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還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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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還之秋
虎杖悠仁的覆活讓一年級重新變回了三人，也許是經歷了什麽，比以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咒術師了。只是偶爾會露出十分悲傷的表情，哪怕是在盛滿了笑意的眼睛深處，也宛如蒙上一層水霧般波光流轉，與他臨死時露出的笑容極為相似。[1]
姐妹學校交流會結束後迎來了樹葉漸黃的秋季，雖說大家已經是註冊在案正兒八經的咒術師，但是咒術師也不全都是訓練和出任務。
本該是完全不差活動的季節中，一年級三人組莫名閑得發慌，沒有出行的任務，他們過上了從各種程度上來說都稱得上普通的學生生活。
普普通通的，連老師都沒有的周六，二年級的學姐學長們在外執行任務，也沒辦法帶他們訓練，習慣性聚在一起的三人看著空蕩蕩的校園面面相覷。
在一通閑到讓人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的對話後，無所事事的三人就這麽一路聊一路漫無目的的逛到的附近的便利店。
也不是有什麽想買的，只是在需要跟普通世界接軌時，便利店是最好的選擇，新的刊物發售，新的果汁上市，總之是跟時代潮流接軌的小小縮影。[2]
給高專的便利店和自助販賣機供貨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在距離看不見的咒術界這麽近的地方，毫無疑問的危險，卻也為了他們的日常生活做出犧牲的普通人。
虎杖悠仁蹲下身子，從自助售貨機拿到了順利掉下來的寶礦力水特，要說在他“死去”的期間，學會了什麽，大概就是眼前這看似普通的日常，往往也有著無數人在背後的努力。[3]
“快點啊，磨磨蹭蹭的，硬幣掉了嗎？”不遠處的釘崎野薔薇一手擋著太陽，朝著虎杖悠仁的方向抱怨到：“等會兒就去便利店了，真不知道特地來自助販賣機有什麽意義。”
便利店的雜志架前，無目的掃視的伏黑惠察覺口袋中的手機微微震動，看到訊息後他短暫沈默了片刻，最後仿佛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收起手機，一旁的虎杖悠仁正感嘆自己追的漫畫居然完結了。
“而且是兩部！”他舉著雜志哀嚎，釘崎野薔薇連眼神都沒有給兀自翻閱著美妝雜志，冷淡的回應：“因為你死掉兩個月了嘛。”
虎杖悠仁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恍惚模樣喃喃自語：“浦島太郎當時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太誇張了。你也就死了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已經足夠讓一步周刊漫畫腰斬了……啊，伏黑，你有追這部漫畫嗎？”
見話題突然轉到自己頭上，伏黑惠將自己的目光從旁邊貨架上的口香糖移回到虎杖悠仁臉上，在他的一臉期待下開口：“沒有。”
虎杖悠仁習慣了他的性子，並不意外的笑了笑，拿著雜志似乎想起了什麽，問到：“話說，我房間裏面的漫畫、游戲、海報怎麽全都不見了？被清理掉了嗎？”
“啊，那個啊。”釘崎野薔薇將時尚雜志放回貨架後伸手指了指正在挑選口香糖的伏黑惠：“雖然當時是抱著給去世好友清理遺物的想法，不過伏黑給你把東西都收起來了。”
“還有，你房間不要再貼海報比較好，在知道房間主人的特殊癖好的時候，鬼知道我是什麽心情。”釘崎野薔薇翻了個白眼，虎杖悠仁訕笑著撓頭，環顧一圈後沒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他直接去找在收銀臺結賬的伏黑惠。
