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冰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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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冰初現
小青山，山勢險峻，峰巒疊嶂，森林茂密，景色秀麗。
作為四顧門舊址，這裏是很多江湖人心中的聖地。
短短幾年，再度回到這裏，李蓮花只感到物是人非。
還好阿娩買下了這裏，至少保住了“物是”。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好久沒回來了。”這裏的一切都是喬叔打理的，喬婉娩雖然買下了，卻一直奔波在外，沒在這兒住過。
“阿娩？那個山莊也是喬叔建的嗎？”
不知何時，外面竟然多了一處山莊，大氣豪華，不像喬叔的審美。
“沒聽喬叔說起，是其他人另建的吧。”
喬婉娩還真不清楚這事，畢竟這幾年顧不上這些雜事。
走近一看，莊前的牌樓高高矗立，上題“慕娩山莊”。
李蓮花：“……”
喬婉娩：“……”
行了，不用問了，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奢華鋪張，一定是肖紫衿。
“我都不知道，堂堂紫袍宣天也能如此……溫柔。”李蓮花對著慕娩山莊的門牌嘖嘖有聲。
他想了好幾個形容詞，還是留些口德。
雖然名字起得卑微，行為卻如此明目張膽，呵呵。難怪苦守一座空莊子，也甘之如飴。
“無聊透頂，這人聽不懂人話。我不想見他，先進去了，你慢慢看吧。”喬婉娩想起幾次拒絕的經歷，心很累。
“哎~~阿娩，等等我嘛，你這地方難爬得很。”李蓮花在後面懶懶散散地跟著。
“什麽我這地方！這地方難道不是李門主特意挑的？”
一路玩鬧著上了小青山。
直到跨進大門，走上熟悉的臺階，來到充滿回憶的院落，李蓮花的心情down了下來。
這裏是他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從整體布局，到各處功能的細分，他與兄弟們都徹夜研究甚至爭執過。
當年那批年輕人，在這裏留下了最純粹的情感。
他們志同道合，他們熱血正義，他們堅信能清除江湖奸惡，還世間公道。
可是，東海一戰，讓一切如泡沫般破滅。
眾人的責怪埋怨，仿佛回蕩在耳邊。
幸好，幸好有阿娩在。
李蓮花回頭看向喬婉娩，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把她環在身前。
低下頭來，阿娩身上的氣息傳到鼻尖，深深吸一口，這是安心的味道。
“阿娩，若不是你，我的生活定將四分五裂。”
他慶幸，無論是意氣風發的李相夷，還是平凡淡然的李蓮花，阿娩都與他心意相通。
“不，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你也會好好生活。”你從來就不是向命運低頭的人。
李蓮花颯然一笑，那一瞬間，仿佛那個少年回來了。
一路行走，一路回憶，桃花林依舊。
“阿娩，找個機會，讓大家見個面吧。”
他一直沒見昔日的兄弟，但感慨時光流逝後，忽然放下了那莫名的堅持。
“好。”
…………
回到曾經的房間，李蓮花想起最後一次來這裏的心傷，恍若隔世。
拿出存放單孤刀物品的箱子，東西保存得很好，很容易找到裝著殘香的小盒子。
“阿娩，你看，這是無心槐嗎？”
接過盒子，拿出一小段墨綠色的香，獨特的味道撲鼻而來。
“確實是無心槐香。加入了一些香料，突出了麻痹和致幻的作用。”喬婉娩仔細辨認後說。
“在南胤的資料中，這種香通常用來輔助制作阿姐鼓，減輕人的痛苦，避免掙紮破壞施術。如今出現在單孤刀的屍體上。很有可能……”這具屍體被換了皮。（什麽是阿姐鼓請百度）
一個又一個證據一點點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她滿含憂慮地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內心則如潮起潮落起伏不定，不願相信的事情被一步步證實，滋味著實不好受。
