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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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番外二
許諾過薔薇花開的時候就回蓉京看看, 如今時候已到，淩悅兩人回到了養性殿中。
花是移栽的，長公主又想辦法讓它們爬在宮墻上, 一片片的比淩悅院中的那些要好看得多。
淩悅在墻下看花, 長公主摘下一朵簪在她發間。
如今的淩悅倒是不嫌麻煩了，往常梳頭總是用發帶隨意一束，如今將頭發盤起, 發間也戴了許多飾物。
淩悅並未將頭上的花朵摘下, 只是帶著笑意看著長公主, “好看嗎？”
長公主端詳了一會兒, 又擇下一朵顏色稍淡但是更大的花簪在她頭上, 如此才點頭：“好看, 花好看, 人更好看。”
淩悅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扶著剛簪上去的花朵一笑, “殿下慣會哄我。”
花海搖曳，比不過長公主眸間笑意, “彼此彼此。”
這裏一切沒變, 由以前那些聽不見聲的宮女打掃，青鳥雲游時還是會撿人來，所以打掃的人數比去年多許多。
這養性殿都快變成收容處了，不過長公主並沒意見，畢竟這皇宮空得很, 有人住也挺不錯的。
淩悅看著屋頂，視線又從屋頂漸漸向下, 從大敞開的門扉中向內望去，屋內陳設亦不變。
從前長公主會在這屋裏批閱奏折, 淩悅便在一旁等候，剛穿來時的陰差陽錯讓她在長公主身邊過得戰戰兢兢。
當時還是很慫，長公主看著聖上批閱過的奏折總是會發出不耐煩的“嘖”，淩悅聽見便會被嚇得挺直腰桿。
誰會想到現在竟然會變成這樣，想想就覺得好笑。
這樣想著，淩悅發覺那桌上還真有一堆奏折，小山似的。
淩悅忍不住嘴角一僵，她扭頭看向長公主，“你這是？”
長公主信步踏入殿中，而後坐在那山堆前，抽出最上一本對著淩悅晃了晃，笑得特別和藹可親：“當然是看看皇妹有無長進。”
淩悅默默同情聖上，又同從前一樣，只是這次她能舒舒服服坐下，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結果長公主才打開第一本就發出了一聲“嘖”。
看著長公主皺起的眉頭，淩悅忍不住想笑，“怎麽？處理太輕了？”
放下奏折，長公主笑道：“不是，她還是長進了，處理得比以前好不少。”
淩悅不理解，“那你嘖什麽？”
長公主翻看下一個折子，室內熏香裊裊，她輕笑道：“我習t慣了。”
淩悅失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給自己放個假嗎？”
“我休息得還不夠久？”
其實長公主已經放權了，這一年她只是偶爾管管，剩下的時間都在同淩悅游山玩水。
不過再怎麽放松也放不太下來，路過大鑫附近時又忍不住探聽情報，得知對方國內局勢混亂，她又起了心思想將大鑫這水也攪弄得渾濁些。
起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行動，轉而將這消息帶給了陸艾，讓她去處理。
雖然說是放權，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若是陸艾有不該有的心思，她也不介意直接坐上那個位置。
雖然會挺麻煩，畢竟會有各種各樣的規矩。
長公主想要的是權力，不想要那份附贈的束縛。
不過現在，她只要淩悅就好。
淩悅不再說話，她和從前一樣等著長公主批完奏折，但這實在太過無聊，她又不像之前那樣謹慎，於是困意就湧了上來。
“哈！唔。”
打了一個哈欠，淩悅想趴在桌案上小憩一會兒，又聽到奏折被放落在書案上，但對方沒有再去拿。
“困了？是不是太無聊？”
淩悅口是心非，“沒有，你繼續看吧。”
有沒有撒謊長公主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站起身吩咐：“明光。”
明光從房梁上下來跪在長公主面前，“殿下。”
“將這些奏折送回去。”
經過這一年的磨煉，明光早就放棄了掙紮，她恭敬地應下，然後左手一堆右手一堆，直接將所有的奏折都拿走。
明光走後，長公主俯身將淩悅抱了起來。
動作突然，淩悅的困意被驚走一半，她半睜著眼睛摟住長公主的脖頸，慌亂道：“我自己走。”
門外的宮女好奇地看著她們，又低頭去做自己的事。
淩悅含蓄，她不太習慣在人前如此，若是私下裏的話抱就抱了，可能她眼皮都懶得睜開。
被放在柔軟的床上，被子似乎被曬過，有些陽光的暖意，淩悅耳根微紅，但最後也只是無奈一笑。
“我不困，現在太早了。”
如今午飯都還要等一個時辰，是太早了些。
長公主思考過後，“我們去走走，就像從前一樣。”
