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玩偶之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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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 玩偶之家（4)
辛姒腳步微微一頓, 或者更加準確來說，她現在也只能留在這裏。
幾乎是在溫含山話音剛落的瞬間，原本敞開的大門忽然不知道被從哪裏傳來的一陣妖風給重重關上, 辛姒本來想開門離開，可是門把手卻像是被粘住一樣，根本打不開門。
“這裏是我的書房。”
溫含山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他的視線落在辛姒的身上, 淡淡道：“如果知道你今天晚上會過來的話，那我一定會提前做一下準備。”
“您不要誤會, 我只是走錯t房間而已, 是管家領我到這裏來的。”
辛姒對溫含山始終保持著該有的警惕，如果溫含山只是一位普通的長輩，他允許他們借宿，態度還這樣溫和，那辛姒自然會以禮相待。
可是在溫含山和柳拂煙這兩個人晚餐時做出那些行為之後，她就徹底把這一家人都一起劃到了頭號危險區域，和他們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都已經足夠她全神貫註提防。
溫含山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他輕笑了一聲，並沒有松口讓辛姒離開，反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溫聲道：“既然來了, 不如在這裏坐一會兒再回去吧。”
“還是算了，我急著回去睡覺。”
辛姒面不改色道：“而且剛剛管家說了, 住在這座宅子裏晚上的時候最好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否則很有可能會觸犯神靈。”
“確實是有這個說法, 不過剛剛神靈告訴我，他已經原諒你了。”
溫含山似乎根本沒有把所謂的傳說放在眼裏, 他起身問道：“想喝點什麽嗎？”
辛姒抿了抿唇，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溫含山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放到了她的面前，轉而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自己獨處的緣故，溫含山換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頭發有些微微淩亂的落在額前，看起來更加年輕俊秀，完全不像是一個兒子女兒都二十多歲的男人。
他看出了辛姒的緊張，幹脆自己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無聲向她表達自己並沒有在酒裏下藥。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聊一聊天而已。”
“我不知道可以和你聊什麽？”
辛姒盯著杯中暗紅色的酒液。平靜道：“如果你想讓我賠您今天那身衣服的話，那您可以去跟我的男朋友說，我自己應該是賠不起的。”
“換個話題怎麽樣？”
溫含山思索了一下，溫聲道：“比如說人生理想之類的。”
“理想？”
辛姒聞言眨了眨眼，坦然道：“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我想去開麻辣燙店。”
“開店創業……確實不錯。”
溫含山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壁，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輕聲道：“我早些年剛剛畢業的時候也和朋友一起創業，雖然沒有賺很多錢，但卻積累了不少經驗，現在想想確實是一段很有意義的日子。”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往事了，當時我為了向家裏證明自己拒絕了他們的一切幫助，吃了很多沒必要吃的苦頭。”
溫含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像是一位健談的長輩，轉而又把話題又拋給了辛姒，“你呢？你這麽想要開店是為了什麽，只有賺錢嗎？”
辛姒似乎因為溫含山剛才的自我剖析而放松了警惕，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抱怨道：“對呀，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如果能開個店的話，就有錢可以還債了。”
“是父母留給你的債務嗎？你還這麽年輕，應該好好享受青春才是。”
溫含山垂眸打量著她，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用近乎蠱惑的語氣問道：“那如果你的錢還清了，你想做什麽呢？”
“如果錢還清了……”
辛姒聞言陷入了幻想之中，她的眼神升起了些許的向往，對於問題的答案似乎有些害羞。
這似乎是窮人的通病，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羞於提起自己的夢想，因為哪怕他們的夢想微不足道，也會有極大可能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因為貧窮，夢想便只能是高懸於半空的奢侈品。
