那一劍, 被他堪堪避開了。
而這一次，他沒能避開。
他的目光陡然落到衛沈的身上，他這才發現, 眼前這人與無上魔尊竟那麽像，身形、形態、氣勢……分明、分明就是同一人！
他的眼睛陡然瞪大, “你、你是……”
然而，他話未說完，心跳就驟然停止，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鋪天蓋地的恐懼和懊悔朝他襲來……
眾人都被這個變故給驚呆了，誰都想不到，衛沈竟真敢連殺二位師叔祖！
“瘋了……你瘋了……”孤月真人看著衛沈，喃喃道。
衛沈的目光從在場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每個被他看過的人都仿佛被一把劍橫在脖子上，隨時都會斷送性命，但衛沈顯然沒有大開殺戒的打算，他伸出手，將一直懸在空中的黑色匣子隔空取了過來。
“那是魔骨！”長華真人見狀，連忙叫了一聲，他的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他不敢相信，而是近乎小心地問道：“你拿它做什麽？”
“物歸原主罷了。”衛沈看著長華真人緊張的樣子，輕輕地笑了一聲，“諸位，有緣再會。”
說完，衛沈就帶著江盼盼消失在了眾人面前，留下一地驚掉下巴的青雲宗修士。
“他，他剛剛的意思是不是……”白邈真人說話都磕巴了。
“不，不可能……”長華真人臉色煞白，搖頭否認，但他知道，白邈真人的猜測是真的。
“難怪在百花宗受了那樣重的傷，他都還有餘力掩飾，因為他有盼盼……”孤月真人喃喃道，曾經的疑惑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應該說終於確認，畢竟，在發現他和盼盼的關系時，他們就有過懷疑，可盼盼修為不曾丟失，而衛沈在青雲宗四百年，又是這代弟子裏最出色的一名，他們根本不敢去想他會是無上魔尊。
可如今，一切假象都被撕開，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那盼盼她……知道嗎？”
“她不可能知道！”長華真人立刻否認，這一刻他的表情異常堅定，“師妹，你知道的，盼盼是個好孩子。”
在場的幾位峰主都沈默了，是啊，盼盼是個再好不過的孩子了，她心性善良堅定，救過不少同門，又拿出了避雷法器，堪稱整個修真界的恩人。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好的盼盼，卻差點折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師門裏。
如今，她被衛沈帶走了……往後，只怕再也無法回來了。
長華真人想到這裏，著急道：“不行，我得把盼盼帶回來！”
長華真人說著，就要往外沖，明梓真人往前一步，攔在了長華真人面前，“掌門師兄，你還沒看明白嗎？即便他是無上魔尊，他也比我們任何人都要護著盼盼。盼盼在他那裏，比在青雲宗要更安全。”
一番話止住了長華真人的腳步，他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是我這個師尊對不住她。”
“明梓師叔，你此言何意？誰是無上魔尊？”齊仲卿聞言，忍不住問道。
“誰取走了魔骨，誰自然便是。”明梓真人說道。
“不可能！衛師兄怎麽可能是無上魔尊？”眾人紛紛震驚，滿臉都是不敢置信，顧衡第一個忍不住反駁。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不信。”明梓真人淡淡道，“掌門師兄，眼下我們沒時間傷懷了，此事，得第一時間告知其他宗門。”
長華真人面色怔怔，他看了眼一地的狼藉，看向齊仲卿，吩咐道：“仲卿，師祖和兩位師叔祖的身後事，交由你來安排。”
“是。”齊仲卿心中亦是洶湧著驚濤駭浪，然而他到底沈穩，還是應了下來。
袁玨走出洞府的時候，看到了匆忙趕來的方恒，只見他神色匆匆，臉上帶著焦急，一看到她就拉住她的手問道：“阿玨，可是出了什麽事？你可有受傷？”
袁玨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盼盼差點就出事了……”
路上，袁玨將洞府裏的事一一說給方恒聽，“阿恒，雖然他們是我的師祖和師叔祖，可不知為何，我竟半點不為他們的死可惜，分明是他們想要害盼盼在前，明明是他們的錯，可就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師祖，好像便都成了盼盼的錯。如今衛師兄將盼盼帶走了，我心裏只覺得開心，你說，我這樣想是不是挺大逆不道的？”
