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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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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衛、衛師兄……是我!”被扣著咽喉的柳瑩艱難地喘息著說道。

衛沈將柳瑩甩在地上, 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方幹凈的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手。

“柳師妹!”袁玨驚叫著跑了上來,“你怎麽會在這裏?”

頓了頓, 她似有些不敢置信, 不確定地問:“你是跟著我來的?”

“大師姐,我, 我……”行徑被拆穿, 柳瑩面色慘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你跟蹤我?為什麽?”袁玨的臉冷了下來。

“大師姐,上次你出門采藥,結果受了重傷回來,我擔心你,這才跟著你……”柳瑩泫然欲泣地說道。

衛沈冷笑一聲,用陳述的語氣道:“昆侖仙使是你招來的。”

“不是,我沒有。”柳瑩慌忙否認, 她明顯地感受到了衛沈身上洶湧的殺意, 不由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袁玨,“大師姐, 你信我!”

柳瑩話音剛落,衛沈一劍劃破她腰間的儲物袋,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爆了出來,除開一些丹藥靈草, 最引人註目的,是一堆靈氣精純的極品靈石,足有上萬枚, 這等品相的極品靈石,江盼盼只在祖師爺給她的儲物袋裏見過。

在場的人瞬間便明白過來, 袁玨怒到幾極點,連聲音都發了顫:“你收了昆侖仙使的靈石,你故意把盼盼的行蹤告訴了他們?!”

袁玨憤怒又失望,“柳瑩!你為何會如此糊塗?!你可知危害同門者是何下場?!”

青雲宗對於殘害同門者的懲罰一向嚴厲,輕則廢去修為、逐出師門,重則直接處死。

柳瑩見那些極品靈石暴露,心頭一顫,她看向袁玨,眼淚不要錢似的落下來,她苦苦哀求道:“大師姐,我錯了,我不該將江師妹的行蹤透露給昆侖仙使,可我不是想害她,昆侖仙使說了,他們找江師妹是為了帶她去昆侖仙山修煉,是為了她好啊……”

袁玨痛心又失望地看著柳瑩狡辯的樣子,“師尊可有說過,不允許任何同門向昆侖仙使傳遞消息?你一不能遵守師尊的命令,二存有危害同門的心思,三還不知悔改,柳師妹,即便你叫我一聲大師姐,你的眼淚,也不能讓我偏袒你半分。”

柳瑩聽了,面色頓時煞白,但眼淚卻止住了,她看著袁玨的目光逐漸變得陰狠,許是知曉自己沒了指望,索性破罐破摔,恨恨道:“你算什麽大師姐?!你對江盼盼一個外人,你都比對我好!我與你才是一個師尊!”

“我對你不好?”袁玨快被氣死了,“從你入門到現在,我給過你多少靈石?為你尋過多少靈草?教你煉過幾次丹藥?柳瑩,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你本就是大師姐,這些本就是你該做的!”柳瑩理直氣壯,反而含著怨恨,“你對每一個師姐妹都這樣,我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弟子,你順帶施舍一下罷了!”

袁玨氣得面色漲紅,還欲再說,卻見衛沈蹙眉不耐道:“你與死人廢什麽話?”

袁玨:“……衛師兄,我知道柳師妹該死,可是不是該讓師尊來處理此事?”

“放虎歸山,可不是我的作風。”衛沈冷笑。

雖然這只“虎”掀不起什麽風浪,但惡心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衛沈的殺氣一瞬間就釋放出來,屬於渡劫期修士的威壓,讓柳瑩渾身僵直,毫無動彈的能力。

即便是袁玨,也被這股威壓壓制得死死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柳瑩這才真正驚恐起來,她用痛苦又癡迷的目光看向衛沈,還來不及開口,就見一道劍光閃過,她只覺得脖頸間微微一痛,就倒了下去。

“柳師妹!”等衛沈的威壓收起來,袁玨終於能開口說話,她沖上前去,柳瑩已然沒了氣息。

袁玨面色發白,柳瑩畢竟是她雲微峰的弟子,就這麽死在了衛沈的手上,她有些氣悶地看向衛沈,“衛師兄,我知柳師妹違反門規,但她終究是我們雲微峰的人,即便是清理門戶,也該由我師尊發落。”

“告訴你師尊,不必謝。”

袁玨:“……”

袁玨看向柳瑩的屍體,心中既痛又悲,就說男修這種生物,欣賞欣賞就可以了,真喜歡上了,沒什麽好下場,可這柳師妹就是不懂!

