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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huge草臺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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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huge草臺班子

林黛玉在醫院裏西子扶心,宋枝也沒心思再找個陳曉旭,跟同學們商量了一番,直接申請取消了班級名額。

七班的籃球夢也被澆散了些,缺了白一鳴每日的招呼聲,大家除了體育課,也不常摸出藏在教室角落的籃球了。

這些天的七班,自習課都沒了悉悉索索的鬼動靜,乖巧得讓年級主任河馬咂舌。

—————

周末,白一鳴在病房裏和抱著作業的廖棣面面相覷。

也不能說是面面,因為白一鳴的病床四周都攏著一層塑料布。

“不是大姐,哪個正常人來這寫作業啊!”

塑料布遮掩不住那雙渾圓的旺仔眼,聽聲音倒還挺中氣。

於是廖棣切換到正常模式,把書摔到小陪護床上:“管得著嘛你!我愛在哪寫在哪寫!”

白一鳴大眼睛湊近塑料布“哦呦!”一聲,隨後俯趴在床上,手臂往下夠,一只裹著留置針的手從裏面掏出來比了個大中指,手腕上還綁著一個粉色手環。

廖棣站得很近,被他嚇了一跳:“臥槽!誰叫你出來的!縮回去啊餵!”

“沒事,看你那慫樣!我白細胞漲的可快了,醫生說今天就能把這傻叉玩意兒撤下來了。”白一鳴慢悠悠縮回手,還不忘奚落一句。

“說好早上來撤的,現在都要中午了,煩死了!算了,我自己搞!”說著,白一名就揪住了邊角。

廖棣簡直要被他搞應激了,跳著跑向門口:“你,你先別動!我出去消個毒!別動啊大哥!”

……

於是,廖棣一身消毒水味,找護士給白一鳴拆“屏障”,之後竟在門口看到了整只耳朵都貼到房門上的宋枝。

廖棣握住宋枝的手臂把她拉正身體。

宋枝蹙著眉頭轉頭,看到廖棣後眼睛瞬間清澈,欲蓋彌彰地咳嗽一下:“誒,好巧嘞!”

廖棣擡起胳膊,用鼻子嗅了一圈,很滿意濃郁的消毒水的灌溉:“嗯?巧什麽?你不是在樓下就看到我了。”

說話間,護士推著乘著塑料布的小車出來,廖棣見宋枝杵在原地不動,有些不解:“咋不進去?”

宋枝沒動,雙手攪在口袋裏,問:“白一名現在咋樣啊?”

廖棣嘖嘴:“我看他好著呢!進去就能跟他鬥雞!”

聞言,她細眉微揚:“嗨!我也要去噴消毒水,嘖,我還要下去買杯飲料!”

話畢,就朝電梯方向跑。

……

嘿!中間的電梯臨門送來了江舟一和葉姝。

宋枝“嘖”一聲,攔住兩人:“來得正好!走樓下超市逛逛去。”

然後趁兩人沒反應過來,把他們硬扯回電梯。

葉姝低頭看了下扭曲變形的棉服衣角,鳳眼渾圓:“你勁兒…還不小嘞!”

江舟一撫平身上的褶皺,也開始懷疑宋枝的手勁,但是被她瞪了回去。

兩人杵在電梯一角,非常不明所以。

“你幹嘛突然這樣?”葉姝磨著眉間看向宋枝。

電梯在中途停下,進來一個打著石膏的輪椅。

宋枝見狀朝兩人靠攏:“廖棣在裏面看著白一鳴呢,我們過會兒在上去。”

葉姝恍然大悟狀,只留江舟一不明所以,歪頭:“為什麽?沒聽懂。”

……

好在江舟一並不是一個追根究底的倔子,無所謂地照走。

住院部一樓的小超市,就那麽大點地兒,被三人用腳步丈量了四五次。

*

葉姝拿起礦泉水瓶敲了敲宋枝的肩膀:“差不多行了吧,這麽長時間,廖棣作業都可能寫完了!”

目送宋枝慢騰騰去結賬,葉姝轉身把江舟一手裏的風油精放回去:“咱們可以上去了。”

所以,幾人又在電梯門口遇到了捧著果籃的祁福……

宋枝瞪著眼睛:“嘿嘿!今天怎麽這麽巧!都被我給遇著了!”

