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戀愛DNA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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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戀愛DNA43
“所以, 究竟是怎麽回事？”
容秋晗坐上萊蒙的副駕駛，好奇地問。
情敵不在，萊蒙立刻收斂方才外露的鋒芒, 神色變得柔和不少。
“給你。”他將一封信封遞到容秋晗手上。
看著手上的信封, 容秋晗短暫地沈默片刻。
原因為它，因為同樣的信封，她今天早上剛從唐洛手中收到一個一模一樣的。
看來也是節目組的道具。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樣的約會邀請函,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卡片的底部用綠色的馬克筆畫了一個表情。
半括號的開心眼，顆顆分明的齜出來的大牙, 以及一個比“耶”的V字型手。
微笑到一半，一起湊過來看, 才發現自己忘掉當時畫了個幼稚簡筆畫的萊蒙：“……”
“我、我可以解釋的，”他的臉有幾分漲紅，“那個, 我, 其實不是我……好吧，就是我畫的。但這只是一個意外, 我一開心就畫上去了，我平常沒有這麽幼稚的。”
容秋晗卻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些壞心眼地重覆道：“平常沒有那麽幼稚？你確定嗎？”
萊蒙：“……！”
“不確定！”
“全世界最幼稚的人就是我了！”
-
觀察室裏瞬間響起一道熱烈的鼓掌聲。
其間伴隨著幾聲控制不住的笑容。
付茸激動地捧住臉，“就是這樣, 萊蒙！我這個邀請函沒白給你啊！”
主持人曾雅笑道：“好啦，各位屏幕前的觀眾朋友們, 我們就在剛剛揭開了一個之前故意留下的小懸念——究竟是誰最後獲得了最多的戀愛弓箭呢？”
曾然咳嗽一聲：“作為曾經的冠軍熱門候選人，我還能再說句話嗎！”
付茸將將從被自己的CP甜到的狀態中抽離, 打了個響指，“可以啊，曾然老師，你說幾句都沒關系，反正最後結局已定啦。”
曾然笑罵：“太狂了吧，茸茸。”
“沒辦法，這就是滿分選手的自信！”
沒錯，接下來節目特意插入了一段短片，正是之前幾位觀察嘉賓最後一次預測心動短信連線的片段，也是節目組之前特意沒有播出來的結果揭曉。
曾然猜錯兩個，獲得一把戀愛弓箭。
而付茸力挽狂瀾，交上了一份滿分答卷，最終獲得三把戀愛弓箭，成功實現反超，成為第一！
至於戀愛弓箭最多的獎勵，也和之前眾人想得一樣，那就是由觀察嘉賓為自己喜歡的兩位嘉賓在終選日的前一天安排一場約會。
以及，還可以決定終選日嘉賓的出場順序。
關於約會安排，付茸身為容秋晗和萊蒙的CP粉這一身份實在是過於明顯，除了給這一對CP安排約會之外，幾乎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而剛才播送的片段也證明了，付茸確實作出了這個選擇。
付茸托腮：“哎，唯一有一點沒料到啊，失策，我都忘了唐洛在在很前面的時候還得到了一個特別獎勵，如果不是他也發起約會的話，我的小情侶今天就可以約會一整天啦！”
孟和光假裝嚴肅地咳嗽一聲，“小茸，請你謹慎發言，秋秋糖是我支持的CP，你有什麽不滿嗎？”
付茸嘟起嘴：“沒有不滿，但是秋晗只有一個，所以和光姐，我們中間必有一戰，來決一勝負吧！”
其他幾個嘉賓半是出於節目效果，半是有感而發，也紛紛說出來了自己支持的CP。
全都是和容秋晗有關的CP，而且五個觀察嘉賓和一個主持人，居然一個重覆的都沒有。
付茸猛錘身下柔軟的沙發，“簡直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我身邊都是對家啊，拔刀吧，讓我們一起混戰。”
曾雅擺擺手：“哎，就不用把我拉進去了吧，我支持的是兄妹組合，永遠不會輸掉的。”
這一段讓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得嘎嘎樂。