她吐出一口濁氣,默默地在一旁給柳瑩挖了個坑,把她就地安葬了,但願她來生,能不為情所困,一生坦蕩。

江盼盼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衛沈這家夥出手太快,當然,她也並不是很想阻止……自己在宗門外危機四伏也就算了,若是宗門內也留有隱患,只怕死得更快。

“盼盼,柳瑩這事,我得回宗門告訴師尊一聲。”袁玨有氣無力地說道,她從懷裏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江盼盼,道:“這裏是我煉制的一些丹藥,還有很多好吃的,你收好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袁玨就坐上自己的飛行法器,準備打道回府。

“等等。”說話的是道恒,只見他面色蒼白地看著袁玨,一副隨時都會斷氣的虛弱模樣,“此處荒無人煙,亦沒有別的醫修,袁道友可否搭我一程,隨便找個城池將我扔下便可,我絕不煩擾你。”

“……”袁玨沈默片刻,然後就見道恒又吐了口血。

袁玨默默地走過去,扶著道恒上了飛行法器。

眼看著袁玨和道恒走了,江盼盼看向衛沈,“衛郎,我們去花朝城嗎?”

“去,不過不是我們,是你。”衛沈剛說完,就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皺眉,只覺得胸腔裏的疼痛又更厲害了些。

“衛郎!”江盼盼心裏一慌,忙伸手抓住衛沈的手,“你怎麽了?”

“我需要閉關養傷,你可敢一人闖蕩這修真界?”

江盼盼一怔,猛然想起書中他確實閉關了十年時間,那十年,成了修真界最後的太平時間,他出關之日,便是取最後一節魔骨之時。

這三個月,他一直陪著她在三角秘境,沒露出絲毫異常,她以為,有她的幫助,他的傷沒什麽大礙。

可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與她雙修雖能增進修為,可也只能修覆神魂之傷,當初百花宗渡劫期修士為留下他自爆,他的根骨定然都受了損,雖神魂修覆,可根骨之傷不比神魂輕。

可他要閉關十年……修士閉關一般會封閉神識,全身心投入修煉,旁人不能隨意打擾,否則恐會影響閉關之人的突破,致人走火入魔。

這意味著,這十年,他們都不能見面。

但青城秘境會在四年後打開,那裏也許有她回家的機會,如果她真能回家,那就意味著今日,是她與衛沈最後一次見面。

江盼盼的心驟然一縮,也許對衛沈來說,十年不過轉瞬就過,可對她來說,這十年隔著的也許是永久的別離。

她剛剛正視自己的心意沒有多久,卻猝不及防地遇到了離別。

江盼盼的眼睛驟然一紅,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道:“怎麽不敢?我現在可是化神期修士了!”

話音剛落,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衛沈定定地看著江盼盼微紅的眼眶,長臂一伸,將她摟進懷裏,“這般舍不得我?”

江盼盼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浸濕了衛沈的衣襟,她伸手環住衛沈的腰,悶悶道:“是有些舍不得,不過,人家說了,小別勝新婚,我等你出關。”

衛沈松開江盼盼,修長的手指擡起江盼盼的下巴,深邃的目光裏似燃著烈烈的火,他笑了一聲,低沈的嗓音性感又悅耳,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帶著警告意味,“若是膽敢食言……”

江盼盼心裏一虛,面上卻沒敢顯露出來,她不等衛沈說完,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吧唧親了一口,道:“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說完,江盼盼放開他,道:“你走吧。”

衛沈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伸手,在她眉心一點,一道光亮沒入她的眉心,江盼盼只覺得自己的腦海裏多出了幾個光點,似一張地圖,只聽衛沈說道:“這幾個秘境,都去走一遭,於你修為大有助益。”

頓了頓,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死了,否則,我血洗修真界,包括你最愛的師尊師兄。”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如浮光掠影,轉瞬之間消失在江盼盼面前。

江盼盼下意識地伸了伸手,但是指尖從虛空中掠過,未感受到半分溫度。

她怔了怔,鼻子有些發酸,想起他那最後一句話,又覺得好氣又好笑,她心中五味雜陳,眼淚卻忍不住漫了出來。

嗚嗚,她的初戀,從這一刻開始,就結束了。

與衛沈在一起的時光,就像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她也要真正靠自己,去走她的路了。

那幾個秘境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在去秘境之前,江盼盼決定回一趟青雲宗,她也不打算驚動師尊,只想著再去一趟登天閣,如今她已經是化神期了,想必祖師爺會給她回家的線索,她得確認下,青城秘境到底是不是她回家的機會。