淩悅趕緊爬了起來，因著方才一連串的動作，發間簪的薔薇落了下來，她伸手想重新戴上卻摸到了長公主的手背。
長公主將落下的花重新簪回她的頭上，又輕輕扶正，或是又感覺不對她靠近了些，然後趁著淩悅楞神在她臉側落下一吻。
對方身上的香氣因為過近的距離愈發明顯，淩悅擡手觸摸被吻過的地方，在未回神時又被她拉著手坐起。
“發呆呢？走吧。”
淩悅被她牽著走，看著她的背影，有蝴蝶停在她的玉簪上，不知是她的戲法還是蝴蝶本身就被她吸引。
且不管別的如何，淩悅自己卻是被深深吸引。
她將手握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總覺得心中安定。
本來想沿著宮道走，但長公主卻運起輕功跳到墻上，她轉身向淩悅伸出手，“上來如何？”
淩悅記得去年她入宮時也是這樣，兩個人在宮墻上行走，當時她特別不理解，如今仍舊不懂。
不懂歸不懂，她還是飛了上去，站在長公主身後。
高處的風景更好，淩悅向外看，看著一重又一重的朱墻，朱墻外人聲鼎沸，墻內卻是靜得可怕。
長公主註意到她的表情，輕聲道：“從前那老、父皇還在世的時候，這裏可熱鬧得很。”
淩悅能想象得到。
這宮殿幾經修建，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氣派，到這一代的皇帝卻不相同了，陸艾雖然有些心軟但勤勉節儉，長公主也不太管那些。
人都沒了，擴建宮殿是無意義的事。
淩悅很少聽她說起從前，畢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但今天的長公主似乎願意說一說。
“他們總說我會得到報應，我從來就不信這些。”
“到了人生的盡頭，他們也只能這樣惡毒地咒罵一番，以解心中不平。”
“呵，無能。”
淩悅似有所感，她看著對方頭上隨風飄動的紅色發帶，那是淩悅曾贈給她的東西，從前綁在手上，如今換了位置。
風吹過時有些冷，淩悅將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輕聲說：“所以你害怕嗎？”
長公主並未否認，聲音藏著疲憊，這份疲憊來自於過去，“是啊，我擔心我也是這樣無能的人，所以一刻也不敢停下，一旦停下我也只能和他們一樣發出惡毒的咒罵。”
“後來我站得足夠高了，發現這世道中的蠢材還是太多，殺也殺不幹凈。”
無意中透露出幾分兇性，長公主又很好地藏了起來，“上一句忘掉。”
淩悅噗嗤一聲笑出來，“忘不掉怎麽辦？”
長公主停下腳步，回過神看著淩悅。
對方越來越大膽了，從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丟了個幹凈，有時還會反過來逗人。
倒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
長公主自然不會拿她怎麽樣，反而覺得高興，“那自然是沒有什麽辦法。”
淩悅失笑，又見養心殿快要到了，她便擦擦笑出的眼淚：“待會兒就能看見姐姐了。”
養心殿附近的宮女侍從多了許多，淩悅兩人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但無一人敢擡頭，皆是行色匆匆地離開。
兩人從宮墻上下來，走過臺階，見到孫公公和秋菱站在殿門口，而殿門大張著，孫公公一路小跑過來，滿臉諂媚。
“聖上知二位要來，已等候許久。”
長公主面無表情，淩悅笑著應對：“有勞公公。”
秋菱向兩人行了一禮，然後躬身退下。
長公主帶著淩悅踏入殿中，見殿中桌案上已備齊了茶水糕點，陸艾穿著常服坐在上首，淩雅坐她身側。
“見過長公主。”
淩雅起身見禮，看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從前青鳥說要三年才能好全，但只是一個保守的估計，實際上淩雅恢覆得很快，再過一年便不會有事了。
淩雅見了淩悅顯然高興，“妹妹。”
這一年間兩人書信來往不斷，起初淩雅只是問問淩悅的情況，後來她心中有關於聖上的信息逐漸多了起來，顯然感情一直在變好。
淩悅有些擔心，畢竟是皇家，轉念一想長公主也是皇室。
可她很難將自己的擔憂和長公主掛在一處。
將心中的思慮暫且放下，淩悅被姐姐拉著說了許久的話，席間發現聖上的目光一直落在姐姐身上。
那種眼神淩悅很熟悉，所以她不再擔憂，只是看著被酒嗆到咳嗽還堅持要喝的姐姐笑。
閑聊間已是到了午間，四人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長公主本想給陸艾夾菜，瞅了一圈菜色發現沒有紅蘿蔔，又見淩雅不停地給對方添菜，於是放下筷子看著。
