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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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底線
翌日中午, 唐博言四處找不到邵平凡。
“肖神往5區支援了。”薛田一告訴唐博言。
唐博言心中一沈，表情陡然冷下，“5區出了什麽事？”
“近期有一群異獸在5區一個村莊周圍活動頻繁, 傷了不少人, 蕉姐青爺又太忙了, 分身乏術，所以肖神去了。”薛田一見唐博言表情陰郁，便壯著膽子試探的問了一句，“肖神，沒跟你告別？”
唐博言冷睨了薛田一一眼，又問，“什麽時候離開的？”
“一早走的，大概四五點左右吧，一來一回估計得十來天才回的來。”薛田一停頓片刻, 寬慰唐博言，“肖神應該是怕打擾你休息才不告而別的。”
怕打擾自己？他有那麽貼心？
四五點走的？平日裏回回睡懶覺睡到中午, 躲自己時倒勤快！唐博言心中窩著火。
昨天兩人在一起時氣氛明明挺融洽的，怎麽說變臉就變臉？陰晴不定的脾氣跟誰學的！？
氣急的唐博言殊不知這一次真的是誤會平凡了, 昨晚上平凡因記起往事導致大腦亢奮精神抖擻了一宿, 一早聽見林蕉在談支援5區，於是幹脆請纓跑了一趟, 權當活動一下快生銹的骨頭了。
因合區引發的內亂日覆一日愈演愈烈, 黑區的勢力就像一個鍋裏的豆子，往竈裏添上一把火, 鍋底的豆子炸了, 上面的也按捺不了多久。
“因為屍蟲，異獸的侵擾, 外圍村鎮上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們不會反對合區的。有百姓的支持，大勢所趨，那群蹦達作死的小魚小蝦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懼。”馮青杉和林蕉分析著。
“當了幾年土大王，自己是誰都拎不清了，藍區的百姓歸國家管理，名正言順，一呼百應，但黑區的百姓可不聽他們的。”
“陳六刀，吳勃，嚴小戈，張承，以上的幾個得上點心。”馮青杉在地圖上標記出位置。“他們盤踞黑區多年根基牢固，有人有物資有裝備，想合區，必須得把他們收拾了。”
“陳六刀是個智障，眼皮子淺，好收拾；張承莽夫一個，一刺激就暴走，也不難對付；但吳勃賊的很，陰毒狠辣又奸詐狡猾，是個硬茬。還有嚴小戈，神經病一個！”
林蕉叮囑，“眼下黑區內亂他們一個個倒坐的住，十有八九是通了氣達成了什麽協議，你留神一點別陰溝裏翻船叫人掄了黑棍。”
“不怕，我有藍區當靠山。”
林蕉皺了皺眉，“黑區內亂，藍區不見得肯幫你。”
“我明白，但他們不明白啊，所以他們會瞻前顧後投鼠忌器。”馮青杉陰測測的算計著，“他們想隔岸觀火，而我偏讓他們引火燒身。”
見馮青杉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林蕉仍有點擔心，“你控制的住嗎？”
“我有把握。”平日裏馮青杉雖吊兒郎當，不著四六了點，但不做則已，一旦認真便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
5區。
野外，邵平凡正指揮隊伍設伏圍獵一窩野貍貓。
變異後的貍貓不僅僅個頭上變大了，而且變得更加野性，兇猛，戰鬥時動作敏捷，速度快，攻擊強，牙齒爪子和刀刃一樣鋒利，一雙棕金色的貓瞳透著兇光，令人不寒而栗。
貍貓在密集的子彈中四處閃避著，眾人瘋狂輸出將貍貓死死困在包圍圈中，一旦有試圖沖出包圍或靠上來的立刻集中火力壓回去。貍貓叫著尖利，聽的一群人不禁頭皮發麻，後背生寒。
“砰——”
一顆子彈打穿了一只貍貓的眼睛，打的貍貓一個趔趄的瞬間又一顆子彈飛去了結了它的性命。
蹲在一棵樹上的平凡幹掉一只貍貓後檢查了一下彈夾，把槍收回換上一把鋼-弩。