【容秋晗，你可真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女人！】
插科打諢之後，付茸有些糾結：“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決定好，關於那個決定終選日的出場順序這件事。”
一般來說，終選日的出場順序都是有節目組在私下裏和嘉賓溝通過最後的心意，然後進行安排調度。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之前就有一檔節目的女嘉賓，明明和節目組說好會選其中一位男嘉賓，節目組也把這位被選擇的男嘉賓安排在最後來和女嘉賓匯合。結果女嘉賓最後臨時改表心意，和第一位來找她的學霸校草風的男嘉賓牽手成功。
事後女嘉賓還在微博上回應此事，大意是她本來以為學霸男弱不禁風，只是長得有幾分姿色，但是最後一天對方穿的衣服很顯身材，她發現對方才是她真正的天菜，所以就臨時改票了。
付茸眨眨眼，心裏還是有幾分拿不準主意。
曾雅出來控場cue流程，讓大家繼續看接下來的片段。
-
萊蒙：“你今天出門應該很早吧，累嗎？”
“一點點，”容秋晗一頓，“你知道我出門的時間？”
萊蒙當然知道。
他是昨晚和姐姐蜜雅錄制完連線環節之後，拿到的約會邀請函。
彼時，和他熟悉的PD正在說他們這一組是今天唯一一對煽情不了的，全家四個人看著都是相聲專業的優秀畢業生，綜藝感非常足。
萊蒙冷著一張臉，眉毛狠狠壓著眼，“靠擠兌我造出來的綜藝感？”
邊上的人又一起笑開，彈幕刷過“萊蒙真是坐擁家庭弟位”等彈幕。
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將邀請函送到萊蒙手上，簡單告知這是觀察嘉賓付茸，拿下戀愛弓箭最多而得到的獎勵，為他和容秋晗安排一場約會。
還沒等萊蒙高興，副導演就追過來，說約會行程有變，萊蒙的約會最早只能從下午開始。
導演沒有和他說明白，但萊蒙自己猜了出來，這個變數大約是與唐洛有關
算是一種男人對情敵的第六感。
但這個話題顯然不方便和容秋晗多提，一來是沒必要，還會惹得她尷尬，二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在和她獨處的時候，提起另一個男人。
萊蒙點頭，“所以，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好呀，”容秋晗輕輕打了個哈欠，“半個小時，叫醒我。”
“好的。”
萊蒙將車開往僻靜的路段，因為打著空調，害怕容秋晗著涼，又從後座找了一條空調被為容秋晗蓋上。
容秋晗不太有午睡的習慣，但是真累起來也是會睡的，不過不會睡太久，一個小時最多了，再長一些，她會覺得越睡越累，反而達不到休息的效果。
再醒過來，她拿出放在邊上的手機一看，離她定的半小時後鬧鐘還差一分鐘。
一轉頭，就和萊蒙對上視線。
萊蒙輕輕顫著睫毛，濃密而郁黑。
漂亮的，像是葡萄一般晶瑩剔透的瞳孔，裝著她的臉。
【秋晗應該不知道吧，剛才她睡的時候，某人一直盯著她看，我都不好意思說！真是的，盯妻狂魔啊！（小臉通紅.jpg）】
【我的cp就是全天下第一好嗑，誒嘿嘿。】
“你的生物鐘好靈，”萊蒙笑著說，“剛剛你的手機顯示有消息來了，你看看吧，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容秋晗點頭，打開一看，略有些發愁。
是她的導師孫老師發來的消息，說是有些論文的事情需要她發一些材料過來。
“怎麽了，很麻煩嗎？”
容秋晗搖頭，“不是的，是我的導師找我有點事情。你等我一下，我和我師妹打個語音，讓她幫我一下吧，事情條目有點覆雜，打字有點費時間。”
萊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幾下，“如果是要去A大的話，我現在過去，二十分鐘就能到的。”
容秋晗一頓，“可以嗎？”
“當然可以，”萊蒙一邊帶動操縱桿，將車開出，一邊道，“聽上去有些覆雜的事情，你應該也不太想太麻煩別人來做吧。”
萊蒙說的是對的。
當車開到A大，容秋晗握住車內門鎖，正要開門之前，回頭道：“我可能會處理事情處理得久一點，今天下午的約會，很大可能會泡湯噢。”
