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旱災1
關燈
小
中
大
第140章 旱災1
伴隨著鎮內保護罩突然崩裂, 鎮民心中大駭。
單獨的審訊室內，林沐秋一腳踹在路易斯的胸膛。
這一腳結結實實, 不亞於悶棍，路易斯哇的一聲，吐出鮮血，濡濕胸襟，黏稠血漿滴滴滾落。
“賤人！”
林沐秋氣到太陽穴突突直跳，“怎麽會有人的領主級技能是增強天災？”
原本路易斯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他聽到這話, 竟回眸看向林沐秋, 仿佛遇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增強……天災？”
林沐秋皺眉, “否則？”
盡管膝蓋和胸膛像被敲碎了一樣疼, 但路易斯還是努力站起, 揚起一個純粹的、大大的微笑，“想不到林沐秋這麽機關算盡的人, 害怕的是天災啊。”
林沐秋眼瞼猛地痙攣一跳, 側眸，眼裏有不可置信、恍惚、震驚、無措，最後都轉變成了疑問, “什麽？”
“我說——”
路易斯眼裏更好笑了，一字一頓, 仿佛在故意淩遲她一般, “我沒那麽大本事，能增強天災。我的技能是……挖掘人內心底裏的恐懼, 然後，讓它發生。”
“不可能！”林沐秋蹙眉。
“怎麽不可能？”路易斯猛地喚出領主系統, 不斷彈射的猩紅字體猝不及防地展示在她面前。
【領主級技能:挖掘內心的恐懼。
說明:您可對目標釋放其詛咒級巫術，使目標陷入其內心底裏的恐懼。您與被詛咒目標此消彼長，若是對方的精神力可以控制並克服恐懼，您將遭到成倍反噬，請您謹慎使用。
技能來源:你從小遭受了非人待遇，導致你的心底扭曲而變形，極度渴望權力，以求忘記那些恐懼……但真的能忘記嗎？
註：領主技能一旦生效，不可撤銷，不可終止，至死不休。】
看見林沐秋猩紅的眼睛，路易斯還在自顧自地笑，“我試過無數次，害怕妻子變成鬼怪的變心男人，害怕殘害的敵人變成冤魂找他們覆仇的將軍，害怕天災降臨使他喪命的貴族……人們越是害怕發生什麽，越是會發生什麽。”
“不得不說，這招真是好用，每給一個庸才釋放技能，那些地區就會發生天災，皇都就有了可乘之機，真是不錯。”
“但林大人，我了解你，你不可能是那類害怕喪命的庸才，讓我猜猜，讓我猜猜……”
“天災為什麽會讓你如此恐懼，以至於你的領主技能都是設立一個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罩，你就這麽害怕天災麽——”
“還是說，你的朋友、親戚，或是家人，曾在某場天災中死去？據我所知，林大人的身份好像是個迷，是因為家人都死……”
“光了麽”三個字未出，怔楞的林沐秋反應過來，一拳再度把他掀翻在地。
一拳接著一拳，悶悶地打在他身上，林沐秋就像瘋了一樣，扭身，落拳，就像砸在石頭上，結結實實，發出骨裂之聲，到最後，已分不清是路易斯的骨頭裂了還是她的手裂了。就這樣——
永無止境。
直至仿佛快把路易斯砸成了一團肉泥。
可路易斯還在笑，他也不躲，就這麽任她攻擊，發出斷斷續續的呼吸聲，“看來我猜對了。”
暴怒，向來是掩蓋恐懼的手段。
“夠了。”
一聲爆呵在兩人耳畔響起。
“林大人？”
那是奧古斯丁的聲音。
林沐秋只感耳朵鳴響，刺耳尖銳，以至於讓她有些站立不住，手腳痙攣而發寒，隨後，一雙大手握住了她沾染血液的雙拳。
她才停止顫抖。
林沐秋有些怔楞，劇烈地喘息著，看向旁邊的奧古斯丁，慢慢恢覆了平靜。
奧古斯丁的手在輕輕顫抖，“大人，我送您出去？”
“好。”
她的聲音仍如往常般溫和，只是多了層沙啞。
奧古斯丁突然覺得好笑，林沐秋好像總是這樣，總能迅速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其實，不必的。
至少在他面前的時候不必。
出了地牢，林沐秋微笑看著他，“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審訊室外面等著嗎？”
看見她的臉色像變臉似的十分精彩，奧古斯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臂環胸，“沒關系的，我都聽見了。”
林沐秋：“……”
咱就是說，非得說出來嗎？
“想不到你也有這麽尷尬的時候啊宿主。”系統幽幽飄出。
林沐秋心中翻了個白眼。
“所以，您要講講嗎？”奧古斯丁小心翼翼地窺探著她的臉色。
林沐秋輕笑了聲，“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我臉色臭，只是心疼我為保護罩花費的錢而已。”
奧古斯丁：“……”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
奧古斯丁的眼眸愈發柔和，沾滿笑意。
成年人之間的默契，是永遠向前走，不能沈湎於過去，耽於過去的人，是走不快的。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
這也是成年人的默契。
“我送您回去。”
“好。”
*
睡夢中。
昏黃的土地夾雜著颶風，惡心的窒息感。
