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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覆生”的下線女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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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覆生”的下線女配(11)

小樂樂哭了一整天, 心情又緊張害怕。

小孩子的承受能力本就低一些,這麽一折騰,小樂樂又睡不好, 自然也就發燒了。

原先只是低燒。

靳恒讓家庭醫生開了藥劑,哄著小樂樂吃下去。

小樂樂很抗拒吃藥,直接吐出來。

靳恒最後沒辦法,掐住孩子的下巴就往裏面灌。

“嗚嗚嗚——”小樂樂哭得撕心裂肺,柳清舒在一旁看得揪心,她連忙去倒了杯水, 等靳恒灌完, 把水拿給他餵。

好不容易把藥灌進去,靳恒抱著小樂樂哄了很久, 小家夥癟著嘴,才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結果非但沒退燒, 反而一路燒到三十九點六度,柳清舒看著體溫計上的數字, 手腳都有些發軟,著急催促靳恒:“快把他送去醫院, 都高燒了!”

靳恒開車,柳清舒抱著孩子,一路往醫院去。

四歲半的孩子, 小小一只,柳清舒抱在懷裏, 軟軟燙燙。

在車上時, 柳清舒低頭看著這個神似靳恒的孩子, 她的心裏有種異樣的親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的孩子。

無論和靳恒結婚的那個人不是她, 柳清舒都沒有在心裏怨靳恒,她只是疑惑,又很迷茫,對於這個孩子,她也從未想過傷害。

小家夥睡得很不安穩,眼角還掛著淚珠。

柳清舒伸手,輕輕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見小樂樂動了動,她連忙抱著輕微搖晃,伸手拍著孩子,低著頭小心翼翼哄著。

她清秀的眉頭緊鎖,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

靳恒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的身影,像是和記憶中重合。

小樂樂是早產兒,出生時,體質並不好,經常生病。

她每次都這樣,抱著孩子哄。

那時候正逢公司高速發展,靳恒分身乏術,不能時刻待在他們母子兩人身邊,柳清舒因為擔心孩子,產後休息並不算好。

靳恒一直覺得有愧於她,所以從未怪過她什麽,只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愧對他們母子。

來到醫院,靳恒接過兒子,立刻送往急診室。

醫生摸著孩子的體溫,面色沈了沈:“怎麽這麽燙?”

一量體溫,超過四十度了,高燒容易引起驚厥,醫生檢查過後,立刻開了藥劑打針。

小樂樂一看到醫生,臉上都是抗拒,不斷哭著。

尤其是看到護士走進來,他哇哇大哭,嗓子都嘶啞都不行。

聽得人揪心。

靳恒一把就將小樂樂抱住,讓他動彈不得。

“爸爸——爸爸——”他不斷哭喊著,那聲音,柳清舒都不忍聽,她的心也像是被鋒利的鈍刀來回磨著。

護士下手打針時,柳清舒別過了頭退出去。

“嗚嗚,爸爸,不要爸爸——”小樂樂被靳恒強硬抓著,打了針。

後面為了檢查,又抽血做了一次血常規。

小樂樂已經哭得沒了力氣,不斷咳嗽。

從生病開始,他就被靳恒強行灌藥,摁住打針抽血。

他看著靳恒,流著眼淚,臉上帶著抗拒害怕:“不要爸爸,不要——”

“生病了只能打針吃藥,不然好不了。”靳恒並不是擅長安慰兒子,他手上拿著退燒貼,“爸爸給你貼上。”

“不要爸爸,壞爸爸。”小樂樂張開嘴又哭,“壞爸爸。”

靳恒一靠近,他立刻在床上蹬著腿,劇烈反抗。

“樂樂!”靳恒沈了臉,聲線都往上拔高,“不可以太任性。”

小樂樂一下就不動了,對於爸爸,他內心還是有些懼怕,他縮著脖頸,小肩膀微微顫動,繼續低頭抽噎。

一副不敢動的模樣。

“你別嚇到孩子了。”柳清舒上前,伸手去摟住小樂樂。

小樂樂原本要掙脫開,但又怕惹爸爸生氣,就沒動。

柳清舒拿著紙巾,給小樂樂擦眼淚,輕聲道:“樂樂在打怪獸,等我們樂樂把怪獸打敗了,身體很快就好了,就能吃蛋糕,不給怪獸吃。”

