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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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之後，齊言又找人換著花樣做了好幾份吃食，然而無一例外，元寶不肯吃，就算強餵下去，也會立刻吐出來。
齊言覺得是這裏的廚子做的不夠好，還特意去遠一些的城市請了當地最有名的大廚過來，然而結果卻並沒有得到改變。
吃多少，吐多少，到最後連喝水也會吐。
齊言忙找來大夫為元寶診治。
大夫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卻一句有用話都說不出來。
要不是為了積德，齊言早把人砍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開始元寶還會劇烈反抗掙紮，到後來沒了力氣，只能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瘦脫了相，卻還是吃不下東西。
大夫找了無數個，別說治了，連個病根都找不出。
這個樣子，別說胎兒了，怕是連元寶自己都很難再撐上幾天。
此時處於渤州，太醫就算趕再快也得要一個半月。
以元寶現在的情況壓根就撐不到那個時候。
每當想起這一點，齊言就暴怒的想要殺人。
“長公子，三公子來了！”
正在房間守著已經瘦到皮包骨，手腕仿佛用點力就能捏碎的元寶的齊言聞言，毫不猶豫冷聲回覆。
“不見！”
外面沈默了片刻，又響起聲音。
“他說他有辦法救小公子。”
齊言:“……”
低頭看了看氣息微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氣息的元寶。
齊言就算心裏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應道。
“讓他進來吧。”
齊言不願讓元寶心裏再有別人，所以一直不肯讓齊玉見元寶，他覺得久了不見，說不定，元寶就會忘記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然而現在，為了元寶的生命安全，他也不得不無奈妥協。
齊玉一進來，就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已看不出上次分別時模樣的元寶。
他的心立刻被緊緊揪起來，眼淚當時就忍不住奪眶而出。
踉蹌著，好幾次差點摔倒，他總算走到了床邊，伸手想要觸碰元寶的臉，齊言卻伸手擋住了。
“你說你可以救元寶，是什麽方法？”
齊玉壓根聽不到他的聲音，眼裏心裏全是現在脆弱到一用力就會碎掉的元寶。
“元寶……”齊玉哽咽著，幾乎用盡全力，才勉強發出了聲音。
原本躺著毫無動靜的元寶卻突然睜開了眼，再看到齊玉時，他立刻起身，撲到了齊玉懷裏。
“公子，公子，公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明明之前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此刻卻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不僅能起身，還能說話。
這一切的緣由，卻僅僅是因為齊玉來了。
可真是一劑良藥呢！
齊言不禁諷刺一笑。
齊玉壓根顧不得旁邊還有個人，將人緊緊抱住，開始焦急詢問。
“元寶，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為什麽不肯吃東西呢？”
他在外面只聽到了一些旁枝細節，具體情況卻並不知曉。
索性元寶信任他，只要他問，元寶定然會告訴他。
他有這個自信！
果然，聽到齊玉的問話，元寶立刻哭述道。
“我不要生孩子！公子，我不要生孩子！”
齊玉聞言看了一眼床旁邊坐著的長兄，又伸手摸了摸因元寶瘦到皮包骨，襯的那裏更加突出的腹部。
他沈默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表情嚴肅地望向旁邊的齊言。
“長兄我只問你一句，要元寶還是要孩子？”
說完他又好似意識到了，諷刺笑了笑。
“就算你要孩子，以現在的情況，這孩子也不可能保得住吧。”
齊言厲聲問道:“為什麽不能兩個都保？你就那麽不想讓我和元寶有孩子嗎？”
齊玉點了點頭，“是的，不想！”
齊言瞳孔驟縮，剛想發怒，卻聽齊玉有條不紊接了下半句。
“我不想讓元寶肚子裏有任何人的孩子。”
說罷，表情一變，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果你想要元寶活下去，就送一碗男子用的墮胎藥來。如果你不想，那便讓我和元寶一起死吧。”
說完他將人緊緊摟住，一臉堅決的對上表情愈來愈陰沈的長兄。
齊言咬著牙，忍耐了許久，才能忍住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就算要被迫妥協，他也不想讓自己的臉面跌得太狠。
“就算這次我給了，下次我還是能讓他懷。”
齊玉並不在意他的挽尊行為，只平淡述說著將來有可能發生的現實。
“那你就是想讓他再次去死。”
“……”
見齊言一直陰沈著臉不說話，齊玉只好轉頭朝門外吩咐道。
“來人，送一碗男子用的墮胎藥來。”
外面久久未有聲音，直到房間內齊言咬牙，怒吼了一聲“還不快去！”，外面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現在可以松手了嗎？”
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在齊言眼中格外刺眼，他卻無法強行將元寶拉開，元寶現在太虛弱了，一點過重的力道都是要命的。