斷壁殘垣、泥濘的土墻，一場倒塌。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只是一場狂風暴雨，一場泥石流就可以把她賴以生存的房屋沖塌，原來在天災之下，什麽都將一幹二凈。
或者說，她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又有什麽用呢？
爺爺也老念叨著要把房屋修繕一下，可手頭又沒有錢。
艱澀的胸腔，呼吸愈來愈困難。
“小木頭別怕，爺爺來救你了。”
耳畔仍是熟悉的低響，發聲的老者，盡力哄她，聲音卻十分顫抖。
林沐秋意識模糊，卻只能勉強笑，明明爺爺也怕，為什麽還安慰她？
幾根壓在她身上的橫梁被抽走，身體輕快不少，得以讓她喘息，隨著泥土、沙石、砌磚被拿走，她才得以重見天日。
刺眼到發紅的陽光，混合了泥土和血腥氣。
擡眼，看見了黑紅的血液濡濕了爺爺的指尖，血肉模糊。
也許爺爺挖了很久。
但她沒有力氣再問了。
畢竟若是往常，她或許會臉頰氣得跟氣球似的鼓起來，大聲告訴爺爺，“不要叫我小木頭！我叫林、沐、秋！”
但她真的沒有力氣了，好累好累。
狹小/逼仄的倒塌橫桿下，人的內臟會受到損傷，這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可洪水仍在繼續，誘發的泥石流也不知是否會停下來。
他們必須跑，可她害怕，因為泥石流開始時，會從頂溝開始，發出的聲音就像“轟……轟……”的爆破聲，比拖拉機還要嘶啞。
她真的好害怕。
“別怕……”
爺爺胡亂抹了一把她的眼淚，將一根結實麻繩套在她的腰部，生怕她被沖走，然後將她背起，朝門口不遠處的參天大樹跑去，告訴她，“永遠、永遠，不要哭泣。”
在顛簸而佝僂的後背上，林沐秋眺望著前面的大樹。
從她降生起，那棵樹就在那了，她生於秋天，於是爺爺給她起名叫她林沐秋，平常逗她，就會叫她小木頭。
一切彈指一瞬，恍然如夢。
“主人？”
“林大人？”
“領主大人？”
一聲一聲，聲音愈來愈大。
她突然手背一痛，意識猛地回籠，大口喘息。
她這才看清，她的床前，圍滿了人，滿是關切的目光，有雲宜，有奧古斯丁，有美狄亞，有克德羅，林德亞力士……有好多好多人，甚至門外都有鎮民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
她的手背，被打了點滴。
林沐秋：？？？
這是在篡權（暗殺）奪位嗎？
見她一臉錯愕，美狄亞連忙解釋，“你久睡不醒，渾身直冒冷汗，我們以為……我又怕給你餵生命藥劑嗆到你，所以只好給你打點滴了。”
林沐秋：？？？
有沒有種可能，你們可以先把我搖醒呢？
場面陷入了焦灼。
美狄亞立刻指向奧古斯丁：“是他告訴我害怕你有事，所以讓我去看著你的。”
奧古斯丁立馬甩鍋雲宜，“是我透過窗看見他久坐你床前，一直給你擦汗，我才害怕的。”
雲宜立刻指向……
他沒得指。
但他滿臉疑惑，“我主人做噩夢，我心疼她給她擦汗，關你們什麽事？”
在場所有人：“……”
林沐秋：不是，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吧：）
“總之沒事兒就好。”
美狄亞松了口氣，“我剛才用【共情藥水】幫你感知，你只是情緒太過驚恐了，其餘的應該沒事兒。”
說到這兒，克德羅也松了口氣，“你要是太過擔心，就好好休息一下，一切有我們在。別擔心，嗯？”
林沐秋：“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眾人：“……”
看見他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又臉紅到尷尬地撓頭，林沐秋悄悄揚起嘴角。
幾年前動筆構想了這本小說，只不過是聊以自/慰。
可想不到，二十歲時試圖治愈自己的歡喜，在很多年後，當她穿梭在異世界時，正中她的眉心，如水波漾起暖意。
愛意如種植，很多年是顯現不出來的，可當一個人脆弱時，那份愛的積澱會穿梭時空的隧道，根植到一個人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撐起她的血肉。
*
“我想知道，現在怎麽算？春季天災什麽時候會停下，又會到什麽程度？”
林沐秋面無表情地問系統。
“大型天災發生是有其偶然性的，宿主，我之前答應你春季無大型天災，是在確保世界探索度足夠，且不影響世界平衡性的情況下，將春季天災發生的偶然性調到了最小。而路易斯的領主技能又人為增強了天災，系統是無法幹涉的，所以……”
“我只想知道結論。”林沐秋直截了當。
“大概就是，相當於恢覆到了大陸平常發生天災的強度和頻度。”系統小聲道。
“也就是說，”林沐秋深吸一口氣，“你白答應我了唄？”
系統：“……”
明明結果沒變，為什麽聽上去那麽怪？
半晌，系統憋出來一句，“宿主，節哀。”
林沐秋：“……”
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挺無助的
*
林沐秋迅速恢覆，然後開始部署。
她去鎮內探了井水溪水泉水剩餘程度，發現情況不容樂觀，估計只能供給1500餘人飲用。
而安康鎮，有數萬人。
而且是飲用，並不包括種植、牲畜、以及生活用水洗澡洗衣服。
