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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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不記得
沈婉生怕與沈婉錯過, 是以聽顧樘說後日就要出發心裏就著急了起來。
“今年的秋狝，臣妾能不能留在宮裏等皇上歸來？”
沈婉略帶急切地看著顧樘。
還有她去不去，除了安樂可能會不高興, 對其他人是沒什麽影響的, 更何況後宮出行少了一人, 其他人只會更開心。
所以沒什麽大礙吧？
“你留在宮裏？”
沈婉點了下頭。
“是。”
……
顧樘扯了下嘴角：“你留在宮裏, 那誰跟朕去？”
沈婉蹙了下眉，眉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不解, 須臾，她認真地數起了其他宮裏的人：“夏婕妤、李答應、還有新來的祝容華與秦芳儀。”
至於德妃,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提起來皇上肯定會不開心。
可這宮裏的妃嬪實在是不算多啊，沈婉不覺得他會忘了自己有多少妃嬪。
顧樘撂下了筷子。
金箸與案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們跟朕去, ”顧樘提了下眉, 唇邊的笑意淡淡的, “然後你留下來？”
眼前的人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沈婉終於知道他在不開心了，她訥訥地低聲應了句“是”。
“因為不善騎射？”
沈婉更低地應了聲。
顧樘拿起手邊的杏仁豆腐, 放在了她的手邊。
“不善騎射無礙, 朕騎射的功夫尚可，雖說可能比不上你的哥哥, 但是教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沈婉的一顆心提了上來, 垂下去的眼眸又擡了起來。
“怎麽？”
顧樘揚了下眉，似在不解。
這下輪到沈婉扯著嘴角裝作在笑了：“臣妾不敢耽擱皇上的功夫。”
即便是此時，她還是不忘說著違心話。
“皇上的功夫，並不比我哥哥差。”
豈有臣子比君主強的道理。
“是嗎？”顧樘看著她嘴角牽強的弧度，“朕倒是不知道在你心中, 朕比你哥哥還厲害。”
沈婉的唇角彎彎：“皇上自然比我哥哥厲害。”
她捧起了杏仁豆腐，“這天底下的人, 不是誰都能與皇上相比的。”
顧樘明明心裏清楚，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看向她探究的目光：“因為朕是皇上，所以比你哥哥厲害？”僅僅是因為他皇上的身份？
什麽？沈婉沒太聽懂。皇上就是比哥哥厲害啊，皇上比所有人都厲害啊。
顧樘看著眼前神色懵懂的人，除去皇上的身份，他在她那裏還剩下什麽？
四目相對間，顧樘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回答她方才的話：“往年去秋狝，也是你與朕呆在一起的時間較多，談不上耽
擱。”
可往年是往年啊，沈婉說不出拒絕的話，眉眼一寸寸地落了下去。
“說起來還是朕的失職，這麽久了，也沒訓練訓練你騎射的功夫。”
她不敢獨自騎馬，他也享受與她同騎，也就不曾強求她學會了。
這幾年沈婉依賴慣了，自然更不會去主動克服，此時倒成了她的絆腳石。
“臣妾往後可以自己學，皇上政務繁忙，臣妾不敢打擾皇上。”
沈婉低著眉，心知此行必然要跟著去了，著實提不起嘴角。
她不開心，顧樘也開心不到哪裏去。
說了這麽多，她就是不肯開口說出來。
顧樘的臉色沈了下去。
寧願一直在那裏跟他拐彎抹角。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李懷恩屏起了呼吸立在邊上。
沈婉不開口說，顧樘也不開口，他兀自看著她耷拉下去的小臉。
沈婉卻在自己的情緒裏出不來，不曾察覺他的異樣與殿內的異常氣氛。
一想到哥哥回來後她還要等好多天才能回來與他相見，她的眼睛也酸了，鼻子也酸了。
沈婉轉眼間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隨便抓過一旁的糕點往嘴裏塞著掩飾她自己的失態。
顧樘闔上了眼，撇過了頭。
須臾，他的目光停在虛空，喉結滑動：“朕已經派人傳了信，屆時你哥哥自會轉道去禦狩山。”
李懷恩聞言，想起前些日子皇上還在令自己吩咐下去，要早點出發，在沈將軍回來之前出發。
這麽一會功夫，娘娘還沒說什麽他就已經棄甲投戈了。
李懷恩盯著自己的腳尖，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
沈婉的竹節卷塞到一半就擡起了頭。
顧樘回過頭……這會兒的功夫，她的眸中已經浮起一層淚霧。
顧樘的眸底晦暗不明，他伸出手，隔著案幾輕撫住沈婉微紅的眼角。
帶著薄繭的指腹讓沈婉回過了神。
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怎麽還哭了？”
