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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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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別墅裏靜悄悄的, 男人大步流星抱著他一路上樓踹開房門,進來時腳一勾整個房門砰地一下關上,緊接著下一秒時今就被連著後背整個抵在了房門上, 無法抗拒的炙熱氣息鋪面而來,青年纖長脆弱的脖頸被迫高高仰起。

秦聿實在太高了, 成年男性自上而下整個籠罩下來身高幾乎一米九三,常年健身□□魄極其強健, 接觸間時今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用力下賁張勃發的肌肉。

男人問的越來越用例,到後面他整個人都被秦聿報起來幾乎半懸在空中, 後背被強硬第在門上, 全身紙剩下有秦聿的手臂一個之稱點, 懸在空中害怕掉下的本能讓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帖進秦聿以期能得到更穩定的支撐, 卻又被七壓著用力芹入地更申。

太過洶很的所要和陡然被高度次幾的感官之下,時今幾乎視網膜開始都一陣陣發白模糊, 所有川息被盡數屯沿, 他扣在秦聿背後的十指用力到指尖幾乎泛出透明的白,又陡然失下力來。

空間似乎被無限壓縮擠壓,一切都化作虛影渺渺逝去,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眼前相帖處彼此滾唐的體溫。

之後發生了什麽時今已經記不清了,一切似乎都混亂顛倒起來, 白日所有冷淡的、偽裝的、口是心非的被全然打破消磨了界限, 時今到後面幾乎克制不住地聚獵靜攣傳西著推拒, 卻又被一雙大掌拽回來儂的更申。

時今再有意識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又是暮色的昏昏了。

頭腦依舊有些昏漲,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摸枕邊的手機看時間, 卻在翻身動作間不經意牽扯到身後痛處動作頓在一半。

嘶——

時今手指克制不住地蜷了蜷,脊背微微弓起。

昨日記憶緩緩回隆, 他昨天是和戚遠一起去送一個師兄,然後秦聿不知道怎麽來機場了,然後,

時今的瞳孔縮了縮,下一秒宏意噌地一下蔓上面頰。

他怎麽會,怎麽會...時今睫毛顫著,一時間心亂如麻。

他擡頭環顧了一圈,房間內溫度溫暖適宜,卻明顯沒有另一個人的蹤影。

時今抿了抿唇,掀開身上薄被,身上已經被換了新的睡衣,周身也都是被沐浴過的幹爽,但動作間還殘留著的異樣感實在太明顯,他掙紮著支起身想要從床上下來。

大抵是睡太久或者昨晚實在太兇的緣故,腳剛剛接觸地面就要站立時突然腿一軟一下支撐不住竟要摔倒在地上。

時今下意識地閉了閉眼迎接著將要到來的疼痛,整個身體卻又在接觸地面的前一秒跌入另一個懷抱。

緊接著身上驟然一輕,他竟是又被人單手抱起,時今還有些後遺癥狀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頭腦暈暈又飄飄的。

秦聿避開他身後的傷處極小心地將人放在床上,又在他腰後墊了一個大小適中的軟枕,讓青年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半靠在床背上。

時今還有些楞楞地沒回過神,順著對方的意思被擺弄著,等一切做好之後秦聿又短暫起身,再回來時手裏端了一杯水。

秦聿坐下在他的床邊,將水杯靠近他的面頰。

時今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男人卻極輕巧一移避開時今的動作,接著將水杯的邊緣抵在時今唇邊,

“先喝點水。”

時今楞楞地盯著遞到嘴邊的水杯,又擡頭看向秦聿,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秦聿這是要餵他喝嗎?

身高差原因此刻秦聿低頭看他,明明沒有表現出什麽,可動作就是莫名透著一股不容抗拒。

但他也確實渴了,時今頓了頓,隨即也不再糾結,就那樣就著秦聿的動作去喝水。

秦聿一手虛攬過時今肩膀 ,另一手隨著時今喝水的速度微微擡高傾斜角度,但到底還是借於他人之手,時今到後面不自覺地想要伸手去扶杯子,最後又換成扶著秦聿的手,以至於最後結束的時候,他的兩只手還捧著按在秦聿線條分明的小臂上。

時今臉上紅意更甚,像被燙到了一般收回手,而秦聿甚至還在攬著他,目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隱秘的饜意。

時今抓了抓被角直覺地想要再說什麽,而身邊秦聿已經轉身在床頭櫃上放下杯子,手裏拿了另一樣東西。

“張嘴。”