貍貓的速度快到無法捕捉，平凡屏息凝神，不焦不躁，耐心的守著，等著，瞄準著，一旦尋到機會果斷開弓，百發百中，箭不虛發。
見外圍的人槍啊炮的可勁的造，邵平凡不禁皺了下眉，打開對講機。“留全屍，我要皮毛。”一群敗家孩子！
當幹掉最後一只貍貓，四周的槍聲相繼停下，平凡翻身敏捷的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肖神。”眾人都從各自的埋伏點出來圍了上去。
平凡把□□拋給了一人，言簡意賅的下命令，“收拾戰場，撤。”此地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
也沒什麽可收拾的，隊伍中只有幾個輕傷的，大多貍貓被打的血肉模糊成了坨血糊糊的肉泥，幾個人把僅有的三只還算完好的貍貓剝下皮毛便完事了，利落的收拾完後便火速撤離了戰鬥現場。
剛剛鬧出的動靜不小，七-八只血糊糊的貍貓屍體濃郁的血腥味能飄出幾裏外，在野外最是危險，難保附近不會有屍蟲或異獸被引來。
一行人一身硝煙味加血腥氣的回到車上回程，車內一群人嘰嘰喳喳亢奮的討論著剛才的戰鬥，副駕駛座上的平凡用帽檐蓋著臉，懶洋洋的歪著頭像是在打盹，對周圍的吵鬧聲置若罔聞。
開車的男人掃了眼平凡，揚手拍了拍自己座椅的後椅背‘噓’了幾聲提醒後面鬧騰的幾人安靜點。後座上的人伸頭見平凡在休息，一個個點點頭，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都不在吭聲。
5分區一個位置比較偏的村莊頻繁遭到異獸襲擊，邵平凡從7分區趕到，到定位異獸位置，再到設伏圍獵用了四天時間，雖麻煩一些但確保了隊伍無人犧牲。
現在車隊是往村莊回，路上還算順利，沒再遇見屍蟲異獸擋路，平安回到了村莊。
見車隊回來，村上翹首以盼的村民們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等人停車下來後便圍了上去不停的感謝。
車隊的人應付著村民，告訴他們異獸已被解決掉，只有邵平凡一人依舊留在車中，靠在副駕駛座上似乎還在睡。
車窗被從外面敲響，是隊中的一個人。邵平凡眼皮微掀拉開了帽子，搖下車窗。
“肖神，下一步做什麽？”那人問。
“打道回府。”邵平凡道。
“現在？”
邵平凡反問，“你想留下度個假？”
男人被問的啞口無言，隨後懨懨的去喊其他人了。“檢查食物，飲用水，武器裝備，十分鐘後返程回7區。”
“兄弟，不再呆一晚休息一下”有村民問。
“不了。”男人努努嘴示意車內，壓低聲音，“老大不讓。”
馮青杉派來配合平凡的人從各個方面自然都是數一數二，服從力和執行力都不次於正規軍，這也是一向單打獨鬥的平凡肯帶他們的原因。
一聲令下後，隊伍檢查了物資裝備，該添的添，該換的換，十分鐘後在村民的感謝聲中車隊出了村莊。
“肖神，喝點水吧。”有人遞了壺水給平凡。
“肖神，你一身功夫是師承的誰啊？太厲害了。”相處了幾天，隊中的人從開始的陌生，拘謹，畏首畏尾，在逐漸熟悉後放松下來，時不時還敢聊上幾句。
肖晗的威名無人不識，他的強大在各個版本的傳聞中近乎被神話，但耳聞歸耳聞，遠不如目睹來的震撼，邵平凡在圍獵異獸中展露出的冰山一角仍令一群人大開眼界。
“我啥時候才能像肖神一樣牛掰？”一人感慨。
一群人聞言哄笑，“你？你跟肖神比？也不瞧瞧自己什麽熊樣。”
被群嘲的男人漲紅了臉，“我咋了？還不準我有夢想了？”
“夢想？夢裏面想想吧？青天白日夢。”
“哈哈——”一群人笑成一片。
下午四點多，天開始下雨了，原本只是毛毛細雨，淅淅瀝瀝，細雨綿綿，但越是往後下的越大了，到晚上十點時小雨變成了中雨。
車隊行駛在泥濘的路上，雨水沖刷著擋風玻璃，大大的阻礙了視線。
“肖神，再往前十裏左右有個村子，咱們可以到鎮上休息一晚。”司機向邵平凡匯報。
後座的人被車晃的有點反胃，皺眉踢了司機座椅一腳，“雨太大了，老劉你開慢點，別出車禍。”
“你可別烏鴉嘴了！”
