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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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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月光

溫行野和白溪離開甘肅的前一天, 在賀北望和溫卿山的陪同下去了蘭州。

賀蘭因一早收到消息,店也不開了,叫上賀雲朗一塊去菜市買菜, 兩人忙活了一上午, 就連賀連亭偷吃了兩個雪糕都沒看見。

“媽,他們那邊就四個人,不用做這麽多菜吧。”賀雲朗看著滿滿一廚房的食材, 有些惶恐, “或者我們幹脆直接弄個湯鍋, 方便些。”

“大夏天吃什麽湯鍋。”賀蘭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去去去, 把空調再調低一些,熱得很。”

“好吧。”

賀蘭因本以為他們過來應該已經12點後了, 她跟賀雲朗剛好能把飯菜做好, 沒想到11點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賀雲朗打開門,“舅舅, 卿山。”他的目光移到兩人身後,“行野哥, 白溪姐。”

“這輩分怎麽奇奇怪怪的。”白溪笑道, “小賀, 你侄子怎麽看上去比你小不了多少?”

“我爸媽很晚才生的我。”賀北望解釋道。

四人陸續進屋。

賀蘭因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意, “你們來啦。”

溫行野和白溪把禮物遞上去,“賀姐,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賀蘭因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你們是遠方來客,豈能有讓客人送禮的道理。”

“賀姐, 這禮物你必須得收下。”白溪說,“不然的話,我們這趟旅程會有遺憾的。”

賀蘭因有些為難地看了賀北望一眼,賀北望朝她微微點頭。

“那就謝謝你們了,大老遠跑過來還送禮。”賀蘭因接過禮物,“你們先坐,雲朗,北望,你們去廚房把菜端過來。”

見溫卿山要動,賀蘭因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就別去了,你們好好休息。”

三人剛坐在沙發上,一個小不點端著果盤就過來了。

“叔叔阿姨們吃水果吧。”賀連亭揚起笑臉,“這些都是媽媽早上買的新鮮水果,很甜。”

白溪跟溫行野本就在備孕,看著這麽乖巧懂事的小孩立馬就淪陷了。

溫行野把賀連亭拉到面前,“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叫賀連亭,叫我連連就可以了。”

“連連真乖。”白溪笑彎了眼睛。

“小溫姐姐,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你舅媽呀?”賀連亭漂亮的眼睛黏在了溫卿山身上,又萌又甜。

“連連叫什麽都可以。”溫卿山說。

飯菜擺了滿滿一大桌,白溪跟溫行野低聲交談,“你好好練廚藝,下次等親家來杭州,你怎麽也得整一桌地道杭幫菜吧。”

溫行野壓力倍增,但還是硬著頭皮答應道:“沒問題。”

“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了。”賀蘭因臉上是藏不住的高興,“大家要不要喝點酒?都是我自己釀的,度數很低。”

“好啊,謝謝賀姐。”溫行野說。

“別這麽客氣,都是一家人。”賀蘭因說完,就從壁櫃裏拿出一瓶青梅酒。

賀北望忍不住提醒道:“姐,有沒有度數再低點的,青梅酒後勁太大了。”

賀雲朗驚訝了,“舅,你居然說青梅酒後勁大?”

溫行野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考慮,“沒事,就這個吧,名字聽起來像是果子酒。”

“哥,青梅酒,後勁真的很大的。”

“怕什麽。”溫行野說,“自家人喝點酒,不用在意這些。”

賀蘭因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賀連亭除外。

溫卿山聞了聞酒味,然後抿了小口,“這酒還有點酸甜清香呢,也不辣嗓子。”

“青梅酒欺騙性很強。”賀北望說,“大家一定不要喝太多,也別喝太急。”

“哪有這麽誇張。”溫行野不信邪。

於是,溫行野又是餐桌上第一個倒下的人。

賀蘭因家裏挺大,有四個臥室,所以不愁沒睡的地方。賀雲朗把溫行野扶到自己臥室休息,溫卿山跟白溪在門邊擔憂地看著。

溫卿山:“這酒後勁是挺大啊,哥什麽時候才能醒啊?晚上還要去趕飛機呢。”

“行野哥和白溪姐晚上就要走了嗎?”賀雲朗問道。

“對,來得及吧?”

