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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調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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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調職

實話實說陸教官沒看出這是來接他的樣子, 大概能猜到這是以他為出發點,然後完全偏離了軌道。

有這個出發點就不錯了。他笑了下,伸出手, 說:“回去吧。”

他一伸手, 周然視線下移, 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東西。

一只很大的小熊, 碩大且毛絨, 一雙豆豆眼藏在絨毛下,整個熊頭被圈在臂彎裏, 腦袋圓圓的一個。

不開玩笑,他眼睛瞬間就亮了, 人也呲溜一下站起來了, 問:“給我的?”

是給他的, 這個家裏面唯一一個這麽喜歡熊的也只有他了。

他一站起來就準備伸出邪惡的手去抱大小熊,陸教官預判了他的動作,在他碰上熊頭之前道:“或者在抱它之前, 你能不能考慮先抱一下我?”

在這個人眼裏,他現在的優先級很顯然次個熊一級。想要提高優先級, 他還需要自己想辦法。

進行到一半的動作硬生生一轉,周然一擡手,陸教官配合地彎下腰。

柔軟的針織外套蹭過露在外的皮膚,身上傳來不輕不重的重量,他笑了下。

路過的人多看了兩眼,小臉通紅地來, 小臉通紅地離開。

周然如願抱到了大小熊。這東西在陸教官手上看著輕飄飄的, 一只手就能揣得住, 實際上分量不輕, 他兩只手抱著,像真抱了個人。

一只很好的熊,在這種時候剛好有用。

晚上吃過晚飯,他鄭重地把熊搬進了臥室床上,一只熊直接占據一半的位置。陸教官原本靠門框上看著他搬,後來越看越不對,終於出聲問:“這是做什麽?”

“今天晚上有些冷,讓它陪我睡覺。”

把熊塞被子裏,周然說:“原本還想找你的,現在好像它也行。”

“……”

陸教官臉上的笑消失了一下。

大小熊在主臥床上短暫地待了兩個小時,等到真正睡覺的時候,被一位不知名次臥住戶抱去了次臥。

一起被扔去次臥的還有保安,但因為多扔了個手機,保安覺得也能接受,遂在次臥和熊一起安詳躺下。

主臥格局改變,床被移到了墻邊,一側緊緊貼墻。

最終成功占據主臥的還是陸教官,睡在靠墻的一側,無論被怎麽踹都不會掉下去。

昏暗小夜燈關閉,房間暗下,只有窗外的光透過窗簾透進房間,落下一線的光。

還清醒的時候周然沒有踹人的愛好,只悶頭往熱源裏鉆,找到合適的位置後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迅速睡著。

睡得飛快,快到來不及說任何話,也來不及做任何事。感受著落在耳邊的均勻的呼吸聲,陸景文視線落在淩亂碎發上,最終閉眼,慢慢收緊抱著人的手。

工作告一段落,隔天一早,兩個人坐上了去Y市的飛機。

這一趟沒告訴任何人,但凡讓黃局長知道他們過來,過來了就不一定能離開。

回來沒什麽事,周然只是帶新任男朋友去見見老周,算是知會一聲。

他們在這邊的時候,第一批接受審判的人的判決已經公示,老人判死刑,在今年的冬天之前行刑。研究員楓是組織核心幹部,但同時也是受害者,並且在這次行動中表現良好,予以適當減刑,判幾年有期徒刑,在判決下來的同時就被監察處研究室預定走,幾年出來後直接進入研究室工作。

陳正和其他一堆人還在量刑中,刑期只長不短,算是好消息的消息是他女兒轉到附屬醫院,在某好心人士的資助下繼續治病的同時學習。

再回到A市的時候,假休完,周然回單位上班了。

世界線偏差過大,他能修一點是一點,暫時沒有辭職的打算,至少之前的工作這次會照常做一遍。

只是這次回辦公室,同事們的眼神很不一般,驚奇後悔遺憾什麽表情都有。

他的摸魚搭子上來就給了他一個鎖喉,把他拖到茶水間的專屬小陽臺後出聲問:“聽說你跟戰鬥科那總教官有點故事?”

從上次在醫院看到病房外有一堆人裝作若無其事地路過了好幾次的時候,周然就猜到這事指定瞞不了。

就是沒想到會擴散得這麽廣,連消息滯後的後勤部都能知道。他也沒想瞞,拍拍鎖喉的手,應了聲是。

“你怎麽就背著我搶跑了!”