這種想法她可不敢告訴自家師尊，但是莫名想要跟方恒傾訴。
方恒聽了，覺得好笑，若是她能想起來，就會知道自己這點想法壓根算不了什麽，畢竟當年她可是把清虛真人罵得狗血淋頭，就連純陽真人和玉玄真人，她都曾經下手打過……當年她可是無上魔尊身邊最春風得意的人！
“此事確實是清虛真人犯錯在前，你這樣想並沒有錯。”方恒認真地安撫袁玨，“這恰恰說明你明是非，辨善惡。”
方恒的聲音溫柔又帶著一絲佛性，說出來的話莫名便讓人安心。
袁玨點了點頭，又惆悵了，“可是，接下來他們怕是不好過了，衛師兄竟然是無上魔尊，整個修真界都會去討伐他的……這可怎麽辦啊……”
“你都說了他是無上魔尊。”方恒微微一笑，“這世上，有誰會是他的對手呢？”
方恒這話讓袁玨不安的心霎時放了下來，她瞬間開心了起來，“阿恒，你說得太對了！”
而另一邊，意識模糊的江盼盼隱隱感覺源源不斷的靈力被輸入自己的身體裏，她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些，她被衛沈抱著，感受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青雲宗。
“衛郎……去青城。”江盼盼艱難地動了動唇，虛弱的嗓音響起。
她是秘境之主，在秘境裏，她的傷才能快速地覆原。
衛沈本打算去魔族，聞言換了個方向，直奔青城而去。
“小主人，你怎麽了？”幾乎在二人一踏進青城的時候，小桃就感受到了江盼盼不太好的氣息，她飛奔出來，緊張地問道。
“站住。”衛沈蹙眉看著眼前奔過來的陌生女孩，冷聲說道。
小桃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麽，她下意識覺得面前的人很可怕。
江盼盼微微擡頭，扯了扯唇，解釋道：“她叫小桃，是我的秘境之靈。”
小桃連連點頭，“我能治小主人的傷。”
衛沈審視地看了小桃一眼，道：“過來。”
小桃連忙跑了過來，她抓住江盼盼的手，細細感受了一番，嘟囔道：“小主人，你怎麽又受了這麽重的傷？”
小桃說著，白色的光芒順著掌心蔓延到江盼盼的身上。
江盼盼只覺得原本破敗的身體，在小桃的治愈下漸漸泛起陣陣暖意，原本覺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也漸漸輕松了起來。
衛沈見江盼盼慘白的臉色漸漸紅潤，看向小桃的眼神順眼了些，“倒是有點用。”
小桃撅了撅嘴，她明明很有用！
可她不敢說出來。
“帶小主人進秘境吧，裏面靈氣充裕，方便她療傷。”小桃說著，在前面領路。
衛沈抱著江盼盼跟著進了青城秘境。
“倒確實是個好地方。”衛沈來到秘境的一處山谷，感受著這裏濃郁的靈氣，挑了挑眉。
他伸手一揮，一座完好無損的房子就落到了地面上，正是當初他和江盼盼在上古劍陣中的那座房子，連院子裏的秋千都還好好的。
衛沈抱著江盼盼進了房，小桃正想跟進去，只聽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小桃捂了捂自己被撞到的額頭，有些生氣，這人在她的地盤竟然如此無禮！
她哼了一聲，撅了撅嘴，默默地轉身走了。
江盼盼其實已經覺得自己舒服多了，但她看著衛沈的模樣，便老老實實窩在他的懷裏沒有動。
她有些貪戀地看著衛沈的樣子，用眼神一寸寸去描摹他的每一處棱角，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回家之前，還能再見他一面。
“你怎麽出關了？”良久，江盼盼終於問出了口。
若是按照書中的劇情，他應當還要再過六年才會出關。
“我不出關，莫非要等著替你收屍？”他的語氣算不得溫柔，似乎還有些氣憋著。
江盼盼一噎，她也沒想到自己差點陰溝裏翻船。
誰能想到青雲宗竟然還有這麽幾位傻逼師祖呢？
衛沈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渾身是血、處處是劍痕的衣裳上，皺了皺眉，他彈指一揮的，施了個清潔術，江盼盼的衣裳立馬變得幹凈整潔，只是那些刺眼的劃痕卻仍然還在。
衛沈伸手一揮，一個浴桶出現在了房間裏，他看向江盼盼，“這是天山靈泉，可助你療愈。”
“我已經好了，小桃很厲害的……”江盼盼說道。
衛沈聞言，松開手，江盼盼沒了支撐，軟綿綿的身子立刻一歪倒在了床上。
