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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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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208.溫如玉的身份(上)

原本天一準備等大部隊休息一晚,第二天辰時就開啟鴻蒙小洞天。結果出了九霄仙門掌門長老暗害同門篡位的事,萬仙盟因此準備推後一天入小洞天。

一般遺跡中的小洞天都是有緣人才能進,進去之後能領悟什麽,就看個人機緣了。早一天進去和晚一天進去其實沒什麽區別,因此各宗門的修士都挺淡定的。

因為時間充裕,他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休息完了之後,他們的八卦之魂猛烈的燃燒著。一時之間營地間流傳著九霄仙門的八卦,說什麽的都有。盛懷義幾人的愛恨情仇被添油加醋,陳年舊事都被扒出來了。

九霄仙門的弟子們縮著腦袋不敢出門,生怕一出門就成了別的宗門的談資。而同樣位於輿論中心位置的青木宗人,對外頭的流言蜚語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們忙著呢。

等譚渡之從房間出來時,月亮已經掛在了天空中。他心情極好的穿過走廊,頭一扭就看到溫如玉正坐在涼亭中對月獨酌。

涼亭中的小桌上放著一個小泥爐,微弱的爐火不緊不慢的舔著銅盆底部。銅盆中放著開水,溫著一壺青梅酒,甜甜的酒香彌漫了整個院子。

小泥爐旁邊放著一碟南瓜籽,一疊白果,吃的時候要先將它們倒在鐵絲網上然後放在泥爐上烤熟。溫如玉最喜歡喝酒的時候配上這些能消耗時間的小堅果。給他一碟子瓜子,他能剝上大半夜。

譚渡之還沒靠近,就聽溫如玉的聲音傳來:“起來啦?”

譚渡之應了一聲:“嗯。”

溫如玉慢吞吞的剝了一個烤熟的白果,他輕輕捏開白果碧綠色的果仁,將裏面的苦芯抽掉:“你悠著點,雖然有道侶,也不能毫無節制。”

譚渡之瞟著溫如玉:“你聽到了?”這一整天,他就纏著小葉子了,到最後小葉子聲音沙啞,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溫如玉輕笑一聲:“我沒有偷聽別人行房的興趣,只是對你和小葉子有些了解。如果不是你今天把他折騰得不輕,他怎麽都會爬起來給我們做午飯晚飯。”

譚渡之毫無負罪感,他饜足的說道:“沒控制住。”

溫如玉從爐子中倒出溫熱的青梅酒:“想當初嫌棄人家,現在愛不釋手。”

他唏噓道:“感情確實可以令人盲目啊~誰能想到高高在上的譚真人被一片小葉子迷得七葷八素,嘿~”

譚渡之本來不想多嘴,可是看著溫如玉兩頰的紅暈,他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明天要去小洞天,別喝多了。”

溫如玉經常會將自己喝醉,葉緩歸的青梅酒就是在他夜覆一夜的煮酒中消失得飛快。譚渡之雖然也能喝一點酒,但是他從不喜歡喝醉。他不明白溫如玉為什麽寧願忍著第二天頭疼欲裂的痛楚都要喝醉,在他看來,小酌怡情可以有,喝醉了就大可不必了。

溫如玉今夜心情不佳,他指了指旁邊:“坐,陪我喝幾杯。”

譚渡之眉頭微微皺起,溫如玉擡眼笑道:“朋友一場,喝幾杯酒聊聊天不過分。何況夜深人靜,小葉子他們都睡了,你醒著也是醒著,陪我喝幾杯又能怎樣?”

譚渡之在溫如玉對面坐下:“只喝三杯。”

溫如玉笑著從袖中摸出了一個全新的酒盞,他淺淺倒了一杯淡金色的青梅酒遞給譚渡之:“你想多喝我還不給。”

溫如玉在青梅酒中摻了水,比起酒味,梅子香味更加明顯。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酒入口,綿軟又溫柔。這不禁讓人懷疑——這麽甜的酒真的能喝醉人嗎?