聽虎杖悠仁說到他房間的東西，伏黑惠似乎是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只不過……
“那些東西被我放家裏了。”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面面相覷，看著沒什麽表情的伏黑惠，他們兩突然達成共識：“喲西！等會兒一起去伏黑家打擾了！”
伏黑惠：……
面對兩個人寫在臉上的好奇，伏黑惠只能說：“我先打個電話。”
“伏黑的家人……有點好奇呢。”乘坐了十幾分鐘的電車，三人此刻正走在去伏黑家的路上。伏黑惠走在最前面，看著他的背影虎杖悠仁突然發現自己對伏黑惠完全不了解，無論是家人什麽的，除了偶爾會拿出文庫本看小說，也沒有特別的喜好，平時表情也基本沒什麽變化，除了初次見面的時候，啊，還有那次。
虎杖悠仁剛想到這裏，伏黑惠停下腳步回頭對兩人說到：“已經到了。”
“誒？很普通嘛。”很常見的獨棟住宅，門牌上寫著伏黑宅三個字。
“還以為會是那種精英人士住的豪宅。”釘崎野薔薇不自覺的吐槽引起虎杖悠仁共鳴：“對吧對吧，畢竟伏黑一直都是那種—_—的表情。”虎杖悠仁發揮了他的模仿天賦，惟妙惟肖的模仿引發釘崎的大笑：“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伏黑惠心裏嘆氣，表情不變，把兩人的打鬧聲拋在腦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Me~gu~mi~醬~歡迎回家~~~”穿著不合身的粉色圍裙戴著黑色墨鏡的白發男人拿著鍋鏟一臉扭捏的站在門口，對著面無表情的伏黑惠和目瞪口呆的釘崎虎杖兩人拋出飛吻：“請問你是想先吃飯，還是……”
伏黑惠毫不留情的甩上門，轉身對兩個石化在原地的同學說：“抱歉，好像出現了詛咒。”
說著他沈下聲音，臉上是遏制不住的殺意：“看來必須拔除了。”
就在他這麽說時，身後的門被再次打開，五條悟一臉不正經的壓在伏黑惠腦袋上，對著兩人打招呼：“喲~特地來同學家裏做客嗎？”
騷亂之後，幾人姑且是進了客廳，摘下圍裙的五條悟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一副大爺模樣，伏黑惠見怪不怪去廚房拿招待客人的零食。喝著伏黑惠拿出來的果汁，虎杖悠仁好奇的開口：“五條老師怎麽會在伏黑家？”
“因為我是小惠的爸……”還沒說完被伏黑惠一個盤子放腦袋上：“閉嘴。”盤子裏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布丁，隨著動作搖晃著。
五條悟笑嘻嘻的伸手接下。
“爸……？”虎杖腦袋上掛著大大的問號，選擇吃冰淇淋的釘崎野薔薇見怪不怪，指著兩人向虎杖悠仁解釋：“五條老師是伏黑的監護人。”在這兩個月裏面，一年級只有兩人的情況下，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她都知道了不少的信息。
“哦……”虎杖悠仁一邊嘬吸管，看著坐在一旁發消息的伏黑惠，若有所思的點頭。
得知東西被放伏黑惠房間，對房間本身抱有極大興趣的兩人二話不說直奔伏黑惠的房間。
“雖然已經見過虎杖的房間了，但是伏黑的房間還是第一次。”大大咧咧的釘崎純然的好奇，虎杖悠仁問到：“學校的房間沒見過嗎？”
“當然！我又不是隨便去別人房間的那種女生。”
“……你現在就超想去伏黑房間好吧！？”虎杖悠仁一邊上樓梯一邊吐槽到。
把空水杯和盤子放進水槽的伏黑惠回到客廳，居高臨下的站在沙發旁，躺在那裏按手機的五條悟見他似乎有什麽想說的，擡起臉，對上了伏黑惠沒什麽表情的臉。
他停頓了片刻後開口問到：“那個人……還活著嗎？”
五條悟按著手機的手一頓，他將墨鏡推到額頭，仿佛神明的璀璨雙目盯了伏黑惠幾秒後戴回墨鏡，沒所謂的說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親手殺掉的哦，對了你父親也是……”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伏黑惠撇開臉略顯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片刻後還是轉過頭看著五條悟的雙眼問到：“所以，錢是你打的？”
