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能耽誤我夫人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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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不能耽誤我夫人吃飯
梅花堂主不由自主地語帶尊敬道：“公子知道梅花堂的規矩嗎？”
他頭一次看到有人上門做生意，連棺材都準備好了。也不知道這具棺材是給誰準備的。一絲狡猾從他那雙眼皮腫厚的眼睛裏閃過，落在蕭硯身上的目光多少帶點打量的好奇，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生怕令對方不高興。
蕭硯點頭道：“聽過一點。”
梅花堂主繼續問道：“不知公子是要找死人還是活人？”
蕭硯：“我要寄放一個人。”
梅花堂主：“這不是我們梅花堂的業務，您可以去找鏢局。我可以給您介紹一家聲譽最好的鏢局，甚至可以讓對方的鏢師親自過來接鏢。”
蕭硯耐心地聽完對方的推托之詞，摸著棺材邊緣，眼角餘光射向他：“敢接嗎？”
這句話頓時挑起了梅花堂主那份不肯服輸的強烈自尊，梅花堂從來沒有不敢接的單子，否則梅花堂也不會成為江湖排名第一的懸賞組織。
梅花堂主頓時鼓足了氣，挺起大腹便便：“不知公子出多少錢做這筆買賣？”
見魚兒上鉤，蕭硯回頭，和穆辛九對視一眼，滿眼笑意，也含著滿眼寵溺。穆辛九走上前來，開口道：“不多不少，十萬兩黃金。在棺材裏面。”
又是十萬兩黃金！？
梅花堂主怔了一怔，故作冷淡，繞到棺材前，用掌力推開棺材蓋。
剎那間，驚駭之色布滿了他整張驚變的臉。此時，他才正眼看向穆辛九，神態語氣比之前鄭重了幾分：“問兩位這是何意？”
穆辛九：“聽說有人出十萬兩黃金要這個女人的命，我把她帶過來了。且十萬兩黃金一分不要。”
梅花堂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娘真的一分不要把她放在我這裏？”
穆辛九的手被蕭硯牽過來，揣在他的掌心裏暖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梅花堂主凝重了臉色，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將後面的大門關上。隨後對穆辛九說道：“兩位既然願意把她放在這裏，我就不掩飾了。二位的善舉，挽救了梅花堂上下所有人。”
話音落下，梅花堂主帶領著手下，朝著穆辛九他們深深一躬。
什麽情況？
穆辛九拍了拍棺材，睡在裏面的十二醒了，她全然認不出周圍的環境，唯獨認準了穆辛九，從棺材裏跳出來，再次黏在了她身後。
“姑姑。餓餓。”
梅花堂主：“實不相瞞，三生堂已經把追魂令撤回，但是為時已晚。消息已經放出去半個月了，整個江湖的賞金殺手都在找您身後這位女子。”
十二好像能聽懂這些話，開始朝著梅花堂主揮拳踢腿，穆辛九把她 拉住“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接這筆買賣？”
梅花堂主難以啟齒道：“我也是一個生意人，金主給的報酬實在是太豐富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又為何撤下？”
“有人以三生堂上下所有人命為要挾，務必要活著找回這位女子。姑娘的大恩大德，梅花堂沒齒難忘。”
穆辛九聽著越來越有意思了，與蕭硯相視一眼，問道：“那個人是誰？”
“大魏策天司的裴長使。”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梅花堂主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笑，“莫非兩位認識裴儼州？”
“老熟人了。”蕭硯回頭看了一眼十二，淺淡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意，繼而對梅花堂主說道：“既然是策天司要的人，我們直接把人送去，就不勞煩梅花堂了。”
“這再好不過了！”
頓時少了一個要命的麻煩，梅花堂主再高興不過，直到裝著棺材的馬車離開了有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沒問這一對男女的身份。
小雪霏霏，天空中竟然飄起了晶瑩透亮的細細的雪屑。
江南的第一場小雪，終於落了下來。
楓葉林裏，戴著銀色面紗的女人聽完了梅花堂主的回話，一雙妍麗的眸子露出了暗藏已久的殺氣：“終於出現了嗎？”
梅花堂主想起了一個疑點：“棺材裏那名少女的確是您給的畫像上的女子，可是看上去有點癡傻，好像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份。對帶她來的那對男女很是依賴。”
“那對男女的身份？”
“他們沒有透露，不過他們認識裴儼州。”
“又是策天司。”