“來得及,到時候叫醒他就是了。”

這時,賀北望拍了下溫卿山的後腰,“要不要來看看我的房間?”

白溪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然後輕輕推了溫卿山一把,正好推進賀北望懷裏。

溫卿山臉微紅,“你房間有什麽好看的?”嘴上這麽說,身體倒是跟在了賀北望身後。

然而進屋後,她看到了滿墻的手寫信。

溫卿山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的每封信我都讀過不下十遍。”賀北望從身後環抱住她,“所以看到紀錄片那段旁邊,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溫卿山的手指觸上墻壁的信紙,少年時期的筆跡還稍顯青澀,但卻勾起了無數回憶,她的腦中閃過了高中時候那些趴在書桌上寫下各種心情的夜晚。

然後,她看到了一張拍得模糊的照片,照片看上去已經過了幾個年頭,還有些褪色。

“這是……我?”

“對。”賀北望說,“我那會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很肯定這個人是你,可惜只有側臉。”

“所以你在蘭因姐的面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

“我當時很希望你們是同一人,但我不敢去信,畢竟這是在敦煌。”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你覺得我不可能過來,是嗎?”

“是的。”賀北望說,“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面館,是在機場。”

“那會兒我們倆人不小心撞到一起,你猜我什麽感覺?”溫卿山轉過頭,背靠在書桌邊緣,仰起臉看面前的男人。

賀北望的雙手撐在桌子上,將她包圍其中,“撞痛你了?”

溫卿山搖搖頭,“我當時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有人說,嗅覺就是你的第一直覺,如果你很喜歡一個人身上的氣味,那大概率這個人本身就很吸引你。”

“那你知道我什麽感受嗎?”

“什麽?”

溫卿山不知道的是,在她朝網約車跑去的時候,賀北望回頭了。

他滿眼都是女子的背影。

“就覺得……”他低頭湊近溫卿山的耳邊,“哪怕此刻我們擦肩,也一定會再見面。”

音落,他吻在了溫卿山的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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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溫行野被白溪叫醒了。

“起床了,咱們得出發了。”

溫行野迷蒙地睜開眼睛,不知今夕何夕,“幾點了?”

“都快六點了。”

“我睡了這麽久?”溫行野撐著坐起來,“看來以後不能喝青梅酒了。”

出發的時候,賀蘭因給他們塞了許多土特產以及自己腌制的風幹肉片,溫行野的行李箱都被撐滿了。

“謝謝謝謝,你們這麽熱情,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溫行野說。

“一家人,不存在的。”賀蘭因說,“以後常來玩啊。”

“賀姐。”白溪拉住賀蘭因的手,“也歡迎你們來杭州找我們玩。”

“好嘞。”賀蘭因拍拍賀連亭的小腦袋,“跟叔叔阿姨說再見。”

“漂亮阿姨,帥氣叔叔,再見啦。”

“連連再見!”白溪拋了個飛吻。

溫行野:“拜拜連連。”

抵達機場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溫行野把賀北望拉到一邊,“我長話短說。”

“哥,你說。”

“你以前的事,小卿都跟我解釋了。”溫行野神色有些凝重,“你和小卿在一起,也算是命定的緣分。”

“哥,以前是我對不起卿山,以後我會加倍對她好。”

“嗯,你也不容易。看得出來,我妹妹很喜歡你,你也很珍惜她。”溫行野看了眼不遠處跟白溪告別的溫卿山,“但有件事,你們得考慮清楚。”

“什麽?”

