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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好想把老婆全身都tian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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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好想把老婆全身都tian一遍

在教室。

顧臨野右手攬住江吟溪的腰, 將少年半抱在懷裏。

他們鼻尖抵著鼻尖,唇貼著唇。

距離太近,顧臨野能清楚聞到江吟溪身上清冽淺淡的柑橘味。

少年的唇觸感很軟, 比顧臨野想象中還要軟很多。

軟軟的……

滑滑的……

像是Q彈的軟糖果凍一樣。

果然很好親。

仿若吃到了心儀已久的糖果, 忍不住品嘗更深處的甜美滋味。

顧臨野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自發往前傾, 兩個人頓時唇貼得更近, 姿態更加親密。

感受到唇上的濕潤觸感,江吟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臉頰泛紅,急忙推開顧臨野。

不小心強吻了好朋友,江吟溪心裏很愧疚, 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聽到道歉, 顧臨野楞住了,“你是在給我道歉麽。”

江吟溪向來敢作敢當, 犯了錯誤勇於承擔責任,他低下頭, 耳垂泛紅,垂著眼睫乖巧說:“嗯,剛才的事情,很抱歉。我沒有站穩, 不小心撲到了你身上,然後不小心……親了你。”

顧臨野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順勢往下說:“咳……剛才是我的初吻。我很在意初吻, 守護了整整十七年。”

“身為一個守男德的好男人, 我認為我的初吻只有我老婆能擁有,突然被你搶走了。我現在有點迷茫失落,不知道該怎麽辦。”

顧臨野臉上露出痛苦神色,苦悶地嘆了口氣,“唉。”

聽到這番話,江吟溪心裏愈發覺得內疚,有的人確實很在意自己的貞潔,這樣隨便奪走別人的初吻,實在很不負責任。

“對不起。”

顧臨野凝視著少年泛紅的臉頰,以拳抵唇虛咳了下,“你也是初吻嗎?”

江吟溪咬了下軟紅的唇,坦誠道:“嗯,我也是初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奪走你的初吻。”

顧臨野故作大方道:“沒事,我原諒你了。反正我們都是初吻,很公平。”

江吟溪眼睫顫了顫,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剛才不小心親到的時候,唇上似乎傳來了摩擦的感覺,可能是他的錯覺吧,顧臨野這種鋼鐵直男,怎麽可能主動吻他呢。

“沒事,你初吻應該還在。”

江吟溪臉頰皮膚冷白如玉,淺棕色眼眸剔透漂亮,“接吻應該要伸舌頭,剛才我們倆都沒有伸舌頭,所以不算接吻。”

“對,你說得有道理。”

顧臨野視線不自覺落到少年軟紅水潤的唇,可能是剛親過,少年唇瓣的顏色比平時深一些。平時是淺淺的粉,如今變成了秾麗的紅,有種勾人的澀氣。

伸舌頭的接吻,會是什麽樣的。

發覺身體依舊抵著課桌,顧臨野咳嗽了下,“同桌,我有點急事,先出去一下。”

江吟溪不經意看到那處,臉頰微紅,“好,你快去吧。”

易鴻梨在後面親眼目睹了這副場面,已經快要磕瘋了,瘋狂拽著姐妹的手臂搖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親了!他們當著我的面接吻了!四舍五入就是他們當著我的面doi了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當著我的面doi了啊啊啊!!!”

王輕語小臉通黃,“他們倆有種清冷漂亮的貓貓被壞狗欺負的即視感。明明壞狗占盡了便宜,還讓笨蛋貓貓內疚的給他道歉。好壞啊。澀爆了。”

“草,你這麽一說真的是這樣,我剛才還看到顧臨野還身體往前傾了,他是不是想用力親老婆?!狠狠把老婆親哭!!!”

“嘖,顧臨野,詭計多端的直男。”

“呵,詭計多端的1。”

下課後。

顧臨野走到教學樓外面的天臺。

天臺有很多男生聚在一起抽煙。

有相熟的男生給他遞煙。

顧臨野冷淡拒絕,“不抽煙,戒了。”

呼嘯涼風拂過衣角,冷風吹在身上。

顧臨野站在冷風裏清醒了幾分鐘,身體的異樣總算是消下去了。

理智回籠以後,顧臨野忽然意識到,他好像真的變態了。

身為一個鐵血直男,他為什麽會想摸江吟溪的腰?江吟溪是他兄弟啊!他為什麽會對兄弟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易宏遠打招呼:“嘿,野哥,你不在教室陪江神學習,怎麽出來了。”

“出來放放風。”

顧臨野擰緊眉頭,“有個問題,直男會想摸另一個直男的腰嗎?”

易宏遠點頭:“會啊。直男之間互相摸一下很正常吧。”

“我不僅想摸王勇的腰,我還想摸王勇的腹肌。王勇你把襯衫掀起來,快讓我摸摸腹肌。”

王勇絲毫不見外,直接掀起校服襯衫,勁瘦性感的腹肌露出來:“快看老子的八塊腹肌!帥不帥!”

“王勇你好猛啊,絕世大猛1,王勇今晚來我床上吧。”

王勇揉了把易宏遠的粉毛,笑容親昵,“好啊,爺今晚寵幸你。”

“草,你們倆怎麽gay裏gay氣的。”

顧臨野一臉不忍直視,嫌棄道:“本直男不喜歡gay,麻煩你們這些gay離我遠點。”

易宏遠笑著解釋:“我們倆都是直男。”

“直男之間摸腰摸腹肌都挺正常吧。直男都喜歡身材好的男人。”

易宏遠頭頂粉毛迎風飄揚:“野哥,快讓我看看你的腹肌。”

顧臨野現在對同性的親密接觸比較敏感,冷淡拒絕:“男男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易宏遠眼巴巴,期盼道:“我就是看看腹肌而已,我又不摸。”

顧臨野嚴謹道:“看看也不行。身為男人,一定要守男德懂不懂,要愛護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的名譽,不能隨便給別人看腹肌。如果沒有了貞潔,以後不會有女孩喜歡你的。”

易宏遠聽得一楞一楞的,“好的,我會守護好自己的處男之身。”

“野哥你恐同嗎?”

顧臨野捏了捏眉心:“嗯。”

“為啥呀。”

顧臨野緩了緩,說:“我十歲的時候,撞到過五六個男人在公園大街上亂搞。”

易宏遠震驚:“草,五六個男人在公園群P嗎?”

