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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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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第九十六章

“昨天你參加TED演講, 我原以為你是因為我才上臺演講的,今天看來,好像並不是如此。”明念幫紀濯處理好傷口後, 坐在他對面的沙發, 施施然開口。

紀濯知道什麽都難逃明念的法眼, 她遇事偏理性,有顆敏感的心和聰明的頭腦幫她敏銳抓住關鍵點。

況且,紀濯本身也沒想隱瞞, 他娓娓道來,“David死了,他底下的人坐不住,之前想辦法偽造人證物證, 可審判結果擺在那, 我沒有充分的時間作案,他們現在看這條路走不通就想派人暗殺我。”

“Fusion集團的總裁和David關系密切, 你要知道David是全球最大搜索引擎的首席執行官, 他手裏掌握了那麽多秘密,如今都在我手裏, Fusion集團自然新帳舊帳和我一起算。”

明念若有所思,“那你那天上臺演講是為了,以身犯險,吸引火力?”

“‘鼓勵式教育’罷了。”略帶笑意的薄唇勾起,紀濯譏笑道:“Fusion集團不知道Neria集團背後的人是誰, 我也沒耐心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不如主動現身, 刺激他們。”

“David手中的名單的加上商業沖突,足夠激起他對我痛下殺手的決心, 只是我沒想到他如此著急,距離我現身不過二十四小時,他就想要我的命。”

明念眼神落在他上臂紗布溢出的紅色,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自己沒耐心主動當誘餌,人家著急捕獵,你又嫌他們動作太快,真有意思。”

這些話說的像極了置身事外的旁觀者,沒有一絲感情,只有理性的審判,言語如寒流包裹紀濯的心臟,他苦澀一笑,“我想處理好這些事情,盡快回國,你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嗎?”

明念避開他的眼神,清淩淩地道:“不知道,也不想猜。”

眼神逃避,言語拒絕,暗藏鉤子。

沈寂的心春潮回暖,愛欲為柴點燃他眸中的熱烈,紀濯急忙接話,“回國是為了盡快和你在一起。”

“哦。”

窗外驟雨來襲,明念含糊不清的回答淹沒在雨聲裏。

深夜,紀濯躺在於他而言窄小的沙發上,長腿支在沙發扶手,懸在空中。

他腦中浮現明念說的‘兩清’還有漠不在意的態度。

今天的失約,讓他處於被動,他拿捏不準明念的態度。

本該如鐵遇見磁鐵般緊緊相貼的他們,中間橫亙一條溪流奔流不息。

不對,準確來講是從一開始他見到明念起,就一直在被她溜著玩。

跳舞試探後,說再也不見。

熱情擁吻後,說是老朋友。

他整個人連同所有的心跳聽她調遣。

他很享受明念花心思在他身上,但他討厭明念說出那些淬著毒的話刺他。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給一巴掌在給一顆甜棗固然有趣。

他失約,也活該受承受巴掌。

可明念今天一句怪他的話都沒有。

他寧願明念打他、罵他,也不想明念這般如此冷漠。

溫水煮青蛙。

飽受煎熬的青蛙何時才能變成王子擁有公主呢?

窗外雨聲連綿不斷。

我們都知道,無論雨夜多漫長,朝陽從始至終,未曾缺席。

*

陽光穿過雲層,微風拂起紗幔一角,影子飄蕩在地面,引領雨過天晴的草木清新襲入屋內。

明念一早醒來,就開著面包車出門,去加油站加滿油後開會公寓原地,又在車內扶手箱放入幾張百元美鈔,算是對工人無言的感謝。

等她回來,開門一瞬間聞見飯香味,她循著香味來到未曾被她寵幸過的廚房,發現紀濯拿著鍋鏟在炒菜。

“嘗嘗?”紀濯聽見動靜,側身望向她,眉宇間又恢覆往日光彩。

“你的傷……”話說半句,明念咽下想關心他的話,話鋒一轉道:“看起來就很一般,不想吃。”

接下來幾天,明念每天都在上班,回到公寓就呆著臥室不出來,完全不給紀濯一個眼神,但她並沒有趕走紀濯,這倒是給了紀濯一個希望。

紀濯養傷期間一直居家辦公,有工作人員給他送來換洗的衣物和相關資料。

他晚上忙到很晚,為了不打擾明念睡覺,總是在下午和第二天清晨洗澡。

故而,明念每天早上去衛生間都能和裸著上半身,圍著浴巾的紀濯擦肩而過。

視覺的沖擊再加上他渾身透著幹爽的沐浴露清香,浴室氳起的水汽填滿兩個人的心猿意馬。

至於李龍和Dirk只在明念公寓住了一夜,次日便就離開。

一周後,明念下班回家,發現消失的兩個人重新回歸,他們三個在書房開會。

紀濯有點喧賓奪主,把這兒完全當成他自己家了?