而對於富人來說，他們永遠不會有這種煩惱，他們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即使有人說自己的夢想是發現外星人，但只要他有足夠的金錢，大家便會對他肅然起敬，甚至覺得他會對天文和神秘學做出巨大的貢獻。
辛姒目前明顯處於第一種情況，她低頭盯著桌面，低聲道：“這個問題還是之後再想吧，我的錢一時半會兒是還不清的，就不做這些白日夢了。”
“白日夢？怎麽會是白日夢呢。”
溫含山起身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她，他站在辛姒的身旁，輕聲道：“管家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這座宅子有神明庇佑，可能神明聽見了你的祈求，就會願意幫你實現願望。”
“如果我的債真的還清了……”
辛姒有些緊張地扯著自己的裙擺，鼓足勇氣道：“如果真的還清了所有的債，那我還想開一家店。”
“還要開店？”
溫含山倒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但是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俯身問道：“那這一次你想賣些什麽呢，指不定我可以幫一幫你。”
辛姒一本正經道：“想賣麻辣香鍋。”
溫含山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他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堵在了喉嚨了，拼盡全力才使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去賣麻辣香鍋？”
“因為賺的多啊。”
辛姒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溫含山，掰著手指跟他解釋道：“你都不知道那種開在大商場裏的麻辣香鍋店到底有多暴利，那麽一點點菜，轉手就可以賣個五十六十的，我要是一邊賣麻辣燙，一邊賣麻辣香鍋，那不就賺翻了嗎？”
“……除了麻辣燙，麻辣香鍋，你就沒有點別的追求。”
溫含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再次強調道：“假如你有了一筆巨款，你要拿去做什麽呢？”
“不準再說去買麻辣香鍋麻辣燙。”
“嗯……那我就在對面再開一家奶茶店，如果他們吃的麻辣燙跟麻辣香鍋太鹹，就會到對面買奶茶，這樣我就是雙贏。”
辛姒越說越興奮，她甚至扯住了溫含山的袖子，激動道：“溫叔叔，你是做生意的吧，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很讚啊？”
“對……你真是個天才。”
溫含山咬牙切齒說出了一句話，他覺得辛姒是在戲耍他，可是看到她一臉無辜的神色，他的火氣又被壓了回去。
算了，這還是一只小兔子，雖然腦回路有點清奇，但是也足夠可愛，實在沒有必要斤斤計較。
溫含山的眼神越來越柔軟，他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你不用這麽努力的，只要你願意開口，那些東西就會自動送到你的手上。”
這話如果是一個單身男說出來，辛姒會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然後想辦法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如果是一個已婚男說出來，辛姒會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然後想辦法通知並協助他太太清理門戶。
但如果這話是溫含山說的……
辛姒想了想柳拂煙的態度，只覺得自己早晚會成為他們夫妻play中的一環。
“不好意思，我對人夫沒興趣。”
辛姒頓了頓，又立馬補充道：“人妻也是一樣。”
“原來你是在介意這個。”
溫含山聞言挑了挑眉，他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解釋道：“其實我和柳拂煙不是你想的……”
“抱歉，我對你們兩個人具體的心路歷程也不是很感興趣。”
辛姒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而且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說，只要我願意說出自己的願望，那他可以把世界上的一切都送給我，後來他就死了。”
“是嗎？是你的男朋友？”
溫含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他語氣中透露著不易察覺的輕蔑，“小男生談戀愛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吧。”
“男朋友……嗯，也不算吧。”
辛姒仔細思索了一下，非常可觀地解釋道：“如果非要說的話，他算是我兒子。”
蘭斯特當時的身份確實她的繼子，她說的也沒什麽錯。
“你兒子？”
溫含山神色微頓，他有些奇怪道：“是你養的小寵物，還是玩游戲扮家家酒裏的角色？”
“就是兒子啊，人類形態的兒子，像你兒子一樣的兒子。”
辛姒眼神滿是無辜，她對溫含山笑瞇瞇道：“畢竟像您和夫人都可以生出那麽大的孩子，怎麽就不相信我也會有兒子呢？”
“我也有兩個孩子哦，兩個都是漂亮的綠眼睛，哥哥是棕發，弟弟是金發，還是混血呢。”
“不過我的兒子能說會道，看起來比你兒子要活潑。”
“你不是還在讀書嗎？”
溫含山微不可察皺了皺眉，直接挑明道：“每天忙於打工，疲於t學業，還有時間再生兩個兒子出來？”