顧臨野抹了把臉,暴躁道:“對,那副場景太辣眼睛了,我童年的心理陰影,一輩子都忘不了。”

“臥槽野哥太慘了。要是換成我,我可能不僅恐同,而且恐男人了。”

“還有一件更惡心的事情。”

顧臨野神色愈發痛苦:“我高一的時候,有個男生不知道從哪裏加到了我的微信號碼,然後他給我發幾把照片,那麽小還好意思往外發,還問我賣不賣襪子,草,惡心吐了。”

顧臨野現在回想起來都惡心想吐,“要是讓老子知道他是誰,非弄死他不可。”

王勇震撼道:“操,大開眼界,竟然還有這種沒下限的人。”

“野哥放心,我們倆只是鬧著玩,肯定不是gay。”

“你們最好別是gay,是gay就一刀兩斷。”

想到那些惡心的事情,顧臨野胃裏波濤洶湧,惡心得想吐。

他打開手機,手機屏保是江吟溪的照片。

照片是他偷偷拍的,江吟溪學累了,趴在課桌上睡覺。

少年白皙臉頰籠著淡淡的微光,纖長的眼睫闔上,眉眼間的清高冷淡褪去,像是乖巧溫順的貓咪,特別討人喜歡。

光是這樣凝視著江吟溪的睡顏,顧臨野心底浮現出一種平淡溫馨的幸福感,胃裏的惡心感逐漸消散,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易宏遠擔心道:“野哥你不是嚴重恐同麽,今天被江神不小心親了會不會惡心想吐啊?”

顧臨野毫不猶豫:“當然不會。我同桌那麽清冷出塵,幹凈漂亮的人,我怎麽可能感覺惡心。要嫌棄也是他嫌棄我,我絕對不可能嫌棄他。”

在顧臨野看來,哪怕是江吟溪身上出的汗,都是香的。

回到教室。

顧臨野看到江吟溪弓腰趴在課桌上,右手緊緊捂住肚子,似乎是肚子疼。

顧臨野急忙走過去,“同桌,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江吟溪胃部傳來絞痛感,虛弱道:“突然有點胃疼,我沒事,緩緩就好了。”

“是因為白天喝的冰鎮可樂嗎?”

江吟溪臉色煞白,悶哼道:“嗯。”

顧臨野眉頭緊皺,後悔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喝冰飲了。”

“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不用,我有治療胃病的藥。”江吟溪有輕微的胃炎,因為心臟病,江吟溪從小幾乎泡在藥罐子裏,吃得藥太多,把胃搞壞了。

“我用手幫你揉一揉胃,可能會緩解疼痛。”

胃部傳來陣陣絞痛感,江吟溪咬住下唇,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輕輕點了點頭。

顧臨野伸手放在少年腹部。

隔著纖薄的校服襯衫,能感受到衣料下方溫熱柔軟的皮膚。

顧臨野忍不住說:“同桌,你的腰摸起來好軟啊。”

江吟溪額角滲出虛汗,臉色白的透明,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為什麽要摸腰,難道不應該摸胃嗎?

江吟溪疼得直冒冷汗,實在沒力氣和顧臨野爭辯。

看到江吟溪蒼白的臉色,顧臨野滿腦子只剩下心疼,和他聊天幫他轉移註意力,“你的腰很軟。我腰上都是硬邦邦的腹肌。”

“你要看我的腹肌嗎?”

江吟溪胃疼得不行,痛得蜷縮起身體。

看到江吟溪不說話,顧臨野直接默認同意了。

顧臨野伸手打算解開校服襯衫紐扣,看到周圍女生若有若無瞟過來的目光,他停下動作。

“在教室脫衣服不太方便,想看的話私底下給你看。我不想讓別人看到。同桌你現在直接用手摸吧,我腹肌雖然硬邦邦的,但摸起來手感很好的。”

顧臨野直接握住少年柔軟白皙的手穿過襯衫衣擺,放到了他的腹肌上。

感受到手心的溫熱觸感,江吟溪不知道該說什麽,陷入深深的沈默。

他對顧臨野的腹肌真的不感興趣,為什麽顧臨野總喜歡強迫他去摸腹肌?

十七歲男高中生的腦回路都這麽沙雕清奇麽。

後排座位,易宏遠震驚:“草,野哥,你不是說男人要守男德,不能隨便給別人摸腹肌麽?”

顧臨野理所當然:“我同桌又不是別人,再說我同桌以前摸過了,再摸一遍也沒什麽。”

易宏遠不可置信:“你怎麽能這麽雙標?!”

“雙標怎麽了,看不慣我們打一架?”

易宏遠嘟起嘴,故意矯揉造作地哼唧了一聲,“我生氣了,野哥,快來哄我。”

顧臨野覺得辣眼睛,“滾,你配麽。”

易宏遠笑得打鳴,“我不配,你們倆最配哈哈哈。你們倆什麽時候結婚啊?”

顧臨野懶得解釋,開玩笑道:“明年請你們吃喜糖。”

看到少年臉頰蒼白,顧臨野心疼壞了,急忙將裝滿熱水的保溫杯遞過去。

“同桌,快喝口熱水。多喝熱水可以治胃疼。”

江吟溪:“……”

不愧是直男,熱水包治百病。

“我知道你喜歡吃糖,我衣服口袋裏隨身裝了很多水果糖,特意給你準備的。”顧臨野剝開塑料糖紙,溫柔體貼地餵到江吟溪唇邊。

江吟溪眸光微亮,直接含住顧臨野遞過來的水果糖。

水果糖是青檸味的。

清甜的青檸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甜意順著味蕾細胞滲進心底。

心臟彌漫開暖流,暖流順著血管淌進胃部,胃部的絞痛感得到緩解,似乎沒有那麽疼了。

疼痛感消退後,濃濃的饑餓感從胃部湧上來。

江吟溪虛弱地蜷縮起身體,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嗓音軟綿綿的,有氣無力:“我肚子餓了。”

看到少年水潤的桃花眼,顧臨野心軟成一灘,“你想吃什麽,我去飯店給你打包。”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泛著水光,咬住蒼白的下唇,“我不想吃飯店的飯菜,沒有胃口。”

“那要不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吧。”

說完顧臨野就後悔了,他實在沒有做飯的天賦,只會燜米飯或者蒸饅頭,炒菜每一次都糊鍋,就算表面上看起來沒有糊,吃了也會拉肚子。

他給江吟溪做飯,可能是害了江吟溪。

“好呀。”江吟溪桃花眼泛起亮光,翹起蒼白唇角,唇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顧臨野,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看到少年唇角期待的笑容,顧臨野硬著頭皮,雲淡風輕地說:“一點都不麻煩。只是炒個菜,簡單的很。”

“今晚我讓你見識一下廚神的真正實力,滿漢全席都可以安排上。”

“好。”江吟溪咽了下口水,他很想念顧臨野做的飯菜。顧臨野做飯的手藝很好,閩菜浙菜魯菜湘菜都會做,幾乎沒有他不會做的菜,而且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易宏遠感慨道:“野哥,你現在怎麽越來越有賢妻良母的風範了。古有周幽王為了美人烽火戲諸侯,今有野哥為了博得江神一笑,親自下廚做飯。牛啊!”