眼看著這名神秘的銀色面紗女人要離去，而且好像再也不會回來。梅花堂主悲傷地眼睜睜看著十萬兩黃金就這麽飛走，正心有不甘。這時，一樣東西飛了過來，他以為是兌現十萬兩黃金的票子，喜出望外。
林子裏安靜地只有細雪落在葉子上的聲音。以及，細微的鮮血從屍體劃開的喉嚨處流淌下來的聲音，正滋養著楓樹下面的土壤。
梅花堂主的脖子上，嵌入了一枚薄如蟬翼的蓮花飛刃。
***
一輛馬車，徐徐駛向寧州的驛站。
天近黃昏，洋洋灑灑地飄下雪來，見慣了虹陵大雪的人，對這種小雪花是不足為奇的。穆辛九看了眼後面紋絲不動的棺材，簾子掀開一條邊鉆出去。
蕭硯坐在馬車前，低蹙下眉，看向坐到他身邊的人，“外面冷。”
“我不冷。”一片雪花落在她粉紅的鼻頭上。
蕭硯伸出左手去摸她的臉頰，將她鼻尖上那朵雪花刮了下來，指腹上涼涼的。穆辛九見勢又要張嘴咬人：“蕭硯，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
“不見得是好事。”蕭硯抿緊嘴唇。
穆辛九身子被他攬過去，靠近些，暖和點：“我幫你把南越公主找回來了，免除了一場大魏與南越的危機，這還不是好事。”
“你因為她陷入危險之中，若是有半分受傷，我定要他們百倍奉還。”蕭硯的眼睛裏被吹進了一片雪花，棕褐色的瞳仁折射出冷冷的寒光。
“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撿人了。”穆辛九仰起脖子，望著天空中飄下來的雪，突然道：“蕭硯，你算不算是我撿來的？”
蕭硯微楞，望著她，嘴角揚起：“嗯。”
穆辛九苦笑了一下：“我撿你算不算好事？”
迎著面前的風雪，蕭硯微微瞇起眼，努力看清楚前方的路：“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你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是我帶給你的。可我絕不會放手。”
“總之就是我逃不掉了是嗎？”穆辛九慘兮兮地笑了笑。
“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別咒我！”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蕭硯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阿九，進去。等我喊你再出來。”
一字排開，十個殺手，每個人手裏握著一把刀，雪亮雪亮的刀。
在這黃昏近晚天，還有一場殺戮。
“把棺材裏的人留下。”為首的殺手亮出手裏的刀，“否則，這副棺材就留給你們裝自己的屍體。”
蕭硯眉梢輕挑，語氣遺憾道：“早知道你們這麽多人來，我們夫婦二人就多備幾口棺材。”
噗嗤！
坐在車裏的穆辛九笑出聲，都這個時候了，蕭硯還不忘占她便宜，看他這麽輕松自如，她還需要操什麽心。打吧打吧，早點結束，別耽擱她吃晚飯。
“大言不慚！”殺手首領大聲怒喝，提刀沖上去。
蕭硯立在馬車之上，抽出藏在袖中的銀絲軟劍，目光淡淡向其他殺手掃去：“一起上吧。萬不能耽誤我夫人吃飯的時辰。”
沒錯。穆辛九認真點頭，打架事小，吃飯事大。
聽到外頭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率先沖上去的殺手將刀揮出去的剎那之間，撞上了奇軟無比的銀絲劍，竟然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天蠶銀絲？”
這名殺手還算是識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畏懼之色。
傳說中的天蠶銀絲，堅韌無比，割肉斷骨，由它制成的軟甲刀槍不入，至今還未有過能抵抗天蠶銀絲的兵器。
蕭硯輕輕一笑，手中的劍瞬間釋放出幾十根銀絲，一根一根，細到肉眼根本無法識別，
穿過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等到那些殺手反應過來時，拿刀的右手臂上都被纏上了銀絲。只要輕輕一扯，十只手臂就會落地。
他們紛紛害怕極了，仿佛被點住了穴道，靜止在原地。
死期到來的時候，原來是這樣靜。
“今日我不想見血腥。”
蕭硯慢慢擡手，倏忽之間，銀絲被收回。他足尖輕盈落回到馬車前，輕輕拉了拉韁繩，擋在前面的十名殺手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看著馬車消失在前方的風雪中。
穆辛九探出腦袋來：“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蕭硯微微一笑：“為孩子積點生德。”
穆辛九臉一紅，嘟囔道：“你何時也信這種了。”
風雪越來越密，天黑前，怕是要變成鵝毛飛雪。馬車漸漸加速，朝著寧州的驛站踏雪飛馳而去。