當年的大戰，難道真是師兄在背後推手？
“阿娩，咱們還是需要找到師兄的屍體，仔細驗屍才行。”
是的，要驗了屍才能知道事實。
“依你，接下來咱們全力去找金鴛盟。”
正好，負責情報的喬杉來了，還帶著四顧門負責情報的楚星耀。
“小姐。”
“門主！”楚星耀雖然知道門主容貌大改，但看到文雅瘦弱的李蓮花，依然驚呼出聲。
“是小星呀。好久不見。”李蓮花坦然問候。
“門主，您……您還好嗎？”理智到近乎冷酷的青年，看著昔日敬仰的偶像，眼眶通紅。
“我很好呀，倒是你，長大了呀。大家都好嗎？”李蓮花淡淡地笑著問。
“我們……我們都很好！劉大哥去香山了，不然這次一定來了。”楚星耀想問門主為什麽變化這麽大，想問門主這段時間都在哪裏，想問門主過得好不好。
但心有千言萬語，歸結到最後，也只願門主順心如意。
二人敘了舊，開始聊正事。
喬杉匯報：“香山拐賣案已經有了結論，正是玉樓春主使，東方浩等人作倀。他們四處搜刮絕色女子，投入一個叫女宅的地方。”
“女宅？”
“是。那女宅位於香山之上，裏面的姑娘多是被拐或搶去的。玉樓春富甲一方，卻足不出戶，隱居在香山上，每年舉辦漫山紅宴會，邀請江湖奇人參加。一方面展示他的財富，另一方面利用這些姑娘招待貴客，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如京就是去處理此案了？進展可順利？”李蓮花想起剛才楚星耀的話。
楚星耀連忙回道：“回門主，為防萬一，咱們兄弟去了三十六人，全程有驚無險。玉樓春現被押到百川院受審，已查明他販賣芙蓉膏，按律當斬。所擄女子，無家可歸的，已由咱們的產業吸納，斷不會使她們沒有著落的。”
說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做得很好，繼續努力。”
“嘿嘿，謝門主誇獎！”
這傻兮兮的笑容險些讓喬杉笑出聲。他可沒少領教這人的難纏，原來面對李門主時竟是這樣一副嘴臉。
“對了，門主，我們發現一個東西，被玉樓春小心收藏，竟然無法破壞，特意拿來給您看看。”楚星耀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李蓮花。
“這是什麽？”李蓮花接過，從裏面拿出一個拇指大小、薄如蟬翼的冰片，觸之生寒。
“咦？”喬婉娩看到後驚疑出聲。
“怎麽了？”李蓮花看出她的疑惑，把冰片遞了過去。
喬婉娩接過後反覆查驗，終於確定：“這個竟然是南胤皇族秘傳的，據說打開羅摩鼎必不可少的羅摩天冰呀。”
“羅摩鼎？”
“是的。那裏裝著在南胤建國中起關鍵作用的業火痋。”
“資料裏說，南胤皇室為了覆國，將四枚羅摩天冰交給四個南胤人，讓他們帶著財物和羅摩天冰躲到中原，等待時機謀求覆國。原來這就是羅摩天冰。”李蓮花回憶道。
“看來，這玉樓春是四個南胤人之一。”喬婉娩猜測。
“據說羅摩鼎有兩個，一個隨萱妃嫁入大熙皇室，應該隨葬在萱妃墓內。另一個由世代掌管業火痋的風氏族人保管，應該在風阿盧手中。”
“業火痋危害極大，一旦被歹人掌控，將禍亂天下。當年南胤就是以此建國，咱們不可不防。”喬婉娩慎重地強調。
“順著玉樓春，應該不難找到其他三個南胤人。”
李蓮花迅速判斷形勢後，對楚星耀說：“小星，你去拜托劉大哥，在玉樓春住處仔細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事情緊要，切記保密。另外，有金鴛盟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是，門主。”楚星耀領命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蓮花緩緩坐下，又變成了那個萬事不經心的江湖游醫。
喬婉娩偷笑不已，忽然想起一事：“花花，我記得百川院初建之時，抓了不少金鴛盟眾，曾放了很多不曾作惡之人。咱們還可以去百川院看看，能不能從那些普通盟眾中得到線索。”
李蓮花撓頭，要去百川院嗎？
不介意與劉如京等人見面，不見得就想看到雲彼丘等人。
他是放下了恨意，不是忘記了恨意。