顧臨野暴躁道:“滾,這明明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回到顧臨野家裏。

廚房裏,顧臨野拿著鍋鏟,在竈臺上炒菜。

江吟溪吃了胃藥,胃部疼痛緩解了很多。

他閑的沒事做,坐在沙發上盯著顧臨野發呆。顧臨野穿著校服白襯衫黑褲,骨架寬闊,身形高大健壯,似乎又長高了一兩厘米。

十七歲正是長身體的階段,能長高也不奇怪。

現在的顧臨野身高只有一米八三,二十七歲的顧臨野身高足足一米九。這個人是打了生長激素麽,為什麽能長這麽高。

顧臨野肩寬腿長,握住鍋鏟翻炒,認真做飯的時候有種特殊的魅力。

看到顧臨野炒菜的動作,江吟溪有點恍惚,仿佛看到了二十七歲的顧臨野。顧臨野開始是他的私人助理,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和衣食住行,他的一日三餐都是由顧臨野親自下廚。

他的胃口已經被顧臨野養刁了,其他人做的飯總差一點味道,只有顧臨野做的飯最合他的胃口。

“你怎麽總喜歡盯著我發呆。”顧臨野握緊鍋鏟,將鍋裏的炒雞蛋翻了個身。

江吟溪沈浸在回憶中,輕聲說:“沒事,只是忽然想到了我的一個朋友,我那個朋友做飯也很厲害。”

顧臨野若有所感:“那個會搞公司金融財務的朋友嗎?

江吟溪楞了一下,沒想到顧臨野竟然還記得,“嗯,是他。”

“他不僅會開公司搞金融,他竟然還會做飯麽。”

顧臨野將煎雞蛋弄成愛心的形狀,隨口感慨:“那他還挺厲害的。”

江吟溪眉眼溫柔,唇角不自覺揚起,“他確實很厲害,金融商業,計算機,廚藝,每樣都很厲害。”

聽到江吟溪誇別的男人厲害,顧臨野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有點酸澀有點嫉妒,還有點羨慕那個男人。

顧臨野狀若不經意地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他們在二十歲的時候相識,在二十七歲的時候分離,相伴七年多,是彼此的靈魂知己,方方面面都完美契合。

江吟溪眉眼浮現出懷念,輕聲嘆息:“快要八年了。”

聽到八年這個數字,顧臨野不自覺捏緊鍋鏟,炒菜的力度都大了很多,把炒雞蛋弄成了一灘可憐兮兮的碎沫。

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啊。

江吟溪現在才十七歲,已經和那個男人認識了八年,說明江吟溪九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男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肯定感情很深,怪不得江吟溪經常誇讚那個男人。

顧臨野心裏泛起酸意,怎麽他就沒有早點認識江吟溪呢。

就算他早點認識江吟溪,可能還是比不過那個人,那個人會開公司,會搞金融商戰,甚至連做飯都會。

草,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完美的人。

顧臨野看到鍋裏稀巴爛的雞蛋,更加惱火。

草,為什麽他連雞蛋都炒不好。

顧臨野手忙腳亂地用鍋鏟炒著鍋裏的雞蛋和肉,時不時有熱油飛濺出來,濺到他的校服白襯衫。白襯衫濺上油汙不太好清洗。

“同桌,幫我系一下圍裙吧,我有點騰不開手。”

江吟溪看了眼狹窄破舊的廚房,迷茫問:“圍裙在哪裏?”

“在左邊靠墻的地方有個掛鉤,掛鉤上掛著圍裙,圍裙顏色是黑色。”

“找到了。”江吟溪展開圍裙,圍裙上畫著一個黑色的哆啦A夢,有種詭異的可愛。

鍋裏的油不小心倒多了,油漬劈裏啪啦地飛濺出來,仿佛天女散花,顧臨野用鏟子翻炒著油鍋裏的青菜和豬肉,被濺了滿身油漬,“同桌,你快點來,我堅持不住了。”

耳邊忽然傳來溫熱呼吸,伴隨著江吟溪清朗的嗓音。

“我來了。”

後背忽然貼上來一具身體,清冽的柑橘冷香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

顧臨野身體僵住,渾身肌肉繃緊。

腰部環上來一雙手,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指節纖細漂亮,膚色白皙,如同上等的溫膩暖玉。這雙手環住他的腰,白皙指尖纏繞著黑色的絲帶,有種莫名的澀氣。

指節白皙細瘦,這麽漂亮的手,很適合握住一些比較粗的東西。

比如說……

棒球棍。

身體的熱量逐漸升溫,呼吸的頻率失衡。

顧臨野耳根發燙,胸口傳來灼熱的熱量。

他喉結上下滾動,精神緊繃,仿佛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個圍裙好難系,繩子可能有點短。”江吟溪嗓音清冷,明明是在正常說話,聽在顧臨野耳朵裏仿佛在撒嬌。

顧臨野:“短、短嗎?”

江吟溪:“嗯,有點短。”

顧臨野大腦短路,腦子跟不上嘴說話的速度,“我不短,其實我挺長的。”

“什麽長?”江吟溪白凈瘦削的臉龐浮現出迷茫。

說完這句容易讓人誤會的話,顧臨野瞬間耳根通紅,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是說圍裙挺長的,你不要誤會啊!!”

“誤會什麽?”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泛著懵懂。

看到江吟溪迷茫的眼神,顧臨野悄悄松了口氣,耳根的熱度逐漸消退。

還好他的同桌夠天真純潔,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浮現出笑意,“誤會你18cm嗎?”

聽到18cm,顧臨野臉上剛消退的熱度再度洶湧襲來,震驚得說話都結巴了,“草,同桌你你你竟然知道我在說什麽?!!!”

江吟溪疑惑:“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因為你看起來很單純。”

江吟溪的長相實在太有迷惑性了,看起來一副幹凈純粹,清冷禁欲的模樣,像是沒有世俗欲望的神仙。

江吟溪無語了兩秒,看到顧臨野泛紅的耳根。

“你竟然臉紅了?是害羞了麽。”

顧臨野抹了把臉。

他不能被江吟溪比下去,論飆車,他當年可是秋名山車神。

“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吟溪毫不在意,“不用了,我不想聽。”

“你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不行,你必須得聽。”

顧臨野認真說:“其實我不止18cm。”

江吟溪:“???”

顧臨野誠實道:“我大概20cm。”

“我現在才十七歲,應該還會再長。”

“……”

江吟溪臉頰染上淺紅,硬著頭皮問:“你怎麽知道你20cm?”

