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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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
小孩子越過她們，往寨子裏跑。清脆的笑聲響起，無憂又無慮。
沈淩雲等人沿著石梯一路往上爬，很快到達寨子。陳二從裏頭快步走出，神情帶著激動，“沈三，你來了，我可是期盼已久。”
沈淩雲和陳二抱在一起，臉上掛著笑。周圍的寨民都在偷摸打量沈淩雲，以及她身後那些將士。但瞧見這些穿著軍服的人，她們也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興致勃勃。
看來陳二已經做好了群眾的思想工作。兩人松開彼此，沈淩雲環顧四周，“此處人看樣子已是容不下我身後這群姐妹，不知可安排在何處？”她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穿過西邊那座橋，另一個山頭安置的便是你的人。先不急，我已叫人備下酒席，為你接風洗塵。等這酒席結束，你再安排這些人也不遲。”陳二眉眼間滿是愉悅，似乎把沈淩雲當做了一個及其重要的客人。
四周湧上來些寨子女人，她們招呼著將士們。“我們寨主一早便吩咐我們準備飯菜，就等著你們來。”
在這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下，沈淩雲開始不自覺地揉搓手指。將士們都有些拘束，齊齊將目光投向前頭的沈淩雲。
她轉頭，朗聲道：“休整一番，好好吃一頓，陳寨主乃我好友，不必拘束。酉初一刻於此地集合，莫要誤了時辰，違者軍法處置。”
隨後揮揮手，與陳二往裏頭的平地走去。四千人對於一下子湧入這平地，顯然容納不下。萬寧這時候則在沈淩雲身旁小聲道，“沈將軍，我去安排，您與陳寨主好好敘舊。”
沈墨也跟著萬寧離開，劉豐則混入人群中，與寨民們交談。沈淩雲微微側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十二，對方此時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一直垂著頭光都變得透明。
她又看向陳二，對方頭頂自見面開始就是橙色，看樣子對於她的到來的確很高興。
“沈三，來來來，坐到上頭去。你我許久未見，自是要好好敘一敘。若是沒你，我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陳二勾住沈淩雲的肩，兩人就要往上首走。沈淩雲此時回頭，對著十二輕聲道：“跟上吧，你也累了，吃完便帶你去歇息。”
十二穿著一身女裝，又因身量較平常男子高大些，加之一直蒙著面。陳二起初只把他當作沈淩雲的手下，但這時聽到沈淩雲輕柔的嗓音，一下子有些激動，“這是妹夫，肖二公子？”
三人之間的氣氛開始古怪起來，十二聽到這句話，不等沈淩雲回答，便自顧自朝沈淩雲問道：“我是嗎，沈大將軍？”
沈淩雲看了眼對方開始泛紅的光，聽著這熟悉的帶著嘲諷的聲音，勾起唇緩緩開口，“算是妹夫吧，但不是肖二公子。”
“陳二姐，我餓了，快快上桌吧！”朝著十二挑眉，隨後也搭著陳二的肩，走到了上首。
上首擺放著一張雙人椅，雙人椅左下方很近的地方也放著一張雙人椅。陳二直接將沈淩雲推到上首椅子上，轉身朝十二道，“那個妹夫，你和沈三坐一處。”
說著自己走到左下方，神色自然地坐下。菜很快被擺上桌，陳二招呼沈淩雲動筷。
“姐夫他不來吃飯，不等等他？”沈淩雲拿起筷子，問道。
“孩子發了燒，他在屋裏照顧著呢，不必等他。”陳二爽朗一笑，看著與在魏州時又有些不同。
她點點頭，便開始夾桌上的菜。轉頭看著坐在她身旁的十二，頭頂橙光有些呆楞地坐著，也不加菜吃飯。