被打臉的江盼盼：“我就是身體透支，有些累……”
這也算用了蘊靈珠強行晉階的代價，身體被透支地太厲害，雖然傷勢被治愈，可身體卻還沒緩過來。
衛沈哼了一聲，三兩下把江盼盼扒了個精光，然後扔進了浴桶裏。
江盼盼的臉上頓時染上了緋色，她羞惱地瞪了衛沈一眼，說出來的嗓音卻是有氣無力的，“你就不能給我留件衣服？”
“誰沐浴穿衣服？”衛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身上都是血腥味，好好洗洗。”
“……”四年不見，見了面不好好安慰她就算了，還嫌棄她兇她，江盼盼委屈地看了衛沈一眼，“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是說久別勝新婚嗎？她受了這麽重的傷也沒見他溫柔地安慰幾句……雖然他很霸氣地為她解決了那兩個師叔祖……可是溫柔的安慰還是不能少的！
江盼盼還沒等到衛沈的回覆，靠在浴桶上的身體驟然脫力地一滑，眼看頭要淹進水裏了，一只寬大的手掌及時地托住了她的臉蛋。
“我沒力氣，坐不穩，不泡了！”江盼盼憋屈地咕噥。
衛沈幫江盼盼重新坐好，然後在她額頭上貼了張定身符，“不行，你得泡夠半個時辰。”
“……定身符是這麽用的嗎？”江盼盼的身子在定身符的作用下陡然僵住，她咬了咬牙，聲音似從牙縫裏擠出的。
話音剛落，就聽嘩啦一聲，只見衛沈跨進浴桶，然後伸手一撈，將江盼盼撈進了自己的懷裏，他撕掉江盼盼額頭的定身符，低低一笑，“說這麽多，不就是想讓我進來抱著你？”
江盼盼臉上的溫度陡然上升了不少，她又羞又惱地瞪著衛沈，“你少胡說八道！”
她的臉色紅撲撲的，像多汁的蜜桃，唇瓣泛著粉嫩的光澤，明明是在惱怒，但因為提不起力氣，這惱怒便輕飄飄的，像是在撒嬌。
這幅活色生香的生動模樣，落在衛沈的眼裏，讓他的眸光暗了暗。
他忍不住掐了把江盼盼盈盈一握的腰，“老實點。”
“嘶……你輕……唔……”江盼盼痛呼一聲，眸子裏都泛出了水光，然而話音未落，唇瓣便被人堵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浴桶裏的靈泉水熱乎乎的，但是衛沈的手掌更熱，貼在她裸露的肌膚上，像是一把火，幾乎要讓她的肌膚灼燒起來。
但更灼人的是他的唇，明明應該是溫溫涼涼的，卻勾得她連靈魂都滾燙了起來。
得……她算是身體力行地理解了什麽叫做小別勝新婚。
半個時辰後，濕漉漉的江盼盼被同樣濕漉漉的衛沈從浴桶裏抱了出來，然後壓在了榻上……
剛被靈泉滋養回了些許力氣的江盼盼被衛沈這麽一折騰，再度失了力氣，見他還想再來，連忙道：“別，我沒力氣了……”
嗓音嬌軟，像是欲拒還迎。
“何時讓你出過力氣？”衛沈的唇落在她的耳畔，帶著戲謔的笑，“賣力的不一直是我嗎？”
江盼盼：“……”行吧。
江盼盼幹脆閉了嘴，躺平享受也不是不行，而且沒準這是最後一次了……這麽一想，江盼盼頓時覺得感受不一樣了，幾乎主動地投入了衛沈的懷抱。
衛沈擡了擡眼，黑眸中染上一絲笑意，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裏些，惹得她面紅耳赤的輕哼一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的暧昧聲響終於漸漸停歇，江盼盼困倦地閉上眼，隱隱覺得丹田裏有湧動的暖流，流失的力氣也逐漸回來，她打了個哈欠，心想，跟渡劫期修士雙修的效果果真顯著……不過，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衛沈懷裏闔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長，但睡到最後的時候，她做了個噩夢，她夢到爸媽變成了白發蒼蒼的樣子，手裏捧著她年少時的相框，淚流滿面道：“盼盼……你怎麽還不回來？”
江盼盼的心裏驟然一痛，她猛地睜開眼。
衛沈已經不在房間裏，小桃站在床邊，歪著頭看著她。
“衛沈呢？”江盼盼猛然回過神來，撫摸了下自己還在因後怕而砰砰直跳的胸口，問道。
“他出去了。”小桃說著，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忙又開口道：“小主人，乾坤鏡的能量快沒了……”
哪怕是她用再多的靈力去供養，乾坤鏡也要漸漸消散了。
江盼盼猛地坐直身體，“還有多久？”
“最多還能撐十二個時辰。”小桃說道。