祁福攥著果籃,靦腆得脖子都要陷進地裏。

病房裏,廖棣別說寫作業了,筆蓋都沒打開,可能鬥雞的結果不盡人意,兩人紅著臉在房裏隔了一個對角,誰也不理誰。

宋枝哐哐錘門後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白一鳴,猜猜誰來慰問你了!”

白一鳴仰躺在床上,翻身用棉被遮住面頰:“還能有誰?”

祁福抱著果籃不知所措,江舟一走上前幫忙把一側的床頭櫃整理一番,朝他示意:“放在這吧。”

白一鳴聞聲轉頭,看到多日不見的靦腆同桌,連忙支起身:“祁福?!”

貼在墻邊的廖棣也湊上來要同他打招呼。

祁福把果籃板板正正地放在床頭櫃上,得空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擺。聽到她的招呼聲,他立即向她點頭,只是眼睛閃躲著,最後只好釘在地板上。

白一鳴盤腿坐在床上:“好同桌!人來就行了,還專門買個果籃!你說這事兒,嗨!”

緊接著,五人就瞧見祁福把書包輕輕放下來,掏出一捆摞得整整齊齊的試卷。

……

葉姝在後面鼓掌,捧哏道:“好同桌!”

白一鳴用插著留置針的手僵硬地接過一筒知識:“謝謝嗷!”

這時,白姑姑和姑父抱著幾箱牛奶進來,看見一屋子的孩子,夫婦倆彎起眼睛同大家打招呼。

姑父是個小瞇瞇眼,同姑姑很互補,笑起來挺有喜感。

白姑姑忙著洗水果招待幾人,祁福抓著書包肩帶,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開口囁嚅道:“我,我先走了。白一鳴,祝你,早,早日康覆!再,再見,再見!”

廁所裏洗水果的夫妻倆聽言連忙跑出來,還沒開口挽留侄子的同桌,就被白一鳴打斷:“姑兒!別攔著祁福,他等會兒有事呢!”

背著雙肩包的男孩漲紅著耳朵,連連點頭。

“哦,這樣啊。那阿姨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昂。”

祁福成功身退。

—————

今天一個上午,大家的時間都專屬給白病患。

幾人圍成一圈,宋枝小嘴叭叭,挑揀班裏的事講給原本的情報部局長,但是這些天七班著實很平淡,於是又開始搜刮整個年級的事,一旁的廖棣略加補充,再一旁的姑姑姑父充當氣氛場。

江舟一和葉姝其實同白一鳴一個觀眾屬性——

江舟一,老絕緣人了,平日就全靠白一鳴的情報局。而葉姝呢,所需的情報就是江舟一,人就掛在眼前,自然挪不開關註點。

正午的時分,醫生隨行幾人來勘察白一鳴的身體狀況,為下午的放療做準備。

“呦!這麽熱鬧啊!”

主治醫師頂著個光滑大腦門伸進病床前的圈子裏,燈泡一樣,反射窗外的陽光,炸在包圍圈。

眾人慢慢退開,把地勢割讓給白大褂。

腦門醫生挺藹善,白一鳴同他講話也很放松。

……

安排好下午,白一鳴就要攆大家回去肝作業。

姑姑先前出去要給侄子拿病號餐,幾人還在裏面磨蹭,嚷嚷病號欺壓學牲。

江舟一耳朵被震得發麻,帶著葉姝先走一步。

轉角的三個電梯,一個僵在二樓,一個繞在頂樓,一個打開門,媽媽牌餃子餡一樣包滿了人。

“要不走樓梯吧。”葉姝用肩膀碰江舟一的後背。

兩人並肩晃悠到綠色通道。

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巧翻了,讓兩人不得不坦然地聽墻角。

可巧,還是熟人局——

一開始是白阿姨的聲音,有些模糊,但語氣很切。

兩人走進了些,又聽見一道陌生中年男音:“我最近是真的抽不開身,她剛懷孕,反應厲害,情緒也不穩定,要是知道我天天來這,肯定會鬧的。”

然後是一頓壓低音量的怒罵:“你這是什麽話?我們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玩意兒!攤上你這樣的爹,白一鳴真是倒死黴了!”

