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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折斷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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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折斷她的腿

夜風吹過,顧無閆整個人凜然,軍靴踏在泥土中,火把的光打在他臉上落下陰影明暗不一,在黑暗中出鞘的劍鋒芒畢露。

已經四天沒合眼了,眼底的血絲猩紅仿佛在滴血。

南山看著安靜漆黑的山仿佛隨時等待吞沒他們,表姑娘真的會在上面嗎?

顧無閆聲音冰冷,“搜山。”

蘇念安,找到她,折斷她的腿。

顧無閆慢條斯理撫過手上的弓,其實他更喜歡用劍,可以快速劃破皮肉,讓鮮血噴湧再從劍尖滑落。

舉起手,挽弓,滿弦,箭破空氣快速指向黑暗中。

伍子堯呼吸一滯,縱身退開一尺,原先站的地上正插著一支箭,箭尾晃動,危險再次來襲,伍子堯將輕功運到極速,往回趕。

顧無閆瞇起眼睛,“跟著他。”

包圍圈一圈圈縮小,寨子的盯哨人一步步後退。

杜懷推開蘇念安的門,神色難看,“蘇姑娘,你和我說句實話,顧將軍究竟在找什麽?”

蘇念安皺眉,“發生什麽事了?”

“搜虎符不會一寸寸的搜山,山裏根本沒進任何人,沒有線索會指向山裏。他們現在這樣子就像確定要找的東西就在山裏。除非……顧將軍要找的是——你。”

“那我現在就走!”

“整座山已經被圍住了,只有從後面暗溪走,你應該就是從那邊上來的吧。”

蘇念安咯噔一下,顧無閆確定她在這兒,怎麽會獨獨給她留來時路。

恐懼密密麻麻升起,她整個人都在抖,貓捉老鼠,一點點堵死她全部退路,他就要她無路可逃,怎麽逃的,就怎麽回去。

“蘇姑娘,蘇姑娘!蘇念安!你冷靜一點。”杜懷摁住她肩膀,她現在還有什麽不明白。

她深呼吸忍住因為著急湧上來的眼淚,“給你惹麻煩了,我不知道他是來抓我的。”

她確實沒想到。

“系統他現在黑化值多少?”

系統激動地看著鮮紅的99.98%,“宿主你就正大光明走到反派面前去,就沖這黑化值他肯定直接給你捅成篩子。”

任務啊,輕輕松松。

蘇念安想朝杜懷扯出一抹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我去暗溪,他的人上來,杜懷不要露面,男人吃起醋來根本沒有理智。”

杜懷一時沒反應,有些疑惑的指向自己,“吃醋,我?”

伍子堯將蘇念安送到後山,便沒有再繼續,立即轉身離開。

蘇念安往前走了一段路,聽到水聲後,摸到旁邊的石頭,緩緩坐下。

火光逐漸在視線盡頭亮起。

他等的不耐煩了。

“系統,如果反派死了會怎麽樣?”

系統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電子音非常平靜,“你當然可以殺了反派啦,但他的設定是維護戰亂的將軍,他死了也就戰亂四起,世界逐漸崩塌罷了。沒事的宿主,我也很好奇結局。”

殺吧,殺了它也能直接回歸主系統重造啦。

真糟心,蘇念安把玩著手中的弩。

火光一寸寸靠近,腳步聲響起,蘇念安緩緩擡頭,顧無閆停在她一丈外,面無表情盯著她。身後的人遠遠圍成一個圈,火把照亮這一寸之地。

男人平靜舉起弓,對準蘇念安的腳踝,“自己過來,還是要我動手。”

蘇念安朝他伸手,“腳疼,你抱我。”

仿佛平常嬌氣不愛動撒嬌的模樣,顧無閆有一瞬間恍惚,她怎麽能做到反覆拋棄他後又裝作無事發生。

手中弦一松,箭矢貼著蘇念安的小腿劃破臟汙破爛的褲腳沒入泥土,白皙的腳踝在火光中醒目。

身體陡然一空,顧無閆將人抱起,手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

“沒有下次。”

顧無閆的聲音很沈,聽不出情緒,蘇念安攬住顧無閆脖子,側身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熟悉的味道帶著舒適的溫度,蘇念安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幾日的逃亡她幾乎沒有好好睡過。

破舊的村民草屋,顧無閆垂眸看著她疲憊的睡顏,抱著她的手逐漸收緊,直到懷裏的人發出不滿的嚶嚀,還是不夠,該拆骨飲血,互為一體。

手一遍遍摩挲過蘇念安纖細的腳踝,只要他輕輕一用力,骨頭就會發出沈悶的斷裂聲。

突然他低頭狠狠咬在腳踝上,不斷用力,品嘗到濃重的血腥味,才緩緩擡起頭對上蘇念安滿眼淚水,咬著下唇硬是不吭聲。

顧無閆輕笑,“疼嗎?”