然而答案是肯定的,溫如玉這會兒臉頰就紅了。他從鐵絲網上丟了幾個烤好的南瓜籽和白果給譚渡之:“今天心裏痛快,分你幾個。”

譚渡之接過白果輕輕捏開:“痛快嗎?”

他確實有輕松的感覺,但是若說又多痛快又談不上。回想這些年他在九霄仙門過的日子,譚渡之覺得那就是一場夢。

溫如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這裏痛快!”說著他的眼眶慢慢的紅了。

譚渡之楞了一下:“你沒事吧?”

溫如玉咧著嘴露出白牙:“我能有什麽事,只是看到始作俑者得了應有的報應罷了。他們下場越慘,我心裏就越痛快,我和你不同,我從頭至尾都不是什麽好人。”

譚渡之看著溫如玉的面色,他遲疑的問道:“老溫,你是不是和他們有什麽過節?”他想了想:“是不是為我盜一念時,和他們結下的梁子?”

按道理說溫如玉一介散修,和盛懷義他們見面的時候並不多。難道說溫如玉嫉惡如仇,看到壞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他心裏舒暢?可他一向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修真界就算有什麽風浪,也沒見他這麽真情實感過。

溫如玉端起酒盞同譚渡之碰了個杯:“來,走一個!”

譚渡之一口悶了杯中酒,他用眼角觀察著溫如玉。溫如玉擡頭喝酒的瞬間,他的眼角有淚光在閃動!

一直以來譚渡之都覺得溫如玉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平時不是喜笑顏開就是放浪形骸。如今盛懷義他們被萬仙盟扣住了,溫如玉怎麽反應這麽大?比他這個苦主反應還要大!這不正常。

譚渡之放下酒杯後關切的問道:“老溫,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要對我說?”

溫如玉唇角微微的挑了挑,他上下打量著譚渡之:“你這人,遲鈍的時候遲鈍得可怕,敏銳的時候又敏銳得驚人。”

譚渡之平靜道:“你我是朋友,你有什麽異樣,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溫如玉笑容更深:“朋友?”兩個字從溫如玉的喉嚨中溢出竟然如此的動聽,他反覆說了兩三遍後笑了:“是啊,放眼整個修真界,你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哈哈哈哈!”

溫如玉笑得很開心:“誰能想到我一開始,是真的看你不順眼,想要弄死你?”

譚渡之提起酒壺給溫如玉倒了一杯:“人是會變的。”

去年的現在,他還不認識小葉子呢,今年的現在,就已經離不開他了。

溫如玉笑了一陣之後正色道:“譚渡之,你知道我的來歷嗎?”

譚渡之剝了一粒白果塞到嘴裏:“你沒說過。”

溫如玉道:“是啊,我沒說,你也沒問過。世人只知道我溫如玉是一個散修,卻不知道我家在何方,遭遇過什麽事。也罷,今天我就說一說我的身世吧。”

溫如玉深吸一口氣:“我誕生在九霄城,說起來,我的老家和你的老巢秋水鎮離得不太遠。”

譚渡之詫異的擡頭,溫如玉竟然在九霄仙門治地之內誕生?他竟然不知道!

溫如玉道:“溫家和譚家差不多,都是沒落的修真世家,傳到我這代的時候,家裏只剩下了我和我兄長。兄長本想入九霄仙門,奈何他資質實在太差,沒能做得了內門弟子,只做了一個內門雜役。”

譚渡之坐直了身軀,他有一種預感,溫如玉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

溫如玉道:“兄長名為溫如金,被宗門分派去伺候內門弟子。他是個隱忍又溫吞的人,做事也細致,沒多久就得到了內門弟子的賞識,月奉比普通的雜役高了一倍不止。”

“他始終存不下錢來,因為他要養著我。我小時候並不像現在這般強健,動則生病。每當休沐之時,他就會將宗門賞賜的東西換成我能用的藥材帶回來。”