萊蒙挑眉，笑起來：“所以，你是在暗示我現在立刻把車開走，不給你下車的機會？”
“只是給你打一劑預防針，當然我會盡可能快點回來的，”容秋晗下車，“而且，我知道你不會這麽做的。”
然後，她利落地關上車門，向學院樓跑去。
萊蒙輕吐出一口氣，直到容秋晗的身影徹底消失，他也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酷哥你真的不要太愛了。】
【誰懂，我從第一期就開始追的這個綜藝，他們兩個第一次約會那次我就嗑他倆了，我還發彈幕說酷哥你絕對陷進去了，但是當時我只是說著玩玩的啊，誰能想到這小子真的有這麽愛呢！一整個被迷得五迷三道啊。】
【啊，萊蒙這個眼神，像被主人拋棄，又雨淋濕的小狗！1399我真的說倦了。】
把事情辦完，容秋晗快步跑出來，坐上車，再一看時間，不尷不尬的，再去做點什麽已經來不及，直接去吃晚飯又有些太早了。
萊蒙托腮：“這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容秋晗沒想到，萊蒙帶她來的地方，是一家琴行。
外面的招牌看著有幾分歲月感，內裏是明亮而寬敞，一座座漂亮優雅的鋼琴陳列其中，仿佛時光在這裏沈眠。
“……小珩？”上了歲數、頭發花白的老人見到萊蒙，眼睛一亮，一看就是認識萊蒙的人。
萊蒙笑道：“陳叔，眼睛還是這麽尖。”
“那也不是啊，還得是你長得帥氣啊，想忘也忘不來咯。你們家沒搬家之前，你和你姐你可是我們這一片長得最漂亮的小朋友，街坊鄰居誰能不記住你們那兩張臉啊——這是？”
陳叔看向容秋晗，恍然大悟：“女朋友！小珩也大了，這女娃長得俊，你們小兩口看上去很登對啊！”
萊蒙一楞，想要解釋，但是善談的陳叔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拉著他又說了好一會兒的家常，這下真是徹底失去了解釋的最好時機。
兩人走入一間空著的琴房，萊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俊朗銳利的五官罕見地，顯得有幾分羞赧。
“抱歉，我之後一定會找個機會和陳叔說明白的。”
容秋晗隨意地點頭，“你之前就是住在附近嗎？”
“嗯。我從小就喜歡音樂，很多樂器都會，鋼琴是我從小就練的，那時候我還想過以後要成為一個鋼琴家呢。後來練到大概初中的時候，停下了。”
“怎麽沒有繼續練下去？”
容秋晗隨口一問，原以為會聽到諸如沒有興趣、學業壓力太大之類的答案。
沒想到萊蒙神色淡定：“因為出了一場車禍，傷到手了。醫生說以後可以彈琴，但是只能是偶爾，如果強行長時間練習，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換言之，還可以彈鋼琴，但是我的夢想被迫畫上了休止符。”
容秋晗一楞。
完全是預料之外的答案。
“我爸媽本來想瞞著我一陣，讓我先過完覆建期。但姜蜜沒同意，最後還是來告訴了我實情。她那個時候的表情，和你現在有點像。”萊蒙倒是輕笑一聲，“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麽嗎？”
容秋晗搖頭，覺得喉頭有幾分跨越時間的，感同身受的苦澀。
“我什麽也沒想，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後來覆檢的時候，因為太辛苦了，我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等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和他們說了一句話。”
“我說，不用擔心，鋼琴界雖然丟失了一顆閃耀的新星，但是這顆星星會在別的領域發光。”
說完，萊蒙臉色有幾分微紅，輕咳一聲，“當然，關於鋼琴界新星這件事，我現在覺得有可能是我那時候太年少輕狂了，我本身的水平達不到這個程度，但是——”
“後半句話說的很好，”容秋晗接過話頭，笑容燦爛，“你這顆星星，一定會在別的領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可你已經在我眼裏發光了。”迎著容秋晗的眼睛，萊蒙呆呆地吐出這麽一句話，反應過來，他劇烈地咳嗽幾聲，很是生硬地轉了話題。