沈淩雲讓他碗裏夾了幾筷子菜，隨後用手指頭戳他的臉，歪頭靠近他。“怎麽突然楞神？奔波了一個月，吃不好睡不好，看著眼前這些好吃的，你居然楞神？”
十二恍若初醒，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含笑歪頭的沈淩雲，很是平靜地問，“為什麽應下你這好友的說辭，我什麽時候成為你的夫郎了？”
沈淩雲直起身子，目光看向前頭痛快吃肉，但未曾發出聲響的將士。眼裏沒有任何情緒，但語氣依舊輕柔，“那是我此刻所想的，所以我認下。那你呢，方才我說那話時，為何不反駁？”
兩人彼此間都不再說話，沈淩雲與陳二開始說起寨子裏的事務，以及另一個山頭，那些人的情況。
過了半個時辰到了酉初時分，沈淩雲看著士兵們開始陸陸續續往方才她說的地方走，她也想離開，正要開口。這時石青剛處理好孩子的事，從寨子最高處的院子裏下來。
一到這酒席的地方，瞧見沈淩雲與陳二的座位，臉色微變。沈淩雲眼尖瞧見了對方的神色變化，她輕輕點了點桌面。
石青來到陳二身後，沈淩雲看著陳二，“姐夫到了。”視線又移到陳二身後。陳二回頭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石青並不回答，只是往將士們走的地方看了看，問了句：“沈將軍帶了多少人來？”這句話是看著沈淩雲問的。
“大約四千人。”
“四千人啊，倒是多。”
石青說完這句話，沈淩雲也只是一笑，“陳二姐，你回去瞧瞧孩子吧，我帶將士們去安頓，萬寧帶路即可。”
陳二倒是沒說什麽，點點頭表示讚同。
沈淩雲起身離開，來到指定位置，高聲道：“隊長，清點人數上報。”
過了會，劉豐走到她身旁，“沈將軍，人已齊。”
萬寧帶著一行人繞過寨子，來到一處險峻的峭壁，下頭是滾滾的河流，呼嘯著穿過山谷。兩座山之間倒是間隔不遠，中間架了座簡陋的鐵橋。劉豐組織眾人分批次過橋，沈淩雲這時已經來到另一個山頭。
這裏與陳二所在的山頭很不同，房屋明顯更緊湊些，一間屋子占地也廣些。且這裏大多數是青老年人，很少稚童。這些人瞧見萬寧都很熱情，“萬小姐，你回來了！”
隨後又看向一旁氣質不凡的沈淩雲，“這是沈將軍！”在得到肯定後，她們又很激動的擠到沈淩雲面前，“沈將軍，多虧了你，我們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七嘴八舌的表達對沈淩雲的感謝，這一切沈淩雲都泰然若之的收下。
她們尊敬她、感激她，但沈淩雲覺得有些頭疼。這些人似乎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久了，身上散發著安居樂業、心滿意足的氣息。這樣一群人，看上去沒有絲毫戰意。
她們會願意隨她一起去征戰四方，過生死不明的日子嗎？現在在這地方，能吃飽喝足，不就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若是不願，她強迫這些人，結果會是她想要的嗎？她從進入這龍關山，心裏便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那些寨民，總覺得奇怪。
這一刻她終於弄清楚，為什麽會產生那樣的感覺。無非是這地方洋溢著的快活氣息，與外界處於水生火熱的城池過於不同，似乎不像是亂世。
她與一群滿是血腥戰意的將士踏入這裏，顯得那麽格格不入。這樣的氛圍無疑是感染人的，能讓人快速放下戒備，身心都輕松起來。
她身後這四千營州軍，若是在這樣的地方久留，她們的鬥志與野心是否會被全部磨平？
沈淩雲眼裏意味不明，萬寧帶著她一路參觀，這裏設施都極為齊全。幾乎與她所構想的社會極度接近，有公共學堂與醫館，每個人都不受壓迫。已成婚的有間單獨的小房子，沒成婚的則住在集體宿舍，按照勞動等其他指標來領取積分，用以置換單人間和其他一些物品。