十一點十分左右，車隊到了村子，但卻一個急剎停下了。
“哎喲！我帥氣的鼻梁骨啊！”
“疼疼疼，老劉你幹啥呢！？”
後座上一片混亂。
“是前面的車停了。”司機表示不背鍋。
“出什麽事了？去個人瞧瞧。”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一個人敲開了窗戶。
“肖神，村裏面出事了，一幫正規軍和山狼幫的人起了沖突，還交了火，正對峙著呢。”
邵平凡推開車門下車，見平凡下車，其他人呼啦一下全下了，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雨衣雨衣，把雨衣拿過來。”
一人吆喝著，拿到雨衣後披到平凡身上。
邵平凡進村，只有十幾個手電筒照亮的雨夜中兩方人馬正氣氛緊張的對峙著。藍區戰士只有十幾人，幾個受傷的，還有一個躺地上被人抱著不知死活。而山狼幫的人烏泱泱的一大群，得有四五十人。
十幾個戰士縱然狼狽但仍端著槍不肯示弱，大雨沖刷著傷口流出的血液，混入了雨水中。
平凡的出現讓兩邊的人都有些防備。
“我們是7區青爺的人。”跟在平凡後面的人大喊。
青爺？
十月青？
戰士和山狼幫的人神情各異。
平凡漠然的插-入人群中，彎腰檢查一下地上的那名戰士。
脈搏沒了，身體僵了，人已經死了。
“誰先動的手？”邵平凡平靜的問。
“是他們！”一名年輕的戰士紅著眼大聲叫道。“他們內亂，搶地盤，炸死了四個村民，我們阻攔他們卻被攻擊。”
“我們山狼幫的事用得著你們多管閑事？”一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囂張的放狠話。
邵平凡註視著雨中的屍體，頭也不擡的揚手便是一槍，打穿了青年的頭骨，血液和腦漿濺了出來，但又很快被雨水沖淡。
片刻的錯愕和震驚後，現場陡然混亂起來，山狼幫的人破口大罵著把武器對準了平凡。
“住手！把武器放下！不許動！”
馮青杉派來的人見狀嚇的一擁而上老鷹護小雞似的護住了平凡，激動的沖著山狼幫的人大喊大叫。
“把武器放下！！你們想跟青爺作對嗎？放下！全都不許動！！”
“他可是肖神——！”
一聲氣急敗壞的咆哮讓混亂的現場瞬間靜了下來。
肖神？
哪個肖神？？
但整個華夏，又有幾個肖神？
戰士們傻呆呆的望著雨中的那個背對他們的身影，忘記了反應。
而山狼幫的人半信半疑，舉棋不定。肖神和7區十月青關系好早是不是秘密，但肖神長什麽樣真正見過的人不多。
山狼幫為首的男人眼神陰狠，就算證實了這人是不是肖神又有什麽？自己得罪了正規軍，得罪了十月青的人，給他們留了活路自己就難逃一死，倒不如……
男人慢慢扣向了扳機處，但才剛有了動作，下一秒一道黑影瞬間逼近，他最後一秒的意識定格在了喉嚨噴濺出來的血花上面。
山狼幫四五十人的隊伍中武器是刀斧棍棒的占了一半，有槍的也只有二十幾人。平凡的動作很快，西瓜刀搭配上槍收割人命只在一個瞬間，反應過來的戰士們和馮青杉的人立刻幫忙，對付已方寸大亂的一幫人輕而易舉。
不消片刻，原本還囂張的山狼幫的人全趴下了，死傷一片。大雨滂沱，沖洗著遍地屍體，匯聚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河。
一個山狼幫的人哀嚎著，掙紮著想爬走，邵平凡面無表情的舉槍。“別人都說我百無禁忌，沒有下限，但不是的。我有一個底線，我最痛恨別人濫殺手無寸鐵的人。”
“砰——！”
馮青杉派來的人也舉起了槍，對準了地上沒死透的人。很快，又是一輪槍聲響起，戰士們雖有些不忍，但誰都沒有阻止。
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邵平凡臉上依舊沒什麽波瀾。
車隊的一人扭頭吩咐了幾句，“大家辛苦一點，再喊醒一些村民，把這些屍體處理了別招來屍蟲。”
底下的人都行動起來了。
“肖神，雨大，你先回車裏吧。”
“這些人是山狼幫的？”平凡淡淡的問。