就這樣笑著鬧著，仿佛她們只是尋常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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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過薔薇花開的時候就回蓉京看看, 如今時候已到，淩悅兩人回到了養性殿中。
花是移栽的，長公主又想辦法讓它們爬在宮墻上, 一片片的比淩悅院中的那些要好看得多。
淩悅在墻下看花, 長公主摘下一朵簪在她發間。
如今的淩悅倒是不嫌麻煩了，往常梳頭總是用發帶隨意一束，如今將頭發盤起, 發間也戴了許多飾物。
淩悅並未將頭上的花朵摘下, 只是帶著笑意看著長公主, “好看嗎？”
長公主端詳了一會兒, 又擇下一朵顏色稍淡但是更大的花簪在她頭上, 如此才點頭：“好看, 花好看, 人更好看。”
淩悅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扶著剛簪上去的花朵一笑, “殿下慣會哄我。”
花海搖曳，比不過長公主眸間笑意, “彼此彼此。”
這裏一切沒變, 由以前那些聽不見聲的宮女打掃，青鳥雲游時還是會撿人來，所以打掃的人數比去年多許多。
這養性殿都快變成收容處了，不過長公主並沒意見，畢竟這皇宮空得很, 有人住也挺不錯的。
淩悅看著屋頂，視線又從屋頂漸漸向下, 從大敞開的門扉中向內望去，屋內陳設亦不變。
從前長公主會在這屋裏批閱奏折, 淩悅便在一旁等候，剛穿來時的陰差陽錯讓她在長公主身邊過得戰戰兢兢。
當時還是很慫，長公主看著聖上批閱過的奏折總是會發出不耐煩的“嘖”，淩悅聽見便會被嚇得挺直腰桿。
誰會想到現在竟然會變成這樣，想想就覺得好笑。
這樣想著，淩悅發覺那桌上還真有一堆奏折，小山似的。
淩悅忍不住嘴角一僵，她扭頭看向長公主，“你這是？”
長公主信步踏入殿中，而後坐在那山堆前，抽出最上一本對著淩悅晃了晃，笑得特別和藹可親：“當然是看看皇妹有無長進。”
淩悅默默同情聖上，又同從前一樣，只是這次她能舒舒服服坐下，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結果長公主才打開第一本就發出了一聲“嘖”。
看著長公主皺起的眉頭，淩悅忍不住想笑，“怎麽？處理太輕了？”
放下奏折，長公主笑道：“不是，她還是長進了，處理得比以前好不少。”
淩悅不理解，“那你嘖什麽？”
長公主翻看下一個折子，室內熏香裊裊，她輕笑道：“我習t慣了。”
淩悅失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給自己放個假嗎？”
“我休息得還不夠久？”
其實長公主已經放權了，這一年她只是偶爾管管，剩下的時間都在同淩悅游山玩水。
不過再怎麽放松也放不太下來，路過大鑫附近時又忍不住探聽情報，得知對方國內局勢混亂，她又起了心思想將大鑫這水也攪弄得渾濁些。
起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行動，轉而將這消息帶給了陸艾，讓她去處理。
雖然說是放權，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若是陸艾有不該有的心思，她也不介意直接坐上那個位置。
雖然會挺麻煩，畢竟會有各種各樣的規矩。
長公主想要的是權力，不想要那份附贈的束縛。
不過現在，她只要淩悅就好。
淩悅不再說話，她和從前一樣等著長公主批完奏折，但這實在太過無聊，她又不像之前那樣謹慎，於是困意就湧了上來。
“哈！唔。”
打了一個哈欠，淩悅想趴在桌案上小憩一會兒，又聽到奏折被放落在書案上，但對方沒有再去拿。
“困了？是不是太無聊？”
淩悅口是心非，“沒有，你繼續看吧。”
有沒有撒謊長公主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站起身吩咐：“明光。”
明光從房梁上下來跪在長公主面前，“殿下。”
“將這些奏折送回去。”
經過這一年的磨煉，明光早就放棄了掙紮，她恭敬地應下，然後左手一堆右手一堆，直接將所有的奏折都拿走。
明光走後，長公主俯身將淩悅抱了起來。
動作突然，淩悅的困意被驚走一半，她半睜著眼睛摟住長公主的脖頸，慌亂道：“我自己走。”
門外的宮女好奇地看著她們，又低頭去做自己的事。
淩悅含蓄，她不太習慣在人前如此，若是私下裏的話抱就抱了，可能她眼皮都懶得睜開。
被放在柔軟的床上，被子似乎被曬過，有些陽光的暖意，淩悅耳根微紅，但最後也只是無奈一笑。
“我不困，現在太早了。”
如今午飯都還要等一個時辰，是太早了些。
長公主思考過後，“我們去走走，就像從前一樣。”
淩悅趕緊爬了起來，因著方才一連串的動作，發間簪的薔薇落了下來，她伸手想重新戴上卻摸到了長公主的手背。