練武場的公示牌上，還寫著哪些人近一個月表現突出，哪些人犯了錯被扣除積分。萬寧將她的設想落實的很好，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她帶來的四千人也都被這樣的生活震驚到，每個人都帶著覆雜的情緒。
沈淩雲原本想著在這待些日子，將軍隊改編、加強訓練，然後打造兵器。但這時候她改變了主意，她不應該在此久留。
她被帶到一處院子，在這已經算得上頂配。萬寧看了眼十二，又看了看沈淩雲，“這位公子與將軍住在一起？此處只有一個廚房與一間房，床榻也只有一張。若是不在一處，我待會將這位公子帶去男子住所。”
未婚男子也都住在一起，不知道十二是否習慣與很對男子住在一起。
沈淩雲看向十二，“與我一同住在這吧。”
十二只是看著她，蒙著下半張臉，不開口說話，像是誤食了方才飯菜裏的啞藥。
看了眼他頭上的光，“萬寧，他與我住在一處。沒什麽事了，你先去忙吧。”
萬寧又偷偷看了眼兩人，隨後帶上院門離開。
這院子很小，但沈淩雲可是住過軍營大通鋪、睡過荒郊野嶺的人，對這樣的環境接受度極高。而十二隨她一路風餐露宿來到這，也同樣接受良好。
沈淩雲推開房門，掃視一圈，房間裏有一個櫃子，一張算不上大的床和一張小桌子。她拿了把木椅子，放到院子裏。
“坐下吧，別傻傻站著。”她將十二拉到椅子上，又去看了看廚房，倒是一應俱全。但萬寧應該是事務繁忙，只給她安排了院子，並沒有派人來給她打掃。
沈淩雲走出廚房，對上十二眼巴巴看著廚房的眼睛，無聲笑了笑。她快步走到對方身邊，“十～二～公～子～，煩請您打掃一下我們的‘家’，我要去找劉豐商議要事。”
說著拍拍他的肩，“天瞧著很快便要黑了，務必快些啊。”然後推開只有她一半高的院門，往劉豐她們的住所走。
劉豐雖然沒有院子，但好歹是個都尉，還是有一個單間。沈淩雲敲門進去，劉豐正和衣躺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沈將軍，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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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越過她們，往寨子裏跑。清脆的笑聲響起，無憂又無慮。
沈淩雲等人沿著石梯一路往上爬，很快到達寨子。陳二從裏頭快步走出，神情帶著激動，“沈三，你來了，我可是期盼已久。”
沈淩雲和陳二抱在一起，臉上掛著笑。周圍的寨民都在偷摸打量沈淩雲，以及她身後那些將士。但瞧見這些穿著軍服的人，她們也沒有絲毫害怕，反而興致勃勃。
看來陳二已經做好了群眾的思想工作。兩人松開彼此，沈淩雲環顧四周，“此處人看樣子已是容不下我身後這群姐妹，不知可安排在何處？”她用僅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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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湧上來些寨子女人，她們招呼著將士們。“我們寨主一早便吩咐我們準備飯菜，就等著你們來。”
在這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下，沈淩雲開始不自覺地揉搓手指。將士們都有些拘束，齊齊將目光投向前頭的沈淩雲。
她轉頭，朗聲道：“休整一番，好好吃一頓，陳寨主乃我好友，不必拘束。酉初一刻於此地集合，莫要誤了時辰，違者軍法處置。”
隨後揮揮手，與陳二往裏頭的平地走去。四千人對於一下子湧入這平地，顯然容納不下。萬寧這時候則在沈淩雲身旁小聲道，“沈將軍，我去安排，您與陳寨主好好敘舊。”