“是。”男人點頭。
“明天去拜訪一下吧。”順帶清理一下垃圾。
“……”
拜訪？？應該不僅僅是字面上的那種拜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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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兩人在一起時氣氛明明挺融洽的，怎麽說變臉就變臉？陰晴不定的脾氣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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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合區引發的內亂日覆一日愈演愈烈, 黑區的勢力就像一個鍋裏的豆子，往竈裏添上一把火, 鍋底的豆子炸了, 上面的也按捺不了多久。
“因為屍蟲，異獸的侵擾, 外圍村鎮上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們不會反對合區的。有百姓的支持，大勢所趨，那群蹦達作死的小魚小蝦成不了氣候，不足為懼。”馮青杉和林蕉分析著。
“當了幾年土大王，自己是誰都拎不清了，藍區的百姓歸國家管理，名正言順，一呼百應，但黑區的百姓可不聽他們的。”
“陳六刀，吳勃，嚴小戈，張承，以上的幾個得上點心。”馮青杉在地圖上標記出位置。“他們盤踞黑區多年根基牢固，有人有物資有裝備，想合區，必須得把他們收拾了。”
“陳六刀是個智障，眼皮子淺，好收拾；張承莽夫一個，一刺激就暴走，也不難對付；但吳勃賊的很，陰毒狠辣又奸詐狡猾，是個硬茬。還有嚴小戈，神經病一個！”
林蕉叮囑，“眼下黑區內亂他們一個個倒坐的住，十有八九是通了氣達成了什麽協議，你留神一點別陰溝裏翻船叫人掄了黑棍。”
“不怕，我有藍區當靠山。”
林蕉皺了皺眉，“黑區內亂，藍區不見得肯幫你。”
“我明白，但他們不明白啊，所以他們會瞻前顧後投鼠忌器。”馮青杉陰測測的算計著，“他們想隔岸觀火，而我偏讓他們引火燒身。”
見馮青杉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林蕉仍有點擔心，“你控制的住嗎？”
“我有把握。”平日裏馮青杉雖吊兒郎當，不著四六了點，但不做則已，一旦認真便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
5區。
野外，邵平凡正指揮隊伍設伏圍獵一窩野貍貓。
變異後的貍貓不僅僅個頭上變大了，而且變得更加野性，兇猛，戰鬥時動作敏捷，速度快，攻擊強，牙齒爪子和刀刃一樣鋒利，一雙棕金色的貓瞳透著兇光，令人不寒而栗。
貍貓在密集的子彈中四處閃避著，眾人瘋狂輸出將貍貓死死困在包圍圈中，一旦有試圖沖出包圍或靠上來的立刻集中火力壓回去。貍貓叫著尖利，聽的一群人不禁頭皮發麻，後背生寒。
“砰——”
一顆子彈打穿了一只貍貓的眼睛，打的貍貓一個趔趄的瞬間又一顆子彈飛去了結了它的性命。
蹲在一棵樹上的平凡幹掉一只貍貓後檢查了一下彈夾，把槍收回換上一把鋼-弩。
貍貓的速度快到無法捕捉，平凡屏息凝神，不焦不躁，耐心的守著，等著，瞄準著，一旦尋到機會果斷開弓，百發百中，箭不虛發。
見外圍的人槍啊炮的可勁的造，邵平凡不禁皺了下眉，打開對講機。“留全屍，我要皮毛。”一群敗家孩子！
當幹掉最後一只貍貓，四周的槍聲相繼停下，平凡翻身敏捷的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肖神。”眾人都從各自的埋伏點出來圍了上去。
