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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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亂
白天翁挑著燈籠，掐著巫嵐，與唐裕風一塊鉆進了樹洞。
樹洞下有一個坑，白天翁命唐裕風先跳下去，隨後他帶著巫嵐一塊跳入了坑裏。
坑壁打了一個洞，洞裏是一條暗道。他們沿著暗道往地下深處走去。
暗道中毒氣彌漫，爬滿了各種毒蟲。但有巫嵐在，這些毒蟲都不敢近身，仿佛巫嵐是它們的主人，它們不敢在主人面前造次。因而這些毒蟲都是對他們繞道而行。
三人在暗道中走了半天，終於抵達到了暗道終點——一扇銹跡斑斑的青銅門。
白天翁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笑道：“唐老弟，寶藏近在眼前，這次不如還是你先請？”
唐裕風臉上堆起假笑，道：“白兄客氣了，人是您帶來的，理應您先請，小弟不敢。”
這二人就是怕打開密室的大門會觸發什麽機關暗器，所以才會在這裏拐彎抹角地暗示對方先去做這個出頭鳥，好讓對方去做替死鬼，自己占便宜。
巫嵐道：“我來開。”
白天翁和唐裕風都楞住了一瞬，隨後他們都笑起來。
白天翁道：“巫姑娘說的對，應該她先來。”
唐裕風道：“是啊，巫姑娘才是最合適打開密室的人吶！”
青銅門並沒有上鎖，也沒有什麽機關，巫嵐輕輕一推，門就嘎吱嘎吱地打開了。
白天翁和唐裕風見無事發生，爭先恐後地沖入密室。
密室裏遍地都是積滿灰塵的寶箱，壁架上擺滿了各種生銹損壞了的武器。
密室中央的石臺上，擺著一個亮眼的黑匣子，不知裏面放了什麽。
白天翁和唐裕風點燃密室裏的幾盞青銅燈，隨後急不可耐地打開離自己最近的幾個寶箱，然而這些寶箱一碰就散架了，寶箱裏的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也全都被腐蝕，失去了原本的光澤或者化為了齏粉。
兩人將寶箱悉數打開，發現無一例外，裏面的寶貝全都淪為了無用之物，他們不禁大失所望。
唐裕風道：“真是白走了一遭！教主給我們留下的寶貝全都被這些毒物和毒氣糟蹋了！”
白天翁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的目光在密室中轉了一圈，最後將希望落在了石臺的黑匣子上。
唐裕風也同時望了過去，“這黑匣裏，不會就裝著教主私藏的愈疾仙丹和玉蟬衣吧？”
霎時間，白天翁和唐裕風兩人一齊出手，一塊奔向那石臺上的黑匣，完全忘記了巫嵐的存在。
白天翁差點就能夠到黑匣子，但是唐裕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沒有讓他得逞。
兩人便圍繞著黑匣子在密室裏打得不分勝負。
那些寶箱、壁架受他們打鬥的波及，全都被打碎了，密室裏一時灰塵滿天飛。
他們在密室裏爭執不下，白天翁便支個招，喚巫嵐來幫忙，“巫嵐，助我殺了唐裕風！待我奪得寶藏後，我便放過你和江西晴！”
巫嵐不為所動，默默遠離他們，靠墻壁站著。
白天翁見好話沒用，便立刻變臉道：“他要殺我，我死了，你和江西晴還能活命嗎？別忘了外頭還有個龍朝雲！”
巫嵐聞言，臉色總算有了起伏。她雖不情願，卻還是招招手，引來室外的一群毒蟲。
密密麻麻的毒蟲排山倒海般沖進大門，仿佛要淹沒整個密室。
唐裕風擔心這下真會丟了性命，一面顧著防範白天翁，一面道出了巫嵐所不知道的真相：“你真要幫他殺我？萬紅枯是你的仇人，你來自道狹村，你的家人和族人全都死於萬紅枯之手。我和他都是萬紅枯的教徒，你不如把我們都殺了，何必替他人做嫁衣？”
“還有那只毒龍，它吃了許多人，這些人都是你的族人！”