時今楞了一下,這才看到那是一根細長型的溫度計。

時今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而那溫度計的一端已經抵到了他的唇邊,驟然貼上的玻璃的冰涼觸感激地他只微微分開唇瓣,下一秒下頜就被人捏住頭部被迫微微仰起,柔軟面頰被男人指腹按得微微凹下一個小小的淺窩,緊接著三分之二的細長物體就被塞了進來。

“含住。”秦聿看了下時間,確定時今已經含好溫度計了,大手才終於抽離。

三分鐘後,秦聿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微微皺了皺眉。

縱使昨晚他到後面已經很小心和克制了,最後等人徹底昏過去之後也抱著人去浴室很仔細地做了清理,今天早上的時候時今依舊顯出了發燒的痕跡。

當時是早上七點,秦聿常年健身精力旺盛,良好規律作息下太陽升起時準時睜眼,還未來得及回味昨晚,就先感受到懷中愛人略高於往日的體溫。

他輕輕伸手在時今額頭上試了一下,果然滾燙一片。

卞軒被一個電話叫過來,火急火燎地拎著醫藥箱上樓,在伸手想要觸碰查看時今情況時被秦聿冷冷攔住,卞軒都沈默了,最後又讓秦聿幫著量的體溫。

所幸只是平常的燒熱並沒有大的問題,卞軒開過藥後剛說完最後的醫囑可以捂一捂或者將人先抱出來拿濕毛巾擦拭身體,秦聿就眼刀掃過來神情裏的驅趕意味再明顯不過。

卞軒心裏罵了一聲,但想到對方每年開的天價薪資和極優厚的福利待遇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背起醫藥箱氣沖沖離開房間。

而當時距離夜裏結束才不過剛過去三個多小時,秦聿餵他吃藥時時今仍處於極度困倦中不願醒來,下意識地躲避藥碗又循著本能往秦聿懷裏靠。

時今性子冷平日裏極少主動靠近,秦聿本來就對他心懷愧疚覺得心疼,此刻被人這麽一纏更是心都快化了,連著被子將人一塊抱進懷裏,也不管人有沒有意識聽不聽得到地哄著親著。

但時今實在不願意喝藥,可燒不退又沒法,最後秦聿先把藥含進嘴裏,再一口一口餵給他。

期間青年下意識的小聲的哼咽被盡數吞下,喝完藥後一雙紅唇愈發水光淋漓。

此時已經快九點了,秦聿不忍心再弄醒他,低頭在人眉心處落下一個吻,然後替人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掖了掖被角。

而現在....秦聿看著溫度計,三十七度二,還是有點低燒。

秦聿再伸手探了探時今的體溫,青年面容白,皮膚又薄,一點點紅意都格外明顯,此刻尚有些懵懂沒回過神地看著他,一雙眼烏黑澄澈仿佛被水洗過。

手下肌膚細膩溫熱,觸感猶如上好的綢緞,秦聿留戀了一下收回手,“先吃點飯,然後喝藥。”

一碗鮮茸雞絲粥燉的鮮香軟糯,上面飄著的幾點翠綠蔥花更顯顏□□人,而秦聿一手托著碗底另一手竟要去拿瓷勺,時今心中一跳趕忙先握住那柄瓷勺,“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而秦聿挑了挑眉,動作也緩下來,並未多作反駁,只是依舊托著碗底擡到一個合適的高度,松手將瓷勺遞了過去。

時今不敢再去看他,胃中空落下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秦聿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一手輕輕捋過隨著時今低頭的動作而垂落在面頰兩側的發絲別在耳後,青年身上的睡衣寬松柔軟,動作間頸口處領口開合,從秦聿這個角度正好看到青年一截細白脖頸,深陷鎖骨上齒印鮮明,再往下,是更多更深的、鮮艷的、密密麻麻的吻痕。

而青年對此還一無所知,被那樣對待後依舊毫無防備地柔軟倚靠在他的懷裏,似乎全然親密的信任模樣,秦聿喉結滾了滾,嗓音低低地發啞,

“醫生說最近最好吃些清淡的,曾姨那邊已經交代過了,昨晚是我力氣重了,醫院那邊已經請過假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時今舀著勺子的動作一僵,下一秒驚天動地地嗆咳起來。