“兄長回來的那一天,便是我整個月最期待的那一天。說出來你別笑話我,我當時的目標只有一個——早些好起來,等到九霄仙門開山時,我也去走一走升仙道。要是能同兄長一樣,做一個雜役就好了。”

“兄長入宗門的第三年,那年我八歲。九月初十,兄長休沐的那一天,我早早的在家裏等著他。我從早上等到了晚上,兄長都沒回來。我想著,他可能有事耽擱了,也許第二天就能回來了。”

“我等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家裏就來人了。來的不是我兄長,而是兩個外門雜役。我的兄長就在家裏的堂屋中躺著,身上蓋著一條白布。”

“兄長死了,九霄仙門對我的說法是,他誤闖了禁地,被劍意斬殺了。按照他們的說法,我兄長不守規矩,死有餘辜。但是九霄仙門仁厚,會給我喪葬費。”

“我掀開兄長身上的白布,他被一劍封喉,傷口一寸,橫穿了他的脖子。死的時候,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手裏還提著給我帶的藥材。”

“兄長他,死不瞑目。”

溫如玉淚一滴又一滴的滾落下來:“兄長不是莽撞的人,他做事向來小心,怎麽會闖禁地?回家的路他走了那麽多遍,怎麽會走到禁地那裏?”

“我不依,我要九霄仙門給我一個說法。可我當時只是個病弱的孩子,我一個人怎麽能奈何得了整個九霄仙門?”

“埋葬了兄長之後,我就蹲在九霄仙門山道前喊冤,讓九霄仙門給我一個說法。我堅信我兄長不是不守規矩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才會慘死。仙門的雜役一開始還對我有些耐心,幾次之後他們幾個人拖著我就去了隱蔽之處。”

“他們說:仙門每天都會死人,區區一個雜役而已,還想翻天不成?!他們暴打了我一頓,要了我半條命。”

譚渡之震驚的拍拍溫如玉的後背:“然後呢?”

溫如玉咬牙道:“我被打得暈死了過去,他們覺得我沒活路了,就隨意將我用草席一卷丟到了九霄仙門的後山中。我命大,竟然沒死成。”

“也不知道我運氣是好還是不好,我遇到了在玄靈山脈中流竄的流寇。他們見我還有一口氣,便把我撿了回去。”

“你和小葉子不是一直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我能一眼認出盜門手段?那是因為那夥流寇中什麽人都有……他們被修真界正道厭棄,於是就團結起來潛藏在玄靈山脈中,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我怕得要命,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能找到兄長真正的死因,我必須得活下去。我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裝乖,討好著這群殺人如麻的惡棍,只求一線生機。”

“說來好笑,兄長花光了月奉都沒能養好我的身體。我跟著流寇在玄靈山脈中到處躥,反而什麽毛病都沒有了。”

209.溫如玉的身份(下)

“我在流寇隊伍中呆了兩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十一歲那一年的春天,流寇再一次來到了九霄仙門附近。那一次,流寇遇到了兩個人,兩個從九霄仙門出來的人。”

“流寇首領親自迎接了兩人,我那時候根本進不了他們的身,不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麽。兩人走了之後,首領他們就神神秘秘的。”

“這之後,流寇隊伍就在九霄仙門附近住下了。仙門中經常有人來送消息,漸漸的我也聽到了一點風聲,說是九霄仙門中有人想要讓流寇們幫忙做點事,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

“比起之前需要刀頭舔血才能得到寶貝,如今有人在裏面接應,流寇首領當然不會拒絕。”

“我們在九霄仙門附近住到了那一年的秋天,所有的事情都謀算好了。流寇們先是在林子裏面伏擊了一支九霄仙門的隊伍,伏擊成功之後,他們換上了九霄仙門內門弟子的衣服去了仙門。”

“我當時就是個廢物,於是我被留了善後。所謂善後,就是看看有沒有沒死透的人。如果有,他們就讓我補上一刀。”

溫如玉垂著眼眸:“不用這麽看著我,為了活下去,我什麽事都得做。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我的屍體就會變成他們中喜歡生啖人肉的人的晚餐。”