“後來我也斷斷續續地學了一點其他的樂器，比如吉他、貝斯、鼓，但也不能長時間地練習，不過我也沒想著再走樂器職業路線，就算是興趣愛好吧。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對音樂有無限的熱愛，這輩子的夢想，我只想和音樂掛鉤，這一點始終沒有變過。鋼琴家做不成沒關系，我可以繼續不斷地探索著自己的道路，而最後，我去做了音樂總監。”
“用一種，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的路徑，去觀察、呵護音樂。怎麽說呢，還挺有趣的吧。”
萊蒙輕輕吐出一口氣，“我記得，之前在小屋裏公布職業身份的時候，你說你在A大專攻人聲技術方面的研究——那一刻，你的眼睛很亮。就像是，一朵煙花合著靈魂樂在空中綻放。”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過這些，我想，你現在在做的事情也是你熱愛的吧？我覺得這樣特別好，很酷。”
容秋晗輕輕點頭，“是，確實是我喜歡的事情。”
“我剛才和我導師聊的，就是我最近在推行的一個項目，已經搭建起了基本的框架，一段時間後就能正式推行了。它的主要目的是——嗯，大白話來說，就是做一個不一樣的AI語音。它可以無限靠近人類的說話方式、音色、口癖、內容，我這裏說的人類，不是普適人類的平均值，讓人分不清AI和真人的區別，而指的是某一個具體的人。”
容秋晗說到這裏，空了半個拍子。
她不是遲疑，因為她的神色更加堅定。
“對我來說，這個具體的人就是我的媽媽。”
“在我提交這個項目計劃的時候，我的導師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想要研究這種技術的初衷是什麽，我告訴她，可能是因為我有點想媽媽了。”
“我想要對媽媽說一些話，聽她對我說話，什麽都好。所以，我要研發出這樣的技術，盡可能地將她模擬出來。不過，我的導師當時提醒了我一句，技術終究只是技術，AI也終究只是AI，它永遠沒有辦法代替真人。”
“我明白這一點，我只是，還有些未了的遺憾吧。不知道我有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媽媽，是這方面的專業學者，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從小就知道她很優秀，為她感到驕傲，但同時也會有一些埋怨，因為她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學術研究上，爸爸也是，所以我總是容易感到寂寞。”
“媽媽曾經送給我過一張平安簽，但我當時並沒有珍惜，直到媽媽後來離開，我才把它找出來，當作我的護身符，一直放在身邊。”
萊蒙：“就是，在露營的時候，我撿到又還給你的那一張？”
容秋晗點頭，“我大概是很久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遺憾，感到後悔，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最想要改變的不是性格陰暗、幾乎沒有任何朋友的學生時代，而是，我想要再抱媽媽一次，告訴她，我很愛她。”
“但是，人生是沒有辦法重來的，再多的遺憾和後悔都沒有辦法。所幸的是，我學會了接受這一切。我導師告誡我的那些話，除了一些倫理問題之外，她可能也是擔心我變得偏執，在虛擬和真實之間迷失自己，但我不會的。”
“我明白的，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容秋晗垂下眼，又像不止是在說這一件事，“我只是把這當作是對自己的一點安慰和彌補，以及，送給媽媽的遲到的禮物。”
萊蒙探出的手在空中停滯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落在了容秋晗的手腕上，虛虛地握住。
“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的你，一定會很驕傲。”
容秋晗輕呼出一口氣，任氣息消弭在空中。