在晃動明暗不一的燭火中,蘇念安眼睜睜看著顧無閆撿起扔在地上的箭矢,冰冷的鐵冷冷抵在她腳踝上,這一刻仿佛時間變得緩慢。

“如果痛,可以哭出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在該求饒的時候偏偏一身犟骨。

蘇念安咧嘴扯出一抹笑,明明渾身都在抖,就是看著他笑,滿眼哀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哢——”

細微的聲響,箭被顧無閆硬生生折斷,劃破他手的血滴在蘇念安腿上。

斷箭落地,屋內落針可聞,顧無閆居高臨下看著她,想從她慘白的臉上看到一絲絲後悔,可是沒有,除了強裝鎮定的恐懼,無論再來多少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逃離他。

真是難堪。

“你想要什麽我不能給你……”

“先招惹我的是你,說傾慕的是你,要走的也是你……”

“不過沒關系。”顧無閆慢條斯理端詳手上的傷,“蘇念安,這些都沒關系。我不在乎。”

風淡雲輕的態度讓她感到心驚,蘇念安攥著顧無閆衣角手用力,剛想說什麽,心臟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顧無閆彎腰拽下她的手,手腕滑落的瞬間,蘇念安藏在袖子裏的玉佩瞬間滑落在地,四分五裂。

他定定看著地上碎裂的玉佩,呼吸酸脹的難受。

又是逼他不得不心軟的手段。

顧無閆撿起地上的碎片,看了眼床上已經昏迷的人,靜靜坐在她旁邊。

這次,再也沒有心軟的餘地。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

胸腔的心臟在劇烈的疼痛,承受著比床上人更劇烈的啃噬,剛種下的母蠱一點點蠶食心臟的血肉,滋養生存的溫床。

如果她乖一些,他不會啟用母蠱。

顧無閆枯坐一夜,外面的天漸漸泛白。

蘇念安感覺渾身疼痛,心中暗罵系統給她投放的時間不對,女配不會也要死了吧!

睜眼看到一個面色冷峻但眼底掩不住疲憊的男人正給她餵水,這是誰?

蘇念安疑惑眨眼,他們的關系似乎很好,腦海中顧長羨也不長這樣啊,原主從哪給她整了個野男人過來呀!

看到眼前人陌生的眼神,顧無閆拿著碗的手越來越用力,甚至感覺難以呼吸,他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到,他聽到自己問,“念安,你還記得我嗎?”

問得好!省得她自己找理由了,她連忙點頭,“你是誰,我好像……忘記了。”

手中的碗應聲落地,男人奇怪地又哭又笑,蘇念安默默往後挪身子,哪來的瘋子。

千絲蠱,忘記所愛,情系母蠱。

“如果子蠱本就傾慕母蠱……母蠱反噬,直至死亡。”

顧無閆想伸手摸蘇念安的臉,卻被她縮著脖子躲開,“你究竟是誰,我們很熟嗎?”

“我是,顧無閆。”

蘇念安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原主和反派關系這麽好的嗎?

“表哥?”

“嗯。”

少女的失憶仿佛這世間跟他開的玩笑,究竟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他站起來,望著外面明亮的天,好像一切突然變得縹緲虛無,他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所有。

鮮血從嘴角溢出,顧無閆捂著心弓身,壓抑的咳嗽。蘇念安被嚇了一跳,忍著渾身密密麻麻的疼痛,去扶他。

“你怎麽了?我該怎麽幫你呀!”

他只是望著蘇念安近在咫尺的臉,伸手蓋上她眼睛,“別看,晚上該睡不著做噩夢了。”

很熟悉的感覺,蘇念安下意識握住顧無閆溫暖的手掌,她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動作,“我們以前很熟悉?”

顧無閆擦掉嘴角的血,慢慢直起身,“是,我們兩情相悅,我已經下了聘禮,馬上就要迎娶你。”

神色溫和又哀傷,像夕陽下哀鳴的歸雁。

不對,他在撒謊。

破敗的荒草屋,還有斷裂的箭矢,心悅之人蘇醒應該是失而覆得的慶幸,顧無閆為什麽要騙她,兩情相悅有什麽騙的必要。

蘇念安沒有拆穿,顧無閆幾乎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仿佛在從後面完全的擁抱她。

這讓她有些不適,蘇念安不著痕跡將人扶到床上坐好後退開。

顧無閆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平靜的看透她所有動作後的小心思。

蘇念安咧嘴一笑,“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我們快成親了,還是不該如此。”

裝模作樣環顧四周後,“獨處一室也不合時宜,咱們還是盡快回鎮國公府吧。”

顧無閆嗯了聲,“我讓人送你回五夫人那。”

五夫人?不是鎮國公府。蘇念安疑惑越發的重,這劇情處處透露著奇怪,手指遲疑指向破敗漏風的門,“外面有人嗎?我去叫人,你也需要看大夫。”

“嗯。去叫南山進來。”

蘇念安起身朝外走,後面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能來抱我一下嗎?”

她回頭,歪頭無辜道,“表哥不是說我們快成婚了嗎?現在不合適。”

“是。”

坐在陰影中人垂下眼眸,安安靜靜坐在那,仿佛在角落沈寂許久的盒子,落滿灰塵。

蘇念安遲疑了一下,回頭繼續往外走。

她最後被送上了一輛馬車,身邊是一個不認識的丫鬟,顧無閆說是她貼身侍女,可無論是原主記憶還是劇情中,她的侍女應該叫白露和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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