她聽李阿姨說給小樂樂做了他最喜歡的香草蛋糕,他平時應該沒少吃。

小樂樂被她說的話吸引註意力,情緒緩和很多,又或是她給他擦眼淚的動作太溫柔,讓他有些貪戀。

這種感覺,和李阿姨不一樣。

“男子漢才不會被病毒打倒,吃了藥打了針,很快就好了。”柳清舒說完又看著小樂樂,“樂樂是最棒的小男子漢,對吧?”

“我才不怕呢!”小樂樂立刻回應,還要揚聲強調,“我一點都不怕!”

柳清舒點頭,十分肯定道:“我早看出來了,你一點都不怕!”

護士提著針水走進病房,小樂樂看到後,本能要躲,但看著柳清舒,梗著脖子在強撐,他還不服氣哼了一聲。

柳清舒趁機說:“護士姐姐來幫助你打小怪獸咯。”

“我才不怕!”

小樂樂嘴上這麽說,護士走近的時候,他的小身子還是忍不住發抖。

靳恒見此要上前,柳清舒卻先一步將他的小身子往懷裏抱,溫聲道:“對啊,沒什麽好怕的,就是一點點小疼,才不疼。”

她說完,伸出小手,在他肉肉的小胳臂上輕輕捏了一下:“就是這麽一點點疼,才不疼對吧?”

小樂樂點頭,他要看向正在試針的護士,柳清舒一下伸手,把他的小眼睛擋住了,然後把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

和靳恒的蠻力壓制不一樣,柳清舒輕輕把手敷在他的眼睛上,臉上笑著道:“你的眼睛都腫成小青蛙啦,快睡吧。”

“睡醒了,小怪獸就被你打敗了。”

“樂樂不是小青蛙,我是小狗狗。”小樂樂反駁。

“誰說的?”柳清舒笑。

“李阿姨說的。”

柳清舒猜,說的應該是他的生肖。

她的手掌心暖柔,敷在小樂樂的酸脹的眼皮上,讓他有些貪戀。

在他的想象裏,媽媽應該就是這麽溫柔的,媽媽的懷抱都是暖暖的。

柳清舒的指腹輕撫著小樂樂腫脹發酸的眼皮,一碰上,小家夥身子動了動。

“你不好好睡覺,眼睛都累了。”柳清舒摩挲了好幾下手掌心,然後覆上小樂樂的眼睛上。

瞬間一股暖流湧入,極大程度緩解眼睛的不適。

小樂樂原本還有點緊繃著身子,不想和柳清舒太接近,她反覆操作幾次後,小樂樂身子一軟,小小的身子靠在她的懷裏。

對於小樂樂來說,柳清舒身上有香香軟軟的氣息。

柳清舒抓著小樂樂的手,輕輕又捏了一下:“一會打針的時候,就是這樣有一點點疼,男子漢大丈夫,不會怕的對吧?”

小樂樂:“我才不怕!”

護士拉過小樂樂的手,柳清舒繼續把手心覆上小樂樂的眼睛,輕輕幫他揉著,分散他的註意力。

針紮進去的時候,小樂樂還是略微掙紮了下,柳清舒立刻道:“好了,就這麽打好了,小男子漢,是不是不太疼?”

“......嗯。”

“真棒啊!”柳清舒用大拇指摁了一下他的眉心,“給你蓋一個小小英雄的勳章!”

小樂樂扭捏了下,嘟囔著:“桃子老師說我很聰明的。”

“我也覺得你很聰明,而且很勇敢!”小護士在幫小樂樂貼針管的時候,柳清舒朝靳恒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退燒貼,輕輕貼在小樂樂的額頭,她拖著尾音道,“再貼一個退燒貼,幫助樂樂打怪獸。”

小樂樂並沒有抗拒。

“你去打一盆溫水過來。”柳清舒對靳恒說。

“嗯。”靳恒往洗手間走,端著水出來的時候,看到小樂樂乖巧窩在柳清舒的懷裏,他眼底情緒湧動。

他從來,都不覺得她是別人,只是換一種方*七*七*整*理式回來了。

靳恒把水放在床頭桌上,把小毛巾浸濕擰幹,然後遞給柳清舒。

她輕輕敷在小樂樂的眼睛上,低聲說:“我們敷一下,小眼睛就不難受了。”