長公主將落下的花重新簪回她的頭上，又輕輕扶正，或是又感覺不對她靠近了些，然後趁著淩悅楞神在她臉側落下一吻。
對方身上的香氣因為過近的距離愈發明顯，淩悅擡手觸摸被吻過的地方，在未回神時又被她拉著手坐起。
“發呆呢？走吧。”
淩悅被她牽著走，看著她的背影，有蝴蝶停在她的玉簪上，不知是她的戲法還是蝴蝶本身就被她吸引。
且不管別的如何，淩悅自己卻是被深深吸引。
她將手握緊，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總覺得心中安定。
本來想沿著宮道走，但長公主卻運起輕功跳到墻上，她轉身向淩悅伸出手，“上來如何？”
淩悅記得去年她入宮時也是這樣，兩個人在宮墻上行走，當時她特別不理解，如今仍舊不懂。
不懂歸不懂，她還是飛了上去，站在長公主身後。
高處的風景更好，淩悅向外看，看著一重又一重的朱墻，朱墻外人聲鼎沸，墻內卻是靜得可怕。
長公主註意到她的表情，輕聲道：“從前那老、父皇還在世的時候，這裏可熱鬧得很。”
淩悅能想象得到。
這宮殿幾經修建，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氣派，到這一代的皇帝卻不相同了，陸艾雖然有些心軟但勤勉節儉，長公主也不太管那些。
人都沒了，擴建宮殿是無意義的事。
淩悅很少聽她說起從前，畢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但今天的長公主似乎願意說一說。
“他們總說我會得到報應，我從來就不信這些。”
“到了人生的盡頭，他們也只能這樣惡毒地咒罵一番，以解心中不平。”
“呵，無能。”
淩悅似有所感，她看著對方頭上隨風飄動的紅色發帶，那是淩悅曾贈給她的東西，從前綁在手上，如今換了位置。
風吹過時有些冷，淩悅將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輕聲說：“所以你害怕嗎？”
長公主並未否認，聲音藏著疲憊，這份疲憊來自於過去，“是啊，我擔心我也是這樣無能的人，所以一刻也不敢停下，一旦停下我也只能和他們一樣發出惡毒的咒罵。”
“後來我站得足夠高了，發現這世道中的蠢材還是太多，殺也殺不幹凈。”
無意中透露出幾分兇性，長公主又很好地藏了起來，“上一句忘掉。”
淩悅噗嗤一聲笑出來，“忘不掉怎麽辦？”
長公主停下腳步，回過神看著淩悅。
對方越來越大膽了，從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丟了個幹凈，有時還會反過來逗人。
倒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
長公主自然不會拿她怎麽樣，反而覺得高興，“那自然是沒有什麽辦法。”
淩悅失笑，又見養心殿快要到了，她便擦擦笑出的眼淚：“待會兒就能看見姐姐了。”
養心殿附近的宮女侍從多了許多，淩悅兩人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但無一人敢擡頭，皆是行色匆匆地離開。
兩人從宮墻上下來，走過臺階，見到孫公公和秋菱站在殿門口，而殿門大張著，孫公公一路小跑過來，滿臉諂媚。
“聖上知二位要來，已等候許久。”
長公主面無表情，淩悅笑著應對：“有勞公公。”
秋菱向兩人行了一禮，然後躬身退下。
長公主帶著淩悅踏入殿中，見殿中桌案上已備齊了茶水糕點，陸艾穿著常服坐在上首，淩雅坐她身側。
“見過長公主。”
淩雅起身見禮，看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從前青鳥說要三年才能好全，但只是一個保守的估計，實際上淩雅恢覆得很快，再過一年便不會有事了。
淩雅見了淩悅顯然高興，“妹妹。”
這一年間兩人書信來往不斷，起初淩雅只是問問淩悅的情況，後來她心中有關於聖上的信息逐漸多了起來，顯然感情一直在變好。
淩悅有些擔心，畢竟是皇家，轉念一想長公主也是皇室。
可她很難將自己的擔憂和長公主掛在一處。
將心中的思慮暫且放下，淩悅被姐姐拉著說了許久的話，席間發現聖上的目光一直落在姐姐身上。
那種眼神淩悅很熟悉，所以她不再擔憂，只是看著被酒嗆到咳嗽還堅持要喝的姐姐笑。
閑聊間已是到了午間，四人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長公主本想給陸艾夾菜，瞅了一圈菜色發現沒有紅蘿蔔，又見淩雅不停地給對方添菜，於是放下筷子看著。
就這樣笑著鬧著，仿佛她們只是尋常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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