越算，她越是憤怒：這水撐不了幾天的，保護罩又碎了，看來春季將不容樂觀。
是她低估了路易斯的狠毒程度，以為他的技能像她一樣是輔助類的，沒想到他的技能至死不休，必須得有一個勝出者！
草，怎麽有這麽絕了門子的人！
她立刻給各大城鎮發送消息，要求加快找出路易斯的犯罪證據，好能盡快進行審判。
她要這個賤人死！
“宿主，你要他死，偷偷殺了不就得了？”系統不解問道，“早殺了，哪還有這麽多事兒？”
林沐秋低聲說，“你不懂，國王可以死在民眾審判的斷頭臺，卻不能死在我個人的劍下。”
“其實這樣也好。”林沐秋喃喃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夢見他了。”
系統一楞。
他指的是誰？她的爺爺嗎？
系統撇撇嘴。人類的愛真是奇怪的東西，寧願忍受痛苦淩遲，也不願意放棄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
盡管林沐秋在盡力封鎖消息，就怕造成搶鹽風波一樣的恐慌浪潮出現，但鎮民不是傻子，還是感到了風吹草動。
無他，只因他們的植物都蔫巴了，垂下了頭，狀態也十分不佳：
【植物狀態：春旱（急需水量）
植物枯萎倒計時：72：00：00】
鎮民澆水，心急火燎的，“這鬼天氣絕了啊！春捂秋凍，羽絨服還不能脫，關鍵是這水也沒了，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另一個老者幹脆放棄種植了：“以往覺得土地種在鎮裏好，氣溫高，可以隨時看著土地，防止意外，可沒想到水會不夠用啊，唉。現在看來，還是鎮外土地好，植物上面還剩下點冰雪沒化透，能靠著這勉強再活一陣子。”
老者兒子嗐了一聲，“現在鎮內都缺水，你還惦記著你的那點植物幹啥？趕緊去打點水存著吧！”
“要我說，”最先說話的鎮民壓低聲音，“大決戰快要來臨，我們要屯的不止是水。”
幾個鎮民眼皮一跳，各自心領神會，匆匆跑向家中。
這一幕被剛好轉彎路過的林沐秋收進眼底，忍不住嘆了口氣。
盡管這天災仍屬於正常限度，可架不住鎮民害怕啊，若是再來一次搶水事件，可就麻煩了。
冰川……
冰川融水？
林沐秋默念。
這應該也是可以喝的吧？
*
林沐秋將收集回來的冰川碎塊放入大鍋中熬煮。
大鍋煮沸，水霧蒸騰而起。
她笑著向雲宜招手，“來。”
雲宜：“……”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前，主人讓他試吃，現在是讓他試毒嗎？
沒等他拒絕，林沐秋舀了兩杯，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
兩人如品紅酒般搖晃，細細觀察：
【冰川融水：
有冰川水融化而來，富含微量元素，可能產生特別效果哦。
註：越是陳年冰川，效果越純。】
冰川融雪在酒杯折射出耀眼光彩。
別說，除了一些沙石，水質是透徹的，合理推測，那些沙石可能是在地面覆蓋久了導致的。
“你有多大概率能保證這冰川融水沒毒？”
面對雲宜真誠發問，林沐秋認真回覆，“50％，要麽有毒，要麽沒毒。”
雲宜：“……”行吧
“幹杯。”
酒杯碰撞。
林沐秋與雲宜一飲而盡。
【您獲得冰川融水效果，滋潤！長期飲用，您將獲得美容養顏的效果。】
聽到系統播報，林沐秋驚喜地挑挑眉。
不錯，味道甘甜，真夠純天然啊。
從側面來說，也能證明她猜的沒錯，系統不會給出無解的天災。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冬季降雪如此之多，又何嘗不是在為春初的幹旱做準備呢？
林沐秋眼眸微動。
只是一鍋鍋煮還是太麻煩了，冰雪密度小，滿滿一鍋冰川之雪，竟然只能煮出來一盆。
得想個辦法。
正想著，領主系統發出滴的一聲響動：
妮可：【林沐秋，聽說你那幹旱了？我母親讓我找你。我們西部高山冰川特別多，特別擅長利用冰川融水。】
【嘻嘻，當然了，這可不是免費的。炸雞烤串可樂冰鎮飲料，按摩釣魚電玩城，通通給我來一套，哦不，兩套。不，三套。】
林沐秋：“……”
這搶錢技術和我學的吧？
涉及到錢，林沐秋碼字飛快，“不好意思，沒錢。我現在也想到辦法融化冰川了，就不破費了。”
妮可：【嘻嘻，你果然還是那麽摳。】
林沐秋：“……你禮貌嗎？”
妮可：【行啦，不開玩笑了，免費的，畢竟給你當著商會總管呢。我母親瑪麗莎讓我提醒你，冰川融水不僅是浮於表面的那些可以利用，其實有很多融水早已滲入地下，也是可以利用的。】
【你懂嗎。你可以……嗯，挖個渠道引水。】
一道精光閃過林沐秋的腦海。
這不就是坎兒井嗎？
*
其實不光是鎮內，就連野外的種植者也十分苦澀。
鎮內的種植者都羨慕他們地裏還有點白雪，估計可以撐過播種，可實際上，鎮外的種植者是有苦說不出。
因為鎮外比鎮內冷太多的緣故，好多樹木都被凍開了裂紋，等春季中旬回暖時，肯定要生蟲害的。好多植物也得了凍害，葉子掛了白霜，輕輕一碰就像面粉渣似的碎掉了，令他們苦惱異常。
農家樂莊園中，桃花塢村的村民圍在篝火前，正在集體商議此事。
“要我說，不如咱們再去買點暖手寶種在地裏，至少可以撐過這場凍害。”村長鼻尖通紅，吸了口旱煙，提議道。
亞瑟搖了搖頭，“冬季時降雪量足夠，可眼下地裏就剩這麽點雪了，再種上暖手寶，恐怕水量是不夠了。”