“善後過程中,我真的發現了一個還活著的人。那人一見我的臉,就問我認不認識溫如金。我告訴他,我就是溫如金的弟弟。那人說,他對不起我,他是我兄長一直在照顧的劍修,名為李懷智。”

“他說,我兄長不是因為擅闖禁地而死的,而是因為擋了他師兄進他的行宮才慘遭毒手。等他發現不對時,我兄長已經遇難了。他一直想要找到我,可是怎麽都找不到。”

“他傷得太重了,說完那些話,沒等我補刀,他就在我懷裏斷了呼吸。”

“譚渡之,你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嗎?兄長死的時候我沒哭,我堅信他是無辜的,只想給他討回公道。聽到李懷智說那些話,我沒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沒想過我兄長竟然死於這種可笑的原因之下,他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人。那麽溫和善良,連一只蟲都不忍心踩死……”

溫如玉眼底都是血絲,他眼中帶淚:“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宗門弟子爭掌門衣缽搞內鬥,傷害的卻是無辜的人。我兄長做錯了什麽?他只不過恪守本分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他憑什麽要死?”

“普通人的命不是命嗎?修真之人難道就真的高高在上?我兄長也是人!和他們一樣有血有肉有心跳有溫度!他是活生生的人!憑什麽九霄仙門弟子鬥氣就要拿我兄長撒氣!”

“他們鬥完了氣還有可能一笑泯恩仇,可我兄長呢?!誰把他還給我!”

譚渡之輕輕的拍著溫如玉的肩膀:“節哀。”

除了這兩個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溫如玉兄弟兩真無辜,他們什麽都沒做,卻要遭受生離死別之苦。

溫如玉擡頭喝了一杯酒,他粗喘了幾口氣努力平覆自己的情緒:“那兩天仙門火光沖天,流寇首領他們帶著寶貝回來了。”

“那天之後,我便想要找九霄仙門覆仇。只是我當時只是個毫無根基的小雜役,身邊都是窮兇極惡的流寇,為了活下去我已經用盡全力了。”

“譚渡之你明白兇手就在眼前,你卻拿他們無能為力的滋味嗎?每一刻,我都在受煎熬。”

譚渡之能理解溫如玉的痛:“我被關在九霄仙門水牢時,對我施加酷刑的是我的師弟和長老。”他當時也想撕碎那兩人,可是一旦這麽做,他的道心就崩了。

他和溫如玉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他有選擇的餘地,溫如玉卻連選擇權都沒有,從頭至尾他只有身不由己。

譚渡之控控酒壺,將壺中最後一杯青梅酒倒在了溫如玉杯中:“後來呢?你是怎麽逃出流寇控制的?”

溫如玉苦笑道:“我根本沒機會逃出去,流寇們把我當雜役,平日呼來喝去。我只要離開他們的營地,就會被他們拖回來暴打。”

溫如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回憶那段黑暗的日子。

萬幸他的折磨快要到盡頭了:“就在我快要絕望之時,萬仙盟出手圍剿了流寇隊伍。流寇首領和裏面幾個主事的被一一拔除,做過惡的人被萬仙盟一鍋端了。可能因為我太弱了,混亂中,我僥幸活了下來。”

“從此之後我就在玄靈山脈中流浪,幸虧流寇們在玄靈山脈中的窩點多,他們留下來的靈寶和功法也多。我就這樣摸索著走上了修仙的路,成了一個散修。”

溫如玉手微微的顫抖:“不敢露出真容,不敢將自己的底子告訴別人,不能對陌生人真心誠意的信任……我就像是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數百年。”

譚渡之心痛的說道:“你受苦了。”

溫如玉輕笑一聲:“我們兩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我並不清楚九霄仙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也不清楚示意殺了我兄長的那個人是誰,我想當然的認為誰坐上了掌門,誰就是我的敵人。既然盛懷義成了九霄仙門掌門,那他一定和我兄長的死脫不了幹系。”

“我要報覆他!但是我一無根基二無人脈,如何撼動一個宗門的掌門?就憑著我聽到的那些話嗎?我沒有直接的證據,連告都不知道去哪裏告。再說了,萬一告的時候我的身份和曾經做過的事被扒出來,我怎麽辦?”