“我想也是。”
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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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究竟是怎麽回事？”
容秋晗坐上萊蒙的副駕駛，好奇地問。
情敵不在，萊蒙立刻收斂方才外露的鋒芒, 神色變得柔和不少。
“給你。”他將一封信封遞到容秋晗手上。
看著手上的信封, 容秋晗短暫地沈默片刻。
原因為它，因為同樣的信封，她今天早上剛從唐洛手中收到一個一模一樣的。
看來也是節目組的道具。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樣的約會邀請函,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卡片的底部用綠色的馬克筆畫了一個表情。
半括號的開心眼，顆顆分明的齜出來的大牙, 以及一個比“耶”的V字型手。
微笑到一半，一起湊過來看, 才發現自己忘掉當時畫了個幼稚簡筆畫的萊蒙：“……”
“我、我可以解釋的，”他的臉有幾分漲紅，“那個, 我, 其實不是我……好吧，就是我畫的。但這只是一個意外, 我一開心就畫上去了，我平常沒有這麽幼稚的。”
容秋晗卻噗嗤一聲笑出來, 有些壞心眼地重覆道：“平常沒有那麽幼稚？你確定嗎？”
萊蒙：“……！”
“不確定！”
“全世界最幼稚的人就是我了！”
-
觀察室裏瞬間響起一道熱烈的鼓掌聲。
其間伴隨著幾聲控制不住的笑容。
付茸激動地捧住臉，“就是這樣, 萊蒙！我這個邀請函沒白給你啊！”
主持人曾雅笑道：“好啦，各位屏幕前的觀眾朋友們, 我們就在剛剛揭開了一個之前故意留下的小懸念——究竟是誰最後獲得了最多的戀愛弓箭呢？”
曾然咳嗽一聲：“作為曾經的冠軍熱門候選人，我還能再說句話嗎！”
付茸將將從被自己的CP甜到的狀態中抽離, 打了個響指，“可以啊，曾然老師，你說幾句都沒關系，反正最後結局已定啦。”
曾然笑罵：“太狂了吧，茸茸。”
“沒辦法，這就是滿分選手的自信！”
沒錯，接下來節目特意插入了一段短片，正是之前幾位觀察嘉賓最後一次預測心動短信連線的片段，也是節目組之前特意沒有播出來的結果揭曉。
曾然猜錯兩個，獲得一把戀愛弓箭。
而付茸力挽狂瀾，交上了一份滿分答卷，最終獲得三把戀愛弓箭，成功實現反超，成為第一！
至於戀愛弓箭最多的獎勵，也和之前眾人想得一樣，那就是由觀察嘉賓為自己喜歡的兩位嘉賓在終選日的前一天安排一場約會。
以及，還可以決定終選日嘉賓的出場順序。
關於約會安排，付茸身為容秋晗和萊蒙的CP粉這一身份實在是過於明顯，除了給這一對CP安排約會之外，幾乎不會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而剛才播送的片段也證明了，付茸確實作出了這個選擇。
付茸托腮：“哎，唯一有一點沒料到啊，失策，我都忘了唐洛在在很前面的時候還得到了一個特別獎勵，如果不是他也發起約會的話，我的小情侶今天就可以約會一整天啦！”
孟和光假裝嚴肅地咳嗽一聲，“小茸，請你謹慎發言，秋秋糖是我支持的CP，你有什麽不滿嗎？”
付茸嘟起嘴：“沒有不滿，但是秋晗只有一個，所以和光姐，我們中間必有一戰，來決一勝負吧！”
其他幾個嘉賓半是出於節目效果，半是有感而發，也紛紛說出來了自己支持的CP。
全都是和容秋晗有關的CP，而且五個觀察嘉賓和一個主持人，居然一個重覆的都沒有。
付茸猛錘身下柔軟的沙發，“簡直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我身邊都是對家啊，拔刀吧，讓我們一起混戰。”
曾雅擺擺手：“哎，就不用把我拉進去了吧，我支持的是兄妹組合，永遠不會輸掉的。”
這一段讓直播間的網友們看得嘎嘎樂。
【容秋晗，你可真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女人！】
插科打諢之後，付茸有些糾結：“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決定好，關於那個決定終選日的出場順序這件事。”