言下之意，要麽缺水，要麽得凍害，總得選一個。
無論如何，都是兩難。
“老板，再來個烤紅薯！”貴族男人帶著小孩，吃得噴香，吆喝道。
村長連忙上前賠笑，“啊……抱歉，現在只有烤玉米了。”
男人一聽臉色都變了，“沒有烤紅薯，你們開什麽農家樂？趁早倒閉算了！”
說完，那男人還不依不饒，逼著村長下跪給他道歉，最後亞瑟和小夥子看不過去，臉一沈，抽出刀，把男人嚇跑了。
亞瑟十分不滿，“不買就不買唄，耍什麽大爺呢？”
村長嘆了口氣，“哎，算了算了，就當以和為貴了。咱們的農家樂生意就是靠著純天然的綠色植物招牌撐起來的，好多客人慕名而來，結果連香甜軟糯的烤紅薯都吃不上，能不急嗎？”
其餘的小夥子掰著苞米，垂頭喪氣的，“是啊，再這樣缺水下去，植物都種不了了，早晚要自砸招牌的。”
“算了，別想了，先去溪流那邊能打多少水就打多少水吧，這旱災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停下來呢。”村長一磕旱煙袋子，說道。
“好。”小夥子們放下玉米，應和道。
結果一走，他們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林沐秋的主食鋪。嗯……他們是有點餓了，絕對不是他們饞大閘蟹小龍蝦缽缽雞，真的。
被掏空身體錢包：你再說？呵呵。
美美吃完後，他們被旁邊的店鋪吸引了註意力。
原來是【冬季用品店】換成了【春季防護店】的招牌。
周圍不知道圍了多少人，都在盯著上新的貨物：
【產品1:加熱寶，可配合雪地使用，可吸水，為植物解除凍害。50銅幣一個，不限量供應。】
【產品2:樹木防寒裹樹布，20銅幣一米，可將樹木包裹起來，預防凍害，可重覆使用。】
【產品3：坎兒井工程，在地下修建暗渠，匯集冰川融水，用以澆灌植物。鎮民可自行報名，由城內估算個人用價，統一規劃和修築線路。】
【……】
眼尖的鎮民立刻發現，“我怎麽覺得這賣的貨物這麽眼熟？”
其餘鎮民：“嗯……我也覺得。”
這防凍害的加熱寶不就是暖手寶的別稱嗎？還有那個風寒裹布，越看越像是用羽絨服改編的。
所有人：“……”
很好，換個名字繼續賣貨，也就林沐秋能幹出這事兒來了。
在鎮民恍恍惚惚時，大衛抱著咯咯叫的火雞* 立刻下單，“那個加熱寶，給我來五個！”
感到被搶購的壓力，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他！那個有錢人又來了！
有法師好心提醒，“朋友，這加熱寶就是暖手寶，關鍵是比以前還貴了10銅幣。”
也有鎮民更淩亂了，“我怎麽記得你是侍衛隊的，也不搞莊園種植啊？”
“噢，這個無所謂的。”大衛撓撓頭，“之前的暖手寶搶不到貨，剛好現在又放出來一批，貴點就貴點吧，屯著留著用。”
鎮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什麽叫貴點就貴點吧？
我靠，本以為對方是個連暖手寶加熱寶都分不清的傻子，沒想到人家只是單純的有錢任性！
特喵的，同人不同命啊！
趁著其餘鎮民還在哀嚎，桃花塢的村民已經搶瘋了，“那個什麽坎兒井，來一套！我是說，我們鎮民集體都要！”
其餘鎮民：怎麽又殺出來一個人？哦不，一堆人。
再說一遍，有錢真好，嚶嚶嚶。
有些人眼紅，制止道：“你連地理都沒學過，連坎兒井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買？”
村長驕傲：“沒關系，架不住我有錢。”
說話的人：“……”
謝謝，有被凡爾賽到。
其餘鎮民數著錢包，心疼得不行。
坎兒井的確算是一勞永逸，可經歷了一個冬季，錢包空空的他們，只能去找林沐秋哭了。
他們傳音如飛，開始了賣慘生涯：
【林大人，嚶嚶嚶，有沒有便宜點的補水方式？你一出，我絕對買！】
【我最最最親愛的領主大人，你有沒有覺得，春季防護店少點什麽，嗯？嗚嗚，我繃不住了，我先說，我覺得它缺水，嗚嗚。】
【領主大人，求求求求求求你了，孩子渴，需要水，哦不，雪也行。】
屏幕後，林沐秋收到無數條彈窗，看到眾人把她當成了許願樹，表情覆雜。
一個個的年齡少說也比她大上好幾歲，能不能停止賣萌？
撒嬌可恥！
她碼字如飛，給鎮民發布通知，【五天後，我將制造雪崩天災，用以幫你們澆灌種子。請鎮民註意防護，當天不要出門，雪崩結束後，有需要的鎮內居民可提桶收集冰雪，用以種植。】
【此次雪崩行為，免費。】
同一時間收到消息的鎮民：！！！
鎮民欣喜異常，發出尖銳爆鳴，“啊啊啊林大人真的接受我的建議了！”
“你怎麽確定她收到的是你的消息，不是我的？”
“呸，林大人最愛我！”
“……”
種植者們也十分激動，“天啊，又可以澆灌種子了，上天垂簾，才讓我們擁有了林大人！關鍵是它免！費！啊！”
“本來撤走保護罩，我還挺擔心發生意外的，但現在一想，我從來相信的不是保護罩，是林沐秋大人啊！”
“克制天災yyds，太棒了！”
“……”
你一言我一語，直至把興奮推到了高潮，完全忘記了林沐秋漲價的事情。但高潮冷卻後，在場所有人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等一下，我能不能弱弱的問一句，剛才林大人說的是用什麽澆灌來著？”
“雪……雪崩？”
反應過來的鎮民：？？？
