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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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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青對此很是惡心不屑,卻還是故意裝作一副大為震驚的模樣,面上略帶小女兒家的羞澀與喜悅的模樣迎合柳堂。講真,這“福氣”她真的不想要。

見她這個反應,柳堂十分滿意,他從書櫃裏拿出昨晚那小盒子打算交給柳姝青。

“這是成王給你的,想來是一些女兒家喜愛的東西……”

乍一聽是反派送的,她手一僵,楞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此時這精美的盒子放在手中,猶如那燙手的山芋,誰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

她想起昨日那掠奪意味十足的眼神,以及那意味深長的笑,只覺得心中一震毛骨悚然。

她回屋的路上就打開了盒子,裏面裝了一個小巧精致的瓷瓶,寫著玉顏膏三個字。底下還有只玉鐲,看起來很不錯,只可惜顏色太過老氣,不是她喜歡的款。

雖然知道這膏藥裏面不可能摻雜毒藥,可她還是心裏隔應沒打算用,至於這鐲子,居然是他導致才丟了佩囊,那她便找個時間將這鐲子當了換錢。

就在她回去時,隱約聽到假山後有人在說話。

“你說的王大娘子是咱們府上原來的二姑娘吧?”

“對啊,就是二姑娘  ,說起來她當真是有好福氣呢,當初下嫁,竟是嫁了個好夫婿,這王郎君如今官至五品,二姑娘也成了官戶娘子……”

柳姝青在那聽了好半晌,聽她們談論的對象,那二姑娘便是柳家嫡女柳葉甯,女主和女配的二姐,書中她出場時,已經是為人婦為孩子辦彌月酒的時候了。

柳葉甯一開始是下嫁,那時候王禮還是個家境貧寒的少年郎。可他爭氣,沒幾年便考取功名做了官,一直到現在官至五品,做了尚書右丞。

據她所知,因為這王禮當初算是仰仗柳家,所以一開始沒納妾,只有柳葉甯一個妻子。

後來做了官,為人也謙和內斂,又儀表堂堂,反倒成了柳家高攀他 。

他完全可以納幾房美妾,可這麽些年他也一直沒納妾,拋開別的原因不談,這樣的夫婿放在古代,當真是好夫婿的存在,柳葉甯也算是一眾女子羨慕的對象……

見她們討論半天,都是在說柳葉甯怎樣怎樣有福氣,她實在沒興趣聽這大相徑庭的內容便走開了。

她走後,那假山後的人又聊了別的,“算算日子,這王大娘子也快臨盆了,如今就在汴京,大娘子她們作為娘家人也方便過去幫襯……”

在柳姝青把一箱去寒氣的藥喝的幾底時,離上次父女兩談話的事已過去半月,她如今臉上的紅痕已完全消退,完全展現出了少女的靈動與溫婉之感。

如今柳葉甯也生產了,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柳葉甯第一胎便是女兒,如今又生了個女兒,出生第十日就辦了九朝,而且十分隆重。

其實這通常情況下是女娃娃沒有的待遇,畢竟古代重男輕女,更何況二姐夫他們還沒有兒子,如今成婚七年只有兩個女兒。

雖然《折枝雀》裏沒過多提過他們,可柳姝青想二姐夫王禮與她二姐一定是對伉儷情深的夫妻,否則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麽能不納妾不收通房丫鬟呢。

東周女孩娃娃雖然也辦宴,卻不如男娃娃或嫡長子與獨生子得隆重,有的人家甚至不辦,可兩個侄女的九朝都十分隆重,這到是出人意料的,可以看出王禮對其很是重視。

她那小侄女再過不久就滿月了,又該辦宴席了,聽說四姐柳芳枝夫婦兩也會來,他們已經從江南出發了。

正因為知道了四姐柳芳枝會回來,柳姝青打算讓他們悄悄帶自己回江南,這樣她就能順利離開汴京了……

紅柚同她坐在馬車裏嘮叨著,柳姝青則時不時掀開車簾子看看外邊,這大熱天的,出門逛街是很熱的。看著遠處扭曲波動著的熱浪,一想到那種燥熱感,只覺得頭皮一陣發癢。

這麽熱的天她們還往外跑,是因為柳堂突然將柳姝青叫了出來,沒說做什麽,只是讓她到柳家名下的鋪子去找他。

柳姝青今日穿的並不多,甚至因為天熱的緣故衣裳的料子十分薄,嫩黃的衣裳顏色也是十分清爽。可這會沒什麽風,就實在熱的厲害,沒多久額間布上一層薄汗,她只能不停的用扇子扇著風。

紅柚也熱的直擦汗,見她自己動手提議道:“姑娘奴婢為您扇扇子吧。”

柳姝青見她也是大汗淋漓的模樣便到初番找,找出一把長柄扇遞給她,“你還是給自己扇扇吧,這天氣也未免太熱了些,當心中暑。”

紅柚覺得這樣不合規矩剛要拒絕,不料柳姝青像是一早猜到她會拒絕,柳姝青盯著她,幽幽的道:“你要是中暑倒下了,可就伺候不了我了。”

見紅柚接過了扇子她晃著扇子隨口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私底下你在我面前也不用太拘束。”

這話讓紅柚聽了有些震驚,小臉帶著惶恐,“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人怎可不守規矩禮數?”