沈墨也跟著萬寧離開，劉豐則混入人群中，與寨民們交談。沈淩雲微微側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十二，對方此時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一直垂著頭光都變得透明。
她又看向陳二，對方頭頂自見面開始就是橙色，看樣子對於她的到來的確很高興。
“沈三，來來來，坐到上頭去。你我許久未見，自是要好好敘一敘。若是沒你，我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陳二勾住沈淩雲的肩，兩人就要往上首走。沈淩雲此時回頭，對著十二輕聲道：“跟上吧，你也累了，吃完便帶你去歇息。”
十二穿著一身女裝，又因身量較平常男子高大些，加之一直蒙著面。陳二起初只把他當作沈淩雲的手下，但這時聽到沈淩雲輕柔的嗓音，一下子有些激動，“這是妹夫，肖二公子？”
三人之間的氣氛開始古怪起來，十二聽到這句話，不等沈淩雲回答，便自顧自朝沈淩雲問道：“我是嗎，沈大將軍？”
沈淩雲看了眼對方開始泛紅的光，聽著這熟悉的帶著嘲諷的聲音，勾起唇緩緩開口，“算是妹夫吧，但不是肖二公子。”
“陳二姐，我餓了，快快上桌吧！”朝著十二挑眉，隨後也搭著陳二的肩，走到了上首。
上首擺放著一張雙人椅，雙人椅左下方很近的地方也放著一張雙人椅。陳二直接將沈淩雲推到上首椅子上，轉身朝十二道，“那個妹夫，你和沈三坐一處。”
說著自己走到左下方，神色自然地坐下。菜很快被擺上桌，陳二招呼沈淩雲動筷。
“姐夫他不來吃飯，不等等他？”沈淩雲拿起筷子，問道。
“孩子發了燒，他在屋裏照顧著呢，不必等他。”陳二爽朗一笑，看著與在魏州時又有些不同。
她點點頭，便開始夾桌上的菜。轉頭看著坐在她身旁的十二，頭頂橙光有些呆楞地坐著，也不加菜吃飯。
沈淩雲讓他碗裏夾了幾筷子菜，隨後用手指頭戳他的臉，歪頭靠近他。“怎麽突然楞神？奔波了一個月，吃不好睡不好，看著眼前這些好吃的，你居然楞神？”
十二恍若初醒，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含笑歪頭的沈淩雲，很是平靜地問，“為什麽應下你這好友的說辭，我什麽時候成為你的夫郎了？”
沈淩雲直起身子，目光看向前頭痛快吃肉，但未曾發出聲響的將士。眼裏沒有任何情緒，但語氣依舊輕柔，“那是我此刻所想的，所以我認下。那你呢，方才我說那話時，為何不反駁？”
兩人彼此間都不再說話，沈淩雲與陳二開始說起寨子裏的事務，以及另一個山頭，那些人的情況。
過了半個時辰到了酉初時分，沈淩雲看著士兵們開始陸陸續續往方才她說的地方走，她也想離開，正要開口。這時石青剛處理好孩子的事，從寨子最高處的院子裏下來。
一到這酒席的地方，瞧見沈淩雲與陳二的座位，臉色微變。沈淩雲眼尖瞧見了對方的神色變化，她輕輕點了點桌面。
石青來到陳二身後，沈淩雲看著陳二，“姐夫到了。”視線又移到陳二身後。陳二回頭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石青並不回答，只是往將士們走的地方看了看，問了句：“沈將軍帶了多少人來？”這句話是看著沈淩雲問的。
“大約四千人。”
“四千人啊，倒是多。”
石青說完這句話，沈淩雲也只是一笑，“陳二姐，你回去瞧瞧孩子吧，我帶將士們去安頓，萬寧帶路即可。”
陳二倒是沒說什麽，點點頭表示讚同。
沈淩雲起身離開，來到指定位置，高聲道：“隊長，清點人數上報。”
過了會，劉豐走到她身旁，“沈將軍，人已齊。”
萬寧帶著一行人繞過寨子，來到一處險峻的峭壁，下頭是滾滾的河流，呼嘯著穿過山谷。兩座山之間倒是間隔不遠，中間架了座簡陋的鐵橋。劉豐組織眾人分批次過橋，沈淩雲這時已經來到另一個山頭。