平凡把□□拋給了一人，言簡意賅的下命令，“收拾戰場，撤。”此地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
也沒什麽可收拾的，隊伍中只有幾個輕傷的，大多貍貓被打的血肉模糊成了坨血糊糊的肉泥，幾個人把僅有的三只還算完好的貍貓剝下皮毛便完事了，利落的收拾完後便火速撤離了戰鬥現場。
剛剛鬧出的動靜不小，七-八只血糊糊的貍貓屍體濃郁的血腥味能飄出幾裏外，在野外最是危險，難保附近不會有屍蟲或異獸被引來。
一行人一身硝煙味加血腥氣的回到車上回程，車內一群人嘰嘰喳喳亢奮的討論著剛才的戰鬥，副駕駛座上的平凡用帽檐蓋著臉，懶洋洋的歪著頭像是在打盹，對周圍的吵鬧聲置若罔聞。
開車的男人掃了眼平凡，揚手拍了拍自己座椅的後椅背‘噓’了幾聲提醒後面鬧騰的幾人安靜點。後座上的人伸頭見平凡在休息，一個個點點頭，做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都不在吭聲。
5分區一個位置比較偏的村莊頻繁遭到異獸襲擊，邵平凡從7分區趕到，到定位異獸位置，再到設伏圍獵用了四天時間，雖麻煩一些但確保了隊伍無人犧牲。
現在車隊是往村莊回，路上還算順利，沒再遇見屍蟲異獸擋路，平安回到了村莊。
見車隊回來，村上翹首以盼的村民們一顆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等人停車下來後便圍了上去不停的感謝。
車隊的人應付著村民，告訴他們異獸已被解決掉，只有邵平凡一人依舊留在車中，靠在副駕駛座上似乎還在睡。
車窗被從外面敲響，是隊中的一個人。邵平凡眼皮微掀拉開了帽子，搖下車窗。
“肖神，下一步做什麽？”那人問。
“打道回府。”邵平凡道。
“現在？”
邵平凡反問，“你想留下度個假？”
男人被問的啞口無言，隨後懨懨的去喊其他人了。“檢查食物，飲用水，武器裝備，十分鐘後返程回7區。”
“兄弟，不再呆一晚休息一下”有村民問。
“不了。”男人努努嘴示意車內，壓低聲音，“老大不讓。”
馮青杉派來配合平凡的人從各個方面自然都是數一數二，服從力和執行力都不次於正規軍，這也是一向單打獨鬥的平凡肯帶他們的原因。
一聲令下後，隊伍檢查了物資裝備，該添的添，該換的換，十分鐘後在村民的感謝聲中車隊出了村莊。
“肖神，喝點水吧。”有人遞了壺水給平凡。
“肖神，你一身功夫是師承的誰啊？太厲害了。”相處了幾天，隊中的人從開始的陌生，拘謹，畏首畏尾，在逐漸熟悉後放松下來，時不時還敢聊上幾句。
肖晗的威名無人不識，他的強大在各個版本的傳聞中近乎被神話，但耳聞歸耳聞，遠不如目睹來的震撼，邵平凡在圍獵異獸中展露出的冰山一角仍令一群人大開眼界。
“我啥時候才能像肖神一樣牛掰？”一人感慨。
一群人聞言哄笑，“你？你跟肖神比？也不瞧瞧自己什麽熊樣。”
被群嘲的男人漲紅了臉，“我咋了？還不準我有夢想了？”
“夢想？夢裏面想想吧？青天白日夢。”
“哈哈——”一群人笑成一片。
下午四點多，天開始下雨了，原本只是毛毛細雨，淅淅瀝瀝，細雨綿綿，但越是往後下的越大了，到晚上十點時小雨變成了中雨。
車隊行駛在泥濘的路上，雨水沖刷著擋風玻璃，大大的阻礙了視線。
“肖神，再往前十裏左右有個村子，咱們可以到鎮上休息一晚。”司機向邵平凡匯報。
後座的人被車晃的有點反胃，皺眉踢了司機座椅一腳，“雨太大了，老劉你開慢點，別出車禍。”
“你可別烏鴉嘴了！”
十一點十分左右，車隊到了村子，但卻一個急剎停下了。
“哎喲！我帥氣的鼻梁骨啊！”
“疼疼疼，老劉你幹啥呢！？”
後座上一片混亂。
“是前面的車停了。”司機表示不背鍋。
“出什麽事了？去個人瞧瞧。”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一個人敲開了窗戶。
“肖神，村裏面出事了，一幫正規軍和山狼幫的人起了沖突，還交了火，正對峙著呢。”