“直到化嬰之後,我遇到了你。當時看著你,我非常的不舒服。我們兩年齡相仿。同為沒落修真世家肩負振興家族使命的弟子,憑什麽你就能飛黃騰達,而我卻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而且你還是盛懷義的大弟子,這簡直可笑!盛懷義殺我兄長,你是他的弟子。師父的罪過弟子背也正常,你要是出事,盛懷義他們一定會傷心難過吧?”

“我當時,真的想弄死你。我想著,你死了雖然不能抵消我的喪兄之痛,至少能讓盛懷義他們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

“然而我試了一下,我發現,你的處境很微妙。他們兩似乎並不在意你。”

“這就奇怪了,你天資不俗,為人也中正勤勉。如果我是你的師長,我一定會拼勁一切寵你,而不會把你當旗子用。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偏愛,只有潛移默化的打壓。”

譚渡之沈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難怪你那時候提醒我,說我有眼無珠。”

溫如玉輕笑一聲:“一開始說這話,我也存了挑撥離間的心。可是後面我越來越確定,他們對你不好。每次看到你傻乎乎的被他們利用,我又氣又急。直到鴻蒙遺跡中你的修為突然沒了,實不相瞞,我那時候以為你被你師門坑了。”

譚渡之舉起了手中的酒盞:“老溫,謝謝。”

如果不是溫如玉一直點撥他,他的心性一定不會多想,想必被宗門坑到死都不會對宗門起疑。

作為曾經的對手,溫如玉給了他足夠的尊重和幫助。就沖著他在他拋繡球的時候將繡球丟給了小葉子,這個恩情都足夠譚渡之記一輩子。

溫如玉與譚渡之輕碰了一下酒盞:“謝什麽啊,要說謝的話,應該是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回憶起這些,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殺害我師兄的仇人是謝懷仁。某種意義上,你幫我報了仇。”

兩人將酒盞中的青梅酒一飲而盡,溫如玉傷懷道:“如今這兩個畜生也算惡有惡報,只可惜我的兄長卻看不到這一天了。”

譚渡之思索片刻:“我想,如果你兄長在世,他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好。而不是沈浸在報仇情緒中讓自己不開心。”

溫如玉開懷一笑:“可不是,我兄長人最好。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我現在有了你們這樣的好朋友,他一定會替我高興。”

溫如玉說著又想去摸青梅酒壇子,譚渡之制止了他:“不能再喝了,明天要去小洞天。”

溫如玉遺憾的放下了酒壇子,他舒暢道:“也是,以前心裏憋了這麽多事,一想起來就痛不欲生只能靠喝醉才能讓自己放松下來。今天開始不用了,以後我的秘密也有人分擔了。”

說出了隱藏在心中這麽多年的秘密,溫如玉如釋重負。今日之後他再也不用靠著灌醉自己才能入眠了。

譚渡之正色道:“以後有什麽不快可以對我說,想做什麽事,也可以找我。”

溫如玉聞言扭頭看向了譚渡之:“你知道嗎?我現在還真有事想和你一起去做。”

譚渡之思索片刻沈重道:“小葉子的泡菜已經被我們吃空了……”一開始他沒想過偷偷摸摸吃泡菜和酸菜的,都怪溫如玉引誘他,結果吃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溫如玉瞪了他一眼:“在你心裏,我是這麽不靠譜的人嗎!你就不想知道謝懷仁他們在想什麽嗎?”

譚渡之楞了:“嗯?”

溫如玉道:“如果我是謝懷仁,我的目標肯定在提升修為上。區區一個掌門之位,值得他對自己的師兄弟下毒手嗎?”

譚渡之:……

溫如玉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瓜子殼,他看了看天色:“反正今夜已經睡不著了。走,我們去探監去。說不定能挖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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