“什麽錢？”五條悟坐起身體。
“100萬。”伏黑惠說出這個數字後皺緊眉頭：“除了任務的匯款，每個月的轉賬到銀行卡的錢，之前我沒在意，但是一直都有匯款……”
五條悟起身，走到伏黑惠身前，憑借身高優勢俯視眼前的人，周身散發著不太妙的氣息。
伏黑惠在心底微微嘆氣，以前他偶爾還能聽到五條悟自言自語的抱怨和牢騷，自從去年起……伏黑惠就沒有選擇正面應對五條悟的情緒，從錢包中抽出銀行卡直接遞過去：“給。”
五條悟看著這張還是他讓人辦的銀行卡，接過後露出一個沒什麽溫度的笑容：“正好想起來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臨出門前他突然回頭，看了伏黑惠片刻，歪了歪腦袋，墨鏡下的六眼一如既往的璀璨，語氣輕松的開口到：“對了，以後你們的任務由野口監督負責。”一邊說著：“伊地知還是不靠譜啊~”一邊打開大門，從伏黑惠眼前消失了。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伏黑惠抿嘴走上前將門關上，五條悟每次離開都不會隨手關門這件事。
不過，野口先生……伏黑惠的記憶不可避免的被觸動，樓上傳來的笑聲打斷了他的記憶。
避免兩人在自己房間幹出什麽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伏黑惠轉身上樓。
看著在房間中翻著相冊哈哈大笑的兩人，伏黑惠只覺得這兩人的性格真的非常契合，只有釘崎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對他做什麽，一旦兩人湊到一起，絕對會拉著他胡鬧。
虎杖悠仁回來後，禪院學姐也無意中給出過評價：“惠，你最近活潑好多。”這句評價讓他想了很久。
距離釘崎野薔薇入學，三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兩周，卻留下了對彼此而言都難以釋懷的空缺——虎杖悠仁的死亡。
收拾完後空出來的宿舍，不會有人從裏面走出來朝他們打招呼。
並肩走路時自然而然空出來的位置。
就連突然想開口說話時，目光朝向的地方空無一人，只能重新閉上嘴。
即便如此，兩人也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走出了失去虎杖的那段時光，現在卻如同噩夢驚醒般，虎杖悠仁回來了。
本已死去的人還在身邊，沒能拯救的人正開懷大笑。
“伏黑你怎麽了？表情好難看。”回過神來時，虎杖悠仁關切的臉在他眼前，伏黑惠瞥過眼睛，釘崎野薔薇正在收拾他們剛翻出來的相冊，那是五條悟偶爾發神經時拉著他拍下來的亂七八糟的相片，美曰其名愛的陪伴。
“沒事。”伏黑惠垂下眼，沒有理會虎杖悠仁關切的目光，起身走向床邊，從底下抽出一個紙箱：“你的東西都在這裏面。”
“哇！真的！”虎杖悠仁打開紙箱，看著自己失而覆得的寶貝們，無比感動，一旁的釘崎野薔薇露出嫌棄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虎杖悠仁抱著紙箱突然想起一件事：“話說伏黑，你為什麽會把我東西留著？”畢竟當時我已經死掉了。沒有說完的話，大家也聽懂了言下之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釘崎野薔薇轉頭，看向同樣在等電車的伏黑惠。
候車廳外的夕陽映照在伏黑惠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原本略顯冷淡的綠色雙瞳也帶上了一絲暖意。
“只是不想太快忘掉而已。”伏黑惠淡淡的說到，旁邊的兩人卻露出一副被戳到的表情。
？伏黑惠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有點不解。