這裏與陳二所在的山頭很不同，房屋明顯更緊湊些，一間屋子占地也廣些。且這裏大多數是青老年人，很少稚童。這些人瞧見萬寧都很熱情，“萬小姐，你回來了！”
隨後又看向一旁氣質不凡的沈淩雲，“這是沈將軍！”在得到肯定後，她們又很激動的擠到沈淩雲面前，“沈將軍，多虧了你，我們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七嘴八舌的表達對沈淩雲的感謝，這一切沈淩雲都泰然若之的收下。
她們尊敬她、感激她，但沈淩雲覺得有些頭疼。這些人似乎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生活久了，身上散發著安居樂業、心滿意足的氣息。這樣一群人，看上去沒有絲毫戰意。
她們會願意隨她一起去征戰四方，過生死不明的日子嗎？現在在這地方，能吃飽喝足，不就是她們夢寐以求的生活。
若是不願，她強迫這些人，結果會是她想要的嗎？她從進入這龍關山，心裏便惴惴不安，尤其是看到那些寨民，總覺得奇怪。
這一刻她終於弄清楚，為什麽會產生那樣的感覺。無非是這地方洋溢著的快活氣息，與外界處於水生火熱的城池過於不同，似乎不像是亂世。
她與一群滿是血腥戰意的將士踏入這裏，顯得那麽格格不入。這樣的氛圍無疑是感染人的，能讓人快速放下戒備，身心都輕松起來。
她身後這四千營州軍，若是在這樣的地方久留，她們的鬥志與野心是否會被全部磨平？
沈淩雲眼裏意味不明，萬寧帶著她一路參觀，這裏設施都極為齊全。幾乎與她所構想的社會極度接近，有公共學堂與醫館，每個人都不受壓迫。已成婚的有間單獨的小房子，沒成婚的則住在集體宿舍，按照勞動等其他指標來領取積分，用以置換單人間和其他一些物品。
練武場的公示牌上，還寫著哪些人近一個月表現突出，哪些人犯了錯被扣除積分。萬寧將她的設想落實的很好，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她帶來的四千人也都被這樣的生活震驚到，每個人都帶著覆雜的情緒。
沈淩雲原本想著在這待些日子，將軍隊改編、加強訓練，然後打造兵器。但這時候她改變了主意，她不應該在此久留。
她被帶到一處院子，在這已經算得上頂配。萬寧看了眼十二，又看了看沈淩雲，“這位公子與將軍住在一起？此處只有一個廚房與一間房，床榻也只有一張。若是不在一處，我待會將這位公子帶去男子住所。”
未婚男子也都住在一起，不知道十二是否習慣與很對男子住在一起。
沈淩雲看向十二，“與我一同住在這吧。”
十二只是看著她，蒙著下半張臉，不開口說話，像是誤食了方才飯菜裏的啞藥。
看了眼他頭上的光，“萬寧，他與我住在一處。沒什麽事了，你先去忙吧。”
萬寧又偷偷看了眼兩人，隨後帶上院門離開。
這院子很小，但沈淩雲可是住過軍營大通鋪、睡過荒郊野嶺的人，對這樣的環境接受度極高。而十二隨她一路風餐露宿來到這，也同樣接受良好。
沈淩雲推開房門，掃視一圈，房間裏有一個櫃子，一張算不上大的床和一張小桌子。她拿了把木椅子，放到院子裏。
“坐下吧，別傻傻站著。”她將十二拉到椅子上，又去看了看廚房，倒是一應俱全。但萬寧應該是事務繁忙，只給她安排了院子，並沒有派人來給她打掃。
沈淩雲走出廚房，對上十二眼巴巴看著廚房的眼睛，無聲笑了笑。她快步走到對方身邊，“十～二～公～子～，煩請您打掃一下我們的‘家’，我要去找劉豐商議要事。”
說著拍拍他的肩，“天瞧著很快便要黑了，務必快些啊。”然後推開只有她一半高的院門，往劉豐她們的住所走。
劉豐雖然沒有院子，但好歹是個都尉，還是有一個單間。沈淩雲敲門進去，劉豐正和衣躺在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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