顧臨野坦誠道:“我量過啊。”

“……”

江吟溪臉皮薄,沒辦法光天化日之下和顧臨野討論他多長的問題。

“隨便你多長,關我什麽事。”

顧臨野撞了下江吟溪的肩膀,好奇道:“你量過嗎?”

江吟溪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腳,“滾。”

空氣中傳來一股焦糊味,江吟溪皺眉:“顧臨野,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顧臨野吸了吸鼻子,“沒有啊。”

顧臨野低頭一看,“臥槽,菜燒焦了!”

顧臨野急忙把天然氣關了,還是晚了一步,鍋裏的青菜,雞蛋,還有肉已經變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體。

“這還能吃嗎?”

江吟溪淡定道:“沒事,能吃,應該吃不死人,最多是食物中毒去醫院洗胃。”

顧臨野笑了,“多損啊。”

“這鍋菜不能吃了,我再重新做吧。”

過了半個多小時,所有的菜終於出鍋了。

顧臨野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

西紅柿炒雞蛋,糖醋肉,紅燒肉,都是簡單的家常菜。

顧臨野招呼道:“來吃飯吧。”

“這是我第一次做紅燒肉,你嘗嘗味道怎麽樣?”

江吟溪用筷子試著夾了一塊肉,臉色頓時僵住了,味道齁鹹,肉質又老又柴。

顧臨野期待地問:“味道怎麽樣?是不是比你那個朋友做的飯要好吃?”

味道像是發黴的爛白菜。

想到顧臨野第一次做紅燒肉,不能打擊他的自信心。

江吟溪嚼了嚼那塊紅燒肉,艱難地咽下去,臉色青紫地安慰道:“味道還行吧。比我朋友稍微差那麽一點。”

顧臨野盲目自信:“我做的飯怎麽可能比別的男人差,我不信!”

顧臨野親自夾了一塊紅燒肉,味道齁鹹酸爽,他差點吐出來,急忙灌了口水才咽下去。

“草,太難吃了,這是什麽生化武器。”

最後還是顧臨野的媽媽親自下廚,做了頓正常人可以食用的晚飯。

高二的學習負擔很重,早自習早晨六點開始,晚自習晚上十點半結束。

吃完晚飯,還得繼續去學校上晚自習。

如果放在以前,顧臨野肯定直接逃掉晚自習,選擇在家裏睡一覺。

現在有了江吟溪,再也沒辦法逃課了,只能回學校繼續苦逼地上晚自習。

顧臨野騎著那輛破破爛爛的二八大杠自行車,載著江吟溪回到學校。

顧臨野把自行車停在學校的車棚裏,“同桌,我們今晚做什麽啊,好無聊。”

江吟溪囑咐道:“今天晚自習你把《離騷》背過,下晚自習的時候我來檢查。”

“《離騷》簡單啊,我已經背過了。噫噓嚱,危乎高哉,有座山很難,難於上青天……”

江吟溪無語凝噎:“你背的是《蜀道難》,而且你背錯了,什麽叫有座山很難?”

剛從學校車棚裏走出來,忽然有個戴眼鏡的男生沖過來。

戴眼鏡男生手裏拿著一封藍色情書,神色是掩不住的激動,氣喘籲籲道:“顧臨野同學,我有句話想對你說。”

顧臨野停住腳步,皺眉:“你誰啊?”

“我是高一八班的王瑞澤,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

眼鏡男遞出手裏的情書,臉頰微紅,鼓起勇氣說:“我喜歡你很久了,專門給你寫了一萬字的情書,你可以看一下情書嗎?”

聽到眼鏡男是gay,顧臨野冷下臉,拒絕道:“我是直男,不喜歡男生。情書你自己收著吧。”

眼鏡男遺憾地嘆了口氣,“啊,真可惜。”

眼鏡男從書包裏又掏出來一封厚厚的粉紅色信封,視線看向江吟溪,“江吟溪同學,其實我暗戀你很久了。這是我給你寫的告白信,寫了整整兩個月,足足有五萬字,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顧臨野已經拒絕了我,你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江吟溪清冷漂亮的臉頰浮現出茫然。

剛給顧臨野遞情書,現在又來給他遞情書?這是什麽魔幻操作。

顧臨野一把奪過男生手裏的情書,臉色惱火地當場撕爛成碎片。

碎紙片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顧臨野眉眼陰戾,暴躁道:“現在給我滾遠點,別逼我揍你。”

“對、對不起!”眼鏡男臉色煞白,急忙拿著書包逃走了。

江吟溪不知道顧臨野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的火。

“你為什麽要撕那個男生的情書?”

顧臨野漆黑眼眸浮現出戾氣,“沒什麽,看他不爽。”

江吟溪眉心微蹙,“下次不要直接撕掉別人的情書,很沒有禮貌。”

顧臨野吊兒郎當道:“對不起,我錯了,下次還敢。”

江吟溪拿他沒辦法,徑直往前走,加快了腳步。

晚上校園的路燈昏暗不堪,在少年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斜影。

顧臨野追上去,急忙解釋:“那個眼鏡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肯定是個專門釣魚的海王!剛給我告白,轉頭就給你告白,我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見這麽離譜的操作。你千萬不要被那種海王渣男給騙了!”

“同桌,你千萬不要答應男人的告白,千萬不要和狗男人在一起,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江吟溪聲線清清冷冷,扭頭問:“你不是男人嗎?”

“我和他們不一樣啊,我的人品你還信不過麽。那些狗男人肯定是覬覦你的□□,我就不一樣了。”

顧臨野忽然想到少年白皙的腰窩和漂亮的蝴蝶骨,移開視線,心虛道:“我只把你當兄弟,絕對沒有其他壞心思。”

江吟溪桃花眼清淩淩,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嗎?我不信。”

“好吧。不瞞你說,我想當你爸爸。”

“……”

江吟溪忽然停住腳步,“我的數學試卷落在你家了,我們回家裏取一下吧。”

顧臨野不想再走那麽遠的路,頭疼道:“我們已經走到學校門口了,現在要返回去嗎?”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清冷剔透,抿了抿唇:“你懶得走的話,那我一個人回去吧,你先去教室學習。”

顧臨野不放心,“現在天黑了,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陪你吧。”

龍城只是一個小縣城,治安不是特別好,晚上經常有打架鬥毆的混混。

“好,一起走吧。”

昏黃路燈落在江吟溪瓷白的臉頰,顯得溫柔幹凈。

顧臨野匆忙移開視線,舔了下幹燥的唇,“我們快去拿數學試卷吧,不然晚自習要遲到了。”

重新回到破舊的小巷。

顧臨野推開家門走進去。

剛走進家門,顧甜甜臉蛋通紅,滿臉都是鼻涕眼淚,哭得嗓子都啞了,拽著他的袖口往臥室跑,“哥哥快去看媽媽,媽媽暈過去了,我叫了好久嗚嗚嗚,媽媽還是沒有醒嗚嗚嗚。”

顧臨野急忙往臥室沖過去。

走進臥室,骨瘦如柴的女人躺著水泥地上。

顧臨野焦急地呼喚道:“媽,你還有意識嗎?”