“哎呀,我也沒說做那囂張跋扈不受約束之人,只是有些規矩可不守,或是糟粕或是虛設無用的,有些規矩禮數卻是要牢牢記於心間的……”

紅柚覺得哪裏不太對,卻又覺得沒有反駁的地方。最後索性不在想,“姑娘說是便是吧。”

沒一會車子停下了,車夫下了車放好杌凳才在外頭喊道:“小娘子,到地了。”

柳姝青提著裙子緩緩下了車,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中,不過片刻果然就曬的厲害,突然的燥熱讓她頭皮癢的厲害,她踩著小碎步趕緊往店裏走去,紅柚緊跟其後。

這是柳家的鋪子,是個手飾鋪子,柳姝青左右看了一番,店裏此時人較少,除了一個掌櫃外還有幫忙的二人。

掌櫃的見到她,仔細看了看,他曾見過柳姝青,卻是時隔已久,如今覺得和記憶中的模樣有些變化了,不太確定,只得上前尋問:“小娘子可是柳家六娘?”

“我是。”

“哦,那還請六娘子隨我來,老爺在上樓等您呢,請吧。”掌櫃伸手示意她往前。

柳姝青看了看紅柚,兩人皆是有些疑惑,不知她這父親是要做什麽,可還是跟著那掌櫃進七拐八拐上了二樓。

這二樓雖然堆滿了雜物與布匹,可也還算寬敞,在此隔出了間小屋子。

掌櫃為她們推開門,柳姝青走了進去,紅柚則止步於此識趣的守在外頭,並為跟進去 ,只恭敬道:“姑娘,我在樓下等您。”

紅柚為她他們關上門,便隨那掌櫃一同下了二樓。

此時柳堂正在倒茶,見她來了讓她坐下,又給她倒了杯茶。

“父親,不知您叫女兒出來是有何事?”

“不急,時間尚早,先喝茶。”

柳姝青見他不說讓自己先喝茶,莫名想到了趙元成。如此一想到讓她心中有些不安起來,她怕茶水中有藥。

以防萬一她假裝喝了口茶水,並不敢讓茶水進口,站在唇邊的茶水也用帕子拭去 。

後來事實證明她多心了,柳堂只是和她講了一大堆話,大致意思便是他對兒女們有愧,這些年忙於事業沒能過多關照她們幾個。

雖然不知道他說這些話是何意,可就在柳姝青以為完事了時,柳堂才開始和她說正事。“其實為父叫你出來,是見你沒幾套像樣的衣裳首飾,你隨便在店裏挑些帶回去吧 ,正好與成王送的東西一塊帶回去。”

留姝青一聽又是這成王送的東西,心想他怎麽就這麽陰魂不散呢,心中雖煩躁,可面上不敢表露什麽過激的情緒。

她只得勉強裝作一副受寵若驚又欣喜若狂的模樣,畢竟,這不管誰看來,都是她受了天大的賞賜一般,不表示表示到是顯得她不識擡舉了。

不過心中雖然隔應,她卻想到了處理的好辦法 ,打算把珠寶首飾都當了,正好做路費,至於衣裳就都送給她院裏的幾個婢女。

“那些東西都是成王給你的,只是不便讓其他人知曉,也好借此名頭帶回去,對了,成王離開汴京前拖人給你送了封信來。”說著,柳堂起身從一旁的案幾上拿了封信遞交給她。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趁時間尚早,你便去逛逛吧,東西我會叫人送回去。”說罷柳堂給了她一袋銀子,她假意推脫一番才接過。

“多謝父親,那女兒便先走了。”

柳堂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去。

柳姝青走出屋子,走到樓梯間她扶住把手,停下來緩了口氣,也許是久坐一下子起來不適應而導致她身體不受控制微微顫抖著,手足發冷發麻。

她喘口氣又繼續走著,待她到了鋪子門口眼睛開始發黑,有那麽一瞬,她聽不到周五人在說什麽。

紅柚見她不對勁,擔憂起來趕緊一把扶住她。柳姝青眼睛一黑慢慢合上眼皮,失去意識順勢滑坐下去。

“姑娘,您這是怎的了,姑娘!”

柳姝青抓著紅柚的手,緩了會,見眼前漸漸亮了才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沒事,許是方才坐久了,突然站起來見了光,身子有些不適應,我坐著緩緩便好。”

她的身體她了解,這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夜裏未休息好才導致這樣的。

“小娘子莫不是中暑了吧,可要去醫館?”那車夫見狀,趕緊湊到跟前提議她去醫館看看。

柳姝青擦了擦額角的汗,擺擺手表示不用,示意自己緩緩便好了。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時不時有些人路過多瞧她們幾眼小聲議論著什麽,有的湊過來看。

人群中紮著高馬尾少年被人群吸引過來,他看著那身影有些只覺得有些眼熟,待清了那張臉,他眉心一動:是她。

少女面色蒼白的攤坐在地上,少年看著她好一會,想上前查看情況,可見她身邊有丫鬟和車夫跟著,看來是不用他幫忙的。

待柳姝青察覺目光擡起頭看向那個的方向時,少年恰巧轉身進了人群。她便只瞧見了個紮著高馬尾的修長身影,這背影只覺得有些熟悉,她似乎是在哪見過。

過了一會柳姝青緩過來,說好些了,紅柚這才扶著她起來。就在她準備上馬車之際身後有人叫她,她上車的步子一頓,轉頭望向嘈雜的人群中。

一看長月娘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方才叫她的便是長月娘身邊的婢女了。楞神之際,人已經走到身邊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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