男音有些急了:“我又怎麽樣了?我沒出錢?!一鳴不是還有一個親媽嗎?她就來了?!”



這個墻角著實有些混凝土澆築紙糊的粗劣,江舟一指腹磨了下鼻梁,擡腳踏入墻中。

瞥見有身影出現,男人立馬閉上嘴,撇頭咳嗽幾聲。

江舟一挺禮貌地朝白阿姨點頭:“阿姨,我們先走了。”

回頭看了一眼,葉姝昂著眉毛也跟上去。

*

樓梯層空蕩蕩的,仿佛只有並排的兩人。腳印敲打瓷磚,清爽地晃蕩在耳邊。

肩膀抵著肩膀,在半開放半私密的空間,是隱秘的張揚……

葉姝這小子又雀躍起來,秋瞳追索身側,不料腳下踩空,在空中踉蹌。

好在身體也有潛意識,定位著向右側撲去,江舟一拍他磕在階梯直角,下意識去扶他。

兩人本就貼得近,葉姝算是整個身子都倒在江舟一身上,他下巴枕摔在江舟一的脖頸處,雙手撐在樓梯扶手上。

江舟一的後腰撞在扶手上,兩個人的重量抵得生疼。後脖隔著高領毛衣,也能感受到低垂的呼氣,磨著癢意。

“還不起來?”江舟一挺了一下肩膀,帶動著葉姝的上半身。

葉姝沒骨頭一樣,下巴滑到他的鎖骨上支著,然後雙手松開扶手,摁在江舟一的手腕上,借力起身。

丹鳳眼盯著那雙清透的眸子,又微瞇一下,聳肩無辜道:“這樓梯設計得有問題,差點讓我踩空。”

江舟一低頭撇了一眼黑色邊線封角的白瓷樓梯,點頭附和:“嗯,確實怪它。”

兩人若無其事,繼續下樓。

江舟一終於踩實在底樓的平地上,玄梯門後嘈雜聲隱約喧囂。

呃,葉姝不是,他踩實在塑料袋包裹的肉包子上,很絲滑……

“臥槽!”

江舟一聞聲轉身,葉姝毫不費力的一個打滑,把他撲在地磚上,慣性的力量奪走了兩人腦海裏所有的思緒,空白瞬間,葉姝把手護住江舟一的後腦勺。

幸虧江舟一習慣穿的很厚,這般直直地被摁壓的在地上,沒有過多痛感,鼻梁有些疼,因為葉姝的下巴砸在上面,原來抵著嘴唇的是喉結,江舟一想。

他仰著臉,沒說話,加重了腦勺的力度,讓後面覆著的手碾在地面。

“嘶!”

葉姝終於挺起身,右腿在江舟一雙腿中間,左小腿直立,右膝蓋貼在江舟一的區域地板上,手背身在嘴前吹氣,就這樣跪蹲著。

“這次真不賴我!”

開始討饒了。

江舟一順勢挺起上半身,坐在地上,與葉姝平視,沒管他被磨紅的手背,小臂擔在葉姝的肩頭,前傾脖子,拉近了兩人面頰的距離,空氣被擠壓得灼燙,葉姝被燒住了嘴。

“我以為你又要滑雪了。”

前科歷歷在目,葉姝不再解釋,他現在所有的註意力都被臉前近在咫尺的眼睛給勾走了。

“呦!……你兩原來是男同啊!”

!熟悉的聲線!

方張拽著藍色雙肩包,半邊身子靠在剛打開的門邊框,勾著唇角打趣。

葉姝身體一僵,手緊緊抓箍在身下人的小臂上,江舟一反而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窘迫感,擡頭斜看著外來人:“怎麽,還要向你報告?”

方張站直身體,將書包肩帶掛在左肩:“對啊,你們早跟我說一聲啊!害得我擔驚受怕這麽久。”

江舟一指腹輕揉鼻梁:“怕什麽?宋枝?”

方張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因為我喜歡,所以看誰都像,對不起嘍!”

“她在上面吧?”他跨步繞開地上纏在一起的兩人,又把另一個肩帶扯到右肩,走向樓梯,突然繞回去刻意幫兩人關上門,“你們也註意一點,這還在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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