一般來說，終選日的出場順序都是有節目組在私下裏和嘉賓溝通過最後的心意，然後進行安排調度。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之前就有一檔節目的女嘉賓，明明和節目組說好會選其中一位男嘉賓，節目組也把這位被選擇的男嘉賓安排在最後來和女嘉賓匯合。結果女嘉賓最後臨時改表心意，和第一位來找她的學霸校草風的男嘉賓牽手成功。
事後女嘉賓還在微博上回應此事，大意是她本來以為學霸男弱不禁風，只是長得有幾分姿色，但是最後一天對方穿的衣服很顯身材，她發現對方才是她真正的天菜，所以就臨時改票了。
付茸眨眨眼，心裏還是有幾分拿不準主意。
曾雅出來控場cue流程，讓大家繼續看接下來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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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蒙：“你今天出門應該很早吧，累嗎？”
“一點點，”容秋晗一頓，“你知道我出門的時間？”
萊蒙當然知道。
他是昨晚和姐姐蜜雅錄制完連線環節之後，拿到的約會邀請函。
彼時，和他熟悉的PD正在說他們這一組是今天唯一一對煽情不了的，全家四個人看著都是相聲專業的優秀畢業生，綜藝感非常足。
萊蒙冷著一張臉，眉毛狠狠壓著眼，“靠擠兌我造出來的綜藝感？”
邊上的人又一起笑開，彈幕刷過“萊蒙真是坐擁家庭弟位”等彈幕。
一個工作人員走過來，將邀請函送到萊蒙手上，簡單告知這是觀察嘉賓付茸，拿下戀愛弓箭最多而得到的獎勵，為他和容秋晗安排一場約會。
還沒等萊蒙高興，副導演就追過來，說約會行程有變，萊蒙的約會最早只能從下午開始。
導演沒有和他說明白，但萊蒙自己猜了出來，這個變數大約是與唐洛有關
算是一種男人對情敵的第六感。
但這個話題顯然不方便和容秋晗多提，一來是沒必要，還會惹得她尷尬，二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在和她獨處的時候，提起另一個男人。
萊蒙點頭，“所以，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好呀，”容秋晗輕輕打了個哈欠，“半個小時，叫醒我。”
“好的。”
萊蒙將車開往僻靜的路段，因為打著空調，害怕容秋晗著涼，又從後座找了一條空調被為容秋晗蓋上。
容秋晗不太有午睡的習慣，但是真累起來也是會睡的，不過不會睡太久，一個小時最多了，再長一些，她會覺得越睡越累，反而達不到休息的效果。
再醒過來，她拿出放在邊上的手機一看，離她定的半小時後鬧鐘還差一分鐘。
一轉頭，就和萊蒙對上視線。
萊蒙輕輕顫著睫毛，濃密而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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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晗應該不知道吧，剛才她睡的時候，某人一直盯著她看，我都不好意思說！真是的，盯妻狂魔啊！（小臉通紅.jpg）】
【我的cp就是全天下第一好嗑，誒嘿嘿。】
“你的生物鐘好靈，”萊蒙笑著說，“剛剛你的手機顯示有消息來了，你看看吧，是不是有什麽急事？”
容秋晗點頭，打開一看，略有些發愁。
是她的導師孫老師發來的消息，說是有些論文的事情需要她發一些材料過來。
“怎麽了，很麻煩嗎？”
容秋晗搖頭，“不是的，是我的導師找我有點事情。你等我一下，我和我師妹打個語音，讓她幫我一下吧，事情條目有點覆雜，打字有點費時間。”
萊蒙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幾下，“如果是要去A大的話，我現在過去，二十分鐘就能到的。”
容秋晗一頓，“可以嗎？”
“當然可以，”萊蒙一邊帶動操縱桿，將車開出，一邊道，“聽上去有些覆雜的事情，你應該也不太想太麻煩別人來做吧。”
萊蒙說的是對的。