修士到了化神期,便已經能夠縮地成寸,這個術法江盼盼眼饞許久,早已經讓衛沈教過她要訣,如今終於能用了,不必坐飛行法器,也不必禦劍,倒是不怕被人發現。

不過一個時辰,江盼盼便到了登天閣門前,不過,剛現出身形,她便膝蓋一軟,險些跪下,這縮地成寸的術法也太耗靈力了,作為一個化神期修士,一個時辰已經是她的極限。

江盼盼緩了口氣,推開登天閣的大門走了進去。

她一路走到祖師爺的畫像面前,虔誠地跪下來磕了三個響頭,“祖師爺,弟子已晉階化神期,可否請祖師爺告知弟子,該如何回家?”

話音剛落,一個錦囊便憑空飛到了江盼盼的手裏,江盼盼心中一陣激動,忙打開錦囊,只見裏面放了一張紙條,她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七個字:青城秘境,乾坤鏡。

江盼盼眼眶一熱,果然,青城秘境是她回家的希望,她沒有弄錯。

江盼盼感激地朝祖師爺又磕了一個頭,道:“多謝祖師爺指點迷津。”

江盼盼正要離開,突然看到又一個錦囊朝她飛了過來,她忙打開去看,裏面仍然是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玉骨乃仙骨,取一截可助人重塑根骨。

江盼盼一怔,隨即想到了昆侖山主,衛沈說過,巫靖他們要她的玉骨是要送給昆侖山主,昆侖山主想要換上她的玉骨,那便說明,昆侖山主知道玉骨是仙骨,更知道玉骨能夠重塑根骨這事。

但修真界一直以來的傳聞,都未曾提到過這一點,世人只知身懷玉骨的女子適合當做修煉容器,若將玉骨煉制成法器,亦能煉出上好的修煉法器,但卻不曾有人知道,玉骨本身,便可助人重塑根骨。

此事若是被人知道,那麽,只怕她只會招來更多豺狼,畢竟,再好的修煉容器亦或是法器,都遠不如換一副好根骨。

她之所以能夠修煉如此之快,想必便是這根骨極佳的原因。

江盼盼垂了垂眼,將那紙條焚毀,她的思緒又再一次飄到了昆侖山主身上,若昆侖山主要她的玉骨是為了給她自己重塑根骨,那麽就說明,昆侖山主的根骨不及她,這麽一想,昆侖山主,便也沒那麽好怕了。

當然,當務之急,是她要抓緊修煉,不惜一切代價,去提升自己的實力,不讓旁人有覬覦她的機會。

四年後,江盼盼一個人坐在青城的酒樓裏,面前擺了一大桌子菜。

她看得雙眼發光,忍不住大快朵頤,要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這四年,她潛心修煉,幾乎沒有一刻停下來過,連睡覺都不曾睡過。

她把衛沈告訴她的秘境都去了一遍,雖然每一個秘境都危險重重,但是那些秘境讓她的劍意、劍術和修為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如今的她,已經是化神期中階,她現在殺妖獸就跟切瓜一樣,即便是高階妖獸,她也能一招解決。

當然,這幾年,她人也殺得不少,不管是在秘境裏還是米境外,總會遇到一批又一批打她主意的人,她都殺得幹脆利落。

身邊沒了衛沈之後,江盼盼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夜之間就成長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以後沒人會再為她兜底,生死危機之時,也不可能會再有人及時出現,所以她逼著自己成長,逼著自己修煉,逼著自己狠下心腸,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她在練劍之餘,還從孫夢雪師姐那兒學了體修的鍛體之術,鍛體之術要煉皮、煉肉、煉筋、煉骨、煉神、煉魂……每一次鍛體都是挑戰身體承受的極限,過程尤為痛苦,遠非當年的願力池可比,然而江盼盼忍了下來,如今,她的鍛體之術已有小成,中品以下的刀劍幾乎無法穿透她的皮肉,中品以上的刀劍,也能扛上一扛,保命多了分保障。

有青雲宗在,有名有姓的宗門弟子都不敢對她出手,因為自家師尊早在修真界放過狠話,哪個宗門要是敢動她,就是與整個青雲宗為敵。

但是,雖然青雲宗為她擋了一大波傷害,對她動手的人也是層出不窮,大部分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小派或者是無門無派的散修。