秦聿皺了皺眉移開粥碗,扯過面紙替時今細細擦過臉上米粒,一只溫熱大手地拍上脊背,一下一下地順著,寬容又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時今推開秦聿擦在他面上的手別過臉,側面耳根燒的通紅。

什麽啊,什麽叫他昨晚力氣重了,還有又交代了曾姨什麽啊,別墅裏的傭人都知道了嗎,怎麽和醫院請的假呀。

還有就是,時今陡然回想起來,昨晚他是被秦聿一路抱進來的,那他們在車上,李森豈不全看見了。

後知後覺地恥意上湧,時今幾乎連腳趾都要蜷起來,面容像是飛上紅霞,睫毛顫地不成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脊背微微坐直,拒絕了秦聿想要再餵他一些的動作,努力正下臉色,“我吃好了。”

秦聿看了看還剩三分之一的碗裏,最後也沒有再強求。

暫時失去的理智漸漸回籠,房間裏一時重新靜謐下來,時今捏了捏指尖,讓大腦清明過來。

從醒來之後,他好像就一直在被秦聿帶著走,對方動作行為如此自然理所應當,讓他恍然生出他們真的是一對溫存的愛侶。

可是...為什麽呢,他七年前那樣冷漠地離開,再見秦聿不應該討厭他的嗎?

線條淩亂紛紛雜雜,時今掐了掐指心,重逢以來樁樁件件再次劃過腦海,一切不言不喻似乎在指向另一條可能。

時今深呼吸了一口,眼前一時要再次泛酸,但一切又太過突然,他幾乎不敢再往下想,努力為眼前這些找一個借口,“是因為我們還在協議期限內嗎?”

說完那句話他便停下來,室內溫暖暧昧的空氣陡然開始冷滯。

有一瞬間秦聿的表情幾乎稱得上是冷酷,他極其仔細地看過時今,一寸寸掃過他臉上每一處表情。

最後拿來藥杯,“先喝藥吧。”

當晚八點。

秦聿手裏拿著兩份紙質協議書,再次推開了臥室房門。

下午吃完飯後時今就又睡了過去,昏昏沈沈一直到晚上七點才又醒來吃了點飯。

身上酸痛又有點懨懨地,秦聿進來的時候他正倚在床背上借著燈光看書。

時今看到秦聿進來明顯有些驚訝,遲疑了一下緩緩合上手中書頁。

秦聿走到他身邊坐下,言簡意賅,

“我們之間的協議,需要作出一些改動。”

在時今微微愕然地眼神中,將手中一份新的協議拿出遞給他,

“距年底還有一個月,在公司的年終會上,我會攜伴侶參加。”

“屆時洛市整個政商名流和無數媒體都會在現場,為了不出差錯,需要重新調整一下協議的內容。”

秦聿修長食指在打印紙上某處點了點,時今順著看過去:

補充條約:

1、雙方須每晚都均回共同住處,特殊情況須提前發信息告知

2、雙方每月至少共同約會三次,約會時間、地點據實際情況調整

3、雙方須對外表現恩愛,並履行夫妻義務

4、....

時今往後翻了翻,心裏跳了一下,

“也就是說,我們以後不僅需要在有人在時,在沒有人的地方,”也需要真的像夫夫一樣相處?

秦聿面色不改,“往後需要共同出席的場合還有很多,無數眼睛盯著這個位置,再謹慎也會有沒註意到的細節,為了從根本上減少失誤,平時就需要養成習慣。”

“作為奧泰現任董事長,我的婚姻狀況同樣是奧泰能力評估的一個方面,如果短時間內婚姻結束或傳出什麽不好的謠言,都會對奧泰的股價造成影響。”

時今斂神,市場雲波詭譎,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某集團老總出軌曝光出來導致當日股價大跌元氣大傷的先例,秦聿剛上任不過一年,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當時我們約定這場婚姻存續時間是兩年,現在,這份期限要被延長到十年。”

時今捏著被角的手緊了緊,喉間一時有些幹澀,

十年,他在心裏念了下,一股奇怪的清流自心底流出,時今克制住微微紊亂的呼吸,

未來十年,他都會和秦聿捆綁在一起,任何人提起他們,都會認為是從少年時就相愛的伴侶。

而那邊秦聿見他遲遲沒有回應,以為他是不願,微微瞇了瞇眼正打算采取別的辦法,卻聽見時今開口,“好。”

青年這時緩緩擡起頭,目中像是盈了醉人的水色,“我簽了。”