這真的不會有事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伴隨著鎮內保護罩突然崩裂, 鎮民心中大駭。
單獨的審訊室內，林沐秋一腳踹在路易斯的胸膛。
這一腳結結實實, 不亞於悶棍，路易斯哇的一聲，吐出鮮血，濡濕胸襟，黏稠血漿滴滴滾落。
“賤人！”
林沐秋氣到太陽穴突突直跳，“怎麽會有人的領主級技能是增強天災？”
原本路易斯正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他聽到這話, 竟回眸看向林沐秋, 仿佛遇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增強……天災？”
林沐秋皺眉, “否則？”
盡管膝蓋和胸膛像被敲碎了一樣疼, 但路易斯還是努力站起, 揚起一個純粹的、大大的微笑，“想不到林沐秋這麽機關算盡的人, 害怕的是天災啊。”
林沐秋眼瞼猛地痙攣一跳, 側眸，眼裏有不可置信、恍惚、震驚、無措，最後都轉變成了疑問, “什麽？”
“我說——”
路易斯眼裏更好笑了，一字一頓, 仿佛在故意淩遲她一般, “我沒那麽大本事，能增強天災。我的技能是……挖掘人內心底裏的恐懼, 然後，讓它發生。”
“不可能！”林沐秋蹙眉。
“怎麽不可能？”路易斯猛地喚出領主系統, 不斷彈射的猩紅字體猝不及防地展示在她面前。
【領主級技能:挖掘內心的恐懼。
說明:您可對目標釋放其詛咒級巫術，使目標陷入其內心底裏的恐懼。您與被詛咒目標此消彼長，若是對方的精神力可以控制並克服恐懼，您將遭到成倍反噬，請您謹慎使用。
技能來源:你從小遭受了非人待遇，導致你的心底扭曲而變形，極度渴望權力，以求忘記那些恐懼……但真的能忘記嗎？
註：領主技能一旦生效，不可撤銷，不可終止，至死不休。】
看見林沐秋猩紅的眼睛，路易斯還在自顧自地笑，“我試過無數次，害怕妻子變成鬼怪的變心男人，害怕殘害的敵人變成冤魂找他們覆仇的將軍，害怕天災降臨使他喪命的貴族……人們越是害怕發生什麽，越是會發生什麽。”
“不得不說，這招真是好用，每給一個庸才釋放技能，那些地區就會發生天災，皇都就有了可乘之機，真是不錯。”
“但林大人，我了解你，你不可能是那類害怕喪命的庸才，讓我猜猜，讓我猜猜……”
“天災為什麽會讓你如此恐懼，以至於你的領主技能都是設立一個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罩，你就這麽害怕天災麽——”
“還是說，你的朋友、親戚，或是家人，曾在某場天災中死去？據我所知，林大人的身份好像是個迷，是因為家人都死……”
“光了麽”三個字未出，怔楞的林沐秋反應過來，一拳再度把他掀翻在地。
一拳接著一拳，悶悶地打在他身上，林沐秋就像瘋了一樣，扭身，落拳，就像砸在石頭上，結結實實，發出骨裂之聲，到最後，已分不清是路易斯的骨頭裂了還是她的手裂了。就這樣——
永無止境。
直至仿佛快把路易斯砸成了一團肉泥。
可路易斯還在笑，他也不躲，就這麽任她攻擊，發出斷斷續續的呼吸聲，“看來我猜對了。”
暴怒，向來是掩蓋恐懼的手段。
“夠了。”
一聲爆呵在兩人耳畔響起。
“林大人？”
那是奧古斯丁的聲音。
林沐秋只感耳朵鳴響，刺耳尖銳，以至於讓她有些站立不住，手腳痙攣而發寒，隨後，一雙大手握住了她沾染血液的雙拳。
她才停止顫抖。
林沐秋有些怔楞，劇烈地喘息著，看向旁邊的奧古斯丁，慢慢恢覆了平靜。
奧古斯丁的手在輕輕顫抖，“大人，我送您出去？”
“好。”
她的聲音仍如往常般溫和，只是多了層沙啞。
奧古斯丁突然覺得好笑，林沐秋好像總是這樣，總能迅速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其實，不必的。
至少在他面前的時候不必。
出了地牢，林沐秋微笑看著他，“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在審訊室外面等著嗎？”
看見她的臉色像變臉似的十分精彩，奧古斯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雙臂環胸，“沒關系的，我都聽見了。”
林沐秋：“……”
咱就是說，非得說出來嗎？
“想不到你也有這麽尷尬的時候啊宿主。”系統幽幽飄出。
林沐秋心中翻了個白眼。
“所以，您要講講嗎？”奧古斯丁小心翼翼地窺探著她的臉色。
林沐秋輕笑了聲，“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我臉色臭，只是心疼我為保護罩花費的錢而已。”
奧古斯丁：“……”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一聲都笑了出來。
奧古斯丁的眼眸愈發柔和，沾滿笑意。
成年人之間的默契，是永遠向前走，不能沈湎於過去，耽於過去的人，是走不快的。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
這也是成年人的默契。
“我送您回去。”
“好。”
*
睡夢中。
昏黃的土地夾雜著颶風，惡心的窒息感。