“你們家有遺傳疾病,那麽生育這件事……”溫行野點到為止。

“我明白,這件事我會好好跟卿山商量,而且我已經提前聯系好了醫院,到時候看醫生那邊怎麽說,雖說是遺傳性疾病,但我姐生下的兩個孩子都很健康。”

“你很想要小孩嗎?”溫行野問道。

“這其實,應該由卿山決定。”

“嗯?”

“生育的苦都是女性在承受,而男性不需要承擔太多身體上的痛苦就能得到一個寶寶,這本就不公平。”賀北望說,“所以,要不要小孩,由卿山說了算。如果她要,那我會盡最大可能減輕她的痛苦,如果她不要,那就不要。”

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溫行野的心徹底踏實了下來,“尊重女性是我們溫家的傳統,恭喜你,通過考核了。”

溫行野和白溪離開後,溫卿山跟賀北望在車上呆了好一會兒。

“我哥跟你說啥了?”

賀北望把剛才的對話告訴了溫卿山。

“你倆怎麽都聊到生孩子那塊兒去了?”溫卿山哭笑不得,“想的還挺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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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既然問了,我就答了。”賀北望說,“不過你現在不用想這些,還早。”

“就是,咱倆最近忙活著招待我哥哥嫂子,別說生孩子了,情侶生活都沒有了。”

賀北望聽了,系安全帶的手一頓,他擡眼望過去,“那今晚,要不要過一下情侶生活?”

“在哪過?”溫卿山有些期待。

賀北望存心吊她胃口,“先吃飯,我定了燭光餐廳。”

“不吃飯你沒力氣?”

賀北望好笑地看著她,“激我是吧?留點力氣,晚上再激我。”

“上次不是說好在車上試試?”溫卿山往後座看了眼,“位置挺寬敞的。”

賀北望輕踩油門,車子緩緩行駛,“第一次在車上像話嗎?”

“為什麽不可以?會弄臟嗎?”

賀北望已經習慣她這直來直往的性格,語氣散漫,“會疼的啊寶貝。”

“我查了資料,如果第一次讓女生太疼,那一般都是男性技術問題。”溫卿山說著,就在手機上調文件,“我還看了些學術報告,發給你吧。”

賀北望:“……寶貝你要不再去考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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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賀北望還是沒舍得直接去車裏。

他用盡心思和這些天從各種資源中學來的招數,讓溫卿山的體驗盡可能舒適美好。

所以說,實踐比理論更重要,溫卿山沈淪其中,再也想不到學術報告中那些專業而晦澀的字眼。

汗水順著賀北望的人魚線流下,然後被她的指尖卷走。

窗外的雨時而大,時而小,終於淋濕了大地。

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

賀北望的手臂橫在溫卿山的腰間,她的後背緊貼著他汗濕的胸膛,兩個人的呼吸都還起伏不定。

“沒下雨了。”溫卿山嗓子啞了。

賀北望吻了吻她的後頸,低沈應道:“嗯。”

“你答應我的,沒下雨的話就……”溫卿山忽然驚呼道,“等、等一下,你先別。”

賀北望挪開手,給她緩沖的時間,“你確定要去?”

“我要去。”溫卿山捉住他的手。

賀北望起身,把她公主抱起來。

“你先讓我穿件衣服!”

沒了被子的遮擋,溫卿山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最後溫卿山穿上了賀北望寬松的T恤,被他一路抱到了車上。

兩人最後選中了一處無人的郊外,離市區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說來也神奇,明明市區下完雨,看不見月亮,到了郊外,月亮正明晃晃地掛在夜空。

晚風明明吹散了兩人臉上的旖旎,但一通熱吻後,連月色都旖旎起來。

賀北望把她按在方向盤上,手墊在腰後,吻得溫卿山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現在不激我了?”賀北望含住她的耳垂,“怎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卿山眼角還掛著淚,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這裏太擠了。”

“那換個地兒。”說完,他就單手把溫卿山抱下車,然後放在了後座上。

空曠無人的原野上,黑色悍馬晃碎了滿車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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