“溫叔叔，您調查我了嗎？”
辛姒聞言並不意外，她歪了歪頭，沒有再和他繼續糾結兒子的問題，而是含笑問道：“你找的私家偵探靠譜嗎，這麽短的時機都查出了什麽？”
她的臉上絲毫沒有隱私被窺探的慌張，反倒是興味盎然，像是聽到了什麽難得的趣事，甚至伸出手來向他討要，“也給我看看吧，我自己都沒有自己的紙質版資料。”
溫含山聞言微微一怔，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去審視辛姒，在她的身上有一種詭異的坦然，不知道她是對所有事情都游刃有餘，盡在掌控之中，還是她本來就愚蠢到天真，連危險都不懂得辨別。
辛姒見溫含山不回答，她幹脆自己動手，徑直走到溫含山的書桌前翻找了起來，她的資料溫含山是今天剛剛收到的，辛姒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一疊他只看到一半的厚重資料。
“這個就送給我當睡前讀物吧，你自己重新打印一份。”
辛姒沖著溫含山晃了晃手裏的資料，溫含山見狀似乎有些猶豫，但並沒有開口阻止，而是擺了擺手，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相比於柳拂煙的直接，他更喜歡溫水煮青蛙。
辛姒終於可以離開，這一次她仔細分辨了房門的位置，確認過這裏確實是自己的房間後，才終於敢推門而入，
雖然知道這樣做沒什麽用，但辛姒還是仔仔細細把門反鎖好，又檢查了一遍室內的環境，這才坐回床上翻看起那些文件。
系統給她的資料實在太少了，她能獲取到的有效信息也有限，不過托溫含山的福，她這次總算能鉆了個空子作弊，而且還不受世界意識的制裁。
別說人生經歷和發出的各種大事了，溫含山這份文件上連她小學月考得了多少分都寫的清清楚楚。
原身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在此之前她一直和自己的妹妹相依為命，後來因為妹妹身患重病住院，原身只能在外借高利貸，可是還是沒能救回妹妹的命，反而是讓自己背上了一身的債務。
喬子玉是學校裏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之前就一直追著原身不放，至於為什麽這一次會突然松口答應……
辛姒翻了翻自己的手機裏和喬子玉的聊天記錄，發現自己確實是為了錢才和喬子玉在一起的。
高利貸利滾利越拖越多，原身連償還利息都無法周全，後來因為喬子玉說只要想和她交往，每天會付她一萬塊錢，原身這才終於同意。
而喬子玉也確實是一個大少爺，他家裏的公司在本市屬於龍頭企業，兩人之間的差距完全是天壤之別，那點小錢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毛毛雨。
不過辛姒倒是比較在意上面的另一條內容，喬子玉和胡蓉之前似乎定過娃娃親……
辛姒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面的資料，手中的那一頁還未翻過去，外面卻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幾乎是在剎那間，頭頂的燈光頓時熄滅，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
外面的敲門聲就在此時輕輕響起。
“你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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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姒腳步微微一頓, 或者更加準確來說，她現在也只能留在這裏。
幾乎是在溫含山話音剛落的瞬間，原本敞開的大門忽然不知道被從哪裏傳來的一陣妖風給重重關上, 辛姒本來想開門離開，可是門把手卻像是被粘住一樣，根本打不開門。
“這裏是我的書房。”
溫含山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他的視線落在辛姒的身上, 淡淡道：“如果知道你今天晚上會過來的話，那我一定會提前做一下準備。”
“您不要誤會, 我只是走錯t房間而已, 是管家領我到這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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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山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他輕笑了一聲，並沒有松口讓辛姒離開，反而是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溫聲道：“既然來了, 不如在這裏坐一會兒再回去吧。”
“還是算了，我急著回去睡覺。”
辛姒面不改色道：“而且剛剛管家說了, 住在這座宅子裏晚上的時候最好不要離開自己的房間，否則很有可能會觸犯神靈。”
“確實是有這個說法, 不過剛剛神靈告訴我，他已經原諒你了。”
溫含山似乎根本沒有把所謂的傳說放在眼裏, 他起身問道：“想喝點什麽嗎？”
辛姒抿了抿唇，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溫含山自顧自倒了一杯酒放到了她的面前，轉而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自己獨處的緣故，溫含山換了一身柔軟的家居服。頭發有些微微淩亂的落在額前，看起來更加年輕俊秀，完全不像是一個兒子女兒都二十多歲的男人。