“不可以！”
齊玉幹脆利落拒絕道:“元寶想要我這麽抱著他。”
就像是為了給他提供證據，元寶果然又往齊玉懷裏縮了縮，生怕他會離開這個溫暖安心的地方。
至此，齊言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怒起身，想要踹旁邊的凳子，又怕劇烈的聲響會嚇到虛弱的元寶，只好憤憤不平，以一步比一步更加重的力道走出了房間。
見人走了，齊玉才松了口氣，抱著元寶坐到了床上，一聲聲溫柔安撫還在微微發著抖的元寶。
不多時墮胎藥送到了，齊玉卻沒立刻將藥餵給元寶，而是哄著他先吃了一點東西墊墊肚子，接著才一點一點溫柔將藥餵給了元寶。
他就算沒特殊說明，也知道送來的墮胎藥是最溫和的那種。
三個月，胎兒還沒成型，用這種藥可以讓未成型的胎兒被母體一點點吸引。
這期間母體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只會有一點點不適應，但也不會太難受。
可若是胎兒已經勉強成型，便只能刨開肚子硬取了。
“好了，沒事了，孩子很快就會沒有了，元寶不怕啊。”
齊玉抱著元寶，一遍遍，十分耐心的安撫。
直到身體不再發抖，哭聲也停了，齊玉低下頭一看，大約是藥起了作用，又大約是哭累了，元寶正窩在他懷裏，沈沈睡去。
齊玉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靜坐了片刻，見他兀自睡著，並沒有要醒的跡象，這才起身，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
將門小心關上後，擡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眼神一凝，果斷朝某處走去。
事情總要有個結果！
局面再這樣僵持下去，下一次他見的，恐怕就不是活著的元寶了。
所以，他必須要做點什麽，否則……他就要再次失去元寶了。
來到另一處房門緊閉的房間，伸手想要推門，珙桐卻伸手攔住了他。
“三公子，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齊玉看向他，“如果我不進去，長兄能讓我帶元寶走嗎？”
珙桐:“……”
這當然不可能！
就算你進去，也絕不可能！
長公子對元寶的執念沒人比他更加清楚。
齊玉見他沈默，也不再看他，果斷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狼藉，基本沒剩下幾件完好東西。
他從沒想過性情溫和，處變不驚的長兄，在他人不知道的地方，居然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滾出去！”
齊言立在一堆狼藉的中央，大口喘著粗氣，厲聲呵斥未經允許，擅自闖入他房間的人。
面對此景，齊玉卻只是轉身將門關上了。
緩步來到齊言面前站定。
直到齊玉站在他面前，齊言才知道來的人是齊玉，可正因為來的人是齊玉，令他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許多。
“你來做什麽？！是來向我炫耀你跟他的關系有多麽親密無間嗎？”
此刻的齊言就像被大人搶走了最珍貴的東西的三歲幼童，沒有能力搶回來，只能用力瞪著大人，怒吼著，以此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齊玉從沒見過齊言這般模樣。
在他的印象裏長兄向來都是完美無缺的，無論是在學宮讀書，還是入朝為官，家中管事……方方面面，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可此刻的齊言，憤怒到失去理智，就連俊逸的臉也因太過生氣而五官扭曲。
哪裏有半點世家子弟楷模的風範。
然而現在並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齊玉深吸一口氣，果斷且迅速的伸手，毫不留情，用了十成力道，一巴掌扇在了齊言氣的通紅的臉上。
“啪！”
聲音很大，幾乎傳遍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守在外面的珙桐都楞住了。
“你根本就不配待在元寶身邊！”
“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
“讓我帶元寶走，從此天高海闊，我們絕不會再出現在長兄的視線範圍內，好嗎？”
前一句憤怒異常，後一句卻瞬間變了語氣，成了哀求。
齊言楞了好久，才勾起唇角，不屑一笑。
“放過……”
接著氣勢瞬變，整個人變得暴戾恣睢。
“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帶著他一起走。”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齊玉聽了忍不住厲聲喝道。
“你就算一輩子緊抓著元寶不放，他也絕不可能喜歡你。”
此話一出，如同一盆冷水猛地澆在他的頭上，澆滅了正在不停噴漲的怒火，同時也澆冷了他此刻正在瘋狂跳動的心。
不喜歡……不喜歡……是啊，元寶壓根就不喜歡他，不僅不喜歡還很討厭，討厭到一次次從他身邊逃離，討厭到不管誰向他伸手，他都會……毫不猶豫跟對方走。
元寶的心裏從來沒有他。
以前，現在，甚至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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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多少，吐多少，到最後連喝水也會吐。