比起小夥伴性向的事,程向更在意自己每天努力卻沒摸到一點愛情的小苗,這個人每天吃吃睡睡毫無活力結果一談就是總教官,據說好看又有錢。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合理!並且他居然是比較晚知道的那個。

要不是來上班的時候看到有同事意外的消沈,他好心地問了一下,這才知道這件事。

“是臉嗎,是差在臉嗎?”

程向收回鎖喉的手,拍拍自己臉,又拍拍小夥伴的臉,試圖尋找差距。

小夥伴的臉冰涼的,手感莫名挺好,碎發下的眼睛垂下,睫毛帶出一道弧度,深色瞳孔墨一樣散開,像是很專註的一樣看來。

“……”

小心臟撲通一跳,在友情變質前,他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往欄桿上一靠,周然問:“他們還有說其他什麽事嗎?”

程向說:“沒了。”

周然意外地一側眼。戰鬥科那邊保密工作還做得挺好,這次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被列為了秘密行動,真就一點消息也沒外露。

挺好。

辦公室的生活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主任又來查他們摸魚了,順帶給上新工作,去郊區一戶人家查家裏的異常現象。

他又重新認識了一遍蔡裊。

只是這次和之前不一樣,菜鳥對他的初始印象從一個很能睡的後勤部的人變成了居然能拿下陸教官的神人。

按部就班上班,重新把以前做過的任務再做一遍,工作結束在冬天來臨之前。

老頭被槍決的當天,周然提出了辭職,黃局長連夜從Y市跑來。

辭職沒那麽簡單,直接跳過了主任和其他領導,局裏打從一開始就什麽都知道的局長找他談話,開出條件,表達了希望他留在戰鬥科工作的想法。

早就知道這邊會扣人的黃局長殺到,無論如何也要和這邊搶,把自己的指揮長帶回去。

兩個人擱辦公室爭半天,最終的結果是周然哪邊都沒去。

他申請調崗了,去了實訓基地。那地方缺訓導員,之前是總局派教官輪流去任職,變動太快訓練質量也起伏不定,於是他去了。

倒不是因為他多愛當訓導員,主要是那邊沒有寫不完的報告,另外氣溫比較高。

實訓基地訓的是分部和總部的人,哪邊都能沾上點邊,兩個局長對這結果並不十分滿意,但總比一方贏一方輸好,最終達成一致。

調崗通知出來當天,後勤部痛失一個養眼擺件,程向痛失一個感情深厚的摸魚搭子,下班後和菜鳥一起三個人吃了頓飯,期待下次見面。

這頓飯吃完,周然調崗,菜鳥去實訓基地進修,下次再聚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兩個人悲傷春秋,周然拿著叉子品鑒果盤,看了眼菜鳥,最終選擇沒吱聲。

從唏噓到樂到忘乎所以,只需要一個通知。菜鳥飯吃到一半得到小道消息,原本預計這次要去實訓基地的陸教官不會去,有其他人負責當訓導員,高興得再吃了三大碗飯。

吃飯的時候有多高興,實訓開始的時候他就有多難繃。

雖然說過很想再見面,但他沒想過和朋友這麽快就再見,還是在基地裏,以訓導員的身份。

這位平時擱辦公室要死要活,能坐著就絕不站著的體力廢物,是他的新訓導員。

有時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比如他的這位朋友和陸教官。陸教官能邊救把人罵哭,這位會笑著原諒參訓人員的愚蠢行為,並轉身一腳將其踹進更危險的地方。

從結果上來說,參訓的人都哭得挺慘,包括他和一開始很激動很興奮的Y市監察處的人,以及部分原本高興訓導員長得很好看的人。

世界上果然還是犟種多,實訓結束,期間被踹得那麽慘,居然還有人激流勇進,試圖去找人要聯系方式。

沒人要到,因為訓導員的男朋友來接他了,氣場直壓其他人一頭,一眼掃過去沒人敢說話。

這天的天氣很好,跟剛下班的周姓訓導員的心情一樣。

擱副駕抱著懷裏新鮮收到的花跟越發凝實的保安戳戳搞搞,他垂眼笑著,開始規劃休假時間的行程,完全不見把人踹下高樓時的模樣。

已經穩居男朋友高位且再也沒有掉下來過的司機陸側頭看了眼,問:“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十分平常的一個問題,下班之前就已經思考好,周然順溜報了菜名。

陸司機說好。

周然戳戳保安,又說:“挺久沒去看叔叔阿姨了,明天剛好去看看吧。”

陸景文側眼多看了兩眼,之後一笑,繼續說好。

傍晚的光從地平線上延伸出去,落進車裏,昏黃光亮映亮逗安全出口小人的手,懷裏花上的細小碎鉆折射出一片斑斕的光。

【作者有話說】

諸君,完結的味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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