巫嵐聞言，頓時身形不穩，臉色煞白，失去的記憶沖擊著她的頭腦，她的太陽穴又如針紮般疼痛起來。
那些受召而來的毒蟲，又如潮水般退散了。
此時，江西晴、聶東樓、葛錚和龍朝雲他們也正好趕來。
巫嵐扶著墻壁搖搖欲倒，江西晴急忙沖上去攙住她道：“巫姑娘，你怎麽了？莫非是毒性發作了？”
聶東樓也趕到巫嵐身邊，看著面前這個虛弱痛苦的女子，他記憶中的小襖，與巫嵐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你……”聶東樓的臉色也比巫嵐好不到哪去，“你真的是……是小襖嗎？”
巫嵐擡頭看了眼聶東樓，張了張發紫的嘴唇，話音未出，她便倒入了江西晴懷裏，昏迷了過去。
江西晴道：“聶大叔，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緊帶巫姑娘出去！”
她的話音剛結束，就聽見白天翁道：“葛錚，快去拿那個黑匣子！珍寶就在其中！”
葛錚聞言，飛身落到石臺邊，拿走了放在石臺上的黑匣。
唐裕風臉色驚變，急忙大喝道：“龍兄何不助我？珍寶就在黑匣中！”
龍朝雲在踏入密室之中後，見滿室塵埃，不禁失望，覺得白來了一趟。他本想轉身離開，聽得唐裕風此話，他立刻將目光對準了葛錚手中拿的黑匣。
葛錚將黑匣夾在腋下，手持細彎刀，轉身朝密室出口躍去。
龍朝雲袖口一翻，攤開手掌，五指彎曲，伸出一只爪來，如同探囊取物般奪過黑匣子。
只是龍朝雲還沒拿穩黑匣，聶東樓便提刀刺來，一刀挑飛了黑匣。
黑匣飛到半空中打開，裏面掉出了一件銀紗衣和一個小盒子。
聶東樓、龍朝雲、葛錚、唐裕風和白天翁紛紛停手，同時躍起，去抓掉下來的那兩個東西。但是這兩個東西不是一起掉下來的，銀紗衣飄向了聶東樓所在的方向，小盒子是直直掉下來。
當黑匣子從空中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時，聶東樓拿到了銀紗衣，白天翁搶到了小盒子。
其餘人一齊將目光看向了他們兩個手持珍寶的人。
唐裕風目不轉睛地盯著聶東樓手上的銀紗衣道： “那……那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玉蟬衣！”
白天翁打開小盒子，盒子裏盛著一枚白皙無瑕的藥丸。他合上蓋子，檢查了一下盒身，在盒底部發現了一行刻字——“愈疾仙丹”。
龍朝雲沒能得手，卻也不惱，他眼瞅著白天翁獲得的東西，道：“白兄，你得了好東西，總得向大夥介紹一下，給大夥開開眼吧？”
唐裕風目光轉向白天翁，“那盒子裏裝得是什麽？”
白天翁拿出小盒子，道：“一粒愈疾仙丹，包治百病，能解百毒，世上僅此一粒。這還是教主從一位海外高人手裏得到的。”
唐裕風道：“教主還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啊！”
“是啊，”白天翁收起盒子，目光飄向聶東樓，“就看有沒有命受用了。”
聶東樓趁他們在說話，拋給江西晴玉蟬衣，“江姑娘，你帶著巫嵐和玉蟬衣快走，我來斷後！”
江西晴會意點頭，帶上玉蟬衣，背起巫嵐往密室出口跑去。
葛錚和龍朝雲怎會讓珍寶落到別人手中，他們一人出刀，一人出掌，直奔江西晴而來。
聶東樓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出手，急忙使刀攔住他們兩個。
三人在密室門口亂鬥，打得乒乓作響。
白天翁道：“得先殺了聶東樓才行！唐老弟，不如再聯手一回？不然到手的玉蟬衣就要跑了。”
唐裕風道：“什麽到手了？我可沒碰到！聶東樓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殺他。”
“你不殺我殺！”
白天翁說著，他瞅準時機，趁著聶東樓與葛錚、龍朝雲打鬥，無暇顧忌其他，他躍到空中，沖聶東樓的後背一掌拍去。