劉美芳沒有回應他,眼睛緊閉,唇色慘白,臉色青紫得嚇人。

江吟溪急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顧臨野扭頭問妹妹,“甜甜,發生什麽事情了?”

顧甜甜滿臉都是淚,打著哭嗝抽噎道:“爸爸剛才帶著一個陌生叔叔回家了,陌生叔叔給我拍了好多照片。拍完照片以後,陌生叔叔想抱我,我不喜歡他,不想讓他抱嗚嗚嗚。”

“但是陌生叔叔非要抱我,媽媽沖上去攔住陌生叔叔,被爸爸踹了一腳。”

“媽媽摔在地上,腦袋撞到了墻壁,媽媽就睡著了嗚嗚嗚,我怎麽叫都叫不醒媽媽嗚嗚嗚。”

“為什麽我叫媽媽,媽媽不理我呀。”

顧甜甜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眼眶哭得通紅,“哥哥,我害怕嗚嗚嗚。”

顧臨野俯下身,緊緊將五歲的妹妹抱進懷裏安撫道:“乖,甜甜別怕。哥哥會保護好甜甜,也會保護好媽媽。”

顧甜甜渾身都在打哆嗦,哭得撕心裂肺,“嗚嗚嗚嗚嗚哥哥。”

顧臨野抱緊妹妹,安慰道:“媽媽只是睡著了,很快媽媽就會醒過來,媽媽會健康平安的。”

江吟溪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草莓味的水果糖,“甜甜別哭,先來吃糖好不好。”

顧甜甜眼睛哭得紅腫,吃了糖以後,哭聲漸漸平息下來。

過了兩分鐘,救護車終於趕到。

顧臨野沒辦法帶著五歲的幼妹去醫院,只能把妹妹先放在隔壁賣水果的老奶奶家裏,老奶奶是個熱心腸的好人,經常照顧他們。

來到醫院。

劉美芳身上插著急救管,被送進急救室。

住院的第一步就是先辦手續。

戴口罩的護士急匆匆地說:“你好,您先來這邊交一下手術費用。有醫保卡嗎?”

顧臨野嗓音沙啞:“沒有。”

護士低頭在手術費用單上劃了一道,“手術費用總共是三千四百二十元。”

顧臨野存的錢全都被顧大志偷走了,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五十多塊錢,他目前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錢。

“我、我可以明天再交嗎?”

護士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言辭尖利:“那你能明天再住院嗎?”

顧臨野放低姿態,嗓音發澀:“可以通融一下嗎?”

護士眉心緊蹙,不耐煩:“不能,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如果都像你這樣不交錢,醫院還怎麽開下去。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不可能免費給病人做手術。”

“我來刷卡吧。”

江吟溪主動拿出銀行卡,“我先墊付,你以後還我就好了。”

顧臨野身側的雙手隱約在發顫,眼眶微紅:“好。”

急救室深紅色的燈光灑在醫院的瓷磚地板,顯得冰冷刺骨。

走廊滿是消毒水的味道,聞起來讓人窒息。

時間一分一秒逝去,每一分鐘都煎熬得像是在淩遲。

顧臨野攥緊拳頭,焦急地在走廊裏等待著。

看到顧臨野在走廊走過來走過去,足足繞了十幾次,繞得江吟溪頭暈。

江吟溪抓住男生的手腕,放輕嗓音溫柔道:“別擔心,阿姨肯定會沒事的。你坐下來等吧。”

顧臨野依言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整個人焦躁不安,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江吟溪湊過去抱住顧臨野,左手環住顧臨野的腰,右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安撫道:“別害怕,阿姨不會有事的。你不是孤身一人,有我陪著你。”

江吟溪放輕嗓音的時候顯得很溫柔,安慰道:“阿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永遠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和你一起扛。”

“你千萬要堅持住,如果你也垮了,我沒辦法同時照顧兩個人。”

少年身上清冽的柑橘冷香襲來,顧臨野緊緊回抱住少年,蒼白的指尖隱隱發顫,仿若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絲救命稻草。

時間緩緩流逝,顧臨野臉頰埋進少年溫熱的頸窩,聞到少年身上熟悉的柑橘冷香,焦躁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顧臨野開口說話,嗓音啞的不像話,“嗯,我肯定會堅持住。”

為了安撫顧臨野的情緒,江吟溪打算講一些事情來幫顧臨野轉移註意力,“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事情吧。”

“我爸從小對我很嚴厲,如果我考試考不了第一名,我爸會罰我不許吃飯,還要在門口罰跪。距離滿分差幾分,就要在門口跪幾個小時。我爸的掌控欲很變態,家裏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連日常生活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我都沒辦法做主,只能按照他的喜好穿衣服。我活得不像是一個人,我就像是他親手打造的提線木偶,只能按照他的指令來行事。生活非常壓抑窒息。”

“我十五歲的時候,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我故意氣我爸,偷偷穿了我表姐的裙子。”

江吟溪耳垂泛起淺粉,試探地看了顧臨野一眼,發現顧臨野不反感男生穿裙子才繼續往下說:“那條裙子是洛麗塔風格的長裙,很華麗漂亮。我表姐還給我戴了假發,化了淡妝,我爸看到我的第一眼,都沒有認出我。”

顧臨野嗓音啞的厲害,“然後呢?”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泛起笑意,唇角輕揚,“我爸性格非常古板,知道我穿了女裝以後,被我氣得心臟病覆發進醫院了。”

顧臨野誇讚道:“幹的漂亮。你好聰明啊,對付這種掌控欲強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反抗他的命令。”

江吟溪眉梢微挑,桃花眼含著晶亮笑意,“我這次從京市離家出走來到龍城,我爸氣瘋了,說要和我斷絕關系。”

“斷絕關系是好事,我再也不想做他的提線木偶,我想擁有我自己的人生。”

“挺好的。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任何人都不能肆意幹涉你的生命。”

顧臨野漆黑眼眸浮現出疑問,“對了,你喜歡穿裙子嗎?”

江吟溪誠實道:“我不喜歡,也不討厭,穿不穿都無所謂。”

顧臨野看向江吟溪清冷精致的眉眼,他無法想象少年穿裙子是什麽樣,想來也很好看。

江吟溪皮膚雪白,眉眼比女孩都漂亮,穿著色澤華麗的長裙,套上雪白絲襪。

顧臨野咽了下口水,不自覺開口說:“我有點想看。”

江吟溪楞住:“看什麽?”