明念沒有避嫌的意思,隨手從書架抽出一本書,坐在他們旁邊,默不作聲地閱讀。

李龍和Dirk在明念進來那一刻,聲音戛然而止,他們同時望向紀濯,紀濯用眼神示意他們繼續。

他們高談闊論,毫不避諱在明念面前講很多遠比新聞還精彩的事情,以及一些知名人物的內幕。

明念聽得嘖嘖稱奇,書本掀開一頁,目光恰好落在那句——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我愛你,

不僅因為你是誰,

還因為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誰。】①

當他們三個男人聊到某個中國人時,Dirk將話題忽然跳到名字含義上面,他問道:“龍哥的名字是飛龍在天,濯哥你的‘濯’字出自哪裏?”

明念低頭看書,細品這句詩的含義,耳邊響起問題,脫口而出道:“在上位者,灑濯其心,壹以待人,軌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後可以治人。”②

‘濯’字包含景父對孩子的苛求,希望他規範自我,洗濯汙念,當優秀、能讓人信服的領導者。

此話一出,明念意識到多言,這話怎麽也不該由她說。

她緊抿唇瓣,和紀濯對視一眼,而後低下頭,佯裝無事發生。

“啊?”Dirk聽著繞耳,皺著眉毛繼續問:“這話什麽意思?”

自明念說完這句話,紀濯熾熱的眼神就沒從明念身上移開。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李龍年過三十,曾縱情於聲色犬馬的奢靡中,也有過幾段動人難忘的感覺,他自然察覺到明念和紀濯中間暗湧的愛/欲。

“Dirk你餓了嗎,咱吃飯去吧。”李龍說。

“明念,一起?”紀濯發出邀請。

“你們出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明念尷尬地低頭,懊悔自己為什麽要接那句話。

“那就不出去吃。”紀濯從善如流,“我在家做飯。”

“你會做飯?”李龍和Dirk異口同聲道。

兩個人面面相覷,眼中寫滿不可置信,紛紛在質疑紀濯的做飯技術。

紀濯穿著粉色圍裙站在廚房內,熟稔地洗菜切菜,開火下鍋炒菜,陣陣肉香飄入客廳。

李龍和Dirk瞠目結舌,驚呆下巴。

回想他們這幾年啃法棍、吃泡面,紀濯都不曾展露精湛的廚藝。

他怎麽能忍住的?

有這一手,為什麽不秀!

或者說他們倆不值得紀濯親自下廚。

也可能是這幾天被明念的‘馭夫術’訓練出來的?

畢竟這個女人真的很強。

兩個人眼睛又齊齊看向明念。

明念聳聳肩,淡淡道:“他六年前就會做飯了,你們不知道嗎?”

鵝黃色暖光勾勒著紀濯棱角分明的側臉,頭發未經打理垂落在額前,熨燙整齊的白色襯衫解開胸前幾顆紐扣,動作利落熟稔。

明念不免想到——

為什麽男人喜歡追到事業有成的女人娶回家後,想盡辦法讓她們洗手作羹湯。

原來是為了某種不可言傳的成就感。

明念最近吃膩了西餐,當排骨入口的瞬間,感嘆中國菜的偉大。

等她吃完一塊肉喝了兩口湯,擡頭就發現李龍和Dirk一掃而光餐桌上所有的食物。

李龍和Dirk感到頭頂似有利劍高懸,他們不好意思擡頭輕瞥紀濯不善的神色,果斷選擇溜之大吉。

明念倒是還好,只當李龍和Dirk的狼吞虎咽成全她的身材管理。

不然,她今晚一定會吃到肚子爆炸,一日胖五斤。

用完餐,紀濯則繼續困在廚房收拾餐具。

他有些賣慘的嫌疑,明念願意給他表演的舞臺。

明念回書房占領領地,打開電腦,回覆完郵件後,她的心思瞬間飛到廚房內的某人身上。

心情起伏的她找到紀濯前幾天送的牛皮袋,拿出項鏈首飾盒,開始品鑒信封裏的情詩。

有一些是紀濯抄寫的情詩,有一些是他自己寫的。

比如——

【你是海底的火山,

藏匿在深海下蓄勢待發擁有蓬勃的力量,

我試圖掙紮脫離海面,獲得氧氣。

可海浪裹挾著欲望將我拍打,

我自願墜入無底的深淵。

海浪,是你不斷給予我希望,誘發我的貪欲。

熔巖,是我撕碎心臟後流下的鮮血。

只為證明,我愛你。】

還有——

【墜入欲望烈火,

燃燒殆盡餘下焦黃的蕭然,

只盼你將我拯救,

帶我到雲端跳舞。】

寫出這些詩的時候,紀濯是何等心情呢?

深海下的火山,這個比喻她很喜歡,不過這首詩,好像不像是離別後的六年內寫的吧,或許更早?

什麽時候?

難不成是在那年聖誕夜後?

明念想這個問題,一會問紀濯就知道了。

除了這些,還有無數張信封裏面畫著一個Q版的女生形象,旁邊寫著【the one】。

那個Q版女生穿著金色抹胸魚尾裙,脖子上戴著梨形香檳色鉆石項鏈。

裙子很眼熟,是那年明念在漢普頓空中庭院宴會穿的裙子。

現在明念完全可以確定,當年送給她裙子的人是誰了。

信封是用心。

鉆石項鏈是銘記於心。

明念有些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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