聶東樓受此一擊，口吐鮮血，手中動作停滯了一瞬。
這一瞬息，給了葛錚和龍朝雲出手的最佳時機。他們一刻也沒有猶豫，噗嗤一聲，葛錚把刀捅入了聶東樓的腹中，又拔了出來，鮮血噴湧而出。
龍朝雲乘勢扭斷了他的脖子。
聶東樓手中的尖刀滑到地上，倒了下去。他轉了轉眼珠，望向密室的大門，臉上浮現生平最後一抹微笑。彌留之際的幻影中，他仿佛看到了妻兒在向他招手。
聶東樓一死，龍朝雲和葛錚立馬離開密室，去追江西晴和巫嵐去了。
唐裕風走到聶東樓身邊，伸出手幫他合上了眼眸。他嘆道：“聶兄，你何必如此呢？”
密室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沈默。
他起身望著白天翁，冷笑道：“白兄，此刻這裏只有我們兩人，我勸你還是交出珍寶，免得見血。”
白天翁道：“之前毒屍林裏的活死人，是你喚醒的吧？既然你都下了殺心，又談什麽合作呢？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過……”
唐裕風道：“不過什麽？”
“不過可惜了，我死了你也必死無疑。你覺得你身邊的那位龍幫主，會將珍寶留給你嗎？”
唐裕風大笑道：“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原本就打算將這些寶貝送給他，讓他助我重建萬紅枯。”
白天翁道：“唐老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覺得這可能嗎？當你沒有了價值，他憑什麽幫你？吳清平是怎麽死的你忘了？不如我們聯手除掉龍朝雲，收服青雲幫？”
唐裕風聞言，面露猶豫。
白天翁乘勝追擊道：“這樣吧，剛好這裏也總共就兩件珍寶，玉蟬衣給我，愈疾仙丹給你怎麽樣？”
唐裕風道：“這些東西這麽珍貴，你真有那麽好心願意和我平分寶貝？”
白天翁道：“借他人之手重建萬紅枯，我可不放心。你要是不與我爭奪教主之位，這寶貝給你也無妨。”
唐裕風暗想：“不如先暫時裝作放棄教主之位，先拿到這寶物再說。”
“你……你當真？”
白天翁扔給唐裕風一個小盒子，唐裕風接住時，還楞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就是誠意，如何？”
“好，白兄果然大氣，我願為你馬首是瞻！”
唐裕風一邊心中暗自竊喜，一邊眼含欣喜地打開盒子，“額呀！”一只龜甲蟲從盒子裏跳了出來，飛進了他的左眼，眼睛瞬間就被蟲子啃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左手捂著左眼，右手指著白天翁，痛苦地大喊大叫道：“你……你幹了什麽！我要殺了你！”
“哈哈，沒幹什麽，調包計而已！”
“好啊，白天翁，我非殺了你不可！”唐裕風舉刀刺向白天翁，還沒走出兩步，他突然撲通跪地。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痛了起來，流出了很多血。
“我……我什麽都看不見了……啊啊啊啊啊！”他丟下刀，雙手捂著眼睛，痛得滿地打滾，“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啊啊啊啊……”
不到一會兒，一群毒蟲湧進了密室，爬到了唐裕風的身上。
白天翁冷眼看著痛苦掙紮的唐裕風，笑道：“金甲毒蟲會吸引來一群同類和它共享食物，你就慢慢享受著毒蟲的啃食吧。”
他一腳踢開掉到地上的那個小盒子，轉身離開了密室。