斷壁殘垣、泥濘的土墻，一場倒塌。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只是一場狂風暴雨，一場泥石流就可以把她賴以生存的房屋沖塌，原來在天災之下，什麽都將一幹二凈。
或者說，她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又有什麽用呢？
爺爺也老念叨著要把房屋修繕一下，可手頭又沒有錢。
艱澀的胸腔，呼吸愈來愈困難。
“小木頭別怕，爺爺來救你了。”
耳畔仍是熟悉的低響，發聲的老者，盡力哄她，聲音卻十分顫抖。
林沐秋意識模糊，卻只能勉強笑，明明爺爺也怕，為什麽還安慰她？
幾根壓在她身上的橫梁被抽走，身體輕快不少，得以讓她喘息，隨著泥土、沙石、砌磚被拿走，她才得以重見天日。
刺眼到發紅的陽光，混合了泥土和血腥氣。
擡眼，看見了黑紅的血液濡濕了爺爺的指尖，血肉模糊。
也許爺爺挖了很久。
但她沒有力氣再問了。
畢竟若是往常，她或許會臉頰氣得跟氣球似的鼓起來，大聲告訴爺爺，“不要叫我小木頭！我叫林、沐、秋！”
但她真的沒有力氣了，好累好累。
狹小/逼仄的倒塌橫桿下，人的內臟會受到損傷，這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可洪水仍在繼續，誘發的泥石流也不知是否會停下來。
他們必須跑，可她害怕，因為泥石流開始時，會從頂溝開始，發出的聲音就像“轟……轟……”的爆破聲，比拖拉機還要嘶啞。
她真的好害怕。
“別怕……”
爺爺胡亂抹了一把她的眼淚，將一根結實麻繩套在她的腰部，生怕她被沖走，然後將她背起，朝門口不遠處的參天大樹跑去，告訴她，“永遠、永遠，不要哭泣。”
在顛簸而佝僂的後背上，林沐秋眺望著前面的大樹。
從她降生起，那棵樹就在那了，她生於秋天，於是爺爺給她起名叫她林沐秋，平常逗她，就會叫她小木頭。
一切彈指一瞬，恍然如夢。
“主人？”
“林大人？”
“領主大人？”
一聲一聲，聲音愈來愈大。
她突然手背一痛，意識猛地回籠，大口喘息。
她這才看清，她的床前，圍滿了人，滿是關切的目光，有雲宜，有奧古斯丁，有美狄亞，有克德羅，林德亞力士……有好多好多人，甚至門外都有鎮民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
她的手背，被打了點滴。
林沐秋：？？？
這是在篡權（暗殺）奪位嗎？
見她一臉錯愕，美狄亞連忙解釋，“你久睡不醒，渾身直冒冷汗，我們以為……我又怕給你餵生命藥劑嗆到你，所以只好給你打點滴了。”
林沐秋：？？？
有沒有種可能，你們可以先把我搖醒呢？
場面陷入了焦灼。
美狄亞立刻指向奧古斯丁：“是他告訴我害怕你有事，所以讓我去看著你的。”
奧古斯丁立馬甩鍋雲宜，“是我透過窗看見他久坐你床前，一直給你擦汗，我才害怕的。”
雲宜立刻指向……
他沒得指。
但他滿臉疑惑，“我主人做噩夢，我心疼她給她擦汗，關你們什麽事？”
在場所有人：“……”
林沐秋：不是，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吧：）
“總之沒事兒就好。”
美狄亞松了口氣，“我剛才用【共情藥水】幫你感知，你只是情緒太過驚恐了，其餘的應該沒事兒。”
說到這兒，克德羅也松了口氣，“你要是太過擔心，就好好休息一下，一切有我們在。別擔心，嗯？”
林沐秋：“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眾人：“……”
看見他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又臉紅到尷尬地撓頭，林沐秋悄悄揚起嘴角。
幾年前動筆構想了這本小說，只不過是聊以自/慰。
可想不到，二十歲時試圖治愈自己的歡喜，在很多年後，當她穿梭在異世界時，正中她的眉心，如水波漾起暖意。
愛意如種植，很多年是顯現不出來的，可當一個人脆弱時，那份愛的積澱會穿梭時空的隧道，根植到一個人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撐起她的血肉。
*
“我想知道，現在怎麽算？春季天災什麽時候會停下，又會到什麽程度？”
林沐秋面無表情地問系統。
“大型天災發生是有其偶然性的，宿主，我之前答應你春季無大型天災，是在確保世界探索度足夠，且不影響世界平衡性的情況下，將春季天災發生的偶然性調到了最小。而路易斯的領主技能又人為增強了天災，系統是無法幹涉的，所以……”
“我只想知道結論。”林沐秋直截了當。
“大概就是，相當於恢覆到了大陸平常發生天災的強度和頻度。”系統小聲道。
“也就是說，”林沐秋深吸一口氣，“你白答應我了唄？”
系統：“……”
明明結果沒變，為什麽聽上去那麽怪？
半晌，系統憋出來一句，“宿主，節哀。”
林沐秋：“……”
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挺無助的
*
林沐秋迅速恢覆，然後開始部署。
她去鎮內探了井水溪水泉水剩餘程度，發現情況不容樂觀，估計只能供給1500餘人飲用。
而安康鎮，有數萬人。
而且是飲用，並不包括種植、牲畜、以及生活用水洗澡洗衣服。
越算，她越是憤怒：這水撐不了幾天的，保護罩又碎了，看來春季將不容樂觀。