邵平凡推開車門下車，見平凡下車，其他人呼啦一下全下了，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雨衣雨衣，把雨衣拿過來。”
一人吆喝著，拿到雨衣後披到平凡身上。
邵平凡進村，只有十幾個手電筒照亮的雨夜中兩方人馬正氣氛緊張的對峙著。藍區戰士只有十幾人，幾個受傷的，還有一個躺地上被人抱著不知死活。而山狼幫的人烏泱泱的一大群，得有四五十人。
十幾個戰士縱然狼狽但仍端著槍不肯示弱，大雨沖刷著傷口流出的血液，混入了雨水中。
平凡的出現讓兩邊的人都有些防備。
“我們是7區青爺的人。”跟在平凡後面的人大喊。
青爺？
十月青？
戰士和山狼幫的人神情各異。
平凡漠然的插-入人群中，彎腰檢查一下地上的那名戰士。
脈搏沒了，身體僵了，人已經死了。
“誰先動的手？”邵平凡平靜的問。
“是他們！”一名年輕的戰士紅著眼大聲叫道。“他們內亂，搶地盤，炸死了四個村民，我們阻攔他們卻被攻擊。”
“我們山狼幫的事用得著你們多管閑事？”一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囂張的放狠話。
邵平凡註視著雨中的屍體，頭也不擡的揚手便是一槍，打穿了青年的頭骨，血液和腦漿濺了出來，但又很快被雨水沖淡。
片刻的錯愕和震驚後，現場陡然混亂起來，山狼幫的人破口大罵著把武器對準了平凡。
“住手！把武器放下！不許動！”
馮青杉派來的人見狀嚇的一擁而上老鷹護小雞似的護住了平凡，激動的沖著山狼幫的人大喊大叫。
“把武器放下！！你們想跟青爺作對嗎？放下！全都不許動！！”
“他可是肖神——！”
一聲氣急敗壞的咆哮讓混亂的現場瞬間靜了下來。
肖神？
哪個肖神？？
但整個華夏，又有幾個肖神？
戰士們傻呆呆的望著雨中的那個背對他們的身影，忘記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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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狼幫為首的男人眼神陰狠，就算證實了這人是不是肖神又有什麽？自己得罪了正規軍，得罪了十月青的人，給他們留了活路自己就難逃一死，倒不如……
男人慢慢扣向了扳機處，但才剛有了動作，下一秒一道黑影瞬間逼近，他最後一秒的意識定格在了喉嚨噴濺出來的血花上面。
山狼幫四五十人的隊伍中武器是刀斧棍棒的占了一半，有槍的也只有二十幾人。平凡的動作很快，西瓜刀搭配上槍收割人命只在一個瞬間，反應過來的戰士們和馮青杉的人立刻幫忙，對付已方寸大亂的一幫人輕而易舉。
不消片刻，原本還囂張的山狼幫的人全趴下了，死傷一片。大雨滂沱，沖洗著遍地屍體，匯聚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河。
一個山狼幫的人哀嚎著，掙紮著想爬走，邵平凡面無表情的舉槍。“別人都說我百無禁忌，沒有下限，但不是的。我有一個底線，我最痛恨別人濫殺手無寸鐵的人。”
“砰——！”
馮青杉派來的人也舉起了槍，對準了地上沒死透的人。很快，又是一輪槍聲響起，戰士們雖有些不忍，但誰都沒有阻止。
望著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邵平凡臉上依舊沒什麽波瀾。
車隊的一人扭頭吩咐了幾句，“大家辛苦一點，再喊醒一些村民，把這些屍體處理了別招來屍蟲。”
底下的人都行動起來了。
“肖神，雨大，你先回車裏吧。”
“這些人是山狼幫的？”平凡淡淡的問。
“是。”男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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