“不……不要……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唐裕風淒厲痛苦的慘叫聲回蕩在密室中，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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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翁挑著燈籠，掐著巫嵐，與唐裕風一塊鉆進了樹洞。
樹洞下有一個坑，白天翁命唐裕風先跳下去，隨後他帶著巫嵐一塊跳入了坑裏。
坑壁打了一個洞，洞裏是一條暗道。他們沿著暗道往地下深處走去。
暗道中毒氣彌漫，爬滿了各種毒蟲。但有巫嵐在，這些毒蟲都不敢近身，仿佛巫嵐是它們的主人，它們不敢在主人面前造次。因而這些毒蟲都是對他們繞道而行。
三人在暗道中走了半天，終於抵達到了暗道終點——一扇銹跡斑斑的青銅門。
白天翁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笑道：“唐老弟，寶藏近在眼前，這次不如還是你先請？”
唐裕風臉上堆起假笑，道：“白兄客氣了，人是您帶來的，理應您先請，小弟不敢。”
這二人就是怕打開密室的大門會觸發什麽機關暗器，所以才會在這裏拐彎抹角地暗示對方先去做這個出頭鳥，好讓對方去做替死鬼，自己占便宜。
巫嵐道：“我來開。”
白天翁和唐裕風都楞住了一瞬，隨後他們都笑起來。
白天翁道：“巫姑娘說的對，應該她先來。”
唐裕風道：“是啊，巫姑娘才是最合適打開密室的人吶！”
青銅門並沒有上鎖，也沒有什麽機關，巫嵐輕輕一推，門就嘎吱嘎吱地打開了。
白天翁和唐裕風見無事發生，爭先恐後地沖入密室。
密室裏遍地都是積滿灰塵的寶箱，壁架上擺滿了各種生銹損壞了的武器。
密室中央的石臺上，擺著一個亮眼的黑匣子，不知裏面放了什麽。
白天翁和唐裕風點燃密室裏的幾盞青銅燈，隨後急不可耐地打開離自己最近的幾個寶箱，然而這些寶箱一碰就散架了，寶箱裏的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也全都被腐蝕，失去了原本的光澤或者化為了齏粉。
兩人將寶箱悉數打開，發現無一例外，裏面的寶貝全都淪為了無用之物，他們不禁大失所望。
唐裕風道：“真是白走了一遭！教主給我們留下的寶貝全都被這些毒物和毒氣糟蹋了！”
白天翁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的目光在密室中轉了一圈，最後將希望落在了石臺的黑匣子上。
唐裕風也同時望了過去，“這黑匣裏，不會就裝著教主私藏的愈疾仙丹和玉蟬衣吧？”
霎時間，白天翁和唐裕風兩人一齊出手，一塊奔向那石臺上的黑匣，完全忘記了巫嵐的存在。
白天翁差點就能夠到黑匣子，但是唐裕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沒有讓他得逞。
兩人便圍繞著黑匣子在密室裏打得不分勝負。
那些寶箱、壁架受他們打鬥的波及，全都被打碎了，密室裏一時灰塵滿天飛。
他們在密室裏爭執不下，白天翁便支個招，喚巫嵐來幫忙，“巫嵐，助我殺了唐裕風！待我奪得寶藏後，我便放過你和江西晴！”
巫嵐不為所動，默默遠離他們，靠墻壁站著。
白天翁見好話沒用，便立刻變臉道：“他要殺我，我死了，你和江西晴還能活命嗎？別忘了外頭還有個龍朝雲！”
巫嵐聞言，臉色總算有了起伏。她雖不情願，卻還是招招手，引來室外的一群毒蟲。
密密麻麻的毒蟲排山倒海般沖進大門，仿佛要淹沒整個密室。
唐裕風擔心這下真會丟了性命，一面顧著防範白天翁，一面道出了巫嵐所不知道的真相：“你真要幫他殺我？萬紅枯是你的仇人，你來自道狹村，你的家人和族人全都死於萬紅枯之手。我和他都是萬紅枯的教徒，你不如把我們都殺了，何必替他人做嫁衣？”
“還有那只毒龍，它吃了許多人，這些人都是你的族人！”
巫嵐聞言，頓時身形不穩，臉色煞白，失去的記憶沖擊著她的頭腦，她的太陽穴又如針紮般疼痛起來。