若是不期而遇，那是無可奈何，要主動找上去，實在是糾結。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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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山，山勢險峻，峰巒疊嶂，森林茂密，景色秀麗。
作為四顧門舊址，這裏是很多江湖人心中的聖地。
短短幾年，再度回到這裏，李蓮花只感到物是人非。
還好阿娩買下了這裏，至少保住了“物是”。
“時間過得真快，我們好久沒回來了。”這裏的一切都是喬叔打理的，喬婉娩雖然買下了，卻一直奔波在外，沒在這兒住過。
“阿娩？那個山莊也是喬叔建的嗎？”
不知何時，外面竟然多了一處山莊，大氣豪華，不像喬叔的審美。
“沒聽喬叔說起，是其他人另建的吧。”
喬婉娩還真不清楚這事，畢竟這幾年顧不上這些雜事。
走近一看，莊前的牌樓高高矗立，上題“慕娩山莊”。
李蓮花：“……”
喬婉娩：“……”
行了，不用問了，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奢華鋪張，一定是肖紫衿。
“我都不知道，堂堂紫袍宣天也能如此……溫柔。”李蓮花對著慕娩山莊的門牌嘖嘖有聲。
他想了好幾個形容詞，還是留些口德。
雖然名字起得卑微，行為卻如此明目張膽，呵呵。難怪苦守一座空莊子，也甘之如飴。
“無聊透頂，這人聽不懂人話。我不想見他，先進去了，你慢慢看吧。”喬婉娩想起幾次拒絕的經歷，心很累。
“哎~~阿娩，等等我嘛，你這地方難爬得很。”李蓮花在後面懶懶散散地跟著。
“什麽我這地方！這地方難道不是李門主特意挑的？”
一路玩鬧著上了小青山。
直到跨進大門，走上熟悉的臺階，來到充滿回憶的院落，李蓮花的心情down了下來。
這裏是他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從整體布局，到各處功能的細分，他與兄弟們都徹夜研究甚至爭執過。
當年那批年輕人，在這裏留下了最純粹的情感。
他們志同道合，他們熱血正義，他們堅信能清除江湖奸惡，還世間公道。
可是，東海一戰，讓一切如泡沫般破滅。
眾人的責怪埋怨，仿佛回蕩在耳邊。
幸好，幸好有阿娩在。
李蓮花回頭看向喬婉娩，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把她環在身前。
低下頭來，阿娩身上的氣息傳到鼻尖，深深吸一口，這是安心的味道。
“阿娩，若不是你，我的生活定將四分五裂。”
他慶幸，無論是意氣風發的李相夷，還是平凡淡然的李蓮花，阿娩都與他心意相通。
“不，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你也會好好生活。”你從來就不是向命運低頭的人。
李蓮花颯然一笑，那一瞬間，仿佛那個少年回來了。
一路行走，一路回憶，桃花林依舊。
“阿娩，找個機會，讓大家見個面吧。”
他一直沒見昔日的兄弟，但感慨時光流逝後，忽然放下了那莫名的堅持。
“好。”
…………
回到曾經的房間，李蓮花想起最後一次來這裏的心傷，恍若隔世。
拿出存放單孤刀物品的箱子，東西保存得很好，很容易找到裝著殘香的小盒子。
“阿娩，你看，這是無心槐嗎？”
接過盒子，拿出一小段墨綠色的香，獨特的味道撲鼻而來。
“確實是無心槐香。加入了一些香料，突出了麻痹和致幻的作用。”喬婉娩仔細辨認後說。
“在南胤的資料中，這種香通常用來輔助制作阿姐鼓，減輕人的痛苦，避免掙紮破壞施術。如今出現在單孤刀的屍體上。很有可能……”這具屍體被換了皮。（什麽是阿姐鼓請百度）
一個又一個證據一點點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她滿含憂慮地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內心則如潮起潮落起伏不定，不願相信的事情被一步步證實，滋味著實不好受。
當年的大戰，難道真是師兄在背後推手？
“阿娩，咱們還是需要找到師兄的屍體，仔細驗屍才行。”
是的，要驗了屍才能知道事實。