“這個家夥意外的直球啊。”釘崎野薔薇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著伏黑惠，虎杖悠仁抱著紙箱的手默默收緊輕聲附和：“嗯……”
他好像太過小看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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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的覆活讓一年級重新變回了三人，也許是經歷了什麽，比以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咒術師了。只是偶爾會露出十分悲傷的表情，哪怕是在盛滿了笑意的眼睛深處，也宛如蒙上一層水霧般波光流轉，與他臨死時露出的笑容極為相似。[1]
姐妹學校交流會結束後迎來了樹葉漸黃的秋季，雖說大家已經是註冊在案正兒八經的咒術師，但是咒術師也不全都是訓練和出任務。
本該是完全不差活動的季節中，一年級三人組莫名閑得發慌，沒有出行的任務，他們過上了從各種程度上來說都稱得上普通的學生生活。
普普通通的，連老師都沒有的周六，二年級的學姐學長們在外執行任務，也沒辦法帶他們訓練，習慣性聚在一起的三人看著空蕩蕩的校園面面相覷。
在一通閑到讓人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的對話後，無所事事的三人就這麽一路聊一路漫無目的的逛到的附近的便利店。
也不是有什麽想買的，只是在需要跟普通世界接軌時，便利店是最好的選擇，新的刊物發售，新的果汁上市，總之是跟時代潮流接軌的小小縮影。[2]
給高專的便利店和自助販賣機供貨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在距離看不見的咒術界這麽近的地方，毫無疑問的危險，卻也為了他們的日常生活做出犧牲的普通人。
虎杖悠仁蹲下身子，從自助售貨機拿到了順利掉下來的寶礦力水特，要說在他“死去”的期間，學會了什麽，大概就是眼前這看似普通的日常，往往也有著無數人在背後的努力。[3]
“快點啊，磨磨蹭蹭的，硬幣掉了嗎？”不遠處的釘崎野薔薇一手擋著太陽，朝著虎杖悠仁的方向抱怨到：“等會兒就去便利店了，真不知道特地來自助販賣機有什麽意義。”
便利店的雜志架前，無目的掃視的伏黑惠察覺口袋中的手機微微震動，看到訊息後他短暫沈默了片刻，最後仿佛是下定什麽決心一般收起手機，一旁的虎杖悠仁正感嘆自己追的漫畫居然完結了。
“而且是兩部！”他舉著雜志哀嚎，釘崎野薔薇連眼神都沒有給兀自翻閱著美妝雜志，冷淡的回應：“因為你死掉兩個月了嘛。”
虎杖悠仁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恍惚模樣喃喃自語：“浦島太郎當時也是這樣的心情嗎？”
“太誇張了。你也就死了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已經足夠讓一步周刊漫畫腰斬了……啊，伏黑，你有追這部漫畫嗎？”
見話題突然轉到自己頭上，伏黑惠將自己的目光從旁邊貨架上的口香糖移回到虎杖悠仁臉上，在他的一臉期待下開口：“沒有。”
虎杖悠仁習慣了他的性子，並不意外的笑了笑，拿著雜志似乎想起了什麽，問到：“話說，我房間裏面的漫畫、游戲、海報怎麽全都不見了？被清理掉了嗎？”
“啊，那個啊。”釘崎野薔薇將時尚雜志放回貨架後伸手指了指正在挑選口香糖的伏黑惠：“雖然當時是抱著給去世好友清理遺物的想法，不過伏黑給你把東西都收起來了。”
“還有，你房間不要再貼海報比較好，在知道房間主人的特殊癖好的時候，鬼知道我是什麽心情。”釘崎野薔薇翻了個白眼，虎杖悠仁訕笑著撓頭，環顧一圈後沒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他直接去找在收銀臺結賬的伏黑惠。
聽虎杖悠仁說到他房間的東西，伏黑惠似乎是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只不過……
“那些東西被我放家裏了。”