那些受召而來的毒蟲，又如潮水般退散了。
此時，江西晴、聶東樓、葛錚和龍朝雲他們也正好趕來。
巫嵐扶著墻壁搖搖欲倒，江西晴急忙沖上去攙住她道：“巫姑娘，你怎麽了？莫非是毒性發作了？”
聶東樓也趕到巫嵐身邊，看著面前這個虛弱痛苦的女子，他記憶中的小襖，與巫嵐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你……”聶東樓的臉色也比巫嵐好不到哪去，“你真的是……是小襖嗎？”
巫嵐擡頭看了眼聶東樓，張了張發紫的嘴唇，話音未出，她便倒入了江西晴懷裏，昏迷了過去。
江西晴道：“聶大叔，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緊帶巫姑娘出去！”
她的話音剛結束，就聽見白天翁道：“葛錚，快去拿那個黑匣子！珍寶就在其中！”
葛錚聞言，飛身落到石臺邊，拿走了放在石臺上的黑匣。
唐裕風臉色驚變，急忙大喝道：“龍兄何不助我？珍寶就在黑匣中！”
龍朝雲在踏入密室之中後，見滿室塵埃，不禁失望，覺得白來了一趟。他本想轉身離開，聽得唐裕風此話，他立刻將目光對準了葛錚手中拿的黑匣。
葛錚將黑匣夾在腋下，手持細彎刀，轉身朝密室出口躍去。
龍朝雲袖口一翻，攤開手掌，五指彎曲，伸出一只爪來，如同探囊取物般奪過黑匣子。
只是龍朝雲還沒拿穩黑匣，聶東樓便提刀刺來，一刀挑飛了黑匣。
黑匣飛到半空中打開，裏面掉出了一件銀紗衣和一個小盒子。
聶東樓、龍朝雲、葛錚、唐裕風和白天翁紛紛停手，同時躍起，去抓掉下來的那兩個東西。但是這兩個東西不是一起掉下來的，銀紗衣飄向了聶東樓所在的方向，小盒子是直直掉下來。
當黑匣子從空中掉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時，聶東樓拿到了銀紗衣，白天翁搶到了小盒子。
其餘人一齊將目光看向了他們兩個手持珍寶的人。
唐裕風目不轉睛地盯著聶東樓手上的銀紗衣道： “那……那是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玉蟬衣！”
白天翁打開小盒子，盒子裏盛著一枚白皙無瑕的藥丸。他合上蓋子，檢查了一下盒身，在盒底部發現了一行刻字——“愈疾仙丹”。
龍朝雲沒能得手，卻也不惱，他眼瞅著白天翁獲得的東西，道：“白兄，你得了好東西，總得向大夥介紹一下，給大夥開開眼吧？”
唐裕風目光轉向白天翁，“那盒子裏裝得是什麽？”
白天翁拿出小盒子，道：“一粒愈疾仙丹，包治百病，能解百毒，世上僅此一粒。這還是教主從一位海外高人手裏得到的。”
唐裕風道：“教主還真是藏了不少好東西啊！”
“是啊，”白天翁收起盒子，目光飄向聶東樓，“就看有沒有命受用了。”
聶東樓趁他們在說話，拋給江西晴玉蟬衣，“江姑娘，你帶著巫嵐和玉蟬衣快走，我來斷後！”
江西晴會意點頭，帶上玉蟬衣，背起巫嵐往密室出口跑去。
葛錚和龍朝雲怎會讓珍寶落到別人手中，他們一人出刀，一人出掌，直奔江西晴而來。
聶東樓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出手，急忙使刀攔住他們兩個。
三人在密室門口亂鬥，打得乒乓作響。
白天翁道：“得先殺了聶東樓才行！唐老弟，不如再聯手一回？不然到手的玉蟬衣就要跑了。”
唐裕風道：“什麽到手了？我可沒碰到！聶東樓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殺他。”
“你不殺我殺！”
白天翁說著，他瞅準時機，趁著聶東樓與葛錚、龍朝雲打鬥，無暇顧忌其他，他躍到空中，沖聶東樓的後背一掌拍去。
聶東樓受此一擊，口吐鮮血，手中動作停滯了一瞬。
這一瞬息，給了葛錚和龍朝雲出手的最佳時機。他們一刻也沒有猶豫，噗嗤一聲，葛錚把刀捅入了聶東樓的腹中，又拔了出來，鮮血噴湧而出。