他看出了辛姒的緊張，幹脆自己先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無聲向她表達自己並沒有在酒裏下藥。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聊一聊天而已。”
“我不知道可以和你聊什麽？”
辛姒盯著杯中暗紅色的酒液。平靜道：“如果你想讓我賠您今天那身衣服的話，那您可以去跟我的男朋友說，我自己應該是賠不起的。”
“換個話題怎麽樣？”
溫含山思索了一下，溫聲道：“比如說人生理想之類的。”
“理想？”
辛姒聞言眨了眨眼，坦然道：“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我想去開麻辣燙店。”
“開店創業……確實不錯。”
溫含山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壁，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輕聲道：“我早些年剛剛畢業的時候也和朋友一起創業，雖然沒有賺很多錢，但卻積累了不少經驗，現在想想確實是一段很有意義的日子。”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往事了，當時我為了向家裏證明自己拒絕了他們的一切幫助，吃了很多沒必要吃的苦頭。”
溫含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像是一位健談的長輩，轉而又把話題又拋給了辛姒，“你呢？你這麽想要開店是為了什麽，只有賺錢嗎？”
辛姒似乎因為溫含山剛才的自我剖析而放松了警惕，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抱怨道：“對呀，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如果能開個店的話，就有錢可以還債了。”
“是父母留給你的債務嗎？你還這麽年輕，應該好好享受青春才是。”
溫含山垂眸打量著她，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用近乎蠱惑的語氣問道：“那如果你的錢還清了，你想做什麽呢？”
“如果錢還清了……”
辛姒聞言陷入了幻想之中，她的眼神升起了些許的向往，對於問題的答案似乎有些害羞。
這似乎是窮人的通病，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羞於提起自己的夢想，因為哪怕他們的夢想微不足道，也會有極大可能被人嘲笑不自量力，因為貧窮，夢想便只能是高懸於半空的奢侈品。
而對於富人來說，他們永遠不會有這種煩惱，他們敢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即使有人說自己的夢想是發現外星人，但只要他有足夠的金錢，大家便會對他肅然起敬，甚至覺得他會對天文和神秘學做出巨大的貢獻。
辛姒目前明顯處於第一種情況，她低頭盯著桌面，低聲道：“這個問題還是之後再想吧，我的錢一時半會兒是還不清的，就不做這些白日夢了。”
“白日夢？怎麽會是白日夢呢。”
溫含山起身不動聲色地靠近了她，他站在辛姒的身旁，輕聲道：“管家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這座宅子有神明庇佑，可能神明聽見了你的祈求，就會願意幫你實現願望。”
“如果我的債真的還清了……”
辛姒有些緊張地扯著自己的裙擺，鼓足勇氣道：“如果真的還清了所有的債，那我還想開一家店。”
“還要開店？”
溫含山倒是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答案，但是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俯身問道：“那這一次你想賣些什麽呢，指不定我可以幫一幫你。”
辛姒一本正經道：“想賣麻辣香鍋。”
溫含山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他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堵在了喉嚨了，拼盡全力才使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去賣麻辣香鍋？”
“因為賺的多啊。”
辛姒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溫含山，掰著手指跟他解釋道：“你都不知道那種開在大商場裏的麻辣香鍋店到底有多暴利，那麽一點點菜，轉手就可以賣個五十六十的，我要是一邊賣麻辣燙，一邊賣麻辣香鍋，那不就賺翻了嗎？”
“……除了麻辣燙，麻辣香鍋，你就沒有點別的追求。”
溫含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再次強調道：“假如你有了一筆巨款，你要拿去做什麽呢？”
“不準再說去買麻辣香鍋麻辣燙。”
“嗯……那我就在對面再開一家奶茶店，如果他們吃的麻辣燙跟麻辣香鍋太鹹，就會到對面買奶茶，這樣我就是雙贏。”
辛姒越說越興奮，她甚至扯住了溫含山的袖子，激動道：“溫叔叔，你是做生意的吧，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很讚啊？”
“對……你真是個天才。”
溫含山咬牙切齒說出了一句話，他覺得辛姒是在戲耍他，可是看到她一臉無辜的神色，他的火氣又被壓了回去。
算了，這還是一只小兔子，雖然腦回路有點清奇，但是也足夠可愛，實在沒有必要斤斤計較。