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面面相覷，看著沒什麽表情的伏黑惠，他們兩突然達成共識：“喲西！等會兒一起去伏黑家打擾了！”
伏黑惠：……
面對兩個人寫在臉上的好奇，伏黑惠只能說：“我先打個電話。”
“伏黑的家人……有點好奇呢。”乘坐了十幾分鐘的電車，三人此刻正走在去伏黑家的路上。伏黑惠走在最前面，看著他的背影虎杖悠仁突然發現自己對伏黑惠完全不了解，無論是家人什麽的，除了偶爾會拿出文庫本看小說，也沒有特別的喜好，平時表情也基本沒什麽變化，除了初次見面的時候，啊，還有那次。
虎杖悠仁剛想到這裏，伏黑惠停下腳步回頭對兩人說到：“已經到了。”
“誒？很普通嘛。”很常見的獨棟住宅，門牌上寫著伏黑宅三個字。
“還以為會是那種精英人士住的豪宅。”釘崎野薔薇不自覺的吐槽引起虎杖悠仁共鳴：“對吧對吧，畢竟伏黑一直都是那種—_—的表情。”虎杖悠仁發揮了他的模仿天賦，惟妙惟肖的模仿引發釘崎的大笑：“對對對，就是這個表情！”
伏黑惠心裏嘆氣，表情不變，把兩人的打鬧聲拋在腦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Me~gu~mi~醬~歡迎回家~~~”穿著不合身的粉色圍裙戴著黑色墨鏡的白發男人拿著鍋鏟一臉扭捏的站在門口，對著面無表情的伏黑惠和目瞪口呆的釘崎虎杖兩人拋出飛吻：“請問你是想先吃飯，還是……”
伏黑惠毫不留情的甩上門，轉身對兩個石化在原地的同學說：“抱歉，好像出現了詛咒。”
說著他沈下聲音，臉上是遏制不住的殺意：“看來必須拔除了。”
就在他這麽說時，身後的門被再次打開，五條悟一臉不正經的壓在伏黑惠腦袋上，對著兩人打招呼：“喲~特地來同學家裏做客嗎？”
騷亂之後，幾人姑且是進了客廳，摘下圍裙的五條悟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一副大爺模樣，伏黑惠見怪不怪去廚房拿招待客人的零食。喝著伏黑惠拿出來的果汁，虎杖悠仁好奇的開口：“五條老師怎麽會在伏黑家？”
“因為我是小惠的爸……”還沒說完被伏黑惠一個盤子放腦袋上：“閉嘴。”盤子裏是一個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布丁，隨著動作搖晃著。
五條悟笑嘻嘻的伸手接下。
“爸……？”虎杖腦袋上掛著大大的問號，選擇吃冰淇淋的釘崎野薔薇見怪不怪，指著兩人向虎杖悠仁解釋：“五條老師是伏黑的監護人。”在這兩個月裏面，一年級只有兩人的情況下，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她都知道了不少的信息。
“哦……”虎杖悠仁一邊嘬吸管，看著坐在一旁發消息的伏黑惠，若有所思的點頭。
得知東西被放伏黑惠房間，對房間本身抱有極大興趣的兩人二話不說直奔伏黑惠的房間。
“雖然已經見過虎杖的房間了，但是伏黑的房間還是第一次。”大大咧咧的釘崎純然的好奇，虎杖悠仁問到：“學校的房間沒見過嗎？”
“當然！我又不是隨便去別人房間的那種女生。”
“……你現在就超想去伏黑房間好吧！？”虎杖悠仁一邊上樓梯一邊吐槽到。
把空水杯和盤子放進水槽的伏黑惠回到客廳，居高臨下的站在沙發旁，躺在那裏按手機的五條悟見他似乎有什麽想說的，擡起臉，對上了伏黑惠沒什麽表情的臉。
他停頓了片刻後開口問到：“那個人……還活著嗎？”
五條悟按著手機的手一頓，他將墨鏡推到額頭，仿佛神明的璀璨雙目盯了伏黑惠幾秒後戴回墨鏡，沒所謂的說到：“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我親手殺掉的哦，對了你父親也是……”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伏黑惠撇開臉略顯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片刻後還是轉過頭看著五條悟的雙眼問到：“所以，錢是你打的？”
“什麽錢？”五條悟坐起身體。