當車開到A大，容秋晗握住車內門鎖，正要開門之前，回頭道：“我可能會處理事情處理得久一點，今天下午的約會，很大可能會泡湯噢。”
萊蒙挑眉，笑起來：“所以，你是在暗示我現在立刻把車開走，不給你下車的機會？”
“只是給你打一劑預防針，當然我會盡可能快點回來的，”容秋晗下車，“而且，我知道你不會這麽做的。”
然後，她利落地關上車門，向學院樓跑去。
萊蒙輕吐出一口氣，直到容秋晗的身影徹底消失，他也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酷哥你真的不要太愛了。】
【誰懂，我從第一期就開始追的這個綜藝，他們兩個第一次約會那次我就嗑他倆了，我還發彈幕說酷哥你絕對陷進去了，但是當時我只是說著玩玩的啊，誰能想到這小子真的有這麽愛呢！一整個被迷得五迷三道啊。】
【啊，萊蒙這個眼神，像被主人拋棄，又雨淋濕的小狗！1399我真的說倦了。】
把事情辦完，容秋晗快步跑出來，坐上車，再一看時間，不尷不尬的，再去做點什麽已經來不及，直接去吃晚飯又有些太早了。
萊蒙托腮：“這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容秋晗沒想到，萊蒙帶她來的地方，是一家琴行。
外面的招牌看著有幾分歲月感，內裏是明亮而寬敞，一座座漂亮優雅的鋼琴陳列其中，仿佛時光在這裏沈眠。
“……小珩？”上了歲數、頭發花白的老人見到萊蒙，眼睛一亮，一看就是認識萊蒙的人。
萊蒙笑道：“陳叔，眼睛還是這麽尖。”
“那也不是啊，還得是你長得帥氣啊，想忘也忘不來咯。你們家沒搬家之前，你和你姐你可是我們這一片長得最漂亮的小朋友，街坊鄰居誰能不記住你們那兩張臉啊——這是？”
陳叔看向容秋晗，恍然大悟：“女朋友！小珩也大了，這女娃長得俊，你們小兩口看上去很登對啊！”
萊蒙一楞，想要解釋，但是善談的陳叔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拉著他又說了好一會兒的家常，這下真是徹底失去了解釋的最好時機。
兩人走入一間空著的琴房，萊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俊朗銳利的五官罕見地，顯得有幾分羞赧。
“抱歉，我之後一定會找個機會和陳叔說明白的。”
容秋晗隨意地點頭，“你之前就是住在附近嗎？”
“嗯。我從小就喜歡音樂，很多樂器都會，鋼琴是我從小就練的，那時候我還想過以後要成為一個鋼琴家呢。後來練到大概初中的時候，停下了。”
“怎麽沒有繼續練下去？”
容秋晗隨口一問，原以為會聽到諸如沒有興趣、學業壓力太大之類的答案。
沒想到萊蒙神色淡定：“因為出了一場車禍，傷到手了。醫生說以後可以彈琴，但是只能是偶爾，如果強行長時間練習，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換言之，還可以彈鋼琴，但是我的夢想被迫畫上了休止符。”
容秋晗一楞。
完全是預料之外的答案。
“我爸媽本來想瞞著我一陣，讓我先過完覆建期。但姜蜜沒同意，最後還是來告訴了我實情。她那個時候的表情，和你現在有點像。”萊蒙倒是輕笑一聲，“你知道我那個時候在想什麽嗎？”
容秋晗搖頭，覺得喉頭有幾分跨越時間的，感同身受的苦澀。
“我什麽也沒想，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後來覆檢的時候，因為太辛苦了，我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等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和他們說了一句話。”
“我說，不用擔心，鋼琴界雖然丟失了一顆閃耀的新星，但是這顆星星會在別的領域發光。”
說完，萊蒙臉色有幾分微紅，輕咳一聲，“當然，關於鋼琴界新星這件事，我現在覺得有可能是我那時候太年少輕狂了，我本身的水平達不到這個程度，但是——”
“後半句話說的很好，”容秋晗接過話頭，笑容燦爛，“你這顆星星，一定會在別的領域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可你已經在我眼裏發光了。”迎著容秋晗的眼睛，萊蒙呆呆地吐出這麽一句話，反應過來，他劇烈地咳嗽幾聲，很是生硬地轉了話題。