片刻後。

時今手裏握著秦聿剛找過來的筆,翻到了協議書的最後一頁。

秦聿看著燈光下翻看協議書的時今,心想,

他是喜歡我的。

那是一種最深處近乎直覺的本能,他在心裏毫不懷疑地肯定這一點。

那雙手臂在少年時就曾那樣柔軟地摟過他的脖頸,他分明那樣依賴和需要著他。

雖然他不知道時今七年前要分開的那番話是真是假,以及對方現在到底在別扭和不安什麽,但他們註定會成為彼此的伴侶。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為了書寫方便,時今將剛剛看的書墊在紙稿下面,微微彎下腰身手臂順著書寫的動作輕擡,筆尖落在紙面上又突然一抖,第一筆豎就那樣在半路斜劃了出去。

時今睫毛劇烈顫了顫,一時間不知道是羞惱還是恥意,大概是昨晚到後面實在太過分了,也是這時他才感覺到,除了腰以下的部位酸漲一片,連肩背處再用力時都顯出隱隱地發抖來,剛剛一時沒掌控好,竟就那樣由著筆劃向一邊。

時今抿了抿唇,避開秦聿看過來的探尋的視線,垂眼一筆一劃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顫著落完最後一筆,時今才後知後覺地有些意識到,剛剛秦聿為什麽要餵他喝水,又要替他端著粥碗。

如果自己捧著的話,長時間絕對會捧不住手抖著要將碗裏的粥米都灑出來的。

時今輕咳了下掩飾過去,而秦聿已經將他手裏的協議書抽走,重新放回了床邊抽屜裏,又坐在了他的床邊。

男人本就身量極高,便是此刻坐下了也極有壓迫感,此刻回過身慢條斯理地看過來,莫名讓人心頭一顫。

“還有一件事,”秦聿手裏還握著時今剛剛簽過字的鋼筆,語音緩緩開口,

“你知道的吧,協議期間,雙方須與外人保持距離,不能傳出不利於婚姻的傳言。”

時今有些疑惑地看他,似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突然提了這麽一句。

秦聿註視著光線下人愈發瑩白的皮膚,舌尖隱秘地頂了頂上顎,“奧泰的公關部能力不養閑人,為免萬一,在之後作出回應前不犯基本信息上的失誤,我需要知道,”

“你在國外的時候,有沒有和其他人談過戀愛。”

秦聿面容五官輪廓極為深刻,眉骨高深鼻梁挺直,是極具有攻擊侵略性的長相,不笑時便顯得尤為冷峻。

比如說此刻,盡管秦聿語氣並未顯出與平常不同的起伏,但時今註意到秦聿在說這句話時眉眼處低低壓下,對危險的敏銳和想要規避風險的本能,時今幾乎在下一刻就做出來回答,

“沒有。”

也是在這時,那股剛剛升騰起的似有似無的隱約壓迫感才漸漸散去,看得出來秦聿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再次俯下身在青年光潔前額上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就在旁邊書房辦公。”

那天之後時今完完整整地在房間裏待了一天,好在後來到了晚上燒也退了,期間秦聿隔兩個小時就會再為他量次體溫,第二天體溫徹底正常時時今拒絕了秦聿要他再在家裏休息兩天的要求堅持要回醫院上班,最後在對方沈沈目光中推門出去。

最後秦聿退而求其次,通知早上會議推遲一個小時開車送他上班,臨到醫院門口時停下車,洛市的冬天一向還是很寒冷的,他又伸手圍了圍出門時強行要求時今帶上的圍巾。

時今低頭看了看時間,準備推門下車前突然另一個人的滾燙體溫靠近,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緊接著眼皮上一熱,

——秦聿看向他,“早安吻。”

一直到進了科室的門,時今的心裏都還亂亂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昨天醒來到現在,秦聿好像格外喜歡和他有一些肢體接觸。

他坐在工位上一邊扣著袖口上的扣子一邊胡亂想著,耳邊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時醫,時醫?”

他猛地回神,施永濤正站在他的桌旁,面上滿是擔憂,“你還好嗎,剛剛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回應..."

其實他從時今一進來坐下就過來了,只是對方好像一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發現,施永濤這麽一想心裏更有些擔心,"燒退了嗎?”