龍朝雲乘勢扭斷了他的脖子。
聶東樓手中的尖刀滑到地上，倒了下去。他轉了轉眼珠，望向密室的大門，臉上浮現生平最後一抹微笑。彌留之際的幻影中，他仿佛看到了妻兒在向他招手。
聶東樓一死，龍朝雲和葛錚立馬離開密室，去追江西晴和巫嵐去了。
唐裕風走到聶東樓身邊，伸出手幫他合上了眼眸。他嘆道：“聶兄，你何必如此呢？”
密室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沈默。
他起身望著白天翁，冷笑道：“白兄，此刻這裏只有我們兩人，我勸你還是交出珍寶，免得見血。”
白天翁道：“之前毒屍林裏的活死人，是你喚醒的吧？既然你都下了殺心，又談什麽合作呢？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過……”
唐裕風道：“不過什麽？”
“不過可惜了，我死了你也必死無疑。你覺得你身邊的那位龍幫主，會將珍寶留給你嗎？”
唐裕風大笑道：“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原本就打算將這些寶貝送給他，讓他助我重建萬紅枯。”
白天翁道：“唐老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覺得這可能嗎？當你沒有了價值，他憑什麽幫你？吳清平是怎麽死的你忘了？不如我們聯手除掉龍朝雲，收服青雲幫？”
唐裕風聞言，面露猶豫。
白天翁乘勝追擊道：“這樣吧，剛好這裏也總共就兩件珍寶，玉蟬衣給我，愈疾仙丹給你怎麽樣？”
唐裕風道：“這些東西這麽珍貴，你真有那麽好心願意和我平分寶貝？”
白天翁道：“借他人之手重建萬紅枯，我可不放心。你要是不與我爭奪教主之位，這寶貝給你也無妨。”
唐裕風暗想：“不如先暫時裝作放棄教主之位，先拿到這寶物再說。”
“你……你當真？”
白天翁扔給唐裕風一個小盒子，唐裕風接住時，還楞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就是誠意，如何？”
“好，白兄果然大氣，我願為你馬首是瞻！”
唐裕風一邊心中暗自竊喜，一邊眼含欣喜地打開盒子，“額呀！”一只龜甲蟲從盒子裏跳了出來，飛進了他的左眼，眼睛瞬間就被蟲子啃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左手捂著左眼，右手指著白天翁，痛苦地大喊大叫道：“你……你幹了什麽！我要殺了你！”
“哈哈，沒幹什麽，調包計而已！”
“好啊，白天翁，我非殺了你不可！”唐裕風舉刀刺向白天翁，還沒走出兩步，他突然撲通跪地。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痛了起來，流出了很多血。
“我……我什麽都看不見了……啊啊啊啊啊！”他丟下刀，雙手捂著眼睛，痛得滿地打滾，“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啊啊啊啊……”
不到一會兒，一群毒蟲湧進了密室，爬到了唐裕風的身上。
白天翁冷眼看著痛苦掙紮的唐裕風，笑道：“金甲毒蟲會吸引來一群同類和它共享食物，你就慢慢享受著毒蟲的啃食吧。”
他一腳踢開掉到地上的那個小盒子，轉身離開了密室。
“不……不要……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唐裕風淒厲痛苦的慘叫聲回蕩在密室中，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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