“100萬。”伏黑惠說出這個數字後皺緊眉頭：“除了任務的匯款，每個月的轉賬到銀行卡的錢，之前我沒在意，但是一直都有匯款……”
五條悟起身，走到伏黑惠身前，憑借身高優勢俯視眼前的人，周身散發著不太妙的氣息。
伏黑惠在心底微微嘆氣，以前他偶爾還能聽到五條悟自言自語的抱怨和牢騷，自從去年起……伏黑惠就沒有選擇正面應對五條悟的情緒，從錢包中抽出銀行卡直接遞過去：“給。”
五條悟看著這張還是他讓人辦的銀行卡，接過後露出一個沒什麽溫度的笑容：“正好想起來有點事，我先走一步。”
臨出門前他突然回頭，看了伏黑惠片刻，歪了歪腦袋，墨鏡下的六眼一如既往的璀璨，語氣輕松的開口到：“對了，以後你們的任務由野口監督負責。”一邊說著：“伊地知還是不靠譜啊~”一邊打開大門，從伏黑惠眼前消失了。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伏黑惠抿嘴走上前將門關上，五條悟每次離開都不會隨手關門這件事。
不過，野口先生……伏黑惠的記憶不可避免的被觸動，樓上傳來的笑聲打斷了他的記憶。
避免兩人在自己房間幹出什麽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事，伏黑惠轉身上樓。
看著在房間中翻著相冊哈哈大笑的兩人，伏黑惠只覺得這兩人的性格真的非常契合，只有釘崎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會對他做什麽，一旦兩人湊到一起，絕對會拉著他胡鬧。
虎杖悠仁回來後，禪院學姐也無意中給出過評價：“惠，你最近活潑好多。”這句評價讓他想了很久。
距離釘崎野薔薇入學，三人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過兩周，卻留下了對彼此而言都難以釋懷的空缺——虎杖悠仁的死亡。
收拾完後空出來的宿舍，不會有人從裏面走出來朝他們打招呼。
並肩走路時自然而然空出來的位置。
就連突然想開口說話時，目光朝向的地方空無一人，只能重新閉上嘴。
即便如此，兩人也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走出了失去虎杖的那段時光，現在卻如同噩夢驚醒般，虎杖悠仁回來了。
本已死去的人還在身邊，沒能拯救的人正開懷大笑。
“伏黑你怎麽了？表情好難看。”回過神來時，虎杖悠仁關切的臉在他眼前，伏黑惠瞥過眼睛，釘崎野薔薇正在收拾他們剛翻出來的相冊，那是五條悟偶爾發神經時拉著他拍下來的亂七八糟的相片，美曰其名愛的陪伴。
“沒事。”伏黑惠垂下眼，沒有理會虎杖悠仁關切的目光，起身走向床邊，從底下抽出一個紙箱：“你的東西都在這裏面。”
“哇！真的！”虎杖悠仁打開紙箱，看著自己失而覆得的寶貝們，無比感動，一旁的釘崎野薔薇露出嫌棄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虎杖悠仁抱著紙箱突然想起一件事：“話說伏黑，你為什麽會把我東西留著？”畢竟當時我已經死掉了。沒有說完的話，大家也聽懂了言下之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釘崎野薔薇轉頭，看向同樣在等電車的伏黑惠。
候車廳外的夕陽映照在伏黑惠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紅，原本略顯冷淡的綠色雙瞳也帶上了一絲暖意。
“只是不想太快忘掉而已。”伏黑惠淡淡的說到，旁邊的兩人卻露出一副被戳到的表情。
？伏黑惠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有點不解。
“這個家夥意外的直球啊。”釘崎野薔薇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著伏黑惠，虎杖悠仁抱著紙箱的手默默收緊輕聲附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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