是她低估了路易斯的狠毒程度，以為他的技能像她一樣是輔助類的，沒想到他的技能至死不休，必須得有一個勝出者！
草，怎麽有這麽絕了門子的人！
她立刻給各大城鎮發送消息，要求加快找出路易斯的犯罪證據，好能盡快進行審判。
她要這個賤人死！
“宿主，你要他死，偷偷殺了不就得了？”系統不解問道，“早殺了，哪還有這麽多事兒？”
林沐秋低聲說，“你不懂，國王可以死在民眾審判的斷頭臺，卻不能死在我個人的劍下。”
“其實這樣也好。”林沐秋喃喃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夢見他了。”
系統一楞。
他指的是誰？她的爺爺嗎？
系統撇撇嘴。人類的愛真是奇怪的東西，寧願忍受痛苦淩遲，也不願意放棄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
盡管林沐秋在盡力封鎖消息，就怕造成搶鹽風波一樣的恐慌浪潮出現，但鎮民不是傻子，還是感到了風吹草動。
無他，只因他們的植物都蔫巴了，垂下了頭，狀態也十分不佳：
【植物狀態：春旱（急需水量）
植物枯萎倒計時：72：00：00】
鎮民澆水，心急火燎的，“這鬼天氣絕了啊！春捂秋凍，羽絨服還不能脫，關鍵是這水也沒了，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另一個老者幹脆放棄種植了：“以往覺得土地種在鎮裏好，氣溫高，可以隨時看著土地，防止意外，可沒想到水會不夠用啊，唉。現在看來，還是鎮外土地好，植物上面還剩下點冰雪沒化透，能靠著這勉強再活一陣子。”
老者兒子嗐了一聲，“現在鎮內都缺水，你還惦記著你的那點植物幹啥？趕緊去打點水存著吧！”
“要我說，”最先說話的鎮民壓低聲音，“大決戰快要來臨，我們要屯的不止是水。”
幾個鎮民眼皮一跳，各自心領神會，匆匆跑向家中。
這一幕被剛好轉彎路過的林沐秋收進眼底，忍不住嘆了口氣。
盡管這天災仍屬於正常限度，可架不住鎮民害怕啊，若是再來一次搶水事件，可就麻煩了。
冰川……
冰川融水？
林沐秋默念。
這應該也是可以喝的吧？
*
林沐秋將收集回來的冰川碎塊放入大鍋中熬煮。
大鍋煮沸，水霧蒸騰而起。
她笑著向雲宜招手，“來。”
雲宜：“……”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前，主人讓他試吃，現在是讓他試毒嗎？
沒等他拒絕，林沐秋舀了兩杯，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
兩人如品紅酒般搖晃，細細觀察：
【冰川融水：
有冰川水融化而來，富含微量元素，可能產生特別效果哦。
註：越是陳年冰川，效果越純。】
冰川融雪在酒杯折射出耀眼光彩。
別說，除了一些沙石，水質是透徹的，合理推測，那些沙石可能是在地面覆蓋久了導致的。
“你有多大概率能保證這冰川融水沒毒？”
面對雲宜真誠發問，林沐秋認真回覆，“50％，要麽有毒，要麽沒毒。”
雲宜：“……”行吧
“幹杯。”
酒杯碰撞。
林沐秋與雲宜一飲而盡。
【您獲得冰川融水效果，滋潤！長期飲用，您將獲得美容養顏的效果。】
聽到系統播報，林沐秋驚喜地挑挑眉。
不錯，味道甘甜，真夠純天然啊。
從側面來說，也能證明她猜的沒錯，系統不會給出無解的天災。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冬季降雪如此之多，又何嘗不是在為春初的幹旱做準備呢？
林沐秋眼眸微動。
只是一鍋鍋煮還是太麻煩了，冰雪密度小，滿滿一鍋冰川之雪，竟然只能煮出來一盆。
得想個辦法。
正想著，領主系統發出滴的一聲響動：
妮可：【林沐秋，聽說你那幹旱了？我母親讓我找你。我們西部高山冰川特別多，特別擅長利用冰川融水。】
【嘻嘻，當然了，這可不是免費的。炸雞烤串可樂冰鎮飲料，按摩釣魚電玩城，通通給我來一套，哦不，兩套。不，三套。】
林沐秋：“……”
這搶錢技術和我學的吧？
涉及到錢，林沐秋碼字飛快，“不好意思，沒錢。我現在也想到辦法融化冰川了，就不破費了。”
妮可：【嘻嘻，你果然還是那麽摳。】
林沐秋：“……你禮貌嗎？”
妮可：【行啦，不開玩笑了，免費的，畢竟給你當著商會總管呢。我母親瑪麗莎讓我提醒你，冰川融水不僅是浮於表面的那些可以利用，其實有很多融水早已滲入地下，也是可以利用的。】
【你懂嗎。你可以……嗯，挖個渠道引水。】
一道精光閃過林沐秋的腦海。
這不就是坎兒井嗎？
*
其實不光是鎮內，就連野外的種植者也十分苦澀。
鎮內的種植者都羨慕他們地裏還有點白雪，估計可以撐過播種，可實際上，鎮外的種植者是有苦說不出。
因為鎮外比鎮內冷太多的緣故，好多樹木都被凍開了裂紋，等春季中旬回暖時，肯定要生蟲害的。好多植物也得了凍害，葉子掛了白霜，輕輕一碰就像面粉渣似的碎掉了，令他們苦惱異常。
農家樂莊園中，桃花塢村的村民圍在篝火前，正在集體商議此事。
“要我說，不如咱們再去買點暖手寶種在地裏，至少可以撐過這場凍害。”村長鼻尖通紅，吸了口旱煙，提議道。
亞瑟搖了搖頭，“冬季時降雪量足夠，可眼下地裏就剩這麽點雪了，再種上暖手寶，恐怕水量是不夠了。”
言下之意，要麽缺水，要麽得凍害，總得選一個。