齊言忙找來大夫為元寶診治。
大夫羅裏吧嗦說了一大堆，卻一句有用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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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開始元寶還會劇烈反抗掙紮，到後來沒了力氣，只能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瘦脫了相，卻還是吃不下東西。
大夫找了無數個，別說治了，連個病根都找不出。
這個樣子，別說胎兒了，怕是連元寶自己都很難再撐上幾天。
此時處於渤州，太醫就算趕再快也得要一個半月。
以元寶現在的情況壓根就撐不到那個時候。
每當想起這一點，齊言就暴怒的想要殺人。
“長公子，三公子來了！”
正在房間守著已經瘦到皮包骨，手腕仿佛用點力就能捏碎的元寶的齊言聞言，毫不猶豫冷聲回覆。
“不見！”
外面沈默了片刻，又響起聲音。
“他說他有辦法救小公子。”
齊言:“……”
低頭看了看氣息微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沒了氣息的元寶。
齊言就算心裏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應道。
“讓他進來吧。”
齊言不願讓元寶心裏再有別人，所以一直不肯讓齊玉見元寶，他覺得久了不見，說不定，元寶就會忘記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然而現在，為了元寶的生命安全，他也不得不無奈妥協。
齊玉一進來，就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已看不出上次分別時模樣的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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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蹌著，好幾次差點摔倒，他總算走到了床邊，伸手想要觸碰元寶的臉，齊言卻伸手擋住了。
“你說你可以救元寶，是什麽方法？”
齊玉壓根聽不到他的聲音，眼裏心裏全是現在脆弱到一用力就會碎掉的元寶。
“元寶……”齊玉哽咽著，幾乎用盡全力，才勉強發出了聲音。
原本躺著毫無動靜的元寶卻突然睜開了眼，再看到齊玉時，他立刻起身，撲到了齊玉懷裏。
“公子，公子，公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明明之前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此刻卻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不僅能起身，還能說話。
這一切的緣由，卻僅僅是因為齊玉來了。
可真是一劑良藥呢！
齊言不禁諷刺一笑。
齊玉壓根顧不得旁邊還有個人，將人緊緊抱住，開始焦急詢問。
“元寶，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為什麽不肯吃東西呢？”
他在外面只聽到了一些旁枝細節，具體情況卻並不知曉。
索性元寶信任他，只要他問，元寶定然會告訴他。
他有這個自信！
果然，聽到齊玉的問話，元寶立刻哭述道。
“我不要生孩子！公子，我不要生孩子！”
齊玉聞言看了一眼床旁邊坐著的長兄，又伸手摸了摸因元寶瘦到皮包骨，襯的那裏更加突出的腹部。
他沈默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表情嚴肅地望向旁邊的齊言。
“長兄我只問你一句，要元寶還是要孩子？”
說完他又好似意識到了，諷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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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元寶肚子裏有任何人的孩子。”
說罷，表情一變，毫不猶豫地說道。
“如果你想要元寶活下去，就送一碗男子用的墮胎藥來。如果你不想，那便讓我和元寶一起死吧。”
說完他將人緊緊摟住，一臉堅決的對上表情愈來愈陰沈的長兄。
齊言咬著牙，忍耐了許久，才能忍住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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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這次我給了，下次我還是能讓他懷。”
齊玉並不在意他的挽尊行為，只平淡述說著將來有可能發生的現實。
“那你就是想讓他再次去死。”
“……”
見齊言一直陰沈著臉不說話，齊玉只好轉頭朝門外吩咐道。
“來人，送一碗男子用的墮胎藥來。”
外面久久未有聲音，直到房間內齊言咬牙，怒吼了一聲“還不快去！”，外面才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現在可以松手了嗎？”