“後來我也斷斷續續地學了一點其他的樂器，比如吉他、貝斯、鼓，但也不能長時間地練習，不過我也沒想著再走樂器職業路線，就算是興趣愛好吧。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對音樂有無限的熱愛，這輩子的夢想，我只想和音樂掛鉤，這一點始終沒有變過。鋼琴家做不成沒關系，我可以繼續不斷地探索著自己的道路，而最後，我去做了音樂總監。”
“用一種，小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的路徑，去觀察、呵護音樂。怎麽說呢，還挺有趣的吧。”
萊蒙輕輕吐出一口氣，“我記得，之前在小屋裏公布職業身份的時候，你說你在A大專攻人聲技術方面的研究——那一刻，你的眼睛很亮。就像是，一朵煙花合著靈魂樂在空中綻放。”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過這些，我想，你現在在做的事情也是你熱愛的吧？我覺得這樣特別好，很酷。”
容秋晗輕輕點頭，“是，確實是我喜歡的事情。”
“我剛才和我導師聊的，就是我最近在推行的一個項目，已經搭建起了基本的框架，一段時間後就能正式推行了。它的主要目的是——嗯，大白話來說，就是做一個不一樣的AI語音。它可以無限靠近人類的說話方式、音色、口癖、內容，我這裏說的人類，不是普適人類的平均值，讓人分不清AI和真人的區別，而指的是某一個具體的人。”
容秋晗說到這裏，空了半個拍子。
她不是遲疑，因為她的神色更加堅定。
“對我來說，這個具體的人就是我的媽媽。”
“在我提交這個項目計劃的時候，我的導師問了我一個問題，我想要研究這種技術的初衷是什麽，我告訴她，可能是因為我有點想媽媽了。”
“我想要對媽媽說一些話，聽她對我說話，什麽都好。所以，我要研發出這樣的技術，盡可能地將她模擬出來。不過，我的導師當時提醒了我一句，技術終究只是技術，AI也終究只是AI，它永遠沒有辦法代替真人。”
“我明白這一點，我只是，還有些未了的遺憾吧。不知道我有沒有和你說起過，我媽媽，是這方面的專業學者，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從小就知道她很優秀，為她感到驕傲，但同時也會有一些埋怨，因為她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學術研究上，爸爸也是，所以我總是容易感到寂寞。”
“媽媽曾經送給我過一張平安簽，但我當時並沒有珍惜，直到媽媽後來離開，我才把它找出來，當作我的護身符，一直放在身邊。”
萊蒙：“就是，在露營的時候，我撿到又還給你的那一張？”
容秋晗點頭，“我大概是很久以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遺憾，感到後悔，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最想要改變的不是性格陰暗、幾乎沒有任何朋友的學生時代，而是，我想要再抱媽媽一次，告訴她，我很愛她。”
“但是，人生是沒有辦法重來的，再多的遺憾和後悔都沒有辦法。所幸的是，我學會了接受這一切。我導師告誡我的那些話，除了一些倫理問題之外，她可能也是擔心我變得偏執，在虛擬和真實之間迷失自己，但我不會的。”
“我明白的，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了，”容秋晗垂下眼，又像不止是在說這一件事，“我只是把這當作是對自己的一點安慰和彌補，以及，送給媽媽的遲到的禮物。”
萊蒙探出的手在空中停滯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落在了容秋晗的手腕上，虛虛地握住。
“如果她能看到今天的你，一定會很驕傲。”
容秋晗輕呼出一口氣，任氣息消弭在空中。
“我想也是。”
她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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