“看我女裝嗎?”

江吟溪對於穿裙子沒什麽反感,“我可以女裝,不過我有條件。”

顧臨野眼眸浮現出濃郁希冀,“什麽條件?”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漾著醫院冷淡的燈光,莫名有些勾人,“我先想想,想好了再告訴你。”

“好,我等你想好。”

……

熬過了煎熬至極的五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和護士總算從裏面走出來。

顧臨野急忙沖上去,“醫生,我媽怎麽樣了?”

男醫生眉頭緊皺,嘆了口氣,“唉,情況不太好。”

顧臨野太陽穴仿佛被重重敲擊了一下,腦海中傳來陣陣眩暈,嗓音發抖:“我媽出事了嗎?”

男醫生說:“在我們拼盡全力的搶救之下,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如果你們來的再晚一點,就徹底救不回來了。”

顧臨野松了口氣,不停地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後背校服襯衫已經被冷汗浸濕,顧臨野嗓音幹啞:“醫生,我能進去看看我媽嗎?”

男醫生建議道:“可以進去探視,但是病人現在已經睡著了,需要良好的休息,你們最好不要吵醒病人。”

顧臨野急迫道:“嗯,不會的。”

江吟溪:“好的,謝謝醫生。”

顧臨野走進病房內,看到劉美芳身上插滿了橡膠管,地上擺滿了醫療機械,病床前放著心電監護儀,顯示著劉美芳的心電圖。

劉美芳臉色恢覆成正常的紅潤,不是異常的青紫色。

看到媽媽恬靜安然的睡顏,顧臨野終於徹底放心了。

走出病房的時候,顧臨野手腳都在發軟,心臟終於落到實處。

還好今晚因為江吟溪要取數學卷,他們回家了,如果沒有回家,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他沒有回家,家裏只有媽媽和妹妹兩個人,妹妹才五歲,不會打電話,遇到這種事情除了哭根本沒有辦法。

如果媽媽出了意外,妹妹可能會親眼目睹……

顧臨野忽然毛骨悚然,不敢再深想下去。

顧臨野上前抱住江吟溪,嗓音發澀,感激道:“同桌,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別對我說謝謝了,不用和我這麽客氣。”

前世,江吟溪最艱難痛苦的一段時間,是顧臨野陪他熬過來的。他很想幫顧臨野做一些事情,但是前世的顧臨野完美的像是假人,從來不會在他面前袒露脆弱的一面,他很難幫上忙。

現在能陪著顧臨野度過最難熬的少年時期,也算是彌補了前世的遺憾。

江吟溪拍了拍男生微顫的脊背,“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

“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那就好好學習吧。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大學。”

顧臨野:“你現在讓我去考清華北大都行。”

江吟溪眉梢微挑:“真的嗎?我將來打算去清華,你打算去哪個大學?”

“我也去清華,我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學。”

顧臨野忍不住笑道:“我好狂妄啊,我現在連專科都上不了,竟然都開始考慮要不要上清華了。”

江吟溪淺棕色眼眸清亮認真,“慢慢來,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一年多,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的。”

看到江吟溪認真的神色,顧臨野眸光微動,開玩笑:“同桌,你再這樣說下去我要驕傲了,覺得哈佛麻省都指日可待。”

江吟溪淡淡道:“清醒一點,你英語8分。”

顧臨野忍不住笑出聲。

“咳咳,同桌,你想好你女裝的條件了嗎?”

江吟溪點了點頭,眉眼泛著認真:“想好了。如果你這次考試成績能進年級前三百,你想看什麽裙子,我都能穿給你看。”

這個要求其實很難,全年級八百人,顧臨野現在是第八百名,對,也就是倒數第一。

想要從倒數第一進步四百名,又談何容易。

顧臨野根本不懼艱難,他現在充滿了鬥志。

哪怕江吟溪的要求是讓他考清華北大,他也有信心完成。

是的,江吟溪穿裙子的誘惑對他而言就是這麽大。

江吟溪肚子咕咕叫了一聲。

折騰了六七個小時,兩個人都身心俱疲,有些餓了。

顧臨野心疼江吟溪,“走吧,我們先去吃個飯。”

另一邊。

城市橋洞處。

顧大志雙手的骨頭被打斷了,軟塌塌的垂落在身側,渾身散發著惡臭,衣服臟得像是乞丐。

顧大志看向面前的光頭,尖嘴猴腮的臉上露出惡心的笑容,“怎麽樣?我閨女長得好看吧。”

光頭男抽了口煙,長相兇神惡煞,“確實好看,挺機靈漂亮的小姑娘。”

顧大志催促道:“你不是說帶你去看我閨女,就能給我二百塊錢嗎?快點把錢給我,我快要餓死了。”

光頭從褲兜裏拿出一沓紙鈔,抽出兩張一百元遞給顧大志,“給你錢。”

看到錢,顧大志露出惡心的笑容,三角眼瞇起,“我兩只手被人廢了,實在動不了,你幫我放到口袋裏吧。”

光頭男把兩百塊錢塞進顧大志上衣口袋,“你閨女沒病吧?”

顧大志挺起腰,保證道:“沒病!那小丫頭活蹦亂跳健康的很!”

“你覺得我閨女值多少錢?”

光頭伸出手指,比了個數字。

顧大志瞪大眼睛:“三千?三千也太少了吧。我閨女漂亮又聰明,才五歲已經會一百以內加減法了,教什麽都很容易學會,學習天賦特別好。”

光頭搖了搖頭,笑容陰沈狠厲:“不是三千,是三萬。”

顧大志瞪大眼睛,震驚:“三……三萬!!!好多錢啊!”

顧大志生怕光頭反悔,急忙點頭同意道:“好,成交。”

“我現在雙手被打斷了,估計偷不走小孩子,顧臨野肯定不會再讓我進家門,我怎麽把孩子給你啊。”

光頭男眼神陰惻惻:“慢慢來,不著急。我先把你閨女的照片發給下面的買家,如果有人看中了你閨女,我再聯系你。如果有好幾個人都看中了,價格就不止三萬了,還能再往上加。”

顧大志饞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眼神垂涎欲滴:“多加點錢,越高越好,我閨女長相漂亮,腦子聰明,最適合當童養媳了。”

“放心,我會幫你爭取一個好價格。”

.