在剛才打鬥過的地方，那名銀色面紗女人出現在這幸存下來的十名殺手前面。這些殺手是她派出來試探的，顯然試探的結果令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瞧了一眼腳下的斷刀，她面紗後面那張臉上的神色愈發地撲朔迷離起來：“通知那邊，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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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堂主不由自主地語帶尊敬道：“公子知道梅花堂的規矩嗎？”
他頭一次看到有人上門做生意，連棺材都準備好了。也不知道這具棺材是給誰準備的。一絲狡猾從他那雙眼皮腫厚的眼睛裏閃過，落在蕭硯身上的目光多少帶點打量的好奇，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生怕令對方不高興。
蕭硯點頭道：“聽過一點。”
梅花堂主繼續問道：“不知公子是要找死人還是活人？”
蕭硯：“我要寄放一個人。”
梅花堂主：“這不是我們梅花堂的業務，您可以去找鏢局。我可以給您介紹一家聲譽最好的鏢局，甚至可以讓對方的鏢師親自過來接鏢。”
蕭硯耐心地聽完對方的推托之詞，摸著棺材邊緣，眼角餘光射向他：“敢接嗎？”
這句話頓時挑起了梅花堂主那份不肯服輸的強烈自尊，梅花堂從來沒有不敢接的單子，否則梅花堂也不會成為江湖排名第一的懸賞組織。
梅花堂主頓時鼓足了氣，挺起大腹便便：“不知公子出多少錢做這筆買賣？”
見魚兒上鉤，蕭硯回頭，和穆辛九對視一眼，滿眼笑意，也含著滿眼寵溺。穆辛九走上前來，開口道：“不多不少，十萬兩黃金。在棺材裏面。”
又是十萬兩黃金！？
梅花堂主怔了一怔，故作冷淡，繞到棺材前，用掌力推開棺材蓋。
剎那間，驚駭之色布滿了他整張驚變的臉。此時，他才正眼看向穆辛九，神態語氣比之前鄭重了幾分：“問兩位這是何意？”
穆辛九：“聽說有人出十萬兩黃金要這個女人的命，我把她帶過來了。且十萬兩黃金一分不要。”
梅花堂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娘真的一分不要把她放在我這裏？”
穆辛九的手被蕭硯牽過來，揣在他的掌心裏暖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梅花堂主凝重了臉色，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將後面的大門關上。隨後對穆辛九說道：“兩位既然願意把她放在這裏，我就不掩飾了。二位的善舉，挽救了梅花堂上下所有人。”
話音落下，梅花堂主帶領著手下，朝著穆辛九他們深深一躬。
什麽情況？
穆辛九拍了拍棺材，睡在裏面的十二醒了，她全然認不出周圍的環境，唯獨認準了穆辛九，從棺材裏跳出來，再次黏在了她身後。
“姑姑。餓餓。”
梅花堂主：“實不相瞞，三生堂已經把追魂令撤回，但是為時已晚。消息已經放出去半個月了，整個江湖的賞金殺手都在找您身後這位女子。”
十二好像能聽懂這些話，開始朝著梅花堂主揮拳踢腿，穆辛九把她 拉住“既然如此，當初為何要接這筆買賣？”
梅花堂主難以啟齒道：“我也是一個生意人，金主給的報酬實在是太豐富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又為何撤下？”
“有人以三生堂上下所有人命為要挾，務必要活著找回這位女子。姑娘的大恩大德，梅花堂沒齒難忘。”
穆辛九聽著越來越有意思了，與蕭硯相視一眼，問道：“那個人是誰？”
“大魏策天司的裴長使。”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梅花堂主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笑，“莫非兩位認識裴儼州？”
“老熟人了。”蕭硯回頭看了一眼十二，淺淡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深意，繼而對梅花堂主說道：“既然是策天司要的人，我們直接把人送去，就不勞煩梅花堂了。”
“這再好不過了！”
頓時少了一個要命的麻煩，梅花堂主再高興不過，直到裝著棺材的馬車離開了有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沒問這一對男女的身份。
小雪霏霏，天空中竟然飄起了晶瑩透亮的細細的雪屑。
江南的第一場小雪，終於落了下來。
楓葉林裏，戴著銀色面紗的女人聽完了梅花堂主的回話，一雙妍麗的眸子露出了暗藏已久的殺氣：“終於出現了嗎？”
梅花堂主想起了一個疑點：“棺材裏那名少女的確是您給的畫像上的女子，可是看上去有點癡傻，好像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份。對帶她來的那對男女很是依賴。”
“那對男女的身份？”
“他們沒有透露，不過他們認識裴儼州。”
“又是策天司。”
眼看著這名神秘的銀色面紗女人要離去，而且好像再也不會回來。梅花堂主悲傷地眼睜睜看著十萬兩黃金就這麽飛走，正心有不甘。這時，一樣東西飛了過來，他以為是兌現十萬兩黃金的票子，喜出望外。