當然,昆侖仙山也沒有幹坐著,抓她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幾乎沒有斷過。

其中,一部分人想將她獻給昆侖仙使換取靈石和天材地寶,但更多的人盯上了她的體質,想要將她據為己有。

畢竟,一個化神期的“爐鼎”,便是一百萬上品靈石都比不上。

這一路,她經歷過無數次命懸一線的惡戰,然而她拼著一口氣,都有驚無險地挺了過來。每次大難不死之後,她便覺得自己的實力上漲了一層。

短短四年時間,她的名號在修真界變得響當當。

若說唯一的遺憾,大約就是衛沈去閉關了,一個人修煉、一個人打打殺殺,未免有些寂寞。

這念頭在心頭微微掠過,江盼盼就把它壓了下去。

“青城秘境終於要開了,聽說裏面天材地寶無數,可惜要化神期修士才能進。”熱鬧的大堂裏,有人在大聲討論著。

“你以為化神期就能進了?沒有青城城主給的青城令,便是化神期修士也進不去。”有人說道,“不對,便是大乘期修士也進不去。”

“可不是!這青城秘境跟其他秘境可不一樣,它只認青城令,便是大乘期修士想要強行闖入,也會被扔出來。”

“可惜每次只有十枚青城令,就看這次誰能得城主青眼了。”

“話說青雲宗那個江盼盼如今也已是化神期,不知她會不會來?”有人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問道。

“聽聞她這些年闖了不少秘境,這青城秘境,想必她不會錯過。”

“可不是,從前青城秘境開放時也沒這麽熱鬧,頂多化神期修士會來,你們猜今年為何來了這麽多人?”

眾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心思都有些浮動。

青城秘境的吸引力,哪兒有江盼盼吸引人呢?

熱鬧的討論聲此起彼伏,江盼盼靜靜聽著,心裏不由深深嘆了口氣,她這體質,是真能招禍啊,所以她才拼了命修煉啊。

她目光淡淡地掠過在場眾人,嗯,這群人不是她的對手。

劍修可以越級作戰,此刻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來了,她也能有幾分勝算。

只是此番她是為青城秘境而來,所以不欲節外生枝,提前吃了一顆易容丹,如今她就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普通女修。

只要找到乾坤鏡,她就能回家了,她琢磨著,她來的時候是魂穿,回去肯定也是魂穿,那就能跟這倒黴體質徹底說拜拜了。

至於這具身體會如何,江盼盼不清楚,她能感受到原主已經徹底消亡,那麽也許,她離去之時,這身體也會死亡,不過死亡後的事,她多想也無用。

今晚,青城城主沈秋成會在府中擺宴,邀請化神期修士參加,能不能得到青城令,便看今晚了。

江盼盼在青城閑逛了一天,這青城並不大,就如一個小鎮,但是靈氣卻不比青雲宗差,是個適合修煉的福地。

傍晚,城主府開了大門,江盼盼和一眾化神期修士一起低調地進了城主府。

青城雖然只是一個小城,但城主府卻比西山城主府還要氣派,到處都種著靈樹靈花,一進門就能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靈氣,比府外的靈氣要濃郁得很多。

今晚的城主府格外熱鬧,都是為了青城令而來的化神期修士,大約有七八十人,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一群仙氣飄飄的俊男美女,江盼盼在其中可以說是泯然眾人。

別看修真界到處都是修士,但化神期以上的修士還真不多,渡劫期已知的不過兩三人,大乘期多一些,也不超過二十人,至於化神期修士,各大宗門加起來,估計也就百餘人左右,剩下的,都是金丹期及以下的修士。

所以衛沈閉關前,才會想方設法讓江盼盼晉階到化神期,因為修為到了化神期之後,這修真界能對她出手的人,真不多了。

宴會廳裏擺了三排案幾,圍成長長一圈,江盼盼在婢女的帶領下,找了個最靠後的位置坐下了,其他人也紛紛落座,很快,她身旁就坐了一個面目俊朗、但沒什麽表情的男修,看起來有些高冷。

身姿窈窕的婢女們穿梭在宴會廳裏,為眾修士送上上品的靈果、靈食和靈酒。

等修士們全部落座,城主沈秋成才慢悠悠地現身,作為一個大乘期修士,沈秋成一出來就釋放了一股淡淡的威壓,見眾修士被威壓攝住,他才收起威壓,露出個笑來,他施施然落座,端起酒杯,說道:“諸位遠道而來,我敬諸位一杯。”

江盼盼跟著眾修士,一起舉杯,目光從沈秋成身上一掃而過,沈秋成看著與江盼盼想象的不一樣,他看上去便是個老實敦厚的中年人,膚色有些黑,有點像江盼盼從前見過的淳樸的農民伯伯,但他眼睛裏又閃著精明的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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