“這麽快？”江盼盼喃喃了一聲，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既然如此，她就要盡快準備了。
這青城秘境，她本打算交給師尊，讓青雲宗來管理的，但如今她和青雲宗算是鬧翻了，哪怕師尊和幾位師兄到最後也想著護著她，但她終究也是不可能回去了。
江盼盼嘆了口氣，她坐到桌子前，拿出紙筆，開始準備寫“遺囑”，有了青城秘境，儲物戒裏的資產就不夠看了，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她要好好分配一下。
在這個世界的這些時日，她有幸遇到了很多對她好的人，他人投我以桃李，我則報之以瓊瑤，也算給這個世界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江盼盼列了份“遺產清單”，做了幾個豐厚的大禮包，每個禮包裏都放了大量的極品靈石、丹藥、符紙、靈草、法器，列好後，她對小桃道：“這些到時候送到青雲宗，給我師尊、三位師兄，還有袁師姐、秦師兄、紀師兄和孫師姐他們……具體給哪些人，我在名單上寫了。”
雖然給出去很多，但相對於整個青城秘境，也不到十分之一。
“小主人，你不打算回來了嗎？”小桃意識到了什麽，哭唧唧問道，肉呼呼的小臉蛋上掛滿了不舍。
“不是不打算回來，應該是回不來了。”江盼盼說道，她看了眼窗外的天地，道：“小桃，我走之後，你認衛沈為主吧，這個秘境裏的一切，以後都給他。”
“可是小主人……我舍不得你。”小桃上前摟住江盼盼的腰，一臉不舍。
小桃就是個軟乎乎的小女孩，江盼盼被她抱著，心頭不由軟了一片，正要說些什麽，小桃的後領驟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拎了起來，然後扔出了屋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衛沈似笑非笑地看著小桃，道：“聽說秘境之靈可男可女，可有此事？”
小桃：“……”
江盼盼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遺囑清單收進了儲物戒，然後無語道：“……她就是個小孩。”
“據我所知，秘境之靈會根據主人的喜好幻化自己的長相。”衛沈薄唇微勾，說道。
小桃：“……”你知道得好多！
“真的假的？”江盼盼這會兒是真好奇了。
小桃淚眼汪汪地看著江盼盼，道：“小主人，我也不知道……我才剛化形不久呢。”
小桃這可可愛愛的長相確實長在了江盼盼的心坎上，見她這樣，江盼盼不忍心她被衛沈欺負，轉移話題道：“衛郎，你剛剛去哪兒了？”
說著，她悄悄朝小桃揮了揮手，小桃立刻撒丫子跑了。
天哪，未來的新主人好可怕！一點都沒有小主人溫柔！
衛沈瞥她一眼，雖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但到底沒有說破，他往一旁的椅子上懶懶一坐，道：“聽說昆侖仙山傾巢出動，我去看了眼。”
江盼盼一聽，心立刻提了起來，“他們要對你動手？”
“想來昆侖仙使算出了我的大劫之日，號召了修真界各大宗門，想要趁機除了我。”衛沈笑著說道，明明是生死危機，他卻沒有半分緊張，仿佛昆侖仙使想要除掉的人不是他似的。
“你要融合你的魔骨了？”江盼盼搬了把椅子坐到衛沈身邊，問道。
“嗯。”衛沈點了頭，“越早融合，越好。”
“那你就在秘境裏融合，秘境的護城大陣很厲害，大乘期修士也能就地絞殺，他們肯定闖不進來的。”江盼盼抓住衛沈的手，說道。
“昆侖仙使的手段，常人往往想不到。”衛沈看著江盼盼，說道，見她眉眼染上緊張之色，又安撫道：“無妨，魔族大軍已在路上，他們要動我，也得先殺出個屍山血海來。”
“魔族大軍？”江盼盼眨了眨眼，“你聯系他們了？”
“坐著等死，可不是我的風格。”衛沈微微一笑，“這修真界和魔族，向來喜歡殺個你死我活，我不過是給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江盼盼聽衛沈這不以為意的語氣，就知道，不管是修真界還是魔族，在他眼裏都沒什麽區別，都是螻蟻罷了。
反正她也要離開這兒了，她也懶得管這些事，不過，她倒是很好奇，“衛郎，你當初……是怎麽成為魔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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