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在齊言眼中格外刺眼，他卻無法強行將元寶拉開，元寶現在太虛弱了，一點過重的力道都是要命的。
“不可以！”
齊玉幹脆利落拒絕道:“元寶想要我這麽抱著他。”
就像是為了給他提供證據，元寶果然又往齊玉懷裏縮了縮，生怕他會離開這個溫暖安心的地方。
至此，齊言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怒起身，想要踹旁邊的凳子，又怕劇烈的聲響會嚇到虛弱的元寶，只好憤憤不平，以一步比一步更加重的力道走出了房間。
見人走了，齊玉才松了口氣，抱著元寶坐到了床上，一聲聲溫柔安撫還在微微發著抖的元寶。
不多時墮胎藥送到了，齊玉卻沒立刻將藥餵給元寶，而是哄著他先吃了一點東西墊墊肚子，接著才一點一點溫柔將藥餵給了元寶。
他就算沒特殊說明，也知道送來的墮胎藥是最溫和的那種。
三個月，胎兒還沒成型，用這種藥可以讓未成型的胎兒被母體一點點吸引。
這期間母體不會有任何異常反應，只會有一點點不適應，但也不會太難受。
可若是胎兒已經勉強成型，便只能刨開肚子硬取了。
“好了，沒事了，孩子很快就會沒有了，元寶不怕啊。”
齊玉抱著元寶，一遍遍，十分耐心的安撫。
直到身體不再發抖，哭聲也停了，齊玉低下頭一看，大約是藥起了作用，又大約是哭累了，元寶正窩在他懷裏，沈沈睡去。
齊玉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又靜坐了片刻，見他兀自睡著，並沒有要醒的跡象，這才起身，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
將門小心關上後，擡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內心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眼神一凝，果斷朝某處走去。
事情總要有個結果！
局面再這樣僵持下去，下一次他見的，恐怕就不是活著的元寶了。
所以，他必須要做點什麽，否則……他就要再次失去元寶了。
來到另一處房門緊閉的房間，伸手想要推門，珙桐卻伸手攔住了他。
“三公子，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齊玉看向他，“如果我不進去，長兄能讓我帶元寶走嗎？”
珙桐:“……”
這當然不可能！
就算你進去，也絕不可能！
長公子對元寶的執念沒人比他更加清楚。
齊玉見他沈默，也不再看他，果斷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狼藉，基本沒剩下幾件完好東西。
他從沒想過性情溫和，處變不驚的長兄，在他人不知道的地方，居然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
“滾出去！”
齊言立在一堆狼藉的中央，大口喘著粗氣，厲聲呵斥未經允許，擅自闖入他房間的人。
面對此景，齊玉卻只是轉身將門關上了。
緩步來到齊言面前站定。
直到齊玉站在他面前，齊言才知道來的人是齊玉，可正因為來的人是齊玉，令他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許多。
“你來做什麽？！是來向我炫耀你跟他的關系有多麽親密無間嗎？”
此刻的齊言就像被大人搶走了最珍貴的東西的三歲幼童，沒有能力搶回來，只能用力瞪著大人，怒吼著，以此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齊玉從沒見過齊言這般模樣。
在他的印象裏長兄向來都是完美無缺的，無論是在學宮讀書，還是入朝為官，家中管事……方方面面，都處理的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可此刻的齊言，憤怒到失去理智，就連俊逸的臉也因太過生氣而五官扭曲。
哪裏有半點世家子弟楷模的風範。
然而現在並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齊玉深吸一口氣，果斷且迅速的伸手，毫不留情，用了十成力道，一巴掌扇在了齊言氣的通紅的臉上。
“啪！”
聲音很大，幾乎傳遍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守在外面的珙桐都楞住了。
“你根本就不配待在元寶身邊！”
“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
“讓我帶元寶走，從此天高海闊，我們絕不會再出現在長兄的視線範圍內，好嗎？”
前一句憤怒異常，後一句卻瞬間變了語氣，成了哀求。
齊言楞了好久，才勾起唇角，不屑一笑。
“放過……”
接著氣勢瞬變，整個人變得暴戾恣睢。
“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帶著他一起走。”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絕不可能放過他。”
齊玉聽了忍不住厲聲喝道。
“你就算一輩子緊抓著元寶不放，他也絕不可能喜歡你。”
此話一出，如同一盆冷水猛地澆在他的頭上，澆滅了正在不停噴漲的怒火，同時也澆冷了他此刻正在瘋狂跳動的心。
不喜歡……不喜歡……是啊，元寶壓根就不喜歡他，不僅不喜歡還很討厭，討厭到一次次從他身邊逃離，討厭到不管誰向他伸手，他都會……毫不猶豫跟對方走。
元寶的心裏從來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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