沈婉眼中的水汽聚到眼角，扯出了一抹笑：“沒……”
笑得他都誇不起來，顧樘凝睇著她的眼睛。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懂，不用哭他就會讓她如願。
正說著，一顆晶瑩的淚珠隨著沈婉眨眼的動作滾落她的腮幫，落到了顧樘的手背上。
溫熱的淚珠燙得顧樘一怔。
沈婉見他有些怔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忙掏出了帕子。
眼見著她就要給自己擦掉，顧樘的心頭一窒，倏地抽走了她手中的帕子。
沈婉的眉頭微蹙，水汪汪的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顧樘將帕子揣回了自己懷中。
跟著她一起彎彎繞繞，不僅她難受，還會把他給悶死氣死。
顧樘冷眸吩咐李懷恩：“撤下去。”
“是。”
李懷恩忙跟白廣漢上前將榻中央的案幾擡了下去。
面前空了，沈婉的心頭也跟著一瑟。
如今，山中的豺狼怕是都不能叫她害怕成這樣吧？
顧樘看著她怯怯的神情，終於沒克制住伸手一把將近在咫尺的人拉入了懷中。
雙手仿佛有了自己想法般桎梏住了她的腰身。
驟然被他抱入了懷中，沈婉躲閃不了，雙手下意識地抵上了他的胸膛。
“皇上？”
她全然不懂他突然之間怎麽了。
許是察覺自己一番抗拒的姿態太過明顯，她的手攥了起來，及時地掩蓋著自己。
顧樘看著她的拳頭抵住自己的胸口，虎口鉗住她的腰身，將她又往腿上拽了拽。
沈婉整個人都坐進了顧樘懷中。
溫熱的一團被他強硬地摟在懷裏，即便她是被迫的姿態，顧樘聞著她發間的馨香，心底的不適也少了許多。
他撫住她的後腦，五指穿過她順滑的烏發，悄悄又放肆地呼吸著。
靠得太緊了，身前的胸膛溫度也好似很高，沈婉終於略微地撇過了頭。
可是再撇，臉頰還是在他的雲龍紋上蹭著。
自以為小心的動作在顧樘餘光中被放大了許多，他的動作一頓。
“不喜歡？”
沈婉一滯，搖了下頭。
行。
顧樘又收緊了些懷抱，緊到沈婉連自己的拳頭都無處可放，骨頭被硌得難受，她悶哼了聲。
顧樘的力道不減，他努力無視她的不適，直接教她：“不喜歡就要說。”
太緊了，沈婉擠出自己的聲音：“沒有……”
好，顧樘直接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的頸側。
溫熱的臉蛋讓他的心頭一顫，他下意識地摩挲了下。
沈婉還是不吱聲，須臾過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細微的衣物窸窣聲，她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顧樘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下一瞬，沈婉用手指碰了碰腰上的大手。
顧樘松開了她的腰。
沈婉看著眼前這個掌心微松的大手，低頭欲要將自己手塞進大手中。
顧樘下意識地張開了手，柔軟的小手靠近了他的掌心。
顧樘直接不對，可還是忽略了心底的那點異樣。下一瞬，他直接包裹住了主動靠近的小手。
掌心下的腦袋擡了起來，她的笑顏如花，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沒有不喜歡……”
顧樘的目光微動。
沈婉又將腦袋擡起來了些，繼續問道：“皇上喜歡嗎？”
顧樘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了個吻。
自然……“喜歡。”
他握住她腦袋的手指微顫，又低頭吻了下她的發。
沈婉感受著額上吻的力度。
顧樘在心頭長嘆了口氣，怎麽到此時才發現？
他抵住了她的額頭，輕喃：“難道朕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臣妾愚鈍。”
沈婉說完就眼也不眨地看著他面上的表情。
有多喜歡呢？
夠她換什麽呢……
……
顧樘握住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繼續方才的話題：“以後有什麽想要的，直接跟朕說。”
對，夠換見哥哥一面。
這般想著，沈婉靠回了顧樘的胸前。
她的唇角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揚起微諷的弧度。
嗓音卻柔和甜膩：“謝皇上。”
顧樘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總是自己在那裏不開心。
顧樘想起方才她的淚花，心情又回落了下去。
“昨晚的話，是不是一點也沒記得？”
沈婉一滯，須臾，她輕輕“嗯”了一聲，她的確不記得了，也不曉得自己都幹了什麽，但他不提，她自然也不會提起。
此刻被他提起了，自然也躲不過去了。
“臣妾……是不記得了。”
她的腦子裏到現在只有自己與安樂躺在花海裏的那一幕。
沈婉瞇起了眼，今日就算了，明日一定是要跟安樂算賬的。
“不記得……就算了。”
顧樘垂眸看著她，不記得也沒事，眼下不原諒也沒事。
總之，也算看清了一點他的心。