絲絲暖流不斷湧入小樂樂略微發酸發脹的眼睛裏,他安靜躺著,緊擰的小眉頭都松開了。

柳清舒拉著小樂樂的小手,感受他身上略高的體溫,指腹摸索著他的手背,眼底不自覺流露心疼。

靳恒站在一邊,除了擰毛巾,他並沒有說話,用餘光看著這對“母子”相處。

小樂樂被覆著眼睛沒一會就已經睡著了,他似乎做了噩夢,又開始哭起來,手也不斷在掙紮著。

柳清舒快速摁住他打針的那只手,將他抱過來,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怎麽啦?樂樂乖,好好睡覺,乖啊。”

小樂樂瞬間被安撫。

柳清舒哄著他,突然聽到他迷迷糊糊喚了一聲:“媽媽——”

他的語氣奶聲奶氣,還帶著委屈。

剎那間,柳清舒動作僵住,她內心深處那根弦,像是突然被重重挑撥,無數不明的思緒朝她襲來。

她剛要繼續說話,嘴唇微微顫動。

無數難言的情緒,最終只化作動作。

柳清舒將小樂樂緊緊抱在懷裏,用臉頰,去貼近他,抱著他的手無意識輕輕晃動,哄他入睡。

靳恒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行為,他的眼眶有些發脹,垂落的手收緊成拳。

小樂樂的化驗結果顯示,有病菌感染,要住院觀察。

靳恒去辦理住院,順便去讓李阿姨把需要的衣物送過來。

柳清舒一直抱著小樂樂,沒有把他放下來。

她的手麻了又好,好了又麻。

針水輸完,護士來拔針的時候,柳清舒還抱著小樂樂。

“燒退了,把孩子放下來吧,讓他睡覺,你也休息一下。”見柳清舒還沒動作,護士笑道,“媽媽就是這樣的,孩子一生病,就跟著揪心。”

柳清舒聽到對方說的話,又是一陣恍惚。

她的手已經酸軟,還是在護士幫助下,慢慢把孩子放下來,蓋好被子。

通過柳清舒不斷反覆熱敷,小樂樂的眼睛消腫很多。

柳清舒下床活動手腳,她怕吵醒小樂樂,慢慢往外走。

她剛出門,走到樓梯口處,再次遇到鄭佳菱,對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懷孕的女人。

“嫂子,我就說吧,那天我就是遇到她了!”鄭佳菱指著柳清舒,“她命大得很,壓根沒死。”

鄭佳菱說完,語氣嘲諷又對柳清舒道;“你又陰魂不散,想來騷擾我哥哥了?你要不要臉啊?”

林幸語看到柳清舒,表現完全不同於鄭佳菱的鎮定,她臉色慌張還帶著不敢置信,一度在確認。

“嫂子,你別擔心,我哥才不會多看她一眼!”鄭佳菱說完,沖著柳清舒道,“你不要來這裏自取其辱!”

“神經病。”柳清舒冷聲罵了一句,她本來想扭頭回病房,但怕對方跟來吵醒小樂樂,直徑往前走。

拐彎處,柳清舒和正打電話回來的靳恒險些撞上。

他伸手扶住她,詢問道:“要去哪?”

柳清舒沒說話,靳恒就已經看到不遠處的鄭佳菱和林幸語,他眼底一寒,緊抿著薄唇,神色都繃緊了。

鄭佳菱看到靳恒,氣勢蔫了不少,但還是沒忍住道:“他們不是離婚了嗎?怎麽還在一起啊?”

靳恒可真是夠舔狗的。

最後那句話鄭佳菱沒說出口,語氣也能讓人猜出一二,林幸語見靳恒面色越來越沈,連忙拉著鄭佳菱進了前面的病房。

鄭佳菱還在喋喋不休,而林幸語的思緒已經飄遠,她躲進了洗手間,呼喚系統,著急道:“怎麽回事?柳清舒不是已經下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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