溫含山的眼神越來越柔軟，他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你不用這麽努力的，只要你願意開口，那些東西就會自動送到你的手上。”
這話如果是一個單身男說出來，辛姒會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然後想辦法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如果是一個已婚男說出來，辛姒會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然後想辦法通知並協助他太太清理門戶。
但如果這話是溫含山說的……
辛姒想了想柳拂煙的態度，只覺得自己早晚會成為他們夫妻play中的一環。
“不好意思，我對人夫沒興趣。”
辛姒頓了頓，又立馬補充道：“人妻也是一樣。”
“原來你是在介意這個。”
溫含山聞言挑了挑眉，他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解釋道：“其實我和柳拂煙不是你想的……”
“抱歉，我對你們兩個人具體的心路歷程也不是很感興趣。”
辛姒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而且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說，只要我願意說出自己的願望，那他可以把世界上的一切都送給我，後來他就死了。”
“是嗎？是你的男朋友？”
溫含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他語氣中透露著不易察覺的輕蔑，“小男生談戀愛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吧。”
“男朋友……嗯，也不算吧。”
辛姒仔細思索了一下，非常可觀地解釋道：“如果非要說的話，他算是我兒子。”
蘭斯特當時的身份確實她的繼子，她說的也沒什麽錯。
“你兒子？”
溫含山神色微頓，他有些奇怪道：“是你養的小寵物，還是玩游戲扮家家酒裏的角色？”
“就是兒子啊，人類形態的兒子，像你兒子一樣的兒子。”
辛姒眼神滿是無辜，她對溫含山笑瞇瞇道：“畢竟像您和夫人都可以生出那麽大的孩子，怎麽就不相信我也會有兒子呢？”
“我也有兩個孩子哦，兩個都是漂亮的綠眼睛，哥哥是棕發，弟弟是金發，還是混血呢。”
“不過我的兒子能說會道，看起來比你兒子要活潑。”
“你不是還在讀書嗎？”
溫含山微不可察皺了皺眉，直接挑明道：“每天忙於打工，疲於t學業，還有時間再生兩個兒子出來？”
“溫叔叔，您調查我了嗎？”
辛姒聞言並不意外，她歪了歪頭，沒有再和他繼續糾結兒子的問題，而是含笑問道：“你找的私家偵探靠譜嗎，這麽短的時機都查出了什麽？”
她的臉上絲毫沒有隱私被窺探的慌張，反倒是興味盎然，像是聽到了什麽難得的趣事，甚至伸出手來向他討要，“也給我看看吧，我自己都沒有自己的紙質版資料。”
溫含山聞言微微一怔，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去審視辛姒，在她的身上有一種詭異的坦然，不知道她是對所有事情都游刃有餘，盡在掌控之中，還是她本來就愚蠢到天真，連危險都不懂得辨別。
辛姒見溫含山不回答，她幹脆自己動手，徑直走到溫含山的書桌前翻找了起來，她的資料溫含山是今天剛剛收到的，辛姒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那一疊他只看到一半的厚重資料。
“這個就送給我當睡前讀物吧，你自己重新打印一份。”
辛姒沖著溫含山晃了晃手裏的資料，溫含山見狀似乎有些猶豫，但並沒有開口阻止，而是擺了擺手，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相比於柳拂煙的直接，他更喜歡溫水煮青蛙。
辛姒終於可以離開，這一次她仔細分辨了房門的位置，確認過這裏確實是自己的房間後，才終於敢推門而入，
雖然知道這樣做沒什麽用，但辛姒還是仔仔細細把門反鎖好，又檢查了一遍室內的環境，這才坐回床上翻看起那些文件。
系統給她的資料實在太少了，她能獲取到的有效信息也有限，不過托溫含山的福，她這次總算能鉆了個空子作弊，而且還不受世界意識的制裁。
別說人生經歷和發出的各種大事了，溫含山這份文件上連她小學月考得了多少分都寫的清清楚楚。
原身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在此之前她一直和自己的妹妹相依為命，後來因為妹妹身患重病住院，原身只能在外借高利貸，可是還是沒能救回妹妹的命，反而是讓自己背上了一身的債務。
喬子玉是學校裏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之前就一直追著原身不放，至於為什麽這一次會突然松口答應……
辛姒翻了翻自己的手機裏和喬子玉的聊天記錄，發現自己確實是為了錢才和喬子玉在一起的。
高利貸利滾利越拖越多，原身連償還利息都無法周全，後來因為喬子玉說只要想和她交往，每天會付她一萬塊錢，原身這才終於同意。
而喬子玉也確實是一個大少爺，他家裏的公司在本市屬於龍頭企業，兩人之間的差距完全是天壤之別，那點小錢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毛毛雨。
不過辛姒倒是比較在意上面的另一條內容，喬子玉和胡蓉之前似乎定過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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