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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十九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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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十九更)

齊棹僵住, 然後就感覺祁危又來了一下。

齊棹:“!”

他奮力掙紮了一下,推了祁危一把。

祁危就不亂舔了,只是用力地抱著他。

這意思就是不想松手。

齊棹也沒有讓他非要松開自己, 只是警告他別再做這樣的舉動了。

尤其alpha的…抵著,哪怕隔著衣物, 齊棹都能夠感覺到那種強勢壓迫。

他怕事態會失控。

祁危也知道齊棹不是推開他的意思,但那是他的理智;他的情感還是因為齊棹那一手攀升起了別的念頭,有一種想要就此將齊棹用物理手段永遠留在身邊的毀滅欲。

他知道這不對勁,可他沒有辦法。

既是他的本性, 也是alpha的惡劣基因。

“……阿棹。”

祁危低著頭,努力借助著齊棹身上的氣息去平緩自己那一瞬升騰起的他自己都有些害怕的谷欠望, 他低低呢喃著:“阿棹。”

似乎是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最終只能不斷地念著愛人的名字,希望能夠從齊棹那兒得到點什麽。

可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齊棹已經給了他很多東西。

他給了他名分,還給了他情感, 也許沒有濃烈到可以燒毀一個世界, 但對於祁危來說應該是已經足夠了的。

偏偏alpha還是有一種空空如也的感覺。

仿佛非要真的將齊棹吞咽下腹,和他的血肉交融, 靈魂糾纏,他才能真正滿足。

多麽可怖啊。

祁危自己都覺得, 自己的骨頭是醜陋至極的形狀。

這樣的他, 卻總是妄想著留住那樣美好的齊棹。

真可笑。

齊棹不知道祁危是怎麽了, 但他在猜是不是因為他推了祁危那一把,讓祁危誤以為他在抗拒他, 所以……

他能夠感覺到,祁危雖然抱他太緊, 緊到都壓迫了他的呼吸空間,但箍在他背後的手還帶著輕顫。

就好像……將要進入易感期的alpha,有點控制不住了。

祁危確實是才結束易感期沒多久,按理來說不應該。

可問題是祁危的腺丨體因為常年壓抑早就出了問題,偏生他喜歡的人又不是個omega甚至alpha都不是,釋放不出一點能起作用的信息素。到祁危這種級別,容易失控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所以齊棹出聲安撫著人:“祁危…祁危。”

他輕輕喊著,先詢問祁危:“你還能聽見我說話麽?”

alpha在失控的時候很容易陷入自己給自己構建的情緒陷阱裏,也就是自己的世界,會聽不進去旁人的話語,滿腦子都是當下的糟糕情緒。

但祁危可以聽見齊棹說話。

從齊棹喊他第一聲開始,他就能聽見。

因為這是齊棹。

他總是不想錯過從他嘴裏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這可是他追逐了半生、被他認定了是他此生唯一的伴侶的人。

“嗯。”

祁危很低地應了一聲,箍著齊棹的雙手又忍不住收緊,一只手牢牢扣著他的肩頭,另一只手緊緊攥著他的腰身。

像極了小孩子抱住了心愛的玩具,就害怕會有任何人搶奪,恨不得能藏到自己身體裏去。

齊棹其實很想讓祁危松開他一點,因為他本來舌根就還泛著麻痛,還被這樣勒著,聲音變調了都是其次,主要是說話真的挺費勁的。

可他感受著祁危現在的狀態,還是沒有讓他松開了,而是繼續緩著語調哄人——

“我沒有推開你的意思。”

齊棹低聲:“就是你那樣子…癢。”

他說著,又忍不住:“而且很像狗。”

怎麽會舔人啊。

祁危稍頓,被齊棹最後那句話逗得放松了一點,也是輕笑了聲,從自我情緒中拔了出來:“阿棹難道沒有聽過麽?”