你哥哥快回來了，一切讓他來說也好，總之，你會理解朕的。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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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狝，臣妾能不能留在宮裏等皇上歸來？”
沈婉略帶急切地看著顧樘。
還有她去不去，除了安樂可能會不高興, 對其他人是沒什麽影響的, 更何況後宮出行少了一人, 其他人只會更開心。
所以沒什麽大礙吧？
“你留在宮裏？”
沈婉點了下頭。
“是。”
……
顧樘扯了下嘴角：“你留在宮裏, 那誰跟朕去？”
沈婉蹙了下眉，眉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不解, 須臾，她認真地數起了其他宮裏的人：“夏婕妤、李答應、還有新來的祝容華與秦芳儀。”
至於德妃, 明眼人都知道如今提起來皇上肯定會不開心。
可這宮裏的妃嬪實在是不算多啊，沈婉不覺得他會忘了自己有多少妃嬪。
顧樘撂下了筷子。
金箸與案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們跟朕去, ”顧樘提了下眉, 唇邊的笑意淡淡的, “然後你留下來？”
眼前的人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沈婉終於知道他在不開心了，她訥訥地低聲應了句“是”。
“因為不善騎射？”
沈婉更低地應了聲。
顧樘拿起手邊的杏仁豆腐, 放在了她的手邊。
“不善騎射無礙, 朕騎射的功夫尚可，雖說可能比不上你的哥哥, 但是教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沈婉的一顆心提了上來, 垂下去的眼眸又擡了起來。
“怎麽？”
顧樘揚了下眉，似在不解。
這下輪到沈婉扯著嘴角裝作在笑了：“臣妾不敢耽擱皇上的功夫。”
即便是此時，她還是不忘說著違心話。
“皇上的功夫，並不比我哥哥差。”
豈有臣子比君主強的道理。
“是嗎？”顧樘看著她嘴角牽強的弧度，“朕倒是不知道在你心中, 朕比你哥哥還厲害。”
沈婉的唇角彎彎：“皇上自然比我哥哥厲害。”
她捧起了杏仁豆腐，“這天底下的人, 不是誰都能與皇上相比的。”
顧樘明明心裏清楚，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看向她探究的目光：“因為朕是皇上，所以比你哥哥厲害？”僅僅是因為他皇上的身份？
什麽？沈婉沒太聽懂。皇上就是比哥哥厲害啊，皇上比所有人都厲害啊。
顧樘看著眼前神色懵懂的人，除去皇上的身份，他在她那裏還剩下什麽？
四目相對間，顧樘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回答她方才的話：“往年去秋狝，也是你與朕呆在一起的時間較多，談不上耽
擱。”
可往年是往年啊，沈婉說不出拒絕的話，眉眼一寸寸地落了下去。
“說起來還是朕的失職，這麽久了，也沒訓練訓練你騎射的功夫。”
她不敢獨自騎馬，他也享受與她同騎，也就不曾強求她學會了。
這幾年沈婉依賴慣了，自然更不會去主動克服，此時倒成了她的絆腳石。
“臣妾往後可以自己學，皇上政務繁忙，臣妾不敢打擾皇上。”
沈婉低著眉，心知此行必然要跟著去了，著實提不起嘴角。
她不開心，顧樘也開心不到哪裏去。
說了這麽多，她就是不肯開口說出來。
顧樘的臉色沈了下去。
寧願一直在那裏跟他拐彎抹角。
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李懷恩屏起了呼吸立在邊上。
沈婉不開口說，顧樘也不開口，他兀自看著她耷拉下去的小臉。
沈婉卻在自己的情緒裏出不來，不曾察覺他的異樣與殿內的異常氣氛。
一想到哥哥回來後她還要等好多天才能回來與他相見，她的眼睛也酸了，鼻子也酸了。
沈婉轉眼間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只隨便抓過一旁的糕點往嘴裏塞著掩飾她自己的失態。
顧樘闔上了眼，撇過了頭。
須臾，他的目光停在虛空，喉結滑動：“朕已經派人傳了信，屆時你哥哥自會轉道去禦狩山。”
李懷恩聞言，想起前些日子皇上還在令自己吩咐下去，要早點出發，在沈將軍回來之前出發。
這麽一會功夫，娘娘還沒說什麽他就已經棄甲投戈了。
李懷恩盯著自己的腳尖，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
沈婉的竹節卷塞到一半就擡起了頭。
顧樘回過頭……這會兒的功夫，她的眸中已經浮起一層淚霧。
顧樘的眸底晦暗不明，他伸出手，隔著案幾輕撫住沈婉微紅的眼角。
帶著薄繭的指腹讓沈婉回過了神。
低沈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怎麽還哭了？”
沈婉眼中的水汽聚到眼角，扯出了一抹笑：“沒……”