方茴此刻也看了過來,他們都是一個科室的,工位也都在一處。

時今將腦中情緒趕走,擡頭微微一笑,“已經都好了。”

“噢噢,那就好那就好”,施永濤一面點頭一面嘴裏又嘀咕著,“你說好端端地,怎麽就突然發起了燒,之前也沒見怎麽發過燒啊。”

時今扣扣子的動作一頓,難得有些躲避地眉眼躲閃開輕咳了一聲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而那邊方茴開口道,“大概是最近天氣冷沒保暖好就容易著涼,時哥你平日也該穿厚點...”她這麽說著目光從電腦屏幕上隨意一移,也是這時她才註意到時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高齡毛衣。

尋常人穿白色總是容易顯黑,但時今卻完全不是如此,這件毛衣反倒更加襯得他面容如冰如雪,脖頸線條修長優美。

但是時哥平時是,不穿高領衣服的啊。

一絲奇怪的感覺閃過心頭,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被很快壓下,方茴重新有些擔憂地看向時今。

而時今已經別開眼恢覆成慣常的冷靜模樣,拿起手邊的水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嗯,一時沒註意好...昨天麻煩你們了。”

“唉,”施永濤擺了擺手,“時醫你平時也幫了我們很多忙,但是昨天打電話過來替你請假的人的聲音好像還挺耳熟的,是你哥哥嗎?”

剛喝進來的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又因主人情緒過於波動嗆咳開來,時今握著水杯的手一下收緊,也是這時他才想起來,秦聿其實在之前和施永濤在天恒見過。

他不知為何變得有點緊張,而那邊施永濤見他咳嗽手快地先扯了幾張面巾紙給他,“時醫?”

時今放下水杯手背遮住下半張臉又後遺地咳了兩聲,停下來後整個眼尾都泛了薄薄的紅。

他接過施永濤遞來的面紙,緩和下來之後沒有說話。

其實說起來,秦聿好像確實比他大幾個月。

他心裏胡亂想著,而那邊施永濤已經完全默認了對方的身份,“你別說,你哥聲音還挺好聽,就跟那個聲優似的...但之前還沒聽你講過你有個哥哥呢。”

時今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奇怪,眉眼間卻又漾開一點笑意,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我哥哥,平時話比較少。”

施永濤“嗯?”了一聲有些驚訝,“是嗎?昨天電話裏他話還挺多的呢。”

時今楞了一下,卻是沒有想到,心裏沒由來地緊張,“他還說了什麽?”

施永濤卻搖了搖頭,“他是跟主任打的電話,我是正好去主任辦公室交值班表聽到了一段,交完就出來了。”

“應該是一些關心的話吧,你哥哥對你真好。”

時今坐在位置上後背貼了貼椅背,抿了抿唇睫毛低垂著。

而施永濤對他這微妙的反應沒有察覺,依舊樂顛顛的,“再說,既然是你哥,你回去直接問他不就好了。”

時今緩慢地哦了一聲,上班的點也快到了,施永濤看了眼時間,“那我先走了啊時醫,中午見!”

“....中午見。”

一整個上午時今都有些心不在焉,身上依舊殘留的未消退幹凈的異樣感與腰間偶爾動作不當牽扯到傳來的隱隱陣痛明晃晃地昭示著曾經被多麽劇烈的存在過,他好幾次做著做著就會出神。

時今閉了閉眼將腦中雜念甩出,深吸一口氣專心工作起來。

晚上七點,時今脫下身上的制服疊好放進櫃子裏,拿出手機時才發現秦聿不知道什麽時候發了好幾條信息。

醫院忙起來一向身不由己,經常是* 手機就放在一邊都來不及看上一眼,他劃開界面從最上面讀了起來。

最先一條是三點十七,秦聿問他身上還痛不痛。

下一條是五點零三,秦聿問他下班了嗎。

最後一條是一個多小時前,秦聿說在樓下等他。

時今握緊手裏的手機,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下鼓動起來,他突然一下合上了櫃子門從地上站起來,下一秒朝著電梯口跑去。

電梯按鈕被按下,從鏡面反光中映出他有些淩亂的面孔。

秦聿...秦聿那麽忙,他平時連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電梯上數字跳轉,最後叮——地一聲停在了一樓。

時今邁出電梯大步向門口走去,醫院大理石色的地磚映出頂上白色的燈光。

這個點換班的人已經換完了,前廳只有很少的人還在穿梭著,他四處搜尋著,突然一下停住目光。

醫院門外上長長的支撐柱旁,寒風中男人一身黑色大衣斜斜依靠身量修長,寒風吹過愈發顯得身形料峭,側面露出的眉眼深邃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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