他笑:“alpha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犬類是有高度重合的。”

他不僅完全不在意齊棹的評價,還很高興似的:“所以我會忍不住想舔你,還會想咬你……”

“祁危。”

齊棹打斷他的話,現在是真的很想變成泥鰍從他手裏滑走了:“有些話你可以憋在心裏的。”

在這樣的情形下,說這種話,太危險。

祁危彎眼,拿自己的額頭蹭了蹭齊棹的頸側,有些剛硬的發絲蹭得齊棹脖子和下頜那一塊兒都很癢,還掃到了齊棹的耳垂,更癢了。

“……癢。”齊棹躲不了,只能無奈地跟祁危說:“你真的……”

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祁危擡起頭,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眸,仿佛吸納了屋內細碎粼粼的光,就如同被陽光灑了一片的海面,倒映出齊棹的模樣。

祁危輕聲問:“阿棹,你不喜歡麽?”

“……”

齊棹默了默,鑒於alpha現在似乎還沒有完全從情緒中出來,他只好有點赧然地剖開自己的心給他看:“沒有。”

他其實是喜歡的。

說句不好意思的,也算是令人不齒的,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挺喜歡祁危展露出的這樣好像非他不可,總是要黏著他的模樣。

祁危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但成年人的世界,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點破。

好比齊棹很清楚祁危這麽些年來恐怕始終放了眼睛在他身邊,掌控著他的一切,但他不會去提,祁危也不會主動說對不起。

因為齊棹不是很在意,也算是能夠接受alpha這過度的掌控欲,祁危就沒有必要去提。

提了,反而會讓他們的關系變得微妙而尷尬。

不說,那就兩個人一起掩耳盜鈴。

對於齊棹來說,這樣更好。

祁危勾勾唇,又用自己的下巴尖蹭了蹭齊棹的頸側,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瘋,忽然問了句:“你想摸一下我的腺.體麽?”

alpha的腺丨體在頸側。

齊棹一驚,這回是說什麽都要掙開他了:“不要!祁危!你松開我…你別蹭了!”

他好怕祁危用頸側蹭他脖子。

祁危這話聽著好像很簡單,但是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腺丨體這種地方都是極為脆弱又私密的。

摸上去?如果是別人,報警就是三年起步。如果是自己喜歡的人……

齊棹身體僵硬到都快要石化了。

喜歡祁危,不代表現在就想跟祁危到那一步啊!

更別說祁危是超S級的alpha……齊棹是真心實意覺得自己會死的。

“阿棹、阿棹……”

祁危問出話來的時候,就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

所以哪怕此時齊棹想要溜走,他也沒有不高興,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人,但手也動了動,拍在齊棹的脊背安撫著:“你別怕,我只是問一問。”

他低聲:“我知道現在不到時候,你不想我就不會動了。阿棹,阿棹……”

他說到最後又變成了囈語般的喃喃:“我不做什麽了,我就抱你會兒,別緊張。”

其實齊棹只是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警告他,也沒有和他完成一個“搏鬥”,但祁危比他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這讓齊棹又有點過意不去。

“…我,”他小聲跟祁危說:“我現在沒做好準備。”

齊棹又氣若游絲地再補充了一句:“而且我們說好先試試的。”

試著試著,祁危就已經想做那種事了,這才幾個小時過去啊?

祁危仿佛聽見了他的心聲抱怨一樣,低笑了聲:“嗯,我知道。我就是一時間沒控制住。”

沒控制住,就代表他確實一直是這麽想,只是一直控制著。

齊棹:“……”

他恨自己有時候太聰明。

他不說話了,祁危就試探著提出另一個要求:“阿棹,我可不可以咬你一口?”

因為這是個ABO的世界,所以齊棹在半晌的沈默後,說了句:“我不是omega。”

祁危沒有辦法給他做臨時標記。

“我知道。”祁危笑:“阿棹,我當然知道。”

他的信息素已經寂寞地在這屋內飄蕩了太久,勾不出一點能和他一塊兒交纏的信息素,所以他當然知道。

“那你咬我沒有意義。”

“我不是想給你做標記所以才想咬你的。”

祁危聲音輕輕地:“只是每次看見你,我的犬牙就很癢。”

那是alpha用來標記的犬牙。

齊棹之前聽到過一個說法,那就是alpha在遇見自己特別喜歡的人時,標記牙就會產生反應,會很想要咬點什麽。

那會兒齊棹還吐槽過真的好像狗,還需要磨牙工具。

而此時,齊棹面對了從課本裏跳到他面前的真實案例,有點麻木。

因為他不是omega,他的脖子並!不!渴!望!被!咬!一!口!