笑得他都誇不起來，顧樘凝睇著她的眼睛。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懂，不用哭他就會讓她如願。
正說著，一顆晶瑩的淚珠隨著沈婉眨眼的動作滾落她的腮幫，落到了顧樘的手背上。
溫熱的淚珠燙得顧樘一怔。
沈婉見他有些怔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忙掏出了帕子。
眼見著她就要給自己擦掉，顧樘的心頭一窒，倏地抽走了她手中的帕子。
沈婉的眉頭微蹙，水汪汪的眼睛不解地看向他。
顧樘將帕子揣回了自己懷中。
跟著她一起彎彎繞繞，不僅她難受，還會把他給悶死氣死。
顧樘冷眸吩咐李懷恩：“撤下去。”
“是。”
李懷恩忙跟白廣漢上前將榻中央的案幾擡了下去。
面前空了，沈婉的心頭也跟著一瑟。
如今，山中的豺狼怕是都不能叫她害怕成這樣吧？
顧樘看著她怯怯的神情，終於沒克制住伸手一把將近在咫尺的人拉入了懷中。
雙手仿佛有了自己想法般桎梏住了她的腰身。
驟然被他抱入了懷中，沈婉躲閃不了，雙手下意識地抵上了他的胸膛。
“皇上？”
她全然不懂他突然之間怎麽了。
許是察覺自己一番抗拒的姿態太過明顯，她的手攥了起來，及時地掩蓋著自己。
顧樘看著她的拳頭抵住自己的胸口，虎口鉗住她的腰身，將她又往腿上拽了拽。
沈婉整個人都坐進了顧樘懷中。
溫熱的一團被他強硬地摟在懷裏，即便她是被迫的姿態，顧樘聞著她發間的馨香，心底的不適也少了許多。
他撫住她的後腦，五指穿過她順滑的烏發，悄悄又放肆地呼吸著。
靠得太緊了，身前的胸膛溫度也好似很高，沈婉終於略微地撇過了頭。
可是再撇，臉頰還是在他的雲龍紋上蹭著。
自以為小心的動作在顧樘餘光中被放大了許多，他的動作一頓。
“不喜歡？”
沈婉一滯，搖了下頭。
行。
顧樘又收緊了些懷抱，緊到沈婉連自己的拳頭都無處可放，骨頭被硌得難受，她悶哼了聲。
顧樘的力道不減，他努力無視她的不適，直接教她：“不喜歡就要說。”
太緊了，沈婉擠出自己的聲音：“沒有……”
好，顧樘直接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的頸側。
溫熱的臉蛋讓他的心頭一顫，他下意識地摩挲了下。
沈婉還是不吱聲，須臾過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細微的衣物窸窣聲，她慢慢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顧樘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
下一瞬，沈婉用手指碰了碰腰上的大手。
顧樘松開了她的腰。
沈婉看著眼前這個掌心微松的大手，低頭欲要將自己手塞進大手中。
顧樘下意識地張開了手，柔軟的小手靠近了他的掌心。
顧樘直接不對，可還是忽略了心底的那點異樣。下一瞬，他直接包裹住了主動靠近的小手。
掌心下的腦袋擡了起來，她的笑顏如花，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沒有不喜歡……”
顧樘的目光微動。
沈婉又將腦袋擡起來了些，繼續問道：“皇上喜歡嗎？”
顧樘低頭在她的額上印了個吻。
自然……“喜歡。”
他握住她腦袋的手指微顫，又低頭吻了下她的發。
沈婉感受著額上吻的力度。
顧樘在心頭長嘆了口氣，怎麽到此時才發現？
他抵住了她的額頭，輕喃：“難道朕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臣妾愚鈍。”
沈婉說完就眼也不眨地看著他面上的表情。
有多喜歡呢？
夠她換什麽呢……
……
顧樘握住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繼續方才的話題：“以後有什麽想要的，直接跟朕說。”
對，夠換見哥哥一面。
這般想著，沈婉靠回了顧樘的胸前。
她的唇角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揚起微諷的弧度。
嗓音卻柔和甜膩：“謝皇上。”
顧樘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要總是自己在那裏不開心。
顧樘想起方才她的淚花，心情又回落了下去。
“昨晚的話，是不是一點也沒記得？”
沈婉一滯，須臾，她輕輕“嗯”了一聲，她的確不記得了，也不曉得自己都幹了什麽，但他不提，她自然也不會提起。
此刻被他提起了，自然也躲不過去了。
“臣妾……是不記得了。”
她的腦子裏到現在只有自己與安樂躺在花海裏的那一幕。
沈婉瞇起了眼，今日就算了，明日一定是要跟安樂算賬的。
“不記得……就算了。”
顧樘垂眸看著她，不記得也沒事，眼下不原諒也沒事。
總之，也算看清了一點他的心。
你哥哥快回來了，一切讓他來說也好，總之，你會理解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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