醫院門口有一家面食店。

顧臨野介紹道:“這家的肉沫臊子面特別好吃,可以嘗一下。”

“好。”江吟溪走進狹窄昏暗的飯店。

顧臨野記得他同桌不喜歡吃蔥姜蒜,“老板,來兩碗肉沫臊子面,一碗不要蔥姜蒜,多放辣椒。另一碗面不要辣椒。”

坐在餐桌上。

面條很快端上來,剛出鍋的面條騰騰的冒著熱氣。

熱氣升騰,江吟溪精致的眉眼籠罩在水汽中,有種朦朧的美感。

“味道確實不錯。”江吟溪舔了下唇,淺粉色的唇蒙上水色,變成了水紅色。

少年皮膚白,熱氣一蒸,白皙臉頰浮現出淺紅,像是喝醉酒微醺的模樣。

這個人怎麽長得這麽好看,越看越好看。

看到江吟溪,顧臨野心情不自覺好了很多。

顧臨野捏緊筷子,視線不知不覺就落到了江吟溪身上。

江吟溪坐姿板正,沒有彎腰駝背,能看出來家教禮儀很好。

雪白齒關咬住面條,緋紅舌尖隱約露出來。

不小心被面條燙到的時候,江吟溪舌尖微微縮回去,眉心微蹙,咬住下唇,一點一點吃著面條,像只可愛的小倉鼠。

顧臨野覺得自己像個癡漢變態,忍不住偷窺江吟溪。江吟溪只是簡單地吃個面條,他都看得津津有味。

都怪江吟溪長得太好看了,長得這麽好看,不就是讓人來欣賞麽。

江吟溪唇色紅潤,中心的地方墜著一顆淺淺的唇珠,看起來很澀氣。

輕輕咬一口唇珠,不知道會不會泛紅。

江吟溪皮膚薄,連吃面條的時候都會臉紅,接吻的時候臉頰肯定會更紅吧。

想看江吟溪穿裙子。

洛麗塔,JK制服,水手服……不知道江吟溪穿上這些衣服是什麽模樣。

江吟溪穿女裝的時候會臉紅麽,是不是渾身都泛起淺淺的粉色。

顧臨野不自覺咽了下口水,忽然意識到他現在的想法有多變.態。

意識到這些變態的念頭,顧臨野心裏浮現出濃濃的負罪感,他怎麽能對江吟溪抱有這種變態的想法,實在是太不尊重江吟溪了,江吟溪可是他最好的兄弟。

可是……不得不說……

當個變態好快樂啊……

他只是有一些變態的想法,又沒有付諸實施,應該沒問題吧。

有句話說得好,君子論跡不論心。

想通了這一點,顧臨野心裏的負罪感減輕了很多,開始光明正大地盯著江吟溪看。

可能是顧臨野的視線太過於直白熱烈,江吟溪感覺到不對勁,擡起眼眸,恰好看到顧臨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你不好好吃面,盯著我看什麽?”

顧臨野臉皮厚,被發現了也不慌張,反而大大方方繼續註視著江吟溪,“同桌,都怪你長得太好看了,秀色可餐,我看著你才能吃下飯。”

江吟溪眉心微蹙,冷淡:“……你好油膩。”

顧臨野不服氣,“怎麽就油膩了?這是我的真心話。”

“對了,同桌你是屬什麽的?”

江吟溪低下頭繼續吃面,聲線清冷:“我屬龍。”

顧臨野俊朗的臉龐,勾起唇角,“不,你是屬於我的。”

江吟溪放下筷子,被尬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有病吧?”

顧臨野認真道:“嗯,你就是我的藥。”

江吟溪實在受不了,“那我怎麽沒毒死你。”

顧臨野神色悲傷,努力壓抑住上揚的唇角,“江吟溪,你好狠的心啊。”

江吟溪撂下筷子,實在吃不下去了,“毒死你算了。大慶油田都沒你油。”

“不鬧了不鬧了。”

吃完面,顧臨野結了賬:“走吧,我們先去買瓶飲料。”

醫院裏龍城五中很近,只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回學校很方便。

他們先回學校找班主任補了請假條,接著去學校裏的小超市,買了兩杯飲料。

江吟溪胃不好,只能喝熱可樂。

他捧著紙盒裝的熱可樂,喝了一小口。

熱可樂裏面加了姜糖,喝起來有股淡淡的甜姜味。溫暖的可樂順著喉嚨淌落,胃裏變得暖烘烘的,很舒服的感覺。

“同桌,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江吟溪臉頰白皙瑩潤,眼珠被陽光照成漂亮的淺棕色,“我忽然有點想跑步,我們去操場跑步吧。”

來到操場,現在恰好是上課時間,操場上幾乎沒什麽人。

江吟溪將喝完的姜糖熱可樂放到臺階上,聲線清冷,“我們來比賽吧,比誰先跑過終點。”

男高中生的勝負欲被激起來了,顧臨野捋起袖口:“你肯定比不過我。”

江吟溪本來就沒想贏過他,只是想幫顧臨野發洩出內心積攢的負面情緒。雖然顧臨野沒有直接說,但是他能感覺到顧臨野心情很壓抑。

“我倒數五個數,然後我們開始比賽跑步。繞操場跑三圈,總共跑一千兩百米。可以嗎?”

顧臨野翹起唇角,“可以。贏了有獎勵嗎?”

江吟溪桃花眼微彎,笑起來的時候唇角露出清淺的酒窩,沖淡了面上的冷淡矜貴,顯露出幾分青澀可愛。

“踹你一腳算不算獎勵?”

“算啊,怎麽不算。”

顧臨野攬住少年的腰,忍不住逗弄道:“我同桌這種高嶺之花神仙下凡,踹我一腳都是給我的恩賜。”

“滾。”

江吟溪收斂了唇角笑意,淺棕色眼眸目視前方,神色變得認真,“我先倒數五個數!”

“開始跑!”

話音剛落,江吟溪邁開腿,疾速往前沖。

顧臨野站在原地楞了兩秒,一臉懵逼地追上來,“同桌你這人怎麽耍賴啊,不是說好倒數五個數嗎?你怎麽還沒倒數就先跑了?”

“我說了啊,倒數五個數。”

盛夏暖風拂過少年校服衣角,江吟溪桃花眼含著笑意,跑步的時候嗓音帶著愉悅喘息:“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沒有聽清楚。”

顧臨野這才反應過來倒數五個數,不是指“五四三二一”,而就是指“五個數”。

“臥槽,竟然還能這樣,太狡猾了,詭計多端的同桌。”

顧臨野拽住江吟溪的手臂,拽著他不讓他跑得太快,“同桌你開始跑這麽快,後面會跑不動的,我們慢點跑吧。”

“我體力好,不需要慢跑。”江吟溪甩開顧臨野的手,加快腳步往前沖。

“體力好?你確定嗎?這還沒跑幾步路就臉紅了。”顧臨野嗓音含著戲謔。

江吟溪清冷神色繃不住了,跑步的時候擡腿踹了顧臨野一腳,“你才臉紅。”

顧臨野忍著笑:“好好好,我臉紅,我看到帥哥忍不住臉紅。”

跑步的路上,天空忽然陰沈下來,烏雲積聚在頭頂。

顧臨野擡頭看了眼黑沈沈的天空,“臥槽,不會是要下雨了吧。”

話音剛落,淅淅瀝瀝的小雨滴立即飄落下來,弄濕了顧臨野的白色校服襯衫。

夏天的雨來的猝不及防,簌然就落了人滿身。

寒氣襲來,江吟溪打了個噴嚏。

顧臨野脫下校服外套,連忙披在江吟溪身上,“你把我的校服披好,小心著涼。”

江吟溪攏緊身上的校服外套,精致白皙的臉頰沾上雨水,邊奔跑邊問:“那你怎麽辦?”