齊棹一時間沒說話,祁危就又說:“不可以也沒關系的。”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輕輕慢慢,明明也沒帶什麽委屈可憐,卻無端讓人心疼:“我可以忍住的,反正這麽多年也忍過來了。”

齊棹:“。”

別賣茶了。

這麽大一老板,超S級的alpha,天天在他這兒賣茶。他都不好意思出去說。

齊棹無奈:“…也沒有不可以。”

他嘟囔:“我就是覺得很奇怪。”

因為他真的只是個beta。

祁危勾著他的腰身,安撫:“我會輕一點的。”

齊棹想了一下,覺得如果祁危輕輕咬著,會更奇怪:“……我不是很怕疼。你,就按你自己舒服來?”

他沒有意識到他這話有多乖,又有多誘人。

祁危的呼吸都在他這話後沈重了幾分,意味不明地喟嘆了聲:“阿棹。”

其實齊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然而祁危也沒有再等待,偏頭張嘴,就直接咬住了的頸側。

alpha尖利的犬牙陷進去一點,刺痛伴隨著灼熱濕潤的氣息掃過,齊棹不可避免地僵硬,眼睛也微微抽動了一下。

就算他沒有腺丨體,但脖子這種脆弱的地方被咬住,感覺還是很奇怪的。

齊棹有一瞬都自己幻視了被迅猛龐大的野獸咬住了脖子的雜食性動物。

像老虎咬住了鹿頸……

但是,祁危咬的是他的頸側,而不是後頸。

這意味著祁危確實不是將他當作一個omega去對待、索取。

齊棹在愛谷欠的交織中,也升騰起了幾分感動,鼻尖更是無端發酸。

“……”

他動了動唇,嗓音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而沙啞:“祁危,你帶那個以你信息素做出來的香水了麽?”

祁危眼睫稍動。

標記牙咬住齊棹的頸側的那一刻,信息素就不受控制地肆虐著,想要順著標記牙擠入齊棹的身體裏,可齊棹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他的信息素進不去,他也沒有地方可以承載。

但祁危舍不得松開。

他含混應了聲,齊棹就道:“噴一點吧。”

他輕聲:“我想聞。”

他想聞到祁危的信息素。

祁危動了動,到底還是先松開了齊棹。

等他拿了東西過來後,齊棹已經坐在了床邊。

他朝齊棹走過去,按了兩下瓶子,細細密密的水霧就帶著獨特的香氣在空中發散。

確實會讓人想到烈酒的香氣,充滿著侵略感。

齊棹仰著頭,如同引頸受戮般凝望著祁危。

哪怕祁危曲起一條腿壓在了他的腿側彎腰下來,alpha龐大的身形連同其影子一道將他籠罩得徹底,連齊棹的一片衣角都不放過。

“聞到了麽?”

祁危低聲問。

齊棹在他晦澀陰暗的眼眸中,宛若被什麽東西拖進了深潭裏,卻已經不是掙紮不能,而是心甘情願墮落其中,不再掙紮。

他晃了下神,彌漫在鼻腔裏淺淡卻又帶著矛盾的強勢的氣味侵占了他的思緒,烈酒的濃郁,無比醉人。

祁危再度咬上齊棹的脖子時,齊棹甚至順勢倒躺在了被子上,微微側過了腦袋,方便祁危“標記”。

“……嗯。”

他在指尖不自覺地蜷縮中,應了一聲。

然後就讓alpha更加愉悅。

齊棹並不知道,到祁危這個級別的alpha,是可以“模擬信息素”的,雖然這個香水不能百分百貼合他的信息素制造出來,可他能夠擬態。

能夠將自己的信息素模擬成這個香水的味道。

齊棹現在嗅到的,就是他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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