“依你，接下來咱們全力去找金鴛盟。”
正好，負責情報的喬杉來了，還帶著四顧門負責情報的楚星耀。
“小姐。”
“門主！”楚星耀雖然知道門主容貌大改，但看到文雅瘦弱的李蓮花，依然驚呼出聲。
“是小星呀。好久不見。”李蓮花坦然問候。
“門主，您……您還好嗎？”理智到近乎冷酷的青年，看著昔日敬仰的偶像，眼眶通紅。
“我很好呀，倒是你，長大了呀。大家都好嗎？”李蓮花淡淡地笑著問。
“我們……我們都很好！劉大哥去香山了，不然這次一定來了。”楚星耀想問門主為什麽變化這麽大，想問門主這段時間都在哪裏，想問門主過得好不好。
但心有千言萬語，歸結到最後，也只願門主順心如意。
二人敘了舊，開始聊正事。
喬杉匯報：“香山拐賣案已經有了結論，正是玉樓春主使，東方浩等人作倀。他們四處搜刮絕色女子，投入一個叫女宅的地方。”
“女宅？”
“是。那女宅位於香山之上，裏面的姑娘多是被拐或搶去的。玉樓春富甲一方，卻足不出戶，隱居在香山上，每年舉辦漫山紅宴會，邀請江湖奇人參加。一方面展示他的財富，另一方面利用這些姑娘招待貴客，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劉如京就是去處理此案了？進展可順利？”李蓮花想起剛才楚星耀的話。
楚星耀連忙回道：“回門主，為防萬一，咱們兄弟去了三十六人，全程有驚無險。玉樓春現被押到百川院受審，已查明他販賣芙蓉膏，按律當斬。所擄女子，無家可歸的，已由咱們的產業吸納，斷不會使她們沒有著落的。”
說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做得很好，繼續努力。”
“嘿嘿，謝門主誇獎！”
這傻兮兮的笑容險些讓喬杉笑出聲。他可沒少領教這人的難纏，原來面對李門主時竟是這樣一副嘴臉。
“對了，門主，我們發現一個東西，被玉樓春小心收藏，竟然無法破壞，特意拿來給您看看。”楚星耀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李蓮花。
“這是什麽？”李蓮花接過，從裏面拿出一個拇指大小、薄如蟬翼的冰片，觸之生寒。
“咦？”喬婉娩看到後驚疑出聲。
“怎麽了？”李蓮花看出她的疑惑，把冰片遞了過去。
喬婉娩接過後反覆查驗，終於確定：“這個竟然是南胤皇族秘傳的，據說打開羅摩鼎必不可少的羅摩天冰呀。”
“羅摩鼎？”
“是的。那裏裝著在南胤建國中起關鍵作用的業火痋。”
“資料裏說，南胤皇室為了覆國，將四枚羅摩天冰交給四個南胤人，讓他們帶著財物和羅摩天冰躲到中原，等待時機謀求覆國。原來這就是羅摩天冰。”李蓮花回憶道。
“看來，這玉樓春是四個南胤人之一。”喬婉娩猜測。
“據說羅摩鼎有兩個，一個隨萱妃嫁入大熙皇室，應該隨葬在萱妃墓內。另一個由世代掌管業火痋的風氏族人保管，應該在風阿盧手中。”
“業火痋危害極大，一旦被歹人掌控，將禍亂天下。當年南胤就是以此建國，咱們不可不防。”喬婉娩慎重地強調。
“順著玉樓春，應該不難找到其他三個南胤人。”
李蓮花迅速判斷形勢後，對楚星耀說：“小星，你去拜托劉大哥，在玉樓春住處仔細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事情緊要，切記保密。另外，有金鴛盟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是，門主。”楚星耀領命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李蓮花緩緩坐下，又變成了那個萬事不經心的江湖游醫。
喬婉娩偷笑不已，忽然想起一事：“花花，我記得百川院初建之時，抓了不少金鴛盟眾，曾放了很多不曾作惡之人。咱們還可以去百川院看看，能不能從那些普通盟眾中得到線索。”
李蓮花撓頭，要去百川院嗎？
不介意與劉如京等人見面，不見得就想看到雲彼丘等人。
他是放下了恨意，不是忘記了恨意。
若是不期而遇，那是無可奈何，要主動找上去，實在是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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