無論如何，都是兩難。
“老板，再來個烤紅薯！”貴族男人帶著小孩，吃得噴香，吆喝道。
村長連忙上前賠笑，“啊……抱歉，現在只有烤玉米了。”
男人一聽臉色都變了，“沒有烤紅薯，你們開什麽農家樂？趁早倒閉算了！”
說完，那男人還不依不饒，逼著村長下跪給他道歉，最後亞瑟和小夥子看不過去，臉一沈，抽出刀，把男人嚇跑了。
亞瑟十分不滿，“不買就不買唄，耍什麽大爺呢？”
村長嘆了口氣，“哎，算了算了，就當以和為貴了。咱們的農家樂生意就是靠著純天然的綠色植物招牌撐起來的，好多客人慕名而來，結果連香甜軟糯的烤紅薯都吃不上，能不急嗎？”
其餘的小夥子掰著苞米，垂頭喪氣的，“是啊，再這樣缺水下去，植物都種不了了，早晚要自砸招牌的。”
“算了，別想了，先去溪流那邊能打多少水就打多少水吧，這旱災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停下來呢。”村長一磕旱煙袋子，說道。
“好。”小夥子們放下玉米，應和道。
結果一走，他們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林沐秋的主食鋪。嗯……他們是有點餓了，絕對不是他們饞大閘蟹小龍蝦缽缽雞，真的。
被掏空身體錢包：你再說？呵呵。
美美吃完後，他們被旁邊的店鋪吸引了註意力。
原來是【冬季用品店】換成了【春季防護店】的招牌。
周圍不知道圍了多少人，都在盯著上新的貨物：
【產品1:加熱寶，可配合雪地使用，可吸水，為植物解除凍害。50銅幣一個，不限量供應。】
【產品2:樹木防寒裹樹布，20銅幣一米，可將樹木包裹起來，預防凍害，可重覆使用。】
【產品3：坎兒井工程，在地下修建暗渠，匯集冰川融水，用以澆灌植物。鎮民可自行報名，由城內估算個人用價，統一規劃和修築線路。】
【……】
眼尖的鎮民立刻發現，“我怎麽覺得這賣的貨物這麽眼熟？”
其餘鎮民：“嗯……我也覺得。”
這防凍害的加熱寶不就是暖手寶的別稱嗎？還有那個風寒裹布，越看越像是用羽絨服改編的。
所有人：“……”
很好，換個名字繼續賣貨，也就林沐秋能幹出這事兒來了。
在鎮民恍恍惚惚時，大衛抱著咯咯叫的火雞* 立刻下單，“那個加熱寶，給我來五個！”
感到被搶購的壓力，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是他！那個有錢人又來了！
有法師好心提醒，“朋友，這加熱寶就是暖手寶，關鍵是比以前還貴了10銅幣。”
也有鎮民更淩亂了，“我怎麽記得你是侍衛隊的，也不搞莊園種植啊？”
“噢，這個無所謂的。”大衛撓撓頭，“之前的暖手寶搶不到貨，剛好現在又放出來一批，貴點就貴點吧，屯著留著用。”
鎮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什麽叫貴點就貴點吧？
我靠，本以為對方是個連暖手寶加熱寶都分不清的傻子，沒想到人家只是單純的有錢任性！
特喵的，同人不同命啊！
趁著其餘鎮民還在哀嚎，桃花塢的村民已經搶瘋了，“那個什麽坎兒井，來一套！我是說，我們鎮民集體都要！”
其餘鎮民：怎麽又殺出來一個人？哦不，一堆人。
再說一遍，有錢真好，嚶嚶嚶。
有些人眼紅，制止道：“你連地理都沒學過，連坎兒井是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買？”
村長驕傲：“沒關系，架不住我有錢。”
說話的人：“……”
謝謝，有被凡爾賽到。
其餘鎮民數著錢包，心疼得不行。
坎兒井的確算是一勞永逸，可經歷了一個冬季，錢包空空的他們，只能去找林沐秋哭了。
他們傳音如飛，開始了賣慘生涯：
【林大人，嚶嚶嚶，有沒有便宜點的補水方式？你一出，我絕對買！】
【我最最最親愛的領主大人，你有沒有覺得，春季防護店少點什麽，嗯？嗚嗚，我繃不住了，我先說，我覺得它缺水，嗚嗚。】
【領主大人，求求求求求求你了，孩子渴，需要水，哦不，雪也行。】
屏幕後，林沐秋收到無數條彈窗，看到眾人把她當成了許願樹，表情覆雜。
一個個的年齡少說也比她大上好幾歲，能不能停止賣萌？
撒嬌可恥！
她碼字如飛，給鎮民發布通知，【五天後，我將制造雪崩天災，用以幫你們澆灌種子。請鎮民註意防護，當天不要出門，雪崩結束後，有需要的鎮內居民可提桶收集冰雪，用以種植。】
【此次雪崩行為，免費。】
同一時間收到消息的鎮民：！！！
鎮民欣喜異常，發出尖銳爆鳴，“啊啊啊林大人真的接受我的建議了！”
“你怎麽確定她收到的是你的消息，不是我的？”
“呸，林大人最愛我！”
“……”
種植者們也十分激動，“天啊，又可以澆灌種子了，上天垂簾，才讓我們擁有了林大人！關鍵是它免！費！啊！”
“本來撤走保護罩，我還挺擔心發生意外的，但現在一想，我從來相信的不是保護罩，是林沐秋大人啊！”
“克制天災yyds，太棒了！”
“……”
你一言我一語，直至把興奮推到了高潮，完全忘記了林沐秋漲價的事情。但高潮冷卻後，在場所有人陷入了無盡的迷茫：
“等一下，我能不能弱弱的問一句，剛才林大人說的是用什麽澆灌來著？”
“雪……雪崩？”
反應過來的鎮民：？？？
這真的不會有事嗎？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