“我皮糙肉厚不怕冷。”顧臨野五官深邃硬朗,跑步的時候渾身肌肉緊繃,滿身鮮活澎湃的少年意氣,“同桌,我們快回教室吧,不然等會兒雨就下大了。”

江吟溪披著校服外套繼續往前沖,在跑道上邁開步伐,“不要,我們的比賽還沒有結束,我要繼續跑,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看到江吟溪要繼續比賽,顧臨野只好由著他,快步追上來,“沒想到江小溪同學勝負心這麽強。”

“別叫我江小溪!”

夏日雨滴飄落在碧綠色的仿制草坪,滲進泥土裏。

顧臨野勾起唇角笑道:“那我叫什麽?溪溪?溪溪公主?”

“顧臨野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江吟溪邁開步伐,用盡全力往前沖。

顧臨野人高腿長,跑步的步伐很大,他故意和江吟溪保持著大概一只手臂的距離,這個距離不會隔得太遠,讓江吟溪放棄追他,也不會隔的太近,讓江吟溪一伸手就能追到了。

“溪溪公主有本事來追我啊,打不到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江吟溪白皙臉頰浮現出紅暈,一半是累的,一半是被顧臨野氣的。

冰冷的雨滴拍打在臉上,江吟溪感覺不到冷意,反而覺得身上的燥熱暑氣消散了很多。

夏日的小雨淅淅瀝瀝落下,洗清了身上的燥熱,一切都變得煥然一新。

江吟溪累得張開嘴喘息著,雨中的空氣帶著清新的泥土味,空氣中還有種馨甜的梔子花香。

眼看跑道還有半圈就要結束,顧臨野加快腳步往前沖,嗓音含著笑意,“同桌,我先走了啊,我在終點等你。”

江吟溪看到顧臨野急速往前沖的背影,“幼稚鬼。”

他默默加快了腳步,運動鞋踩進水坑裏,濺起一陣小水花。

刺眼的閃電劃破陰沈天幕。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空作響。

他們身後是漆黑壓抑的烏雲,身前是明亮廣闊的跑道。

還差最後一百米,江吟溪喉嚨裏仿佛裹了砂紙,每次呼吸都火辣辣的疼,雙腿沈的像是灌了鉛,快要跑不動了。

顧臨野的吼聲從終點處傳來,“江小溪,加油沖沖沖!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溪溪公主努力沖沖沖,我為溪溪公主搖旗吶喊!!!”

聽到“溪溪公主”這四個字,江吟溪怒火往上竄,忽然有了極為強大的動力,他一定要弄死顧臨野這個狗東西。

江吟溪邁開沈重的雙腿往前奔跑,終於還差五六步就能到終點線。

顧臨野註視著前方的少年。

江吟溪額角的碎發被打濕,貼在額頭上,皮膚沾了雨滴顯得更加白皙,五官精致好看的一塌糊塗。

少年淺棕色眼眸泛著光,踩著雨滴,沖破迅疾的雨幕,迎著盛夏驕陽奔向他。

每次腳尖落地,都像是踩在了他心上。

少年身後是暖橘色的烈日,絢爛彩虹在天際鋪展開,彩虹和雲彩交疊,形成浪漫餘暉。

水洗過的藍白天空,彩虹在天際架起了一座絢爛橋梁。

望著少年身後的彩虹,顧臨野擰開冰鎮可樂的瓶蓋,急忙往喉嚨猛灌了一口。

碳酸味的氣泡水在口腔中炸開。

冰鎮氣泡水順著喉嚨淌進胃部,胸腔中翻湧的躁動非但沒有被撫平,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渾身血液流動的速度都加快。

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滴聲,顧臨野清楚聽到了一種更為喧鬧嘈雜的聲音。

砰!砰!砰!

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快要跳出胸膛。

江吟溪朝他沖過來,猝不及防撲進他懷裏。

那一剎那,仿若夏日燦爛盛大,少年帶著柑橘味的風,墜入了他懷中。

天色微霽,盛夏來臨了。

顧臨野心臟輕顫,緊緊抱住懷裏的少年,抱住了屬於他的夏天。

少年臉頰微微泛紅,桃花眼水潤清亮,鼻尖的淺棕色小痣沾了水色,少了分清冷禁欲,多了種撩動人心。

江吟溪瑩白皮膚上沾著水珠,渾身都濕透了,濕透的襯衫貼緊皮膚,勾勒出好看的腰線。

腰很細,一只手就能環住。

顧臨野攬住少年的腰,相觸的地方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他感覺不到涼意,只覺得掌心滾燙,灼燒的熱度從指尖順著血管蔓延至心臟。

心臟湧動著熾熱滾燙的情緒,泛起難以抑制的癢意。

顧臨野臉頰埋在少年的頸窩,鼻尖能觸碰到少年後頸處的軟肉,吸貓一樣,深深地在少年頸窩吸氣,氣息緩慢悠長。

鼻翼間滿身清冽微甘的柑橘味,帶著檸檬木質香,讓人忍不住沈迷淪陷。

顧臨野臉頰浮現出迷醉的表情,眼神失去焦距,呼吸頻率逐漸失調。

剛淋了雨,後頸處的白皙軟肉沾了雨水,變得濕滑嬌嫩,仿若上等的羊脂白玉。

顧臨野鼻尖輕輕蹭了蹭,喉結上下滾動。

情感的妄念最終戰勝了理智。

顧臨野用舌尖舔掉少年後頸處的水珠,舌尖觸碰到後頸處濕涼的皮膚,酥麻的感覺瞬間竄上頭皮,渾身細胞都愉悅地炸開。

他齒關往下,輕輕咬了一口。

仿佛咬到了濕軟的果凍,清冽柑橘味的盛夏暴雨在口腔綻放開。

顧臨野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好想把少年全身都舔一遍。

*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老婆咬起來好軟……老婆身上有了我留下的小草莓

小顧開竅倒計時!

抱歉嗚嗚嗚因為我過生日所以今天特別特別特別忙,家裏來了好多人qwq遲到了真的很抱歉(噗通跪下.jpg),這章2分評論發紅包!啵唧小可愛們

小修:潤色了一下文筆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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