林子裏安靜地只有細雪落在葉子上的聲音。以及，細微的鮮血從屍體劃開的喉嚨處流淌下來的聲音，正滋養著楓樹下面的土壤。
梅花堂主的脖子上，嵌入了一枚薄如蟬翼的蓮花飛刃。
***
一輛馬車，徐徐駛向寧州的驛站。
天近黃昏，洋洋灑灑地飄下雪來，見慣了虹陵大雪的人，對這種小雪花是不足為奇的。穆辛九看了眼後面紋絲不動的棺材，簾子掀開一條邊鉆出去。
蕭硯坐在馬車前，低蹙下眉，看向坐到他身邊的人，“外面冷。”
“我不冷。”一片雪花落在她粉紅的鼻頭上。
蕭硯伸出左手去摸她的臉頰，將她鼻尖上那朵雪花刮了下來，指腹上涼涼的。穆辛九見勢又要張嘴咬人：“蕭硯，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點。”
“不見得是好事。”蕭硯抿緊嘴唇。
穆辛九身子被他攬過去，靠近些，暖和點：“我幫你把南越公主找回來了，免除了一場大魏與南越的危機，這還不是好事。”
“你因為她陷入危險之中，若是有半分受傷，我定要他們百倍奉還。”蕭硯的眼睛裏被吹進了一片雪花，棕褐色的瞳仁折射出冷冷的寒光。
“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撿人了。”穆辛九仰起脖子，望著天空中飄下來的雪，突然道：“蕭硯，你算不算是我撿來的？”
蕭硯微楞，望著她，嘴角揚起：“嗯。”
穆辛九苦笑了一下：“我撿你算不算好事？”
迎著面前的風雪，蕭硯微微瞇起眼，努力看清楚前方的路：“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你所經歷的一切痛苦，都是我帶給你的。可我絕不會放手。”
“總之就是我逃不掉了是嗎？”穆辛九慘兮兮地笑了笑。
“天涯海角，黃泉碧落，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別咒我！”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蕭硯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阿九，進去。等我喊你再出來。”
一字排開，十個殺手，每個人手裏握著一把刀，雪亮雪亮的刀。
在這黃昏近晚天，還有一場殺戮。
“把棺材裏的人留下。”為首的殺手亮出手裏的刀，“否則，這副棺材就留給你們裝自己的屍體。”
蕭硯眉梢輕挑，語氣遺憾道：“早知道你們這麽多人來，我們夫婦二人就多備幾口棺材。”
噗嗤！
坐在車裏的穆辛九笑出聲，都這個時候了，蕭硯還不忘占她便宜，看他這麽輕松自如，她還需要操什麽心。打吧打吧，早點結束，別耽擱她吃晚飯。
“大言不慚！”殺手首領大聲怒喝，提刀沖上去。
蕭硯立在馬車之上，抽出藏在袖中的銀絲軟劍，目光淡淡向其他殺手掃去：“一起上吧。萬不能耽誤我夫人吃飯的時辰。”
沒錯。穆辛九認真點頭，打架事小，吃飯事大。
聽到外頭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率先沖上去的殺手將刀揮出去的剎那之間，撞上了奇軟無比的銀絲劍，竟然哢嚓一聲，斷成了兩截。
“天蠶銀絲？”
這名殺手還算是識貨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畏懼之色。
傳說中的天蠶銀絲，堅韌無比，割肉斷骨，由它制成的軟甲刀槍不入，至今還未有過能抵抗天蠶銀絲的兵器。
蕭硯輕輕一笑，手中的劍瞬間釋放出幾十根銀絲，一根一根，細到肉眼根本無法識別，
穿過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等到那些殺手反應過來時，拿刀的右手臂上都被纏上了銀絲。只要輕輕一扯，十只手臂就會落地。
他們紛紛害怕極了，仿佛被點住了穴道，靜止在原地。
死期到來的時候，原來是這樣靜。
“今日我不想見血腥。”
蕭硯慢慢擡手，倏忽之間，銀絲被收回。他足尖輕盈落回到馬車前，輕輕拉了拉韁繩，擋在前面的十名殺手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看著馬車消失在前方的風雪中。
穆辛九探出腦袋來：“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蕭硯微微一笑：“為孩子積點生德。”
穆辛九臉一紅，嘟囔道：“你何時也信這種了。”
風雪越來越密，天黑前，怕是要變成鵝毛飛雪。馬車漸漸加速，朝著寧州的驛站踏雪飛馳而去。
在剛才打鬥過的地方，那名銀色面紗女人出現在這幸存下來的十名殺手前面。這些殺手是她派出來試探的，顯然試探的結果令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瞧了一眼腳下的斷刀，她面紗後面那張臉上的神色愈發地撲朔迷離起來：“通知那邊，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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